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去哪儿,就给一个病危的嫔看了看病,这不正要回去呢。今晚我还有事、下次见面再聊。”苏太医匆忙的招了招手,转身便走。

侍卫统领错愕的看了眼他的背影,无聊的吹了个口哨继续去巡夜去了。

“没想到,本宫走了这么多步、却还是棋差一招”朝阳宫内,皇后闭上眼。什么都不愿去想,她颤抖的覆上腹部,里面一半点动静都没有。

“明明三个月的时候本宫还能感受到一点点胎动,为何现在却成了死胎?!莫不是有人对本宫动了什么手脚?”

“娘娘,依奴婢看,定然是因为先前的药方有问题。”皇后身边的桂嬷嬷悄声道:“娘娘得到的药方是哪个贱蹄子告诉您的?”

皇后目光一闪:“是金枝”

“不可能,金枝是本宫的陪嫁丫鬟,不可能会害本宫。”这么多年来皇后已经习惯了金枝的存在、如今告诉她有可能是金枝背叛了她、她第一反应是绝不可能!

“娘娘,人心是会变的,来到宫中、有谁会知道这些奴婢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年轻的女人、哪个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去?”桂嬷嬷冷哼一声。

皇后沉默片刻,神色有些动摇,终是摇了摇头:“本宫还是不信,金枝没理由害本宫,若是本宫的孩子失了、与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娘娘太小瞧女人了,娘娘您想想,您的孩子丢了、万岁爷自会来看望您,到时候金枝能接近皇上、随便一晚便能升做嫔妃,不比做宫女要好得多?”桂嬷嬷点着手指分析道。

“是么。”皇后神色恍惚,这会儿又想起腹中的“死胎”,眼中猛地闪过一道寒芒。是不是药方的问题都不重要了,既然她现在不好过、那就不能让后宫里的那群女人安生下去!

第七十六章

“你放手,本公文偏不回去!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宫外的杨树一,阴冷的小径潮湿着。

螟蛉国公主和二皇子相对而立,燕游丝脸色青红交加,她冷哼一声,一个扭头,转身便要走。四周都是螟蛉国前来的护卫,见此情景一个个的连忙让开道路,公主殿下可不是他们这群人能得罪得起的。

“你这又是何必呢?此法根本行不通,待我们回去再与父皇商议一番。”

二皇子燕东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一手拦住她的去路。

对于绍宣帝这个人他虽然了解的不深,却也知道一国之君的威严不容挑衅,倘若像燕游丝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搞风搞雨,说不得绿宣帝便会心有怒气,到时候螟蛉国恐怕不能承受。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事实就是如此,不得不去正视。

螟蛉国原本国力便不及高狩,甚至在众附属国之中也处于劣势,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公主却得罪高狩......即便这个公主在螟蛉有多么受宠.....

那只证明了比寻常公主更高的身价。

二皇子摇了摇头,宝妃在书法方面能够凌驾于燕游丝之上,他时候也想明白了,宝妃身为绍宣帝的宠妃必是要有一技之长的,想必这书法便是宝妃所擅长的。这样一个貌美如花又对书法造诣高深的女人,就连他都有些心动了。

燕游丝被拦,正欲气急,却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转了转眼珠,轻声说:“皇兄,宫里的宝妃与咱们算是结下了梁子,倘若高狩皇帝被她回去那么一挑拨,开始拨正对我们螟蛉国,咱们如今还在高狩国中,岂不是在劫难逃了?”

二皇子身子僵了僵,犹如猛地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的确,燕游丝此言并非虚言。

倘若宝妃是个记仇人......

看着今日皇上对宝妃的重视,恐怕最后遭殃的有极大可能会是他们,毕竟能够不声不响的除去两个附属国皇室成员,在高狩的地界,绍宣帝自然能做到,而且最后还能让螟蛉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二皇子心中一凛,神色悠远,他走了两步,静静看着皇宫的方向,或许....

他应该在高狩皇帝的后宫里....找个盟友。

昨晚被安德礼一声暴吼惊得苦逼了的绍宣帝,今日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安德礼抽着眼角为皇上穿好龙袍,行动万分小心,说话也比往日更加谨慎,安德礼为皇上束好束带,舔着脸试探道:“皇上,可是要起驾?”

