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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他在医院那样默默地陪着我,最后还要忍受我的撒气。

临近下班的时候,何丽神神秘秘的来到我身边:“哎,告诉你一个让你崩溃的消息,奥迪A8又来了。”然后她仰望天花板,“为什么老天不赐给我一个这样的人?”

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扭头对她说:“等你真的有了这样一个人,你就知道压力有多大了!”

我真的很有压力,怕影响他和心蕾的关系。

走出商场的后门,果然看见他的车停在不远处。他现在已经不打车前灯了,但是,淡蒙蒙的路灯下,银色豪华版的奥迪A8还是很抢眼。

我径直走向他的车,准备跟他好好谈一谈,而不是再用大喊大叫的方式试图阻止他来接我。

这是几天来我最毫不犹豫的一次走向他的车。

所以没看四周,也没注意到前方有一辆车正在驰来。眼角余光感觉到了两束强光正在靠近,但是被我忽略了。

我不知道东霖会在今天赶回来,他没打电话,想给我制造一个惊喜。

拉开谢丰的车门,刚想坐进去,耳边传来了突兀的喇叭鸣笛声。这里不是马路,一向都很安静,我抬起头望过去。

一辆熟悉的宝马在几米外戛然而止,车门被迅速推开,一个最熟悉的身影走了下来。

东霖立在车旁,两眼望着我,一脸的不悦。

我一下怔住,呆呆的望着他,脑中顿时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

竟然站着忘记了移动,直到他喊。

“还不过来!”

爱你的感觉

听见东霖的喊声,我清醒了过来,是啊,我怎么能还不过去,再不过去,是不是就要说不清楚了?

回头我看向谢丰,他刚把视线从东霖身上转过来,望着我,他轻声说了句:“去吧!把车门关好。”扭头他又看向前方的东霖。

我把车门扣上,向着东霖走去。

他望着我一步步走近,脸上没有笑。

快到他车前的时候,谢丰的车从我身后开了过来,我的视线自然的扫向坐在驾驶座上的他,他笔直的坐着,目视着前方,不看东霖,也不看我,就从我们身边越了过去。

他和我本来没什么,但他这样离去的身影,偏偏就制造了一种强烈的说不清的暧昧感觉。我知道谢丰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情不自禁,在做着他本能的反应。

我不怪他,这一刻,我一点都不怪他,他很沉重,我感觉的到。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多余的,虽然他明知做这一切是在自寻折磨,他却还在做着。哪怕知道不会有一丝的回报,哪怕知道最后的结果说不定是我厌烦了他,他却还是做着,用他九年如一日的坚韧。

看着他车消失在转角,我收回视线,目光被东霖截住了。他定睛凝视了我两秒,转身就上了车。

我拉开车门,也坐了进去。

他点火,开车,一言不发。

“东霖。”我叫他。

他不看我,也不理我,转着方向盘,上了马路。

“东霖。”我又叫他。

他直视着前方,还是不理睬我。

我眼眶中渐渐凝起了水汽,扭头把视线转向车窗外的霓虹,也不再说话。

街灯次第的亮了起来,它们被抛在车后,犹如被串起的天灯,像灯又不像灯的一种明亮,蒙了一层水雾,仿佛放大的星星瞳子,挨近,亮起,掠过,就坠落,犹如昙花一般,易散又易冷。

车窗开着一条缝,车一路开,风就一路吹,我眼中始终凝着一滴水,它不掉落,却也干不透。

到了我公寓楼下,东霖停车,下车,还是一声不吭。

我默默地跟着他上楼,进了门,我又对着他背影叫:“东霖。”

他不回头,也不停留,径自走进了洗手间。

我等在门外,听着里面龙头哗哗的水声,转眼他就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水汽,却还是无视我,不理我。

我终于忍不住了:“既然不愿意理我,你干吗还到我这里来?”声音很大,带着我自己也没预料到的冷酷。

他这才看向我,满眼是阴沉的冷鹜,我不甘示弱的和他对视着,眼里大约是不输给他的冰冷和生硬。

对着他,我一向就很会装,从认识他的那天起,我就学会了对着他伪装,现在,不过是慢慢再穿起那件虚假的外衣而已。

他终于受伤了,冰冷的视线可以浇熄燃在心中的爱火,我甚至听见了它湮灭的声音,“扑哧”一声,灭在了心头。

转身他向门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步步,都是要离开我。

视线骤然模糊,我追了上去,在门边抱住了他。

“东霖…”

