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起来的时候,才漫不经心地勾住她衣衫往下滑,那动作不像在替她更衣,倒像是拨开妨碍他享受的障碍物。

楚瑜闻着身后淡淡蔓延过来的冷香,再加上背后那只玉骨手一直有意无意地在四处点火。

她忍不住心神有些不稳,眼神微迷。

从几日前那一场像溺毙在水底似的欢爱之后,身体的极致欢愉却让她觉得心底异常疲倦,而他也若有所觉,没有再来她房间里。

楚瑜咬了咬嘴唇,强行令自己平静下来,索性自己就把外袍子连同中衣一起扯了下来扔在一边:“逸哥儿是我的属下,也是哥哥一样的人,三爷不必如此。”

她也不傻,再细细想想就能知道他的不对劲大概是看见自己把手搁在逸哥儿肩膀上的时候。

那时候她只是觉得有些情绪激动,但是也并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

可看在琴笙眼里大约会不一样。

哪怕是忘记前尘旧事的仙仙和白白时期,他的独占欲都异常强烈,如今他虽然不显露面上,但是她却觉得更明显。

琴笙轻笑了笑:“嗯。”

他随手取了另外新拿来的中衣。

楚瑜见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个字,听不出情绪,心中有点异样的不安,却还是沉默着背对他张开手。

但是她没有等到他替她穿上中衣,而是等到了一个落在自己雪肩上柔软的吻。

楚瑜一僵:“三爷,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宴了”

这不是他说的么?

琴笙却漫不经心地抬手环住她的细细腰肢:“让他们等。”

随后一个又一个的轻慢的吻顺着她雪白的肩膀到脊背落下。

楚瑜忍不住轻喘了一声,但还是一把捏住了他的胳膊,声音有些喑哑:“三爷,别这样,回来你若想,我奉陪。”

她想过了,他们总是夫妻,有些事不是她能拒绝的,何况她一向是个对自己很诚实,也是会享受的人。

只是身体的拥抱很契合,很炽烈欢愉之后却会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仿佛怎么也填不满。

但她既然决定再尝试一次去接纳

总要尝试的。

男欢女爱,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不必矫情。

她有些自嘲地弯起唇角。

但是琴笙的动作却停了下来,楚瑜敏感地察觉身后的人身上原本渐渐浓郁的冷香,慢慢地淡了不少。

自从上次琴笙上次不知服了什么药,令他身上的冷香梭然变得浓郁之后,她就发现平时他身上的香气还是清淡的,但是若动情之类血脉流速加快之后,那香气就会变得浓郁惑人。

如今那香气淡了。

如今他静静地抱着她,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微僵,那是他心情不好的象征。

她轻叹了一声,只平静地开口:“三爷?”

琴笙轻笑了起来,指尖轻佻地掠过她纤细娇嫩的小腹,声音温柔异常:“小鱼,你真懂得扫兴。”

楚瑜却觉得他大约是生气了,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心里却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琴笙没有再做什么,依然替她换上了衣衫,动作优雅而仔细。

楚瑜换上了衣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自点点头。

琴笙的眼光一向很好,这鹅黄色的绣飞鹤衣裙,精致中也不乏大气沉稳,她原本是觉得自己偏活泼的气质不太衬这种衣衫的,如今穿上去却意外地显得合适。

琴笙居然会替人穿衣,还是女式的复杂衣裙,动作不如红袖和侍女她们那般熟练,但是也不算生疏,已经足够她惊讶了。

但是

“坐罢。”琴笙按住了她在水银雕花西洋镜子前坐下,抬手取了绿檀木的梳子过来。

楚瑜看着那架势,简直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你三爷你这是要”

替她绾青丝?

琴笙淡淡地道:“嗯。”

楚瑜看了他一眼,自从方才之后,他便惜字如金,神色淡漠得分明不想搭理任何人的样子。

她不免有点犯嘀咕,他居然不再时时刻刻挂那种微笑的面具了?

楚瑜坐着,看着镜子里琴笙继续不算熟练,也不算生疏地替她绾了一个锥髻,又取了一套翡翠头面替她戴上。

等到他去拿眉黛替她描眉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从震惊到复杂。

她看着他专注却清冷的眼眸,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三爷,您怎么会这些琐事?”

他曾经为谁穿衣,绾青丝,描眉贴花黄?

琴笙只取了蔷薇色的口脂让她抿了抿,淡淡地道:“学的。”

看着他丝毫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

楚瑜硬生生地把那句‘为什么学’给咽了回去,面无表情地坐着,只轻嗤了一声:“三爷可真是有雅兴。”

她和笙儿在一起快两年的时间,可不曾看见过他会学这些,那就是之前的时候学的了?