绍宣帝觑他一眼,转身大步走回室内。

安德礼缩着身子往里面看了几眼,宝妃娘娘还没醒。其实,昨晚若不是为了宝妃娘娘,他也不会大喝那一声......所以皇上您高抬贵手,遗忘他这个无比忠心的奴才吧......

就在安德礼碎碎念中,皇上又在他眼前踏出殿门,沉声道:“好好照料宝妃,倘若出了什么事,联唯你们是问。”

“是”

鹿儿和殿门口的侍卫连忙行礼,“恭送皇上。”

安德礼小跑两步跟上,虽然已经是冬日,可是御花园内依然开满了花,皇宫里的能工巧匠一个个的都是行业内的最高等级,整理整个御花园不在话下。只是虽然有鲜花,可是蚊虫却全然不见了,各种能飞的东西近来都消失人无影无踪。

绍宣帝绕着御花园的边缘往前走,忽然停了脚步,转身看着安德礼寒声问道:“蜜蜂?”

第七十七章

“皇后这是又想做什么?”

绍宣帝接到影卫的密报时,紧紧皱起眉头,皇后怀的是个死胎,而现在她却命令太医将孩子一直驻在肚子里,皇后这是要陷害谁?还是等到足月的时候从宫外偷渡个孩子冒充皇嗣?

绍宣帝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皇后在他的监控下必定不会达成所愿。

原本他就对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什么期待,后来听说是药物所致更是不愿其出生,没想到三个月后竟然会诊出是死胎,倒叫他少了几分担忧,否则皇后若是产下不健全的皇嗣,怕是会令宝儿在生产时留下阴影。

宝儿与他已是性命相连之人,他断然不会让她受一丝危害。

安得礼上前添上一杯茶水。

他对皇上方才的问题半句都不敢回话,倘若是胖的妃子他还敢应和一两句,可换做是一国之母的皇后,本身代表的是后宫掌权人,他安德礼身处宫中也不敢多加议论。

当然,除皇后外,他更不敢议论的还有宝妃娘娘,皇后娘娘再厉害也不过是后宫之主,可皇上却是天下之主,宝妃娘娘身为皇上亲自承认的、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他安德礼须得当祖宗似的供着。

批阅了奏折,绍宣帝将因怀孕而变得嗜睡的小妻子从被窝中挖出来,“宝儿,用完晚膳再睡,到时候朕陪你一起睡。”

“唔!"

被窝里一阵暖气扑来,睡意朦胧的小女人懒洋洋的抬手挂住他的脖颈,也不愿起身。

绍宣帝习以为常的给她披上外衣,将她抱在怀里。安德礼见状连忙向着门外大喊道:“拨食。”一列宫人走进来依次将膳食摆上桌子。

在宴安筠的世界里,不起身是一回事,闻到饭香又是另一回事了,当鲜美的膳食一盘盘端上来的时候,热气蒸腾着饭菜的香味直接把她的馋虫勾了起来。

宴安筠支开一只眼睛看了看桌面,发现果真有自己平日里极为喜欢的菜式。她直接直起身子对着盘子夹了一筷子,鼻翼间充斥着肉丸的香气,顿时觉得睡意渐消,一股子饥饿感从腹中升起。

绍宣帝好笑的看着她一副馋猫样子火急火燎的将肉丸放进自己嘴里,恨不得自己变作这只肉丸为她品尝。宴安筠奋战在桌前,努力的填饱肚子,却不料此时胃中一抽,一股酸水自胸腔冲上来,她“哇”的一声吐在身侧的痰盂中,只觉得腹中不断有酸水冒出。

她弓着身子干呕了两下,绍宣帝俯身抱住她身子急声道:“宝儿怎么了?难道是这膳食———”

“皇上,娘娘这怕是女子有孕时的害喜之症了。”安德礼显然比“准爸爸”绍宣帝要稳定得多,他之前也曾详细请教过太医,知道女子有孕的时候会时不时的产生孕吐,这都是正常现象。

绍宣帝听后恍然,他本以为宝儿不会孕吐,原来只是较晚一些而已。

宴安筠无力地趴在绍宣帝身上,眼圈都呕的红了。只是她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能呕出来的实为有限-----绍宣帝心疼地抚着她的后背,一口吻着她的唇部,也不管她口中的秽物,只温柔的摩挲着,宴安筠却渐渐安定下来。

