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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女朋友好像受伤了?”郑静翎一眼看出扶着沙发的卢微微脚上有伤,故作好心提醒。

卢微微没在她的声音里听出半分生气、醋意、讥嘲或是其他讽刺的情感,便点头友善地笑了笑:“没事。”而后自己慢悠悠地朝前走去,她想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当两个人都淡定地像江中的湖水那样波澜不惊的时候,底下蕴藏着的骤风暴雨大约能席卷全城。

陈昱一步走到卢微微身边,也不管郑静翎,只是低声问了一句:“能走?”

“能啊。”她浅笑,感觉到来自背后的一束安静的目光,太过诡异的静谧反而让人不舒服。“我先出去?”

陈昱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所谓自知之明简直就是不明状况,却又无可奈何于毕竟这伤是在自己车上撞的,匪夷所思地问道:“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卢微微不否认:“可能吧,你要知道我的演技不太好,万一露馅了那多尴尬?”

她有演技可言?陈昱哭笑不得,就凭她生人勿近的气场,郑静翎就能一眼看出来。

郑静翎看着不远处那两人低声说话,背影相交,心里万分不是滋味。她是众人眼中的女神,却也不抵不过一句分手和两年分离。

其实卢微微是个漂亮的姑娘,她的漂亮不是郑静翎的清纯明丽,不是袁熙那样的妖艳惹火,而是带着点尘世沉淀的书卷味,是战争史书还是暖伤小言,却无人知晓。工作给了她太多的时间去学习其他的技艺,她喜欢看书,看各种书,便渐渐有了那点能让人琢磨的书香。

卢微微出门上车,陈昱慢腾腾走在她身旁,一路都没有看那个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女子,反倒是卢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和她眼神对撞时似有轻微的硝烟和火光,那个站在云端上的仙女好似突然又坠落到了人间。

“怪不得你当初要借酒消愁,前女友很漂亮!”卢微微上车后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陈昱微蹙眉,却又有点满不在乎。

任何对前任的评价都是多余的,她若没点好,他又不是没眼光。

“所以我之前说的那句话是正中靶心了?”卢微微好奇问道。

陈昱这会儿却有点微怒:“你话太多了!”

她立刻就闭了嘴。

怒了,说明她说对了。

一路上他不再讲话,卢微微便给袁熙发了条信息:“袁熙啊,我觉得陈昱真的是被前女友伤到了!”

所谓女人的八卦莫过于此,袁熙十秒钟就有了回复:“嗯?你怎么知道的?你现在跟陈昱在一起?”

“他带我去医院……”

“我闻到了奸|情的味道!”袁熙顿时两眼冒光:“泽宇昨天还问我住在哪里,我还在想他问这个干嘛难不成是要追我送东西过来?莫不是替陈昱问的!”越想越有道理,袁熙突然间对自己的智商佩服得五体投地。

卢微微扶额:“大姐,如果咱家今天进小偷了,那一定是因为你乱把咱家的地址告诉别人的原因!”

“到了。”陈昱停下车,卢微微顺势将手机放回了包里。

工作日,还是正午,医院里进出的人并不多,陈昱的手下把挂号纸送了过来,便目送他带着卢微微去了骨科。

被一个男人领着的感觉让她有点不自在,他个子高,她需要仰头看他,那人背脊挺直走路稳重优雅,进门时还引得小护士频频侧目。当小护士看见他身后那个疑似女朋友的卢微微时,又默默地收回了欣赏美的眼光。

医生看了看卢微微的脚腕,让她先去拍个片子,这种必经流程让卢微微很头痛,执拗地说了一句:“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吧。”

“去拍片!”陈昱说得不容置喙,命令的口吻让卢微微顿时闭了嘴。

倒是后进来的一个中年妇女还啧了几声,在一旁添油加醋道:“现在的小姑娘都噶不听话撒?男朋友叫你去救快点去,一会儿真伤筋动骨了可是要心疼的!”

陈昱和卢微微同时凝住了动作,像机器人般的一顿显得颇为默契,还引得那大妈羡慕得一笑,颇有自己老了的叹息之意。

两个人都没辩解,卢微微还是扶墙出去的,她觉得这一生的柔弱都耗在今天这一天上了,凭栏扶墙漫步款款,想到此处便觉一身鸡皮疙瘩。

后头坐着的医生突然不满地开口:“那只脚别落地,叫你男朋友扶着点!”

“这小伙子怎么突然一点都不体贴了?”多嘴的大妈补充了一句,将自己裹着纱布的胳膊放到桌子上。

陈昱不好不扶,万一真伤到了骨头,这不是伤上加伤么?

