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珺这次还算老实,向紫珏福了一福:“大姐姐。”马上转过身去叫丫头,原来她也是自己一个人用一辆马车。

紫珏谢过石氏后就带着丫头上了马车,心里有事要问水清,可是却并没有看到水清和夏承勤。

想到今儿在庙里有的是机会可以问水清,她勉强自己静下来心来,免得被人看出什么,或是再误会什么。

护国寺有几百年了,占地极为广大,不要说是城中算上城外的寺庙,能和护国寺相比的也没有几家。

石氏带着紫珏和紫珺上过香后,她就去诵经了,只是叮嘱紫珏姐妹不要走远了,更不要到寺的前面去。

现在天气冷的很,寺里的人并不多,晃得空荡荡的;上香的时候倒是看到了水清和夏承勤,但是眼下要找他们两个人,紫珏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她一个女子不便去寺的前面,可是水清二人却方便的很,天知道这一会儿两个人跑到何处去了。

紫珺追上来:“大姐姐,你再变朵花给我瞧。”

紫珏不想和她纠缠,可是紫珺就是不肯放开她,无奈只得变了两块点心给她:“花是没有了,点心可以吗?”

紫珺皱鼻子:“果然是骗人的。”却还是接过点心吃起来,感觉紫珏变出来的点心要比府里的点心好吃不少。

“大姐姐,我还是讨厌你。”她点心还没有吃完就要翻脸,听得紫珏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我也不喜欢二姐姐了。”紫珺的神色有些怏怏的。

紫珏瞪大眼睛:“真得?”

紫珺把点心塞进嘴巴里转身:“我不喜欢二姐姐也不会喜欢你。”走了几步她又回头:“二姐姐给三姐姐说,你在园子里私会男仆。”

“可是母亲说那本就是上官姨娘胡说的,如今连佛祖都罚了上官姨娘。”她小小眉毛皱了皱,一脸稚气的脸上闪过烦燥:“我不喜欢,我都不喜欢。”

说完她提起裙子就跑,把莫愁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生怕她跑得太急再跌倒。

紫珏笑笑转身:“柚子,我们去拜观音菩萨吧。”还没有进殿就看到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过来。

今天池府女眷上香,寺院后面不会有闲杂人等,能进来的男子当然是池府的人。

紫珏就认为是夏承勤和水清过来了,便停下脚步相等,心下琢磨着一会儿怎么问水清苏万里的事情。

“大表妹。”姜才远远就招呼上了:“让你久等了,为兄迟来了一步。”

他的声音很大,立时就惊动了院中的僧人,还有就是在寺里上香的女眷:男人不便过来,但是不能因为池府要上香,便不让其它女眷不拜菩萨啊。

紫珏听到声音才知道来的人是姜才,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地,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开口就说这样的惊人之语来。

柚子那里已经急了:“哪里来的狗东西,居然张口就是狗吠,还不把他拖出去!”

僧人们闻言以为姜才是那种故意来寺中调戏良家妇女的坏人,便一拥而上拿住了他和他的长随。

姜才挣扎着大叫:“我是池府的表少爷,是池府的表少爷。”

可是紫珏不开口,柚子还在那里喝斥,僧人们当然不相信他的话,押着他和书童就向外走。

姜才心头火起,泼皮无赖的性子发作:“大表妹,我的小紫珏,你怎么能如此的狠心?你都是我的人了,还要装什么冰清玉洁…”

僧人们连忙去捂他的嘴巴,而那些女眷里有人认出了姜才来:“还真就是池家的表少爷,自小就在池府长大的。”

马上就有妇人看向紫珏:“表兄表妹,青梅竹马的,不会真得是…”

紫珏没有想到姜才会如此胡闹,毁了她的名声之后,除了嫁他就只有一死了:姜才倒是打得好主意。

她气得眉毛都要倒竖起来:“麻烦师父们停一停。”

柚子已经跑了过去,对着姜才的脸就两记耳光:“你长了狗嘴,也不能乱咬人!我们大姑娘一直养在祖宅里,和你根本就不相识,你为了池家二房的银钱,想入赘想疯了吗?”

