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鸳受宠若惊,接过来抱在怀里,满眼发光地朝她家大神乐。

叶景琛哭笑不得,这欢心虽是他故意讨的,可看着林小猫同学抱着别的男人的签名痴笑,他莫名地很不爽。

徐欣欣见林鸳笑逐颜开,立刻见缝插针地取了自己精致的日程本,翻来扉页递在林鸳面前:“那个……可不可以请你给我签个名?”真.百分百.迷妹脸,像是面前的林鸳真是那个雌雄莫辨的展湄。

于是叶大神……更不爽了。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你我,还有阿朗。”尽管心里憋屈,影帝先生依旧不动声。

没想到,这一回大神竟被他的林小猫拒绝了:“对不起……今天不行,我今天约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雷,谢安慰:)

我还是想尽可能确保日更,有心情有节奏的时候掉落二更。

其实不怕人在外面掌机码字,只要心情好用纸笔都可以(≧ω≦)有你们在,我就心情好。

构想的时候就知道秦总不讨喜,大男子主义,自以为是,确实挺不好的。

不过,他会用他的方式对阿鸳弥补的,他也是阿鸳走到如今的重要人物呢!没有他,等阿鸳与大神重逢的时候,指不定已经被生活拖累成什么样了。对吧。

第50章 一搏

气氛有点微妙,素来被万人迷光环笼罩的叶先生冷不丁碰了个壁,同林小姐大眼瞪大眼。

徐欣欣谨慎地看了她英俊不凡的老板一眼,这位混血帅哥正以看好戏的眼神打量暗流涌动的那两位。

最终还是影帝先对笑盈盈的林姑娘投了降:“结束的早可以来找我们。”

林鸳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好。”

看着林小姐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卫朗瞥了眼双手抄在裤兜里一副不往心里去的模样,眼底却泄露心事的影帝大人,似笑非笑地挑眉:“你对她也没那么重要嘛。”

叶景琛看也不看故意挑拨的好友,嘴角一勾:“等你能弄明白,就不会单身了。

“既然林小姐没空,今晚你就有空了吧?好好喝一场?”

“还是算了,如果你还不打算进军娱乐圈,还是暂时和我保持距离的好。”

卫朗摇头:“我就不喜欢你们演员这一点——做事半分**也没有。”

“大部分时候,我也不喜欢,”叶景琛意有所指地说,“偶尔也有例外,特别有什么想借别人之口传播的时候。”

“国外呆的久了,我越发听不懂你说话了。”

,“叶先生指的是这些吗?”一直陪同在卫朗身侧的徐欣欣信手拿起电梯间旁书报柜上的最新娱乐报纸。

报上首页一条,刚好就是叶景琛与林鸳在某场巡宣会上的合影,偌大的加粗字体写着“《浮生三世》男女主演已定,粉丝期待景鸳世纪牵手”。

卫朗再度摇头:“套路太深。”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卫大师这么慧眼识珠。”

卫朗笑着偏头对他的小助理说:“我隐隐约约听见影帝打脸的啪啪声,你听见了吗?”

*

N市的下班高峰期出租车尤其不好打,每当这时候林鸳都特别希望自己可以克服心理障碍,来一辆□□ART也好啊!

等好不容易拦到车赶到徐景山位于城郊的独院时,天已薄暮。

院门虚掩,林鸳轻轻扣了几声没见回音,轻轻推开门,就看见一个上了点年纪的阿姨正在院里洒扫,见了她也不说话,立刻微笑谦恭地躬身引她进门。

跟着她一路走过木质的行廊拐进书房,终于看见正跪在方几前悬腕书写的徐景山,林鸳安静地等候在一旁,看着他笔走游龙。

就像她托方洛打听到的情况一样——这位常驻国外几十年的导演骨子里有着深深的中国情节和文人气度。他住的院子,是江南景秀的小园林,业余爱好是茶道书法和太极,所以他才会选择尤华的《浮生三世》作为归国后的第一部作品。

直到最后一个字写完,徐景山才将笔轻轻搁下,抬头看向静立在一旁等候的林鸳:“你觉得写的怎么样?”

