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琢磨着,凉亭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二老爷急色的样子,看来亭子里必定是助兴的小玩意了。”

“不错,叶氏打算一招必杀,放了助兴的熏香好让尉儿沉迷得失去理智。没想到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算计的人变成了二老爷。”李氏嗤笑,叶氏是够心狠,却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到头来,叶氏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颖抿了抿唇,这才察觉到昨晚有多凶险。要不是司尉早有准备,他就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两个丫鬟嬉戏,甚至不得不把采荷采莲守在房里。一想到司尉对自己的抱抱亲亲换成了别人,苏颖心里就有些奇怪,似乎有点酸涩,又有点气闷?

看着叶氏总是笑眯眯的,以为最多捉弄司尉一下,没想到是下了狠手,要让他在外人面前丢脸,着实太可恶了!

苏老爹说过,坏人就得好好教训,要不然以后就得继续祸害别人!

苏颖咬着手指头,想了又想:“太太,我们总是等着二房接招拆招,不如主动下手?”

李氏挑眉,她碍着长媳的名头,确实不好当着老太太的面给二房下绊子。但是孙媳妇总归隔了一层,如今还没嫁过来,苏颖私下里要动手,老太太就管不着了:“你打算怎么做?”

“以二太太的为人,采荷采莲送过去,她肯定得拿人出气,说不准偷偷就转手卖出府去。听说二老爷惧内,房里原本有的两个侍妾和一个通房丫头,一个流了孩子后伤了身,再也不能生,信佛去了;一个摔进井里,人也没了;还有一个不小心烫伤了脸,如今蒙着脸再也没出来。房里也就剩下二太太一个,其他形同虚设。”

苏颖跟杜艳相处的小半天,都在聊府里八卦中度过的。她听得津津有味,杜艳在府里呆的时间不算短,在后院实在无聊,跟送饭的小丫头相处得不错,打听一点无关紧要的事好打发时间,没想到却便宜了苏颖。

李氏听得更是满意了,该知道的知道,可见苏颖不是个糊涂的。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二太太手段这般厉害,瞧着像是意外,但是一个也就罢了,三个都如此,外面的人能怎么想?二老爷官职不如大老爷,昨晚看着就像不得志的,难得相中了两个丫鬟,要是二太太发落了,心里肯定不痛快。”苏颖笑得狡黠,敢欺负公子,她就得欺负回去!

“让两个小厮在二老爷必经的路边说一说,保管二老爷会把采荷采莲留下!”她拍着胸口保证,平城知府那个小书生总想着在悍妻前翻身,就跟二老爷一样,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李氏点头笑了,未进门的媳妇心里就向着司尉和他们大房,虽说手段还有些稚嫩,但是稍作修饰,就不失是一个妙极。

手段有上中下策,下策便是自己动手,容易让对方拿捏住把柄;中策便是直接派人做手脚,保不准会留下蛛丝马迹;上策则是点到即止,只开了个头,令对方顺着自己的意思继续走。

若说昨晚司尉用的是上策,那么苏颖就算是中策了。

叫两个小厮在暗处聊起侍妾们的事,作势让二老爷听见,确实是好办法,却很可能让二老爷起疑,只信一两分是不够的。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李氏不介意指点苏颖,让事情更妥当:“这方法是好,小厮提起的却不能是内宅的事,不若说说府外的,你觉得呢?”

苏颖鬼点子多,一下子就明白了,笑眯眯地道:“不愧是太太,小厮提起的自然是二老爷在府外惧内的传言了。”

李氏微笑颔首,让罗嬷嬷跟着苏颖去办妥了,对这个一点就通的媳妇更是喜欢了。

第四十章 讨好美人

司尉见苏颖去李氏那里,回来就跟罗嬷嬷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谋算什么,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等罗嬷嬷笑着走了,他手臂一伸,把独自傻笑的苏颖捞在怀里问道:“在想什么鬼主意,笑得这么奸诈?”

