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一边点头一边道:“特工的身份应该是保密的吧?告诉我没事吗?”

严父笑了笑道:“你都看到我的证件了,我的身份还怎么向你保密?只要你不说出去。多知道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叶凡连忙道:“我当然不会说出去。”

严父道:“作为特别调查员,执行的任务基本都是常人无法胜任地,大多数来说都是牵涉到术者的事。”

叶凡点头道:“我想也会是这样。”

严冰在一边插话了:“你不要附和他啊,一会该说起来没完了。”

“什么意思?”叶凡没听明白。

严冰扫了他老爹一眼后道:“你想啊,他这些特工的事迹不能逮个人就随便说啊!今天难得遇到你这么个能听的,他那些发了霉的光辉业绩还不都得拿出来晒晒啊!”

“这是我信任叶凡的表现。你懂什么。”严父立刻道,然后望着叶凡温柔地道:“放心,我不会杀你灭口的。”

杀你灭口这种话从严父嘴里出来,就像在说给你吃个苹果一样轻松自在。叶凡本来是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危险的,现在被严父一提醒,顿时害怕起来。

严母大概是在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听着外面地动静,“杀你灭口”四字刚落,已经从厨房里窜出来,问道:“要杀谁灭口?”手里的菜刀闪亮,光芒不逊于白牙。叶凡的惧意更深了一层。

严父忙挥了挥手道:“没事没事。”

严母又回到了厨房。叶凡此时已经不敢再多问了。不料严父此时真像严冰所说的,一付要打开话篓子的模样。目光深邃仿佛要将人吞噬,显然正在进行相当深层次的回忆。

“二十年前地时候…”严父的声音突然充满了磁性。

“我刚刚通过考核成为特别调查员,不久就接到了第一次任务,我当时非常激动。不过这第一次任务之所以让我这么印象深刻,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在这次任务中我认识了我现在的老婆,也就是严冰他妈…”严冰无情地一通抢白,末了道:“爸,你要说说个新鲜的行不行,每次都是这些,连台词也不换,我刚才说的有一个错字吗?”

严父挺不好意思,严冰对其的模仿何止没有错字,就连声音、语气、语调都已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要不是严冰最后说话,叶凡都没察觉到这点,差点朦胧地以为自己是在看电影,耳边响起的是以主人公身份自叙的话外音。

严父没再讲下去,严冰倒是来劲了:“爸。你敢不敢讲一个我听过次数在三次以下地?”

“十四年前…”“驶车飞越断桥追敌那次,九遍…”严冰抢过。

“六年前…”“从飞机追踪到地铁,从地铁再追到火车,最后却在船上把人逮住那次,也是九遍。”严冰再抢。

“三年前…”“单臂擒方腊…四遍!”严冰道。

“等等。”这回却是叶凡插嘴了,“单臂擒方腊,那是戏里地武松干的吧?”

“哦。对,不好意思。是叫方娜。不小心说错了,你看,才听了四回嘛,有点生疏。他抓地那个叫方娜,是个女的,不然怎么可能被他单臂擒住呢?因为是女的,所以单臂擒住。另一只手嘛…谁知道干嘛呢!”严冰滔滔不绝。

严父终于有些怒了,叶凡默然了。这是一家人显然是毋庸质疑,因此他此刻正在怀疑这究竟是父子还是哥俩。

“啪”一声,严父一拍桌面,叶凡被吓了一跳。只见严父一指严冰叫道:“十年前,听过没有!”

严冰冥思苦想,终于目瞪口呆道:“好像真没听过有这么一出。”

严父得意:“你真当老子什么事都往外面倒啊!”

严冰顿时眉飞色舞,也一拍桌面一指他老爸道:“原来还有压箱底的。那就快讲来吧!”