她并不曾留意到自己话语的酸意,琴笙却察觉了,他妙目微闪,幽潋如波,轻弯起唇角,淡淡地道:“好了,走罢。”

**

两人出了门,马车是早已备好的了。

这一次琴笙没有骑马,而是与她一起乘了马车。

紫檀雕花的马车车厢宽敞而奢华,布置得极为雅致和舒适,里面甚至有小书橱和可以下棋的桌子,甚至可以容纳两个人躺下,各色茶水点心都备齐了。

琴笙一上车,便径自取了一些奏报事情的折子开始看了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楚瑜看了他半晌,目光掠过他手边一本“刺青绣艺”,不经有些莫名其妙,刺青什么时候变成了绣?

随后她也径自看着窗外的风景,神思有些恍惚。

他为什么不高兴?

她不是已经不再装贤良淑德了,不再抗拒和他欢好了。

他不高兴什么?!

这是男人也有大姨妈来了?

算了,这个魔神本来就很难搞,不想了。

楚瑜琢磨了半天,想不出来,她干脆地靠在车边打起了瞌睡。

自从唐墨天将所有的内力强行传给了她,她就变得越来越爱睡觉。

因为睡着了以后,那些强悍的近百年的内力才会自顾自地在她筋脉里流蹿,然后自行在她丹田里调运。

每次醒来,她都觉得身体更轻盈了点,唐瑟瑟也说这是好事。

所以她并不抗拒睡觉。

哪怕是新婚之夜又惊又吓,又被磋磨得筋疲力尽之后,她也是倒头就睡。

睡着了,她就不用面对某些难题。

琴笙正在处理事情,忽然抬起眸子淡淡地扫向楚瑜。

一心数用,原本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本事,他一边处理事情,一边看书,却也一直有一缕神思注意着楚瑜,迅速地察觉到她睡着了。

他看着她睡得喷香,嘴儿微张,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样子。

琴笙忍不住眯起眸子,抬手就扔了自己手上的折子,冷笑:“没心没肺。”

随后他似发现自己失态,强行压下心中的焦躁,闭了闭眼,片刻之后再睁开眼已经恢复了平日里清冷淡然的样子。

他搁下书,淡淡地看着楚瑜,神色有些莫测,甚至阴冷。

一看,便看了一路。

楚瑜在梦里,并不太安稳,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天上一直盯着自己,像是随时一道雷劈下来就能劈死她。

忽然车身一震,她梭然坐直,下意识地嘀咕:“天亮了?”

车外传来红袖隐忍含笑的声音:“小夫人,到了。”

在外人面前,红袖都是唤她小夫人的。

楚瑜打了个哈欠,才想起车里还有人,转脸一看,却发现琴笙已经不在车里了。

她才伸了个懒腰,赶紧下车。

还剑湖边凉风徐徐,夕阳晚照,风景极美。

楚瑜看了看,发现琴笙已经上了接驳的船,优雅地坐着和一个站在他身边的大太监模样的人说着话。

扶着红袖的手,楚瑜也跟着上了接驳船。

那大太监看见了她,便立刻露出个笑来:“哟,这是玉安县主罢,咱家是宫里来传旨的,有礼了。”

楚瑜见那大太监的衣衫华丽,胸口绣着麒麟补子,通身气度不卑不亢,一看便是天子近臣,不禁心中一惊。

这人竟在琴笙面前站着,一副讨好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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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在生气个啥?

小鱼表示男人真的很烦~

今日有二更不?

嗯,应该有,所以求票是要继续的

话说,仙仙,白白,三爷一个男人的成长三个阶段,大家喜欢谁多一点?留言说个理由,看心情打个赏,嘿嘿。

第六十六章 牡丹御史 (二更)

楚瑜看了看那大太监,面白无须,约莫四五十来岁的模样,笑容亲切,却难掩精明。

分明就是个活久见事儿多了成精儿的人物。

楚瑜的眼睛一向挺毒的,一看那大公公的打扮气度,猜测了个*不离十。

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对着那大太监也露出个不卑不亢的礼貌笑容:“您多礼了,一路南下,苦夏炎炎,您方是辛苦了。”

那大太监笑得依然亲切:“早听闻三爷娶的小夫人玉安县主很是个人物,今儿一见果然如此。”

楚瑜一听这话说得有点不阴不阳,哪里有夸一个女人“是个人物”的?

虽然她干的那些事儿,确实也影响挺大。

她分辨不出来那大太监那话是不是有敌意,只对着那大太监也笑了笑,随后不多言,径自上了船后坐在琴笙身边。

琴笙却淡淡地开口了:“鲁公公听闻的事情不少。”

鲁公公闻言,眼珠子转了一圈,赶紧媚笑道:“哎哟,那是,三爷可不要嫌咱家多事,就是陛下和太后娘娘都对三爷关怀备至,这不您娶了亲,这般匆忙,陛下和太后娘娘都惊着了,来不及备上礼物,如今命着牡丹御史大人与咱家一起把礼物都送来呢。”

楚瑜越听着,越是心里有些异样。

琴三爷的能耐上达天听,她自然是早就知道的,看廉亲王那态度也能知道琴笙的地位在朝廷里是一个异类的存在。

但是如今见鲁公公这么一说,竟是琴笙的婚事都能牵动上头那两尊大佛么?

