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一直等到卸了妆的靳尚走回来,都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几家公司的平面模特散在休息区,依旧优雅地坐着,聚在一起喝喝咖啡谈谈美食。乔言看靳尚陪她站在一边,转身温和地问“累吗?”,看他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心里忍不住喟叹:靳尚并不是无药可救,平时表现得这么恶劣,只是小孩子脾气罢了。

正想着,他居然拧开一瓶山泉水递过来,笑着问:“哎,我的经纪大人,你今年多大?”

乔言心情正好,很爽快地告诉他了。“25。”

“不是吧,比我大三岁耶,你看起来没那么老嘛!”

乔言侧头瞟了他一眼。他又轻笑着说:“你现在好点了吗?”

“什么?”

“失恋的事。”

乔言恍然大悟,原来这位介于大男孩和公子哥之间的靳尚弟弟是在担心她的情绪啊。她回头正准备和他聊几句,耳边又传来模特女孩的喧哗。

“房蔚怎么到这里来了?”

“哪个房蔚,捧红于诺的那个吗?”

乔言转过身,直接对上靳尚的俊脸,抱住手臂对他说:“别动,也别说话,相信我。”

靳尚嘴角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孩子气似的。“那要我配合下吗?我可以牺牲一下色相,陪你演场吻戏。”

“您又发昏,这是什么地方,能随便开玩笑吗?”乔言抽出一只手,抬起掌心,抵住了他落下来的唇,将蠢蠢欲动的脑袋推了回去。

一道微温的气息走近身边,随着来人夹杂了清苦薄荷的呼吸,他还没开口说话,现场的温度就越升越高。“现在可以走了吧?”房蔚拉住乔言的手腕,直接想带她离开休息区,然而没牵动。

乔言暗地里使了劲,就是希求他第一下不能得手。果然,他转过脸来,冷凝着眉峰问:“你还想怎么样?”

乔言靠在靳尚身边,对着房蔚微微一笑:“请您一趟不容易,把事情做完再走吧?”

房蔚额角与短发上有汗丝冒出,细细地淌过他的脸庞,衬得气势有些冷淡。乔言研究着他的脸,忖度了下他的耐性,觉察到他眼里起了变化时,朝旁边坐着的那批女孩抬了抬下巴。

“我的名声反正烂光了,我不在乎。但是她们刚才笑话过靳尚,起因就在您身上,您有责任处理下。”乔言相信麻叔要交代的都说光了,也相信房蔚能听懂这里面的内在联系,很干脆地对他说,“我的艺人要比我走得更远,却在我俩的垃圾事上绊了一跤,现在,您必须扶起他。”

房蔚站着没动。乔言从包里摸出纸巾,抬手替他擦了满额头的汗,站到他身边,低声说:“不管我们有什么恩怨,不至于牺牲靳尚的前途,您好好想想吧。”

房蔚站着一动不动,却低下了头,冷淡地问:“你确信你能捧红他?”

“芷姐的幕后投资再加上我的计划,足够了。前提是您不能出来搅局。”

房蔚嘴角浮出个讥笑:“如果没了靳尚这档事,你是不是打算与我对立下去?”

乔言后退好几步,退回到靳尚的气息圈里,才开口说:“不敢当。只要您不来对付我,我绝对不会打扰到您。”

靳尚很听话地随乔言挽住了手臂,乖乖地隐形。每次听到他的名字时,他才回过脸来冲乔言笑了笑。乔言握住的是他的左臂,面对的却是房蔚,隔着两米距离,她与前面站着考虑的男人谈判。

房蔚伸出了左手,说了个字:“来。”

乔言总算松了口气,不过没在颜面上表现出来。她马上走到房蔚身边,任由他握住了她的手掌。先安置好她的位置,房蔚才抬起右手,直接伸向了靳尚:“欢迎靳公子加盟我旗下的矿泉水公司,出任形象代言。”

靳尚抱起手臂笑了笑:“是她爱喝的那个牌子我才代言哦。”

