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护得了,这些年怎么不见殿下的半点消息,也全然不见殿下来找娘娘?殿下他定然已经是......

想到这里,冯嬷嬷心中又是一酸。

殿下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小时候她还经常抱着殿下玩耍呢,结果就......

心里不由的也怨恨气当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来。

......

叶蓁蓁和许攸宁商议了一番,觉得将那支簪子和那副镯子已经典当的事还是要告诉给叶细妹知道。

他们是一家人,就该有一家人最基本的信任。不然若往后叶细妹万一问起来,他们该怎么回答?到时再叫叶细妹知道这件事,她能不生气?

而且,现在他们手上有了这一百两银子,还商议着要搬离这里赁个房子居住,叶细妹能不怀疑他们这些银子是哪里来的?与其等她到时问起,不如现在两个人主动坦白的好。

于是等到吃完午饭,叶蓁蓁和许攸宁两个人就开始去跟叶细妹请罪了。

浮现

叶细妹听完他们两个人说的话倒没有责备他们两个人, 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她也知道没钱的苦处和难处。就不说旁的, 每天让许攸宁既读书又抄写佛经的, 还怎么让他专心准备应试?

不过还是有点儿埋怨叶蓁蓁不该将那两样东西死当了,该活当, 这样往后等他们有钱了就能赎回来。

总觉得那是叶蓁蓁的东西, 哪怕往后她一辈子都不能找到她的亲生父母,但也该让她一直放在身边的。

叶蓁蓁无所谓的很,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关于原身亲生父母的事。不过心里多少也有点儿感激原身的亲生父母。当年要不是抛弃原身的时候还塞了这两样东西, 那现在他们这一家子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就笑着劝慰了叶细妹两句, 然后就开始商议在外面赁个房子,搬离这寺庙的事。

二月初九就要进行第一场会试了, 现在都快要到一月下旬了, 好些事都该着手准备起来了。

不说许攸宁他们这一家子开始准备在外面租赁房子, 准备会试的事, 只说沈掌柜在他的东家,现在是右通政郑大人家的太太,人称郑太太的生辰前一日将那支赤金点翠蝶恋花簪子和那副白玉绞丝镯子进献上,郑太太见了果然很喜欢。便问他这是在哪里寻来的这两样好东西。

恒誉当每隔三个月就要像郑太太交一次账的, 既然是当铺里的东西,那自然该对郑太太说明,不然往后这账对不上,沈掌柜也要吃挂落。

就如实说了这是一对男女拿过来当的。

当然也暗中的给自己表了一番功,只说自己费了好一番唇舌, 才说服那两个人同意死当。

既然是死当,那郑太太便可一直将这两样东西留在身边,而不用担心有朝一日客人来赎回的事。

郑太太又问明这两样东西当了多少钱,得知是一百两银子的时候,就好好儿的嘉奖了沈掌柜一番。

要知道虽然都是金子,都是玉,但到了她们这个阶层,更多的看的就是工艺了。

像这支簪子上面的点翠,手艺就极好。还有这副白玉镯子,竟然是绞丝的,这可不是一般的簪子和玉镯子能比得上的。一百两银子能买来这两样,实在是很划算了。

于是次日她生辰的时候头上就戴了这支簪子,手腕上也笼了这副镯子。

非但如此,去参加户部尚书夫人的寿宴时她也戴了这两样首饰。

说起这位户部左侍郎夫人宁秀静,原也只是个小官之女。不过她相貌生的极其秀丽,京城中都闻名的。当年原也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眼见婚期都已经定了下来,不想她那位未婚夫婿家里竟然坏了事,被当今皇帝发配到云南去守边境了。至于他们两个的婚事自然也就这么黄了。

但这位宁夫人在京城中是甚有美名的,依然有人上门求亲,她父亲便在其中择了一个将她嫁了。

说起来这人也是个官宦世家,家世背景都是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个人年纪比她要大了十五岁,前面也娶过一任妻子,不幸死了。留下一双儿女。

所以这位宁夫人嫁过去其实是做填房的。

不过她这位夫婿在仕途上倒是个很有出息的,官场浮沉这些年,竟然就做到了户部左侍郎这个位置。又因为老夫少妻,纵然这些年这位宁夫人都没有生养过孩子,但对她还是很宠爱的。

不过就算这样,京城人但凡说起她来,暗地里也依然都要说她一句是个没有福气的。

因为当年她那被发配到云南的未婚夫婿那一家,后来竟然在云南立了功,将那一块镇守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再无外敌敢进犯,也无刁民敢闹事,皇帝嘉奖,竟然给封了个长兴侯的爵位。

