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花休夫记/休夫老鸨油菜花上一章:第 30 章
  • 花花休夫记/休夫老鸨油菜花下一章:第 32 章

“谢谢夸奖,要不然,怎么能做你这个‘盖世老鸨’的夫君呢?”

第四十八章 怀孕

有华采幽这个半吊子生活专家在,萧氏夫妇很快便在小镇安定了下来。

每隔三五日,两人便会结伴步行去镇上添置一些东西,比如日常用品食物调料还有文房四宝以及药材什么的。

由于萧莫豫对笔墨纸砚具有近乎偏执的变态要求,所以在挑选购买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像个二傻子,这直接导致了正处在中年危机的店老板完全没有办法爽到,于是不仅不给折扣反而还给提了价。

当家方知柴米贵的家庭主妇华采幽,只允许这种伤及荷包的情况发生了一次,之后的每回赶集,她跟萧莫豫都会先兵分两路,一路去买纸笔,一路去买药,然后在菜市场会合,一个负责被调戏一个负责收便宜。最后,夫妻双双把家还。

回到家,华采幽会先把大包小包分门别类的放置好,接着就开始洗菜淘米烧水准备做饭。萧莫豫在某次生火时险些呛出人命后,就被彻底隔离在了厨房的大门之外,只能乖乖趴在客厅里的窗户台上,眼巴巴看着萧夫人忙进忙出。

在经历了多次实战后,华采幽认为自己的烹饪水准有了长足的进步飞速的提高,虽说有的时候外观上还有一点点欠缺,但口感方面几乎可达完美之境界。然而萧莫豫则坚称这纯粹是因为他们的味蕾已然被彻底摧毁,丧失了辨别好坏功能的缘故。

不过无论如何,华采幽做的饭菜的味道,已深深烙印在萧莫豫的记忆中,永远都抹之不去。

闲暇时,萧莫豫依旧是弹弹琴作作诗偶尔绘上两幅画,兴致来了也会跟华采幽下几盘棋。刚开始,即便被让了十个子,华采幽也能败得一塌糊涂。后来,虽然还是败得干净利落毫无悬念,但不用被让那么多个子儿了,十九八七的渐次减少,终于到了只让三个的时候,她却嚷嚷着总是输没意思拒绝再自寻其辱。

其实,过不了多久,华采幽就可以公平对弈甚至搞不好还能偶尔赢上一回,倒不是因为她进步神速,而是因为萧莫豫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去维持一盘棋局所耗费的心神了。

这个冬天好像特别的长,明明在时节上已经入了春,却依然没有丝毫转暖的迹象,前两日还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雪停后,华采幽独自去镇上添置物件。三个多月下来,小镇的居民已大多认识了这个爽朗大方爱说爱笑的萧家娘子,不过最近几次都没见到那个总是与她形影不离的夫君,据她说,是前些天受了些风寒所以不宜出门。

想想平日里,那位萧公子虽是风度翩翩俊逸非凡但常常会咳嗽几声,且身量瘦削脸色看上去也不大好,估计是个体弱多病的书生,大家于是纷纷表示了理解关切和慰问,算账的时候又给打了不少折扣,让华采幽乐弯了眼。

刚出闹市,阴沉沉的天便飘起了雪花。

华采幽一路疾行,至镇的西南角,见一人正撑伞立于田埂旁。

青布棉衣皮毡夹袄,与当地百姓没有两样。只是那骨子里的清俊儒雅,那眉目间的写意风流,却是无论怎样的寻常装束都无法掩盖的。

还有,那眼角唇边所含着的缱绻柔情,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华采幽微微一愣,旋即快步迎上前去,皱眉嗔怪:“你怎么出来了?是嫌自己晚上咳得还不够厉害吗?”

萧莫豫笑着将伞倾过去:“我这不是看下雪了,所以给你送伞来么?你若是着了凉,那谁给我煎药呢,对吧?”

“对你个头!就会找歪理。”华采幽将伞往他那边推了推,又抬手掸掉他肩头发端落着的雪片:“别啰嗦了,快回去吧!今儿个晚上咱们做八宝辣酱吃,张大妈说这玩意儿特别开胃。”

“开胃?”萧莫豫猛地挑高了眉梢,直勾勾看着她重重衣衫包裹下的小腹:“你想吃酸的还是辣的?我记得有句老话好像讲的是‘酸男辣女’…或者,你两样都想吃?”

“…那还有老话说肚子尖尖是女儿肚子圆圆是儿子呢,你想让我的肚子是尖的呢还是圆的呢还是又尖又圆呢?”

