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聚结束,Ga-vin给了她联系方式,约了个时间见面商量礼服的事情。

周泽廷带她离开时,洛时坐在后车座,手指捏了捏周泽廷拇指,趴在他耳朵跟旁说:“谢谢泽廷哥哥。”

周泽廷低眉,瞧她,“为什么要说谢谢?”

“啊?”因为他约到了她喜欢的设计师,还是他把她的一句无心的话记得清楚?

都不是。

谢谢你把我放在心里,谢谢你喜欢我,不至于让我多年喜欢变成空欢喜。

心里情绪满涨,但洛时只是轻眨眼,秀美的脸庞笑的甜腻,她双手该扒着周泽廷的手臂,小手控在他结实的臂膀上,嘴巴再次凑到他耳朵旁,吐气道:“就是谢谢你。”

倔强的带着撒娇意味的谢谢。

周泽廷眉眼存笑,一个折身,将人挪到膝盖上,低头欲亲,洛时惊得脸庞红的发烧,她没忘记阿林还在前方,只需稍抬眼,便能从后视镜上窥探到后座内的情况。

她不是个放得开的人,但是瞥见周泽廷深黑的眼眸,却安静的坐在他腿上,心里慌乱,的微仰头,一副迎接的姿态。

只是眨动的睫毛出卖了她,周泽廷没打算在车内耍流氓,只是低头,在她头顶说了声,“以后都不用说谢谢,知道吗?”这话是在等她的回话。

洛时感受着腰上紧致的手臂,点了点头,“知道了,泽廷哥哥。”

周泽廷满意的“嗯”了声,松开手将人重新放到座位上。

……

洛时给宋简说了Ga-vin的事情,宋简有些惊讶,听到是周泽廷在其中周旋,倒也不惊讶,只是让洛时想起来一件事,她好像忘了问他跟Ga-vin是怎么成为朋友的,毕竟两人性格经历背景天差地别,能成为好友实在让她好奇。

但是通告一忙起来,洛时也就不再揪着这个问题,等到宋简给她放了一下午假期,洛时便联系了Ga-vin,礼服要赶,只是不知道剩下的时间还够不够用。

Ga-vin在国内有独立工作室,洛时在他办公室见了面,坦白告诉她,现在开始画图设计制作,时间是铁定不够用的,他跟洛时商量,可以用他最近正在设计的一间礼服,制作工序接近尾声。

那件礼服洛时观摩过,是他一贯风格,设计华丽优雅,穿在模特身上也透着一种典雅的气质,很震撼,即使知道他的实力。

礼服定下后,其他准备都是周泽廷在负责,一切都在如约进行。

订婚前天,洛家大伯跟洛晟低调飞来L市,是周泽廷安排的人接机,这正如洛家大伯所愿,他还在忌讳着洛晟跟洛湄湄的事情,如果有可能,洛家大伯希望两人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但是洛家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两人是斩不断,纵使隔着一千里的距离。

周泽廷将人安排在自家酒店住下,其后又安排周家父母跟洛家长辈一起吃了顿晚饭。

晚饭后,又派了几辆车将人送了回去,期间洛家大伯先上了车子,洛时跟洛湄湄侯在一旁说私密话,洛晟往这边看了几眼,洛湄湄回望几眼,妩媚的大眼睛眨了眨,整个人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靓丽。

洛时在一边旁观,脑袋蒙蒙的,周泽廷从餐厅出来,站在她身后,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黑眸瞧着她,没打停顿,就将人塞进了跟前的座驾,给站在冷风中对望的两人腾出了空间。

她进了车子,才想到她刚才还真的是个电灯泡,傻傻的在洛晟跟洛湄湄之间闪闪发着光。

周泽廷关上车门,吩咐人开车,转头时撇见洛晟向他递过来的致谢的眼神,微勾唇,然后神情又恢复一片平静。

洛时在席上给周家父母敬了酒,没贪杯,却还是觉得脑子里雾蒙蒙的,她头歪在一侧眯着眼缓着脑中情绪,过了会太阳穴还是隐隐泛疼,她伸展手臂,摸到周泽廷的宽厚的掌心,乖巧将手的滑进去,在里面轻饶。

这一路上,周泽廷都在闭眼忍耐,她搁在他掌心轻挠的手心,软腻滑嫩,眼眸微睨,水汽蔓延出来,像是慵懒发媚的小猫咪,每一处都在挑战着他的身心。

再等等。

不急于这一刻。

……

周泽廷一向低调,订婚宴也没邀请媒体朋友,但是依旧有很多媒体朋友闻风而动,从黎明时分就侯在酒店门口。

酒店内部,收邀请的人依次入场,都是至亲好友,气氛高涨又和谐。

洛时被化妆师按在椅子里仔细上妆,她抬眼瞥见镜子里妆容精致的人有些恍惚,她喊了声,“湄湄姐!”声音都有些失了调子般的紧张。

洛湄湄在一旁,整理着身上的小礼服,低胸掐腰的设计让最近饮食没有规律胖了两三斤的她有些举步维艰,她喘了口气,回应了洛时,又自顾自说这话,“怎么了?哎,时宝贝,你说我要不要换件衣服?这件衣服可能对我有敌意。”

敌意?

