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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咧咧的介绍着自己:“我叫陈玉,是谢丰的同班同学兼死党。谢丰是我的好姐妹,我是他的好兄弟,”说着,她扭头望谢丰,“是不是这样的,谢丰?”

她忘不了谢丰那时看着陈玉的眼神,直愣愣的,有点点绝望,有点点心如死灰。就是那一刻,她突然心疼这个无望的爱着别的女人的男人了。

她瞬间动了心。

把视线从新娘子身上收回,她转头看旁边的谢丰。

突然她就心中一痛,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谢丰也在看陈玉,眼中竟然重现了那一天的眼神。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仅是一闪而过,但还是没逃过她的眼睛。

她眼中立时有了泪意。

隔了一年,什么都没改变,他的眼睛,还是停留在陈玉的身上。明知她是别人的女人,他却还是挪不开自己的视线。

她低下了头。

她要像从前一样,忍过这一阵心酸。

也许她太傻了,不是每个等待都会有结果的,陈玉的运气,可能她没有。离开她一年,他只是更专心的去对待他要守护的女人。看不见她,他在越来越远的离她而去。而她,却傻傻的以为他或许会重新认识到她的价值。

原来,都是她一个人在痴心妄想吗?

“心蕾。”或许是她低头太久,谢丰在轻声唤她。

她没有答应,也不想抬头,那样,他会看见她眼里蓄着的泪水,她一次也没让自己在他面前滴落过。

今天也不能。

只背着他流泪。

在巴黎的很多个寂寞夜晚,她经常仰望着异国遥远陌生的星空,眼中含着泪,想念着他。甚至幻想着,有那么一天,他终于想起她,然后会来看她一下,或者打个电话,说,心蕾,你几时回国?

可是从来没有,连短信和节日问候都没有一个。

他只是定期往她的户头里汇钱。汇的很多,足够她在巴黎那样一个时尚都市里舒适的生活好几年。她一点都不怀疑,即使她从此不回国,或者跟了其他男人,他也会一直不停的给她汇下去。

他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对她的歉意。可是不是也在告诉着她,他不会回到她身边来,就算是像从前一样心不在焉的躯壳,她大约也盼不到了。

“心蕾。。”是陈玉在叫她。她察觉了她的异样,走了过来。

她不得不抬头。

陈玉立即微微一愣,随后就牵起她的手:“走,陪我去补一下妆。”说完就扭头狠狠的剐了一眼谢丰。

她给了谢丰一个侧脸,没让他看见自己的眼睛,跟着陈玉向走廊走去。

走过陆东霖身边的时候,却被他看见了。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其实,在刚才之前的二十几个小时里,不论是在巴黎的戴高乐机场,还是在A市充满乡音的机场大厅里,登机,下机,在空中,她都在想象着和他再见面的情景。她告诫自己一定要笑,然后说不定他也会笑,眼里就会流露一丝重逢的惊喜。

可是没有,他面色凝重,连笑。。。都不能给她一个。

望着心蕾被陈玉带走,谢丰的心,有点沉。

心蕾不愿意抬头看他,似乎他有点明白。

陆东霖向着他走了过来,眼神很不友善:“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是你自己抢着要做伴郎的,你脸上就不能带点笑?”

他还是用阴沉沉的目光看着他:“为什么会同意我做你的伴郎?你不是最讨厌我吗?”

陆东霖无奈的皱着眉:“不这样做,你还是搞不清该关心哪个女人!”他提手一指消失在走廊里的两个背影:“哎!你看清了没?那两个女人。一个是我老婆,以后从她的每根头发,到她的每个脚趾甲,统统都归我管;另一个,眼泪汪汪的,才应该是你负责的。”

他微微一怔:“眼泪汪汪?你是说。。”他停住了。

陆东霖的声音拔高了两度:“你别告诉我,你把人家弄哭了你还不知道!”

他张了下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怎么她了?他们还没说到三句话,心蕾。。。就哭了吗?

可他看不惯陆东霖嚣张的气焰,他条件反射的就想压住他:“那你知不知道你把陈玉弄哭了多少回?我每次都恨不得拿个杯子接她的眼泪,我的西服,被她当抹布哭坏了至少十件,这些,你也不知道吧。”

说完他转身去向门,“我去迎客!”他丢了句。四点了,客人快要来了。

不用看,他也知道陆东霖肯定被他气的两眼在冒烟。这小子,别想在他面前装大爷!

