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眯了眯眼睛道：“沈家？你怎么突然对沈家感兴趣了？我们不是说好，等到一切有了定局之后再处理那几家的吗？”
“那几家包括沈家的资料我们一直都有在查，你要看的话随时能发给你。”闵行修翻了个白眼道：“但先说好，甭管你怎么想的，沈家暂时都不能动，你可别轻举妄动，坏了大事。”
“不会吧，这个乐想到底有什么问题，我爷爷奶奶含糊其辞让我照顾她，你又让我多观察她，这会居然让我去玉水市调查她的家人？”他皱紧眉头道：“你给我个明白，否则不知道其中关节，我也不知道调查重点不是？”
接下来，电话另一头似乎说了很长一段话，他耐心听着，越听到后面，他的眼睛瞪得越大，“你…你的意思是…你确定这个乐想是那个乐想？”
半晌，他挠了挠脸，“好吧，我会好好调查的，一有情况我就打电话…”
顿了顿，“幸亏你提醒，否则我差点忘了这一茬，这事确实不适合在电话里说，那我来找你。等等…”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骇道：“那刚刚你在电话里说的…要是被人监听到…”
之后对方说了什么，他松了一口气，随即责怪道：“你不早说？”
第43章 情况
挂掉电话之后，想了想，闵行修脱下白大褂，直接往外走去。
“闵医生，今天提早下班吗？”
“闵医生，这么早就回去了？”
…
一路上，遇到的医生护士纷纷停下来和他打招呼，他心里虽有些不耐，但还是跟着停下来微笑道：“家里有点事。”
等到赶到香山公园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倒不是真离得有那么远，只是，为了避免被人跟踪，他在路上做了伪装，又故意绕了好几回远路。
“行修，你怎么来了？”明老爷子看到他，惊讶极了。
当然，这么多年只看得到照片看不到人，冷不丁看到孙子出现在眼前，惊讶过后，他难免惊喜起来。
闵行修连忙上前扶住他，压低嗓音道：“我有点事想要问您和奶奶。”
见他面色凝重，明老爷子知道是有正事，连忙把人带进了屋里。
明老太太正在做鞋，一看那尺寸，闵行修就知道是做给自己的，脸上也不由带出了几分笑意，“奶奶。”
明老太太听到人声，连忙抬起头来，正要开口，看到来人却是愣了，“行修！？”
对于这个唯一不是夫妻俩看着长大的孙子，老两口都惦记得很。毕竟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来只见过照片和视频，真人却是头一回看到。
对比前面几个都是他们带大的孙子孙女，心下总觉得亏欠了这个孩子。
老太太脑子清醒得很，惊喜过后，就明白过来没有大事，孙子绝不会轻易过来找他们，连忙一脸担忧的问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明老爷子也有些紧张地看了过来。
闵行修连忙安抚道：“别急，没什么事，我就是有事要问你们。”
见老两口还是一脸凝重，他连忙苦笑道：“是关于小小姐的事。”
如果可以，第一次和祖父母见面，他也想要和对方叙叙话，谈一下家常，但如今的情况…
闻言，明老爷子和明老太太却是神色一松，他们还以为是小少爷出什么事了呢。
“你见过小小姐了？”明老太太有些紧张地问道。
闵行修忍不住道：“还不确定是不是小小姐呢。”
“一定是！”明老太太肯定道：“那孩子跟少奶奶特别像，还有她的眼睛，跟少爷一样，明明只是普通的双眼皮，却比那什么丹凤眼桃花眼都漂亮。借句少奶奶以前说的话形容，就像是藏了一片星空，宁静幽美。”
闵行修抽了抽嘴巴，之前他倒没注意乐想的眼睛长什么样，有没有藏星空更是不知道。不同于他的不以为然，明老爷子却是有些抓心挠肺，虽然见过乐想，但他这双眼睛，便是离得再近看着也是模糊的，刚刚能认出孙子，其实也是因为心里惦记着，才会一眼喊出他的名字。要是他不应，他回头保准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个…行修啊，你能找个人来帮我配副眼镜吗？”他忍不住要求道。
他这双眼镜既有近视又有散光，早年也是配了合适的眼镜的，那会还是少奶奶特地带他去英国配的，可惜前些年的时候那副眼镜摔坏了。他们隐居在这里也不敢出去，配眼镜的事也没法做。加上这些年视力一年比一年差，他自个儿都把自个儿当成瞎子了。
“还有我，我听满福说外面有卖那什么助听器的，行修你能不能给我弄一个？”明老太太也跟着道。
