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彼此都疯狂起来,急促的呼吸和暧昧的呻吟令他们忘记了一切,失去了思想,也失去了自我,他们呼唤着彼此的名字,却瞬间丢失了听觉。

他一直和她缠绵,直到天边泛起白光亦不肯罢休,终于,苏暖在极致的宠爱中晕睡过去,失去了意识,睡得像头死猪。

陆暻泓看着怀里安然睡去的女人,眼底闪过深情的柔光,他亲了亲她的耳边,为她拉好胸口的被子,自己却起身落下床,穿好衣服。

乔觉得发生了某些极为糟糕的事,当陆暻泓凌晨打电话让他过来时。

陆暻泓走进书房静立了十秒,忽然自己砰地一声关上门,他站在门外守着,听书房里面传出歇斯底里的摔打,乒乒乓乓。

陆暻泓绝对不会轻易动怒,然而一旦生气就会排山倒海。

这样的摔碰声一直持续了二十几分钟。

然后陆暻泓打开门走了出来,乔看墙上的挂钟,正好敲响四点的钟声,他注意到陆暻泓满身大汗,神色平淡,他越过他径直走向客厅。

乔在转身跟陆暻泓过去前,往书房里瞟了一眼,只看到满屋的狼藉,书桌脚边是一台被摔得粉碎的笔记本电脑,他很难把这种暴力行为和优雅克制的陆部联系到一块儿。

陆暻泓坐在沙发上,看到乔走过来,对他笑笑,是无关乎心情的笑,然而却让看到的人更感觉危险而已。

“如果我没记错,顾凌城负责的工作里,包括了A市的城市发展建设方面。”

乔眼神一闪,竟有些紧张,但在陆暻泓冷厉的眼神下,不敢懈怠地点点头。

陆暻泓端着一杯新开的白葡萄酒,他轻抿了一小口,望着灯光下在酒杯内浮动的波澜,似无意间提起道:“我听说政府和房地产商合作,在年初想要动城北区那块地搞经济开发。”

“嗯,是有这个规划,城北区那边,已经有不少居民在搬离了,不过那边的房屋密度过大,拆迁起来恐怕难度不小。”

陆暻泓轻挑眉梢,将酒杯放回茶几上,起身踱步至落地窗前,他高高在上地俯瞰着璀璨夜景,漆黑如墨的夜色里,衬得他的背影挺直而清冷。

“到时应该会有很多居民拒绝搬迁,恐怕这个开发方案会被搁置,造成的损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单单是解决那些原住民,就是一个大麻烦。”

乔听了陆暻泓的分析,沉默地思忖了片刻,接话道:“但据我目前的观察,还没有居民说一定不肯搬走,在一定程度上,因为政府方面开出的条件还算优渥,都积极配合工作。”

陆暻泓转过身,望着乔,一改之前温和的口气:“乔,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听过一句话,世事难料,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事在人为,只要你想,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乔已经明白了陆暻泓的话里意思,也不当面点破,只是恭敬地点头:“我会让陆部满意的。”

她是听到外面公寓楼下突然响起的车鸣声醒过来的。

躺在宽大的床铺上,被褥之下,是赤裸劳累的身躯,她的礼裙挂在其中一根床柱之上,碎得不成样子。

甚至乎,连贴身内衣都被撕扯得变了形。

整个卧室像遭遇了盗贼一般,或是经历了一场轻度的灾害。

苏暖随手拉了床单披在身上,她需要找到一件遮体的衣服,她想起陆暻泓曾经为她买过不少内衣和睡裙,她就晃悠地进了换衣间。

可是十分钟后,苏暖累得眼花缭乱,并且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陆暻泓没有好心地留下任何的女士衣服给她,所有的橱柜里只有高档的男装。

苏暖是绝不愿意就这样披着一条床单走出去的,橱柜下面的抽屉一个个地打开,她抓起一些男衫,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回去。

上次因为盗窃罪进警察局的事还心有余悸,苏暖不敢再来个重蹈覆辙,她决定选一些比较便宜的,在她看来,越放在下面的应该是越不值钱的。

她蹲下身,想去打开最底部的一个抽屉,却发现它被锁住了,而钥匙也不在钥匙孔里,难道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苏暖盯着那个大大的抽屉一刻钟,她起身往外面走,却在走到门口时,又跑了回来,重新站在抽屉前,听到那个被锁住的抽屉在召唤她。

事情一旦被冠上秘密两字,就格外的吸引人。

她后退了两步,百无聊赖地盯着那个抽屉,忽然跃身一跳,单手触碰橱柜的上方,她真心地期待它不在那里,但是她的确摸到了。

她没有期待抽屉里会有她想要的女装,但是里面竟真的有一套女式的衣服,刚看到时,苏暖不知自己的心情是喜还是郁闷。

她拎出来,展开一看,却在顷刻间怔愣得说不出话,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时传来的衣服,也是陆暻泓告诉她被钟点工收走的那套衣服。

