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眨眨眼睛:“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不喜欢你?不要说话,我不是你们家的公子,不会吃你那一套,打断我的话我会让人掌你的嘴。”

“做为一个丫头,你平日里有丫头的样子吗?自称为我,说坐便坐,不管是有什么客人在;夏公子房里的所有财物都在你手上,他要用银子还要你点头。”

“丫头劝自家主子好好行事可以,但是你不是,你只是在支使你们家的公子,你把你们家公子看成你一个人的。”

“你们公子原本是说过一门亲事的吧,可是那家的姑娘最后却出家做了姑子——很不巧的是,前几天我和几个朋友遇上了她的家人。”

“还要不要我说下去?”水清看着兰儿眯起眼睛来,不慌也不忙的模样,完全没有半点好欺负的样子。

兰儿的脸色大变:“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什么都没有做。”她说着完转头看向身侧的夏承勤。

她一直认为水清是个没有心机的男人,就是一个任人欺骗不值得同情的傻子。

夏承勤看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傻子?水兄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问你还要不要往下说,你着急的分辩什么?”

“水兄并没有说张家姑娘出家和你有关,他只是说张家姑娘出家了,他遇上了张家的人;你不答说下去吧,或是随便说,反而说什么和你无关。”

“有人说过事情和你有关吗?你的一句话,却让我明白,的确是和你有关,直接的干系——我不如你想的那么傻,兰儿。”

212章傻子

夏承勤是苦笑着说出来的一番话,但是他脸上的那点苦和心里苦相比,真得算不了什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如果他不是个男人的话,他真得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大喊一番,痛快的哭一场:这么多年来兰儿都在骗自己吗?

他真得不敢去想,却忍不住就是去想,就是想知道这些年来兰儿是不是也有过真心相待的时候。

哪怕只有几个月,甚至是只有几天他的心里也能好过些。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敢再问出口来,不敢找那个答案。

因为他不再相信兰儿,因为他无法再相信兰儿,所以那个答案就算是兰儿亲口说出来,他也不会相信的,反而只会更纠结。

紫珏看到夏承勤脸上的痛苦,她的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苏万里,那个永远没心没肺、那个只知道赌钱的、存不住一个馒头钱的人。

两个人一起相伴成长,那种感情真得不可多得,其中的信任更是不可多得;就如,现在苏万里有个什么长短,她会想也不想就去救人。

她相信苏万里,可能他不是那么的着调,可能他不是那么的踏实,但是他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苏万里做了如兰儿一样的事情,紫珏相信自己的心也会碎掉的:会痛不欲。

“兰儿,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敌视我,非要害我,但是我想要说得是,能得到一份十二分的信任真得不容易,你就这样丢到脑后很不值。”

“千金相换都不值。我想,你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让人如此相信了。你会后悔的。”

她说得极为肯定,就事论事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看着兰儿眼睛里真得有着深深的遗憾。

还有着深深的庆幸,因为她和苏万里不会走到兰儿和夏承勤这一步,她相信苏万里,一如苏万里对她的信任。

兰儿顾不得紫珏的话,心中生出很多的担忧来,非常的害怕,就好像她立在悬崖边上,原本握在手里的绳子,却发现另一端只是垂在地上!

“公子,婢子从来不会害您的。”她伸出手去想捉住夏承勤的衣袖,想要说服夏承勤,想让夏承勤明白,她的所为都是为了他们的将来。

夏承勤轻轻的横跨一步:“你不会害得只有你自己,你所为的也只是你自己;请,不要再说因为我。”

话说出口中来他还是合了合眼睛,刹那间的疼痛几乎淹没了他:真相,为什么没有早来几年呢。

如果当年的张家姑娘出家一事,他肯听嫡母的话去好好的查一查,是不是就不会像在这样痛了?