因为能听清老伴的话，以往她倒不在意一双耳朵半聋的状态，但现在不一样了，想到上回小小姐过来，自己和她连句对话都不成，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闵行修闻言一怔，随即却是内疚了起来，爷爷奶奶的情况，他一直是知道的，但回国好几年，他却没想过给他们配副合适的眼镜，买个助听器。同时又忍不住有些不是滋味，以往也不是没有打过电话，但爷爷奶奶从来没提过这么一茬，这次会提到是因为谁，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好，我会安排好的。”闵行修抓着爷爷奶奶坐下，又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三杯茶，将其中两杯推给爷爷奶奶，然后开始询问。
“小小姐当年走失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爷爷奶奶跟我说清楚一点。”关于这位小小姐，闵行修一直都知道，他更知道，少爷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小小姐。
明老爷子将他的话复述了一边，明老太太细想了一会才道：“事发的时候，我并不在现场，但少奶奶在世的时候一直在找小小姐，我跟着她东奔西走，当年的事，也听了个事无巨细。”
“那一年，小小姐周岁两岁半，少爷和少奶奶带着她去h省视察，不想期间却遭遇了水灾。当时h省连续下了三天的暴雨，少爷和少奶奶住的房子也被淹没了。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因为连日的暴雨，运河暴涨，沿岸的百姓都需要尽快转移。当时情况不明朗，也没地方给他们安置小小姐看，小小姐便也被带去了，大家都在卖力帮忙，少奶奶不想自己抱着孩子在旁边干看着，就把小小姐交给了一个十四岁脚受了伤的小姑娘照看。结果…等到吃饭休息的时候，少奶奶回头来找小小姐，小小姐已经不见了。”
“问那个照顾小小姐的姑娘，原来她见小小姐睡着了，就把她放到了一旁的帐篷中，自己去帮着大人安抚其他受伤哭泣的孩子了。但是少奶奶跟她过去一看，帐篷里哪还有小小姐的影子？”
说着说着，明老太太忍不住落泪道：“那年月信息不像现在这样发达，要是平常时候，凭借傅乐两家的人脉，还有可能将小小姐找回来。但是那时候…万千百姓遇难，少爷少奶奶只能让带去的下属去找小小姐，自己却不得不先将精力放在救助百姓上。事发时又是人荒马乱地，等到回过头来，又到哪里去找小小姐？”
“后来，少奶奶将整个h省都走遍了，但却一直没有小小姐的音信。闻讯送孩子过来的人倒是不少，但亲自验证过后，那些孩子没有一个是小小姐。那些人…根本就是冲着两家的财势巴结上来的。”
第44章 怀疑
闵行修许良久没有说话，食指轻敲着桌面开口道：“当时就没有发动民众寻找吗？”
“当然有。”明老太太叹了口气，“但当时那种情况，民众自己都自顾不暇，虽然因为感激少爷和少奶奶，大家都很尽心，但似是而非的消息倒是传来不少，却始终没有确切的消息。”
闵行修皱了皱眉，“那当时少爷和少奶奶看来，这事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肯定是人为。”明老太太一脸肯定道：“当时少奶奶托付的那个女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为人细心沉稳。她既然说了将睡着的小小姐放在了帐篷，那就绝对不会有错。”
顿了顿，她道：“其实那个女孩你也认识，她叫登雨。在那次水灾后，少奶奶资助她上学。等到她大学毕业后，又将她介绍进了娘家的百优集团。一开始，不单是少奶奶，便是我们对登雨都是有怨气的，觉得是她害得小小姐失踪。但是相处久了我就知道，这事根本不怪登雨，她本人对这事也一直内疚于心。毕业工作之后，只要时间允许，登雨就会去h省寻找小小姐，h省的福利院和孤儿院她几乎走了个遍，后来更是专门打听了收养孩子的人家，一一上门拜访。”
“你说的登雨…难道是百优集团在亚太区的执行总裁？”闵行修有些迟疑道。
见明老太太点头，他恍然道：“难怪了，听说登雨私下每年都会拿出大量的积蓄捐助给全国各地的孤儿院和福利院，而且，这些年百优集团对于国家打拐行动一直都很支持。”
明老太太叹气道：“登雨那孩子心思重，一直都觉得对不起少奶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思都放在寻找少奶奶身上了，几次谈恋爱都以失败告终，如今将近五十的人了，依旧单身。”
闵行修却突然反应了过来，“奶奶，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小小姐是被拐子拐走的！？”
“不然你以为呢？”明老太太几乎是咬牙一般说道：“那会那样的情况，没人会因为孩子可爱就抱起来逗弄，而小小姐自己更不可能随便乱走。”
“为什么？”闵行修有些奇怪道：“便是再乖的孩子，睡醒后看不到熟悉的人，也不能保证她不乱走吧？”