她不但是胆子不小,而且脑子还很聪明,把紫珏不是池府长大的事情说了出来,再加上池家二房要招赘的事情京城之中很多人都知道:可以为紫珏洗去不少的污名。

姜才挨了打没有还手,推开僧人就向外跑,一边跑一边说:“我的小珏儿,你是不是生气哥哥昨天去了柳红院?那里的姐儿哥哥只是玩玩,哥哥心里只有你一个。”

他当然敢胡说八道,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紫珏又拿他如何?当众追上来,那才真会成为笑话呢。

经过今天一闹,就算回到池府他会被打一顿又如何,二房已经稳稳的落到他的手上。

想到这里他脚下生风,声音更大了:“紫珏,你就是哥哥的心肝,哥哥那天晚上给你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你已经有了哥哥的骨肉,要小心身体啊。”他越说越没有边儿了,根本是没有半点顾忌。

总之就是要让紫珏没有半点名节,到时候除了跟他只有死路一条,不嫁他难道还要去死吗?想到这个绝妙的主意会落到他的手上,他笑得后槽牙都要露出来了。

087章和人

姜才当然知道紫珏的脾气,因为他可是吃过苦头的,更是亲眼看到他的母亲、妹妹在紫珏手中如何吃的苦头。

所以他才跑得飞快,反正只要现在溜走了,不让紫珏捉到他,那紫珏只能嫁给他了;到时候紫珏再敢动手?

哈,他会让紫珏懂得什么是为妇之道。女人嘛,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打得她心服口服还能不乖乖的伺候他这个老爷。

他嘴里也说得痛快,心里就要乐开花了;想到那天看着紫珏打了他的母亲,想到那天母子三人被紫珏逼得无地自容,想到他们母子三人因紫珏被赶出池府。

现在让紫珏被人唾弃,被人厌恶,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他的心里真得太痛快了。

就算他是入赘的又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名声扫地的妇人,家里家外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谁敢说一个不字。

这个主意真的很好,太好了: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真真是聪明。

姜才是越想心里越美,声音也就越大,可是正在他美的要冒泡时,后脑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抽了一下子。

抽得他身子往前冲了冲,差点趴在地上;抽得他脑袋疼痛,但他更在意的是,还有那么一点异味儿:传说的毒?

他看了不少乱七八遭的话本,更是听过不少的江湖传奇故事,当即他就把自己吓得脸色发白了。

紫珏那里金鸡**,而柚子早追了过去,对着姜才的屁股一脚把他踹趴下。才急急拣起紫珏的鞋子来赶回去:“姑娘,您的鞋子。”

“那个,我是汗脚。”紫珏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柚子说,她清楚自己的鞋袜只要上脚。就会有种特别的“香气”。

虽然不能说迎风香几里吧,但是味道还是很明显的。

看到姜才又爬起来要跑,紫珏也顾不得穿鞋。拿起来又用尽全力砸了出去;然后再一次打中姜才的后脑勺。

柚子连忙再去拣鞋,当然不忘狠狠的给姜才两下子,免得他再跑;她能叫来帮忙的只有僧人:“看住他。”

可是僧人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想掺和这事儿;谁都知道眼下这事儿太过麻烦了,谁沾上那就是活该谁倒霉啊。

女子的清白问题从来都是极难说清楚的,这一来二去的谁知道会问出什么来?他们可是出家人,为了清净、为了避开尘世的烦扰才出家的。

紫珏想追人。可是一只脚没有穿鞋子怎么追呢?地上冰凉不说,而且石子铺路,她的脚丫不嫩也没有硬到那种程度:她跑了几步,硌的脚疼啊。

“我助大姑娘一只鞋子如何?”水清把自己的一只鞋子脱下,金鸡**还不忘行礼。

夏承勤却已经赶过去。想要把姜才留下来。

柚子已经拎着鞋子跑回来,姜才那里又想溜了。

紫珏这次没有脱下自己的另外一只鞋子,脚尖一勾一挑一甩,水清的鞋子就奔姜才飞去。

用手和用脚是不同的,所以准头差了很多——紫珏在夏秋两季的时候总会摸瓜摘枣以裹腹,所以用手来投树上的果子那可是练出来的好本事。

可是她没有用脚打过树上的果子,所以准头不行很正常。

不过倒底是市井里的好汉,所以紫珏的准头也没有差得很远,只是擦着姜才的脸飞了过去。

老天爷也是看不惯姜才的可恶吧?擦着姜才脸的是鞋底儿。所以疼不疼的放一边儿,那半边脸的灰黑色倒真是给他添了彩。

紫珏一把夺过柚子手中的鞋子,一面穿鞋一面追过去,单腿还真是蹦了好几步,居然很快就追上了夏承勤。

不得不再次叹一声,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这是万氏常挂在嘴边的话。她对紫珏将来嫁人没有其它的要求——除了书生秀才什么的,年龄相当的什么人都成。