不。

当年嫡母查清楚了,也试着想和他说不是一次,但是他不肯相信,反而相信兰儿的哭诉,相信兰儿是受了委屈的。

相信嫡母那些人只是非要他娶那个张家的姑娘:他不喜欢那个张姑娘啊,是真心的不想娶。

他那个时候岁数太小,嫡母拗着他做得事情就是坏事,他就是拼死也不做;但,他真心不想害到张家姑娘。

不娶的意思是两个人各走各的,订了亲也可以退亲,张家姑娘还可以再找合适的人家,而他当然就是认定了兰儿。

但最终的结果让他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张家的姑娘铰了头发去做姑子了!从此以后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他的良心真得过不去那道坎,所以这些年来他总是想方设法的弥补;可是能弥补什么呢,银钱能买来的东西都不值什么的。

更何况张家姑娘如今吃斋,一点米面一点咸菜,顶多就是盛夏之时的青菜,根本费不了几个钱。

兰儿是知道他的愧疚,更是每年都要给张家的姑娘做衣服或是做鞋子,让人送上山去。

他从前也认为兰儿是心善,是心疼张家姑娘,是代他在赎罪;如今再想一想,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可能,她只是在为自己赎罪。

水清看到了夏承勤的痛苦,但是也看到了他的伤心与眼底的极度不舍;爱了十几年的人啊,哪里会是说断就能断的?

病入骨髓只有用猛药,否则根本就不能让夏承勤挣脱出来;因为他的心还在兰儿的身上,可能兰儿再用些手段,会让夏承勤再次上当。

夏承勤是不傻,但是动了真心、用了真情的人都是傻子,天下第一号的大傻子。

水清看着夏承勤:“夏家大夫人曾让人给我送了件东西来,让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你看看;夏家大夫人只是想你能明白过来。”

“大夫人说,她不能和你提此事,一提你就会负气而走,几天都不回府。所以想让我劝劝你。”

“我听了大夫人的所说,又见过兰儿后也是不相信大夫人的话,才让人去打听了一些事情;只是一直不知道如何对你说,因为你的确是痴心一片。”

“如果不是兰儿在你眼前做了什么,只凭我来说结果也和大夫人一样;我才没有开过口,一直在找一个机会。”

“我想,你现在应该看看了。”他叫了心腹的人去自己的屋里取东西,然后看向兰儿:“你能猜到是什么东西嘛,是你很熟悉的东西。”

兰儿转过头来:“你们就是想把我和公子拆开,大夫人是这样想得,你和池紫珏也是这样想得。”

“我还以为池紫珏也看上了我们公子,原来你们是受大夫人所托!怪不得你看到池紫珏和我们公子…”

水清看着她:“你还不知道错?看看你们家的公子,看看你一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好的你们家公子,你还能说自己没有错吗?”

兰儿回头看向夏承勤,眼中原本的怒火霎间消失,几乎就在眨眼的功夫,她的眼睛里就全是泪水。

她颤着声音道:“公子你不要再生气了,他们就是不想我们在一起的;我们回去婢子就弄心心相连…”

“不要再提心心相连!”夏承勤忽然怒喝道:“我姨娘所弄得母子连心根本和你弄得就不同,所以我才说你弄得那是心心相连。”

“不要再用心机了,不要再利用我死去的姨娘——她是不是真得那么冤,你真得以为我这么多年来还不清楚吗?”

“只是,那是我的姨娘!我这几年来侍母以孝你还不懂我的心?我姨娘错了,所以债我这个做儿子就要还。”

兰儿扑过去想握住夏承勤的手:“公子,不是的,大夫人一直都是在骗…”

夏承勤甩开她:“闭嘴。不要再说大夫人的坏话,她这些年来对我做过什么?我吃得、穿得、用得比弟弟们差了吗?

“我胡闹过,还冤了母亲多少年,但是母亲和我计较过吗?做为一个女人来说,母亲几乎是菩萨了。”

“换作是我的话,我也不会对妾室所出的孩子,尤其是一个心怀恶意的妾室所出的孩子如此。”

“不要说是好好相待,能做到平常相待的又有几人?可是母亲却对人说过,孩子没有错!”