可其实,他是想到门外透一口气,他觉的胸口有那么一点点的堵,在听到心蕾眼泪汪汪的时候。

心蕾一直没到门口来迎客,邓云鹤来了,带着他们公司的几个人,一直帮着在招呼。

婚礼开始他才又见到她,她陪着陈玉从走廊里出来,脸上又带了笑。

陈玉的父母因路途遥远和身体原因没有来,只有男方的家长。中间放了两个短短的DV片段,是陈玉父母的祝词和她表姐一家三口的道贺。早早没能来参加自己父母的婚礼,陈玉的表姐和表姐夫不知道他们近期结婚,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刚带着早早去了美国度长假。

早早在DV里对着镜头大声说祝词:“祝小姨和小姨夫百年好合,甜甜蜜蜜,早点给早早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陈玉和陆东霖两眼潮湿的望着屏幕上的他,所有人都在笑,全场,大约只有他和心蕾了解这一刻他们两的心情。

随后,新郎新娘交换了结婚戒子,接着司仪带着头起哄,要新郎吻新娘。陆东霖没有含糊,抱着陈玉就来了个法式热吻。整个大厅里顿时欢声笑语,气氛到了最□。

不知为什么,他看着他们接吻的时候,鼻子竟有点微微的酸。这似乎很像他近来常做的一个梦,梦里,各种样子的陈玉笑着在对他说,我要结婚了,你一定要来。

每次,他都看见自己像个傻瓜似的只会静静聆听。

累人的婚礼总算结束了,他有一点点微醺。

他尽职的履行了伴郎的职责,替陆东霖挡了好几杯酒,有两年他没这样喝过了。他看见心蕾担心的在望着他。所有的目光都被新郎和新娘夺走了,陈玉的眼里,只有陆东霖,唯一一双注视着他的眼睛,来自那个被他弄哭的女人。

酒店门口,他在夜风里晃着有点发胀的脑袋,邓云鹤把他的车钥匙抢了过去:“车我替你保管,你打的回家。”

心蕾跟着陈玉和陆东霖来到他身边,陆东霖打量着他:“这小子真醉了,他没喝几杯啊。”

他斜着眼睨陆东霖:“过河你就拆桥。。。要不是我,这会。。你还能站在这吗?”

陆东霖难得的没有和他争:“好!好!都是你的功劳!”

陈玉把心蕾拉到他身边:“他真喝多了,心蕾,你送他回去吧。”她转身叫邓云鹤,“邓大哥,谢丰的车钥匙呢?”

“噢,我去把他车开过来。”邓云鹤转身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几分钟以后,他被按在了副驾驶座上,心蕾帮他摇下了一半车窗,驾着车,上了马路。

A市,夜晚,五月的街头。

有串起的霓虹,有扑面的夜风,有一个出嫁的女人,还有一个,为他眼泪汪汪的女人。

也许,他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忘掉不属于他的,去握住等着他的。

放过他自己,也许就海阔天空了。

头很痛,他知道酒劲上来了。其实陆东霖说的没错,他喝的,真的不多,可他,就是醉了。

看着新郎新娘给对方互带戒指,她仰着脸对陆东霖笑,那样的笑容,他一次也没得到过;陆东霖搂着她热吻,他忍不住在想象她唇的味道;他曾经触到过一次,有点微凉,异常的柔软;那一天,离开她以后,他一直不舍得喝水,也不舍得吃饭,想把她的味道,多留住一会。

所以他,放任自己醉了。最后心痛一次,他对自己说。

但他并没丧失意识,他清楚的知道,有个女人,正在送他回家。

前方是十字路口,心蕾放慢了车速,问他:“你回那个家?”

直走是去他父母家,右转是去他自己的公寓。他闭着眼,揉着太阳穴:“。。右转。”

车向右拐去,心蕾轻声问着:“难受吗?”

因为觉得她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他也轻声答,“。。。还好。”

其实他说了谎,喝到这个程度是最难受的,肚里反胃,可又吐不出,头晕欲裂,偏偏意识还很清醒。他知道,今晚他肯定睡不好了。

没几分钟,就到了他公寓的小区。

心蕾熟门熟路的找到他的停车位,泊好车,转头看他。他还是仰在座位上,闭着眼。

“你能不能自己走?”

他微微睁开眼看心蕾,她望着他,眼里没有微澜。他缓缓地答:“。。可以。”

“那我不送你上去了。”

他注视着心蕾,她眸光依然平静如水。

两人对视了片刻,心蕾熬不住,低头说了句:“我走了。”抬手就去推车门。

他伸手拉住了她。

车里只剩两人的心跳声。

也许是酒让他迷了心智,这一刻,他十分依恋她温柔的声音,他想留住她,他不想放她走。

手稍稍一使力,往后一抽,心蕾就扑入了他的怀中。

他双臂环住她,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闭着眼喃喃着说:“不要走,跟我上去。。今晚就住我那,行不行?”

半天没声音,他抬起头去看心蕾的脸,她低着头不给他看,他伸过手去,托起她下颚,果然她两眼含着泪。

他双臂一收,又把她搂在了怀里,“对不起”三个字到了嘴边,又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也许心蕾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这三个字,那和“我不爱你”是一个意思,他又何必再去伤她的心呢?