贩夫走卒都比书生要强上百倍。

从前紫珏也就是听听,如今看到夏承勤的身手,她认为自己娘亲果然是有眼光的:书生们,除了吃喝玩乐兼骂人、背信弃义之外,还会什么?

姜才,他也穿的是书生服饰;虽然他肚子里没有几点墨水,可是天下人都高看读书人几眼嘛,他也就不能免俗了。

紫珏一脚就踹在他的后腰上,看得水清差点叫一句:姑娘,抬得那么高你的腿不疼吗?

接着让寺里僧人和其它女眷们晕倒的事情发生了,紫珏把姜才踹倒在地后,一脚就踹在他脸上,然后一脚就把他踩在地上。

被姜才大叫吸引过来的人此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能相信那个打人的是池府的大姑娘!

拳头抡得那叫一个圆,踹得那叫一个带劲儿;就算是个男人,也不一定能有这位池大姑娘的好身手。

姜才被打得只能痛叫了,他现在也不知道想那主意是好是坏了,除了疼痛和求饶外他脑子里再没有其它。

柚子的气势不差,可是她显然是第一次打人,不论是动手还是动脚,都显得太过小孩子气。

主仆二人痛打姜才,身侧立着两个书生;夏承勤上气不接下气,水清一脸的淡定,两人谁也没有去劝一劝的打算。

还是僧人们怕打出什么毛病来,上前劝了几句才让紫珏主仆停手。

柚子累得汗都出来了,却还是不忘给姜才一脚:“胡说八道也会丢人命的,你等着官府来拿人吧。”

夏承勤看看左右的人,对水清说:“处置姜才倒不着急,可是他这样大喊大叫对大表妹可不好;要如何才能让人们…”

水清看看那些人:“嗯,我想他们也不敢和姜才一样胡说八道的…”却被夏承勤打了一下头,才正经下来:“万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当然是要理论了。”

他也不给夏承勤反对的机会,而是对着气冲冲的紫珏道:“姜才如此可恶,此事定要辩个明白清楚;大姑娘,依在下来看的话,我们应该和姜家好好的理论一番…”

紫珏正在气头上,恨不得抽了姜才的筋扒了姜才的皮,哪里还怕事情闹大?至于闹将起来池府的名声——那和她有半文钱的关系吗?

因此她马上一挥手:“去姜府。”然后才看到水清还是金鸡**式,才不好意思的左右看看:“鞋子,啊,在哪里。”

夏承勤一脚把鞋踢过来:“紫珏,姜才这个杀才,他胡说八道不假,可是这样的事情只怕是越理论对你越不利,只会更连累你和池府的名声…”

水清摇头晃脑的打断他:“理不辩不明,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紫珏杀气腾腾的道:“我管旁人怎么看,反正姜才敢做他们姜家就要敢当,我的日子不好过,那谁也不要过日子了。”

夏承勤还想再劝,可是紫珏已经和一脸正气的水清向寺外走去,当然没有忘了让人拖着已经瘫软的姜才。

姜府距护国寺只有两条街,紫珏等人赶到的时候姜府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水清这个要讲道理的已经站到了紫珏后面:“来而不往非礼也。”

紫珏深以为然,一脚就把门房踹倒旁边,提着一根不知在哪里拣到的棍子就冲了进去;来一人就打一个,来两个就打一双,根本就不开口只管往里冲。

姜家大老爷终于被惊动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紫珏拿着他府上的菜刀:“你、你是何人,要做什么?京城可是王法之地…”

紫珏挥着菜刀:“王法,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王法。”

水清还却在她身后接一句:“姜老爷,我们是来和你讲道理的。”

