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天却笑了,淡淡地看着楚瑜:“这话,待五十年后,你去问你那侄儿罢。”

楚瑜一怔,却又见唐墨天忽然打量了她一回,轻笑了起来:“你这丫头,看着瘦瘦的,空有一颗灵慧的心,但是你遇见那两个小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怕比我当年更难缠。”

楚瑜莫名其妙地红了脸,摸了摸鼻子,呐呐道:“前辈。”

琴笙在这里对她坐的那些羞耻的事情,是遮不住的。

那模样落在唐墨天的眼里,也不知触动了他什么神经,他苍老的眼落在她那一身红衣上,随后浮现出一点狂狷的笑意:“也罢,反正老夫已经送了你那一份引魂的解药,干脆再送你点东西,也省得你以后只有人欺负的份,凭什么老夫这情路走得这般艰难,那嚣张的小子却这般顺利地拿下你,总要教他没那么好下手才是。”

楚瑜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唐墨天忽然抬手就向她抓来,一把捏住她喉咙,就往她嘴里不知塞了什么东西。

“你干什么!”楚瑜一凛,正要往外吐,却被唐墨天直接点了穴道,一合下巴,她被迫硬生生地吞了那药丸。

楚瑜脸色一白,念如电转,正要说话,却又被唐墨天一提,整个人便背对着他。

唐墨天盘腿而坐,抬手直接就戳上她后颈大穴,厉声道:“专注,凝神,莫要说话,否则你从此瘫了可不关老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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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唐门掌门

楚瑜蓦然一僵,整个人不敢再动。

因为她明显感觉一股子强悍的内劲从后颈的大穴流淌了进来,迅速地席卷向自己的四肢百骸骨,一如当初老金和金姑姑两人给她灌输功力相同。

但是现在这一股功力来势汹汹,竟如潮水汹涌,令她又惊又疑,却也不敢再动。

她虽然习武时间不长,却也明白,这一动,只怕自己走火入魔废了还是个好结果,搞不好就是呜呼哀哉。

“气沉丹田,自气海穴入,游走三十六周天,百气归血”唐墨天苍老的声音在她身后厉声响起。

她立刻不敢再动,遵循着他的指示,静下心来,努力循着声音将那一股浑厚的内劲纳入自己的气海穴,游走全身经脉大穴。

这一股巨大的气劲,只仿佛如海水澎湃,又似乎巨瀑落下,令楚瑜这般才武学开蒙不过一年的人实在难以承受。

痛得她几乎浑身痉挛,却闭紧了眼硬咬了牙一句话不提,只咬牙硬受着。

她也叫不出声,只能闷声承受着,肌肉僵如木石,面色苍白,汗如浆出。

若是她睁开眼,便能看见那棱镜里倒映出自己自己鼻、口、耳朵的五窍里都渐渐地冒出五股烟雾,在头顶凝聚成细细一小团蒸腾的云雾。

打通任督二脉,便会三花聚顶,而五花聚顶这便是传说中打通了生死玄关,功力直越一足足甲子!

楚瑜也不知自己合眼了多久,直到身后陡然一空,她便觉得那些浑厚的内力全部内聚于自己的四肢百骸,却还不能完整的归入丹田。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奇痛无比,让她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痛叫了一声,再支撑不住身子,一下子意识模糊地向前栽去。

冥冥之中,似感觉一双长臂忽然伸手抓向自己。

她正是难受得紧的时候,又烦闷之极,只下意识地一挥手:“走开!”

却不想“砰”地一声巨响,也不知什么砸倒了。

那双手臂似被推开了来,她晃了晃身子,直接也跟着软倒了下去。

但是下一刻,就在她着地之前又被人一把捞了起来,靠进了一个带着淡淡冷香的怀抱。

她身上难受,只不舒服地撑着,又胡乱地抬手乱打,却被人一把擒住了手腕,随后一股子冰凉奇异的内劲竟顺着她的手腕脉门缓缓而入,渐渐地裹挟了那些四处乱撞的内径,如涓涓流水一般,汇入了她的丹田。

那冰冷的内径似蛟龙驭水,盘旋于那澎湃的内力之江之上,上下翻转,蓦然强行压制住了那些混乱却庞阔如江海的内力,渐渐,风平浪静。

一切归元。

楚瑜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终于也跟着歇了一口气,全身疲惫不堪,脑子却慢慢地清醒了起赖。

她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双幽幽如晦的琥珀眸,那清冷精致的眼眸里笼着淡淡的柔雾,正定定地看着她。

“醒了?”