萧莫豫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可以一会儿尖一会儿圆。”

“…你当变戏法啊!就算变戏法也没那么快能知道有没有怀娃娃好不好?”华采幽没好气拉着他的衣袖就大步往前走:“我不仅想吃酸的辣的,还想吃甜的苦的!我的胃口不用开都好得很,不像某人,这么大了吃饭还要别人哄。”

“油菜花,这叫夫妻间的情趣你懂不懂啊?”

“不懂,我只知道你今天晚上如果不把我给你盛的饭全部吃光,我就把你做成干煸小墨鱼蘸酱吃!”

萧莫豫苦着脸,像个在外面偷玩被家长抓住的小孩儿似的,被华采幽一路唠叨一路拖着走。

快到家时,萧莫豫忽然停住脚步,反手使力,将猝不及防的华采幽给拉得往后一个踉跄,恰恰跌入他的怀中:“油菜花你看,这雪花就像是随风轻摆的柳絮,飘落在田间地头,融入原本的皑皑白雪,未留半点痕迹,真美。”

华采幽顺着他的手指,看着不远处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景象,又偷眼看了看他那仿若是在欣赏绝妙美景一般而兴奋满溢的容颜,随即轻轻将头倚在他的肩窝,伸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然后笑呵呵地说:“是啊,真美!”

两人便这般相依相偎着看飘雪,共撑一把伞,直到日薄西山。

到家后,华采幽先是让萧莫豫喝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又燃起火炕暖炉将他塞进被子里,这才出去忙做饭。

待到一切搞定进来一瞧,只见萧莫豫正裹着被子伏在床头案桌上奋笔疾书。

烛光摇曳满室昏黄,他执笔的手依然苍白修长,却骨节根根突出。依然稳定有力,却时常微微颤抖。不过薄薄的两页纸,可为了写出一贯的苍劲字体,额头已满是细密的汗珠。

到这儿没多久,萧莫豫就开始动笔将萧家有关的东西事无巨细全部写下来,像他日常处理事务那样,纷繁复杂但条理分明。时至今日,已装订了厚厚的八大册。

这些,是他留给日后的萧家掌门,华采幽的。

半个月前,他又陆续寄出几十封信,给族里信得过的长辈和商场上交情过硬的朋友,以及江湖上和朝堂里所有靠得住的力量,以确保华采幽能够顺利接位并最大限度减轻她的负担。

华采幽知道,以萧莫豫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应该再如此劳心劳力,但更知道,不让他这样做会让他,走得不安心。

她答应过,要帮他守住萧家的百年基业。她明白,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陪她一起度过将来的风风雨雨。

所以,她只能静下心来听他一件件的交代看他一步步的安排,与他一起分析接下来将会面对的局面状况,该如何应对化解。

怨只怨,当初她为什么不多学一些,那样,就可以让他现在少累一些…

“吃饭啦!”

“嗯。”

“饭凉啦!”

“嗯。”

“出太阳啦!”

“嗯。”

“……”

华采幽凑过去敲敲萧莫豫的脑袋:“傻了?”

“你才傻了!”萧莫豫总算有了反应,搁下笔抬起头,献宝似的把两张纸递给华采幽:“快看快看!”

“这些人名我怎么全没听过?都姓萧…”华采幽一边翻看一边嘀咕:“难道是你们萧家的一个几角旮旯里的旁支?”

“笨死你算了!”萧莫豫瘪瘪嘴表示鄙夷:“这是我们孩儿的名字,一页男孩儿的,一页女孩儿的。你快点从中各选一个。”

“你刚刚忙了半天就是在忙这个?”

“对啊!其实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只不过今天才动笔写下来。”

华采幽暗暗叹口气,然后笑眯眯坐到床沿上,萧莫豫展开被子将她一起裹紧,很臭屁地说:“油菜花,咱们的孩子一定是男的倜傥女的飒爽文武双全聪明绝顶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你干脆十项全能得了…”华采幽抖了抖手中墨迹未干的纸张:“名字都好复杂啊!又晦涩又难懂笔画还多,这样一定会让宝宝在学写自己名字的时候,就留下极其严重的心理阴影的!”

萧莫豫不服气:“那你说两个来听听。”

“要我说呀,简单得很!女的就叫萧残次,男的就叫萧废品。因为按照刑妈妈的说法,在你身体尚未完全复原的情况下我与你生出来的孩子不是残次就是废品。怎么样?又好听又好记还好写,我有才吧?”

“…我看你是跟咱们的孩子有仇!”萧莫豫垂首在华采幽最敏感的耳垂上轻轻啮咬,呼出的热气像是火苗一样迅速蔓延即将燎原:“而且,我那般龙马精神一柱擎天金枪不倒,输出去的种,必然个个都是优良品种!”