“因为小小姐根本没办法走。”明老太太哽咽道：“少奶奶的身子不好，生下小小姐都是拼了命。即便如此，小小姐也是先天不足，发育比同龄孩子慢上许多。因为医生交代小小姐体内的各项元素都偏低，像学翻身、学坐、学爬、学走路这种事尽可能晚一些进行。少奶奶关心则乱，一直都舍不得让小小姐下地。因此，小小姐那时候虽然两岁半了，但根本走不了几步路。”
“可是…”闵行修皱起眉头，“若是小小姐是被人拐走的，那她的处境…”
要知道，比起女孩子，拐子一向更喜欢男孩，尤其是健康的男孩。而女孩，若是成年的，倒是能卖到落后地区，那些娶不上媳妇的光棍便是倾家荡产也乐意买一个回去，若是小的…大概也就那些买不起男孩的人家会选了。
或者…
“你去调查一下沈家。”明老太太皱眉道：“我觉得小小姐说不定就是被沈家的人给买下，然后寄养在现在的家庭的，现在的有钱人就喜欢弄点幌子，维持一个表面光。”
“你的意思是…”闵行修抽了抽嘴角，“沈家买了小小姐做童养媳？”
“肯定是。”明老太太肯定道：“我都问老郑了，那沈家搞出那么多花样逼小小姐嫁进他们家，还弄出什么威逼利诱的戏码，肯定是做给别人看的。还有小小姐那养父母，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闵行修一脸无语，自家奶奶这个猜测也太不着边际了。
想想也知道，沈家能运气那么好，买回来的童养媳刚好就把儿子迷得神魂颠倒？要是从小一起生活还有点可能，双方之前根本没有接触过，人海茫茫，哪来那样的巧合？
他转头看了自家爷爷一眼，还好，爷爷显然并不赞同奶奶的想法。
而且…
“沈家那样的人家，怎么会需要去买童养媳？”又不是娶不上媳妇。
最后那句话，闵行修没说说出来，但明老太太却听懂了。
“怎么不需要？”明老太太理直气壮道：“你看看沈家养的儿子，那个样子，要是不买童养媳，谁家大好闺女愿意嫁过去？”
闵行修顿时苦笑，那是现在，谁家父母会在孩子小时候就知道将来他不成器。再者，沈明远即便再不成器，冲着沈家，依旧有得是人愿意嫁过去。
他正要辩解一二，一边的明老爷子却对他使了个眼色。
等到出来后，避开明老太太，明老爷子才开口道：“你奶奶这些年看着虽然正常，但脑子…有些不对了，加上成天看那些爱恨情仇的电视剧，脑补能力是一天强过一天，我有时候都搞不明白她的想法。但你不能和她争，她现在有点像小孩子性子，要是没争赢，几天都睡不好觉。你别理她就成，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那我该怎么办？”闵行修皱起了眉头，“少爷让我去乐想老家调查，可当年一点线索也没有，我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明老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不管怎么说，小小姐的养父母总归是重点，从他们身上下手准没错。”
半晌听不到孙子的回答，他怔了怔，想起他始终都对乐想直呼其名，有些恍然道：“你是怀疑小小姐是假的？”
闵行修摸了摸鼻子，“我总觉得你们和少爷都太草率了，或者说是关心则乱，万一这个乐想的出现是被人算计好的…”
“不可能！”明老爷子想也不想便反驳道。
顿了顿，似乎觉得单是这样反驳没有说服力，开口道：“这些你先不用管，调查过后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第45章 惊悚
这边闵行修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另一边，回到家的乐想关上门后却是一脸阴沉。
贝小钗其实挺理解她的，换做自己被人催眠了，怕不止是这样，非得疯了不可。
“女神？”郑满福就更忐忑了，紧张之下将私底下对乐想的称呼都叫了出来。
乐想这会根本没心思关心这一点，对着她淡淡笑了下，道：“你昨天晚上应该没有休息好吧，我就不留你了，你回去好好补个眠。”
顿了顿，又道：“你直接开我的车回去吧。”
郑满福点了点头，犹豫再三还是离开了。
她走后，乐想一声不吭地坐着，看着手边的塑料假花，手指抽动了好几次，到底还是忍耐住了将视线所及的东西都砸了的冲动。
——真是可怕，她对东西一向爱惜，却是生平第一次有了这样暴虐的想法。
“乐想？”许久，贝小钗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句。
见她不说话，她开口道：“你要是生气，我帮你教训一下沈明远？”别说，这种事大学里的时候她们几个就做过。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出社会，即便教训也不过是嘴上痛骂几句，沈明远便是气量再小也不至于和她们计较，但现在的话…不过也没事，反正她不在国内发展。