楚瑜还有点迷糊,下意识地软软靠进他怀里,咕哝:“嗯,笙儿,你回来了”

她索然清醒,又从琴笙怀里坐直了身子,赶紧地低头四处打量自己的身体,发现全然无事,只是有些疲倦之外,又立刻去寻那唐墨天。

“唐”

只是她还没有看见人,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塌损了一大片的白玉墙:“白白,这是你拆的吗?”

他拆机关什么,怎么连那些搁置宝物的墙架全都毁了。

琴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是你拆的,鱼。”

楚瑜一愣,笑了:“你说笑,我才不会”

话音到了一半,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脸上神色起伏不定——

因为她已经想起了刚才唐墨天抓着她在做什么了。

他在给她灌输内力!

而且这内力灌输得少,简直像是竭泽而渔,将他自己毕生的内力全都灌注在她的身上!

她方才浑身燥热得慌,心情烦闷之下,一挥手难道这墙壁真是她一手击碎的?

楚瑜下意识呆呆地地去看自己的手。

“呵呵小丫头不错吧还不不谢谢老夫,老夫将近百年的内力全部都给了你!”一道虚弱苍老的声音在楚瑜身后响起。

她立刻转头过去,却见一个干瘪枯瘦得不成人形的老头伏在一处棺材之上,正看着她嘿嘿地笑,只是一双眼睛明显已经是什么都看不见不了,只剩下一片蒙昧模糊。

若不是他还会说话,她几乎都以为那是一具干尸。

楚瑜刚想说话,却听得琴笙冷冷地开口:“唐墨天,你应该庆幸你快死了,否则你一定会生不如死。”

楚瑜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第看向琴笙,却见他眼底一片冰冷的杀意。

唐老头虽然不经过她同意,发了一通神经,把他内力给了她,却也并不是什么值得他这般勃然大怒。

唐墨天低低地咳嗽着,沙哑地笑着:“嘿嘿我知道这小丫头身子练武时间短,受不住我这内力,会经脉爆裂而亡,但这不是嘿嘿有你小子在吗,你小子嘿嘿连她都保不住又有什么用?”

楚瑜听了,心里也瞬间搓火,气得口不择言:“你这老头儿,怎么那么缺德,难怪唐云不要你!”

亏她还觉得他就算脑子不清醒,也算是好心,没有想到被强行灌输过分强悍的内力,竟这般危险!

如果琴笙没有赶过来,如果他没法子替她调理平息内劲,她此刻大概死相凄惨了罢?

唐墨天一僵,随后地笑:“呵呵你这小丫头嘴也够毒总归总归你现在一身近百年内力付出点代价,有什么呢?”

他顿了顿,又低低地咳嗽起来,嘶哑的嗓音有点苍凉:“至于唐云她要不要我,也已经不重要了,我很快就要去见她了。”

说着,他慢慢地伸手摸索着身下匍匐着的棺材,笑了。

楚瑜见状,那些怒火便化作了复杂的心情,她如今静默下,竟能听得出老头儿那呼吸已经越来越虚弱,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清晰了起来。

老头儿喃喃自语:“云姐姐,那些人都想要掌门人的位置可他们那些狗东西也配么,呵呵你看我给咱们找了个传人,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剔透心肠,那是可像你呐,穿着你那一身嫁衣,多好看啊。”

楚瑜一愣,有点鼻酸,却也很是无言地看着那老头儿,她怎么就成了他和唐云的传人?

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彻底无言以对,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或者该哭了?

