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
“他牺牲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
“当初去非洲的你，也在同一个地方吧。所以，叶从戎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时候照顾我的人是不是你？”
“若若，对不起，我没法回答。”
又是这样，永远对她隐瞒一些事情。
又想到他母亲的话，女人忽然变得烦躁：“你若是不告诉我，我会离开这里，离开你。”
杜翩若拿开他的手，坐起来，被子从她的肩膀上滑下来，她的长发遮住半边的脸，面容清冷。
她在逼他。也是在考验两个人到底合不合适在一起。
至少…要互相坦诚吧。
男人不解：“为什么？你那么想要知道这个答案，你的留下离去跟这个有关系吗？”
“叶从戎，能和你复合我很开心，但有一点我必须承认，当初会来华城，一，是为了恩秀和fx，二，为了看望年迈的爷爷和凌希，三，我只想找到当年救我的人，我想要报恩。我帮不了他什么，但是有任何我能帮忙他家里人的地方就会帮。遇到你、和你到现在，都不在我计划内，我想这些你都能知道。”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在我心上刮一刀吗？”
“那么你就坦诚。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对我有所欺瞒。”
而下一秒男人掀开被子起身。
杜翩若一愣，要去拉住他，但是落空了。
男人穿起裤子，声音很低哑。
“既然我不在你的计划内，那么你可以继续把我列为不在计划内，但…”随后，他弯腰捏住她的下巴，眸色深重，“但你要记住，你一直在我的计划内。你是我的，要我放手的话，除非我死。”
说完他扭头离去。
门被关上，啪的一声吓了杜翩若一跳。
等外面开门的声音响起，又关上了门。整个人忽然就虚脱了一半，她重新捂住自己的脸。
“杜翩若，你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这些小妖精真的是越来越不爱留评了，虐我。
那我就虐虐主角吧。
委屈得哭了。
ps：关于嘘嘘，你们选第几次？我就写那一次。
第32章
叶从戎离开后, 杜翩若在床上睡不下去, 就穿上他挂在一侧的衣服坐在了他家的沙发上。
他把她丢在了这里。
留下一座空荡的屋子和傻乎乎的狗陪她。
用手捂了一把脸，一晚上没吃东西她也有点饿了。
便站起来走向厨房打开冰箱, 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却发现许许多多的椰奶片。
都是她爱吃的。
取出一包, 她拆开咀嚼着。
凌晨四点，手机叮咚一声，微博热搜推送，杜翩若在恩秀代言选拔上摔惨视频流出。
一时间她的名字又被推上热搜。
视频很清晰, 一看就是恩秀内部流出的。
其实模特摔倒是大事也不算什么大事，谁能没有点失误。
但是不少水军冲出来说既然恩秀选择黑幕这个代言给他们未来总裁夫人, 又何必搞什么海选。
一黑黑了俩。
又有人跳出来说这个代言本该属于模特新秀洛简桉的, 很多评委包括设计师都满意她。
小通稿出了一篇又一篇。
女人嗤笑一声。
更让她感觉到可笑的是, 还真有人说她和叶从戎是作秀，是炒作。
还列举了三个原因。
一个是叶从戎除了电视上的那次高调公开，从没有在别处有谈过与杜翩若的恋情。
二是杜翩若回来仅仅一个月，如果那么容易复合中间会空白七年不联系吗？
三是杜翩若回国必须高调炒作有了流量才有代言拿。而叶从戎也需要她来打响恩秀在国际上的名气，互惠双赢。
总之，列举的理由都很牵强，但出奇的是很多人都相信，一个个企图扒出蛛丝马迹来证明他们的论点。
“真是无聊。”
不过女人总是会多想的。
想起几周前在叶宅，叶夫人说的话，还有此刻这第三个原因。
她连忙合上了手机。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
——
女人是被手机的铃声闹醒的。
凌希打过来的电话，她立马按下接听。
“喂, 宝贝？”
“杜翩若，热搜怎么回事。有人要搞你？”
想起凌晨四点的话题，她轻嗯了一声。
“凌希，我好困啊，不聊这了。”
“你就不在意？”
“不在意什么。”
“你不在意别人对你的诽谤，这我知道。那你不在意叶从戎？他出车祸了。”
“什么？！”
床上的人瞬间惊坐起。
那边的凌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过好在就车坏了，人脑袋砸伤了，别的没什么问题。”
“他在哪家医院？”女人紧张得不行。
“看你那么紧张，不还很在乎他的样子吗。而且既然你们俩现在已经复合了，就好好在一起，别再闹别扭了。等下我会去医院代替我爸妈看望他，你一起来吗？”
“我…好。”
哪怕可能叶从戎现在并不想看见自己，但她也是要过去的。
“那好，我来接你。”
“嗯。”
杜翩若挂掉电话，醒了醒神，望出窗去，风和日丽，是个好天气。
想了想，还是给叶从戎打了电话。
打过去三个，被挂了三个。
大抵知道了他的意思。
杜翩若拖着自己的身体走出叶从戎的屋子，回到自己的公寓。
公寓里除了鼾声一丛响过一丛，其他倒是很平静。
只见安乐和Eric各自躺在沙发一边，桌上七七八八倒着十几个啤酒罐，桌面一片风卷残云。
额头冒出一股黑线。
女人也没把他们喊起来，而是去了浴室洗澡换衣服。
等一切收拾好出门，凌希也刚到楼下。
她开着自己的小奔驰朝外边的杜翩若挥了挥手示意。
杜翩若打开门坐了进去。
她柔软的腰还是酸的，整个人也很是困顿。
声音沙哑一片：“我打他电话他关机，好像不想跟我说话。昨晚我把他惹生气了。”
