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人和好了,虽然这次以后,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疏离感出现了。

秦悦羚一直有感觉,那次和好之后,江皓就没有这么缠得自己紧了。可是如果说江皓对这段感情已经放淡,不再爱她,又不像。他仍然很紧张和她的关系,就算没有陪在身边,也会通过电话去确认她回到家没有,每天都要问好几遍她在做什么,她在哪里。

如果说江皓不爱自己,那什么样的相处,才是爱?

她开始的时候,将一切归究于越来越近的高考和学习。

直到高考前两周,那个周末的晚上,她才明白…一切她想得太美好,太天真了。

那个周五江皓没有回家,他告诉秦悦羚他打算整个周末都在学校里学习。以前江皓不回家的日子,周末两天秦悦羚都会回学校,和他一起温习功课。这周也不例外,两人约好了第二天在学校里对习题答案。

吃过晚饭,打开书包的秦悦羚发现,做了一半的习题册漏在课室里了。看了看表,才六点多,回学校拿也很快。

想了一下要不要给电话江皓,最后决定其实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换上妈妈上次去香港给她买的香槟色连衣裙,腰部以上有两排典雅的扣子一直扣上颈部,高领口上缀着复古的折边,灯笼袖是透明的纱,裙长及膝,很是美丽。

镜中的少女亭亭玉立,想到一会男友看到自己会是怎样的喜悦,脸上绽开了甜甜的笑容。

章30

今晚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不怕回家晚了。爷爷奶奶和对门的肖爷爷要一起去度假山庄过夜,参加一个老战友聚会。

她下楼时碰上正要出门的爷爷奶奶,肖爷爷已经来了,坐在客厅里。肖爷爷正中气十足地告诉他们,他家肖亚回国了。奶奶羡慕不已,说可惜老五秦楚这次没有跟着一起回来,她想小孙子了。

“小羚,要不要我把小刘留在家里候门?”奶奶想起这两天家里的小保姆也请了假回家,有点不太放心地问。

“不用了,奶奶。”秦悦羚边穿鞋边回答:“你们把他留在家里那谁开车啊,肖亚不回家了吗,回来后缺什么我去找肖亚就是。”

秦奶奶想想也是,孙女也快18岁了,已经是小大人了,哪还用得着操这么多的心。只是去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就回来了,秦悦羚也不是没有试过一个人在家。

于是大家正好一起出门,他们还开车将秦悦羚捎到学校门口。

下了车走进去经过学校门前,发现离大门不远处,用来供清倒垃圾的那个前几天被大货车倒车撞到的小侧门,还是孤单地扭曲变形中,仅用铁丝绕了几圈。一个教师家属老奶奶正揪着看大门的小保安不放,中气十足地吼:“怎么还没找人来修好啊,这样多不安全啊,有贼的话一脚就不得给它踹开了,这让我们住在校里的人怎么安心啊——”

憨厚高瘦的小保安涨红了脸站得笔直地挨骂,低着头任老人发泄不敢说话。

秦悦羚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目地快步走过,举着校园学生卡胡乱地冲那边晃了晃,也不知道小保安看到了没有。

她心里很清楚,这种事情其实还是学校在位的人不重视,一个保安哪有权力决定这么多事。很多校园还是采取退休老人看传达室,她所在的学校已经比较注重安全,全校装了摄相头,又请了年青人当保安。

这个小保安据说才20出头,刚退伍没多久,个子很高很瘦,像根营养不良的竹竿。这话是蒋湾告诉秦悦羚的,因为她压根就没有盯着男性不放的习惯,每次经过都是目不斜视地走过。

中气十足的老太太仍然在训斥,这样的老太太是种不好惹的存在,是让人有理说不清的。所以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去看,为那个小保安保留一点尊严。

到了教室拿了习册,微微笑着往男生宿舍那边走去。

宿舍楼和家属区都在校内最深处,走过去有点路程。中间要经过教学楼、操场、礼堂和几栋康娱楼。

经过操场边上的一栋康娱楼,因为环境安静,细心的她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手机铃音,响了几声后又被马上掐断。声音来自楼内,听起来很不真实。其实那时候只有几个手机品牌,铃音也就来来去去几种。她会熟悉,因为江皓和自己父母都用的都是那个铃音。

那时候高中生里有手机的不多,江皓家父母有钱,给儿子也办了个方便随时联系。

正是因为高中生里有手机的人不多,所以秦悦羚才会鬼使神差地跑进康娱楼,往里面一间一间地看。

这时天已经几乎全黑,她平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间康娱楼很新,主要是发展兴趣班学校赚外快用的,地方大、设施好环境也干净。她在最后一间舞蹈室找到了答案,她看到了江皓还有叶妙,两人赤-身-裸-体地正叠在一起躺在一方软垫上,激烈地纠缠动作。