兰儿大叫着挣扎:“她是骗你才这样说得,不然你怎么能听到啊,公子。你不要再相信大夫人,是婢子的错,这几年来都依着公子的话去说。”

“婢子以为公子只是不想让旁人听到,婢子以为公子心里都是清楚的…”

紫珏皱紧眉头:“你为什么看不得人家母慈子孝?骗人能骗的了一时,还能骗得了一世?就算大夫人是在骗人,可是她骗了你家公子十几年后…”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夏承勤:“假的也变成了真得。”夏大夫人真得只是虚伪做假的话,十几年下来她做假做到如此地步,怕是也有了几分真情在。

兰儿恶狠狠的吼紫珏:“我们公子是我的,是我的!你闭嘴,谁也抢不走我们公子,我会是夏家的夫人,正正经经的夫人。”

“只要我们公子考取功名,只要我们公子能为我找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义父,我就能成为夏家正正经经的夫人。”

夏承勤皱着眉头:“你倒是想得很周全,也很有远见,比起我这个公子来要强太多了。”

“你如此能干,我怎么能拦了你的前程,留你在我身边实在是太委屈,还是早早放你离开;我,高攀不起。”

他一直认为兰儿看上的是他的人,是懂他的心,而不是看上了他夏家公子的身份;但是最终呢?

他看到了兰儿的真面目,和夏府那些搔首弄姿的丫头们有什么区别?

水清的声音传过来:“东西取来了,我不知道夏兄是不是见过,不过今天你真得要好好的看清楚才是。”

他知道夏承勤并没有真正的对兰儿绝望,如果真得心灰如死,绝不会对兰儿如此大吼大叫,更不会说出不阻拦兰儿前程的气话来。

所以水清要让夏承勤更清楚的知道兰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他不会再放过兰儿。

因为夏承勤他昨天晚上放过了兰儿,但是有一不能有二,不要说是夏承勤换作是任何人,也不能让他再原谅兰儿一次。

213章机关算尽

兰儿无疑是最了解夏承勤的人,水清能看透夏承勤的想法她当然也能;因此在听到的夏承勤话后,她只是一脸哀怨与伤心的看着夏承勤。

扑倒在夏承勤的脚下,伸出一只手抓住夏承勤的衣袍角:“公子,他们都是想害我们,害公子你不信我而已。”

“大夫人不是坏人,水公子和大姑娘也不是坏人,正因为他们不坏,他们真得为公子着想,才更看不得婢子跟在公子身边。”

“只因为婢子是个丫头,只因为婢子是贱民之中贱民,就算是脱了奴籍三代也不可以应考和出仕。”

“他们认为公子和婢子在一起会害了公子,会害了以后的儿孙后代;可是他们不知道婢子真得只是一心相待公子,绝对没有其它想法。”

“只要公子好好的,让婢子做什么都可以啊;婢子也只是想伴在公子身边,如此足矣。如此,也不可以吗?如此也非要拆开我们吗?”

“为了拆开我们,不惜弄虚作假,不惜用尽手段,连张家姑娘都要牵扯进来——她何其的无辜啊;青灯古佛的人啊,为什么还要打扰她的清修。”

“公子,公子,他们不懂婢子,您是懂得;您最了解婢子啊,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来。”

“婢子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如果生不能伴在公子左右,倒不如一死,到时候就无人再能阻止婢子。”

她倒底是个机灵的,知道此时再说夏家大夫人或是水清等人的坏话,只能让夏承勤更厌恶自己,所以她反倒开口就是水清等都是好人。

夏承勤果然有些动容,但是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更没有要去扶兰儿;有太多的事情都不清楚呢,让他怎么能原谅兰儿。

他不是傻,只是情难自禁罢了。

水清由着兰儿做态,直到兰儿住口后夏承勤也没有开口他才轻轻的一咳——夏承勤眼中的不舍与犹豫他看到了,但是夏承勤此时什么也没有做也是表态。

“不要愣着了,还不把东西给夏公子和兰儿姑娘过目?”水清不急不慢的吩咐完管家娘子后,才看夏承勤:“这些年来,你没有仔细看过吧,好好看看。”

