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对方也没那么死板,看到我的话后,它打了一堆感叹号,明显有些无奈,不过它也真帮我这个忙了,又说一句,“收到!请等消息!”

它说的等消息一定是等鬼手的,我也没啥再跟组织聊的,就把无线通讯器关了。

我和潘子吸了两根烟,估摸过了一刻钟,我电话响了,是阿峰打来的。

接通时,我听到他把声音压得很低,问我怎么了?

我也没瞒着,把刚才经过完完全全说一遍。阿峰听完很惊讶,还问了句多余的话,“能有这事?”

我心说那咋不能呢,我又催促着,让他快点回来。

阿峰说半小时后准到,就把电话挂了。

我以为阿峰能把他那医生朋友找来,结果我和潘子等到的却是另一个古怪的事!

第五章 诡异

我和潘子商量了一下,他留在屋里看护母子二人,我跑到院门前,跟女子刚才举动一样,半开着门,翘首企盼着。

过了半个钟头,一辆黑轿车开过来。这地方路不好走,黑轿子还开的这么急,我心说司机是真顾不上刮底盘了。

车在农家院门前停下来,陆宇峰和另一个男子一同下车。我看着男子心里好奇。

我以为他是医生呢,但医生来乡间看病,怎么也得背着个药箱子吧?他不仅什么都没拿,还长得像个保镖。

我问阿峰一句。陆宇峰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招呼我帮忙。他就让我揣着糊涂当明白,领着我俩又急急忙忙跑到瓦房里。

他和男子一人一个,抱起这对母子。我见状紧忙配合,提前去开门。潘子则去拿我们仨人的行李包。

我有点明白了,这一定是阿峰要带着这对母子去镇里医院看看。虽说女子说过,镇里医院她都去过,但阿峰人脉大,说不定认识牛人呢。

等我们一行人出来后,陆宇峰又忙着把母子好好放在车中,我和潘子没急着上车,先站在一旁观望。

这期间我扭头看到邻居家门前站着一个汉子。

这大半夜的他也不睡觉,估计是被我们的折腾劲儿弄醒了。他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年纪,整个人邋邋遢遢,尤其看我瞅他,他还咧嘴呵呵笑了,双手不住在大腿上擦来擦去的。

我觉得这人有点傻,不过我也真想问他点事儿,就大步走过去,一边打声招呼喊他哥,一边递了根烟。

傻汉子看着烟挺兴奋,急忙接过去,但他不会抽,吸两下咳咳直咳嗽。

我趁空问,“老哥,你们这果树林里蹲着什么东西,是大狗嘛?”

我指的就是我们潘子爬到后墙时看到的那个古怪。傻汉子想了想,也顾不上吸烟了,拍手笑着说,“你问的‘诡诡’吧?它可厉害了,帮我们守果园,饿了就去山里吃狼,可它对人特好,不轻易咬人呢。”

这根本是答非所问,我还琢磨着,能吃狼的东西,那绝不是狗,难道是豹子?但豹子也不长那样啊?

我还想问,这时陆宇峰招呼我上车,我只好跟傻汉子告别。

我们六个人都坐在这轿车里,稍微有点挤,阿峰坐在副驾驶,他朋友开车,我们奔着慕斯镇去了。

刚开始没什么,进了镇子后,他朋友开着车在一个转盘附近绕了好几圈。我们都觉得不对劲,陆宇峰还问了句。

他朋友拿出一副怀疑的态度说,“自打进了镇子,我有种直觉,有人跟着咱们。”

我就急忙四下看了看,只是我这边没倒车镜,看也看不出啥来。

阿峰也这么做了,他最后的结论是没异常。那朋友压着心里不安的劲儿,又带着我们赶路。

我以为我们能去一家医院,但最终停在一个很偏僻的街道边上,扭头一看,对面还有一个门市。

这门市叫秋水打印社,门脸也不大。不过我心里清楚,这绝不是一个普通打印社,应该是特殊线人的一个秘密据点,里面还配带某些医疗设施。

陆宇峰和他朋友下了车,他俩警惕的四下看看,又把母子都抱到打印社里。这打印社本来是关着门的,等他俩来到跟前时,门开了,里面有人接应。

我特想跟进去看看,但又一合计,自己没那身份,只好跟潘子一样老老实实在车里等起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陆宇峰自己出来了,他坐到驾驶座上。

这意思很明显了,轿车归我们使用了。我也不想跟潘子在后面挤,就爬到副驾驶上。

陆宇峰继续开车。我看了看表,这都凌晨三点多了,眼瞅着天亮,我们折腾一宿,也该找个地方睡一会了。

我就提个建议,就近找个宾馆,潘子附和的点点头。可阿峰玩狠的,等我们远远离开打印社后,他找个街边又把车停下来,熄了火对我俩一笑,说了句晚安。

我都愣了,心说他这抠门玩意儿,难道是为了省钱,要我们在车上糊弄一晚上?

