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认为,人与人相处之道在于选择性地说真话。

果然丁澈方向盘一转,人高兴起来:“那正好,我们去吃饭。”

唉,秦悦羚在心里叹气,这个晚上估计她得豁出去了。还好她向来吃东西八分饱就收,刚才也没有火力全开地进食。没有问他准备去哪里,这个男人太有主见,向来都是先决定后询问的。

果然又开了一段路,他慢悠悠地说:“这么晚了有开着的店也吃得不痛快,去我家吃你不介意吧?”

“你做?”她的确惊讶,不是因为去他家,而是他看上去不像会做饭的人。她先笑着招认:“别指望我,我一直信奉君子宣言。”君子远疱厨,她以前曾经勉强做过饭菜给肖亚和秦楚吃,结果两人吃过一次后,只要听到她准备下厨就借口有事闪人。

丁澈笑着看她一眼,她又看到他那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证明他的开怀。

“怎么,不相信我会做饭?”

“信。”她笑眯眯弯了眼,首次在两人相处的时候,感觉有一种放松的融洽,很舒服。

一路上莫名其妙地,想象这个壮硕的大块头男人穿着围裙周旋在厨房间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勾起唇角,低头微笑。

而丁澈早已通过后视镜将她的表情收在眼底,也放松了他的全身,眼里闪着笑意与一抹与平常不同的柔情。

“吃不下了?”丁澈是真的饿了,炒好两盆炒饭后再做了个蛋花汤,端出来一人一盆小山一样的饭就开始埋头吃。三下两下吃完自己那盆抬头,发现秦悦羚才吃了几口就已经停了手,正小口小口地吮着汤。

点点头,别说她早前吃了东西,就算还空腹她也不可能吃掉这盆炒饭的三分一。

丁澈想她可能是怕胖,女人特别像她这样的美女应该是很少吃夜宵的。也不客气,伸手就拿过她才吃过几口的盆子,就用她吃过的勺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秦悦羚脸微漾出一层粉色,想着刚才因为不饿,每一勺入口时都咬着勺子良久才开始咀嚼,现在这个勺子正频繁出没于一个男人的唇齿…

她注意到他自己的那些饭和汤都已经吃得一些不剩,那本来份量就比她这边的多,他,有这么饿吗?

干脆她连汤也不喝了,就斜倚在自己的手肘边,悠闲地看着他大口吞咽。

丁澈虽然吃得很快,但吃相还算严谨,桌边盆子都很干净,不会因为快而吃洒。三两下又干掉那盆来自她吃不下的炒饭,看到她那碗里还有小半碗汤,又拉过来喝得一干二净。

这下秦悦羚可真有点吓着了,这人真能吃。

“你…还不饱?”

闭上眼让那阵撑到恶心的感觉用意志力压下去,丁澈轻轻呼出一口气睁眼笑着说:“饱了,不过不能浪费食物。”没有更多的解释,他拿了碗筷去开放式厨房里冲洗,他回国前就买了房子装修准备做新房。自己暂时租住酒店式公寓,两居室的房子有一个大客厅,开放式厨房像西式家庭那种占据了客厅的三分一空间。

秦悦羚果然从头到尾当了一个君子,只有眼光进入过厨房地带。

他租住的公寓离她家不远,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她静静地等待他穿着他那件加大码的围裙洗完碗,又将剩下的作料放回冰箱走出客厅,冲他先是递上一张干净的面纸供擦汗用,才说:

“很晚了,我得回家了。”

还缱绻在今晚难得一感的舒适相处气氛中,她的话语份外温柔。真心地感激他先是能够不打扰她工作地在楼下等了一晚,然后又亲自下厨,这份心意比平时带她去品尝美食,或是送上礼物更难得。

已经脱下围裙,额上略有微汗的丁澈没有伸手去接秦悦羚递上的面纸,只是弯下腰去就她的手,示意她替他擦。

龙涎香的气息渗入她的鼻息,他绅士了太久,以致她已经忘记了他对她身体的诱惑力。那股混合着原始雄性浓馥清冷的味道是她的克星。

看到了她的迟疑,丁澈像是猜到她想退撤一样,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用指腹爱抚着她的手腕内侧,使她的手触贴上他的额头。他的身体贴近她,近到几乎能感觉到她的发抖,屋内并不冷,可是她却不自觉地轻颤。

“很晚了,我要回家了。”她喃喃地强调,可是身体却背叛了她,他的靠近让她的女性直觉敏锐起来。她感觉小腹那像是有朵花在盛开,那花开的震动直接在她身体里形成了一股暖流,让她胸房饱胀,让她四肢发软。

他已经在她不设防时将她拢入怀中,温热健硕的身躯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贴合她,以坚硬如花岗岩般的肌肉将她的轻颤全部吸收。

他的声音醇厚如酒,灼热的呼息在她的耳边:“不如…留下来?”