两人一个炫耀一个热情,叶凡被夹在中间,忽然觉得好像没自己什么事。虽然说严父是准备讲给自己听得来着。

严父却在此时面色凝重起来,摇头苦笑道:“压箱底?根本不是,这件事之所以我一直没讲,是因为这是我这么多年来任务完成最失败地一次。”

严冰精神集中。大气都不出一下,叶凡也只得一副很有兴趣倾听的模样。

于是严父地目光又开始深邃,嗓音又开始磁性:“我这么多年执行大大小小任务无数,虽然不说全部都完美的完成,但只有那一次,是因为我个人的能力不足,导致最后的失败。这次失败无可争议,即使当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不可能成功。”

“是什么任务?”严冰迫切地问道。

“任务很简单,不过是捉一个人而已。”严父淡淡地道。“这人当时的身份很隐秘。我也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才追踪到他的下落,终于有一次。我认为时机完全成熟,所以向他出手。”

“结果呢?你被他拿下了?”严冰问,从严父之前地预告,已经不难猜出这个结局。

严父凄然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我一心只想不能有一丝纰漏让这人有机会逃脱。哪里想到他根本没有想着要逃,而是面对面的,硬生生地击败了我,堂而皇之的从我面前离去。”

“这人用什么‘术’?这么厉害?”严冰又问。

“我不知道。”严父摇头,“当时我早已完成了‘延’,但即使这样,我的兵器也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他的手明明是空的,但我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招架着。”

“这是怎么回事?”这次是叶凡先发问,不知不觉中,他也被严父所讲的陈年往事所吸引。

“难道他地兵器是隐形的?”严冰不光问,还进行推理。

严父一边摇头一边道:“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在想。说隐形多少有些离谱,但我另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是什么?”严冰问道。

严父望着叶凡道:“叶凡,你应该已经达到‘注’的程度了吧?”

叶凡点了点头。

严父道:“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你‘注’的这些东西有什么共同点?”

叶凡茫然的摇头。

严父道:“我们一般术者所想到的‘注’,目标全部都是固体。这几乎已经是一种固定思维。”

“不错,地确是这样。”叶凡恍然大悟,而隐约间他已经感觉到严父要说的是什么了。

严父慢慢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把‘注’运用到液体,甚至是气体时,会是什么样呢?”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严父的教诲

震惊!从今天偶遇严冰开始,叶凡已经无数次地震惊过了,但这一次无疑是最大的!

将气息“注”到液体或是气体,那会怎么样?叶凡的确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严父也在此时道:“怎么样,没有想到过吧?”

叶凡点头。

严父笑了笑道:“这个念头也未必是人人想不到,但关键是,你是不是能做到。”

“那你呢?”叶凡反问。他相信严父产生了这个念头后肯定会试上一试,难不成他光说不练,当空想家。

严父摇了摇头道:“我想到这点到现在也有几年了,我也一直没放弃过尝试,但到目前为止,最多也就能稍稍注入气息于水银,让它更加凝固一些罢了。”

“水银?”叶凡暗自嘟囔。

“不错,水银是液体,你应该知道。至于像最常见的液体――水,我已经无能为力,更别说气体了。”严父道。

叶凡此时也开始思考:“液体和气体无法像我们平日那样轻易注入气息,是不是因为它们临界点太低的缘故?其实你已经注入了气息,但量实在太少,少得你都无法察觉,就已经在无形中完成了‘破’。至于你之前所说徒走凌空挡下兵器,那显然是‘坚’的效果,要达到这程度,当然很难了。”

严父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道:“你说得不错,拿气体来说地话。要打破它的临界点哪里还用什么注入气息?我们任何一个举动,甚至是一个呼吸,都在不断地打破着它!你想这样低的临界点,即使能注入气息‘坚’,先不说难不难,即使你达到了,那和没达到也根本没有区别。更别说靠它来挡下我极兵状态下器的攻击了。”

叶凡有些茫然。随即道:“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有什么隐形的兵器?也或者他用的是一件不容易让人察觉的兵器?”

