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下腹有一阵绞痛,该死,最近只要一动脑思考,那血就忽忽地泻流不止。老爸啊,这种倒霉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终

结?还有,这样真的不会死人吗?从口袋里拿出江京太送我的那块巧克力,迟迟没有撕开包装。

晦气的少爷……这一次,我又该怎么做?通知你?无视你?还是保护你?切!你又不是我的碎骨,又不是我的任何人,我才不

会保护你!顶多就是善良的因子作祟,去通知你一声!嗯,只是去通知你!!

希望那晦气的少爷还没有从大阜北洞回来

PM 6:35

回到阁楼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奇怪,即使那晦气的少爷还没回来,山河也应该在家啊?真希望“月光”的老板娘让晦气的

少爷在偏僻的山村里多呆几天。哪里比这里安全得多。

疲惫的躺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白白炽灯发呆。如果全未晨和江京太真的再次见面,他们之间会怎么样?脑子里立刻YY出两人

化身西部牛仔用枪决斗的场面。

STOP!种植遐想从沙发坐起来。晦气的少爷当年到底让内管家对尹海儿传了句什么话才引起尹海儿的跳楼自杀?江京太和尹海

儿之间发生过什么吗?尹海儿的自杀仅仅是因为她喜欢晦气少爷而晦气少爷不喜欢她,失望又绝望的她才选择了走上极端的路?那

句话会不会是这样……

【证明真爱版】:“真的爱我,就用死证明给我看。”

【直接拒绝版】:“去死吧你!”

【来生许诺版】:“来生,我一定会喜欢上你。”

内管家跟尹海儿的父亲是至交的关系,如果少爷说的那句话是上面三种可能中的一种,内管家肯定不会传达给尹海儿,以免会

伤害到她。晦气少爷究竟说了句什么话,内管家才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传达给尹海儿,而尹海儿正因此而受到刺激选择了跳楼自

杀?

谜团……又一个大谜团塞进我脑子里。

咕咕咕……肚子开始提醒我了,问这反向走进厨房。哇,原来山河早就做好了饭菜。真是太贴心了。端起碗,却发现有张字条压在

下面。

警察让我去协助调查些事情。晚饭已经做好,你热下就可以吃了。(山河的字条)

该死!!!丢下饭碗冲出门去。

山河被叫到警察局去协助调查什么?难道是因为江京太?!我加快了奔跑的步伐。

到达警局的时候,下腹因为奔跑而引起一阵阵紧缩的痛,我需要扶住墙壁才能让自己站立在那里。稍事休息后正打算走进去,警察

局大厅的门被人从内推开。江京太走了出来,他看见我,黑色的眸子紧缩了下。他现在的眼神比一年前发现我丢了项链还要恐怖。

他的身边站着四五个身穿黑西服的陌生人。

“请您向川太君解释一下,都怪下面的办事不周才会弄出现在这样的误会,我一定会尽快查出那个不怀好意的恶意举报者。”

警察组长追了出来向跟在江京太身边的一个黑西服道歉着。

“**日语”(ha i:是—)黑西服向警察组长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向一旁的江京太叽叽咕咕说了几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后,江京

太就跟他们一起离开了。

我的大脑完全脱线。江京太为什么会在首尔,又为什么被警察抓到这里?现在又为什么要放他走?这些黑衣人又是谁?为什么

江京太看到我的时候,眼神会那样冷漠而凌厉?

“等一下!”我追了上去。江京太停下来,却没有转过身。

“你还好吧?”太多的问题在脑子里最后却被这句话代替。

江京太的肩膀微微颤了下,然后他用一种遥远又陌生的语气丢下一句话,“娘娘腔,你还真的不会让我失望!!”

“发生了什么事?”一把抓住江京太的胳膊,第一次如此紧张他会这样从我面前走掉。

“哼,还在演戏吗?”江京太冷哼了声,“好,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跟他会怎么收场!!!麻永善!***日语”(sa you na

la:再见)江京太拂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进车里。

世界昏暗下了,阴冷的街道深处刮来一阵大风。我感觉自己仿佛掉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里,随着江京太远去的身影,我的心在

旋涡的中央渐渐瓦解……江京太误会我了什么?我又在难过什么?僵硬在半空的手慢慢攥紧,深陷的指甲刺痛我的掌心。

“小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黑暗处传出来,是全未晨。

“你来干什么?!”

“我听说一位不久前刚死去老朋友又突然复活了,有些好起来看看热闹而已。”

“他已经被你整得很惨,你还想做什么?!”

“你也认识我的那位老朋友?”