“愿不愿意跟你说话，去一下医院不就得了？”凌希认真开着车，“不过上次他那么正式在直播中宣布你是他的未婚妻，还真是把我吓到了，我说过你们就是立马结婚我也支持你，但是你不用那么快打我脸吧。”
杜翩若叹息一声。
“这些发展也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之前说要离开，还离开吗？”
杜翩若咬咬唇：“我不想放弃叶从戎，也不想放弃我的事业。但我知道人不能太贪心，我总会失去一部分的。”
“看来，你也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要什么。要是以前的你，肯定要的是叶从戎。”
杜翩若干干的笑了声。
一起来到医院。
杜翩若是不知道病房号的，但凌希知道。
两个人坐着电梯一起来到三楼的住院部。
在靠近病房的同时，杜翩若心里微微紧张。她不知道叶从戎到底有没有事，也不知道叶从戎到底愿不愿意见她。
他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吧，所以…连发生车祸的事也不愿意让她知道，即使她知道了，也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
打他那么多的电话，他都不接。
万一待会过去，他不给好脸色看怎么办？
可是现在再紧张也没什么用。
两个人一起来到病房外，杜翩若看到眼前的VIP病房半开着，微微皱眉，她轻轻推开那条缝隙。
看到的是一个女生趴在叶从戎怀里，抱着他哭。
叶从戎的手抱着她的后背，女生的脑袋遮住了叶从戎的脸，但足以看出两人之间很亲昵。
身侧还在状况外的人，要进去，但被杜翩若连忙拉住。
这时，凌希才看清里边的情况。
“是他妹妹？”
杜翩若摇摇头。
虽然和顾晞只见过一面，但对叶从戎这个表妹，她还是记得很牢的。
顾晞的穿衣风格也好，发型也好，还有肉嘟嘟的身材，不是床上这个人。
“搞什么啊，叶从戎他这也太过分了吧。”
垂首看向地面的杜翩若微微咬唇，她扭过头。
“凌希，我们走吧。我有点难受。”
看杜翩若下一瞬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凌希吓到了，连忙说好好好。
只是两人的打道回府并没有那么顺利，在下楼的时候，遇上乘电梯出来的叶夫人。
杜翩若和凌希都乖巧地叫了一声阿姨。
叶夫人看了一眼病房那，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人。
“你们去看望过从戎了？”
“嗯…”杜翩若含糊地点头。
“那若若，现在有空跟我谈一下吗？时间不会很多，一杯咖啡的功夫。”叶夫人微微一笑，高雅但又有女强人的审时度势与精于算计。
杜翩若看了眼身侧的凌希。
凌希摆摆手：“我没关系，你们聊。我在车里等你。”
“嗯。”
于是杜翩若和叶夫人离开了医院，去了附近的一架咖啡店。
早晨的咖啡店并没有什么人，三三两两的服务员正在调试新品。
坐在靠窗这桌的叶夫人举起咖啡抿了口。
“不知道在杜小姐眼里，我算是一个怎么样的母亲。”
这本该是一句询问的话，但是叶夫人并没有让她接下去答话，“我很爱我的两个儿子。想必你也清楚。”
“嗯。”
“从小到大，我护着他们，又不断锻炼他们，将他们培养成人中龙凤。但是…七年前，你父亲践踏了我大儿子的尊严，让他几乎跪求你们家救我们叶家，但想必你也清楚你父亲是怎么羞辱他的。而现在，换你来践踏我小儿子的尊严，他高调宣布你是他未婚妻，而你却让他遭受一次次磨难。杜翩若，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交代？”
如果叶夫人好好跟杜翩若讲过去，不牵扯她父亲，又或者是坦白一点，不那么做作的话，杜翩若兴许还会好好谈谈。
但是无法。
“叶夫人，我并不认为你爱你的儿子。”
她直起身板，话说也一板一眼：“当你为了家族利益逼迫叶从戎与封家订婚，就已经在迫害他的今后了，你为了我身上百分之十的股份，让叶从戎跟我想尽办法在一起，甚至要他拿回我身上的股份，让他变成一个骗子，做自己不心甘情愿的事。一切的强迫下，你还敢谈你爱这个儿子？”
“你怎么…”
“那天我都听到了。叶夫人，我身上所有的股份都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你们叶氏里边的党群之争我不屑参与，但你若是惹我不快，尽管试试。”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我何必跟一个千方百计算计我的人好言以待。”
“从戎他，我绝对不允许从戎娶你回来！你杜翩若这辈子别想踏进我叶家的门！”
“好啊，你让叶从戎跟我解约，不克扣我一分一毫，我便离开。”
叶夫人虽然生气，可是叶从戎的事她却一点也做不了主，到头来也只能放放狠话。
而杜翩若也不想再跟她说些什么，自顾自从座位上起来、离开。
高跟鞋在地上踩着清脆的声响，仿佛要踏出一个个坑来。
每一下都让叶夫人觉得内心沉重了一分。
——
杜翩若原本在商谈的几个代言，因为网上近期曝光的视频，而闲置了下来。
有些本想高攀，但是出价困难的几个小代言则闻风直接改了风向，找了洛简桉代言，又不知抽什么风还要踩杜翩若一脚。
而杜翩若方也没有任何回应这件事的迹象，只要是能回顾她秀场风采的剪辑视频，都一片的乌烟瘴气，成了水军与粉丝的互撕场所。
Fx秀临到关头了也找了传话人员过来，说是主办方要求临时改变杜翩若的part，要她的大开变小开，收回大闭给别人，甚至换的那身秀服还不是主线秀服。
这待遇相当于要冷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