等到父亲死了,儿子,也就是宁夫人的那个未婚夫婿就袭了这个长兴侯的爵位。想来若是当初宁夫人已经跟她的未婚夫婿完了婚,现在就是个侯夫人了,哪里能是个侍郎夫人能比的呢。

郑太太虽然年数较宁夫人要大,但无奈宁夫人夫婿的官职比她夫婿的官职高,所以即便见着宁夫人她也是要上前行礼的。

听得说今儿是宁夫人三十一岁的生辰,原也不是个整生辰,但因为她夫婿宠爱她,所以也要操办一番。

下帖子遍请了相熟的各位大人家的女眷不说,还请了一班戏子在后花园搭台唱戏。

郑太太现在就被丫鬟领着去后花园,隔着十来步远就看到宁夫人坐在一群女眷中间。穿一件蓝色绣芍药花纹的大袖衫,一头乌发盘成高高的发髻,露出一截纤细优雅的脖颈来。

发髻上只点缀了一支赤金镶蓝宝石的蝶恋花簪子,一朵点翠菊花发饰,打扮的很素雅,一点儿也不像是过生辰的人。只在鬓后压了一朵石榴红色的堆纱绢花,才让人觉得她身上有点儿喜庆的色彩。

相貌自是不必说,都已经三十一岁的人了,依然娇柔的如同二十多岁的人。只不过一双纤眉总是微微的蹙着,哪怕在跟人说话微笑的时候,依然会给人她很忧愁的感觉。

但美人儿即便再忧愁那也依然是美人儿,反倒因着这忧愁会让人心里更加的怜惜她。

郑太太就想着,难怪这位宁夫人只是过个小生辰她的夫君还要给她大肆操办,想来就是想要讨宁夫人欢心的。

又一次小声的叫自己的丫鬟查看了下她身上的穿戴可有问题,郑太太这才堆起满面的笑容,走过去对宁夫人行礼,恭贺她今日生辰之喜。

宁夫人不是个喜欢交际的人,平日京城女眷有什么聚会她是能推就推了,跟这位郑太太她也只见过几面,并不算得很相熟。

就是她今儿的这生辰,发出的帖子其实都是她的夫婿叫人写的,她自己一点儿都没有上心,所以也并不知道邀请的人里面会有郑太太。

不过现在既然郑太太来了,宁夫人也只得面上浮了笑意,同她说了几句客套的场面话,然后就笑着叫她坐。

但其实目光都没有怎么落在她身上,可能连这位郑太太到底生了个什么模样都没有入心。

郑太太有意在人前显摆她前几日得了两样好首饰,所以即便坐下了,也一会儿的就故意的抬高胳膊,好让宽大的衣袖子落下去,显出她手腕上戴的那副白玉绞丝镯子来。又或者是跟人说话的时候不时的抬手摸一摸头上簪的那支赤金点翠蝶恋花的簪子。

如此几次,旁人自然也都注意到了。就有一位关系跟她比较相熟的太太笑着问道:“郑太太,你这副镯子和你这支簪子是近日新添的?以前怎么没见你戴过?”

郑太太心中暗喜,面上却做了不在意的模样说道:“这也是前几日我生辰,我家老爷说要给我置办两样好首饰,就去彩蝶轩买了这两样送我。我也不知道好是好不好。”

彩蝶轩是京城里面最好的首饰铺子,在那里买的首饰怎么可能会不好?

当下一众女眷有夸的,说这两样首饰很好,一看就知道很贵重。也有暗地里鄙视郑太太的,到底是个商户人家出身,不过是得了两样首饰罢了,就值得这样夸耀。在座的哪位夫人没几样好首饰,可有见过跟你这般故意夸耀的?

这一番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宁夫人。

目光望过来,先是看到郑太太手腕上的那副白玉绞丝手镯,目光就怔了一怔。随后再看到她发髻上戴的那支赤金点翠蝶恋花的簪子,心中就大震起来。原还随意搁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猛的就攥紧了起来,白皙的手背上淡青色的筋络鼓了起来。

旁边伺候她的丫鬟看到,忙问道:“夫人,您,您怎么了?”

宁夫人恍若未闻,只开口叫郑太太:“郑太太,你,你头上的那支蝶恋花的簪子,给我瞧瞧。”

心情激动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而且面上看着还很急切的模样,与她刚刚那一副万事都不上心的模样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郑太太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笑道:“原来宁夫人也喜欢我这簪子?”

一面说,一面抬手将簪子拔了下来,起身往宁夫人这里走近两步,然后就要递过来。

宁夫人不待她走近,也已经起身站起来往她这里走。看到簪子,立刻就伸手来接。

伸出来的手都在发颤。待接了簪子,细看一番,看清簪身上錾刻的那三个字,她蓦然觉得心中如有千万面鼓在同时敲响,竟是头都晕了,整个身子都开始发起抖来,摇摇欲坠。

她的丫鬟见了,忙走过来扶住她。一面焦急的叫她:“夫人,夫人,您怎么样?”