老头儿絮絮叨叨地道:“我把毕生的功力都给了她,还喂她吃了混元无天丸她从此不但一身内力深厚,无人可欺,更有和咱们历代唐家掌门一样满身天下至毒的血,她这一身血就是唐门掌门的标志,可解唐家所有的毒,却也是唐门至毒的元祖,她就是我认可的唐门掌门嘿嘿,他们苦求不得的掌门之资,如今我让一个外姓的小丫头得了去,定是气死那群混账王八蛋,哈哈哈哈!”

“哼——。”琴笙已经眯起了眸子,唇角抿出森冷的笑容来。

楚瑜都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肌肉僵硬,竟是要出手捏碎唐墨天的样子。

她虽然听得唐墨天的话如遭雷击,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却也只能忍下心乱如麻,抬手按住了琴笙的手臂,转身跳下那桌子,走向旁边的那具棺材:“稍安勿躁!”

这老头儿已经是回光返照。

她总要问清楚,她被强行改变这一身血脉,到底对她自己以后有没有什么损害。

“唐墨天!”楚瑜咬着牙,忍不住抬手就想揪起他。

却不想老头忽然一抬手,竟用干枯的手握住了她的柔荑。

楚瑜一愣,正要抽回,却见他轻轻地握着,那浑浊得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里却露出了惊喜又温柔的光来:“云娘”

老头儿顿了顿,竟似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笑了笑:“你穿嫁衣的样子真好看。”

楚瑜没有动,看着老头儿,眼神有些复杂。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楚瑜竟觉得那苍老干枯的男人的笑容,竟有了无边温情与俊雅的气息。

他脸上的皱纹仿佛都有了亮彩。

“你,是来接我的罢?”苍老的男人轻声道,随后轻叹了一声:“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几十年,几十年呐云姐姐,你总让我等你,从小时候到现在,这一辈子”

他笑了:“到底没有算白等呢。”

他低头,颤抖着慢慢地将摸了摸她的手,随后一滴苍老浑浊的泪落在她的手心。

苍老的男人,慢慢垂下了头。

“下辈子别让我等。”

一点清冷的气息,缓缓地随着他的叹息一点点地消散在暗沉的空气里。

散去无声。

楚瑜莫名地有些鼻尖发酸,眼圈发红,她一眼看见了挂在墙壁上最后的那一幅掌门画像上的男人,精致的蓝袍玉带,眉目如画,乌发如墨,眉目之间精致风流,那么年轻,那么俊美,更有一股子狂狷,睥睨着浩瀚的江湖。

他就这么从画上望着她。

又或者望着另外一个女子。

那是他的执念,从青春年少,溢满了他的一生,直到成为她身边坐着这个苍老的树。

可那份执念,如红莲业火,烧不尽多少怨恨,多少痴缠。

五十年春秋,从浓墨重彩的天才少年,到执念丛生的苍老怪物。

恍惚间,她似看见那那俊美无双的男子微笑着轻牵住了从幽暗地底缓缓步出的一袭红色嫁衣的美丽女子,缓缓地远去,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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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了一辈子的唐墨天,性情还是那么乖戾,小鱼升级完毕。

于是我准备了二更~要继续对得起大家伙这些天的月票!

第三十四章 谁人执念 (二更)

楚瑜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那滴泪珠,却觉得像是握住了谁的心头血。

她闭了闭眼,此情此景,不禁心情轻怮,眼眶微红而潮润。

她吸了吸鼻尖,慢慢地站了起来,一手轻轻扶住那棺材,一手小心地捧着那滴泪,看向琴笙,轻声道:“笙儿,帮他一把罢,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将功力传给我,到底已经受了他的宫里,他到底也算是我的师傅了。”