严父一笑道:“这点我也不敢完全否认。但事实上我现在和你讨论地,已经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了。就是在说气息‘注’到气体、液体,这种技巧的可能性。”

叶凡道:“但照你前面地分析,这种技巧先不说能不能办到,即使办到,也没有什么实用性。我想习术之人会产生这种念头的人应该也有,大概这才是他们最终放弃尝试的原因吧?”

严父明确地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如果仅仅是这样。研究这个简直就是打发时间的无聊把戏,但是,我所要说的,并不是在气体上用‘坚’,或者‘破’。”

“那是什么?”叶凡问道。

严父反问:“你知道究竟什么是临界点吗?”

叶凡愣了下后道:“就是物体所能承受的气息的程度啊!”

严父笑了笑后道:“这是早期咱们‘术’者所下地定义,一直延续至今,这个解释用在咱们‘术’的技巧中,的确是准确无比的。但事实上。现在的科学已经可以给临界点另一个的解释,而且你现在的知识就已经可以理解。”

叶凡望着严父,只听他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临界点,实际上就是分子间的吸引力而已。”

叶凡立刻醒悟,连连点头。

严父道:“拿‘注’地技巧来说。‘破’当然就是打破分子间的吸引力了,而‘坚’自然就是加强分子间的吸引力。再结合咱们术者临界点的含义来说,我想给临界点总结一个更准确的含义:气息所能加强的分子间吸引力地极限!你看对不对?”

“这个定义用在‘坚’上似乎是对了,但用在‘破’上?”叶凡有一丝质疑。

严父笑笑道:“你想想你一直以来的修练,‘破’和‘坚’说起来都是注入气息,但实际上很有区别,‘破’时,气息的确是单纯的‘注’,用‘注’这个名字非常准确;而‘坚’呢?事实上注入一部分气息后,你就要有意的控制。不能让它们肆意乱窜。这个‘控’才是关键。正是这种抑制,加强了物体分子间的吸引力。达到了我们所看到的‘坚’的效果。事实上,‘破’与‘坚’表面上都是注入气息,实际上在气息的控制技巧上是完全相反的。如果我们不细细感觉这一点,就会模糊地认为:将气息注入物体,又维持着不超出一定量就可以达到坚地效果,在这个过程能注入越多的气息,就越坚。但事实上,起决定因素地是对气息的控制。同样的物体,即使你注入的气息较少,只要你操控得当,‘坚’的效果绝对会胜过那些只是控制着气息不超出临界点的人。”

严父略一停顿,又道:“我举个你都知道的事实,你在‘坚’的过程中,一定已经感觉到了,同样的事物,如果形状不一样,那么‘坚’的效果也未必会一样,于是就有不同体积、不同形状,物体临界点也会不同的说法,对吗?”

叶凡点头,最初叶苹告诉自己临界点时,的确有这么一说。

严父却在此时道:“其实这当中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体积、形状不同,导致了气息在物体内的活动空间不同,所以你操控它的难度不同,在狭小的空间里,总是不如广阔空间里控制的容易嘛!”

叶凡细细品味严父的分析,顿时觉得十分有理,于是不由地点起了头。随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坚’的效果并不取决于气息的多少,所以即使在气体仅能注入那么微乎其微的气息,只要操控得当,就能达到你当年遇到的那种惊人的效果。”

严父笑道:“你这个说法在理论上是成立,不过有些钻牛角尖的味道。”

叶凡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期待,因为严父这样说,必然是另有发现。

严父此时也显得很是兴奋,凝神道:“要达到我们所想要的效果,‘坚’已经无能为力了,我们要做的是改变!改变物体的临界点,也就是改变物体分子间的吸引力!”

“改变物体的临界点,改变分子间的吸引力?”叶凡重复了一遍。

严父双眼冒光,兴奋地道:“不错,‘坚’仅仅是加强,而我们要做的,是改变!”

叶凡想了许久,才道:“我怎么总觉得这样来说,‘坚’也算是一种改变?”