“靳尚!”乔言低声喊了句,示意他抓紧机会。

房蔚的眼色更冷了,伸出去的手臂岿然不动,摊开的掌面像一仞孤峰。靳尚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掌,笑着说:“您的钱不好赚,这是乔言告诉我的,不过我很想试试,您是不是传说中的百毒不侵六亲不认——”

房蔚拉住乔言的手直接朝外走。乔言拖着手臂说:“哎哎,我叫来的媒体还没抓拍到照片呢,您能不能再——”

房蔚转头扫了她一眼,她暗骂了一句,回头对着靳尚冒出个口型:您给我等着!

靳尚站在身后笑,扬起手掌,像往常一样依次摆动手指,使出惯用的招牌动作。乔言看向他,眼角不可避免地触及到了那片休息区,在模特脸上找到惊愕和羡慕的表情后,她才放心地跟着房蔚走出大门。

这样,谁还敢说她乔言是被扫地出门的下等货色?谁还敢笑话她的艺人已经过时了,不可能爬得起来?

就算是演戏,她也能爬给她们看!

给我五年时间

走出影棚大门,乔言开始挣脱房蔚的手,说道:“可以了,不需要再演戏了。”她将手臂甩来甩去,奈何高烧中的房蔚力道也不小,容不得她把手掌抽出分毫。

他的掌心传过来一股温热,声音的温度却不高。“你不是要造势吗?现在媒体还跟在了后面,你配合好点,还可以给他们一个‘破镜重圆’的背影照。”

乔言没再挣扎,沿着明净的走廊朝前走。“我们这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不是破镜重圆。”

房蔚突然捏紧了她的手,痛得她咝地抽口气。

到了M5里,麻叔正身坐在驾驶位上,目不斜视。

乔言用冰冷的左手抚摸火热的右手,给自己降温,方便减缓痛意。房蔚突然俯身过来,带来一圈低温,她马上靠向了车门,警惕地看着他:“干什么?”

房蔚扫了她一眼,伸手过去,抽出安全带给她系上。“坐好。”

乔言不以为然:“本市最大特色就是堵车,系不系这个没多大作用。”才说了一句,她察觉到房蔚脸色有所松动,似乎对她打破沉寂的说话行为并不排斥,不明就里之下她又闭上了嘴。

一路上气氛冷淡,除了麻叔询问房蔚要不要去医院,基本上再没人出声。

车子进入主道果然堵住了。

乔言老早就从挎包里翻出MP4塞进耳朵,杂七杂八的音乐充塞了整个耳膜,她听得百无聊赖。她靠在座椅里坐得好好的,房蔚突然抽下了她的耳塞。

“怎么了?”她转脸问。

“你的耳朵好了吗?”他居然问了这么一句。

“挺好的。”

乔言转过头端正坐着,再度沉默。房蔚却没有还给她耳塞的意思,将它拈在指间,细细看了下说:“这还是去年的那个?”

乔言能猜测到他下面要说什么,干脆地回答:“是的,寿命还有很长,我不打算换。”

可惜他还是说了句:“是没钱换新的吧?”

乔言抓过耳塞,颜面上已经升起一丝愠怒:“每次都要逮住机会嘲笑我穷,您累不累啊?或者说您经过这半年来的进化,已经变得像祢衡一样的尖酸刻薄?”

房蔚笑了起来,额头上的汗丝细细冒出。

麻叔开口了:“乔小姐,房先生这是在逗你说话呢。”

乔言重新戴好MP4,闭上了嘴。眼角扫到房蔚上半身靠了过来,她瞪着眼睛说:“我可警告您了啊,房——先生,您再唧唧歪歪的,我就要骂街了。”

“骂街是不是比骂人更胜一筹?”

乔言解开安全带,拍前排座位:“麻叔,我要下车。”

房蔚直接抓住她的两只手臂,对视她的眼睛,罔顾她的挣扎又问了一句:“祢衡是谁?”