华采幽被他撩拨的呼吸已经开始有些急促,挣扎着将他推开:“小墨鱼你个臭流氓!就算要干活也要先吃饱了饭再说,否则,哪里有力气?万一做到一半力有不逮,不弄出残次品废品来才怪!”

萧莫豫大笑着后仰倒在床上,像是笑得呛着了,一叠声咳了起来,捂着胸口边咳喘边挥挥手:“你先去,我收拾一下就过来。”

“那你快点儿。”

“好。”

走出卧室来到院内,华采幽仰着脑袋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冰凉的雪花飘落进眼睛里,化作滚热的液体流出,没入发鬓,了无痕迹。

萧莫豫的蛊毒又发作了,距离上次只有短短不到三个时辰。

每次发作,萧莫豫总会找借口将她支开,若是在夜里,就默默的忍着。

他不想她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所以她就假装不知道,所以她就走开不看。

最初的两回,她坚持要陪在他身边,以为这样就能分担掉他的一部分痛苦。然而看着他明明已经痛到浑身发抖,却还是要拼命向她露出微笑时,她才明白如果没有办法减轻对方所受的折磨,那么就留给他独自面对的空间,至少可以让他不用在面对苦痛的同时,还要分心分力去顾及你的感受。

有一次,她开玩笑似的问他:“你毒发的时候是什么滋味?”

他也开玩笑似的回答她:“就像是有几把钢刀在五脏六腑里使劲地翻搅呗!”

她又问:“真的假的?哈哈哈。”

他回答:“当然是假的了。”

她说:“小墨鱼我就知道你忽悠我!哈哈哈。”

他说:“油菜花你笑得真难听。”

其实,她知道他说得都是真的。

他以为她不通医理,却不知她东游西逛的时候曾经跟一位老医生学了点儿皮毛。虽然只是皮毛,但也已足够她不用跟着他去药店,就能看懂他为自己所开的方子上列着的,几乎全是用来镇痛的虎狼之药,而且剂量越来越大。

看着他这样苦苦支撑,她的心里常常会有一个声音在叫嚣:让他走吧!让他解脱吧!别再让他继续受苦受罪了,你这样贪着他恋着他,对他而言,是何其的自私何其的残忍…

大约一盏茶功夫后,萧莫豫穿戴整齐精神奕奕的来到饭厅,除了下唇残留的不仔细看决计看不出的些微血渍外,没有任何异样。

华采幽将两碗米饭一碗杂粮粥外加一个大馒头一字排开摆在萧莫豫的面前,柔声道:“乖,要吃光光哦!”

萧莫豫抗议:“你这是在喂猪吧!”

华采幽温良恭俭让地递上筷子:“哪怕只剩下一口,今天晚上你也干不了活哦!”

在这样诱惑力十足的‘淫*威’下,萧莫豫二话不说,直接捋起袖子展开奋战。

华采幽见他吃得欢畅觉得很是满意,于是举起筷子给自己夹菜,可是那香喷喷的八宝辣酱才刚夹到鼻子跟前,就猛然一阵恶心反胃,连忙捂着嘴跑到墙根处干呕不止。

吐了半天的啥玩意儿也没吐出来,最后直起腰,挠挠头,想了想,转过身,冲着两眼发直表情放空的萧莫豫说了句:“不会这么俗套吧!”

事实证明,华采幽的确以非常俗套的方式发现自己怀孕了。

握着正在完美诠释什么样的笑才是二傻子的笑的萧莫豫的手,她说:“小墨鱼,再陪陪我,好不好?”

“傻瓜,我不是一直在陪着你?”萧莫豫吻了吻她的鼻尖,又附耳贴在她依然平坦的腹部:“我陪着你,你陪着我们的孩子。”

华采幽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应了。

让我再自私一次再残忍一次,就一次,最后一次。不要走,哪怕能多陪我,陪我们,一时半刻,也好…

第四十九章 音寂

阳春三月,冰销雪融。

北方的这个时节依然还有些冷,不过已经不用再窝在屋内的炕头避寒了。

华采幽怀孕后,萧莫豫一度非常之紧张。想起江南的那些女眷们一旦有了身子便恨不能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直到分娩,所以也企图有样学样。华采幽哪怕想要翻个身他都要一叠声的‘我来我来’,生怕因为用了力气而动了胎气,更别提下床走一走或者做做家务甚至出门买东西了,让华采幽几欲抓狂。

还是临时雇来为他们做饭打扫房间顺便照顾华采幽的大婶看不过去,用过来人的身份教育这位激动过头的准父亲:“怀孕的女人可不能这么娇养着,到时候会没有力气生而且还容易胎位不正。你瞧我,生娃的前一天还在地里干农活,睡到半夜肚子疼,天没亮娃就生出来了,连产婆子都没来得及请。你再瞧那些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太太小姐们,什么都有人伺候着一天三顿人参鸡汤的补着,生娃的时候还有一堆产婆围着,可一生就是三天三夜,还常常一尸两命呢!”