苏暖扁扁嘴,她不会去计较那么多,将衣服快速地套上身,衣服上有一股清淡的肥皂香,她确信陆暻泓已经让人清洗过。

她并不贪心,她觉得自己就是为了找件衣服才打开这个抽屉的。

她觉得自己可能还需要一双鞋子,那样她就可以大摇大摆从这里出去了,她怀着侥幸的心思将手伸进了抽屉里,结果她真的摸到了一根鞋带状的细带。

她笑得像个得到宝的孩子,抓着那根细带往外抽,结果她抽出了一叠被捆缚好的爱马仕男士手帕,而不是她希望的一双鞋子。

她摩挲着手帕上的纹络,就立刻想起来,她曾经擦过它,在雷迪奥酒店的花园,是陆暻泓用这块手帕擦掉了她的眼泪。

这块名贵的纯手工制作的手帕,曾有一夜是属于她的。

她继续翻看下面的几块,依稀模糊的印象里,竟都能和她沾上关系,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被她用过。

她抱起抽屉大力地往外倾倒。

陆暻泓似乎是个很怀旧的男人,他收集了他们之间的一切物证。

他们第一次睡过的床单。

苏暖的医院数据。

里斯特的资料调查。

聂晓颖家庭档案。

还有她和少晨的合照,那是在她花样年华里照下的,那些照片都老老实实地躺在一个纸袋里。

她静静地欣赏完这些照片,打算将所有东西都放回抽屉,却无意间抖落了纸袋里的一张名片。

名片上印着江陵日报的字样,她翻过名片的正面,就看到了一个记者的名字,还有联络方式。

她响起昨晚顾凌城的话,他说消息也有可能是陆暻泓泄露的,她的回答简洁而肯定,她说不可能。

应该期待一下她此刻丰盛的心理活动,当看到这些的时候,至少应该惊讶或是惊恐,害怕自己被一个男人全局掌控着。

她真的有点惊讶,但是仅止于此,她也不懂自己的情绪,她竟一点也不感到生气,陆暻泓欺骗了她,她却只想一笑置之。

她起身,将东西都装回了抽屉,然后光着脚走去门口,步子踩得有些不稳,她把这归咎于昨晚的操劳过度。

门开了,陆暻泓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听到开门声,就抬起头来盯着她。

看到她一身的装束,眼神了然,没有任何的异样,并且立刻赞叹地笑笑,然后将报纸折好,起身走向餐厅,指指餐桌上的早点:“昨晚消耗了不少体力,过来补补。”

陆暻泓背靠在桌边,一脸意味不明的笑,她突然很想从他的视线里找到一点点的自信,而不是一直像只耷拉着肩的宠物鼠。

于是,苏暖的突发奇想忽然降临,她双手背在身后,踱至餐桌边,踮起脚尖,伸出手拍了拍主人的脑袋,像拍一只听话的小狗。

并且歪头在他的脸颊上淡淡地一吻:

“你昨晚的表现很棒,这是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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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收到电力局通知,明天要停电,表示很悲催…

人鱼公主篇:我爱你第五十二章

“你昨晚的表现很棒,这是奖励。”

苏暖说完,便径直拉开椅子坐下来,并未因说出这番“离经叛道”的话而感到窘迫,即使听到陆暻泓在一侧呵呵的轻笑声,也坚持优雅地将吃进一只虾饺。

陆暻泓双手后撑着桌面,侧着脸,微眯的眼斜睨着脸颊漾着红晕的苏暖,笑得长久并且愉悦,他喜欢她那副被他宠坏了的样子。

苏暖被注视得不自在起来,她企图用报纸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结果一摊开报纸,就被那大大的标题弄得一只虾饺噎在喉咙里,喘不过一口气。

说起来,她苏暖也算是个不算出名的名人,至少,她也出过一本摄影集,虽然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但勉勉强强也算是举办过一场签售会的摄影师吧?

只是,当她和陆家的少爷站在一块儿,她的档次仅仅是小虾米。

然而,当有一天,本该躲在角落画圈圈的小配角一跃成为女主角,自然会招惹不少的是非,譬如,报纸上印刷得大大的几个字就将她气得够呛。

丑小鸭到天鹅的蜕变之路?她想,她至少也可以够得上“灰姑娘”的级别,怎么就成了那没几根毛的丑小鸭?