麻叔并没有停车,也没有关注后座里的动静。乔言被房蔚拖到怀里抱住,忍不住低骂:“您可真不要脸,是我见过的男人里头最不要脸的一个了。面上装一副道貌岸然,性情反复不定,同时泡着几个女人,似乎所有的事到您跟前没一点原则了,您寒碜不寒碜啊?”

房蔚紧紧箍住乔言的腰身,用股大力压制住她的挣扎,带着高烧未退的体温。他将头低在她胸口,一句不发地听完了所有的话。乔言恨不得咬死他,他突然在她怀里蹭了蹭,把额头上的汗水给抹掉了。

“你!!”乔言被钳制得动弹不得,愤怒地踢车门。

房蔚抬起脸,近距离逼近乔言的嘴唇,低声说:“你再动一下,我保证不了下面发生的事。”

乔言突然听懂了,转脸朝着前面喊:“麻叔,您没死吧?难道要看着他这么无耻下去?”

麻叔专心地开车,半天才冒出一句:“房先生,对乔小姐再耐心点,别那么急。”

房蔚微微一笑,凑上嘴唇咬了乔言一口,将她抱到身边座位放下。乔言一经得到自由,马上抬腕扫了一耳光过去,房蔚正好低下脸,似乎没有避开的意思,安然接受了这一记锅贴。

乔言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峰,一怔,再度扬起的手掌就放下了。

房蔚俯身过来,给她系好了安全带,她这才明白,她能打到他还真是凑巧了。

“麻叔,您能开下灯吗?”

“怎么了?”问的是房蔚。

乔言等了半天才回答:“天暗了,看不见。”

“先别开。”

乔言很快就明白房蔚不准开灯的原因了。因为他一系好安全带,检查了一下稳固度,突然压住了她的上半身,将她抵在椅背上狠狠地吻了一场,吻得她的口腔里满是清苦薄荷味。

“我靠你——你他妈的——叔——救我——”

房蔚堵得她呼吸艰难才松了口,捏住了她的嘴角说:“这就是一个耳光的惩罚。”

车子一停稳乔言就推开车门朝外冲。房蔚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公寓路上拖。

乔言目测了下到达公寓大门的距离,使劲抽回自己的手,说:“你松开你松开,我自己走!”

房蔚果然松开了手腕,让她走在自己前面,进了家门。

乔言观察了下大厅情况,特地站到沙发后,冷眼看着走来走去的房蔚。房蔚先脱了风衣,挽起衬衣袖口,拿着一瓶天蓝色的清凉药水过来,强令她伸出手腕,替她驱散了腕节部的淡紫瘀痕。

乔言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没再抗拒推拿,配合着不动。

“大门和外墙都落了电子锁,你乖乖留在这里。”房蔚交代完,转身上楼沐浴,带回来一丝薄荷清爽。他当着乔言的面不慌不忙地系上浴袍带子、喝水吞药,再倒了一杯温热的水放在茶几上。

“这是加热的山泉水,你可以喝了润润嗓子,骂人的时候也要舒服些。”

乔言走过来一口气喝下,干涸的嘴唇变得红润起来,房蔚再给她倒了第二杯,她也喝完了。

“说吧,您找我什么事?”她退回原地抱起手臂,伫立在大厅一旁。

房蔚看了看她,脸上浮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能这样说话就表示你恢复了战斗力。”

乔言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近一周干的事,仔细甄分与他有关的内容。房蔚很快就开口问:“你找过Simona?”

乔言向来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供认不讳,明着的暗着的,只要是被人家发现了源头在她身上,或者笑,或者应允,总之她不回避难题。

她爽快地答应了是,在他追问原因后,她就问:“您怎么不跟Simona结婚?孩子对您来说不是很珍贵的吗?”

房蔚脸色阴暗了下来:“你也知道我想要一个孩子,半年前还敢让他流掉?”

“别扯远了,说Simona的事吧。”

房蔚神情冷淡,坐进沙发里不说话。

乔言猜测着:“难道说——那个孩子不是您的?”