我想大不了住宿钱我出了,带着他俩睡大床去,但阿峰蜷在座位上很快就打起呼噜,也不知道真睡假睡,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出去睡的想法只好作罢。

潘子这次又赚了,他自己躺在后面。我一叹气,心说早知道我就不屁颠屁颠爬到副驾驶了。

我把车座调了调,迷迷糊糊睡起来。不过等到六点多钟时,我就醒了。

睡在车座上,这罪不是一般人受的。我赶紧下了车,扭腰踢腿的活动一番。

我这么一弄,把他俩也弄醒了。我们仨也没洗脸的条件,都随便用手抹了抹,权当干洗了。

正巧路边有个早餐摊,卖稀粥、豆腐脑儿的,我们也都饿了,就一同过去,找个空桌子秃噜秃噜吃起来。

我是没觉得有什么,但吃到一半时,陆宇峰就时不时四下看看。他这么做很古怪,我问咋了?

陆宇峰都没兴趣继续吃了,一边无意的搅合碗里的粥,一边回我说,“昨天黑子说有人跟踪咱们,我还没太在意,怎么现在我也有这感觉了呢?”

黑子就该是他那朋友,他俩先后这么想,我觉得不会是神经敏感这么简单,我和潘子也特想四下看看,观察一看,但这么一来,我们仨的举动就太明显了。

陆宇峰对我俩使个眼色,我们也不管吃饱吃不饱了,立刻结账走人。

现在大马路上空荡荡的,上车后陆宇峰就把车开的特快,我都怀疑我们这样闯红灯得交多少罚款。

这样穿梭几个街道后,陆宇峰趁空打个电话,我发现他这电话好古怪,说的几乎让我听不懂。

什么吃饭啊、面包啊这类的,我估计是暗号,等撂下电话了,他又带着我们去了郊区的一家超市。

我都习惯了,看着这超市心说一定又是一个据点。

进去后,陆宇峰看没其他客人,对店主做了几个很明显的手势,店主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但他依旧不漏声色,闷闷的领我们去了后院。

后院房中早就坐着一个人,五十多岁,穿着风衣,看着像是个写稿子的文人,不过陆宇峰跟我们介绍,这就是我们的接头人。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什么职务,但绝对跟写稿子是不沾边了。

我们随便聊几句就转入正题。接头人跟我们说,“慕斯镇前阵来了一个官员,要调查一桩警员贪污的案子,可案子还没完,他就离奇死亡了,上头高度重视,让警方务必尽快抓住真凶。”

我一听是关于警察贪污的事儿,一下想到灵媒诅咒案了,虽然慕斯镇离陇州很远,但我觉得这里或许真的能有一些联系,甚至跟绥远村有可能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陆宇峰对接头人说的这些很敏感,也不想让我和潘子知道的太多,就急忙岔开话题,让接头人主要说说那官员死时的疑点。

我以为接头人能拿出相片给我们看呢,谁知道却来个近距离接触。

这屋子里有张大床,潘子进来时还特意在上面坐了坐。接头人来到床前,对着床沿摸了摸,摁住一个摁钮,这床竟然跟柜子一样,床面掀开了。

我冷不丁看直了都,因为床里竟然放个冷冻柜,里面躺着一具尸体。

合着潘子刚才是坐在棺材板上了,他脸色特不好看,使劲拍着屁股。

这场合我也没好意思劝潘子啥,我们一起凑过去,盯着尸体看起来。

这尸体就该是官员的,而且被冷冻保存的特别好,没腐烂的迹象,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皮肤却发红,有点像螃蟹被煮熟的感觉,脑门上还淤青好一大块。

我想起昨晚那女子了,她不就说她丈夫死的时候浑身发红么,还有她儿子,脑门上也黑了一块。

我和陆宇峰互相看了看,虽然没说话,但眼神的交流告诉我,他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接头人给我们缓冲的时间,又接着说,“省里专门调法医过来检验,说官员尸体上有一种很怪的病毒,这病毒会入侵人的心肺和消化系统,让人呼吸衰弱,伴随着饥饿慢慢死去。”