苏暖歪过头,偷瞄向陆暻泓,陆暻泓望着她满脸不服气的样子,淡淡地弯起嘴角,徐徐站直身,然后回身双臂轻轻松松地撑在她的跟前:“丑小鸭和灰姑娘其实没本质差别。”

苏暖有种被看穿心思的囧然,她捣鼓着盘里的虾饺,碎碎念道:“哪有,最起码灰姑娘一直都长得很漂亮,不过是身上比较脏而已,但是丑小鸭就不一样了,在变成天鹅前真的丑得要命。”

“你不是从来不在意自己的长相吗?”

“谁…说的…”

苏暖的气呼呼在对上陆暻泓含笑的眸子时,顿时焉了气,讪讪地抿紧嘴,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本来是不在乎,可是和他站在一起,她能不去注重吗?

瞄向报纸上被无限放大的照片,她穿着堪破的裙衫,虽然也化着淡淡的精致妆容,但是一身的狼狈和血渍却让她的整体造型只能用“糟糕”两个字形容。

而陆暻泓无论是西装革履,还是穿着一件解开好几颗扣子的衬衫,在镜头前都是相当的英俊,尤其当他严肃着脸,不苟言笑时,怎么看都美好无比。

只不过,从此以后,苏暖更加有名了,最起码,整个名流圈,没有谁会不知道苏暖这个新成员,不仅一夜飞上枝头,还掳获了冰山王子的心。

苏暖心不在焉地舀了一勺红豆甜汤,视线移不开那张报纸,上面的报道无非是说陆家公子和瞿家千金如何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却惟独没有贬低的词汇。

然后,她的一只手被握住,冰凉的掌心传来温暖的触摸,苏暖转头,就看到陆暻泓不知何时已站到她的椅子边,他的大手轻柔却不失力道的握紧她的。

苏暖为这样温柔的突变而有些惘然,还未等她明白过来,陆暻泓忽然单膝跪了下去,修长的腿优雅地折下,双手捂紧她的手,扬起那明晰俊美的脸:“嫁给我,好吗?”

到目前为止,这是苏暖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嫁给我,好吗?

顾凌城是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只是沉默地笑着,将戒指套进了她的无名指;陆少晨只送出了戒指,不言婚嫁。

陆暻泓却跪了下去,还把那句女人都期待的话说了出来。

苏暖凝望着陆暻泓诚挚而认真的目光,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以为骄傲高贵如陆暻泓,永远不会向一个女人跪下,更不可能求婚,那些行为应该是少年的,是渴望情感而不理智的。

它不适合陆暻泓这样成功的成熟男来执行,会显得打乱了这个阶层的规则。

但是他愿意这样做,就像他愿意为她收集全世界的童话和玩具一样。

苏暖试图笑一下,然后说一些话,活络一下气氛,结果她什么都做不出来,心里有些混沌,也无法好好地进行思考,只是内心深处被酸涩包围。

“嫁给我,然后我们一起去法国。”

陆暻泓久久地跪在地上,他还在等她的答案,表情也一如既往的温柔,他捧着她的手凑近他的脸颊,望着她忽而暖笑:“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但我希望不会很久。”

苏暖怔怔地看着他,感觉自己的脸上泛起一个笑容,她的声音从灵魂深处发出,回答了他:“我知道。”

陆暻泓抱住了她,她的怀抱依旧馨香而温暖,不同于他清冷的气质,让她依赖地闭上眼,她用力地回抱了他,很想告诉他:再等等她,等她完成了父亲的愿望,就可以获得解脱,那时候她应该就能给出一个答案。

光洁的地板上,两道影子交相辉映,亲昵地拥在一起,慢慢地在晨光里重叠在一起,冬日微凉的风从窗口涌进来,拂动起一室的旖旎。

生命总有它存在的意义,对于即将逝去的生命,总会抱着虔诚的祈祷,只是,苏暖永远也没想到,她也会在这个时候面临这个问题。

找不到方向地凌乱着脚步,冷清而空洞,她望着苍白的医院墙壁,忘记该走向哪里,她的大脑里还飘荡着几小时前狱警的声音:“是苏振坤的家属吗?你好,苏振坤今天在劳作时晕倒,经过医院的检查,情况不是很好,希望你能来一趟。”

她想,也许是聂晓颖又去搞了破坏,她终究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最在意的父亲,她不停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她来不及做任何的方向辨别,就被一只宽厚的大手转移了全部的注意力,肩膀上的手带着让她安心的温度,轻易地令她跟随着转身。

视线顺着手臂一路向上,直至仰望陆暻泓轮廓柔和,五官坚毅的脸,他改由握着她因为担忧而冰凉的手,而后淡淡地微笑:“怎么跑得这么快,不是说等我停好车一起进来吗?”