房蔚突然起身,直接冲着乔言走去。乔言大步朝后退,看到他冷冰冰的脸越来越近,转身跑向大门。可是他很快追了上来,右臂搂住了她的腰,身子贴过来,将她按在了墙壁上。

“你还知道什么?”他低在她耳边问,语气变得十分危险。

乔言连人带身子被压制得动不了,更何况房蔚强有力的胸膛还抵住了她的后背。她扒拉在壁面上挣扎着说:“我说您能松开下吗,这样说话我挺难受的。”

房蔚稍稍松了点空间,但仍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高举在她的头顶上,使她挣扎不脱。她继续怀柔,眼看无效,干脆说:“您能开下壁灯吗?我看不见。”

房蔚的手掌突然变僵硬了,滚烫的胸口似乎也远离了她的身体,气息逐渐低缓。

“你说了两次你看不见。”他的声音带了点紧张味道,“你到底怎么了?”

乔言感谢这个时候她是背对着他的,这样,眼睛里的光彩就不会泄露出来。“我有夜盲症。”

房蔚将她翻转了过来,仔细看着她的眼睛:“你是骗我的吧?以前你只说过有轻微的失水症,从来没说过有其他的毛病!”

乔言靠在墙壁上叹气:“您想想您当时开出的条件是什么?——o型血、处女、无家族病史。我为了套您的钱,当然不会自爆短处。您可能怀疑同居前的那份体检怎么没查到我的隐疾?对,您现在猜到了——我做过手脚。我真的不骗您,我得了一种叫做‘视网膜色素病变’的遗传病,再过五年就会瞎了,这半年来我晚上不容易看清楚东西,医生说这就是初期的临床表现。”

房蔚完全僵硬地站住了,脸上的表情如置冰窟。

乔言从他身前小心挪出来,远远地站在沙发那边,大声说:“所以您放过我吧,给我五年的时间,让我把要做的事做完。”

要命的两人

房蔚背对着乔言,抬手按亮了壁灯。轻轻一响划破大厅的寂静,乔言看得清楚些了:房蔚肩膀抻着灯影的黯淡,僵硬了一分。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回头。

乔言观察不到他脸上表情,就继续说:“我这病是显性遗传,病源在我妈身上。她30岁就全瞎了,忍受不了黑灯瞎火的生活,趁我爸不注意时自杀了。奶奶怕我受到影响,从3岁起就接管我的生活,亲自教导我,要我坚强点。我从小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哪一天不按照她老人家的要求来的,只可惜大学毕业那会儿,被您和芷姐提点去了,不胜荣幸地当了一年差——”

房蔚突然转过身来,脸色苍白。

乔言目测她站着的地方仍属安全距离,抱起手臂端详着他的脸,畅快淋漓地说完所有。“乔迁是我妈死后我爸跟别的女人生的,这种遗传病落不到他头上,他什么都不知道。再说那混小子只管问家里要钱,其余的事他一律当成透明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厅死一般的沉寂,只隐隐透着兰花香气。

房蔚一直没说话,微低了眉峰,眼眸里的光由震惊逐渐转为平淡,就好像他也接受了她将全瞎这个事实。乔言看了暗暗称奇。他走开替她倒了一杯水,再次放在茶几上,说道:“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阻止我来找你?”

聪明。乔言忍不住飞扬了下眉角:“您对外的标准都说得挺清楚的,无家族病史,高身材,这两样我可占不上——”

房蔚突然露出个讥笑,清清楚楚地浮现在嘴角。“我记得还有个‘高素养’吧,你怎么不提?”

乔言偶被打断,不为所动,继续说她想说的。“现在的于小姐各方面都不错——”

“这事不用你操心。”他冷冷说道。

“我可能还没向您表述清楚——我的意思是说,除了因为靳尚的代言我们在工作上有所交接,私底下我不希望受到您的打扰——”

“出去。”

大厅里蓦地响起的冰冷男声划开了沉闷的空气。

乔言摊手看向房蔚:“可是门被您锁了。”

房蔚从浴袍口袋里摸出遥控器,按了下,大门应声叮地一响,锁扣跳开了。

乔言经过茶几拿起水杯喝完,再折过沙发走向大门,就在她的手搭上门把时,电子锁突然喀嚓一声,当着她的面依次阖上三道锁扣。

乔言转身怒目:“您什么意思?”