紫珏用菜刀指着姜家大老爷:“你们家姜才敢出言污我名节,今天我就让你们整个姜家陪葬——我活不成,大家都不用活了。”

姜大老爷这才知道又是姜才惹的祸,连忙看向姜才问发生什么,却由柚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听得姜大老爷头上直冒汗。

“池大姑娘,是我们的不是,是我们的错…”他只能先赔个不是,这事儿可真是麻烦了。

可是紫珏却不听他说,直接挥着菜刀就上前两步:“我今儿不活了,只是先要送你们姜家的人上路。”

一拳就把姜大老爷身边的儿子打得鼻血长流,接下来一脚就的踢倒姜家另外的一个儿子,紫珏瞪着姜大老爷:“你还有话要说,要知道我就是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我不用说,你也不必说了,大家一起死吧。”

姜大老爷也不敢报官,也不敢让人上前去拿下紫珏,看着她挥着一把菜刀那心就要在嗓子眼跳出来了。

直到紫珏冲进姜家的后宅,把姜大老爷的妻女都打了,他才真得急红了眼。

水清上前拉住了紫珏:“池大姑娘,动手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息怒息怒;”他对着姜大老爷行了一礼:“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是一个读圣贤书的人,最看不得眼下这事儿。”

“我来做个和人,不知道池大姑娘和姜大老爷意下如何?”

姜大老爷看看屋里的一片狼籍:“水大公子,全拜托你了。”他是有苦也说不出啊,如果真闹到官府,他们姜家就真得名声扫地,儿女还怎么说亲家?儿子的前珵也要毁了。

文人也怕坏了名声啊,他们姜家可是本本份份的,好不容易才有今天怎么能毁在一个姜才的手中。

紫珏瞪着姜大老爷:“行,我也累了,可以坐下来谈谈。”那意思就是歇一歇,你们姜家如果不让我满意,那我还要继续打。

088章道理,就要打完再讲

姜大老爷听到紫珏的话就是一阵头痛,而妻女的哭声更是让他火大;他当然恼恨紫珏,可是谁让他姜家理亏呢?

姜才坏了人家大姑娘的名节,人家大姑娘找上门来寻死觅活大闹,他能怎么样?只能让人家三分啊:可是谁能想到池家的大姑娘这么有力气呢,把姜府祸祸的不成样子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人家肯讲道理了就好。

说起来姜大老爷最喜欢和人讲道理,如果紫珏他们到府就讲道理,他也有的是道理要和紫珏这些人说:最起码的一点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池大姑娘没有错姜才也不会攀咬你。

讲道理嘛,那当然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倒底谁有理呢,就看谁的嘴巴厉害了;通常就是不了了之,因为谁也不能把谁说服啊。

但是今天姜大老爷恨不得紫珏不和他讲道理,他完全要讲紫珏的道理;紫珏一看就是豁出去了,是真得不想活了才会大闹起来。

当真闹出人命来,池府肯定不会罢休啊,到时候他们姜家不够人家池府按一手指头的!不要说儿子的前程了,就是姜家的人能平平安安他都要拜谢老天保佑。

因此他不敢死拦紫珏,也不敢和紫珏来硬得,就怕紫珏真得把菜刀往脖子上一横,那他们姜家就真要跟着陪葬了。

可是谁家的姑娘会像池大姑娘一样如此能折腾?

如果不是池家的大姑娘,换成其它的姑娘来哭闹、要自尽什么的,姜大老爷也不是没有办法;让妻女出来应对呗,看好不出人命任由姑娘家哭闹呗,总有累的时候对吧?

他姜家的也不过是搭上几天功夫罢了,最后还不是要他和池府的人坐下来讲道理:虽然他们姜家要吃些亏。可是池府肯定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啊。

偏他遇上的池大姑娘,折腾的他全府上下鸡犬不宁,所过之处不给他姜家留一件完整的东西:不要说是他姜家,谁家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看到水清这个京城有名的大公子跳出来要做和人,姜大老爷都想给水清磕头了;要不然再让池大姑娘闹下去。怎么收场是好啊?