管家娘子把包袱打开,里面是一双鞋子,一又袜子,一身衣物——中衣及禙子。

夏承勤看到后微皱起眉头来:“水兄这是何意?”都是女子的衣物,听水清前面所讲应该都是张家姑娘的东西。

如今张家姑娘已经出家,这些东西怎么能摆在人前相看呢?更何况在场的还有不少男子。

尤其是中衣更不应该让男子看到的,这对张家姑娘是莫大的侮辱。

水清叹气:“不是张家姑娘所用的东西,这些东西张家姑娘连碰一指头都没有;还有很多人家连看一眼都不曾,只是让人收到一旁罢了。。”

“都是兰儿姑娘辛苦所制送上山去的,张家姑娘第一次的时候是极为感动,和身边人一起取出来观看,还叹道出家人可是用不了这样的好东西。”

“但是,让张家姑娘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衣物却是另有玄机。”水清说到这里看向兰儿:“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是不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败露吧?大夫人拿到衣物后原本就要给夏兄看得,可是夏兄被你所蒙骗,而看也不看就弃大夫人而去。”

“之后,你就绣了这帕子去骂人,张家姑娘为此险些就丢了性命;如果不是有人及时发现,她早就吊死在房梁上。”

“你好狠的心啊,兰儿姑娘。张家姑娘何其无辜,和你更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逼得她出家不说还想要她的命。”

“兰儿,你要知道老天是有眼的。”水清看着兰儿,抿抿唇眼睛一转让管家娘子把一块手帕找出来,递到夏承勤的手中。

手帕绣了一枝红梅,两只喜鹊在枝头亲昵相偎,而另一只却摔在枝下羽毛凌乱。

旁边还有了一行字:出家为尼还阴/心不死,居然想借大夫人勾我们公子,你不去死不怕佛祖怪你,降罪于你的家人?

夏承勤的手一颤,帕子就掉到了地上。

水清看着他:“你能认得出来吧?刺绣就像我们写字,总是有迹可循的;是不是兰儿所绣之物,相信夏兄不必我们来多这个嘴。”

夏承勤茫然的看看水清,然后忽然间就如疯了一样把包袱里的东西都扯起来:他要看看还有些什么。

中衣的衣领内侧绣着“贱/人”的字样,且还是他的手迹:想起来兰儿和他在书房玩笑,最终在兰儿的玩笑下写下“贱命却是富贵人”的字。

却不想那样的一句话却让兰儿取走两个字。

自己从前给张家姑娘写过几封信,刚开始只是想为退亲表示歉意,可是张家姑娘没有回只言片语,他便前后又写过几次。

把他对兰儿的心意写了出来,请张家姑娘成全:张家姑娘是识得他的字!

兰儿好恶毒的心肠,又好深的心计啊。

再看那鞋子,鞋底上绣着的却是张家姑娘的芳名及生辰八字;再看那禙子,衣摆处绣着的:私会男子你羞也不羞?想勾/引我们公子,你去死吧。

夏承勤看着兰儿:“你、你…”他真得不知道张家姑娘出家后,还被兰儿如此的辱骂。

在他认为那是兰儿帮他弥补的衣物,却是狠狠刺伤张家姑娘的利器。

水清过去把夏承勤拉到廊上坐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没有说话。

紫珏皱着眉头:“你到现在不奇怪当初的张家姑娘是如何出家的吗?我听到这里,却怀疑那张家姑娘的出家怕是不那么简单呢。”

夏承勤摆摆手阻止水清继续说下去:“你们谁也不要再说,我要听她说;”他看向兰儿:“不说其它,就凭我们一起长大的情份,你来说。”

事情已经算是水落石出了,所差也不过是兰儿用了什么手段,能逼得张家姑娘出家,能让她出家也不对家人说一个字的委屈。

眼前的人儿还是他的兰儿吗?他的兰儿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条毒蛇,什么时候如此的能算计?