眼泪撒在了他背上。

他站着,隔了一会才转过身,双手扶住我肩,低头俯视着我:“你知道我爱你的感觉吗?我从来没对你说过,你一点都不了解吧。我爱你,是心痛的感觉,想起你,心就很痛,不论在哪,不论在干什么,只要想起你,心脏就很疼。”

“你能想象这种感觉吗?和爱莎莎完全不一样。她只让我沉迷,却不让我心痛,只是分手的时候,才尝到了特别的痛苦。可那种痛苦,却是有源可寻的,是因为失去,知道要失去了,所以才心痛。”

“但你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失去你,也没有和你分手,明明在拥有着你,明明看见你在我身边,明明知道以后你会嫁给我,我却还是会心痛。想起你,心脏就绵绵的痛,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一直在找原因,想搞清楚,为什么搂着你,心还会一丝一丝的疼?这些日子,离开你,我似乎渐渐明白了一点。那是因为,每次想起你的时候,就同时想起了你这些年的隐忍。想起你原来爱了我那么久,想起你看着我和莎莎谈恋爱,想起你在下雨的火车站送我去深圳,想起一离开你就是两年,那两年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又想起重逢以后,你还要装作不爱我,一个礼拜只允许自己见我一次面。”

“只要想起这些,心就开始疼,然后似乎对你的爱就多了一点。每想一次,就多一分,有时一天要想你上百次,心里就会胀住,就像浓墨涂不开,心就一直隐隐的作疼。”

“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别介意谢丰吗?因为我嫉妒他,管不住自己的嫉妒他,这些年,是他一直在陪着你,为你分忧解愁。只要看见你们俩在一起,我就会不安,就会害怕,心里就在瞎想,你会不会被他抢走?”

“我唯一怕的人,就是他。你明不明白我的这种心情?”他摇着我的肩。

我含泪看他。

他抬手拭我的泪,俯身过来,两眼盯住我:“答应我,以后不要随便上他的车,能不能做到?”

我说不出话。

心里已经答应了他一千遍,但是,大约做不到,所以不敢出声。我知道,还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让我坐到谢丰的车里,我又怎么敢随意给出保证?

他望着我,明显的有点失望:“我给你买个车,以后你自己开车上下班!”

我总算可以说话了:“我水平不行,那里人那么多,你买了我也不敢开。”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上他的车!”他还是固执的要保证。

我和他对视着,他眼里是那样殷切的期盼。如果我不答应他,我可以想象的出他眼里希望破灭时的瞬间黯然,或许就像划落天际的流星雨,前一秒还灿如繁星,下一秒就寂如灰烬。

他明知我做不到,却固执的像个孩子一样的讨要着答案,这样放下自尊似乎在乞求的东霖,无端的就让我那样的心痛。

我却还是不敢答应,我只能解释:“我这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谢丰来商场,偶然知道了,才送我一下。我和他一直是这种朋友关系,你又不是不了解。”

“就是太了解,所以我才不放心,那小子一直对你有企图,我最清楚他…”他忽然查看我的脸,“你哪里不舒服?…脸色为什么这么差?”

眼睛不争气的就有点酸胀,不敢告诉他实话,却那么想被他疼爱,那么想在他怀里汲取点战胜病魔的力量:“大姨妈来了,一直痛经,好多天都不舒服…”说着还是对着他笑,虽然眼睛涩涩的。

他捧住我脸仔细看:“颜色怎么越来越白?还在痛吗?”

我笑着摇头。

“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又点头。

“不要骗我!”

“没骗你。”

他半信半疑的望着我。

“要不你去看冰箱,我买了好多菜。”

他真的走去厨房,拉开冰箱门看着。里面有炒好的肉丝和猪肝,还有炖好的红枣桂圆汤,都是补血的。

我每一顿都在好好的吃饭,因为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晚上依在他怀里,他暖暖的一只手贴在我肚子上,“真的不疼了?”他吻着我额头柔声问。

“嗯,不疼了,”我轻声回答,接着又说,“对不起。”

他低头看我,眼里打出问号。

我把脸埋他怀里,嗡声嗡气的解释:“只能给你抱一抱。”

月经其实已经干净了,但是,今天做了妇科病理检查,我只好骗他说,大姨妈还没走彻底。

他抬起我下巴,和我眼睛对着眼睛:“我老早就说过,我只要抱一抱,你忘了?”

他眸子清澈,里面只印着一个我,我挣脱他的手,把脸又埋进他怀里。

这样子温暖幸福的偎着他,是一辈子的刚刚开始,而不是临近终点吧?