“水公子。你要知道姜才所为和我们姜家其它人无关啊,”姜大老爷知道水清的为人:“如今您看看…”

水清连连点头:“说得是。说得是,大老爷是远近都知道的大善人,提起大老爷的几位公子和姑娘来。哪个不说一个好字?和你无关。和你无关啊。”

他说到这里看一眼坐在桌边喝茶吃点心的紫珏:“我这就同池大姑娘说去,这天下抬不过去的就是一个理字,相信池大姑娘会明白事情,只找姜才一个算帐。”

姜大老爷听到吓得几乎魂飞天外。一把拉住水清:“公子,公子。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说。”

“您没有错啊,这事儿当然要让池大姑娘知道,而且还要让池府的人好好的赔偿您府上的损失。”水清很认真。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水清认死理,那个认真的劲头儿,就是十八头牛也不要想拉他回头。

只要占个理字,你就能在水清那里得到不少的好处。

姜大老爷看一眼紫珏,想想池府老眼一红:“姜才总是我的侄儿,姜家的子孙,他做错了总是我们这些长辈管教不严所致。”

他再看一眼紫珏:“水公子,今儿咱们不讲道理好不好,你只要问一问池大姑娘要如何才能息怒,能力所及之处我全照办。”

紫珏那里一拍桌子:“我要做个饱死鬼,你们家厨子什么拿手,给我弄一桌子上来;还有,你们家的夫人呢,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吗?”

姜夫人只能战战兢兢的出来陪着紫珏,可是她哪里有话和紫珏说啊。

紫珏更加的气恼:“姜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一个人闷着吗?你的女儿呢,让她们出来给我唱小曲、跳个舞什么的,让我在死前也享受一把…”

姜夫人尖叫起来:“你,你把我女儿当成…”

“你们姜家把我这个池大姑娘当成什么了?”紫珏一把拿住姜夫人衣领:“我的名声没有了,你们姜家的姑娘还想有名声?她们死,也要和我一样坏了名节才成。”

姜大老爷连忙过去:“大姑娘…”

紫珏把桌上的菜刀拿起来:“说什么要讲道理,你们姜家只讲你们的道理是不是?那好,现在我就先杀了你们的夫人,你们才会知道什么叫做道理。”

姜大老爷的脸色都白了:“且慢,且慢。都依大姑娘,凡事都依大姑娘。”

水清过来拉他:“池大姑娘,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去,姜才的确是错了,可是您就算是杀光姜家的人又如何呢?还是讲道理,坐下来好好的讲道理。”

回头看向姜大老爷,水清笑得微微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大老爷您说是不是?”

大老爷慌不迭的点头:“是,坐下来好好的讲道理。”

水清摸摸下巴:“您说姜家有错,要怎么弥补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老爷眼前一亮:“对,对。”要让紫珏息怒,当然就是要好好的弥补了;如果能挽回池大姑娘的名声,那池大姑娘自然不会再在他家折腾下去。

“姜才所为的恶事太多了,我马上让人满城张贴,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擦了一把汗,脑子渐渐清楚起来:“他欠了人家的赌债千两…”

不能明着说紫珏此事,不然只会继续坏紫珏的名节;所以只能在姜才的身上做手脚,只要能证实姜才是个十足的恶棍,那么他嘴巴里的话当然不能信。

水清轻轻的抚了抚手掌:“大老爷果然是有贤名之人,不错的办法;可是这样一个恶人官府居然不管不问,实在太奇怪了,我明天要去问问…”

真要让这个呆子去问,府尹大人的怒火非把姜府烧得点丁不剩。姜大老爷连忙拉他:“同为一家人,我们知道也没有对人说过,总是给他收拾善后。”

“没有想到最终他会做出如此恶事来,我们也是悔之晚矣;现在马上就着人拿了我的贴子,姜氏一族族长的贴子把他送官究办。”

他看一眼紫珏赔笑:“如此,有官府的告示一出,大家就会知道姜才的不是,不会有人再信他一个字;大姑娘您也就…”

紫珏瞪大眼睛:“弄这些虚得有得什么用、有什么用?你说旁人不相信了旁人就真得不相信了吗?如果有人相信,有人传些难听得——你敢发誓拿命来赔我吗?”

姜大老爷不敢接这个话,虽然说罚治姜才对紫珏的名声有好处,但是人心隔着肚皮,总有那么几个人尖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