严父摇头道:“从我的构想来看,有一点本质性的区别。‘坚’,这种情况下,分子间的吸引力依然存在,而且一旦它被破坏,物体立刻毁坏;而我们的新技巧,却是要完全用气息来代替分子间的吸引力,你明白吗?就是说,原来分子间的吸引力被我们抹去,由我们的气息来替代,这种情况下,只要你能控制好气息,无论是气体、液体还是固体,理论上都可以变得无限‘坚’。”

叶凡的嘴张得老大,半晌后才道:“太复杂了。”

严父道:“也正是因为这种技巧,所以气体反而变得最容易操作,因为它的分子间吸引力最小,所以,用气息来替代这种分子间吸引力就更加容易了。”

叶凡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了,严父却又在此时又问了一个问题:“叶凡,你觉得气息是什么东西?”

“啊?”叶凡张了嘴,却一时达不上来。严父又道:“这么说吧,说固体、液体、气体来看,你觉得它是哪种?”

叶凡道:“这,应该是气体吧?”

严父笑了笑道:“因为气息这个名字,我想大部分人先入为主地就会把它当作气体来看待,但事实上气息不是这三者中的任何一个。如果要我来描述,它应该是像光一样,大概是一种电磁波而已。”

叶凡目瞪口呆。气息是电磁波,如果没有人告诉自己,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严父在一边教导:“我这么说也未必对,总之你一定要理解,气息就是气息,不是气体也不是固体也不是液体,气息里有个气字,但那不是说它就是气体。我这么说吧,如果是国外的术者,你知道他们叫气息什么吗?”

“国外的术者?”叶凡今天才知道,原来术也是全球化的。

严父道:“不错,大概世界上有多少种语言,气息就会有多少种叫法。但只有咱们中国字容易让人产生气息是气体的歧义。拿英语来说,气息叫waviness。如果像中文那样理解,这个单词是波状,波纹形的意思,和气体毫无关系吧?”

叶凡英语水平有限,根本没听清那单词,但严父意思却很是清楚。只听得严父叹息道:“不知道最早‘气息’这个名字是谁起的,可知道它误导了多少人?连气息究竟是什么都没弄清楚,术的修练很难取得大的突破啊!”

叶凡心下也不免感慨,如果不是有严父今天的指导,自己大概就会成为他口中那种因为理论理解错误而难以取得大的突破的人。将严父所说的细细总结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事,张口问道:“刚才你一直说了‘注’里的‘破’和‘坚’,好像没有提到‘延’。‘延’是要准确的找到临界点,你又怎么解释呢?”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震撼的故人

“我就知道你要问到这个。”严父笑笑道。

叶凡也以微笑示人,但求知的表情并没有抹去。

严父道:“说实话,把‘延’归入到‘注’里有些勉强。‘延’是综合性很强的一门技巧,一直被认为是术者毕生需要突破的极限之一。其实无论‘破’、‘坚’还是‘延’,它们既是战斗时可用的技巧,也是我们用来修炼气息操作技巧的途径。一个完成极兵和未完成极兵的术者之间的战斗,看起来会有想当然的结果,其实未必。我举个例子,白牙,你听过没有?”

“听过。”叶凡不动声色地道,心里狂喊,太听过了我。

严父点点头道:“白牙,早在六十年前就号称是杀手之王,但白牙一生也没能完成‘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叶凡一愣,六十年前?连忙问道:“白牙有多大?”

严父道:“到现在没有一百也该有九十多岁了吧?”

叶凡再愣,他见过白牙黄大仙兄弟俩,既然是亲兄弟,年龄应该相差不大。但两个人看上去都像是五十来岁的而已,充其量不过六十,哪想到会是近百岁的老人。

严父似时继续道:“白牙连‘延’都没有完成,却号称杀手之王,杀手界里多少极兵级高手都不得不服,这让许多人都想不通,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叶凡想了想准备说话,严父却已经自己回答道:“这是因为大家所‘延’的兵器完全不同。所以利用‘延’所进行地修炼程度也不同。有些人完成了‘延’。就以为自己成了顶尖高手,可事实上他不过是多了些可借助的外力罢了。他本身的气息操作技巧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多大的锻炼,这才是真正重要的。白牙虽然一直没有完成极兵,但这也是由于它那件也叫‘白牙’的兵器实在太难以完成而已,但他用‘白牙’这种高难度的兵器修炼所提高地气息操作技巧,又哪是那些寻常极品高手所能比的?所以许多达到极兵程度地高手,却依然不是白牙的对手。”