宁夫人依然没有理她,只当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反倒一把抓住了郑太太的胳膊,着急的问她:“这支簪子,你是哪里得来的?”

郑太太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为何宁夫人看到她的簪子会激动成这样。

但是她刚刚才说过那番谎话,这会儿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接了下去:“这,这簪子,是,是我家老爷在彩蝶轩买来的。”

宁夫人心想你这肯定在撒谎,彩蝶轩怎么可能会卖这簪子?

她原是要好好的质问郑太太一番的,但转眼见在场的一众女眷都在望着她和郑太太,晓得此事不宜张扬,便松开了握着郑太太胳膊的手,只叫她:“郑太太,请你跟我来我屋里一趟,我有件事想要请教你。”

说着,转身就往自己的院子走。

郑太太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只得抬脚跟着她一块儿往外走。

寻找

宁夫人带着郑太太一路到了她自己住的院里。进了正屋之后也没让丫鬟站在旁边伺候, 而是将她们全都遣了出去, 只留了一个自幼跟在她身边的丫鬟。

自然,她的这个丫鬟现在年纪也有三十多岁了,早就嫁了府里的一位管家, 也是有儿有女的人。旁人看到她都要尊敬的叫她一声吴嫂。

等不及叫郑太太坐,宁夫人已经又迫切的问了出来:“郑太太, 你老实告诉我,这支簪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她是个性子柔弱的人, 就算这会儿心里再迫切,但问出来的话也柔柔软软的,还带着颤音。

刚刚吴嫂留在这院子里面操持, 并没有跟着宁夫人到后花园去,现在猛然的见她回来了,还带了郑太太回来,问这样的话,心里奇怪起来, 就凑近过来细看她手上拿的这支簪子。

吴嫂是晓得原委的,这一看之下脸色也立刻就变了,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宁夫人:“夫人, 这支簪子是......”

宁夫人对她点了点头,眼里还有泪光。

郑太太都快糊涂了, 但想了想,依然还是说道:“这支簪子,确实是我家老爷从彩蝶轩买回来的。难道夫人觉得有何不妥?”

刚刚才在外人面前秀了一把自家老爷对她是如何的好, 这会儿总不能立刻就说不是吧?那不是在明晃晃的打自己的脸?

这下子还没有等到宁夫人说话,吴嫂先忍不住了,对郑太太说道:“郑太太,这支簪子怎么可能是您家老爷从彩蝶轩买的呢?也不怕实话告诉您,这簪子,原是我家夫人做姑娘的时候戴过的。后来不小心弄丢了,我家夫人心里还很难过。彩蝶轩难道会卖十几年前就有的簪子不成?”

她这话说的还是比较客气的,不过也隐瞒了当年的原委。

郑太太听她这样说,面上就有几分羞意。但依然还是不想就这么承认,就说道:“这世上相像的簪子也不是没有,怎么见得这簪子就是宁夫人十几年前的那支呢?许是你们看错了也说不准。”

宁夫人的夫婿现在毕竟是户部左侍郎,郑太太现在即便心里有点儿不舒服,但跟宁夫人说话的时候也不好太表现出来。

吴嫂便又说话了:“我家夫人怎么会看错呢?”

一面说,一面示意郑太太过来看:“您来看,这簪身上錾刻着长相思这三个字不是?这可是特地请人錾刻上去的,这世上还能有同样的不成?”

郑太太这才不说话了。

哪家的簪子簪身上没事会錾刻长相思这三个字啊?而且对于一般闺阁的姑娘来说,一般也不会买这样的簪子。

这簪子,显见得就是相爱之人赠送的。那当年这支簪子是谁送给宁夫人的?

郑太太心里正想着这件事,就听到宁夫人在很诚挚的对她说道:“郑太太,求求您,实话告诉我这支簪子您是从哪里得来的。您放心,我绝不会忘了您的这份恩情。”

说着,竟是要对郑太太跪下。

吴嫂和郑太太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也都抢着过来扶她。

吴嫂落泪:“夫人,您这是,唉。”

郑太太则是慌忙的说道:“您可千万别这样,我告诉您实话就是了。”

说着,便告诉宁夫人这簪子是她名下当铺的掌柜送来的,说是有人拿来当着。

也说了一块儿当的还有她现在手腕上戴着的那副白玉绞丝手镯。

宁夫人听了,便请她将那副手镯脱下来给她看一看。一边儿看,一边还回过头流着泪跟吴嫂说:“碧桃,你瞧,这是不是当年我戴在手腕上的那副镯子?难怪刚刚我打眼一瞧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原还只以为这是我看错了,这样的绞丝镯子外面也多的。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我当年戴的那副。”

说着,声音越发的呜咽起来。

吴嫂听了心里也难过。但碍于郑太太在这里,也不好拿话来劝。只问郑太太:“郑太太,奴婢请问您一声,这支簪子和这副手镯子,是谁拿到您的当铺里面去当的?”

