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特倒没有怀疑，他只知道乔致和妻子的感情好，倒是还没有察觉这人就是个妻控。
当然，乔致说的也是实话就是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宝拉米对你们而言并不算特别棘手。”维尔特微微笑道：“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暗堕养灵师吗？”
所谓暗堕养灵师，其实通俗点讲就是黑化的养灵师。不过普通人黑化并不会出现实质的变化，养灵师却不然。
星际的科学无法解释养灵师存在的原因，自然也无法解释暗堕养灵师存在的原因。
暗堕之后，养灵师的养灵之力就会出现本质的变化，若说养灵师原来施展的都是增益buff，暗堕之后，施展出来的则都变成了减益buff。
这也就相当于，暗堕养灵师已经没有办法养灵了。
当然，也不可能一点好处也没有的。养灵之力不能用来养灵，却是可以用来对付敌人的。可以说，暗堕养灵师失去了养灵之力，却是获得了战斗力。
——当然，养灵师本身并不是一点攻击都不会，只是如契约共鸣，先不说能做到这点的养灵师少之又少，就是做到了，契约共鸣也只能对十阶以下的修炼者有效。更别说，契约共鸣还有很大的限制，必须在养灵师的灵域中才能施展。
乔致一脸惊讶，“你的意思是，那个宝拉米是暗堕养灵师？”
维尔特笑眯眯点了点头，“我之前没有跟你说，暗堕之后的养灵师除了力量性质发生本质变化，还有一个短板，就是再也无法结契新的灵域了。而且正常养灵师资质再普通，暗堕养灵师实力再强大，前者都可以轻而易举抢了后者的灵域，后者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闻言，乔致心中一个咯噔，他想起想想之前提到过的抢夺灵域的过程，他们还猜测那个养灵师实力不高，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若我没猜错的话，暗堕养灵师应该是非常危险的吧？索特里居然会放任这样的养灵师生活在这里？”乔致疑惑道：“难道就不怕宝拉米带坏其他养灵师？”
暗堕养灵师的实力再强大，星际更需要的还是正常能够养灵的养灵师，这种大背景注定了暗堕养灵师的不受欢迎。
“通常情况下，索特里自然不会允许暗堕养灵师居住的，但是…”维尔特表情有些阴森道：“谁让有人愿意保宝拉米，加上当初宝拉米暗堕的原因有些讳莫如深，所以只要她不做超出界限的事情，八大陆的几位大人也都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哪里都少不了这种规则之外的特权阶级。
乔致挑眉，“你的意思是，除了少数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宝拉米是暗堕养灵师？”
第222章 蹊跷
“这是自然，否则知道自己身边居然有一个暗堕，养灵师即便性子再好，那也是要炸的。”维尔特表情讥讽道：“毕竟据历史记载，曾经有过暗堕隐藏在养灵师中，结果将成百上千的养灵师都同化的过往。若是知道索特里有暗堕，那养灵师必然人人自危。”
闻言，乔致皱眉，“如此这般，居然还有人愿意保她，这事是不是有蹊跷？”
“蹊跷自然是有的。”维尔特勾了勾唇道：“我虽然查不到当初宝拉米到底是怎么暗堕的，但也通过一些线索猜到这事跟八大陆的大人有关。甚至…我猜测，宝拉米或许是替某一位大人受过。也是因此，上面的人才会对她这般容忍。”
“不过，我倒不觉得八大陆的几位大人和她有怎么深的交情，甚至可能对她也不是多待见。若不然，每年的清曜日上，她也不会从来没有得到过几位大人的嘉礼。”
“我有一个问题。”乔致开口道：“既然宝拉米已经无法养灵了，她怎么掩人耳目，不让人知道她暗堕的身份？”
“这个简单啊。”维尔特撇了撇嘴道：“在索特里，不对外接养灵生意的养灵师不是没有。有些是只接熟人的生意，有人是因为懒，觉得双修业务赚的钱就足够自己生活了，也有人喜欢自由，不喜欢被人指定要求养灵，宁愿开店售卖成品灵体。”
乔致微怔，猜测道：“宝拉米是第二种？”
维尔特点了点头。
“可是，成为暗堕之后…双修业务不会受到影响吗？”乔致疑惑道。
毕竟就他所知，和养灵师双修的好处也是建立在养灵之力上的。