林鸳上前两步,像徐景山一样规规矩矩地跪在他对面的方几前,评价道:“有先生的气度,有澜笙的风骨。”徐景山写的内容正是尤华书里为女主角澜笙下的批注。

徐景山没有想到林鸳不过两眼就看出这些被尤华藏在文中的内容,不由认真打量面前年轻的女演员。她与前一次见面时的书卷气又有不同,穿着蓝白配色的七分袖斜襟小衫,露出一截皓腕戴只水色不错的玉镯,配上原本就风情万种的容貌,像是从民国旧挂历里走出来的美人,叫人瞩目。

见惯了欧美女明星深邃艳丽却缺乏厚重的容貌,徐景山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演员有着被时光眷顾的脸和气质。

他笑:“看来尤老的书林小姐读的很用心。”而不是那天在尤华面前装装样子而已。

林鸳垂眸微笑:“虽然不敢说倒背如流,但经典段落也一一誊写过,不敢忘。”

徐景山点头:“是一本女性意识觉醒的好书,我也拜读过许多遍。”

林鸳笑:“从徐导之前的作品里看得出来,您对于现代女性的独立,自我和成长非常关注。而您的影片里,从不会出现脸谱化的女性角色,每一个都有血有肉,不为附庸。”

徐景山更和颜悦色了几分:“我那些片子国内能看到的不过是删节过的版本,不完整。”这也是他之前一直不想归国拍戏的原因。若不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于国学文化的兴趣与日俱增,他也不会回国来拍戏。

林鸳颔首:“我看的是托朋友带回来的原版,很喜欢您作品中的几位女主角,包括之前的《贫民窟宝贝》。”

“哦?为什么。”那部讲述贫民窟里以出卖身体为生的贫穷女子被人嫌弃的一生的作品,是他过往作品里为数不多的存在极大争议的角色。

“娑娜一直在坚持自己的信仰和追求,即使因为时局现实她的身体最终没能走出禁锢,但她的灵魂是神圣自由的,她是自己当之无愧的宝贝。我喜欢她的执拗坚持和百折不回。”

徐景山站起身来:“如果娑娜的角色找你演,你会演吗?”

那个角色的特殊身份和充满争议的一生,以及在剧情中势必出现的暴露镜头,当初角色遴选的时候,即便在观念相对开放的西方也着实费了些工夫。

林鸳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站起身,毫不迟疑地答:“我会演。而且会像现在一样,竭尽全力地争取这个角色。”

徐景山朝她招招手,让她坐到他身边的红木椅来,刚好先前的老阿姨将茶水端过来放在他俩中央的桌上,又抬手微笑冲她做了个请用的姿势。

林鸳笑着道了声谢,端起茶杯。

徐景山说:“孔姐听不见,也不会说话。”怕林鸳奇怪似的补充了句,“我不在国内那些年,这里都是她帮忙照看。”

林鸳闻言,朝正要离开的孔姐伸出右手,四指握拳,拇指轻弯了两下。

孔姐上身稍微前倾,笑着摇手,又双手掌心向上微动几下。

“应该的,茶很好喝。”林鸳手语比划着。

等孔姐走了,徐景山问:“什么时候会的哑语?”

林鸳也不隐瞒:“澜笙与哑翁有很多对手戏,我是近来刚刚学的。”

徐景山看着面前女艺人认真笃定的眉眼,一笑:“我以为你不会这么爽快的承认来意。”

“为什么不呢?”林鸳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与这个自负清高的导演对视,“毕竟徐导的时间宝贵,为了能做您的作品的女主角而争取争取,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掩藏的。”

徐景山哈哈大笑:“这会我觉得你特别像金发碧眼的洋人做派。”

林鸳微笑:“受了澜笙的启发。”那个传奇女子就是这般跳脱在世俗常规外,却又深陷红尘起伏中。

室内茶香弥散,静得能听见角落里落地钟的滴答作响。

徐景山回想起林鸳来之前,尤老太太在电话里说的那一句“别错过这丫头,她就是活生生的澜笙,从外到内。”

“你应该知道,有人在和你竞争这个角色的事情了。”

“是的。”她也不隐瞒,若不是知道有人来竞争,她也不必在入组之前特意来跑这一趟,再伪装,没有意义。

“没想到,林小姐消息挺灵通。”

“不过是特别在意这个角色而已。”