兰儿抬头看着夏承勤:“公子,你真得相信?他们是在骗你,那不是我绣出来的;我送给张姑娘的衣物是这些不假,但后来这些字不是我绣的。”

“笔迹都能做假,绣工为什么做不得假?公子,他们只是想让婢子永远离开公子,想让婢子死啊。”

她当然不能承认,如果能骗得过去,那她还是夏承勤心尖上的人;如果骗不过去,那她真得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夏承勤的性子她极为清楚,知道了自己所做得那些事情,怎么会原谅她?打死也不能认。

夏承勤痛苦的合上眼睛:“我原以为你还有三分良知在,我原以为你只是疑心疑鬼才做出这些错事来。”

“我还指望着你能认错,我还指望着你自己说出实话来,那样表示着你知道错,你以后也不会再那么做!”

“如果你肯说的话,我想我能找到一个理由说服我自己,可以让你留下来;就算我不娶你不嫁,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他说完站起来甩袖而去,不理会兰儿的挽留——兰儿扑过去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开。

兰儿看着绝决而去的夏承勤大哭着伏在地上:“公子,回来,你回来,兰儿真得很爱你,绝不会害你半点的。”

“你真得爱夏兄?不要说爱,就算是待自己的知己也会只想他们好,而不是只想着自己怎么才能更好。”水清的话冷冰冰的传到夏承勤的耳中。

“兰儿你根本不爱夏兄,你爱的是你自己,只是想借着夏兄为自己谋一份前程,可以从奴仆成为主子,成为人上人,成为人人见了都要称一声的夏夫人!”

“夏兄倒是真得对你有心,因为你他一肚子的诗书却不去考功名,因为你他和一家人做着对抗,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知道夏兄娶你为妻会有什么后果,而且是祸及后人子孙,三代不能考取功名啊!可是你依然还是要让夏兄以你为妻。”

兰儿大叫:“我没有!你问问我们公子,我可有求过一句?”

夏承勤转过身来:“你是没有说出口过,但是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何况你和人在一起说的话,还有你梦中的呓语,哈——我真得没有那么傻,懂吗?”

他对着水清抱了抱拳:“全拜托水兄了;这个丫头的身契过后我就让人送来,只求水兄你的处置能让张家姑娘…”

他一甩袖子转过身去,不想再看到兰儿。

兰儿抬头绝望至极:“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张家姑娘,欠下的债是要还得。”夏承勤没有回头。

兰儿呆住了,忽然如同疯子一样冲过去要捉住夏承勤:“不,你不能去找那个贱/人!”

紫珏看着她:“你还叫什么叫,机关算尽的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很聪明?笨!”

214章夏家要的大义

夏承勤用力的掰开兰儿的手:“是你做出来的事情,但却是我造得孽,我不去对得起张家姑娘吗?”

“我去找张家姑娘,是我自己赎罪何尝不是在替你还债。你放开我,从此以后你与我再不相干,和夏家也再不相干。”

他是真得死了心,没有想到十几年来对兰儿一心一意,却落到如此地步;被兰儿骗的话还不至于让他绝情到如此地步。

最主要的就是他无法接受兰儿居然会去害人,先有一个张家姑娘,现在就是紫珏:但是这两个人都何其无辜。

紫珏这里,他根本就是当她是个朋友,早早就知道水清的心意,更不可能再生出其它的心思来;感情再深些,也只是当紫珏是个妹妹罢了。

对紫珏好一些,对紫珏多方的照顾和帮助,只因为他的姑母有愧于心,他也认为夏家有亏于紫珏母女,想做一点补偿而已。

至于张家姑娘,只是嫡母的意思,他对那位姑娘半点不了解,除了写过几封没有回音的信外,连个面都没见过,又何来喜欢之说?

就算是嫡母着人于他说亲也不是坏心,正正是因为关心他,出于长辈的心思、加上他们夏家的门第,给他说亲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种情况他也和兰儿说过,也曾表示过事情交给他来处理,他不会负了兰儿的。

张家姑娘何其的无辜,且她不像紫珏无所顾忌,居然被逼得出家避世,这让他如何能够心安。

“终究是让她说对了,她就说过你倒底会去找她,还会迎娶她的。是她赢了,是她赢了。”兰儿大哭着又去扯夏承勤的衣袖:“她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