“哪有的事,”苏颖摸摸脸,她真的笑得很奸?

她蹦跶着坐在司尉腿上,双臂搂着他的脖子笑得更欢了:“公子先别问,回头你就知道了!”

司尉伸手搂住她,免得苏颖动作太大摔下去,有李氏盯着,有罗嬷嬷在一旁协助,他自是不担心怀里的小女人又闯祸:“是么?那我拭目以待了!”

苏颖哪里知道,国公府里的事哪有逃得过司尉的。不过是司尉见她正在兴头上,不好戳破了。而且苏颖是为了自己才动心思,费脑子对付二房的人,他高兴还来不及了,哪里会阻扰?

她第一次下手,总归要顺顺利利的,不然受了挫折,难保会有些失落。

司尉思前想后,把事情都琢磨透了,让阿一暗地里出手,也算是帮了苏颖一把。

苏颖双眼亮晶晶的,喜悦都要溢出来,恨不得立刻看见二房被捉弄后惨兮兮的脸色,搂住司尉撒娇道:“公子,我来京城这么久,也没出去走走,不如今儿陪我玩玩?”

“好,”司尉猜出她要去哪里,低头亲了亲苏颖的鼻尖,一口就答应下来了,还明知故问:“想去哪里?”

“当然是知味楼!”苏颖说完,又觉得自己太急切要露馅了,连忙辩解道:“听说那里的菜式最丰富,味道最好,来京城怎么能不去尝一尝?”

司尉笑着应下,吩咐阿一准备好马车,就带着苏颖去知味楼了。既然她如此有兴致,自己怎能不成全?

知味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一楼大堂有说书先生,二楼有琴师舞姬,三楼则是清净的包厢。

司尉下马车前,硬是给苏颖戴上一顶纱帽。虽然在苏颖看来,司尉更应该遮住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果不其然,他一下车,就受到所有人的瞩目。

司尉厌恶地蹙起眉头,小二这才低着头迎上来:“客官是想听书听曲,还是要一个清净的包厢?”

苏颖瞅着大堂,也为难了。原本是想在大堂听书,但是见司尉讨厌别人盯着他的脸看,不可能留在一楼,不免有点失望。

“听书,寻个安静的角落。”司尉却出乎她意料之外,即使厌恶,还是留在了大堂。

苏颖捏了捏他的手心,小声道:“留在大堂,不会让你失望的。”

司尉自然明白,反手握住她也捏了捏。两人宽大的袖子挡住了牵住的手,只小二眼尖瞥见他们的亲昵,面色不露,心底却十分诧异。

看来这位国公爷的大公子不近女色的流言,很快就要不攻自破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天香国色的女子笼络住了他的心。

小二偷偷瞥向纱帽,只隐约看出是个妙龄女子,不免好奇。不小心对上司尉冷若冰霜的视线,急忙低下头,浑身哆嗦:“两位客官这边请。”

看来这位爷终于动了凡心,也不知道多少未出阁的闺秀要伤心了。

他虽然好奇,也清楚小命要紧,再也没敢看苏颖。

苏颖左右张望,被司尉带着去了大堂的角落。虽说是角落,光线明亮,只是恰好有两个盆栽挡着,却不影响视野,一眼就能看见说书先生的位置,算得上是隐蔽的好地方了。

司尉十分满意,让阿一赏了一块碎银给小二,小二放下茶点,欢天喜地离开了。

说书先生手中的折扇一拍,底下吵杂的人渐渐安静下来,他捻着下巴的胡子慢悠悠地张口:“今儿老张要说的,便是一个悍妻的故事。”

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人起哄,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家有悍妻那是镇不住,有什么好说的?”

旁边几人笑着附和,只说家有悍妻,说明那家的老爷没本事。

倒是有一个经常来知味楼的熟客回过味来,插话道:“莫不是老张说的,就是这老爷如何降服悍妻的?”