乐想没什么精神地摇了摇头，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贝小钗一再告诉自己别去烦乐想，让她好好静静。但她本来就不是安静的性子，忍得了一时，但眼见着半天都要过去了，她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乐想，你肚子不饿吗？”
乐想正在出神，闻言一点反应都没有，贝小钗又大声喊了一句，她才回过神来，“你肚子饿了吗？要吃什么，我给你叫外卖。”
除了昨天晚上匆匆吃了一个盒饭，接下来从早上到现在，贝小钗已经落了两顿饭了，闻言也顾不上嫌弃，开口要求道：“给我叫一份炸酱面。”
“再加一份排骨汤吧。”一边说着，乐想一边开始打电话叫外卖。
等发现她只叫了一份，贝小钗忍不住皱眉道：“你不吃？”
“我不饿。”见她面露不信，乐想解释道：“大概是挂了葡萄糖的关系。”
贝小钗依旧不信，闺蜜这模样，活脱脱心里搁着事。
等到把肚子填饱，贝小钗又生龙活虎了起来，转头看向乐想道：“你别把事闷在肚子里，跟我说说呗。”
乐想犹豫了下，开口问道：“小钗，你知道有什么药能让人快速怀孕吗？”
贝小钗闻言一脸莫名，但还是回答道：“这可多了，不说外面那些专攻不孕不育的私人诊所，还有那些只要肯花钱，连男女都能决定的老中医，虽然很多人说是骗人的，但能闯出名气的，多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而且，最简单的那种帮助女性排卵的药物就有这方面的功效吧。”
“不是这种。”乐想紧紧抓着身边的沙发垫，声音发沉道：“是那种…对受孕率不高的女性也有用的药物，我是指效果特别好的那种。”
“什么意思？”贝小钗越发不明白了。
乐想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开口道：“刚结婚的时候，徐兰安排我和沈明远去做过一次婚检，检测出来我是子宫后位，并且黄铜体低于正常水平，轻易并不容易受孕。”
贝小钗愣了下，然后恍然道：“难怪你和沈明远结婚三年之后才有孩子。”
闻言，乐想的脸色却有些不好，“但是，我和沈明远结婚之后，同房的时间次数根本就是两只手都数的过来的。”或许是潜意识还在起作用，哪怕有着催眠，但她也下意识避免和沈明远同房。而沈明远…或许是因为催眠的事对她心虚，也不敢过于逼迫她。
“你的意思是…”贝小钗一脸惊悚，“你觉得当初会怀孕，是被下了药？”
乐想点了点头，“我一直没有说，自打那次流产之后，我的身体就有些大不如前。畏寒，体力比以往差了不少，肠胃也不像原来那样强健，平时我都不敢多吃，就怕消化不了胃难受。以前感冒了，只要不是太严重，即便不吃药，捂在被子里发一发汗就能好。而现在，即便是小感冒也会发展成重感冒，期间再怎么打针挂水都没用。”
“以前，我并没有多想。毕竟我当时大出血，能够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有些后遗症也不奇怪。但是现在想想，失血过多这种情况，应该是能够调理好的吧？”
“这些年，补气养血的中药我没少吃，像是红枣枸杞茶、五红汤之类的更是没少喝。吃食上我虽一直吃外卖，但从来都是荤素搭配营养齐全，运动上…我虽不刻意锻炼，但常年出国，自己带着单反到处拍摄，运动量并不小。我也不熬夜酗酒，咖啡因这类东西也都不碰。但是几年来，身体并没有什么改善。”对于自己的身体，她一直是非常爱惜的。
“还有…”乐想抿了抿嘴道：“因为大出血而导致失去生育能力，是正常的吗？”
贝小钗都呆了，好半晌，她哆哆嗦嗦摸出手机，“我记得我们科研所里有几个研究员有医学学位，我打电话问问。”
她还没来得及拨号，门铃声却是响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乐想上前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顿时愣了，“鸣晏，你怎么来了？”
见她好好的，顾鸣晏松了口气，然后回答道：“星湖大酒店的事我听说了，赶到医院你已经出院了，我不放心，就到你家里来看看。”
“你进来坐。”见他满脑门的汗，显然着急得很，乐想连忙将人让进来。
“顾鸣晏！？”看到他，贝小钗惊讶极了，“你不是回天津了吗？”
“贝学姐。”顾鸣晏看到她却并不意外，笑了笑道：“我来首都谈生意，今天刚听说了星湖大酒店的事，就赶去了第二医院，不想乐想不在第二医院，辗转打听又去了远陵医院，得知学姐出院又赶来了这儿。”
第46章 决定
听到顾鸣晏的话，乐想只感叹了一声他的用心，贝小钗倒是颇有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