江皓连衣服都没有脱,只是裤子褪了一半,上身还穿着整齐。而叶妙则全身裸-露着,身体发育得很好丰满带着肉感,双-腿大张圈住少年的腰,头闭着眼睛拼命往后仰,双手捏着垫子用力扭抓。

他们气喘嘘嘘地纠缠着,他在她的腿-间进出,她的面容扭曲分不出是喜悦还是痛苦,咬着唇仍然不时逸出一些小猫似的叫声。江皓同样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有点凶狠,两手按在叶妙的胸前丰满处,不断地抓揉,把两团白腻的肉抓得有些变形。

秦悦羚感觉脑间一片空白,而且胃部翻涌,晚上吃得不多的食物在造反,很想吐个干净。

“江皓、江皓——我爱你——我爱你——”她听到叶妙带着哭腔和压抑的叫声,脸上充满迷蒙的、但不会被错认的爱意,她抱紧了他,江皓却喘着气粗声粗气地提醒:“手别放上来,别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可他的动作越发粗鲁地揉搓着她,丝毫不在意在她身上留下瘀痕。

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了满脸,秦悦羚觉得够了,她不可能再看下去了。

因为被背叛的痛苦,和对江皓有多爱就有多恨的冲动,一向冷静的她干了一件人生中最严重的蠢事。

她找不到称手的东西,别的教室都锁着,这间舞蹈室估计是叶妙有钥匙。有时有些老师会为了省事,将一些常用教室的钥匙配给班级的班长。附近只有一张破旧的、摇晃的小木椅,很脏很矮,估计是用来垫着拿东西用的。她捡起来,虚脱般得用两只手拿着,走回那个舞蹈室前,冲着玻璃窗户,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了过去——

她在短时间内得挥了三次手,才能将窗子砸碎,最后一次她脱手连木椅一同扔了过去。“咣当哗啦——”那窗子只是普通的玻璃窗,很轻易地就碎裂成危险的几大块,随着那小木椅一同被砸了过去掉在地上。

那对正在做得激烈的少年自然是大大地受惊了,尖叫声、咒骂声同时响起,然后,他们看到了满脸是泪的秦悦羚。她胸部急促地起伏可以看出有多激动,长发披垂脸色苍白,眼中布满了沉寂、绝裂的痛苦。

叶妙惊叫着去抓衣裳,江皓反应很快,一把拉高裤子扣上一颗扣子,冲出去扯住秦悦羚。

“小羚,我——”他身上还布满两人的汗水和欢爱的气味,欲-望并未完全消退,裤子被顶起的地方湿了一块,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沾染到叶妙身上的液体。就这样他还拉着她不放企图解释,于是一张嘴,秦悦羚真的吐了一地。

她的胃部不断翻涌,一直吐到胃里再也吐不出东西来。

叶妙已经穿好了衣服,脸色苍白神色仓惶不安。看了正在弯腰呕吐的秦悦羚几眼,走过来想对江皓说些什么,却被他懊恼地吼:“滚——”

本来精神已经紧繃的叶妙,“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大喊大叫地扯着江皓的衬衫,像疯子一样地嚷嚷:“为什么?难道你一点都不爱我?江皓,我们才刚这样好过——”

“你是不是想全世界都知道!”江皓一扬手给了叶妙一巴掌,下手狠话语更狠:“送上门时我就告诉过你,我们俩不过是玩玩,我爱的人只有一个。”他的左手仍然固执地扯着秦悦羚不放,右手扯着叶妙的头发逼着她仰起脸认真听,压低了声音吼:“滚——不要再回来这里!”

秦悦羚认识的江皓,是斯文秀气、彬彬有礼很懂分寸的,从来没有见过他此时的嘴脸。

可是叶妙却仿佛并不陌生,捂着脸果然不敢再放声大嚎,目光却仍然留恋在江皓身上。

最后,她狠狠地跺脚,再恨恨地瞪了秦悦羚几眼,才捂着脸跑开。

江皓见叶妙走了,一弯腰把吐得无力的秦悦羚抱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踢打和无力的哭喊,将她强行抱进舞蹈室内。

那玻璃是碎成几大块棱形或尖角形的,碎裂的小块很少,他很容易就避开将她放在刚才和叶妙一起准备的软垫上。

“小羚,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被叶妙诱惑,你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他语气很仓惶,里面的担心和悔意听起来很真诚。

