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芳菲恣意大笑,身子和胳膊都在抖,底下看的人都吸了口气,生怕她手一松,孩子就掉下来了。

“我也不想为难他啊,可谁让你们一个个都那么让人憎恨呢?特别是你,周济扬,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就偏偏不肯多看我一眼呢?她有哪里比我好?你说啊,说啊!”

“感情是没道理可说的,孙芳菲,你先下来,你有什么要求下来再说。”

“我下来你还会再和我说话吗?你当我傻子啊?我就要站在这里跟你说,不过你说话得小心点,万一我不高兴,手一松,这孩子会怎样我真不知道。”说完手腕故意往下放了放,在楼下的人一片惊呼的声音里,孙芳菲一张姣好的面容笑得都扭曲了。

“孙小姐,我求求你,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我求求你了…”夏悠然哭着朝她喊道,要不是周济扬死死地拽着她,她早就已经瘫倒地上去了。

“你求我?那就拿点诚意出来,夏悠然你知道吗?你平时一脸可有可无的样子我看着就厌恶,我现在就要撕下你的嘴脸。”

“你要诚意,好,我给你诚意,现在就给。”夏悠然挣开周济扬的手,她的双腿本来就已经软了,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头低下去就是一阵猛磕,额头撞击水泥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听得周济扬心里直发颤。

他连忙伸手去拉她,“悠然,你先起来,起来…”

然而夏悠然好像听不见他的话,一边磕头一边喃喃地说:“我求你,放了我的孩子,求求你,求求你…”

周济扬只好也跪坐下去,双手使了点力才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她的额头早就磕破了,鲜血混着地上的沙粒在她额上晕染开,下面则是一双灰败绝望却又被泪水浸染住的双眼,鲜血和眼泪在她惨白的脸上慢慢流淌。

周济扬心里一抽,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不要这样,悠然,不要…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是我没用,我保护不了你和孩子,都是我的错,是我…”他抱住她的头,死死地按在怀里。

周济扬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没有形象地大哭过,人人都说他神勇,他也自以为身强力壮,可以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没用,连自己喜欢的人和孩子都保护不好。

围观的人已经有不少开始流眼泪,这场面就像一场虐情大戏,实在感人。

孙芳菲却在笑,先是看着地上的人笑,之后仰头望着天笑,笑着笑着她就流泪了:周济扬你打败我了…他的深情一直只为那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场狗血撒完了

第 60 章

夏悠然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疼,睁开眼睛,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

“孩子,孩子呢?”对上周济扬的脸,她挣扎着要坐起来。

周济扬按住她,“你快躺下,孩子没事,没事了。”

“你骗我…”她哭起来,自己晕过去之前明明听到身边的人在惊呼“掉下来了…”,她想扭过头去看的时候,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我没骗你,孩子被明城他们救下来了,从楼上掉下来的是孙芳菲她自己。孩子现在我妈和你妈一个一个抱着呢,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让她们抱过来。”

周济扬打了个电话,随后,聂文丽和夏妈妈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进来了。夏悠然连忙探身去看,看到两个孩子都安然无恙高兴地笑了笑,却又立刻哭起来。

“月子里不能哭啊,以后会眼睛疼的。”

“济扬他妈说得对啊,悠然,不好哭的。”

大家劝了好一阵才把她劝住。

悠然经过这么一吓,怎么也不肯让孩子离开她的房间了,周济扬就让人送了两张婴儿床过来,晚上他们一家四口就睡在一起,谁也不离开谁了。

这天,聂文丽来看悠然的时候,只有周济扬在,便问:“孩子呢?”

“程阿姨和妈抱他们洗澡去了。”周济扬回答道。

聂文丽哦了一声,把手里的保温桶放下,她这几天天天送东西来医院,周济扬也不以为意。“妈,你又送汤来啊,昨天的都没喝了,剩下的都是我喝掉的,再这么下去我看我也该减肥了。”

聂文丽瞪他一眼,心想你这臭小子知道什么,我现在不表现什么时候有机会?“你出去锻炼锻炼吧,我陪悠然说说话。”

“锻什么炼啊,这都几点了?”

“你不是要减肥,赶紧去。”

周济扬想想也对,她们之间的心结是该解解了,虽然这几天他妈天天都来医院,不过却没单独跟悠然说上话。现在他妈的态度已经缓和了,他也不用担心什么。

“那你们聊聊吧,我看儿子们洗澡去,顺便拍点照片来给你们看。”

“您坐吧。”夏悠然知道她有话要说,这几天聂文丽表情上的转变她也看出来了,有些话周济扬已经给她透露过,两人的这场谈话,她也是期待的。

“悠然啊,我们是早就认识的,我这个是直性子你知道,所以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我听济扬说关于婚礼的事你一直没给他回复,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以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向你致歉,希望我们以后能好好相处,你说好吗?”