郑太太心里正在想,这主仆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特别是宁夫人。纵然这支簪子和这副手镯子是她以前做姑娘的时候戴过的,不小心弄丢了,但以她现在的这个身份,要什么样的首饰没有,值得见到这两样东西就伤心成这个样子?

猛然的听到吴嫂问她话,她愣了一下才回道:“这我却不清楚。那日只恍惚的听沈掌柜提起过,说拿了这两样东西来当的是一对男女。两个人年纪应该都不大,女孩儿管那个青年男子叫哥哥,两个人约莫是兄妹罢。”

沈掌柜也是想在郑太太面前邀功,要让她觉得自己会办事,所以才将那日的事详细的告诉了郑太太一遍。

“兄妹?”

宁夫人和吴嫂对看了一眼,显然两个人都不信。随后吴嫂便又再问郑太太:“郑太太,那位女孩儿,多大年纪?”

郑太太能听得出来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很紧张,声音里面都带着颤。宁夫人比她更紧张,双手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那支簪子和那副手镯,望过来的目光里面有紧张,也有期待。

虽然郑太太觉得她们主仆两个实在很奇怪,但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都承认过这手镯子和这簪子不是她家老爷买的,脸也早丢了,索性就将自己知道的就都直说了罢。

若是这位宁夫人往后肯在她家夫君面前说几句她家老爷的好话,那也是值了的。

就说道:“我倒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儿。不过那日好像听沈掌柜提过一嘴,说约莫十五岁左右吧。”

“十五岁?十五岁?”

宁夫人一听,激动的就去看吴嫂。

吴嫂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镇定一些。随后就对郑太太屈膝行了个礼:“郑太太,劳烦您了。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劳烦您一件事?那位沈掌柜,您看这两天若有空,您带他过来,我们见见他,如何?”

总还是要问清楚那日的事的。

见郑太太犹豫不决,吴嫂立刻便说道:“郑太太您放心,我家夫人心里往后肯定领着您的这个恩情,是绝对不会忘的。”

她都这样说了,郑太太自然也同意了。

就爽快的点了点头:“行。那明天我便带她过来拜见宁夫人。”

彼此又说了两句话,宁夫人叫吴嫂过来,低声对她耳语了两句。

随后就见吴嫂走开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又回来了,手里拿了几张银票。

宁夫人叫吴嫂将这几张银票拿去给郑太太。

郑太太正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一时还不敢接银票。就听到宁夫人歉意的在说道:“郑太太,这两样首饰我确实是极喜欢的,当年不幸,不幸弄丢了,我心里还难过了好些时候。难得现在竟然又教我看到了,我就想要留下来。这五百两银票你拿着,权当是我在你这里买了这两样首饰,如何?还请你一定要收下。”

五百两银票?!

这两样首饰当日沈掌柜才花了一百两银子,但是现在宁夫人竟然要给她五百两银票,算下来她岂不是白赚了四百两银子?

这四百两银子,什么样的首饰都够买了。

郑太太很心动,但面上还是要推迟一番。后来见宁夫人确实一直坚持,便喜滋滋的自吴嫂手里接过了银票来。还对宁夫人说道:“夫人您放心,明儿我必然带着沈掌柜到您府上来见您。”

却被宁夫人想了一想之后给阻止了:“也不用到我府上来。这样,明日我让人在如意楼订间雅座,你带着沈掌柜去那里罢。”

郑太太忙应了下来。彼此又说了两句闲话,宁夫人叫个丫鬟进来,让她将郑太太送到后花园看戏去了。

待丫鬟一走,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和紧张,转过头对吴嫂就说道:“碧桃,你说,你说,这是不是她?”

其实吴嫂也不敢肯定,但眼见宁夫人这般激动,哪里能说不是?便宽慰她:“这极可能便是了。待明日咱们去问了沈掌柜便知。”

不过她心里也有些没底。

纵使沈掌柜见过那位姑娘又怎么样?难道他一个当铺里的掌柜,还会问清楚来典当的人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不成?都是进来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的。而京城又这样大,要到哪里去寻那位姑娘?而且这件事还不能大张旗鼓的办,不然若是教老爷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