乐想自己无知无觉，她却是知道顾鸣晏对她的心思的，不过时过境迁，如今顾鸣晏也已经有家有业，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可能了。
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她对他产生信任。
于是，乐想都来不及阻止，她就噼里啪啦把催眠的事都抖了出来。
顾鸣晏听完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他目眦欲裂地看向乐想，抽着气儿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对于他这么大的反应，乐想意外之余又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若是可以，这种事关**的事儿她并不想告诉顾鸣晏，送她去医院的那些老同学是没办法。
顾鸣晏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道：“那个混蛋…”
看着他通红的眼眶，贝小钗也吓了一跳。
乐想开口道：“催眠并没有真正成功，我也并没有真的爱上沈明远，充其量不过是让我没有彻底抗拒沈明远罢了。”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并不释然。要知道，就是那因为催眠而产生的一丝妥协，让她忍受了沈明远的触碰。
——她虽然没有处女情结，骨子里对这些也并不是特别在意，但前提是产生的后果是出自自己的意愿。
她的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何况是顾鸣晏了。他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他确认了一番去天津的时间，便走了。
他一走，贝小钗顿时有些心虚道：“抱歉，我说话没过大脑。”她也是一时气愤，现在一想，没有经过乐想的同意，自己不该把事情告诉顾鸣晏的。
而明显，乐想并不太想让太多人知道这种事。
乐想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事已如此，多说也无用。
贝小钗本来还想劝她移民美国的，沈家的可怕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但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倒是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她其实还想问一下之前提到的“第二春”，但想也知道，乐想这会根本没有这种心情。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洗漱一下然后好好睡一觉，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不止郑满福一人。
事实上，乐想这会的心情不是一般糟糕，得知自己曾被催眠，她心中是既无力又愤怒。
这种感觉其实并不陌生，这些年她体会得实在太多了。不同的是，到了今日，这样的情绪挥发到了顶点，让她几乎无所适从，若非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她几乎要爆发开来。
她甚至觉得，再这么继续下去，自己早晚一天得被憋死。
这操蛋的人生！
郑满福回去后却是没有第一时间睡觉，她一口气喝下一大杯凉茶，觉得脑子冷静下来了，才坐下来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女神被催眠这种事，她之前从来没有听到过风声。气愤之余，她忍不住有些忐忑。
自己对女神的过去了解得还是有点少，真的…真的能够让女神平安度过这一年吗？
远在玉水市，余浩的汽修店却是迎来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客人。
“那个…你这个车我这修不了。”余浩有些尴尬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男士，口中道：“关键你这车，我们这里没有适合的配件。”
他到底也是在省城见过市面的，据他所知，这种车最少也要七位数，他们玉水市这样的小城市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但汽修店也不会为了那少数的几辆特意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