于是上前一步,却又不知道怎么扶。夏天短袖,她一截手臂露在外头白皙纤瘦,习惯性地想要避开,卢微微只是尴尬,陈昱看到的却是嫌弃。

天知道一个从来被赞美围绕的男人感觉到对方的嫌弃时是有多么恼火!

索性连扶都不扶了,陈昱一手落在她腰上,直接横空抱了起来!

卢微微的大脑在一秒钟的罢工之后反应过来,目瞪口呆。

她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起来,还是以这种横抱的暧昧姿势。如果郑静翎看见现在这一幕的话,恐怕当场就要确认卢微微就是陈昱的女朋友。

经过的小护士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从他们面前飘了过去,卢微微只觉得整个医院都颠倒了过来。

“喂……那个……”已经忘词,手足无措,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脸红。

陈昱大步往摄片室走去。

“我……自己……走……”在卢微微看来,陈昱大抵是迫于大妈的舆论压力,现在都离开好多路了,也就能放他下来了。

“你可以少说几句。”陈昱不太高兴地回答让她再一次闭了嘴,今日的黄历上除了不宜出行之外,应该还写了不宜就医!

“你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片刻之后卢微微又开了口,她不习惯别人对他太好,有的时候对一个人太好,容易让人当真。她不是没有感情的动物,只是感情在心里压了太久,而她却还想再藏一会。

如果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她想她尽可以让他抱她去拍片,就当自己晕在了医院,总得有人送她过去。

可他偏偏不那样回答:“我对每个人都这样强硬!”尤其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

他只是故意曲解她的本意,此时此刻他也不知为何怀疑自己是怎么了?还是因为徐泽宇说,卢微微这个女人很特殊,她相亲就是为了应付家里,或者找个人搭伙过日子。是因为同病相怜以至于惺惺相惜?他找不到答案。

她被他抱在怀里,长发凌空飘着在前进时随风飘动,偶尔有几根飘到他手上,柔软细腻,从指尖轻轻划过,又重新飘回空中。

擦身而过的人不时看一眼一对貌合神离的男女,总以为这是什么美好的爱情故事,殊不知那一对人实则貌离神合,想法相同,却还各自保持着一点距离。

那交错点无非就是:若想找个人搭伙过日子,眼前这个人究竟适不适合?

各自的想法入各自的心里,总归绕来绕去绕不去长辈逼婚。

陈昱三十二,卢微微二十八,都不小,可以各自的成就,却远远还可以挑选一个更合适的对象。

脚步停在摄片室门前,他把卢微微放了下来,方才的平静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眉目间的一点儿彷徨不安。

眼前的姑娘眉目间清丽秀气,因为尴尬而伸出纤细的手指故作理头发,侧脸轮廓似一笔流畅的勾线,还有身上的香味依旧弥漫在鼻尖。

一种想法的萌生只需要片刻,陈昱突然弯下腰,开口道:“卢微微,有件事……”

“嗯?”卢微微仰起脸,目光对撞。

他想到昨晚卢微微那厢没好气地说“你要是雇个人演女朋友想必有很多人挤破头冲上来”、“实在不想找女朋友,你可以找个男朋友”、“我准备实在不行等我妈下个月来得时候就这么交差了”,又突然沉默,在她狐疑的目光中直起身子,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我去付钱”,拖着略凝重的步子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她想如果不是陈昱的前女友回来了,袁熙的提议没准不错。哪怕只是为了互相应付一下家里,有相同想法的人更容易走在一起。那天应付完了或是闷了,各自好聚好散,临别还能再说一句:再见,再也不见。

又或许,心里还是有一份期待,这样如高岭之花的男人放在自己的面前,她只能从旁人的眼眸中看到一个隽秀的影子,却无法一次涤荡起在某个角落缱绻了许多年的感情。

只是沉思,直到陈昱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卢微微拿着单子进摄片室之前回头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第8章 为了我妈妈

陈昱刚坐下,摄片室外的座椅带着金属的寒意,透过衣裤传入温热的肌理,他本是将那打算先放下了,却不料卢微微这一问让他焦躁了起来。

他知自己向来冷静沉稳,只是这话说出来似乎太轻浮太不负责任,便只回答:“你先进去。”

他是个强势的人,说话时总带着一股高冷的味道,卢微微转身靠墙走了进去,没有当做一回事。

片子出来的时候她拿起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嘟囔道:“我就说没事吧,要是骨折了早就痛不欲生了,我还能好好地吃饭就说明我还活着!”

“你要是死了我就不是带你来医院而且跑去殡仪馆了。”陈昱松了一口气,双手垂在裤脚便走得漫不经心。

“会不会说话呢?”卢微微不满地抱怨:“我命硬,哪有这么容易死的?再说了,不就撞一下,别把我丢到水里就行了。”

怕水?陈昱蓦地低头问道:“你不是海岛人么?”