正文 不是番外的番外3

从车里走下来,锁好车门,他绕过车身,去牵住了心蕾的手。

她的手很软,和她温婉的话语一样,让他心头有点酥酥的感觉。他握紧了,拉着她向公寓大门走去。

深一脚浅一脚的,他的腿有点飘。他知道自己是醉了,否则他不会这样做。

和心蕾真正在一起的两年,他一直很自律,从没对她做过非分的事。最亲密的行为,也就是接吻。可即使连接吻,在他们之间也不频繁。

他知道原因在他,他是男人,却不太主动。

他不是没有男人的**,只是,不能拿出真心待她,他又怎么能随便占了她。他一直不齿陆东霖的行为,所以至少,他要在身体上管住自己,他不能像陆东霖伤害陈玉那样随意去伤害心蕾。

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正是经历了那样一个不眠之夜,心蕾才做了他真正的女友。

那天下午,他接到邓云鹤的电话,说他与人合资的新公司开张,请他去参加开幕晚宴。

那时陆东霖已失踪了两年多,陈玉好不容易从陆东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原本打算过几天就向陈玉摊牌,告诉她心蕾只是他的冒牌女友,即使陈玉一时无法接受,他也准备紧紧缠住她不放开了。

却没想到那个晚宴的另一个主角是陆东霖,陈玉就这样和他在那重逢了。

直到今天,他都在后悔那一天把陈玉带了去。如果早知道她会遇见陆东霖,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见他。

晚宴结束的时候,从酒店里出来,陈玉果然对他说:“我不坐你的车回去了,你自己走吧。”说完不等他回答就跟着陆东霖走了。

他站在路灯下,看着她上了陆东霖的车,一阵阵的绝望,从心里袭过。

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开车跟着他们,可是路过城市中心广场的时候,陆东霖的车却忽然不见了。他只能给邓云鹤打电话,谎称有事要找陆东霖。打听到他的住址,他立即就把车开到他公寓楼下一个隐蔽的角落,坐在车里守株待兔。

他在那一分一秒的熬着,等着陆东霖回来,但是,又这样恐慌着他的出现。

他怕看见陆东霖的车里坐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结果半个多小时后,远处两道雪亮的车灯射过来,他透过挡风玻璃,还是看见了他最担心的事。当时乘着陆东霖的车还没停稳,他拿起电话就按了快捷键,电话里“嘟”声响起,他在车里都听见了远处的手机铃声。

躲在阴暗处,他隐约看见陈玉把电话举了起来,耳边就传来她的声音:“谢丰,有事吗?”

他稳了稳自己,才说:“陈玉,不要跟他去!”

陈玉显然一愣,半天,才茫然的叫了他一声:“。。。谢丰。。”

他这才想起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正在看着她:“我猜的!你是不是又被陆东霖骗走了。。你不要犯傻!他不爱你,他爱的是莎莎,你不要跟他去!”

陈玉不吭声,他继续说着:“你还没去他家吧。。。现在还来得及,你赶紧离开他,自己坐车回家!不要跟他去!他不爱你!。。你听见了没?”

陈玉举着电话还是不回答。

这时,陆东霖已停好车走了下来,去到陈玉的车门旁,帮她拉开了车门。

他在车里压抑的喊着:“陈玉,不要跟他去!他不爱你,你不要跟他去!。。。”,可他还没喊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远远地,他看见陈玉收了电话下了车。灯光下,她的身子很单薄,他当时那么想冲过去把她拉着就跑。

他拼命管住了自己。

也许是受到了他电话的影响,陈玉立在车旁,没有马上随着陆东霖走。

陆东霖迈出几步察觉她没跟上,转过身又走回了她身边。

他看见陆东霖俯下身不知在对陈玉说什么,陈玉仰着脸望着他。他视线里只有她一个侧影,但不知为什么,他眼前竟出现了陈玉那一刻脸上的神情。

肯定是虔诚的,专注的,无论陆东霖说什么,她都会相信,都会说好。

然后他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因为陆东霖把她揽在了怀里,低头吻住了她。

他在车里坐了一夜。

先是看着陆东霖公寓客厅的灯亮起来,之后客厅的灯熄了,卧室厚厚的窗帘里接着又透出浅橘色隐隐的光。

那光一直亮着,淡淡的橘黄色,他都可以想象的出屋内是怎样一方旖旎柔和的光照。他几乎以为它会亮一夜,但没想到在午夜三四点的时候它却突然熄灭了。

他的心随着那一刻的黑暗跌入了漆黑的深渊。

它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熄灭?熄之前的那么长时间,屋里的两人在干什么?熄之后,他们又是怎样入眠的?

他不停的想着这些问题。

连着两天他没去公司上班。

第三天的早上,心蕾来敲他公寓的门。看见一脸憔悴的他,心蕾的眼里布满了心疼。那时,这个温柔的女孩只轻声的问了他一句:“想不想吃稀饭?我帮你煮。”

他当时就把她搂在了怀里,说:“想,你帮我煮。”

他的心那时裂了很大的一条缝,他需要人帮他填补。

从那天起,她成了他真正的女友。

可他还是很自私,以后的日子里,管不住自己的仍然爱着陈玉,却又看着心蕾为他做着牺牲。其实这两年,他过得也很累,始终处在矛盾中,为要不要和心蕾结束关系纠结着。

今天,他却想放纵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