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抬起头来,默不作声的看着叶蓁蓁。

就见叶蓁蓁一双黑溜溜的眼中有着很明显的促狭笑意。

很明显,她心中还只是将他当做亲哥哥来看待的,所以在听到有媒人过来要给他保媒,心里还只是觉得好玩。甚至可能还有几分想看他害羞的模样。

这若是在以前,许攸宁还没有明白自己对叶蓁蓁的心意,看到叶蓁蓁这样他心里肯定会觉得堵的慌,但是现在他既然已经明白自己对叶蓁蓁的心意,也做好了准备要慢慢的让叶蓁蓁知道这件事,所以再看到叶蓁蓁这个样子他倒是心里一点儿起伏都没有。

反倒还用筷子轻轻的敲了敲叶蓁蓁的边缘,叫她:“饭都要冷了,吃饭。”

叶蓁蓁:......

有人来给你说媒,你这样冷静真的好吗?不说高兴,可好歹也要来点儿害羞啊。

就哦了一声,低下头闷声不语的吃饭。但一双耳朵还是竖的高高的,听旁边吴嫂和叶细妹在说话。

吴嫂没有再跟先前那样的故弄玄虚,已经将她今儿过来的目的,以及给谁家姑娘说媒的事都和盘托出了。

原来就是那位钱知府遣人找了她过去,对她说了他想招许攸宁为婿的事。

都说媒人的嘴,骗人的鬼,纵然原本钱知府的本意只是将自己一个小妾生的庶女嫁给许攸宁,但这会儿吴嫂肯定不会对叶细妹等人说这个话的。只说这是钱知府的女儿,平日爱惜的跟掌上明珠一般。等到改明儿嫁给许攸宁的时候钱知府还会陪送一大笔嫁妆呢。这不是大喜是什么?简直就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呀。

推拒

叶细妹和叶蓁蓁都没有想到吴嫂过来说合的会是钱知府的女儿, 两个人心里都满是震惊。

要知道知府毕竟是朝廷命官,还是个正四品。往后要是他有能力再往上升,入京做个京官也是很有可能的事。而许攸宁现在只是个秀才,钱知府竟然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按道理来说,钱知府不应该给自己的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吗?怎么会忽然想着要招许攸宁为婿, 甚至还说要陪送一大笔嫁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齐刷刷的转过头目光看着许攸宁,要看他会怎么回答。

不管怎么说, 这门亲事现在对于许攸宁而言都是极大的好事。可不比去年林氏说的那位周姑娘, 家里只是有钱而已,这位,家里可是有权势的。

许攸宁依然一脸平静的在吃着饭, 偶尔还会喂一勺子鸡蛋羹给元宵。兄弟两个好像都没有听到吴嫂说的话, 压根看都没有往这里看一眼。

吴嫂心里就想,这个少年人肯定是心里欢喜的快要疯了, 所以才会一时不晓得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毕竟在她看来,哪怕钱知府要嫁给许攸宁的女儿是个庶出的,那也是许攸宁命好。要知道钱知府头两个嫁出去的女儿可都是做官的人家, 家世不是许攸宁能比得上的。

就笑着说道:“许少爷, 小妇人这里就先给你道喜了。等往后你和钱姑娘成亲了,有钱知府照应着, 你还愁以后不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到时候还希望你不要忘了小妇人今儿特地过来给你说媒的事啊。”

话落,就见许攸宁终于转过头来看她。

一双泼墨似的眸中并无半点笑意, 面上也没有吴嫂预料中的又惊又喜,反倒极是平静。

“劳烦吴嫂今日特地跑这一趟了。但还请吴嫂回去转告钱知府,多谢他青眼相看,但小子心里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是决计不会再娶其他任何人的。还请他为自己的女儿另择佳婿吧。”

他这话一说出来,不说吴嫂,就是叶细妹和叶蓁蓁两个人都大吃了一惊。

许攸宁心里竟然有喜欢的姑娘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们两个人怎么事先一点儿都不知道?