说书先生优哉游哉地打开折扇,高深莫测地点头道:“正是如此,家有悍妻,那是举家不幸,理应速速压制住,要不然家宅不宁,雄风不振,如何是好?”

大堂里多是走贩武夫,不拘小节,闻言都哄堂大笑,有几人倒是暧昧一笑,心照不宣。

见他们来了兴趣,说书先生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要降服悍妻,得有些手段。软硬兼施,是为中策;若是直接硬碰硬,倒是落了下乘。”

听着老张说得头头是道,有相熟地便打断道:“莫不是说书先生也曾家有悍妻,怎的如此清楚明白?”

这一番话,又是引得众人大笑连连。

说书先生也不恼,摇头晃脑地道:“这刚入门的小娘子娇滴滴的,谁能知道以后会是个悍妻?起初不忍计较,慢慢不想计较,最后就变得不能计较了,在场的客官说是也不是?”

底下有人若有所思,也有人摇头好笑,更有甚者面上漫不经心,却专心等着下文。

“这妻子要是有心计的,一来伺候公婆,孝为上,尊堂维护,夫君如何能计较?二来生下儿子,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加上这独子相貌堂堂,学业出色,夫君怎能计较?三来侍妾通房从不阻拦,最后死的死,伤的伤,无凭无据夫君哪能计较?”

说书先生一口气说了三不能计较,大堂的男子大多听得懵了,有大胆地问道:“老张这么说,此悍妻不休弃了,家里如何能安宁?有儿子又如何,总不能只有一个,如何开枝散叶?”

又有一个走贩行商风尘仆仆的,高声道:“这位兄台说得对,我走南去北的,听说了不少奇事。就说北方有家商户娶了悍妻,房中七八个侍妾十多年来谁也没生一个孩子,独独只有悍妻诞下麟儿。这独子也争气,十八岁接管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看见周围的人竖起耳朵专心听着,那商贩不免得意,索性坐在桌上继续大声说了:“后来没两年这商户老爷就病了,口不能言,半边身子不能动。七八个侍妾没有人愿意来侍疾,老爷一怒之下就卖了她们,那悍妻特地请了两个粗壮有力气的婆子来照顾。”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你们知道怎么了?原来那悍妻早就私通了府中的管家,早早把侍妾卖的远远的,哄骗那老爷以为侍妾都不愿侍疾。家中大权在握,儿子又是孝顺听话的,悍妻又养了两个戏子,在后院快活过神仙。等那老爷知道自己的不是病,而是给悍妻下了半死不活的毒,活活被气死了。”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也有心惊肉跳的。家有悍妻,不过是被人嘲笑几句罢了,名声不好听,没想到一再纵容后,那悍妻变本加厉,居然敢谋财害命!

尤其还被戴了绿帽子,这是哪个男人都忍受不了的!

说书先生折扇在木案上一拍,又把众人的注意力扯了回来,洋洋得意道:“所以说家有悍妻要不得,必须把苗头牢牢压下了。”

“说得轻巧,要怎么压住?”远处有个呆头呆脑的男人问完,又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这位兄台就问对人了!”说书先生捻着胡子,得意一笑:“要重振雄风,需得从那三处下手。一是高堂,二是独子,三来自然是侍妾之流了。”

有人急着问道:“高堂、独子也罢,这侍妾之流要如何?”

说书先生神秘一笑:“侍妾就是侍妾,哪里能越过正妻去?只是这侍妾用得好,妻子的注意力都在侍妾身上,便没有心思去谋算家财和夫君的小命了,各位客官以为呢?”