绍宣帝摸了摸她仍未显得小腹,叹道:“乖儿子可莫要再折腾你母妃。”

宴安筠吐得昏天黑地、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猛地埋进他胸口:“臣妾以后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好、好,都听你的。”绍宣帝抹掉她的泪花,“朕的宝儿受苦了。”

宴安筠哼唧一声转过头,其实她说的那句话是气话,实则能感觉孩子的存在,即使这只是简单的孕吐,也让她激动的难以自控。

再有几个月,她也要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娘娘,这是上好的茶叶,都是太尉大人托人送来的。”素辛拿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两管茶叶,静妃快步迎出来,却没有看向茶叶、而是眯着眼睛瞧着门外道:“送茶叶的人呢?叫她进来,本宫有话要问她。”

“是。”素辛福了福身子,这才快步走出门,不多时,一个绿咦宫女走了进来、诚惶诚恐的拜见,“奴婢拜见静妃娘娘。”

“起吧。”

静妃闲闲的挥了挥手示意起身,抬手拿起搁在桌上的茶叶,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本宫父亲?”

这宫女似有些为难,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素辛,静妃看她一眼:“这里没有外人,你直说便是。”

一看到这宫女的神态,静妃便知道这宫女定然是李家埋在宫里的棋子。

果然,只见这宫女低头一个叩首道:“奴婢是家生子、先前在太尉府中,后来入了宫,为的是在必要的时候给静妃娘娘您提供消息。”这宫女算是埋得极深的棋子,如今突兀的暴露也不过是因为事态重大,太尉李裘急于与静妃取得联系罢了。

“那你此次前来,恐怕不只是送茶叶这么简单吧?”静妃对自家父亲的心思猜的不错,父亲此时暴露这个宫女肯定是为了给她传递消息的。只是---不只是什么消息能让父亲这么着急,以至于昨日刚从晚宴中相见\今日却又派个宫女前来。

必定是万分火急。

静妃也有些紧张,她现在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心情紧张,直觉告诉她近来貌似要发生什么大事才对。

谁知那宫女听了静妃之话却摇摇头道:“太尉大人未曾让奴婢给娘娘传什么消息,只是让奴婢把茶叶给娘娘送过来,对奴婢也没有其他吩咐。”

静妃疑惑的看了看茶叶,“只有这个?”

宫女点点头。

茶叶筒子是精致的玉石所制,倒是颇为符合静妃的审美观,静妃拿着茶叶盒端详了片刻、未解其意。

“罢了,你先下去吧。”

宫女低声应了一句躬身后退。素辛打开茶叶盒给静妃泡了一杯茶,浓浓的味道使人心神俱静。可即便是喝着这样的茶,静妃也静不下心来。她揉了揉眉心,心道父亲总是这般打谜语、难道就不怕她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么?在有些方面实在是太高看她了吧。

静妃瞧着尾指摸索着茶叶的筒子,只觉得入手细腻,她目光留恋在筒子表面,不期然发现了一道小小的划痕。

静妃猛地睁大眼睛,指甲对着这道划痕掐和进去,只见表皮的一层很轻易的被抠了下来,静妃得了甜头立马坐直了身子用指甲对着这个小口子扩张,在素辛惊讶的目光下,一张纸缓缓地被从划痕处抽出来。

静妃把纸条捏在掌心,冷声吩咐素辛道:“你去把殿门给本宫关上,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素辛走出去关上门,殿内一片安静。

静妃拖着掌心的纸条搁在案上、缓缓平铺开,上面所写的确是她父亲的笔迹,这个假不了,她长呼出一口气,直到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后才讶然一惊,怎么父亲居然与螟蛉国的二皇子结盟了?

说道这个螟蛉国,静妃如今还是一肚子的气,二皇子她倒是没什么反感,只是对那位游丝公主却是恶心得不得了。

宫里女人本来就多,平白无故的竟是又跑来个外邦公主,而且一上来就要求坐上妃位!这岂不是在打她的脸?她明明是近十年才能升到妃位,现在一个黄毛丫头才刚来就想凭着身份飞上枝头?当真是不知所谓!

静妃看着父亲写给自己的这封形似纸条的“信笺”紧紧抿起唇,这个公主居然还不死心?还想让她帮忙?门斗没有!