维尔特却是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养灵师暗堕的过程吗？”
不等乔致回答，他就道：“内心再怎么黑化，如果不是遇上大量的特殊魔气，也是不会暗堕的。其实寻常人也会暗堕，但不会像养灵师那样连修炼的力量也发生性质变化。在修真文明中，这叫入魔，在魔法文明则叫魔化，而在科技文明和第四类文明，则被称之为堕落。”
“因为暗堕后外表并没有变化，修炼的力量也是不变，只是心性想法扭转，所以普通暗堕的人都能够很好的隐藏起来，轻易不会被人发觉。不像养灵师，非常容易暴露。所以一般说起暗堕的话，指的通常都是暗堕养灵师。”
“而魔气这种东西，对有些人而言有害无益，但对某些修炼特殊能量的人而言就是补品。因此，养灵师的养灵之力魔化之后，对于大部分修炼者来说双修再无益处，但对修真文明中的魔修，魔法文明中的暗系魔法师以及第四类文明中的暗系异能者都是有好处的。毕竟魔修一定程度上修的就是心魔，心魔强大则本身也跟着强大，而魔气对于心魔而言是最好的养料。至于暗系魔法师和暗系异能者，这两种人所修的能量都有吞噬同化效果，对任何能量都来者不拒，魔气也属于其中之一。而修炼者对养灵之力并不怎么敏感，他们能判断自己有没有得到好处，只是具体就无能为力了。”
“因此，宝拉米只要只接这三种客人，就不会暴露暗堕的身份。”
“但是这样不会更引人怀疑吗？”乔致质疑道。
“如果单单只接这三类客人自然会被人怀疑，但是若是在此之上再添加一些杂七杂八的条件，那就不引人注目了。毕竟养灵师对双修对象都有自己的偏好，旁的养灵师中并不是没有偏好修炼黑暗系能量的修炼者的人。”
顿了顿，他道：“当然，怀疑还是会怀疑的。至少索特里一些高阶如藏灵师元灵师的存在，应该多多少少清楚宝拉米的底细的。只是来不及追究，就被八大陆的几位大人给安抚住了。至于其他人…索特里的养灵师基本都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暗堕对于他们而言只是听说过的存在。即便有一两个看不惯宝拉米的养灵师咒骂她是暗堕，那也只是嘴上说说，连自己都以为是诋毁。”
“但是吧…”维尔特摸了摸下巴道：“提醒你一句，若是宝拉米要报复你老婆，那必然会在她正式登记入住索特里之前。否则…等到资料一登记，上面的人知道你老婆抢了宝拉米的灵域，那么宝拉米根本就不会有出手的机会。你真以为上面的人对宝拉米就完全放心了？不过碍于一些事不能动手罢了，说不准上面的人就等着揪她的错呢。”
维尔特却是不知道，自己把八大陆几位大人的心思给猜准了。
“宝拉米那边出手了？”冬晴问道。
花雾点了点头，声音淡淡道：“常务协会那边刚传来消息。”
“也不知道宝拉米这次能不能按捺住。”尾芳叹了口气道。
“那孩子…”云容摇了摇头道：“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孩子了，你们也不要掉以轻心。”
众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复杂。
说来，当初那个孩子不是这样的。而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开始防备那孩子的？
哪怕她并没有真正踩过底线。
但正因为她总是将分寸掌握得很好，从来都踩在他们的底线上，不越池一步，才更让他们忌惮。
历史的悲剧绝对不能再次上演，因此，哪怕要违背当初的承诺，他们也只能说一句对不起了。
月晓淡淡地道：“一个乐想恐怕还不能让宝拉米失去分寸，这事你们别插手，让那孩子自己解决。”
“要是她吃了亏怎么办？”鸢尾不满道。
“吃亏也比送命好，还能涨点教训。”月晓的神情始终不冷不淡，“养灵师若是一直太安逸，一旦遇到狂风大浪，便会垮掉。先辈的教训还不够深吗？”
这下，众人沉默了。
“可是…”日雪有些不忍道：“若是放任不管，让乐想失去深爱的伴侣…”
她红着眼眶道：“我们经历过的悲伤和痛苦，又何必让小辈也体会一遍？”
第223章 猜测
八大陆发生的对话旁人却是不知道的，乔致这会正跟维尔特打听宝拉米的为人行事呢。
“为人行事？”维尔特却是挑了挑眉道：“这个不太好说，宝拉米这个人心思藏得很深。”
他想了想道：“我跟你说一个事吧。你知道的，养灵师多多少少都会做一些生意，像宝拉米这样收入来源有限的就更需要做生意的。你猜猜看，她是做什么生意的。”