有赞同的,也有不屑一顾的声音,说书先生不以为然,施施然收了木案上的碎银离开了。

“公子,这说书先生怎么样?”苏颖双眼发光,凑过来小声问他。

司尉心里有数,单手撩开纱帽抚上她的秀发,笑道:“不错。”

苏颖又眨巴着眼,示意他向二楼的楼梯处看。果不其然,二老爷若有所思地下来,脸色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慎重。

“大太太果然厉害,连二老爷什么时候到知味楼听书也知道,这下子二太太惨了。”苏颖颇为幸灾乐祸,眉开眼笑。替司尉报了一箭之仇,她怎能不痛快?

她不求二老爷真的动手去降服叶氏,只想二房多闹矛盾,好让叶氏没那么多的精力去算计大房。

司尉顺手捏了一下苏颖越发柔腻细滑的脸颊,眼底起了几分笑意:“这么用心,是想为我出气?”

苏颖嘟着嘴道:“他们欺负公子,就不是好人。”

送来的美婢,居然敢动手动脚的,欺负司尉不近女色吗?

想到那两个娇滴滴的采荷采莲,苏颖就觉得便宜了年岁不小的二老爷。采荷采莲比司瑞的年纪还小,也就二老爷能下得了手,摧残了两个年轻漂亮的丫鬟!

光是想想,苏颖就觉得惋惜,真是两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实在是糟蹋了!

听见她嘴里满是对自己的维护,司尉心情不错,却也提醒道:“二房怕要闹上一段时日,你没别的打算了?”

只是闹腾几天,依照二老爷被老太太养得外强内干的性子,很快就要被二太太哄了回去,哪里真能继续凑效?

苏颖懵了,还以为说得如此严重,二老爷少不得回去整治叶氏,让大房也松口气。听着司尉的意思,没几天就能让叶氏摆平了?

司尉叹气,就知道苏颖的性子,肯定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是这么容易就打压住叶氏,李氏也不用愁了。

不过这第一次,苏颖就当练练手,也算不错了。

“不着急,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考虑。”司尉也没想着逼得那么紧,柔声安抚她。这些大宅门里的糟心事,也需要时间来适应,不可能一蹴而就,让苏颖转眼间就变成一个内宅高手。

苏颖有些气馁地点了点头,还以为她这次难得费了不少心思,谁知现在看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不免有些失望的。

不过能让叶氏难受几天,没精力再去折腾李氏,让后者有时间好好养病,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

第四十一章 福星美人

第一次出手,就能达到这个水平,李氏还是很满意的了。一个偏远小城里长大的小姑娘,身边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甚至还得为过冬能吃饱饭发愁,能做到这样,已经很足够了。

剩下的一点小瑕疵,李氏不介意帮忙抹平。

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叶氏吃瘪,反倒让她的病渐渐大好,精神头也不错,罗嬷嬷伺候李氏打扮的时候,见她满脸笑容,面色比前阵子不知好看了多少,不由笑道:“苏姑娘不但是个开心果,看着还是个福星。”

“谁说不是呢?”李氏看着镜中人好转的脸色,眼底有些笑意:“要不是颖儿进府来了,老太太和叶氏也不会出手。做多错多,才能让我们捏住了把柄。”

李氏以前不是不想反击,一来顾忌大老爷的名声,不敢太过分;二来,一时也找不到切入点,难以下手。

谁想到苏颖一到国公府,就给二房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果真是个福星,连带她的病也有了起色。

其实李氏也明白,看病的大夫是娘家的人,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对她也十分了解。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说到底,不过是心病罢了。

上头有不明事理的婆婆压着,下头有不知所谓的妯娌,三天两头没事找事,李氏能过得舒心才怪。

平日有大老爷和司尉在,老太太和叶氏不敢太过分。偏偏前些日子司尉出了远门,大老爷也跟着到外地办差,两人看准机会,手段层出不穷,要不是李氏早有防备,如今不但丢了管家权,还得没了小命。

不是李氏把她们想得太差,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嫁进来二十年,该看的都看在眼里,可以说大老爷今天的一切成就,都是他自己打拼下来的,其中还少不得老太太下绊子拖后腿。