可是秦悦羚不会再相信了,她移开脸不愿意去看他此时的样子。被他碰到她都觉得一阵恶心,她的眼泪不断地流,虽然她的心都已经痛到麻木了。她哽咽着拼命摇头,咬着牙艰难地说:“江皓,你让我恶心,不管是叶妙还是我,你都没有做到忠诚…”

虽然他的背叛是最大的打击,可是看到他对叶妙这样无情和残忍,更让秦悦羚无法接受。

“你听我说,都是她、都是她诱惑我的,是她脱光了抱着我、勾引我的——”他不顾她的抗拒甩开,再次去握住她的手,紧紧捏得她生疼怎么也不愿放开。他还伸手去摸她的脸,她不愿意他就伸手捏住,强迫她看向他:“我那时正和你吵了架,我太渴望你了,我是男人,我有欲-望。我、我心里真的只有你,我只把叶妙当成是个发泄的途径,我怕我会忍不住对你又像上次一样,你又生我的气——”

“够了!”她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哭泣痛斥出声:“江皓你怎么可以这样去说一个为你献出自己的女孩,你不爱她你为什么要碰她!”她想扯开他固定着她下巴,逼得她不得不和他对视的手,可是却不能抵得过他的力气,于是她用力挣扎用力扭动哭叫:

“你不要再说你爱我,这不是爱,你根本不懂得爱一个人最基本的尊重!江皓,我们分手吧,如果你觉得你自己还爱我,请你尊重我的决定。放开我,你放手——”

江皓闻言红了眼眶,他的手更为用力地抓紧,秦悦羚痛到有一种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的错觉。

他凑上前大声在她耳边吼:“我每次上她心里想着的都是你——”

他将她推倒在垫子上,手终于放开了她的脸和手腕,却是用力按住她的肩膀,用膝盖压住她的两条腿。他用力扯着她的领口,伸入她的裙下,扯开她薄薄的屏障。

“我证明给你看,我只要一想到你我就不能自己,小羚,我爱的只有你!你不能和我分手,等你成为了我的人,你就不会再离开我了!”他大吼大叫,压下她尖叫哭泣的声音。

秦悦羚终于明白自己的愚蠢,她应该在发现他俩的时候调头就走。

她的力气在发了狂的男生面前,如同螳臂挡车,她哭喊尖叫求饶都不能制止江皓的疯狂。她喊叫着会恨他一辈子,也被他如同自我催眠似的一直叫着:“等你成了我的人,你就不会再说分手!”盖过了。

她很痛,他并不能那么顺畅地完成他的侵略,不停地挤压不停地碰撞。在入口的地方几乎撞击痛到麻木后,一阵尖锐的、撕裂的疼痛,更深地盖过了身体其他部分的饨痛。江皓是愤怒的、绝望的,也是兴奋的,他不停地伤害着秦悦羚…

秦悦羚疯了一样的挣扎,只是引发江皓更深入、更兴奋的折磨,她被身体上、还有心灵上的伤害双重侵-犯着。

这是她的恋人,刚背叛她和别的女孩欢好过,然后带着别人的气息,强行不顾她的意愿与尊严,侵占了她。

她将自己的唇咬出深深的血痕,双手在他背后抓搔出同样暗红的痕迹,他却不管不顾地继续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又一波的痛苦。挣扎着的手胡乱地往边上抓,想找些什么让她可以救自己。手一阵锐痛,被尖锋冰冷的利物划伤,那些玻璃——

她已经陷入不清醒的半疯狂状态,不顾疼痛抓起,引发手上更深的痛,然后有多痛就有多用力的,狠狠地往江皓背部扎去。

最开始的时候,他因痛而用力向前引发她更深的撕裂般的疼痛,然后随着她拨出再刺入,他很快沉重地软倒在她身上…

章31

叶妙说得没有错,她是杀人凶手。

秦悦羚将脸埋在枕头里,咬着唇努力制止哭泣的声音溢出。那个夜晚她被强-暴后用碎玻璃刺伤江皓,然后跑回家昏倒在肖亚怀里。等她醒过来,等肖亚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赶到学校后,江皓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然后,肖亚去收拾好一切…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她是当事人最后却了解得不多。

他是怎么解决的她没有细问,那晚的记忆太痛苦太混乱,她曾企图自杀被肖亚救起,肖亚就是这样答应娶她。两人订婚,家里人只告诉了秦楚,其他人只知道她的恋人被入室抢劫的人刺杀,这么多年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这件事。

然后她努力重新投入生活,努力不被这段往事影响她的人生。

这段初恋最终以不堪的回忆终结,每次触碰这段记忆,都让秦悦羚有一种撕心裂肺似的痛苦。这十年,她并没有选择遗忘,只是将部分记忆分拆,将最不堪的一段锁在心底的深处。有些人面对痛苦时会完全地封锁它,而她则需要以面对来提醒自己不要犯错。