卢微微用食指慢条斯理地卷着头发,微偏头,目光正好对上他的眼神,一刹那陈昱发现自己多说了一句话,他竟知道她是海岛人。

“饭桶也会撑死,胖子也会冻死,海岛人也会淹死。”卢微微回答:“你还是个建筑工程师呢,你就不怕板砖吗?”说罢眼神一瞟而过,带着一点张扬的小得意。

“歪理。”陈昱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卢微微有时候讲话挺有意思。

“我以前很喜欢玩水。”只是一瞬间他又嗅到了一股类似悲伤的忧愁,他听她说:“山和水比起来,我更喜欢水,深邃的海洋,澄澈的小溪,涓涓的河流,山间潺潺,明媚忧伤。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喜欢了,我觉得它真可怕,能吞噬一切,杀人于无形。咱们那里上学的时候都要学游泳,游泳就像跑步,学会了不会忘掉。我以为那样会很安全,至少少了一种自杀的方式,后来才知道,那就是个骗局,哪管你会不会游泳。”

他摸到了故事的气息,卢微微一直在往前走,三分落寞三分寂寥,他听到了这不完整的感叹里的中心词,那就是死亡。

他想他是对的,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她的故事里是爱情友情或是亲情,他猜不透。

总有一个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突然抛下了她,否则一个姑娘走过她风华正茂的年纪,怎会独独少了一份爱情。

陈昱故意落下几步,跟在了她的身后。

下电梯穿过医院的长廊走到骨科,医生看了片子之后表示没有大碍,只是给她开了些消肿了药膏,嘱咐她少走路。陈昱去拿了药,随即带卢微微回家。

上车的时候陈昱许久没发动车子,在停车场做了几分钟,问道:“卢微微,能问你个问题?”

“问吧。”

“你结婚是为了什么?”

她听他如此坦然地问出这个问题,心中蓦然一怔:“为了……”

“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卢微微思考了一分钟,郑重地回答:“为了我妈妈。”

陈昱踩了油门将车开出医院:“我知道了。”

这问题问得她有点儿莫名其妙,倘若有人此刻心灵鸡汤般地告诉她,结婚是为了自己,不要因为任何人而委屈了自己,那是一辈子的事云云,她大抵会说一句,心灵鸡汤喝多了会得心灵鸡皮疙瘩,弄不好还得感染心灵禽流感。那不过是嘴上逞强,道理她都懂,可为什么非结婚不可?

她靠着车窗一言不发地看着车外不断后退的风景,陈昱择了靠近江边的路行驶,江水在阳光下蒸发,卢微微始终盯着江面,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江水很美,若是到了晚上点起了桥上的灯,一眼望去是姹紫嫣红,将一个城市的繁华览尽无疑。江景是美的,可不是所有人都偏爱同一种美。

她不知道陈昱为什么突然开了这条路,或者是因为,这里离龙鼎华盛很近?

江边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在江水的影子中折叠成一层一层,又被偶尔经过的小朋友手中的石子砸成涟漪和光晕,她不知道车子是什么时候停的,停在龙鼎华盛的正大门处,另一侧就是江。

她前后张望了一下,疑惑:“停在这里干嘛?”

“等人。”陈昱回答。

卢微微没再多问,本就是上班时间,陈昱应该没这么空闲。

不多时从里面出来一个身着休闲衣的男人,看见陈昱的车边加快了速度。他走路时不似陈昱那般每一步都一样的间距,看得出是一个随意又阳光的人。

本是要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一见里面坐着个姑娘,立刻伸手表示歉意,又满脸笑容神采奕奕地开了后座的车门。

“我想你今天怎么偷懒,原来是在约会。这不是卢微微吗?你好,我是徐泽宇,你可以叫我泽宇。”

他一上来就说个不停,陈昱挑了挑眉随手拿起一瓶水往车后扔了过去:“可以闭嘴了!”

徐泽宇拧开盖子喝了口水,侧脸脸颊上有细微的汗珠,随手抹了一下脸,又开启了说话模式:“今天好像耶利亚……”蓦地闭了嘴,瞟了一眼卢微微。

似有戒备,卢微微一笑了之。

“说吧。”陈昱再一次开动了车子。

徐泽宇还在好奇为何这业内不算秘密的秘密可以说给一个擦边行业的陌生女人听,不过陈昱既然让他说,他就不隐瞒了:“耶利亚的几个上层来了,还有个人,你可能……”

“郑静翎?”陈昱淡淡地说了一句,比徐泽宇还要从容。

倒是卢微微稍稍集中了注意力在他们的交谈上,听得陈昱补充道:“中午见过了,是她要定在龙鼎的?”