我能想象的到,这种死法有多折磨人,而且被病毒的字眼一刺激,我们仨不由得都往后退了一步,尤其潘子,啪啪的又使劲拍起屁股来。

陆宇峰点点头,算是对官员死亡情况有初步了解了,他又转口问细鬼和刀客的情况。

这两个特殊线人目前还杳无音讯,接头人也没啥可说的,但他拿出一个录音笔,说这是他们做任务后每天汇报的录音,让我们听一听。

我们都感兴趣,一同凑过去。

这录音一共有五段,也就是五天的汇报,接头人按时间顺序先后播放起来。

光听录音,我就能品出来细鬼是个很有条理的人,他先说当天遇到的情况,又说他认为的疑点以及怎么处理的,最后又说下第二天的计划。

刚开始我就是随便听听,可播了几段录音后,我听出问题来了。

第六章 傻哥

前两段录音,细鬼说话时很沉稳,但接下来他开始咳嗽上了,尤其是第五天的录音,他简直是在咳嗽中进行汇报的。

这要放在平时也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流感,但联系着官员的死尸,我猛地想到病毒。

我还猜测的问一句,看接头人有什么说法。

接头人把录音笔收起来,跟我们说,“组织上也有过这种猜测,法医还从死尸上提取了病毒标本,移植到小白兔身上做实验,不过按照实验结果表明,病毒虽然会让呼吸衰竭,但并不会引起感冒与咳嗽,而且也不会那么轻易传染的。”

既然有实验作为证据,我也不那么较真了。

陆宇峰又问了一些具体问题,都是关于前两个特殊线人行踪的事,接头人提供一些文字上的资料,这样过了一会,我们仨出来了。

我们现在的任务,一是找官员死亡的原因,另一个就是把那两个特殊线人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掂量一番,觉得我们应该从细鬼和刀客去过的地方入手,看能不能再顺藤摸瓜。

陆宇峰想的另外一个方面,甚至有种另辟途径的感觉,他说要带我俩去昨晚那个村子看看,从那母子身上入手。

看我和潘子一脸不解,阿峰又解释道,“咱们没来这几天,组织肯定把能想到的猜测都排查一遍,咱们要直接正常出牌,无疑是事倍功半,既然那女子一家有疑似中毒的遭遇,我们蛮可以从这方面试试突破嘛。”

我算服了陆宇峰,他这么一说,也真让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我们没争议了,一同坐上轿车。这一路上我还提醒陆宇峰留意,小心有跟踪者。

不过按照陆宇峰的观察,一路无事。

等到村里,已经是上午了,一村子人都在忙碌着,该下地干活的干活,该去外面卖货的卖货,但有个特例,就是那傻爷们儿。

他正拎个树棍子,满街上转悠呢,一边邋邋遢遢的走着,一边抡着棍子乱嘀咕。

看轿车来了,他还嘻嘻笑了,屁颠屁颠跑过来。

我们下车时,他正好挡在潘子的车门前,也说那怪劲儿,潘子一开门,他就咦了一声,又狠劲把门关上了。这把潘子气的,因为这么一来,他出不去了。

最后没法子,潘子从另外一边下车的,下来后看着傻爷们,潘子哼了一声说,“喂!傻大个儿,你给我一边玩去!”

傻爷们根本不理潘子,他拎着树棍子围着轿车绕起来,还轻声念叨,“好看,忒好看了!”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好看指的啥,但看那棍子离车很近,真要被划了,我们可就亏了。

潘子来脾气了,要强行把这傻爷们打走,我对他一使眼色摇摇头。我这么认为的,这傻爷们是个弱智,我们要刚进村就打他,被村民看到容易引起公愤,说我们欺负弱智。

我一摸兜把钱拿出来,从里面抽出一张十块的,对傻爷们比划着说,“老哥,你们村有超市吧?我听说新来了一种薯片,你买一袋替我尝尝好不好吃?”

傻爷们一听有吃的,乐了,跑过来就拿钱,不过他没拿那张十块的,反倒从我手里抽出一张五十的跑了。

我心里憋屈,心说这哥们到底真傻还是假傻?他还知道啥样票子贵,而且他都跑开了,我也不想追个傻子让他还钱。

我只好自认倒霉。少了傻爷们的纠缠,我们仨急忙办起正事。

我们先去母子家好好转转,把看似疑点的地方记录一下,又在村口转悠一阵儿,找几个路过的村民问问。

按他们说的,这女子一家很闭塞,而且她家老爷们儿在城里工作,更不用种地卖货啥的,平时根本不与其他人接触。至于果园里那个“诡诡”,这些村民都摇头说没见过,这倒与傻爷们说的有出入,可这“诡诡”不是重点调查目标,我们仨就临时把它略过去了。

等调查一大圈,我们收工了,但来到轿车旁时,我看到傻爷们正蹲在一个车轱辘旁边乱抠呢,也不知道抠着啥。

我挺头疼,有他挡着,我们想走也走不了。潘子倒是会想,跟我说,“小白,去,把傻大个儿弄走了。”

我瞪了他一眼,心说都掏五十块钱了,还想让我放血啊?当我钱大风刮来的不成?