夏悠然心想,周济扬也太没品了,竟然拿这事去算计他妈。他昨天才问过结婚的事,她只说等出院再说吧,今天聂文丽就来她面前低姿态,可见他是故意说了什么。

悠然的心暖暖的,满是感动,“您别这么说,其实我也有不好的地方。但是请您相信,我爱济扬,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三年前我跳河自杀的时候是他救我上来的,我当时晕过去了所以不知道,我的命是他救的,我这辈子都是他的人。”

聂文丽心里一痛,政界女强人的心也被感动了,不容易啊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如今终于在一起了。

聂文丽很有诚意,商议婚礼的时候送去的彩礼钱多的让人咂舌,夏悠然的父母没有收她那么多,他们虽然是普通人家,可也不想落人口舌,以为他们家卖女儿。

聂文丽也不肯退让,最后好说歹说才收回去三分之一,不过之后却在他们结婚时包成大红包给了他们俩。

结婚那天场面很壮观,周家身份特殊,来了不少大人物,周济扬的几个哥们也很给力,几个人西装革履,齐刷刷往那一站,就能闪瞎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当然当然,闪瞎人眼的不止他们几个,还有周家那一对分不出彼此的刚刚才满月的双胞胎男孩。

“哟,老江,他朝你笑呢,你快抱抱。”厉衡说着就把一个娃儿塞在了江渔舟怀里。

江渔舟一个大老爷们又没结婚哪会抱孩子,双手接住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厉衡和他哥厉言都是做了爹的人,两个人自然拿他当笑话看。

另一边,厉言也把一个娃塞给了纪明城,“你救回来的孩子跟你亲,他要你抱。”

纪明城堪堪接住,那天他从孙芳菲怀里把孩子抢过来时真担心自己力道控制不好把孩子整坏了,孩子的命没被孙芳菲葬送,却被他整残了,要真是这样周济扬非跟他拼命不可。所幸后来做了全身检查,孩子什么事没有,他才松了口气。

“这个是大宝还是二宝?”纪明城看了眼手里的娃娃,再去看江渔舟手里的,咦,还真是一模一样分不清了。

“你管那么多,现在就你俩没结婚了,先抱着练练手呗。”厉衡在一边抖着眉毛说道。

“这种事水到渠成,根本不用练…”江渔舟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就觉得小腹上一热,接着有什么东西沿着他的裤子淅淅沥沥落了下来。

“哈哈哈,童子尿,老江,你好福气!”厉衡都快笑岔气了,这个没节操的还一边笑一边去找周济扬来围观他儿子干了什么好事。

怀里的娃娃睁着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江渔舟脸都要气歪了,“周济扬,陪老子衣服。”

周济扬吩咐旁边的保姆接过孩子,“带他去换尿布。”这才回头又对江渔舟说,“我说江总,你现在可不比部队那会了,你现在可是江氏的当家人,身价上亿,为了一套西服给我叫板你也好意思?”

江渔舟摊着双手,低头看了眼白衬衫上黄色的尿渍,“我专程为参加你的婚礼定制的西服,你现在让我怎么见人?”

“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你这么小气。”

江明远和程玉芬来参加了婚礼,不过江程没有来,“他们学校严格,平时不给请假,这是他拖我们带来的礼物,祝你们新婚快乐。”程玉芬对夏悠然解释道。

他大概不想面对这个场面,夏悠然收下礼物,“我明白,你们进去坐吧,在家长席。”

“你笑什么?”夏悠然回头看到周济扬翘起的嘴角,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没啊。”然后在悠然质疑的目光下有解释了一句,“结婚当然高兴啊,难道你还要我哭不成?”