吴嫂震惊了一会儿就先反应过来,忙劝说着:“哎呀,许少爷,不是小妇人说,这可是钱知府要招你为婿。你想一想,在咱们嘉宁府,咱们钱知府就是最大的官儿了,谁人能比得上?有多少人想要做他的女婿都不成呢。你心里喜欢的那位姑娘,再如何,家世能比得上钱知府?你现在年纪还轻,不晓得这里面的厉害,小妇人少不得的就要劝说你两句。喜欢这两个字呢,是天底下最值不得钱的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的,也过不得日子,有什么用?等日子长了,这再多的喜欢也要慢慢的淡了。切不可为了这个,阻碍了现在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呀。要知道自古翁婿一家,你娶了钱知府的女儿,往后钱知府还能不帮着你?银钱上面自不必说,你们一家子还用再辛苦操劳这个小饭馆?不说你,连带着你娘和你这两个兄弟都要跟着一起享福嘞。再有,就是往后你考取了功名,钱知府为官多年,官场上认得的人多,随意写封书信叫人送过去,托他们照顾你一照顾,往后你在官场上还愁什么?还不得做大官啊?所以你就听小妇人这一声劝,答应了这门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亲事,别再想着你心里那个什么你喜欢的姑娘了。那姑娘往后帮你的能有钱知府的女儿多?”

吴嫂说完这一番话,就觉得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选。要是许攸宁依然不听她的劝,推掉钱知府女儿的这门亲事,坚持要娶他心里喜欢的那位姑娘,那他可真是个傻的了。

可很显然许攸宁很愿意做这个‘傻子’,所以无论吴嫂如何的劝说,他依然很坚决的不同意这门亲事。

吴嫂给气的。最后索性也不想跟他说话了,转过头直截了当的问叶细妹:“许太太,这自古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对这件亲事怎么看?”

只要叶细妹同意下这门亲事,还担心许攸宁敢不同意?

叶细妹不说话,目光看看吴嫂,又看看许攸宁。

其实她心里对这门亲事确实有点儿心动。要知道她以前看到的身份最高的人也就是村里的族长了,但是这会儿,知府大人竟然说要自己的女儿嫁给许攸宁。那她往后不就是知府大人的亲家了?要是龙塘村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不得羡慕她?还敢说什么他们一家子是外姓人,外姓人必定都是不好的这种话?

她甚至还可以立刻回去找虎子奶奶和虎子娘她们报仇。

许兴昌的事她还一直牢记在心里呢。

可是这毕竟是许攸宁一辈子的大事,就算她心里再想和钱知府做秦家,但那也不能勉强许攸宁啊。

就一咬牙,对吴嫂说道:“我听我儿子的。这门亲事他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吴嫂:......

就没见过一家子都这么傻的,连知府大人的女婿都不当。

最后她气的一张脸都紫涨成猪肝色了。瞪了他们一家子一眼,也不说话,起身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叶细妹看着她走远,然后才转过头来问许攸宁:“阿宁,你心里都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是哪家的姑娘?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叶蓁蓁就说:“娘,我估计哥哥刚刚压根就是在说谎话。他要是心里有了喜欢的姑娘,咱们两个还能不知道?肯定是骗那个吴嫂的,好回绝这门亲事。”

反正他是见识过好几次许攸宁撒谎骗人时淡定从容的模样了,再听一次也算不得什么。

许攸宁但笑不语。

叶蓁蓁就转过头看叶细妹:“娘,你看是吧?哥哥自己都承认了。”

叶细妹:......

她原还想要开口问一问许攸宁,为什么会不同意这门亲事?其实刚刚吴嫂劝说的那番话她觉得说的还是很有几分道理的,这门亲事对于许攸宁而言,不管是现在还是往后,都是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但她不敢问。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是个主见大的,既然他拒绝这门亲事,那肯定有他的理由,担心问出来会惹他心里不高兴。

叶蓁蓁可不管那么多。而且她在许攸宁面前也是随意惯了的,当下就问道:“哥哥,你干嘛不同意这门亲事?那可是知府家的女儿。”

许攸宁看她一眼,心想我这不还都是为了你?