可是面对其他人时,包括秦楚和肖亚,她都是装作已经遗忘的样子。

他们以为伤痛是来自被伤害的记忆,可是秦悦羚很清楚,她的折磨永远来自于自己杀了人,是她亲手杀了江皓。身体上受的伤会痊愈,心灵上的痛苦也会随着时间和她的努力坚强而减淡,只有被夺取了的生命,永远不会回来。

江皓或许错得很离谱,可是他还那样年轻,生命本来那样鲜活,如果当时她不是闯进去了,而是静静地离开。

一切,可能都会不一样。

或许分了手,但彼此各自有生活,然后用时间减淡背叛的伤痕、失恋的痛苦。或许以江皓的优秀,早已功成名就妻儿承欢。更或许,叶妙痴心终于能够感动江皓,没有她在中间,他俩可以走到一块。

所以叶妙说得没错,她是杀人凶手,是她害的。

这十年每每想起江皓,她就会痛苦得有想呕吐的冲动,这是内疚,也是惩罚。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遗忘和不想,但自己犯下的错误,她会牢记。

叶妙突然指责自己杀了人,是巧合吗?她说有人告诉她的,但秦悦羚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有谁。最不稳定的一个因素,这十年偶尔会以威胁的面貌出现的是韩蓄,可是他也已经死了。

韩蓄死在基督城的一场地震意外中,这事已经是小半年前的事。按时间来算,也不可能是之前告诉的叶妙,否则叶妙早就冲回来了,不会等到现在。

到底那个人是谁?叶妙还会有什么后续的行动?

头很痛,可是她不得不想,为什么叶妙会在此时出现,在她认为自己得到了幸福的时刻。在东京她曾鼓起勇气,想告诉丁澈这段往事,现在,她还能拥有同样的勇敢吗?

那种劫后余生恍如隔世的冲动过后,她要考虑的不仅止是自己,还有一旦这段往事爆光,秦家的家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

而且丁澈会怎么看她?一个杀人凶手…

门被轻轻扭开时,秦悦羚本来正将头埋在枕头里,泪流满面无声地哭泣着。听到响声她浑身一震,全身肌肉僵硬而疼痛,迅速将脸用力地擦在枕头上。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被丁澈发现不对劲。

有些事,一个人背负就已经足够。

她的动作不够迅速,丁澈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了?还是很不舒服吗?”他快步走到床前,担心地去试她的额温,误会了是因为身体上的难受,导致她的苍白和流泪。

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突然很想在他的怀里痛哭一场。于是她点点头,眼泪再次像断了线般往下掉,她张嘴说话发现嗓子像刀割一般的疼痛,声音异常地沙哑:“嗯,头、头很痛——”

他小心翼翼地扶她靠在自己身上,用被子包好她,心疼地拿纸去擦她的眼泪。可是怎么擦怎么涌现,她从原来的默默哭泣变为了嚎啕大哭。床边的纸巾盒子原来剩下的就不多,被他大手扯两扯就光剩下盒子了。

可是她的泪水还是不断地涌出来,于是又心急又心里说不出滋味的拧疼下,丁澈拿起自己的睡衣袖子就去擦她的脸。

秦悦羚感觉他手臂肌肉绷紧贲张,可是动作却是很轻柔的。泪眼朦胧下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可是能感觉到他空有力气无处使的小心翼翼。

“你怎么了?除了头痛还有哪里难爱?”他因为看到这样的她焦虑和不安,不知道她哪里难受成这样了,很担心。

秦悦羚心里头的痛楚像找到了决堤的出口,她干脆就直接趴在他的胸前痛哭失声,一边哭一边喊:“我疼——丁澈,我很疼,我全身都疼——”她喊的不是现在,而是她的过去,那个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疼得生不如死。

她的声音还嘶哑着,这一喊,他的心头也像是被异物狠狠地椎刺了下,又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抓紧了他的心脏用力地收缩,末了还要扭成变形…

“哪里疼…我打电话给医生,让他来好不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莫名其妙的也多了点鼻音,像有东西堵在里面。这么久以来,他想过怎么哄着她,怎么宠着她让她笑让她沉迷,但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抱着痛哭流涕的她,想着怎么让她不哭怎么才能抚平她的疼痛。

她伏在他的怀里痛哭了一场,哭得毫无顾及形象,也不理会眼泪鼻涕一起来全抹在了他的身上。

因为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动作很温柔,让她感觉安全,也感觉有人疼爱着的美好。

当她的流泪慢慢停了下来只剩下抽泣后,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时,有点羞涩又有点无措,似乎为了自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感觉不好意思。