她站起身子,攒着纸条将之搓的皱皱巴巴的,一抬手便扔进火炉中,她哼了一声,转身便走进了室内。

与此同时大殿中凭空多出一个带着铁面具的黑衣人,这人金丝套直接伸进火里,捡出一个还冒着火的黑漆漆的团状物,他随手一捂将火焰灭掉展开纸条,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好在还没完全烧着。”

第七十八章

宝妃有孕的消息同绍宣帝亲口说出,的确震慑了大部分的宫人。

能在宫里边待着的也差不多能猜得出宝妃那边必定是极难下手的,有皇上在身边看着,谁敢不知死活的在其眼皮子底下使手段?

几乎人人都在眼红,宝妃一个入宫一年都不到的大吉力官员之女,如今居然像是坐了火箭一般蹭蹭蹭的往上爬到了侧一品的妃位?如此相比较起来,容妃这个十年才从底层升到妃位的“奇迹”逐渐苍白起来。

所以事实告诉人们,当皇帝的真爱出现里,后宫的一切不合理之处便宜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

虽然接近三个月便开始孕吐,可毕竟没有出现像皇后孕吐时那么严重的情况,宴安筠的身体被系统改造的已经趋近完美,底子好,所以即使是孕吐也就是那一阵,过去就好了,所以当娴妃不请自来的时候,看到的则是宴安筠精神饱满,面色红润的模样————

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苍白。

娴妃目光闪了闪,她的随身宫女将食盒搁在桌上,

娴妃脸虽不见笑意,却能看得见眉眼稍显柔和,她捏着宴安筠的手柔声道“早便听说过宝妃妹妹了,只是宝妃妹妹一直被皇上藏在养心殿中,姐姐还是到了今日才得了机会来看望妹妹。”

娴妃虽是侧一品的宫妃,可若是没有绍宣帝的允许,是绝计不能进入养心殿的。近来绍宣帝因为宴安筠有孕这件事已经禁严了养心殿,平日里不知驳回了多少借口送粥实则想要获宠的宫妃。

所以今日趁着绍宣帝早朝,娴妃破开荒的第一次来到养心殿。

皇上不在,养心殿中最大的自然是宴安筠做主。

因此当侍卫上前通报的时候,宴安筠着实吃了一惊。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与娴妃之间并无交际,也不知娴妃此次前来所为何事?虽说宫里边都传言娴妃生性淡然,可是宴安筠潜意识里还是不信的。也许是一种莫名的直觉,她每每见到娴妃的时候,都觉得这个人....

淡然的过头了!

倘若宫中真有这般淡然的人,怕是早早寻了佛堂独自念经去了,又怎么会时常出现在宫中?而且宫里每发生一次大事的时候娴妃都会匆匆而至....

那么,娴妃在声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的妃位之尊?还是为了跑去看热闹?

——这两者不论是哪种正确,却是绝对与娴妃表现出的“淡然”粘不着边儿的。

“皇上确是对臣妾关心了些,不过也是因为臣妾在围场救过驾,臣妾想着,倘若换做了娴妃娘娘,定然也会与臣妾一般做法吧?”

娴妃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忽然迅速的回道:“那是自然,身为皇上的妃子,若那时我在皇上的身边也会是与宝妃妹妹一样的做法。”

娴妃语气有些严肃,仔细一听还隐隐透出些不甘之意,这种状况直到她说完后才有些醒悟,于是缓了缓语气道“宝妃妹妹这般做实在是让姐姐欣慰,倘若皇上出了什么事,动摇的可高狩的国本。”

娴妃的神色不似作假。

宴安筠掩唇低笑,眼中有些了然,看来这娴妃的确不像是表面一般淡然,更多的像是为了有所图谋而进行的掩饰,资助听她的语气似乎是对绍宣帝是极为在意的。娴妃莫不是早已对皇上情根深种?

可既然如此,她又为何常年甘心当做隐形人呢?