琴三爷身份几乎是江南无冕王,封疆大吏,莫非朝廷原本打算利用婚事牵制他?

楚瑜坐在这里,脸上神色平静,心里却各种念头都开始发散出去了。

琴笙却捧着茶,轻品了一口,抬起眸子似笑非笑地看了鲁公公一眼:“怎么,陛下和太后娘娘对本尊定的亲事有什么异议么?”

他声音温和有礼,笑容却温柔到莫测幽沉,让人看了莫名地就背脊发凉。

鲁公公呼吸一僵,随后硬挺着脊背,干笑:“您真是说笑了,陛下和太后娘娘一向对您关怀备至,也那么信任您,当然相信您的眼光一定是极好的,只是”

“没有异议就好,替本尊多谢陛下和太后娘娘的关爱。”琴笙慢条斯理地开口,让鲁公公的“只是”后面半句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鲁公公干笑了两声:“呵呵。”

他暗自擦了擦额上的汗,再也不敢多言。

楚瑜听着琴笙那些看似恭敬,实际上轻慢非常的话语,再看看鲁公公非但不敢叱责,反而一副谨小慎微,不动声色地观察琴笙表情的样子,不禁若有所思。

看来朝廷对琴笙还真是忌惮。

接驳的小船摇近了湖上那几艘精致的乐坊船,便忽然听得一阵悦耳的曲声。

楚瑜抬眼看去,便看见那几艘船上都是张灯结彩,布置得极为雅致,两层楼船上曼妙的人影绰绰,除了大船的周围各自有放哨的护卫武装小船,船边都还有挎剑值守的禁卫军。

声势浩大。

楚瑜他们的船靠近之后,立刻就有人走到了船边来迎接。

“这是贵客到了。”远远的楚瑜就听见了一道略喑沉的女子嗓音响起。

琴笙并没有急着回应,只优雅地先上了船又转身把手递给楚瑜。

楚瑜一愣,但立刻将柔荑放在他的玉骨手里,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拉着自己上了船。

上了船后,她方才看见一名头戴攒金丝红宝石雕花牡丹冠,身穿着宝蓝绣牡丹,束玉带官服的女子在一群官员与随侍的簇拥下款步走了过来。

那女子长了一张不大的脸,轮廓圆润,皮肤白皙,看着一副精神爽利的样子,只是眼皮和脸上的肌肉有些松弛了,看着竟是约莫年近四旬的模样。

楚瑜不禁一愣,看打扮这位女大人应该就是牡丹御史了,但是按照封逸告诉她的那些事,算算年龄这位陆御史应该最多三十出头的模样,怎么看着年龄偏大。

她心中还怀疑。

那女大人已经微笑着迎了上来,抬手对着琴笙行礼:“三爷,许久不见,锦年有失远迎。”

女子的声音虽然有些喑沉,算不得好听,但却异常的爽利,有点介于男子与女子中间的感觉,倒是颇特别。

尤其是一般官场上人交往,多呼小字,但是这位陆御史直接就用了自己的本名,也是少见,却让人觉得她是一个极为直白之人。

楚瑜这才肯定了,这位还真是牡丹御史陆锦年。

琴笙也抬手,温然一笑:“是,陆大人依然音容不改,神韵依旧。”

他的话并不多,只一句就被让陆锦年的笑容里又多了一分愉快,有哪个韶华已过的女人不喜欢被赞年轻,何况还是来自中这样风华无双如谪仙男子的赞美。

“您谬赞了,三爷才是风姿不改,依然是一出现就令本官这里蓬荜生辉。”陆锦年含笑道。

说话间,其余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是上前来向琴笙恭敬地见礼,琴笙都淡淡地颔首。

这些官吏之中不少人是本地的,还有一小部分是跟着陆锦年过来的。

陆锦年含笑道:“三爷,上舱已经摆下了筵席,请罢。”

但琴笙却没有走的意思,淡淡地道:“陆大人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楚瑜一直站在他身边,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弯起了唇角:“陆大人大概是舟车劳顿,一时间忘了陛下交代的正事罢。”

因为廉亲王身体不适,不能参加这宴会,他们像是故意当她不存在么?