“什么生意？”乔致直接问道。
“奴隶生意。”见乔致皱眉，他莞尔笑道：“具体点说应该是女宠生意，将年幼的女奴买回来，然后调教一番卖出去。她也有能耐，调教好的女奴非常抢手，也卖得出大价钱。平日里与人交际，她常将女宠当做礼物送出去，非常受欢迎，也让她因此得了不错的人缘。”
乔致的表情不太好看，这人一听就是个行事鬼祟的。他了解想想，脑瓜子比谁都聪明，但却向来很少去揣测旁人。倒不是天真，一来是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二来也是性子淡薄，不太将心思放到旁人的算计和那些弯弯绕绕上。
他心下想着，回去后还是让想想暂时不要离开试炼广场吧。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见他这般模样，维尔特有些幸灾乐祸道：“宝拉米那个人做事不喜欢正面来，加上她也不敢跟八大陆的大人呛声，是绝对不敢直接去找你老婆麻烦的，最大的可能是盯上你。”
“盯上我？”乔致一怔。
维尔特点了点头，“我曾经耳闻过一件事，宝拉米和另外一位养灵师起了龃龉，双方之间多有争斗。宝拉米因为是暗堕，行事受限，自是要被压一头。结果你猜怎么着？后来那个养灵师的儿子喜欢上了宝拉米，对她展开了猛烈追求，他母亲多番劝阻，反而还被儿子指责埋怨，结果活生生被气病了。”
“你的意思是…”乔致愣了愣，随即脸色难看道：“宝拉米会来勾引我？”
“这只是我的猜测。”虽然这样说，但维尔特眼底却尽是看好戏的期待。
说实话，乔致是不太信维尔特的话的，直到回去后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难道真的被维尔特猜准了？
因为不想乐想担忧，他并没有将维尔特的猜测说出来，只是关于宝拉米的情报却是一点也没有隐瞒地告诉了乐想。
总要让她有防备，听说暗堕是不可逆转的，要是一不小心被对方算计了，他都没地方哭去。
乐想惊讶极了，既是惊讶乔致居然能打探到这么多情报，也是惊讶宝拉米的身份。
她原以为只是得罪了一个养灵师，哪知道居然牵扯出暗堕的事情来。
乐想思考一番之后，却是道：“我有一个疑惑，为什么暗堕养灵师不能养灵？哪怕养灵之力的性质变化了，但既然没有转化成另一种能量，那就应该还能够养灵，最多不过是效果和普通养灵师有差异罢了。”
乔致闻言一惊，他倒是想要反驳，毕竟维尔特可是直言暗堕不能养灵的，如今想来…维尔特即便再神通广大，这种内情或许也不知道？
乐想一脸感兴趣道：“我倒是很好奇，暗堕的养灵效果是怎样的。”
按说正常养灵师都是增益buff，暗堕如果和正常养灵师相反的话，应该是减益buff，只是这种说法若是用在技能施展上还说得通，但养灵之力更多的到底是显现在灵体成品上的，讲究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或许，暗堕并不是失去了养灵之力，而是…试想想，原本养灵师养灵师将一样东西的品质提升，而暗堕出手，却是将一样东西的品质下降…
这种情况看似坑爹，但若是在战场上将敌人的武器装备给祸祸了…而且，养灵师可是不论活物死物都是能够蕴养的啊，若是对着敌人来那么一下…是不是能将对方的天赋资质和修为都永久削减？
想到这里，乐想有些不寒而栗。
听了乐想的猜测，乔致神情凝重，尽管不想承认，但这种可能还真的非常合理。
“我还有一个猜测。”乐想咬了咬唇道：“普通养灵师的养灵之力对灵体和魂体有好处，那是不是说明…暗堕的养灵之力能伤害灵体和魂体？”
乔致默然，这个猜测如果是真的话…这个宝拉米就不是一般的难缠了。
虽然乔致让乐想尽量待在试炼广场不要出去，但乐想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既然都已经被对方发现了，与其一心躲避，还不如大方坦然一些。再者，她对索特里也非常好奇，旁人每天都出去玩耍，就她一人不能去，说不心痒也是骗人的。
等真正进入索特里之后，乐想发现这里是真的非常大，哪怕没有星球，这里所有的大陆面积加起来，感觉也比银河宇宙大了不知多少倍。
这里的大陆都很分散，因为是四维分布而不是一般的平面分布，如果没有智脑定位的话，在这里是非常容易迷路的。