不过当着叶细妹的面,而且现在叶蓁蓁在这件事上面还没有开窍,他不能说的太明白。就只含含糊糊的说道:“这门亲事肯定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

叶细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叶蓁蓁就已经脑补了很多出来。

既然钱知府的前两个女儿嫁的都是做官的人家,怎么到了这一个却要嫁给许攸宁?许攸宁到现在也还只是个秀才,跟钱知府家压根就门不当户不对的啊。

想来这位钱知府的第三个女儿肯定有些儿不对劲的地方。要么是相貌上面生的拿不出手,要么说不定就是这位钱姑娘其实心里也是有喜欢的人,甚至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还做出了点什么事来,被钱知府知道,再嫁给其他做官的人家肯定是不能的了。万一事情败露了,那亲家就得变仇家。那还不如低嫁个人呢。

正好前几日骑马射箭比试的时候见过许攸宁,见他相貌出众,在府学里面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往后要是能有幸考个功名,入朝做了官,他这女儿也不算嫁的亏。这就算是个长线投资了。

电视剧里面不就经常这么演嘛。所以许攸宁要是刚刚答应了这门婚事,不但很可能做了一回背锅侠,还会无意之中做了个恶人。

因为他拆散了人家钱姑娘和她心上人的大好姻缘啊。

所以若这般说来,叶蓁蓁就觉得许攸宁这门亲事拒绝的好。

反倒还要夸赞许攸宁两句:“哥哥,你真聪明。”

许攸宁:......

你这小脑袋瓜里面刚刚想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叶细妹还有几分担心:“阿宁,知府大人亲自叫人过来给他女儿提亲,你拒绝了,也就相当于不给他面子,他心里会不会责怪你啊?这府学又是他掌管着,你说他会不会公报私仇,往后故意的为难你?”

叶蓁蓁听了,也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许攸宁不说话。

他看得出来钱知府是个心胸狭窄的人,能力也有限。这样的人,这辈子能做个知府想必也就到头了。这次他也确实算不给钱知府面子,按照他的为人,往后只怕......

但是他不想叶细妹和叶蓁蓁担心,就宽慰她们两个:“无妨。府学虽然是他在掌管着,但这到底是朝廷创立的。而且府学里面的教授也都是朝廷亲自指派下来,又或者是朝廷认可的人,便是钱知府想要胡来,也由不得他。”

叶细妹和叶蓁蓁听了,这才觉得心中稍安。

随后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一家人谁都没有再提起。

而钱知府这边呢,听到吴嫂的回话,只气的脸上都变了色。

当下心中就很气愤的想着,许攸宁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他这都纡尊降贵的叫人上门,主动的说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许攸宁,他竟然敢不答应?

他许攸宁算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才学好一些,但说到底现在也只不过是个秀才而已。

这天底下有多少学识高的秀才,到老了也没考上功名?

就存了心的想要给许攸宁穿小鞋。

不过这时候府学里面发生了一件大事,让他暂且无暇分神来理会许攸宁。

作者有话要说:推个基友的文,欢迎小天使们来翻牌~

《穿成入赘小白脸》by花心者

江家是个大户,江老爷手腕通天,他的七个儿子能文能武,在朝在野在商都有人。

唯一一个女儿被全家宠上了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一天,她看上了长相俊美的朱笙,强行逼他入赘。

这个读书人自尊心太强,受不了跳河自杀,现在杜笙穿成了他。

病了

这府学里面发生的大事, 就是那位李教授忽然死了。

若他只是老死的,或者病死的,虽然也算得上是一件事,但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大事。

关键就是,他很明显是被人杀死的。因为早上他的家人叫他,拍门半天无人应答, 推开门走进去一看, 就见李教授坐在一张圈椅中, 上半身往椅背上仰倒,血迹落了一地, 且已经干涸。