“老实说,就像之前尤先生说的,你非常合适澜笙的角色。”徐景山抿了口茶,语速放得极慢,“但以最少的投资换取最大的利息是所有商人的一致追求。不是你不好,而是你的竞争对手太强大了。”

林鸳不疾不徐地说:“那是商人,可您不是。”她之所以敢于冒险来到徐景山的宅子里再做争取,赌的不过是他作为文化人的一腔热情——从方洛替她打探回来的这位导演的风格来看,他并没有完全被这个商业社会所所侵染,否则他不会抛弃在海外如日中天的事业,回到国内来试图拍一部东方女性觉醒的电影。

原本板着脸的徐景山在听林鸳这句话之后,忽然在茶几上一击:“你来之前,我和自己定了个约。如果你给我说,你也能像那一位一样,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我选那一位——毕竟,资源优质比得过她的,不多。”

林鸳不慌不忙地说:“我不会。”她也拿不出。

徐景山原先疏离的目光,此刻带着些微笑意:“如果你采犬澜笙’的方式来争取,我就试一试。”

林鸳闻言起身,恭恭敬敬地朝徐景山鞠了一个躬:“谢谢徐导。”

“你别急,我还没有说完。”徐景山手指点点身侧的桌面,示意林鸳坐下,“我刚刚也说了,商人,自然唯利是图,那一位能给的条件更好,让她拍,我拦不住,也没理由拦。”

林鸳面上虽然平静如水,实际紧张得手心直沁汗——虽然是出道这么多年了,但这却是实打实第一次主动“进攻”导演,还真是……刺激。

”但是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不是商人。”徐景山欣赏地看着林鸳,“我相信尤先生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眼光。电影版的浮生三世,会由尤先生亲自操刀剧本,我希望,澜笙由你出演。”

言外之意,剧版由那一位去演,留给“商人们”赚钱。影版,由他和原作亲自物色的人演,用来赢口碑。

孔姐送林鸳离开后,徐景山坐在茶香四溢的书房,耳边还隐隐有着那位女艺人磁性的嗓音,自信但内敛,坚韧但不张扬。

难怪,那么多人为了她来给他电话,尤华且不提,与她交好的金凤奖影帝也好,叱咤商圈神秘莫测的那位何老板也好,无一不力荐林鸳。

奇特的是,就连林鸳曾合作过得几个国内知名导演,接连几日也陆续与他联系,推荐林鸳出演。

徐景山原本还担心,这个半红不白的女演员会不会是用了某种不堪一提的手段,如今一见,他终于放下心来——她确实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爬山回来感觉要累趴了,手机码字码到夜半,没能写肥章。(T_T)

好歹还是把阿鸳自己争取的这一段写出来了,她不是个坐在城堡里等王子的小公举啊!

自己立的誓言,趴着也要日更。

至今困成dog…

第51章 十二年轮回

《浮生三事》影视两版的主演阵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放出,而那段时间林鸳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大神了。

一来她在赶《女王》的最后录制,二来叶景琛和魏璇的那部片子虽是杀青了,却不知道今日在忙些什么,极少有时间待在N市。

好在这俩都不是腻歪的人,得了空视频聊聊,林鸳倒也没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直到《女王》的最后一段补录完成的那天,卫朗带着徐欣欣过来请林鸳吃饭,徐欣欣上来就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恭喜你,阿鸳。”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徐欣欣觉得自己爱及了这个攻气十足的“展湄”,甚至比对自家老板的崇拜更甚。林鸳也不介意她的亲亲抱抱,直拿她当第二个卓玛来看。

“恭喜我什么?”

“拿下《浮生三事》的片约啊!谁不知道那才是徐导的重头戏!”

原来官方刚刚同步公告了双版的主演,影版叶景琛林鸳领衔,视版郑俊和穆清澜主演。都是一线男艺人带知名度一般的女艺人阵容,在这种女主戏里这种搭配,明摆着就是要捧女主角的。

林鸳取出丢在包里的手机,这才发现她进录音棚的这段时间里一溜排的未接来电。大神、方洛、尤华……还有秦初。估摸着都是为了影版澜笙定角的事儿。

她和卫朗二人打了招呼,避到休息室里一一回电。头一个,自然是大神,可是响了许久他也没接,只得又给方洛回。那一头接得倒是挺快,叽叽喳喳一通报喜,最后邀功:“姐,我的情报准不准?就说徐导吃这一套,嘿嘿,快表扬表扬我。”

林鸳坐在布艺沙发里,笑盈盈地问:“是你的情报准,还是何先生情报准,你给我个准话儿?”