乐想还发现，大陆和大陆之间的行走道路非常特别，是由左拉凝聚而成的——其实就是当初他们从飞船出来的光带。这里的左拉因为常年待在养灵师的附近，非常具有灵性，往往能感应到过往路人的想法所需，自动为其铺就道路。便是外来的飞船，也不需要港口，这些左拉就会自主将关掉能源的飞船托起。
当然，因为管理不规范，这里倒是经常出一些小纠纷，像是在原地坐标找不到停泊的飞船了，或是走到一半左拉之路溃散了，甚至走了一半左拉帮你改道了。据说有不少人举报这类情况，但是上面就跟聋子一样当做没听见。
乐想倒是觉得挺意趣，感觉就像哈利波特里面霍格沃兹魔法学校里会自己移动的楼梯一样，虽然会让人苦恼，但也不失为一种挑战和乐趣。
索特里分为下区和顶区，下区都是失去主人，沦落成为商业街的大陆，顶区则是有主的大陆，是养灵师的聚居地，八大陆则在最中心，常务协会也是在八大陆，地位非常尊崇。
第224章 格拉斯
乐想还特意留心了一下那些大陆的面积大小，小的只能建上一栋别墅，了不起再加个花园，大的如同一个村庄。不过想来应该还有更大的，养灵师的聚居地虽然她暂时不能进去，但远远地却能看到一些极为庞大的大陆。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炎黄大陆具体有多大。
还有…似乎失去主人的大陆面积相对都不大，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创建的大陆大一些，还能活得更长一些？
她心下不解。
因为养灵师的身份，加上前段日子为贾巴里疗伤的时候露了一手，显现出了出色的养灵天赋，当她向当地的居民打听事情的时候，倒是比郑满福和帕菲娜他们顺利多了。
从旁人口中，她得知，大陆根据规模大小，从大到小分别被划分为国大陆、城大陆、镇大陆、村大陆和房大陆，简单易懂又足够形象。
而所谓的八大陆，是索特里最早的八位创建者所遗留下来的大陆。这八片大陆因为创建者的强大，以及这些年的拓展，早已经脱离国大陆的范围，面积与寻常居住星球也不差了。
——乐想对所谓的“拓展”其实非常好奇，但对此这些平民百姓却是回答不上来了。
而八大陆的几位大人，也并不是当初那几位创建者，而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据说八大陆上共有八个王座，能够坐上其中之一的养灵师，便会获得索特里至高无上的权利。
至于怎么继承八大陆，怎么坐上王座，就打听不到了。
即便如此，乐想也已经非常满足了。
别说，索特里这边的商业街东西还真的非常齐全。因为养灵师来自不同的文明，而他们的追随者开的店铺也各种各样，几乎没有在索特里买不到的东西。此外，凡是星际知名的品牌商品，都能在索特里找到旗舰店。还有那些知名医院、知名学校、知名游乐园、知名疗养院什么的，总之应有尽有。从这方面讲，住在索特里真的不是一般的方便。
这边乐想才买了一套漂亮的头面——说是头面，其实是修真文明的灵器，因为能够自主吸收灵气并护主，所以乐想用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到底还是买下了，谁让这套头面实在是漂亮呢。
当然，她是不可能将一整套头面戴在头上的，也会被人当神经病，不过偶尔插一支簪子什么的却是可以的。
另一边，贾巴里看着一套模型迈不开脚了，死劲儿缠着帕菲娜要买。帕菲娜瞪了他一眼，到底还是付了钱。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回到试炼广场，却遇上了等在入口处的托尼亚。
“尊下。”看到乐想，托尼亚上前一步道。
乐想挑了挑眉，“您有事？”
托尼亚点了点头，“我家主人很快就会前来拜访，尊下可以做一下准备。”
“你家主人…”乐想一愣，“拉比的父亲？”
“是的。”托尼亚一脸恭谨道：“主人早就想来见尊下一面，之前只不过是有事拖住了脚步。”
“好的，我静候他大驾光临。”乐想也只能这样回答了。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对方毕竟是一位高位神，但该来的总会来的，紧张也没有用。
在乐想的预想中，拉比的父亲应该是气场强大，不怒自威的形象，但事实却与想象又很大的出入。
看着眼前消瘦沉默的男子，乐想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微笑道：“您好，我是乐想。”