家人壮着胆子上前查看, 就见李教授的脖颈那里有一处很明显的伤痕。很明显是被人用利器隔断喉咙, 血就是从那里喷出来的。

而且李教授双目竟然还圆睁着, 面上满是不可置信和震惊的神情。

李教授虽然是前朝官员, 且早就已经辞官归乡,但他到这府学里面任教是前任知府特地亲自过去请的,也上书给朝廷,得现任皇帝亲自嘉奖过的,现在他在家中被人杀害, 怎么算不得一件大事?

于是当李教授的家人慌慌张张的冲到衙门里来说了这件事之后, 钱知府只震惊的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连忙遣人叫了仵作和捕头, 捕快,随同他去李教授家查看具体的情况。

仵作一番仔细查看之后,就过来禀报钱知府, 说李教授应该是亥正左右死亡。死因便是被利器割断喉咙。且几乎是当时立刻就毙了命,因为双目未合,面上震惊之色仍在。

仵作还推断应该是熟人作案。因为他刚刚仔细查看过四处门窗,不见门闩被损,四处窗子也紧闭着。桌上有两杯未喝尽的茶水,一杯在李教授面前,一杯在他对面椅中。想必李教授死之前曾与人对面坐着喝茶。

既然这都已经是一桩很明显的杀人案了,而且死的人还是府学里面的教授,钱知府自然得遣人四处寻访嫌疑人,征求早日破案。

一番询问下又得知,李教授虽然到嘉宁府府学出任教授,但一家老小还是悉数在老家江阴古宅,并未跟着一块过来,平日身边随侍的只有两个从老家带过来的家人。

这两个家人还是两口子。女的负责打扫收拾房间,做饭洗衣,男的则负责跟随李教授出门。

问及昨夜是否有客人来过,回答说昨夜并无人过来拜访,他们两口子早早的就将院门关上了,李教授也一直在书房,并未出来过。

又问及昨夜亥正时分他们两个人可曾听到什么异响,或者李教授叫声之类的,两个人也回答说他们两个人住在后面的偏房,且早早儿的就睡了,一觉到天明,中间没有听到过任何响动或者叫声。

再问李教授平日结交的熟人有哪些,两个人都回答说李教授其实是个性子高傲孤僻的人,平常在这嘉宁府鲜少与人有往来的。多是从府学放学之后就直接回家,很少去其他的地方,回到家之后就闭门不出,只待在书房看书。再就是喂喂鸽子。

钱知府去李教授家确实看到他家的院子里面有一只竹笼子,不过当时他还不知道这原来是养鸽子的。因为里面里面空空如也,他也并没有看到鸽子的踪迹,现在听家人提起,他才知道那原来是鸽子笼。

就问家人那只鸽子去哪了?家人回答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数日前他无意中才看到那只鸽子笼是空的,问李教授,他也回答不知道。家人就只以为这是他们哪一日不小心忘了将鸽子笼的门关起来,所以鸽子就飞走了。心里还惴惴不安的,担心李教授会骂他。但是李教授并没有说他们一个字,只当压根就没有这一回事。

这样一番问询下来,钱知府就觉得这个案子很难破啊。

但人命关天,还是府学里面的一位教授,上司都在盯着,他要是破不了这个案子,不说往后的升迁是别指望了,只怕现在的这个知府位置都保不住。

想来想去的,他就不信事发当夜这两个家人竟然一点儿响动都没有听到。便吩咐左右棍棒伺候,想不起来就要打一顿。

两个家人被吓的差点儿魂不附体。后来被二十棍子一敲,想起一件事来,连忙说了出来。

原来李教授虽然不喜跟人往来,但其实是个非常爱才的人。府学里面但凡他觉得学识好的,人品也好的人,在学堂上会用心教授不说,有时候还会叫到家里来单独教导。

钱知府就问起有哪些府学里的学生,这两个家人想了一想,便招出了叶星华,许攸宁等人。

钱知府一听,好哇,竟然还有许攸宁。

前几日他才刚在许攸宁那里被拂了面子,正愁寻不到由头找你麻烦,现在你可不就撞到我手里来了?