她的眼圈有些干涩地发疼,她无法隐瞒自己内心的惶恐,望着他回答:“我很害怕,不知道爸爸会不会有事。”

陆暻泓安慰地捏捏她的小手,牵着她走向电梯,回头望着她恍惚的神情,唇角掠过一丝鼓励的笑:“你这么爱他,他不会轻易倒下去的,放心吧。”

他陪着她一路找到病房,病房外面有狱警看守着,问明了他们的身份,就带他们去见主治医生,而不是放他们进去探望病人。

这样的处理方式,隐约透露着某种不好的信息,苏暖的一颗心狠狠地纠紧,陆暻泓什么也没说,只是抓紧了她的手,让她找到一个宣泄慌张的出口。

苏暖想,上帝其实是公平的,她不肯救宁儿,所以,上帝就想了一个有效的办法来惩罚她,让她也失去她最敬爱的人。

精神恍惚地走出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苏暖坐在医院的排椅上,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的灯光,当陆暻泓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苏暖茫然无助的样子。

他的心头一震,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她却受惊似地往后一缩,然后仰起脸,望着他想要得到一点点的希冀:“爸爸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医生说爸爸会死只是最坏的打算…”

她努力寻找着句子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却发现无论说得多么自信,都无法压下心中浪涌般浮起的恐慌和失措。

明明那么健康的人,怎么突然间就得了尿毒症,为什么上次来医院时,爸爸要瞒着她,为什么不让她知道他已经病得这么严重?

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让她知道这个实情?

是觉得她没有能力救他吗?

陆暻泓不知道怎么回答,医生的话还在耳边,他不想去欺骗她,该面对的总该面对,苏振坤是尿毒症晚期,在监狱里他一直默默地扛着病情,才会日趋严重恶化。

他静静地看着她低垂的脑袋,听到她哽咽了一声,没有眼泪,只是沉默地哀伤,他终于不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地拥入怀里,轻抚她的后背。

一滴滚烫的泪滑进他的衣领,她哽咽到全身抽搐,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企图冷静地陪着她,他相信自己可以冷静地处理,然而他的眼睛开始湿润。

苏暖缩在他的怀里,不久之后,她轻轻地推开他,似乎已经恢复,她抹掉眼角的泪花,站起身重新走进办公室。

“医生,是不是只要换了肾,我爸爸就可以活下去?”

医生诧异地望着这个带着坚强笑容的女孩,他看到苏暖身后追来的陆暻泓,紧紧地圈箍住她的手腕,要求她收回那样不要命的询问。

她怎么可以捐肾,她难道不知道她会没命吗?

陆暻泓冷着脸,还想阻止,苏暖却态度坚定地直视着他无法平静的眼神:“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爸爸死去,如果我的肾可以救他,我愿意捐一颗给他,况且,医生不是说过,感染不是百分之百的,也许我会没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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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公主篇:我爱你第五十三章

“我已经失去过爸爸一次,不想再错失一次,如果你能体谅子女对父母的爱,别阻拦我,你该明白我的决心。”

苏暖皑皑地笑,声音里含着一丝的苦涩,她的眼睛里是意兴阑珊的雾气。

陆暻泓的喉结轻轻地动了一下,他凝眉俯望着她,手抬起到一半,最终还是重新放了回去,他怎么敢阻止一个孩子去爱她的父亲?

只是,这真的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

不,他不希望她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他只想她活得安乐愉快,而不是每天活在沉重的灰暗里。

医生叹了口气,放下手里书写的笔,起身望了眼神色不明的陆暻泓:“我先带她去检查一下吧。”

苏暖笑着说谢谢,便跟着医生离开,她的脚步有些凌乱,她虽然一副轻松的表情,但是他却看得出来她的颤抖。

他怔愣地站在那里,她跟着医生走过,朝他安抚地笑了笑,仿佛是在叫他不要太过担忧,他听到医生的边走边说:“苏小姐,等一下帮你做的检查会比较复杂,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检查结果出来,真的各方面匹配的话,我们会尽快安排手术。”

苏暖紧了紧肩上的包带,对着医生笑笑:“嗯,我知道了,医生,只要能救爸爸,我没关系的。”

医生回头对着她笑了下,眼神里有些怜惜:“唉,怎么这么瘦,我担心你到时吃不消。”

“不,”苏暖憨憨地摸了下凌厉的短发,笑的信心满满:“我会回去好好地补补的,总之不会晕倒在手术台上。”

陆暻泓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她料峭的背影,他的心空洞一片,终是无法责怪她的任性妄为,大步追上去,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手。

一阵温暖渗入她的冰凉中,苏暖转头看到陆暻泓棱角鲜明的侧脸,他正视着前方,牵着她跟着医生穿行于廊间,优雅得让人感觉像一道流动的风景。

冷淡有礼地对待所有人,唯有对她,失了冷静和凉薄。

“我陪你一起去。”

苏暖露出浅浅的笑,回握了下他的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