叶凡听完有兴奋也有落寞。兴奋的自然是那件“白牙”就在自己手上。从严父的话里可以判断出,这种程度的兵器并不只是加强自身实力这么简单。同时也是修炼气息难得的好帮手。而一丝落寞却是因为白牙。杀手之王!他可以感觉到白牙是名人,却没想到辉煌到这个高度。这么震撼的一个人物,却是在自己面前倒下地。

严父说了许多,似乎也有些累了,慢慢喝了一口茶后道:“让你听我唠叨了这么多,这些东西对我这上了年纪的已经没什么用了,但你们年轻人真应该好好记着。我说。你别回头看,我是说有为的年轻人,你看那废柴干什么。”

严父说到年轻人时,叶凡扭头去看一边的严冰,立刻被严父纠正。在一本正经地和叶凡讲了许多之后,那严氏一家的风格终于再度浮现了。

不过严冰也的确废柴了些,叶凡刚才回头看他时,他睡得正酣。可能是对“废柴”这个词比较敏感。严父最后一句一吐,他立刻苏醒过来,擦着口水,第一句就问:“后来怎么样了?”

MB,他的记忆还在刚才严父当年的故事那啊!叶凡叹息,看来严冰在严父开始讲这些理论知识时。就立刻睡着了。

原以为严父会厉声斥责他地没用,想不到严父居然就这样也把记忆推后,马上就接着讲起了当年:“那人的手法我这么多年都记忆犹新,一直也希望自己能突破到他那程度,可惜一直都没有成功,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叶凡对这故事本身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只是暗叹,这一家人的思维决不能用常理去推测。

严冰这时兴头又高过叶凡了,马上问道:“那人那人的,那人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名字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但他有个绰号。影飞。叶凡,你听说过吗?”严父道。

“神偷影飞!”叶凡是极力抑制才没有喊出来。他没想到严父这故事中的主角会是自己曾经听说过的人物。

“你听说过啊!”严父点着头道:“就是这个当年号称神偷地影飞。”

严冰道:“你被神偷给灭了,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那他当时打翻你,有没有顺口掏了你的钱包啊?”

叶凡大叹这家伙简直无聊到家,不料严父的回答也出人意表:“老子明知对付的人是神偷,怎么还会带着钱包在身上,你已经白痴的无可救药了,哪里像是我的儿子。”叶凡仰天长叹,像,太像了。

严冰又问:“那这神偷后来怎么了?”叶凡的眼睛也一亮,望向严父,严父道:“后来?后来就更震撼了,在我眼中身手如此高强的影飞,就在同年,听说被血色黄昏头号高手叶城给拿下了,而且听说当时叶城还顺便解决了两个暗中监视自己的高手。MB,那这叶城地实力不是已经强到逆天了?”

严父话中提到了血色黄昏,不过严冰却没有多问,显然也是知道这组织,只是问了一句:“这叶城是什么来头?”

严父摇了摇头道:“具体不太清楚,我也没见过这个人。”

严冰在一边嘀咕:“又是神偷,又是头号高手,刚才迷迷糊糊好像还听你说什么杀手之王来着,这么多强人啊!”

叶凡心里那个热血啊!那个沸腾啊!几乎忍不住想冲到楼顶狂吼一声:“那个牛B地叶城是俺爹。”

严母这时候端着盘子出来道:“说够了没有你们,来吃饭吧!”