章9

不,她的身体情潮翻涌,可是理智却告诉她,这不对。

不顾丁澈的大掌正在沿着她背部线条以一种色-情的动作轻扫,她低下头双掌贴在他的胸前,隔着薄薄的棉质衬衣感觉到他胸部肌理的鼓胀坚硬,热热地烫着她的手心。除了他重重地心跳外,她还感觉到来自他肌肉自制地博动。

在秦悦羚低头深呼吸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丁澈墨黑的眸里除了欲-望还有着恼怒,从她的肢体语言他已经知道她的抗拒。他刚毅的面孔紧繃不见丝毫笑容,原本正气十足的模样在灯光的映射下竟然有一种难言的狠桀感。

他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发心,细听着她的呼吸从急促慢慢转回正常,抢在她想开口前发话:“算了,不勉强你,不过,我得先收利息——”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敏捷而迅速地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吃惊地圆睁双眼的同时将唇覆于她的唇上,辗转施压地品尝起这方渴望已久的柔嫩。

他单手如铁箍般圈拢着她的腰,将她微微往上提逼使她整个身体伸展到极致,头被迫后仰。他的另一只手穿-插-进她的头发之间固定起她的头,迫使她承受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他俩的身躯火热地贴合着,他抢夺着她呼息的能力,她好不容易吸入的空气却盈满着他男性的味道,熏她欲醉。

秦悦羚无法不在丁澈霸气十足的侵占中张嘴,任他掬饮她的甜美。

他的吻掠夺意味浓厚,在她柔嫩的内部翻搅,吸吮她的软香舌尖迫使她同样到他火热丝绒般的腔壁遨游。

她的腿脚发软,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

丁澈一个手掌就已经完全包住秦悦羚的脑后,在讶异她的甜美同时再一次为她的娇小脆弱而赞叹。她天生就适合臣服于他的身下,想到就快可以将她完全侵占让他兴奋得难以自己。现在,他在有限的范围内,也要让她彻底地染上他的味道。

她的口腔温暖她的唇齿间甜蜜她的舌柔滑娇软,他模仿着原始的动作用自己的舌头在她的阵地肆掠,想要吮净她分泌出来的每一丝蜜汁般的汁液。

一吻终了,他们俩人都在颤抖,为着之间契合的吸引力以及翻涌中的情潮惊讶。

秦悦羚本来是知道抵抗无用只欲采取消极的方式忍耐,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带动一起沉醉。两人都暗自心惊,觉得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丁澈发现他的自制力面临着崩溃,再接着下去他怕他会忍不住就在客厅中将她占有。在刻意的准备下他向她施放出诱惑,却在无意之中自己也沉湎于这份她无意中展现的风情之下,今晚到底是谁成功诱惑了谁,丁澈发现他迷惑了。

被他吻到双唇艳色绯然的她比往常还要美面,平日总是梳理得整齐的发丝微微凌乱,显现出另一种张扬的风貌,平日略嫌理智的眸里水光晶莹,多了一分懵懂少了一分精明。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可惜,不是在今晚。

没有费力气去指责丁澈的逾越,秦悦羚平息了内心的悸动和微喘的气息后,心平气和地问明显仍未回复平静的丁澈:“洗手间在那边吗?抱歉我得去梳洗下。”

然后,在他能盯出火来的眼光下,步履如常地走向盥洗室。

在她关上门的那刻丁澈笑了,就近随意地拉了张椅子坐下,秦悦羚真是个值得敬佩的女人。

他很期待和她婚后的生活。

更期待的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在门关上的同时,秦悦羚镇定的表相破裂,她捂着嘴无声地滑坐在干燥洁净的地面上。抑止不住地全身打着摆子,像是肌肉开始集体背叛,连弯曲控制脚尖的力道都丧失了。