“格拉斯。”男子微微颔首，礼貌而疏离。
“少主，这是您的父亲格拉斯大人。”一旁，托尼亚推着拉比上前。
拉比表情有些紧张，一张清秀粉嫩的小脸更是憋红了，一副茫然失措的模样。
格拉斯的眼神始终都是淡漠了，直到落到拉比身上才有少许的柔和，他伸出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落到拉比头上。
“父亲？”拉比小声羞怯地喊了一句。
格拉斯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勾起，声音不由自主柔和下来道：“先跟托尼亚出去玩一会，爸爸一会再来陪你。”
拉比的表情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之前担心自己不受喜爱的胆怯消失不见，点了点头，有些不舍地跟着托尼亚离开了。
“阁下这是…”等到室内只剩自己和对方，乐想挑眉不解。
格拉斯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我想将拉比托付给尊下。”
乐想一怔，对方口中的托付显然不是先前那般将拉比治好便好，而更像是完全将拉比托付给她。
她顿时有些不解，虽然才第一次见面，但她不是瞎子，自然能够看出格拉斯对拉比的感情很深。既然如此，他又为何，或者说如何舍得和儿子分离？
“拉比母亲的身份，是连拉比也不知道的。”格拉斯缓缓开口道。
乐想一怔，拉比母亲的身份？
她似乎从来没多想过，拉比的母亲能有什么特别的身份？
“我的妻子安妮丝是一位养灵师。”
这句话，格拉斯说得云淡风轻，落到乐想耳中却无异于爆炸，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一个养灵师被诅咒而死？！”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想起一件事，养灵师的孩子生下来便是天之骄子，单是灵智上的成长就不是普通孩子能够相比的。以往没有多想，但现在想来，哪怕比贾巴里大一岁，但拉比能够被他视作同伴，也已经非同寻常了。
却原来，两人都是养灵师的后代。
格拉斯开口道：“当时我也意外仇敌居然会对安妮丝出手，即便他自己抛开了生死，但我知道，对方并不是丧心病狂到不顾同胞性命的人。直到我知道，星际条约中，对于杀害养灵师的凶手居然有一条隐形条例。”
“隐形条例？”乐想一怔。
格拉斯点了点头，“如果凶手和养灵师同属一个文明，那连坐处罚便自动免除。”
“据说这个隐形条例是八大陆的几位大人添加进去的，常人便是养灵师也无从得知。按说，我那位仇敌也是应该不知道的，若他真是丧心病狂到拖着整个文明的人下地狱之人，我当初也不会一点也不防备他对安妮丝下手。”
第225章 得逞？
乐想久久无语，“您是怀疑有幕后之人故意将这事告诉了您的仇敌？”
“不是怀疑，是肯定。”格拉斯神色坚定道：“拉比出生的时候，有不明组织出手想要将他劫走。等好不容易将拉比送到尊下这里，我还来不及腾出手调查，安妮丝的坟墓就被挖开了。只差一点，安妮丝的尸体就要被烧毁。但是我却发现，安妮丝的命核被人挖走了。”
乐想听得有些胆寒。
格拉斯还在继续道：“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为了继续调查下去，我身边不能留下拉比这样的弱点。更何况，那些人有过一次对拉比出手的前科。”
打从见面，这男子眼底第一次透露出浓烈的情绪。
“我不甘心，如果不找到害死安妮丝的真凶，为她报仇，我便是死也没办法瞑目。”
乐想看着他问道：“为什么您会觉得我能够保护好拉比？而且你不担心我出卖您吗？”
闻言，格拉斯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您的情况托尼亚有跟我说，说实话，除了您，我也没有其他人能够托付了。而且…这件事本身，我就觉得和养灵师脱不开关系。拉比在你身边或许不是万无一失，但至少不会悄无声息地被人带走。”
他不是没有心腹下属，但是…挖走妻子命核的组织实力深不可测，连他都没有万全的把握，更别说是那些下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