听得萧莫豫刚开始是一愣一愣,到最后是一惊一乍,情绪方面堪称跌宕起伏。

不过这番话还是有作用的,在向大夫反复求证又亲自钻研了几本生产方面的医书后,萧莫豫终于同意华采幽可以在小范围内做局部运动了。

到了怀孕的第四个月,胎儿基本已经稳定,华采幽的肚子也开始慢慢显了出来。她本就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健,除了最初有稍许的害喜反应之外全无任何异状,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

萧莫豫对这个现象非常满意,总爱摸着她的肚子絮叨:“不愧是我的儿子,懂得跟爹爹一样疼娘亲。”

华采幽便戳戳他的前额:“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儿子?就不许是女儿?”

“只有儿子才会对娘这么体贴嘛!”

“那女儿还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呢!”

“酸男辣女,你最近爱吃酸的。”

“我爱吃的是酸辣的好不好?”

“你看你的肚子圆圆的,所以一定是儿子。”

“呸!现在明明就是扁扁的。”

每逢这个时候,萧莫豫便会用一句理直气壮的话来结束战斗:“我撒的种我最清楚!”

“……”

有一次华采幽问萧莫豫:“小墨鱼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儿?还是担心如果是女儿的话将来不能接掌萧家?”

萧莫豫抬手就给了一个爆栗:“油菜花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跟儿子相比,我更喜欢女儿。况且,我萧家也并无女子不能掌家的规定,给她招个入赘的女婿不就行了。我之所以希望是儿子,只不过是想让他代我保护你。”轻轻叹息着揽住华采幽的肩:“当年我答应过爹,要爱你护你一辈子,可惜,我做不到了…这个诺言,便由我的儿子去完成。我的儿子,我的孙子,我的重孙…他们会一起帮我守着你保护你,让你开心让你快乐。”

华采幽轻轻点了点头:“他们会的,我也会的。”

“谢谢你,那么坚强。还有…”

“还有什么?”

“对不起,让你那么坚强。”

接连几个艳阳天,华采幽在家里憋了好些日子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发霉,便趁着萧莫豫午休的工夫悄悄溜了出去。

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树枝地头遍布了点点嫩绿,华采幽随手折了一片叶子含在嘴里,吹着不成调的小曲沿着田埂慢慢晃悠。

正自娱自乐的欢畅,忽听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自上面响起:“兔儿妹妹,你吹得也实在是太难听了吧?”

循声抬头望,只见一袭黑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侧卧在树上,手撑着脑袋冲着她笑,那邪的那魅的那邪魅的…

华采幽捡起一个小石子砸了过去:“你个抽风兔子,还不给我滚下来!”

柳音用一个极漂亮潇洒的身法翩然落地,抱臂歪头打量了她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她微凸的小腹上,夸张地挑高了眉梢:“你怎么胖了那么多?!”

“…你去死!”

“好嘞!”

华采幽倒是被他这种不合逻辑的回答给弄得愣了一下,不过想想这只兔子一向行为处事都没有什么逻辑,便懒得搭理,转而问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

“切!那你怎么才来?”

柳音弯下腰猛地向前一凑:“想我了?”

“…除了想来想去你能不能有点别的花样?”

“有!”柳音展臂上前,给了华采幽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个花样怎么样?”

华采幽挣了一挣,没挣动,只好义正言辞地说道:“老鸨已从良,公子请自重!”

柳音低声闷笑了好一会儿,然后在她耳边说了句:“如果当初是我快死了,你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华采幽一呆,旋即暗暗一叹,明知故问:“哪样?”

柳音果然未答,只是紧紧地拥着她,轻轻地笑,隐约夹着几声难以分辨的微咳。

被他弄得有些憋闷,华采幽便使劲吸了一口气,鼻子里闻道一股熟悉的药草味,心中一紧:“你又用‘老虎草’了?”

“嗯。”

“哪里受伤?为什么受伤?受了伤就慢慢养着,一个大男人留下疤又怎么了?那玩意儿虽然见效快,但是明显留下的后患大,我不是让你轻易不要再用了吗?”

怀中人噼里啪啦的一通数落,让柳音唇角的上扬弧度越来越大,然而眸子里却升起一抹痛色:“不用,我就见不到你了。”

华采幽猛地使劲将他推开,死死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柳音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逗你玩儿的,我好得很,这世上能伤到我的人没几个。”

“你就吹吧!上次不知道是谁险些死在那山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