人思维大,何况唐墨天也没有害了她。

琴笙见状,眸光幽幽,随后抬手接过她手上的那具棺材盖子,将棺材盖子移开,同时将唐墨天的尸身放进了棺材里。

看着老头儿萎缩佝偻的身躯,静静地依在那几十年过去了,面目栩栩如生的年轻女子身边,却莫名地显得般配。

老头儿似乎也能感觉回到了耗尽了他一生心血,一生深爱的执念身边,原本蜷缩的尸身竟然似乎松开来,似偎依在她身边,却又像是依旧护着她一般。

楚瑜轻拭了下眼角的潮湿,抬手轻轻地将她握在手心的那一滴浑浊老泪轻轻滴落在女子的眼上,轻声道:“他等了你一辈子,想来你愿舍了一切陪他十年,总该在奈何桥上等他来团聚,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如今他还君明珠泪千行,愿你们来生不再错过和辜负。”

红尘俗世,人言可畏皆远了。

从此,再没有红尘规矩将你们束缚。

只有黄泉流水,彼岸花开。

唯愿再不相负,一片相思意。

楚瑜双手合十,轻轻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棺木阖上,一面白墙也缓缓落下。

这一处白墙之后是一处耳房楚瑜将里面的那些瓶瓶罐罐全部都弄了出来,将里面收拾做了唐墨天和唐云的墓室。

只是白墙落下时,楚瑜忽然唤了一声:“等等,笙儿。”

琴笙调整机关的手微微一顿,便见楚瑜匆匆地跑到一边掌门的画像边上,她足尖一点抬手不就摘下最后一幅——第七十九代掌门的画像。

她看着那画像里俊美狂狷的青年,淡淡地道:“师父,你曾经介意你苍老的容颜不配师娘永远年轻不改的容貌,还是用这副画与你们一起陪葬吧。”

语音刚落,她忽然看着那一幅画像下角上的小字落款,愣住了。

上面用精致的簪花小楷写下了一行字,最显眼的摸过——唐云二字。

绘画的时间,算算,竟是唐墨天还未曾担任掌门的时候。

楚瑜看着那画,忽然眼圈微红,轻叹了一声:“她心中,怎会无你,只怕,情意深藏罢了。”

若非心有所爱,又怎么会能将对方神情容貌,举手投足间的风华气度都描绘得这般入木三分?

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在意心中之人,容华安在?

想来便是白发苍苍,唐云也会人认得那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罢。

她小心而仔细地将那画卷卷了起来,却不想这么一卷,她手上一顿。

“怎么了?”琴笙正调整着手上的丝线,控制机关。

楚瑜慢慢地摩挲了一下那画卷,微微蹙眉,低头一点点地摸索了好一会,直接从卷轴里抽出一张纸片:“这是什么?”

琴笙眯了眯眼,抬手就从她手上接过纸片,轻轻一抖,竟然抖开一片颇大的图来。

“蝉翼纸,水火不化,这上面”

楚瑜失声道:“藏海图?!”

那图纸虽然轻薄透明,但是上面的画,却分明是一副华丽的江崖海水图的一部分。

“这纸张太新,似是拓印的版本。”琴笙伸手轻抖了抖那纸张,淡淡地道。

“这么说藏海图有很多分了?”楚瑜忍不住嘀咕。

琴笙却淡淡地笑了:“多了又如何,能集齐才是真本事,何况老金来之前说过当初廉亲王撕碎了藏海图,有些部分是已经坏的不能再保存了,想来这是后来拓印以便保存到罢。”

楚瑜一愣,看着琴笙手里的藏宝图,心情有些复杂。

这般跌宕起伏,唐墨天原是他们的死敌,他伤了她的琴笙,她那时候恨不能捏死他。

但如今,阴差阳错却成了成全她此行目的恩人,甚至将他近百年修习的内力都灌输给她。

当然,也把她莫名其妙地弄成了个什么至毒的体质。

可,终归他是有恩于他们的。

楚瑜慢慢地将那绘着俊美桀骜年轻掌门的画像小心地放进了棺木里陪葬。

年华老去,执念不断,依然一生执着的痴情之人,总是让人唏嘘感慨的。

楚瑜恭恭敬敬地在那白墙前跪下来,对着那白墙轻轻地叩了三个头。

随后她站了起来,有些苍然地看着那白墙片刻。

唐云是唐墨天一生放不下的情劫,那女子也许早已化作风中烟岚消散人间,那个她看着长大的俊美桀骜青年又何曾不是她一生孽缘?