他和她对看,脸上有着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很明显的紧张和心痛。

她不自觉地抽了抽因为哭泣而显得有点发红的鼻子,解释:“我平常不会这样子的…我是病了…”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以认真严肃地态度点点头。

这分明是故作相信的样子…

她用一种伤心的神情看着他。

他的确是有点想笑,觉得眼前这个小女人因为生病,年纪像越发的倒退,要不怎么会有一种被遗弃的小动物一样的神情。

但还是担心她的身体,他追问:“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再喊医生?”秦冉走的时候再三向他嘱咐,秦悦羚不爱去医院,喜欢乱吃成药,这个坏毛病从小就很固执。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可以给他打电话。

丁澈要找也是找王医生,总觉得那位老大夫,比这个秦家老二要看得顺眼。

摇摇头,秦悦羚继续努力平复心情。

她知道自己只是被回忆困扰了,她一定要保持内心坚定,要有足够的坚强,那么一切才终将会过去。而面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将来,没有必要让他同样为她的过去困扰住。

“可是你很难受…”

“生病都是这样的。”

“再让医生来看看吧?”

“不用了,都快半夜了…”

不想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秦悦羚决定要转移丁澈的注意力,这么高壮的男人对她小心翼翼仿佛易碎品一般,让她心里泛软。

伸出手享受向他撒娇的权力,将自己幼龄化:“要抱…”声音娇娇软软的,动作柔弱无力,引得丁澈眼神中幽光闪了闪,喉结动了动。

他将她抱了起来,但是仍然用薄被将她卷在里面。

她皱皱眉又皱皱鼻子:“热——”

“你才退烧,要注意保暖。”而且,也要注意别在他身上点火。他碰上她就像是情-欲-勃-发的青春期小男生,她刚才随便的撒娇,他已经有点难受了。她还在生病,随便点火不用负责任,受苦的人可是他。

她慢慢地眨眨眼睛,瞳仁迷蒙如猫般带着慵懒感。醒来没多久就因为发烧带来的干涩感,她将隐形眼镜取下来了,现在高达600度的大近视眼看人很有朦胧美感:“你身上暖和,我不要被子。”意思是靠在他怀里就可以取暖了,她不爱被子缚束的感觉。

没有说话,丁澈将被子扯开,双手圈她在怀里用体温裹紧她。

一二三,木头人。

秦悦羚有点气馁,难道是生病色衰了?这个大色-狼怎么就突然变成君子了,给他碰都不爱碰了。这辈子她学了好多东西,可就是忘了学习怎么勾引人,平时都是男人用眼神盯着围着她打转,哪里需要废这个心。

努力想想,是不是需要更加发嗲。

“饿吗?”虽然睡前她吃了点面,但是也好几小时过去了,他讨厌看到她病恹的样子,就想喂她多吃点东西。

摇头,秦悦羚倒萌生了别的生理需要:“我想尿尿…”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想摘了自己的舌头,脸红得像要滴血般。是要发嗲不是要装X啊,丁秦悦羚女士,多大的人了还能冲口而出这种话。

她在心里狠狠地吐自己糟。

好吧,她第一次尝试幼龄化,希望她家丁先生今天能买账。

如果可以,她很想和他相遇是在自己的年少时,纵然装得再无事,回忆带来的冲击都让她恶心。身上分不清楚是发烧带来的酸痛,还是因为忆起了那天而产生的心理伤痕,进一步带来了生理上的痛苦。

她需要强压下那份感觉自己全身都痛,每一分肌肉都在叫嚣着想哭泣的**。

有什么样的刺激,是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欢爱一场,看着他全身心对自己的渴望来得强烈呢?

所以丁先生,你有感觉到你家太太对你的勾-引吗?

章32

丁澈轻松地把秦悦羚抱到卧室相连的浴室中,还移开身子让她处理个人问题。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宽肩窄臀好身材的男人,秦悦羚咬着唇坐在马桶上略显气闷。现在组织需要他流-氓的时候,丁先生怎么就发挥了耐人的绅士风格。于是丁太太眼珠子一转,又生一计:“身上出了汗好粘,我要洗澡。”

“不成,你本来着凉了,再洗澡更容易着凉,今晚别洗了。”丁澈不同意。

垮下脸,她拉开睡衣领口让他往里看:“你看,我胸前都是汗,你怎么给我换上这么厚的衣服睡…今晚不洗我睡不着觉了。”

他看不到哪里有汗,却看到了随着她的动作颤微微的雪白丰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