她一手捂在唇上不让牙关颤抖的声音传出,微闭着眼睛用另一只手在胸前摸索。颤抖得几乎痉挛的手指,在碰到那块粉晶石吊坠时一把扯住,将它紧紧攥在手心里,似乎这样就可以吸取到坚强的力量。

记忆中已经被她强压下很多年的一个清秀腼腆的笑颜,又因为这个吻而浮现眼前。

那个在她记忆深处永远年轻的白皙少年,曾经他清浅的亲吻带给她多少欢乐…

停!不能再往下想了。

秦悦羚改为屈膝而坐,头埋在膝盖中双手环抱双腿,整个人陷入一种安全治愈的姿势,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字让自己冷静和平复。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最多五分钟就得从这扇门里出去。

出去以后,一切必须风清云淡。

从盥洗室出来后的秦悦羚回复到客气疏离的模样,挂着堪称完美礼貌的笑容,丁澈还是那样大马金刀般坐在椅上,看到她这样心里颇觉得好笑。

骨子里他仍然是唾弃这种名门娇小姐的作态,但她喜欢他也乐得陪她客气。

于是她礼貌地告辞,他也不再挽留逗弄她,为了不让她反感连送她下楼直到看着她驱车离开,也和她守着一个距离不再制造身体上的触碰。

走到阳台点燃根烟,丁澈吞云吐雾。

雪茄那种名贵的玩艺儿他也抽过,现在绝对抽得起,可是他还是喜欢普通的香烟。有可能本质里他还是那个农民家的孩子,只喜欢对着黄土地和本质淳朴老实的乡下人。城市里太过沉重,被逼走到现在成为商人不是他原始的梦想,只是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

在十多年前他就明白了,只有成为人上人,才不会让那些天生优越的人踩在足底。

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他嘬烟的样子很狠,而且是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烟身放嘴里使劲地嘬。以前小时候丁家阿爸就是这样抽烟的,所以当阿爸不在了,为了他这个不孝子出了事时,他以这种方式来记念苦命的老父。

丁澈仰起头喷吐烟雾,想起阿爸,他就会想起小时候一家五口的快活日子。

阿爸犁地他在后面跟着,牛上坐着憨笑的小弟。耕牛要爱惜不能坐,可是阿爸总是很疼他们,趁阿妈阿姐没有看到的时候,轮流让他和小弟往牛背上坐一会。

那时候小弟还刚学会说话,他已经8岁了,常神气十足地带小弟围着牛转,让小弟叫他骑牛大将军,他封小弟为骑牛先锋…

还有大姐,总是温柔的笑着,是村里最美的姑娘,常有小伙子来扒拉他们家的门和窗子。给他和小弟递吃的,就是为了收买他们兄弟俩,让他们帮着去姐姐面前说好话。那时候一家人不富裕,但也不是村里苦哈哈的人家,慈父慈母让人羡慕,他们过得很开心。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像小时候一样的家庭,当一个像阿爸那样的父亲。

他不小了,是时候娶个贤妻生些孩子,才有机会让他像阿爸那样去疼爱他们。

贤妻…秦悦羚吗?

想到秦小姐那行事极有分寸的举措,谁敢说她不是一个贤妻的标准典范?何况她不仅贤惠,还极富能力,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丁澈仰望着似乎永远不会墨色漆黑的北京夜空,对着那灰蒙蒙泛白的混沌,笑了。

婚礼前倒数的那几天丁澈没有再去找秦悦羚,给她空间也是为了保障婚礼前的事宜都被准备妥当。接到丁澈带着歉意的电话时秦悦羚大大地松了口气,终于能有一段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时间了。

说起婚礼前的安排,她兴趣不大。

赵翩然来电话问她需不需要彩排下婚礼,她借口喜欢惊喜推托了。

杨舒天天电话来碎碎念,也被她用工作忙为理由遁了。

公司那边肖亚放了话让她别去了,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她在家里宅了几天。这间公寓是她为自己争取了第一个百万年薪时,用光了所有的积蓄买的,初时一样付不了全款,得贷款供房。

她给自己两年时间,在一年后就还清了所有的贷款。她没有留恋于公司分给她还在美国不断不涨的股票,全部卖回了给肖亚那几人。她和男人们不一样,工作对她来说是很重要,钱也能让生活不断过得更优越,可是骨子里她却只希望能有一个温馨的家庭。