洛时笑了声,心里稍微放松了些,又低头进行自我安慰,洛湄湄得空瞧见她那样,叹了口气,上前将化妆师赶走了,附身搂着她的肩膀,“是不是很紧张?”

洛时咬着唇,唇瓣上的口红被抿了一半,她点点头,“总感觉脚不是踏在地上,而是飘在半空中。”

洛湄湄轻笑,轻按了按她的脸颊,认真道:“没事的,你就是对这件事执拗,或者说是幻想了很久,所以这件事真正到来时,你自然会感觉到不踏实,感觉在做梦,很缥缈,但是没关系的,等到你握着周泽廷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在温暖着你,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会重新回到你身上。”

洛时阖着眼,轻点头,周泽廷是她多年的执拗,赶不走也不想赶走的。

两人相拥着抱了会,外面有人敲门小声通知宴席马上开始,洛湄湄轻笑着松开她的肩膀,拿过镜子跟前桌子上的口红,替她重新上色。

周泽廷在门外等着她,相貌清峻,身姿俊拔,脸上没什么神色,却是一副清隽成熟贵公子模样。

洛时被他此时的样子微晃眼,视线不可控的落在他身上,眸光里的爱慕浓烈的不加遮掩。

这副神色倒是愉悦了周泽廷,他上前两步,对着她伸出右手,洛时醒过神,望着他俊美迷人的侧脸,带着些许羞涩些许紧张将右手递给她。

手掌相握的一瞬间,洛时的心瞬间从虚不可测的高空跌落至柔软湿热的心底,扑通扑通的跳动,很踏实。

周泽廷微用力,左手牵引着她的右手,缠上他的臂弯,大步往前厅中走去。

整个订婚宴,全是周泽廷在周旋,连洛时走动的没了力气,也是周泽廷环着她腰际的左手支撑着。

结束时,周泽廷喝不少酒,但是搁在她腰侧的手没动弹过,她将人扶进休息室,周泽廷找了个宽敞的沙发,陷进去,眉头不自觉的拢着,过了会,睁眼瞥向洛时。

目光肆意在她身上鞭挞,然后向她招手。

洛时有点怵他的目光,犹疑在沙发外侧咬着唇没动弹,那模样着实可爱,周泽廷瞧着,太阳穴生疼,嘴角倒也能勾出一个笑,莫名有点坏。

“怎么了?不过来吗?”

瞥见那笑,洛时微低头,定了定心,往沙发那边走过去。

走近两步,周泽廷还在笑着,洛时颤着音问道:“泽廷哥哥?”

周泽廷看了会她,瞥见她羞红的眼睛,没为难她,只是说道:“替我按按太阳穴,那处疼。”

洛时没言语,只趋身上前,偎着他旁边的沙发,双手轻柔的在他太阳穴处按压。

她动作轻柔,周泽廷舒适的闭上眼,酒气上涌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呼吸着身边人香甜的味道,气息没平静下来,却越来越急。

手下人没了动静,洛时以为他乏了,低头想看他时,却冷不防对上一双精光乍现的眼眸,深不可测,酝着其他情绪,洛时按压的手一顿,便被他抬起的右手扯到了胸前。

喝酒的男人往往有着出乎人意料的力气,洛时连带着被扯进他怀里,沾染着酒气的呼吸洒了一脸,熏得她的颈侧都浮起红意。

周泽廷黑色瞳仁注视着她,呼吸比往常急促,他开口,酒气越发浓郁,洛时越发迷糊,脑子有些混沌,她听见他说,声音低哑,“今晚就搬到我家,可以吗?”

洛时下意识的点头,后知后觉答应了什么,没待她辩驳,周泽廷带着汹涌酒气的吻落在她嘴巴上,堵住了她的呼吸,纠缠间隙,周泽廷轻笑,道了声,“真乖。”

听见“乖”这个字,洛时很没有骨气的臣服了。

不一会,休息室里的喘息声缓了下去,趋近于平静。

两人对话似有若无的通过半掩的门飘散出来,

“泽廷哥哥?我要不要跟哥哥说一声再搬进去?”