他就是故意的,挑了这么个日子。

婚礼一如既往的繁琐,夏悠然回到酒店房间,人已经累得不行了,快速洗了个澡倒头就要睡过去。

“待会睡,老婆。”周济扬手脚缠上来,嘴唇在她耳边吐着热气。

夏悠然缩了缩脖子,“别闹了,我好累。”

“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老婆,我已经憋了很久了…”说完他整个人都缠了上来。

已经快一年没有碰过她了,回来之后她又在坐月子,今天好不容易可以了,两个孩子也交给保姆和他妈了,他哪能轻易放过。

夏悠然皱着眉,起先有点抵触,没一会儿就被他弄得难受起来,不由得轻轻哼了一声。

“老婆,这里大了很多,我想尝尝。”低头含了上去。每天看那俩臭小子埋在这里大口朵颐,他羡慕得要死,这回他也要饱餐一顿了。

“你别碰那里…”夏悠然羞死了,这人真不要脸。

周济扬舔着嘴角,“味道不怎么样呀,算了,这里留给那两小子吧,我要这里。”他身子一缩,下去了。

夏悠然仰着头,十指紧紧地揪着床单,眼睛望着床头上的壁灯,晕黄的视线里,她看到两个身穿军装的人影从左右两边往中间慢慢叠加,在她眼前重叠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济扬…”她微微喘着气说道。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又叫了他一声。

周济扬爬上来,他的唇上一片水光,看她一脸的泪水,顿时吓个半死,“对不起,我下次不这样了,你别伤心啊。”

她摇着头,双手慢慢捧住他的脸,“我是太开心了,我现在才知道,我不仅命是你的,心其实也是。”

周济扬抬手抚了抚她眼角的濡湿,“我知道了,我说过,我不介意的。”我不介意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我只知道,你在我心里是唯一。

“不,你不知道。”她定定地说道,“我是说,在我们之间以后没有别人了,什么都没有…”

周济扬一点点拥住她,“好,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他慢慢地提起自己,深深地埋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停在这里我好邪恶,周医生一辈子都没出来好么?啊哈哈哈,好了,作者正经脸:正文完结了,明天更番外,悠然和陆航的。

悠然陆航番外

夏悠然十四岁那年,曾经深深地喜欢过一个人,这件事在当时,她谁也没告诉。

那个早读课的清晨,被家长领来插班的男孩子像是晨光里最耀眼的那道光束一般,暖暖地照进少女春心萌动的心里。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正是桀骜不驯的年纪,他却穿着一身小镇上的老裁缝手工缝制的西服,少年老成的如同电视里沉稳自若的商场精英一般。第一眼,他就是不同寻常的。

老师把他的座位安置在了她左边,两个人只隔着一条水泥过道。悠然那会儿可是乖乖女一个,安静懂事,学习认真,是老师和家长眼里的好学生乖孩子,可此后却开始变得离经叛道一般,上课频频思想开小差,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旁边那人模糊的侧影。为此她不知道多少次在走神的档口被老师突然从桌位上拎起来回答问题,结果一脸茫然,无言以对。班主任还特地找她谈过话,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或者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面对老师的关心,夏悠然头一次体会到羞愧的感觉。

偷瞄这种行为本身也是一件很羞涩的事情,悠然不敢告诉别人,不过,没过多久她的秘密还是被同桌知道了,八卦的力量一向很强大,不出一个月,全班人都知道了。

面对大家言语间的打趣和表情上的促狭,悠然心里有深深的自责,作为一个好学生是不该这样的,她不知道大家在心里怎么看待她,更担心他会因此而看不起她。可同时她又享受这种被公认的感觉,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陆航当时的反应就像他那个人一样,不惊不喜,看不出任何情绪,那些男生有时也当他的面起哄,他就像没听见似的,不驳斥,也不解释——虽谣言不止,他仍独善其身。

也许他并不介意,或者他也像她一样,喜闻乐见。

可没过多久她的自我安慰就被无情地击破了。那一次一个女同学当着他们的面开起了玩笑,陆航破天荒看了她一眼,只一眼,悠然忽然间就顿悟了。那是一个什么眼神呢?反感,不屑,鄙夷,嫌弃,也是啊,他这种好学生一定很反感这样的事情。不可名状的羞耻感突然在她心里滋生,就好像她原本很陶醉地在舞台上跳着华美的舞姿,以为自己是这个台上最耀眼的明星,结果台下的人忽然间哄堂大笑,她停下一看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独舞的公主,而是一个小丑。

从此夏悠然看到他开始绕道而走,初中那两年他们几乎没有怎么说过话。他的成绩很好,永保年纪第一。悠然想,他这样的人,将来一定和她是两个世界,除非她变得和他一样优秀。

同学第二年,悠然发愤图强,成天抱着书本死磕,每天晚上就睡三四个小时,不过读书这件事勤奋固然重要,天资也不可小觑,最后中考成绩下来,她还是跟他差了一截,唯一的安慰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考上了同一所重点高中。

他们分在了不同的班级,夏悠然以为从此不用忍受别人的风言风语了,哪知道同班里都有原来的初中一起考进来的,不出一个月,夏悠然在新班级里又出名了——高一四班的夏悠然暗恋高一三班的陆航。