他双手抱住我,把我往上提了提,随后俯下脸来,贴住了我的唇。

我闭上眼,感受着他的吻,轻盈,缠绵,而带克制,似乎生怕点燃身体里的火焰。

只是宝贝着我,爱着我,用他的心。

东霖吻着,久久不舍得放开,渴望的灵魂终究还是被唤醒,又被他强压下去,他低低的喘着,咬着我耳朵呢语:“把上衣脱了,我们贴着睡…”

“不要…”我不习惯裸睡。

“听话!…”

“自己脱…”

终于和他肌肤紧贴着肌肤,没有阻隔,没有距离。

他又低头吻住我,含住我唇,手握住我柔软的丰盈,五指使着力。小巧的乳像个乳鸽似的在他掌心,被他盈盈一握,抚捏着。他的掌下,就是我的心脏,感觉心被他捏住了,它在跳,一下下,一下下,从见他的第一天起,就在他的手心里。

东霖,感觉到了吗?我的心,只为你跳动。

从来装不下别人,你无须嫉妒任何人!

有句话,只在心里说,你要听好了。

假使有一天,被你握住的心,它运气不好,不幸的要让你痛苦,你一定要记住,那不是它自愿的,只是因为它爱你。

舍不得让你难过一辈子!

第二天,东霖很早就起了床,他要去公司一趟,下午还要回外地。

我是下午班,看他出了门,回到床上又去睡回笼觉。

严重贫血,让我很嗜睡,也变得格外懒惰,只要没事做,我几乎都在躺着休息。

醒过来时已是中午了,鼻中闻到一股香气,走出卧室,看见桌上放着一个电砂锅,香气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我揭开盖子,浓香四溢,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是一锅乌鸡汤,已炖的烂熟。

东霖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碗筷,看见我,就说:“快去洗脸,洗完来吃饭!”

我望着他,站着不动,他放下碗筷,看向我:“还不快去洗脸!”

我对着他无赖的笑:“早上洗过了。”

他照例绷着脸,只是眉心都舒展开来,眸子看似清冷,却又温柔似水,笑意都凝结在了那双眼睛里。

看他舀了碗鸡汤,我拉开椅子,刚想坐下,他伸手搂住我,让我坐在了他腿上,双臂圈住我,他用脸摩擦我耳朵。

“一起喝。”

“啊?”这么肉麻,我不习惯。扭过脸去看他,却正好把嘴送到了他唇边,他凑上来就吻住,温热的唇轻轻开启,包住了我微凉的唇。

或许是睡的太久,又或许是东霖的吻太醉人,我头昏昏的,不能思考,也不会思考了。

最好时间静止,生命也暂停,一切就定格在这一刻好了!

稍许,他放开我,眸光凝在我脸上:“喝汤!”

我听话的“嗯”。

低头舀了一勺汤就往嘴里送,东霖急着阻止:“烫!吹一吹!”

可是迟了,舌尖已被烫了一下,我“咝”的吸了一口气。

“笨蛋!”东霖骂着我,抬起我下巴,看我的嘴。

“烫了哪里?”

“舌头…”

眼里泛起了泪花,望着他,视线越来越模糊。

“给我看看。”

我张开嘴,微微露出一点舌尖,他低头就温柔的含住,用他的舌轻轻的舔舐着。

抬起头他看我:“还疼吗?”

我对着他笑:“不疼了。”

“被烫一下就哭,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娇气?”

眼泪挂在了睫毛上,我隔着水帘看他:“那是因为,有了你,东霖。”

因为这样被你爱着,所以,变得软弱,不再坚强了。

两点半,东霖送我去上班,然后自己再赶去外地。

在楼下他的车里,他拿出了一个首饰盒:“上午去超市的时候,路过一家首饰店,本来想买求婚戒子的,可是怕尺寸不合适,就暂时没买。等我下次回来,我们一起去买。但是被营业员缠住,只好买了一样东西。”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小巧的铂金钻石耳钉,闪亮的钻石被镶嵌在六瓣铂金叶片中央,仿佛露珠藏在蕊中,熠熠的生着辉,纯净,晶莹,隽永。

东霖看着我:“你好像只带耳钉,从来不带其他首饰,我就买了它。”

十来岁的时候,看见电视里的明星带着圆圆的大耳环很漂亮,就缠着母亲给我穿了耳洞。可是带着大圆耳环上学的第一天,就被班里的男生嘲笑,说我是来自印第安的土著,从此就再没带过张扬的大耳环。

但是又怕流血化脓穿来的耳洞长没了,所以就一直带着一对米粒丁点大的铂金耳钉。却被东霖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