到底,天意弄人,造化无常。

楚瑜幽幽轻叹。

琴笙静静地在她身后,却忽然温温淡淡地开口:“我不会是唐墨天,你也不会是唐云。”

楚瑜垂下眸子,转身忽然抱住琴笙的修腰,将她的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道:“你是我的。”

她心口还是堵得慌,伤感而惆怅。

人生短暂,几度春秋,韶华如流水。

还好,她醒悟得及时,还好,她不曾辗转反侧,不曾再被自己作茧自缚,就此错过。

没有错过,她的他。

琴笙垂眸,温柔地用指尖抚过她的发丝,眸光温柔深沉:“我,是你的。”

楚瑜拢了拢自己纤细的手臂,贴着他的胸膛,静静地听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慢慢合一。

心方安。

“永远都是我的。”

**

“少主,你先退,曜司那些人实在太难应付!”一名黑衣人厉声道,手里长剑染血,他也是一身血污,竟是有些站不住的模样。

宫少宸却径自冷冷地站着:“你们怕什么,他们但凡敢过了这一片温泉,咱们就炸了这里,让他们尊崇的琴三爷一起陪着他们死!”

宫少司手里握着两把短剑,脸色也不太好,大大的猫眼里光芒明暗不定,却还是坚定地站在宫少宸身后,护卫着他。

其余黑衣人们闻言,也都咬牙冷冷地看向泉水对面。

温泉眼已经被炸塌了,大片的热水恣意横流,或者说沸水。

没有流淌经过地面的泉水,温度高得吓人。

蒸汽四溢。

却也刚好如同屏障一般将两拨人马隔开,这一头是宫少宸和宫少司的人马,那一头却是金曜领着曜司武卫,带着一群残余的唐门中人对峙。

“首领,他们不知带了多少炸药下来,主上如今不知在何处,咱们太被动了。”一名武卫擦了把脸上的灰,沉声对着金曜道。

金曜手里握着两把猩红的短剑,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宫少宸,眼底一片静水深流,也不知在想什么,好半晌,才冷声道:“宫少,你们费尽周折,设下这般大局,要的不就是唐家的藏海图么,怎么,你真打算炸塌了地宫,把你们的野心都埋葬?”

主上现在不知所踪,他们这群人又因为地宫被炸的变动,不得不先行自保,当时无力去寻觅主上。

还好唐家的人在他们手上,还是有点用处的。

虽然没有找到主上,却还给他们找到了宫少宸这群幕后指使谋划之人。

宫少宸看着他,忽然微微眯起了眼,似笑非笑地道:“这位是金首领罢,久仰大名,你说的没有错,只是本公子布局宏大,要的可不光是唐家的藏海图,还有你们曜司手上的藏海图。”

“是么,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一道冷冰冰的女音忽然响了起来。

众人皆是一惊,齐齐向那声音来源看去。

但见一袭红衣的妩媚清灵少女,不知何时从一处岩壁间缓缓而出,身边立着的修长白影翩然优雅,清冷出尘。

竟是一双璧人,令人看得有些痴怔。

“小瑜!”宫少宸看着不远处的楚瑜,丹凤眸里先是一亮,但随后目光落在她眉目间的掩不住的妩媚灵动之上。

那是混合了少女的天真稚美和女子娇妍妩媚之美,如初承雨露的花朵,已然缓缓绽吐花蕊香气。

并着她那纤柔的身段,行止间多了三分惑人。

宫少宸瞳孔梭然微紧,陡觉得心头剧痛,眸子中一片复杂翻腾。

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对风月之事太过了解的男人,他怎么能不知道楚瑜这般模样,意味着什么!

他目光阴惊地掠过琴笙,却见对方也正淡漠地看着自己。

宫少宸分明在他眼中看见了讥诮与轻蔑,他甚至如宣告所有物一般地,毫不避讳地将手搁在了楚瑜纤细的腰肢上。

而那少女没有任何抗拒,就这么任由那个男人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