面对全未晨语气的突然转变,我一时语塞。

“我从组长那里听来一个非常有趣的消息,你想不想听?'全未晨突然俯身靠近我,一双跟我同色的眸子里散发着阴冷的光。

“不想!”我退后一步。

“你难道不好奇刚刚坐车离开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全未晨又上前一步。

这一次,我没有再后退。

“西脇川太,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川口组西脇一泓得孙子,几天前刚刚从日本到达首尔。”

西脇川太??川口组??这是什么?难道是江京太的另一个身份?我困惑不解。

“你说西脇川太是不是很像,江,京,太?”

“不像!”立刻反驳。

“是吗?”全未晨冷笑了一下,直起身用一种淡漠的语气问我:“你猜西脇川太和江京太的DNA比对结果会是怎样?完全不吻合,还

是相似度99.99%?”

“他不是江京太!江京太已经死了!!”

“哦,我怎么忘记了。江京太已经化成一堆尘土,没办法再取得他的DNA。可是......”全未晨突然把手伸过来,在我想闪躲开之前

已经捏住我耳边的一缕头发,“江京太的葬礼上,似乎来了很多江家的直系亲属。你说,他们的DNA会跟西脇川太相似吗?”

心中的恐惧在扩散,膨胀,难以抑制。咬住唇,瞪着全未晨,许久才开口骂道:“疯子!!!”

“疯子?”全未晨的眼睛里突然闪现出愠怒的光,他松开缠绕我头发的手指转而揿煮我的肩膀,“我说过,你能信任的人只有我!

!!可你在做什么?!你在相信什么?!为什么要紧张那些毫无关系的人?!为什么要处处跟我作对?!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离开

这里?!!!小善,我......”

全未晨的话突然断裂在嗓子里,他在克制自己要说出一些事情的强烈愿望,面色显得焦灼而痛苦。

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他——一年前,我正是因为相信了他才成为报复江京太的棋子。现在,他为什么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就因为

他是我的哥哥?我不明白全未晨到底要我相信他什么?

“我没有紧张任何人,也没有想处处跟你作对。我只是不想你再继续伤害人!”弹开全未晨的手,让自己的肩膀不再紧绷。

“听着,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全未晨攥起我的手腕,将我再次拉近。

“不要!!”甩开全未晨的手。

“不要?”全未晨的眼睛突然亮的像妖孽般,这是危险的信号。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会对那个叫西脇川太的做出什么?”

“你要做什么?!”这次换我对全未晨出手,“不许你再伤害他!!”一把揪住全未晨的衣领。

就在我警告全未晨的同时,一个黑影突然闪现在全未晨身后,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将他打昏在地。

山河?我惊诧的盯着面前的人。是她把全未晨打昏的?好大的力气?好快的速度……

我害怕他会伤害你。(山河的字条)

山河摇了摇还在发呆的我,将想要说的话写在字条上。

我们回家吧。(山河的字条)

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考后,我做了个自认为非常正确的决定。从现在开始,我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全未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样

做完全是为了保护南远,绝不会让妖精有机会伤害到我的碎骨!至于叫西脇川太的晦气少爷……我是顺便保护一下的态度。

“走吧山河,我们回家。”

曾经以为我已经彻底整理好自己,即使再次面对妖精时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心偏离轨道。他是哥哥,麻永善的哥哥……可是,当

我从地上背起他的那一秒,心还是不受控制的微颤了一下。他竟然比一年前瘦了那么多……他不会自暴自弃地吸上毒品了吧?全家

真的会隐藏有妖精所说的杀人凶手吗?就算有,那被杀的人又和妖精又是什么关系?

城市渐渐沉浸于睡梦中,深蓝色的天空渗透出淡淡的灰紫,有寥寥可数的几颗星辰点缀其间。全未晨,你到底要做什么?是什

么蒙蔽着你的双眼让你无法停下报复的心?

AM 7:40

如释重负地将全未晨放在沙发上。

嗡——嗡——(手机震动的声音)

循着声音从全未晨的口袋里掏出手机。

“哥哥,事情怎么样了?那个西脇川太真是江京太吗?哥哥?你在听吗?”电话那头是李雅禾大小姐的声音。

“他在睡觉。”

“你是谁?!哥哥在哪里?快让哥哥接电话!”

啪,我挂掉电话并取下手机电池。

看着昏迷的全未晨,我想起之前在南远发布会上跟全未晨通电话告诉他江京太还活着的人一定是李雅禾。这样的话,跟警局告

密的又是谁?也是李雅禾?

不可能。如果李雅禾早知道西脇川太是江京太,那就意味着全未晨也早就知道。可刚刚在警察局遇见全未晨的时候,他似乎只

是去警察局确认西脇川太的身份而已。正因为全未晨没有预料到江京太还活着,所以他才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让江京太轻易离

开警察局。

可如果告密的人不是李雅禾,也不是全未晨的话,又会是谁跟警察告密的呢?那个人是如何知道江京太的确切位置?他和江京

太之间又有什么仇恨呢?整件事里是否还藏着什么我没有看见的人?