那一头方洛不吱声,过了两秒手机里传来何德海低沉的嗓音:“恭喜。”

“谢谢,”林鸳轻笑,“这见面礼好大,不过小洛跟不跟我过去,那得听他的意见。何先生,你加油。”

“……谢谢。”

等挂了电话,再给尤华拨过去,尤老太太的声音依旧精神十足:“我听景山说了,你做的很好。”

“我只是想了想,若是澜笙面对我的状况会怎么做而已,还得谢谢尤老师你给我的勇气。”是因为尤华坚持地告诉她,她是演这个角色的不二人选,她才能鼓足勇气去和各方面条件都比她更有优势的穆清澜去争。

虽然,事实上影版视版的演员乃至制片团队的阵容都不尽相同,针对的观众群体也完全不同,她和穆清澜在这一次不过是平分秋色而已。

“那位穆小姐,前些日子来找过我。”尤华慢条斯理地说,“相貌倒是很不错,不过……不是我脑子里的澜笙应该有的样子。要说她适合的角色……我想了想,大概是薛宝钗那一型。但我的澜笙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她要识时务,懂进退,关键是……要看透人世百态还有颗柔软温和的心。”

林鸳几乎要被尤老太太感动,她们不过萍水相逢三两次,要说有多知心也难,但老太太偏偏有双洞察世事的眼,硬是看透了她云淡风轻背后的千帆过尽。

她扶着手机,轻声说:“穆小姐有许多我所不及的地方,但单就澜笙的角色来说,我的经历确实比她更合适一些。”

“不光是经历,”尤华思忖了一下才开口,“而是眼神。那位穆小姐的眼神太阴郁,我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些什么,但一个世家闺秀不该有这样的气质,或者说年纪轻轻的姑娘不该被过去给束缚。演员能为了角色暂时改变性格,但是眼底里的东西就是风骨,那东西改不了……所以,我并不赞同她来演澜笙。只可惜,权限我放给景山了,如今也只能听他的安排。”

关于穆清澜,林鸳也不知道能同尤老太太说些什么,毕竟她对这位大小姐的了解,也仅限于叶家世交的大家闺秀,叶长松老爷子中意的孙女婿人选而已。

挂了电话,林鸳的拇指停留在秦初的名字上许久——很久不曾和他联系,偶有事务也都是方洛奔走,今日《女王》录音杀青,他立刻来了电话,想必对她的行程也一直在留意。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该同他说些什么,自从决裂,似乎无论什么话题三句之内就成水火之势了。

“阿鸳,”徐欣欣从门外探了头进来,“电话打好了吗?吃饭的地方预定好了,要早点儿去呢。”

林鸳将手机屏幕一关,放回手包里,心底反倒是轻松了——如果秦总有事,还会再打来,若只是问候而已,不回也就不回了吧。

卫朗开的车,徐欣欣和林鸳坐在后排。林鸳只顾着看窗外,并没有注意到卫朗从后视镜里和徐欣欣交换的眼神。

车猛地一个刹车熄了火,卫朗回头:“车抛锚了。”

徐欣欣很是惊讶的模样:“怎么这会儿抛锚呢?那怎么办,那边都定好了时间。”

“阿鸳,你先去吧,”卫朗说,“前面路口右拐,门口店招写着初遇。报我名字就可以。”

“欣欣,你和我一起先去?”

徐欣欣为难地说:“老板他路痴,我得等人来修好车再带他过来,不然他会走丢的。阿鸳,你先去那儿,我们很快就来。”

林鸳只得独自下车,好在确实没走几步就看见了红色木质院门的清吧,旁边霓虹店招写着“初?遇”,对于这种地方,她一直觉得异常陌生。记得做学生的时候,叶景琛和其他男生也偶有出入这里,可却从没带她去过。

做了演员之后,尽管再怎么十八线,她也没想过到这儿来。不知道卫朗那个归国华侨,是怎么找到这一处地方来的?

林鸳心中好奇,推开木门,立刻有长相清秀的侍应生迎过来:“林小姐,您好。”

看来,如今她的知名度很不赖嘛。这么昏暗的灯光,她还带着鸭舌帽都能给人一眼认出来?