她虽然不喜欢这种场合,也不在乎这种虚假的恭维,但是如今她身份不同,这等忽视她的行为,等同于侮辱,便不能容忍。

这话说得有些诛心,陆锦年身边的几个女官神色便变得冰冷起来。

但陆锦年眼睛里光芒一转,落在了楚瑜身上,却露出了一个真诚而歉意的微笑来:“真是抱歉,本官忙昏了头,又一时间看见故人略有些激动,竟忘了正事,还请三爷和玉安县主莫要见怪。”

楚瑜倒是没有想到陆锦年这般干脆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认错,她愣了愣,虽见陆锦年身后的女官们神色冰凉阴沉,但是陆锦年却极为诚恳的样子看着她微笑,她倒是有些不好啥意思了,便也微笑道:“陆大人说笑了,您不远千里奔波,辛苦了。”

倒是琴笙依然神情淡淡:“既然陆大人记起来了,咱们还是先听旨罢。”

陆锦年笑了笑:“那是自然。”

随后她低声吩咐了一下身边的女官,片刻之后,那女官便恭敬地捧着一卷明黄的圣旨交给一直躲在琴笙后头沉默不做声的鲁公公,鲁公公这才笑眯眯地钻出来,捧着圣旨敞开,干脆地道:“圣旨下,琴家主母楚瑜听旨。”

红袖早就交代过楚瑜如何行礼领旨,楚瑜早已准备好了,立刻和所有人一起跪下来,领了册封她为玉安县主的旨意。

“谢主隆恩。”

她起了身,将圣旨交给了身后跟着的红袖收好,又一一见过这时候仿佛才发现她是谁的大小官员们。

“好了,都是故人,诸位不必拘礼。”陆锦年对着众人道,随后打量着楚瑜含笑道:“县主,本官早早在上京就听过你在云州三盘两胜,赢了湘南宫家的精彩事迹,不光是廉亲王,就算是英吉利使节对您都大加赞赏,今日闻名不如见面。”

楚瑜见她说得倒是真诚爽朗,便将方才那些芥蒂也去了,只也不卑不亢地微笑:“御史大人才是真正的传奇,巾帼不让须眉,我仰慕您的风采已久,今日一见才是幸甚。”

红袖原本还有些担心楚瑜在礼仪之上会有局促之地,如今看见她落落大方,心中松了一口气,也暗自赞道,楚瑜这这姑娘还真是下九流能混,上三流她也毫不怯场,到底是个什么出身,真是奇了。

陆锦年笑吟吟地抬手:“请罢,玉安县主。”

说着她亲自领着楚瑜和琴笙上了二层船舱。

舱内早已备下很是丰盛的筵席,众人皆含笑入了座,一时间勾筹交错,推杯换盏,热闹非常。

琴笙和楚瑜坐在一起。

楚瑜见他几乎很少动筷子,偶尔间搭理一下陆锦年和一些过来攀谈的官员,她想了想,也跟着不怎么动。

琴笙看了她一眼,却忽然抬手夹了一筷子肉搁在她碗里:“多吃些。”

楚瑜一愣,明白他这是告诉她这里头的东西没有问题,便也当下不客气地用了起来。

见楚瑜吃得干脆,琴笙似永远笼着幽暗雾气的琥珀眸里闪过一丝温柔的轻笑来。

陆锦年看着琴笙的表情,挑了挑眉,含笑道:“二位真是琴瑟和鸣,是了,最近美和班排了一出新戏叫龙凤合鸣,在上京很是受欢迎,倒是很喜庆,很合适新婚夫妇看,就算是本官送给二位的一点心意。”

说着她比了比隔壁的画舫。

楚瑜闻言,倒是有些惊讶,这手笔不小,居然从上京带了戏班子过来。

她很感兴趣地抬眼看去,果然见另外一艘画舫上早已摆开了唱大戏的架势。

琴笙则是神色淡淡,一手在桌下慢条斯理地捏了楚瑜的手来把玩,一手端着清茶漫不经心地道:“陆大人有心。”

只是待得戏台上的俊秀的生角第一声唱腔响起时。

他一贯平静清冷的俊美容颜便梭然一白,把玩楚瑜的手也梭然捏紧!

“且话当年,长姐怜我年幼,多照拂”

------题外话------

(* ̄3)(ε ̄*)哒,二更~

第六十七章 鸣

楚瑜被琴笙捏得一痛,差点叫出声来,但一转脸却看见琴笙精致的面容异常的苍白,一双原本笼着幽凉雾气的眸子此刻阴郁非常,似深渊暗海有风暴凝聚,令人胆寒的巨澜渐起,一身寒意渐凝如刀锋,看得楚瑜心惊。

琴三爷从来都是鬼蜮乾坤藏两袖,明处莲花台上玉面观音,亮里瑶池清冷天上仙。

唯一一次见他情绪失控,还是在新婚夜,她激怒了他。

但今天这是怎么了?

楚瑜见周围都是人,便强忍着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戏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