“以后只用喊我的名字。”

“那,泽廷哥—泽廷,我还是跟哥哥说 一声再搬进去去吧?”

“不用,你哥哥同意了。”

“可是,他什么时候同意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刚才敬酒的时候。”

“你没骗我?”

“没有。”

“那你以后能不能都别骗我?”

“嗯。”

“泽廷,我很喜欢你。”

“嗯,我知道。”

“那--你呢?”

“我爱你。”

【正文完】

第76章 番外一

番外之搬家篇。

洛湄湄靠在门框上, 喝了口热咖啡,徐徐热气中,瞄着洛时,她面前搁置银灰色的行李箱, 衣柜大开着,见她手摸到一件薄纱宽丝绸睡衣, 然后又将它扒拉到一旁, 忍不住开口道:“时宝贝, 你不是挺喜欢那件睡衣吗?干嘛不带着?”

洛时望着那件睡衣的质地,半透明的, 不由的耳朵就烧了起来, 眼睛乱飘着,没有话说,听见身后“噗嗤”一声笑, 洛时才反应过来, 恼羞成怒的喊了声, “湄湄姐!”

洛湄湄上前几步,将咖啡杯放下,动作迅速将那件睡衣折好放了进去, 靓丽的眼睛瞥她一眼,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嗯?”

洛时低眼瞧着那件睡衣, 嘴唇动了动,没说话,红着脸颊默认了。

“这就对了。”

过了会, 洛湄湄见她一副纯情小白兔的样子,又像是想到什么,蹑手蹑脚的凑到她耳边跟旁,“哎,要不要姐给你找点‘资料’科普一下?”

资料?

科普什么?

洛时站在原地蒙了片刻,瞥见洛湄湄脸上欲言又止,不可明说的样子,反应过来所谓“资料”是指什么,脸“嘭”的爆红,手脚慌乱的将人推出了房门,然后用了力气关上。

门外留下洛湄湄的一串笑声。

洛时捂着脸,脑中不受控制的飘到那“资料”上,然后又猛地摇头,努力抛掉脑中的想法。

不能同污到爆炸的洛湄湄一个思想。

再说周泽廷也不是那种色/欲缠身的人。

嗯,湄湄姐的思想境界有待提高。

洛时握拳,又走到衣柜旁开始收拾东西,只是收拾着,耳朵连带着脖子又开始红彤彤一片。

……

六点钟,周泽廷打来电话时,洛时正在跟洛湄湄说着女儿家的私密话,她接了电话,说了几句话,便收了电话。

她对洛湄湄说:“泽廷马上到楼下了。”

洛湄湄眨眨眼睛,“时宝贝,姐姐友情外加亲情提示你,别瞧着你家那位是个冷清冷欲的,可这欲/念……”

“打住。”洛时摆手,上前抱着洛湄湄的脖子一顿蹭,“湄湄姐,你老给我传输不正常的思想,这样不好,女人还是要纯洁一点。”

洛湄湄点点她的额头,“我这是尽着姐姐的责任,你晓得不,人家古代女子出嫁都是长辈来说的,我这抹开了面子说给你听,你还嫌弃?得,订婚了心都跑到周泽廷身上,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是吧?”

“没有,”洛时小声说道,“我就是……就是害羞。”那些事情搁在暗地里说还成,只是青天白日的说,总归是……不大好的。

说到底,她还是面子薄。

洛湄湄也有些懂了,颇温柔揉了揉她的额头,想换个话题说时,门铃声响了几声。

洛时脸上一喜,蹭的一声蹦到门旁边。

洛湄湄瞧着那步伐,跟只小兔子似得,嘴角无奈的笑了下。

周泽廷将洛时的行李箱拎了下去,出了电梯时,小区楼下的天气很凉,洛湄湄穿着单薄的睡衣,没出去,只是看着依偎在周泽廷身侧的娇小身影,身为姐姐,又想多叮嘱几句,只是在瞥见周泽廷将洛时的双手放进大衣内侧时,又没了话。

周泽廷这种人,她多少有些了解,大概就是心里藏着座冰山,女人轻易憾不动,但是一旦有人撬动冰山一角,那也算是栽在了那人身上。

不滥情,又专情。

……

洛时到了别墅,三步两步跟着周泽廷上了二楼,然后眼睛睁的圆圆的,瞧着周泽廷拎着她的箱子进了……他的卧室。

二楼的暖气尤其足,空气中都暖呼呼的,洛时顿时觉得身上有些燥热,脚步提着楼梯处的地毯,耳朵尖红红的,没跟进去。

没听见身后跟来的脚步声,顿足回头,瞥见洛时低着头,粉嫩的脖颈露出一大截。

他眼眸有着轻笑,身子懒懒的倚在门上,问她“怎么了?”