宴安筠今日身穿一件蓝缎子小袄,因为怀孕的关系,所以采间没有束带,这种颜色更衬得她肌肤娇艳愈发有光泽。

宴安筠 的美艳早已不知不觉超过了容妃,沐容姬等人,现在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后宫第一美人。

娴妃盯着她的笑颜晃了晃神,眼中第一次露出嫉妒的神色,不得不说,上天给了宝妃一副越长越开的好相貌。

娴妃与宴安筠握着手对行了一礼,这才将食盒拿在手中递过去,娴妃浅笑道:“听闻宝妃妹妹有了身孕,我平日里也清闲得很,做了些糕点来看望妹妹,快尝尝,还望妹妹不要嫌弃学的和手艺。”

“可不是巧了,臣妾方才已经用了早膳,这会儿正撑着,恐怕要辜负娴妃娘娘的一番好意了。”

宴安筠看了眼食盒,只是伸手接过来却并没有打开。

娴妃的笑意僵在脸上。

她半晌叹道:“宝妃娘娘不必如此防范,我知道宝妃妹妹在担心什么,如今妹妹有了身孕。自然是对旁人送来的食物敬而远之,不过宝妃妹妹却是不知,在这宫中,最是不必防的便是我了。”

宴安筠默不作声。

娴妃看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这宫里面,只有我对皇上的宠爱是毫无奢望的。”

“其实也不是秘密,因为我本是康王之妻,当年康王遇袭身亡,皇上怜我才将我接在身旁照料,这来二去便过了这么多年,我也升到了妃位。”

娴妃柔和的笑道:“现在,我只盼着皇上多些子嗣,又怎么会害妹妹呢?”

宴安筠这般听着,觉得怎么娴妃说的一一这么像弟弟与嫂嫂之间的苦情戏码呢?

还是她想多了?

“这云糕与御膳房中所做的并不同,乃是我亲自选出的材料,都是上好的。听说妹妹近来没有胃口,倒是可以吃几口尝试一番合不合心意。倘若妹妹一定要拒绝,那姐姐的手艺日后可真是要拿不出手了。”

娴妃低笑一声,直接把食盒的盖子打开,端出两碟糕点,一叠是青葱翠绿的小糕点,另一叠是饼心一点红,看着卖相都是极好的。

这时候鹿儿和一个宫女手中端着托盘给娴妃递上茶水,鹿儿把红枣水搁在宴安筠面前,悄声道:“娘娘定要多喝些,这是皇上专门嘱咐过的。”

鹿儿说完,转眼一瞧桌子,只见上面正躺着两盘子糕点,鹿儿再一看那突兀出现的食盒子,那还不知道这东西是娴妃娘娘带来的?

“妹妹快些趁热吃吧,晚了就凉了。”

娴妃站起身,走到宴安筠身边,端着碟子凑近。

宴安筠看她一眼,她有系统的保胎卡,倒是不怕糕点里会不会有毒,只是她最近一吃东西就孕吐的厉害.....

而现在娴妃靠的这么近会不会.....

“主子.....”

鹿儿连忙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吃,脸上神色顿显焦急。这个娴妃娘娘平日里看着不争这时候跑养心殿来晃悠什么?

她主子明明有身孕,怎么能乱吃东西?

“无妨,既然娴妃姐姐想要臣妾试试,那臣妾便尝尝姐姐的手艺。”

宴安筠甜甜一知,手中捻起一颗糕点,在娴妃期盼的目光中填进嘴里。

第七十九章

大约有些人天生就是倒霉催的,这娴妃早不来晚不来、偏就在宴安筠正孕吐得厉害的时候来了,只能说时也命也。

娴妃的手艺不错,虽然这糕点是不是她亲手所做的还有待考究、总之这糕点算是无公害绿色产品。宴安筠吃到嘴中的时候,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就如早上晨吐一般直接呕了出来。

娴妃今日特意挑选的一件素色衣裳全然被污秽染了个干净,她吓得面无人色,想要远远的逃开、身子却根本就是僵直着动不了,只觉得那一阵滚烫的秽物从前胸滑落,在她干净的衣裙上染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主子!”鹿儿连忙扶着宴安筠,而另一边娴妃的宫女却哆哆嗦嗦的跑过来,看着娴妃的身子急的抓耳挠腮、却愣是不知该怎么办的好。

娴妃脸色青红交加,嘴唇抖动说不出话来。

她是真没想到来了一趟养心殿、看看这闻名已久的宝妃,竟然还能把自己给栽进去!她是栽的冤啊!

宴安筠没顾得上娴妃,她捧着鹿儿递过来的盆子吐得昏天黑地,这又是把早上刚吃进去的给吐了出来,鹿儿心疼的给她拍着背。

逆着光,绍宣帝心情愉悦的大步走了进来。

下一刻却猛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