因为家对她是最重要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家里最懂事、最不需要家人担心的晚辈。

虽然丁澈是一个她完全没有想过的丈夫人选,结婚以后,她也会待他至诚。

现在,就让她在自己的小窝再多呆几天。

再当一个纯粹的自己。

不是秦家的秦小姐,也不是丁澈的未婚妻。

就是她秦悦羚,一个恋家的平凡女人。

章10

这个万众瞩目的婚礼,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在亲人朋友还有各界名流的见证下开始了。

整个婚礼都拒绝媒体采访,由于之前对婚事准备的保密性很足,赵翩然的婚庆公司将烟幕也做得很出色,将被打扰和不愉快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秦悦羚是在秦家大宅里嫁出门去的,丁澈和她一起,正儿八经地叩别了父母长辈。

今天男家却没有亲人在场,关于这事丁澈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了母亲卧床生病,不适合长途跋涉。而姐姐觉得身为一个寡妇,迷信于她出席会对弟弟婚事不祥,宁可以后再来见弟弟和弟媳。

虽然大家都感觉奇怪,但明显丁澈不想多说,也就体贴的没有再问。

秦悦羚今天美丽得让人眩目,丁澈刚看到新娘的那一刻,愣得连手上的花球都落了地。幸好身边充当男傧相之一的杨涤非眼明手快,一个弯腰抄手将花球托在手里。丁澈家人不在北京,只有几个来自国外的朋友和委托婚嫁公司帮忙,所以为了秦悦羚着想,肖亚几个就自动请缨担当了男傧相。

这份情谊丁澈没有推拒,他知道这也是肖亚在告诉他,秦悦羚对他们几个人的重要性,否则随便找些公司的下属来帮忙即可。

其实看直了眼的人何止丁澈一个,只是今天,没有比他更有资格、更名正言顺地欣赏新娘之美。

她就是那样静静地坐在床边,如水中唯一绽放的一朵莲,放下头纱低头垂目,仿若身边的喧嚣都与她无关。边上当伴娘的是秦悦羚舅舅的女儿杨阳,小姑娘今年23岁还嫩得很,笑嘻嘻地喜形于色反而比新娘更兴奋。

赵翩然和肖亚的女朋友洪苹果等新郎欣赏够了美人,才笑嘻嘻两人一起挡在面前。在南方长大的苹果第一次参加中午的北方婚宴,一直嚷嚷着南方的习惯,就是得每一关都得有超大红包才能让新郎把新娘子带走。

肖亚虽然俊脸无波,但看着女友的眼光无比宠溺,压根没有当男方傧相的自觉,不打算去帮忙谈价。

丁澈即场签支票,这才明白为什么出门之前,杨涤非会特地提醒他带上支票本。

看了支票上的五位数字,苹果和赵翩然两人相互眨了下眼,表示满意。

新郎这么顺利就答应了要求,让苹果又开始想出怪招,她先让男性们都退出房门外,招了翩然、杨阳两人过来身边,低头就开始商量怎么再恶整新郎。

连充当花童的肖宝宝也跑来一起凑堆,小小声地问:“妈妈,我能不能也要红包…”

苹果大喜,小钱奴本色立刻运转,她儿子要了红包肯定要上缴啊,一上缴这钱不就是她的吗。立刻连着点头笑逐颜开地夸奖儿子聪明,让他赶紧上去要红包。

肖宝宝笑嘻嘻地冲过男人那边了,苹果又继续号召大家想新招。

这时,一直低头不语的新娘子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洪苹果,你也还没举行婚礼吧。”

声音不大,在吵闹的环境里只有新娘面前的几个女人听到,苹果何其聪明,立刻面色一整改了态度。

“肖宝宝,回来,小孩子不能和大人谈钱哦。”她一脸认真地招回儿子,前后态度判若两人,除了肖亚见怪不怪外,其他人都讶异于苹果变脸速度之快。

秦悦羚仍然是低头垂目温贤模样,但嘴角却也微微勾起笑意。

经过一番扰让,新郎终于可以去到新娘身边,和她面对面相处。

大家都识相地退到一边,不去入镜打扰这美妙甜蜜的一刻。

摄相和摄影队闪光灯闪个不停,焦点中的两人的心情也跟着严肃紧张起来。

在秦悦羚对这个婚礼的设想中,不包括她此时浮显出的羞涩紧张感,她以为自己是可以一直镇定到婚礼结束,就当是参加一场完美的表演般。

可是她的心跳清晰到她害怕丁澈也听到的地步,在有力地、重重地撞击着她的胸腔。

因为一直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姿势,她只看到壮硕的胸膛以下健美的躯体,单膝跪立在她的面前。他的动作矫健轻敏,有一种伸展自如的美感,然后被温暖略有粗糙的大手轻柔地托起她的下巴。