我就拽他一把,这次让他去。

潘子肯定舍不得花钱,他也有招,带我和陆宇峰走过去,跟傻爷们说,“老哥,捉迷藏你会不?咱们玩这个游戏,你躲好了,我们仨找你,找不到的话我带你吃好东西。”

傻爷们猛地点头,还高兴的直拍手,看样子是认定我们抓不到他了。

我们仨故意背过去数数,他赶紧跑。其实我看着倒车镜,把他动态捕捉的一清二楚。

他真卖力,甩开大步狂奔,路上连鞋还跑丢一只,又重新捡的,他一边捡还一边瞪我们呢,就怕我们扭头偷看。

他也没躲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一路跑回家了,估计躲门后面了。我也不考虑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欺骗他感情了,反正他一走,我们赶紧上车,嗖嗖开跑了。

接下来一下午,我们又按照正常想法,去细鬼和刀客曾经出没的地方转了转,也真像阿峰猜的那样,没啥大发现。

到了晚间,我们来到一片楼区,住进一个专给特殊线人提供的房间里。这次条件差了些,是一室一厅,卧室里并排摆着三张床,住起来有点紧巴巴的。但这都是临时住所,我们不在乎。

我们仨也不想去外面吃,就点了几个菜,在客厅好好搓了一顿。

吃完饭,阿峰带着设备去卧室做汇报了,我和潘子不想打扰他,都在客厅看电视。

潘子吃饱了很开心,看着电视,乐的哈哈的,我却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琢磨这次的任务。

正当这时,有人敲门,“砰砰砰”。

我不知道是谁,也挺警惕,走过去顺着猫眼看了看。是个小杂毛,头发弄得又黑又黄。

我隔着门问了一句,“什么人?”

小杂毛回答说,“送货的。”接着还把手往上一提。

我看他拎着塑料袋呢,我一下想到神秘邮包与神秘人了,每次有新任务,他都会给我们提示,我心说难道这次他又送提示来了?

我把门打开,小杂毛立刻把塑料袋递给我。

可我看着从塑料袋里伸出来那么多铁钎子,心里迷糊上了,这很明显是烧烤。神秘人送这个算什么?

小杂毛看我不接,不耐烦的把塑料袋强行塞过来,接着说,“哥们儿,一共八十块,拿钱!”

我更纳闷了,觉得神秘人不可能给我们送东西还要钱的。

看我一直这表情,小杂毛怀疑的抬头瞧瞧门牌号,接着骂了一句,“艹,这是87号?不是78号啊?我走错了。”

他又把塑料袋抢回去,扭头就走。

我算被这小杂毛逗了一顿,不过也不好意思说啥,送错外卖,也是能理解的。

我重新把门关上,但刚想往客厅里走的时候,闻到一股腥味,甚至还特意嗅了嗅鼻子再次确定一下。

我们仨吃完晚饭,都把便当盒弄在一个黑口袋里,丢在门旁边,我记得晚上吃了鱼,但吃的时候不腥啊,怎么放在门口后,剩下的菜汤这么腥呢?

我也没太纠结,觉得没必要为了这点破事去翻垃圾。

我又陪着潘子看了一个小时的电视,接着我们仨都去屋里睡觉了。

我靠窗户,挨着潘子,陆宇峰挨着门,这样真遇到意外,有阿峰挡着,我和潘子能少点危险。

我是真累了,想饱饱睡到天亮,但估摸半夜时,我迷迷糊糊遇到怪事了。

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轻声念叨一样,他在说一个手机号码,1504162xxxx,而且反反复复的重复着。

我渐渐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屋里除了鼾声没啥古怪。我心说难道真是自己做梦?

但不管咋说,梦到手机号挺有意思,我手机正好在枕边,就把它拿起来,把这号码记下来了,权当一种小乐趣。

我下地喝了口水,回来接着睡。

这一次没出现手机号,我梦到自己掉到一个冰窖里,那个缺德兽潘子在上面哈哈笑,他不仅不救我,还用铁锹往我身上撇冰渣子。

我是被硬生生“冻”醒的,而且睁眼后发现自己浑身冰凉。

我扭头一看,卧室窗户怎么打开了?这大秋天的,从外往里呼呼进冷气。

我看潘子和阿峰没啥动静,估计是我挨着窗户,又本身怕冷,提前忍不住了。

我赶紧起身把窗户关上。不过人刚醒,手脚都有点不利索,窗台上放着一个矿泉水瓶,我不小心把它碰掉了。

我还纳闷呢,心说他俩谁喝的水净乱放啊,等要起身的时候,我看到窗台底下的墙上写着一排数字。

这要不蹲下,冷不丁都不会发现。

我上来好奇,想看看这数字是啥,就把手机拿过来了,借着屏幕光往上照了照。

可看清楚后,我一下完全清醒,脑袋里嗡嗡直响,因为上面写的数字,就是我梦中出现的那个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