“是。”

卢微微从后视镜里看见徐泽宇不定时的将目光瞟到自己身上,好在在揶揄着什么,便故作什么都没看到,依旧搁着手臂撑着头,摆着自己心不在焉的样子,面朝着车空调里吹来的凉风。

所以之前袁熙说耶利亚有个神秘人物要将发布会定在龙鼎,莫非指的是郑静翎?可那关自己什么事?卢微微抛过某些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闭上眼小憩。

徐泽宇则万分惊讶:“你见过静翎了?”思及陈昱可能是带着卢微微的时候见到了郑静翎,他不经有点毛骨悚然。

前几天给陈昱安排相亲的就是徐泽宇,他跟卢微微的姐夫陆浩有点儿交情,听说陆浩有个小姨子还正好是袁熙的闺蜜,于是毫不犹豫地着手安排了。

陈昱老说他做事不经过大脑过滤,可他倒是觉得,高兴就好了,要思前想后这么多做什么?还不如留着脑细胞想想怎么玩。

现在陈昱依旧带着卢微微,这让他闻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味道,可对于郑静翎,那样一个脱俗出尘的女子,到底还是男人们的大众情人。

七年长跑分手,想来真是可惜。

“嗯,她爱去哪里开就哪里开,”陈昱冷声回答,“到时候让人安排一下,就不用跟我说了,直接去跟缪总说。”

徐泽宇支吾地应了一声:“开车去龙单大道,我办点事。”

龙单大道离卢微微住得公寓有点远,从龙鼎到两边的距离相等,不过陈昱知道徐泽宇办事有时间限制,便问卢微微:“耽搁一点时间没事?”

“随意。”卢微微回答。

车子掉转了方向开往龙单大道,徐泽宇百无聊赖地仰坐在后车座,始终没有静下来,往前一趴问道:“叫你微微可以吗?”

“嗯?可以。”对于自来熟来说,无论眼前的人见过几次有没有关系,下一秒就可以成为朋友。

“你跟熙熙是朋友吧?”

“袁熙么?”卢微微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想她跟袁熙七八年的感情,都没有徐泽宇叫得这么亲切。

“是啊,不是你们同翰公关部的部花么?”

卢微微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觉得离了学校就不会有班花室花校花这么幼稚的称呼,没想到袁熙还在同翰混成了个部花。都能在公关部混成部花了,放眼整个同翰集团,想必也可以带上团花的高帽。

“部花,咳咳。”卢微微故作深沉道:“她在学校就是校花,在寝室就是室花,在部门叫部花,上洗手间是不是可以叫厕花?”

徐泽宇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等呛到鼻子里的水慢慢回流之后,才忍着酸酸的鼻子说道:“你真的跟她是朋友吗?”

“如假包换,我是她忠实的粉丝。”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黑粉了,果然是一粉抵十黑。”徐泽宇仰车顶长叹。

没有被毒舌过的朋友都不是真朋友,她和袁熙之前互相嫌弃又互相仰慕的感情是别人体会不到的。

开车的陈昱猛地咳了几声,补充道:“按照你的歪理,她上飞机不就成天花了?”

卢微微侧过脸对着窗外笑的时候,徐泽宇讶异地叹了一声:“阿昱你都会开玩笑了?”

陈昱霎时正襟危坐,一丝不苟地开始开车。

到了龙单大道徐泽宇迅速地下了车,陈昱便开始倒车。他车技很好,掉头时离花坛不过十公分左右的距离,轻松地掉转到了出口处。

刚要踩上油门离开,迎面一辆宝蓝色的轿车疾驰而来,两车相对,狭小的道路上不期而遇。

陈昱连忙急刹车,只听见车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两道,对方也匆忙刹了车。

狭窄路道开快车,陈昱蹙眉,对方司机下了车怒气冲冲地骂了一句,卢微微和陈昱在车里只能看到他火冒三丈的表情,没有听完全他的骂词。

陈昱是要开出去的,按理说要怒骂的也是他。

他打开车门平静地下了车,觉得事态有点不对,卢微微也立刻跟下了车。

“开车没长眼啊!”那司机撩起袖子,颇有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的冲劲,看见陈昱下了车,他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人,继续骂骂咧咧上了。

车一对峙,一个开不出去,一个开不进来。

那车后座的人开了门,先下来的是一只白色高跟鞋,紧跟着白色长裙,那姑娘黑色及腰的长发,看见陈昱时不免一怔。

“好巧,遇上两回了。”郑静翎淡淡道:“老范,倒车,让他们先过去。”

原本卢微微对郑静翎的印象还不错,却在此刻降了下去。

她的司机在这里开快车,责任在她,连句道歉都没有。

那白色俪影如同烈焰下被树荫遮挡的百合花,远看秀丽清幽,只是那一股高高在上的俯视让卢微微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