“卫先生约的包间。”只是,这里空空荡荡,除了她之外一个客人也没见着,真的有必要预约吗?

侍应生应着:“好的,请跟我来。”

这是间独立的小院,院中间像旧时大户人家的后院戏台,搭了个半人高的舞台,四周错落的摆放着一些桌椅,嵌在高高低低的灌木中,就连照明的灯也半掩在树叶之间。隔了一圈灌木,是小半圈两层高的小楼,都有露台设了桌椅面朝中央的舞台。

此刻这院落小楼都隐匿在半明半暗的昏黄灯光里,隐隐有唱片机的悠扬乐声传来,小楼一层对外的厨房里还能见到厨师忙碌的侧影——但除此以外,再看不到一个客人。

侍应生领了林鸳上二楼,恰是看向舞台方向最好的一间,桌上清新的白玫瑰映着灯光泛着暖暖的肉粉。

林鸳正托腮出神,忽然灯火全灭,她刚要起身,就听见之前隐隐约约的唱片声化作了吉他拨弦的轻响。院里树上的照明灯灭了,转而亮起替满天繁星似的细碎灯光,在层层叠叠的树叶间零星散落,光影明灭,如梦似幻。

吉他的旋律越发的清晰。

居然是……生日歌?

“这句生日快乐,时隔了十二年,原谅我,缺席了这么久……”

是大神的声音?林鸳诧异地扶着围栏朝下张望,可光线极弱,舞台中央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她起身想下楼,却听见叶景琛的声音继续通过音响传来:“但是,是你的总归会回来,所以,我回来了。生日快乐,亲爱的小林子。”

灯光瞬间打开,投射在舞台中央的圆形区域。

林鸳这才看清了阔别多日的大神,他抱着一只木吉他,正坐在舞台中央的一只高脚椅上,穿着一件纯白的衬衣,袖口轻挽,此刻正一面轻拨琴弦抬头朝阁楼上望着她微笑。

4月17日,她的生日,这么多年,她只有在填写资料卡的时候才能想起的生日。

十二年前,最后一个给她过生日的人,也是大神……

仿佛一个轮回,像那年他捧着一只蛋糕站在她家楼下叫她,此刻他抱着吉他坐在最亮的地方,坦坦荡荡地告诉她“我是你的”。

林鸳想笑,却又鼻头发酸,又是微笑又是忍着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简简单单的一曲生日歌,大神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与平日面对面说话时略有不同……好像带了一点点鼻音,听得林鸳心底酥麻麻。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莫名其妙地跳了音,她才忍不住笑起来——他这一定是现学现卖吧,连生日歌都能弹错。

叶景琛不好意思地一笑:“献丑了。”

“挺好的,起码没走音。”林鸳笑嘻嘻地扶着栏杆说。

叶景琛将吉他朝身边一放,轻盈地自舞台跃下,三两步消失在楼梯口。没多会儿,他就出现在林鸳面前,领口微敞,露出诱人的锁骨,走到她面前问:“什么是起码没走音?你听我唱歌走音过吗?”

“有啊,”林鸳双手撑在栏杆上,任由他欺近,仍旧面不改色地笑话他,“那次在KTV,你喝了酒,唱三万英尺破音了。”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她还以为自己忘了呢,没想到一提就立刻连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那一次,他跟争相向他告白的学姐说“我有心仪的对象了”,然后还假意吻了她。后来,她一直以“大神喝了酒,唱歌都破音,一定是醉了”来搪塞自己,不要再去计较他的“告白”。

叶景琛却低头一笑:“你还记得就好,我还怕你忘了。”

“忘了什么?”

“忘了我的第一次告白。”

林鸳猛地抬头,告白?那明明是个玩笑好不好……

叶景琛受伤似地捂住胸口:“你居然拿它当玩笑。”事实上,当初那一句“我有心仪的人”之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就连他自己也拿不准。年少的时候,谁没有过懵懂的欢喜?对当时总爱跟前跟后的小包子,他的感情是复杂的——怜惜,欢喜,不舍得交杂在一起。

究竟这其中有多少是爱情,十八岁的他分辨不出,二十八岁的他宁可相信,那是爱情的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