就叫了捕头蔡正业,捕快孙元忠,以及其他的几个捕快,出门分头去将这几位府学里的学子抓回来询问。

蔡正业和一众捕快得了命令,一块儿出了衙门的门。

到了衙门外的时候,蔡正业想了想,还是吩咐这一众捕快:“这些府学里的学子不比其他人,都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人,见官都可以不用下跪的。而且现在也并未证实就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杀害了李教授,只能说是请他们过来例行过堂询问一番。所以你们见着他们的时候态度言语都要客气些,万万不能粗鲁。要知道咱们万一因为这件事得罪了他们,他们心中若记恨起来,等往后他们万一考取了功名,做了官,想要惩治我们这些人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一众捕快都表示明白他的话。

因为今天正好又是旬休的日子,学子都不在府学读书,所以蔡正业便开始分派谁谁去请哪一位学子。

因为考虑到他经常在叶细妹的小饭馆里面吃饭,那一家子人都他都很客气,还经常白请他吃馄饨,就叫了孙元忠,舅甥两个一块儿去请许攸宁例行过堂。

原以为今日许攸宁肯定会在叶细妹的小饭馆里面帮忙,结果等舅甥两个人到了小饭馆,却见小饭馆的两扇门关着。问了周边的其他商户,说是今儿叶细妹的这小饭馆压根就没有开门。

又一路询问之下,问明许攸宁现在的住处,舅甥两个便直接奔着那里去了。

等到了许攸宁家里,正是许攸宁出来迎接的。随后叶细妹和叶蓁蓁两个人才从里屋出来。

叶细妹看到他们两个竟然找了她家里来,心里很惊讶。随后歉意的对他们两个人笑了笑:“蔡捕头和孙捕快可是想吃馄饨了?你看,昨儿夜里小儿忽然发起高热来,虽然连夜请了大夫过来看过,也吃了药下去,但到现在这高热也还没有退下去。我这心里实在是操心,所以今日小饭馆就没有开门。”

一面叫蔡正业和孙元忠坐,叫叶蓁蓁快去倒茶。还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里简陋,怠慢两位了。”

蔡正业和孙元忠这才知道元宵生病的事。

两个人因为经常在叶细妹的小饭馆里面吃饭,叶细妹白天也会带着元宵一块儿在小饭馆里面,所以两个人是认得元宵的。

这会儿听说他生病了,两个人就赶到里屋去看视。果然见元宵正烧的满脸通红,双目紧闭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滚烫一片。

蔡正业吓了一跳,就问道:“怎么烧的这样的厉害?大夫怎么说?”

叶细妹回答:“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昨儿上午他还好好的,到了傍晚的时候就开始发起热来,等到夜里更是不得了,烧的一张脸都通红了。我就叫阿宁连夜去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过来看了,说不妨事。也开了药,但这药喝下去这热也没有退,这急的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蔡正业想了一想,然后说道:“我记得葫芦巷里面住了一位姓冯的大夫,看小儿科最好。不如你们现在去请他过来给元宵看一看?”

叶细妹这会儿也确实是真着急了,一听蔡正业这样说,也顾不得蔡正业和孙元忠两个人还在这里,连忙就叫许攸宁去葫芦巷请冯大夫过来。

许攸宁答应了一声,转过身正要出门,却被蔡正业给叫住了。

“你现在不能走。”

许攸宁身形顿住。随后他转过身来,目光平静的看着蔡正业,问道:“蔡捕头找我有事?”

就知道蔡正业和孙元忠肯定不会是因为看到他们家的小饭馆今天没有开门,想吃馄饨才找上门来的。一定有其他的事。

只怕这件事还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