好在大老爷是熬出来了,李氏也争气,嫁进来不到两年就剩下司尉,硬是比同年进门的叶氏早了几天,抢下了嫡长孙的名衔。

国公府的传统,嫡长子除非无德,不然就是继承人。

要不是老太太倚老卖老,愣是拖了几年不肯分家,国公府早就是大老爷的了。亏得大老爷念旧,又有孝心,纵得老太太胡闹至今。

不过看皇上对大老爷的重用,以及对司尉暗地里的提携,这种日子实在不会太久了。

李氏每每想到此,更是畅快了不少。如今二老爷的德行,没两天就传遍了。当然平头百姓是不可能知道,但是该清楚的一个也没落下。强要两个低微的丫鬟,在旁人听来,也就富有人家的一桩风流韵事。但是在国公府,抢的还是送给侄子的侍妾,这就名声不太好听,甚至让人不屑了。

漂亮的丫鬟想要多少有多少,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随便在外面养一堆都没人会说。可是不但在府内,还是抢侄子的,又被不少贵妇亲眼瞅着在外野合。顾及面子,私下里说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李氏养病在家,是没出去走动,没得听了那些糟心事,面子也挂不住。不过几个手帕交送信来,里面提起这些事,倒是没说大房的不是,甚至同情的居多。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人的心是偏的,最是会同情弱者。大房吃了亏,可是老太太偏心,只能咽下这口气。

李氏想到今早老太太特地叫了自己去,说了不少,语气和蔼,到头来不过是劝她,国公府三房到底是一家,一笔写不出三个司字,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言下之意,是要她帮二房度过难关了。

真是可笑,明明是老太太和叶氏要对付司尉,败坏他的名声,最后拿起石头砸中了自己的脚,就向大房求救,还摆出一副理应如此的脸孔,实在倒人胃口。

李氏懒得跟老太太逞口舌之争,只说妇人只管内宅,外宅的事一切等大老爷回来再做打算。

老太太不高兴,也明白这时候只有大房出面,才能挽救二房的名声,赶紧让人送信给大老爷,让他早些回府。

苏颖还真没想到老太太居然如此厚脸皮,陷害不成,见事情败露,就回过头来向被陷害的人求助,真让人无语。

阿一捧着信件递过来时,她有点懵了,司尉直接拆开交到苏颖手上。粗粗看完,苏颖终于明白到老太太还不至于蠢笨到底,没在信里提及二房做的蠢事,只说要大老爷速速归府。

“大老爷不是说被皇上派到外地办差,总不能丢下差事就回来吧?”苏颖就不明白了,给皇上办差,那是多大的荣耀。老太太居然不管不顾,就让大老爷回来,办砸了谁负责?

司尉嗤笑一声,早就看清老太太的品性了:“她哪里顾得上,在老太太心里,只有二老爷是亲子,其他人都要靠边站。”

大老爷差事做得越好,显得二老爷越是无能,老太太心里就越不痛快,巴不得大老爷丢了差事,被皇上厌弃。

碰上这样的继母,不得不说大老爷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一般懂事的,必定要好好对待这个非亲生的长子,就算做面上功夫也好,以后出息了也能提携二房,不是皆大欢喜吗?

偏偏老太太是一门心思,只想让二房做大,所以针对大房一再打压生事,恨不得灭了大房。

苏颖拿着信件纠结了,疑惑道:“公子,老太太难道就不怕做得狠了,大房会翻脸?”

大老爷就算再孝顺,也是有底线的。老太太做得太过分了,他难保不会出手。表面上不能动手,谁说私底下不能?

司尉搂着她笑了,连苏颖都看出老太太越来越糊涂了,大老爷又怎会不知道?

老太太要是乖乖的当个慈祥的长辈,大房不会吝啬那点银钱。她是喜欢古董字画也好,金银首饰也好,都能满足。

可惜老太太想要的太多了,不仅利,还有权,就让人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