香气扑鼻,吃了数天盒饭的叶凡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向来好吃地严冰显然也比他更性急,托着他就往餐桌处窜。顷刻之间,严母已经变戏法般摆满了一桌菜,一边坐到座位上一边道:“吃完了厨房里有汤。”

叶凡还在客气,那父子俩已经操起筷子,仿佛在竞赛一般席卷各菜。这模样叶凡在严冰身上看得多了,已经丝毫不以为意。

正吃到高潮,严父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那盘已经只剩下鱼头和骸骨的红烧鲤鱼道:“哎?这条鱼你不是说明天三十晚上再做的吗?”

严母道:“现在做了就再买呗,有客人在呢,你说这个不嫌丢人。”

严冰道:“客什么人,叶凡是自己人。”

严父也道:“就是,你把叶凡当客人,丢人,丢人。孩子,别和你妈学啊!”

严冰连连点头。叶凡持续性暴汗。

饭后,叶凡就被严冰拖到他房里打游戏去了。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严冰的才华超过自己,从铁拳到拳皇,从足球到篮球,从赛车到射击,严冰嘴里不停地嘟囔:“没挑战啊没挑战!”弄得叶凡只想真人PK一把。

眼看着离晚饭也没多远了,叶凡起身表示想走,严冰瞪大眼道:“过完年再走啊!”

叶凡猜测严冰最多也就说个“吃了晚饭再走”,想不到严冰豪爽至此,留客一留就留若干天,不过还是执意坚持要走。新年这种大节日,叶凡总觉得插在别人家里会混身不自在,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混得好。

严冰无奈送叶凡,叶凡向严父和严母告辞,两人也是一般地惊奇:“怎么不过了年再走?”

叶凡连忙客气:“不了不了,我家里还炖着汤呢!”

严冰送叶凡下楼,严母对严父道:“你今天和这孩子说了不少啊!怎么,你看好他吗?”

严父点点头道:“不错,你感觉到了没有,这孩子对气息操控的相当精确。”

严母没来及说话,严父又继续道:“你看他隐藏的气息,虽然这不过是个低级技巧,但这基本的东西最见功夫。寻常人就算能完美隐藏气息,也绝不能像他那样让气息有条不紊。我打个比方,他的气息此时聚在一起,就像个剥了皮的熟鸡蛋一样,圆滑而光滑,绝无棱角。这点,我想恐怕你我都做不到。”

严母点点头道:“那孩子袖子里好像是藏着家伙的,你看到没有?”

严父笑道:“我不光看到了,而且还认出那是什么了。”

“是什么?”严母问道。

“白牙。”严父淡淡地道。

严母一惊道:“最近有情报说血色黄昏白牙兄弟两个都失去踪迹,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难道会是那孩子干的?”

“那就不清楚了。”严父道:“不过白牙兄弟俩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们的死不用咱们操心吧!这孩子,我认为他不会是坏人。”

严母笑道:“你连他到底什么人,练得什么术,为什么会有白牙都不清楚,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坏人?”

严父望着半掩的房门,笑道:“感觉。”

楼下,严冰一直送叶凡到小区门口,还在不住地埋怨:“干嘛不过完年再走呢!”

严冰的热情叶凡还是挺感动的,随即拍了拍他肩膀道:“下次吧,下次。”

两人挥手告别,叶凡顺便在外面吃了个饭才回去。进屋开了电视没多久,手机便响了起来,拿出一看,不认识的号码,心里嘀咕莫不出乌鸦又来任务了。于是不客气地接起道:“喂。”

电话里一个男声道:“小凡,是我!”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父子重逢

叶凡愣住了,这一声“小凡”,他本应该很熟悉,可现在听来为什么会这么陌生?叶凡只觉得喉咙间有一些干枯,那个多年没有发出,自己却又很期待的字眼似乎卡在了里面,良久以后,叶凡终于颤声道:“爸,是你吗?”

电话对面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发颤,不过还是很快答道:“是我,小凡,你好吗?”

“我很好,爸,你在哪里?”叶凡急切地问道。

“别着急,我现在就在这里,我给你个地址,你记一下,明天过来找我吧!”

叶凡一边翻出纸笔,一边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呵呵,明天过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