丁澈感觉手心有汗感,他只有高度紧张的时候,才会这样。

有好几次发现他几乎是屏着呼吸的,感觉很不真实,面前这个人终于可以娶回家,不再需要在脑中朝思暮想。生怕是一场梦,怕因为紧张而呼吸过重,惊醒了这场美梦。这是一场长达多少年的梦想,终于在今日实现。

丁澈的心,被冲击得他感觉直收缩。

这个女人,实在是上天的杰作,太美丽了。

两人都被彼此面上努力克制但仍然能见端倪的紧张,以及对方眼中的认真而震慑。他们没法知道对方正在想什么,却能从神态上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重视此刻,今天之前他们可能还各自打算,从今以后却是福祸与共的夫妻。

她真美。

他今天出奇的英俊。

这份感叹同时浮现在两人的心里,这样近距离地对望观察,其他身边的人和吵闹几乎脱离成为了遥远的背景。

“秦阿姨,你以前不认识这个叔叔吗?”一个小号的俊男脸突然□两人中间,贼兮兮地目光配合着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好奇肖宝宝受不了两人呆看很煞风景地插嘴了。

童声清脆响亮,大家都愣了下,肖宝宝继续语出惊人扭头大声喊:“妈妈,还好你认得爸爸啊,爸爸以后不用像这个叔叔一样花钱娶老婆。”语气里充满了对爸爸能省钱的骄傲,以及对丁澈浓厚的同情。

众人哄堂大笑,苹果羞粉了脸赶紧把搅局的儿子带开。

肖亚却颇为自得地摸了下儿子的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苹果,说了句:“好儿子。”

肖宝宝笑嘻嘻地明白爸爸很高兴,父子俩早就在私下达成了共识,只要他多催催妈妈嫁爸爸,爸爸就会买多点玩具给他。

经由肖宝宝这样煞风景,丁澈和秦悦羚倒是回神了。

揭头纱,戴戒指,轻吻,替新娘子穿上鞋,抱出房门,一连串的指定行为做足。今天的主角就是任人摆布的命运,反正让做什么两人都十分配合。丁澈在帮秦悦羚穿鞋时留意到那对高跟鞋的细跟,除非必要拍照时,他几乎都不肯将秦悦羚放下地,一直抱着走。

“赵小姐,一会麻烦你带对拖鞋去酒店,小羚的鞋跟太高。”临出门前秦悦羚听到丁澈对赵翩然低声嘱托,才明白一直抱着她不是婚礼习俗,而是丁澈心疼她穿太高跟的鞋子脚会不舒服。

其实正是因为丁澈太高,她才刻意定这么高鞋跟的鞋子来配。

鞋子的确会让她的脚受罪,但她也习惯了忍耐,丁澈不经意的体贴让她涌现了一种久违的幸福感。

在秦悦羚的感觉中,大多数的男人只会问你会不会不舒服,可是真正直接去解决去做的男人,不仅让人感觉温柔还有一种强者的气势。她,感激温柔却更心折于强者,欣赏有主见有魄力的男人。

她将这种奇怪的悸动归究于婚礼的忙累,疲惫以及紧张降低了她的心防,让她心里柔软。

娇小的秦悦羚就这样被大个子壮硕的丁澈一直抱着出了秦宅,上了花车,向酒店驶去。秦家的一位亲戚感动地和秦奶奶说,好多年没见过这么依照传统的新人了,照例是新娘的确是足不能踮外界的地的。

到了酒店迎宾时,赵翩然找了一双松糕船跟的拖鞋,让秦悦羚换下了高跟鞋舒服地站着。赵翩然不愧为一个厉害的婚礼策划人,丁澈坚持要让秦悦羚站得舒服,秦悦羚告诉她形象比较重要。她就折中找了双几乎同样高跟但是站得舒服的鞋子,婚纱放下来一样的仪态万千,看不出脚下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