“娘娘腔,你还真的不会让我失望!!”

“哼,还在演戏吗?”江京太冷哼了声,“好,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跟他会怎么收场!!!”

脑子里回放起江京太最后说的话。

难到,江京太认为告密的人是我??!!!!

像是一颗子弹“砰”得一声射穿我的大脑,所有的思绪就被这样的结论剪碎了。

是啊,当然会认为是我了。如果不是我告密,谁会知道江京太现在在韩国?只有我知道江京太在京畿道安山市檀园大阜北洞的

一家叫月光的小旅馆里。而且,我当时是抛下江京太独自一人离开的。

江京太一定认为这一次又是我和全未晨联手陷害他。所以江京太才说我没有让他失望的反话。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胸口产生一种

痉挛的痛。

我,又被他误会了。晦气少爷为什么相信我会替他保守秘密?又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失望?我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啊……

我出去买些吃的,要不要一起?(山河的字条)

我摇摇头。

小心一点。(山河的字条)

山河离开后不久全未晨就醒了。他揉着仍酸痛不已的后脖颈问我:“谁打的?”

为了保护无辜的山河,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这是哪?”

懒得回答他,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我闭上眼睛休息。

“我睡了多久?”

依旧是一问三不答的反应。

“该死!”全未晨看了下手表后突然冲过来拽起我的胳膊说,“快走!!”

我仍执拗地坐在沙发上,不明白他如此慌张的原因。

就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伙拿着砍刀和棍棒的陌生人冲进来。没有留下片刻的思考时间,我们就打起来。这些人嘴里偶

尔冒出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几个回合下来,我就对敌人的情况有了准确的了解。他们是群职业的杀手。注意,是杀手而不是什么打手或者小混混之类。他

们进攻的每招每式都直击对方的生死要害。而且,他们对力道的收放程度和掌控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如果他们只是想牵制你

,就绝对不会把你打到毫无反击之力;同样,他们是想杀了你,你也绝对不可能轻易逃脱。就像现在的我和全未晨,虽然同时遭到

围攻,但两伙人对我们的进攻方式完全不同。围攻我的人似乎只想要拖延住我,他们的进攻总是有惊无险;而另一伙人在进攻全未

晨的时候,招招都是致命的攻势。我很好奇这样进攻力度上的差异。究竟是谁派他们来杀我和全未晨?

如果我的身体是正常状态,一定会改变目前这样处处被人牵制的困境。可谁让我现在正处在人生第一次倒霉日里,身体还未能

完全适应那别扭不已的卫生棉,所以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我都尽量避免腿部动作。战斗的时间越长,我体力上的不支就越来越明显

,渐渐地连防守都变得吃力起来。

“快走!!”全未晨对我大喊,我回过头去看见他正一手握着把刀被人逼人墙角,另一只手握砍刀的人正从侧面向全未晨跑去

。身体里瞬间涌出一股力量,一腿横扫将面前的人全都放倒,拾起地上的棍子朝那个手握砍刀向全未晨跑去的人投掷出去,视线里

顿时一片模糊,耳朵里嗡嗡直响,脑袋像要裂开般。

不可以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发作那该死的头晕症!!!按压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的意识快点清晰。

“小善!!!”全未晨见我的情况不对,疯了般的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全都击倒后冲过来扶住我的肩膀,“你先走!!!”

我没有回答,只给了一个“绝不”的眼神并倔强地让自己的身体离开全未晨。

全未晨的眼底迅速聚集了大量的黑暗,他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并潇洒地举出去,指着其中一个人的额头威胁道:“住手!”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他们之间不停地使眼色,似乎在寻找机会。

全未晨带着我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屋外挪动着。当我和全未晨移动到门后打算拉开门跑出去时,突然从左右两个方向同时蹿上来四

个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解决掉一个方向上的偷袭。全未晨却用力把我拉拽回去,强行将我的身体转过去并按住我的头将我的

脸停放在他的肩膀上。

我的眼前一片黑,只听见子弹飞离枪膛的声音,“砰!砰!砰!”

还在愣神,全未晨就牵起我的手飞快的拉开门跑出去冲进电梯,暂时摆脱了那些人。

电梯下降过程中,我一直在盯着全未晨看,不明白刚刚那样危机的时刻他为什么要将我的脸停放在他的肩膀上?事实上,从

枪响的那一秒开始,我的脑子就始终在想这个问题。

全未晨应该知道我在注视他,可他没有侧脸过来看我。电梯很快就达到最底层,全未晨迅速将手枪藏进怀里并再次牵起我的

手命令道,“不许松开我的手!!就算我在你眼里,我是个魔鬼。”

我突然明白全未晨用肩膀挡住我视线的原因。妖精是不想让我看见他开枪杀人的场面,不想在我眼里是个魔鬼……

门开了,全未晨紧攥我的手冲出去,那群人也在后面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