“啊!?”洛时猛抬头,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些局促,哪里都热,都不敢跟他对视,支吾着说不出来话。

像一只茫然失措的小松鼠。

周泽廷将行李箱堆在卧室门口,抬步上前几步,身上的味道连带着威压压过来,直到他的拖鞋抵着她的,才停下。

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即使她满脸羞涩,他微低身,热气跟她交换,眼眸勾缠,黑色眸子里浮着诱惑,沉沉问她:“不想要跟我一起住吗?”

“啪”的一声,洛时脑中名为理智的弦断的一干二净,她吞了口唾沫,被此时的周泽廷勾/引着,像是要沉溺在他眼中,直到下巴处碰到一抹温凉。

他摩擦时,不时碰到的。

她稍微清醒了些,低眉瞧见他手指上带着戒指,订婚宴上交换的戒指,戴在他十分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很好看。

“不愿意跟我住一起吗?”周泽廷见她注意到戒指,却还是不答话,身子接近了几分,又沉沉问了句。

洛时睫毛轻抬,感觉在他的目光下,双腿都有些打颤,她摇摇头,眼角都泛着红意,喃喃道:“愿,愿…愿意。”

周泽廷勾笑,放开她的下巴,身子退开,指着行李箱,再次诱惑她道:“那你自己搬进去?”

洛时有点快要哭了的节奏,“我……”

周泽廷眉目未动,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询问,“嗯?”

沉稳要人命。

洛时闭了闭眼,迈步走了过去,周泽廷紧跟其后。

行李箱不是很轻,她没力气拎进去,便弯了身子,双手放在行李箱上缓缓往卧室推。

周泽廷在她身后伸长手臂,将卧室的门推开,目光瞥见少女弯着的腰身,毛绒线衣遮不住,稍稍往上蹦了些,露出娇美的腰线,柔韧的折叠成一定角度。

秀色可餐。

这是他脑海中极少出现的词汇,他平直的唇角弯了些,在瞥见她真个身子都进了卧室时,周泽廷大步上前,动作迅速强硬的附身,胸膛贴着她的背部,一只手揽住了她整个腰身,用了点力气单手将人抱了起来。

洛时这下是真的傻掉了,愣愣的缩在他怀里,周泽廷见她一副吓掉了的模样,低笑了声,另一只手提起箱子,往前大步走了几步,推开卧室里的另一道房门。

衣帽间的门。

周泽廷将行李箱放下,嘴巴凑近她耳边,道:“你动作太慢了。”

洛时回过神来,感觉腰间一片炙热,刚才弯腰时,线衣下垂,有了空隙,周泽廷抱她时,手心贴着她右腰侧,肌肤没有阻隔的相摩擦,洛时感觉浑身泛起痒来。

她轻微挣扎了下,周泽廷还在笑,但是却抬手将她放在柔软异常的地毯上,在她耳边说了句,“自己整理,整理好下来吃饭。”后就松开了手。

洛时呆了会,回过神来,周泽廷已经不在衣帽间了,她咬了咬唇,心里有点后悔没有像洛湄湄好好请教“资料”的事情。

她抬手碰了下腰侧,刚才周泽廷松开手时,用了些力气揉捏了下她的腰肉,有点疼意还带着些酸麻。

洛时只用了点时间就收拾好她的衣物,下楼时,周泽廷已经坐在桌子跟前等着她就餐。

晚饭比往常略微丰盛,洛时入座,两人吃饭都不爱说话,因此餐桌上很安静。

周泽廷先吃完,放下筷子后,背部闲适地抵在餐椅上,低着眸子瞧她。

他眼里乌黑一片,摸不清情绪。

洛时在他的视线下,吃的有些战战兢兢,到了八分饱便停了筷子。

周泽廷问:“吃饱了?”

洛时:“嗯,饱了。”

“不再多吃点?”

洛时觉得他话里还有其他话的意思,便抬眸小心道:“不吃了。”

周泽廷没什么表情,“嗯”了声,起身去了沙发处,洛时没事情做,也跟了过去,脚上已经非常熟练的踢掉拖鞋,蜷着双腿陷在沙发上。

此时七点半,中央新闻刚开始,陈姨收拾好碗筷,又端了盘水果搁在洛时跟前。

周泽廷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两只腿交叠着,有些许懒散的意味,洛时偷偷看着,见他神色平静,从衣帽间出来便绷着不上不下的心也稍稍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