夏悠然只觉得十分沮丧,这年少轻狂时干出来的蠢事竟然还如影随形。她也太倒霉了。扯着头发纠结了几天之后,最后她想通了,她要化悲愤为动力。当一个人站在至高点的时候,别人看你的目光都必须是仰视,举手投足都引人注目,缺点也变成了亮点。

高中三年她的日子过得像打仗,记不完的单词,写不完的公式,也因此无暇顾及其他,心里那点旖旎的小心思也被逼到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在心头淌过。她忽然间变得明智,因为潜意识里她知道,只有更加努力,她才能更接近他的世界。她忘不了他那个眼神,带着凉薄的鄙视深深地刺激到了她,她突然很不服气。

吃散伙饭那天,悠然在KTV包房外遇见了他。因为曾经的事,面对面碰到悠然还是有些尴尬,她认为在他心里应该是讨厌她的,毕竟她给他带来了应付风言风语的麻烦。学校里碰到,他也只是一个清淡的眼神,一闪而过,含义匮乏。

他当时正站在门口跟她班里的一个男同学聊天,那同学是原来的初中一起升上来的,和他们两个都认识。她站在一旁进退不是。

“夏悠然,你发什么呆啊?”男同学首先发现了她。

悠然慢吞吞地挪着步子,笑容讪讪的,“呵呵,你们…在聊啊?”

陆航眸子淡淡地望着她,嘴角轻轻扯了一扯,“考得不错吧,夏悠然?”

夏悠然顿时心里小鹿乱撞,这可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这样的话,高中这三年,她可是听说了,他对待女生的态度一向敬谢不敏,他们年级的女生给他送了一个绰号——冰山王子。

这绰号根本不贴切,他其实是蛮温和的一个人,只是太过专注学习显得淡漠了些。

夏悠然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等他走了,男同学才恨铁不成钢地怪道:“我说你刚刚发什么呆啊,人家陆航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他…问什么了?”夏悠然表情茫然。

那男生忍无可忍终于崩溃了,“天哪…”

夏悠然其实也有些崩溃,她好像又干蠢事了。不过那天那个同学给她放了一条消息:陆航的志愿是F市的陆军军官指挥学院。

F市啊,不就是省城?

那一年的九月份,夏悠然背着行囊去了A大,F市的211,和他的学校隔岸相望,中间只隔着一条宽广的镜河。

大学第一年,悠然的心里充满各种偶遇的遐想,这么近的距离,总会有不期而遇的巧合吧,然而,整整一年里,她从未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和他相遇过。悠然在默默地期待里忽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不管她变得比原来多优秀,他的眼里始终看不到,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怎么解释呢?她那时其实也已经是个优秀的女孩子了,也有男孩子追,可她心里还是自卑而失落,面对那些献殷勤的追求者,她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

大二那年的寒假,悠然终于在同学聚会时见到了他。

那些同学看到他们俩还是和以前一般起哄着,硬把悠然推到他身边去坐了。悠然对大家笑了笑,那笑容其实很牵强,坐在一起又如何,我离你最近,其实也离你最远。

那晚的聚会气氛一度下滑,大家都感受到了,后来,悠然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了。既然得不到,便放手吧,只是这心里到底失落,她沿着马路低着脑袋一步一步往前走,然后又开始安慰自己,这些年虽然没有什么成就,不过能考上A大也算没有辜负自己。不是每一场邂逅都有结果,初恋本就是一枚青涩的果子,有些能等到熟透的那天,而有些是会早早陨落,而她的大概属于后者。

视线淡淡地扫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她慢慢地走着,然后她忽然停了下来,一道长长的影子停在了她的脚边。不会这么倒霉吧,离开饭店还没有走出200米远就遇上色狼?那会儿她胆子还不小,果断地转过身去了。

路灯橙黄的灯影下,他的脸是模糊的,可丝毫挡不住那股磅礴又帅性的气质。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到了面前。他比以前瘦了,也黑了不少,不过到底历练过,温和儒雅的气质里也多了几分铮铮铁骨的硬气。

在冬夜凄冷的夜色里,他微微开启的嘴里呵着白色的雾气,那双眼眸里有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流光溢彩:

“夏悠然,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已经不喜欢了,是吗?”

“可是,我现在已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不长的一段话,分了三段说完,然后他就站在那儿,自信而从容地望着她,不求她回应,只是看着她,似笑非笑。

那个冬夜,温度是零下,却温暖了夏悠然整个的青春年华。

寒假过后,夏悠然回到学校就被室友们逼供了:老实交代,是不是有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