房蔚笑了下,英俊的脸上再也没那么冷淡。“有密码,你的三围。”

乔言抿住嘴按下6个数字,可是门并没有开。

“看来是你长胖了——你可以试着在每道数字前加上两寸。”

乔言伸手摸进随身挎包,掏出水瓶先丢了过去,房蔚侧身闪开,她摸到遗留下来的修眉刀,恶狠狠地朝他砸去。

房蔚躲避了她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陪她闹了一会。直到她没什么暗器可以丢了,他突然朝她大步走去。乔言转身绕着沙发跑,大声叫:“房蔚你真是不要脸!除了整我还会做点什么?我说你就不能正常一次吗?”

房蔚将她扑到了怀里,用两条手臂紧紧挽住她的腰,使她逃脱不掉。“乔言,你知道骗我的后果吧?”

乔言瞬间失去了挣扎的勇气。她冰凉凉地问:“我怎么骗你了?”

“刚才这里到大门隔了七八米,你次次看准了我才丢东西,不像是有夜盲症的人。”

乔言一怔,脸边被房蔚咬了一口,她还没做出反应,他已经沿着她的脖颈及锁骨吻了下去。

房蔚的吻不急切不深透,嘴唇上的温度在她身上烙印一遍,浅尝辄止。乔言尽量朝后靠,以便拉开脸庞与他的距离,让他看得见她眼里的讥讽。

许是她的冷漠唤醒了他的沉迷。

房蔚抬起头,脸上的表情迅速冷了下来。

乔言开口说:“我知道您喜欢我的身体,所以我前面说了,我俩这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闭嘴。”房蔚右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嘴边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声音却冷得像是冬天的雪。“既然你知道我是在玩你,现在要不要回顾一下一年前的那些姿势?”

他手上使出了大力,将她翻转了过来,撩起了她的线衫下摆。

压在沙发上的乔言眼红了,拼命挣扎,她的双手被他反扭着,连身衣裙已经翻卷到小腹上,而他的手掌带着一股温热探入了她的胸前,握住了她受伤的左边。

乔言身体轻微地颤抖,她很害怕他的力度和他的手指。

“你这个人渣!”气势上,她一点也不愿意输于他,“我咒你不得好死!”

房蔚拿过抱枕枕在她扑倒的双腿上,挪过自己的膝盖,紧紧压住了抱枕,钳制死了她不安挣扎的下半身。他俯低身子,靠近她耳边,冷冷说:“半年前你没弄死我,现在再叫我死,不大容易了。”

乔言突然停止了挣扎,肩膀僵硬地磕倒在沙发面上。

房蔚又冷冷说道:“我知道那天晚上的路匪是你叫来的。”他揪住她的马尾,将她的脸撇向一边,毫不犹豫朝着白皙的皮肤咬了下去。“乔言,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有时候毒得像条蛇。”

乔言了无声息,软答答地扑倒在沙发里,随房蔚褪下了她的上衣,光|裸的背犹如细腻珍珠,带了层柔和的色泽。她能感觉到房蔚滚烫的胸口贴了过来,她的后背与他的身体没有一点间隔,嗓子里堵得满了,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

房蔚压住她身上,吻着她的脸庞及肩膀,低声说:“怎么不说话?”

乔言闷在下面,一动不动,半天才冒出一句:“那些人不是我请来的。”

“哦?”他将她翻转身,低下头,仔细品尝她的胸脯。

她颤栗地呼吸:“我只在研讨会上故意透露过我回家的路线,然后打电话叫你来接。”

房蔚撕开了残存的裙幅,扯下了她的内裤。

乔言弓起身子,拼尽全力蜷缩成一团,让他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