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

“嗯,土曜让我们给小东家带了早点,一起吃?”霍三娘端着托盘走进来。

上面三份鲜香的海鲜粥、鲜炸的金黄油条、豆浆、还有几样腌小菜,看着味道就很好。

楚瑜却在桌边坐下,托着脸颊,有些没胃口地微微叹了一口气:“说的容易,做得难,探听那两位的喜好也许不难,但是咱们要怎么在短时间里去弄到能让东海侯和凤栖长公主都觉得不错的宝物,万一他们喜欢什么名家字画,咱们三天内去哪里弄来?”

尤其是如今东海侯昏昏沉沉,说不定未必能出席他自己的寿宴,寿宴之上拿主意的还是凤栖长公主。

霍二娘想了想:“昨日我把那些追兵引开的时候,倒是无意中听到了一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楚瑜问:“什么消息?”

霍二娘道:“那位长公主之所以不受宫中待见的缘故,似乎是因为她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曾经在多年前差点继承帝位,但如今登基的今上却非她亲兄长,还好她那时候已经被指婚给了东海侯,是东海侯坚持要娶她为妻,否则只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楚瑜啃着油条的手顿了顿,瞬间明了:“原来如此,这位凤栖长公主也是个倒霉的。”

皇家的事儿无非就是那点。

帝王之位就那么一个,成王败寇罢了,这位凤栖长公主的兄长曾经是帝位的有力竞争者,最终却一败涂地,成为谋逆罪人,她就被牵连了。

嫁到凤栖城,算是她唯一的庇身之所,也相当于被放逐了。

“这么一个放逐的长公主,怎么敢得罪琴笙?”楚瑜很是纳闷。

看看廉亲王对琴笙多亲切,但在琴笙那里受到的待遇,简直不要太憋屈。

她想了半天,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决定今日见瑶瑶郡主的时候,再想法子探探口风。

楚瑜一大早用了早膳就和霍家姐妹又一起出去闲逛了,土曜则和金曜一起安排暗中采买补给的事儿去了。

晃荡了半日,等过了午时,她看看逐渐炽烈的日头,便拎着大包小包心满意足地折回客栈去了。

在她拿了小虾喂了一回饿得没力气逃跑,很是沮丧的小章鱼,刚把小粉粉装进茶壶里的时候,房门便被敲响了。

楚瑜一开门,又瞅见了君文那张冰块脸,还有他身后做平民少女装扮的瑶瑶。

楚瑜大眼一弯,笑眯眯地开门把他们迎了进来:“二妖姑娘来了,用了午膳没有,没有一起用膳罢,刚好我有事儿要请教你呢。”

瑶瑶看见面前俊俏少年盯着自己,态度亲切自然,她莫名地微微红了脸,点了点头:“我已经用了午膳,多谢火曜星君。”

楚瑜昨日对楚瑜冒称自己是火曜,她知道火曜负责情报搜集,坐镇内陆,很少会跟着琴笙出海,这一次若不是水曜受伤,他也不会跟过来,自然见过他的人也少。

将瑶瑶脸上的红晕和不自在看在眼里,瑶瑶身边的文君眸光微寒。

楚瑜看在眼里,有些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都坐罢,咱们来说点正事。”

一提到说正事,瑶瑶也神色肃然起来。

尤其是楚瑜向她探讨凤栖长公主的喜好时,瑶瑶沉吟了片刻,一一将她母亲的喜好说了一遍。

楚瑜听着就有些发愁:“这位长公主殿下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癖好,或者对什么东西有不同寻常的关注。”

既没有特别附庸风雅喜欢名家字帖,更没喜欢的奇珍异宝,也没有什么怪癖,特别喜欢吃的,虽然能主持战役,但对兵法和兵器也没有特别痴迷,金银珠宝她也不缺。

既没有特殊偏好,也就难以投其所好。

瑶瑶叹了一口气,也提楚瑜开始犯愁:“我我们凤栖长公主对什么都算不上特别钟情,不过要说一点比较特殊的”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倒是凤栖长公主原本也不是偏好华服的人,更不是偏好书画之人,但是她书房里有一幅她珍藏的仕女图,那图上之人画的是她少年的时的模样,衣裙华丽,而且有一套非常相似的衣衫收在那书房内,那衣衫很美,连连她的女儿都不允许去触碰,可也从未看见过凤栖长公主穿过。”

楚瑜一怔:“衣裙?”

这确实有些古怪,怎么会有人收集一套衣裙,宝贝似地藏起来,却从来不穿,除非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是啊,不过母长公主不穿也有可能是因为那衣裙看起来不像她身量能穿的,有些偏长呢。”瑶瑶嘀咕。

丝毫没有发现她透露出的这些细节,就不像是一个和侯府关系很近的大商户人家当家姑娘能知道的东西。

哪怕她自称是瑶瑶郡主的闺中好友。

倒是一边的侍卫君文忽然轻咳了一声:“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那衣裙什么模样,若是有图就好了。”楚瑜沉吟道。

瑶瑶一愣,随后道:“我想法子弄到一副赝品如何?”

楚瑜看着她一笑:“那就多谢了,一切拜托二妖姑娘了,如果可能的话,能取一片那衣裙的料子,哪怕一丝过来也是好的。”

瑶瑶在她那明亮炽热的目光下,瞬间脸上微赧,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下定决心一般地点点头:“火曜星君,我尽力而为,傍晚我再送来。”

送走了瑶瑶,霍二娘有些好奇地坐了回来,问楚瑜:“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三爷到底和凤栖长公主有什么过节,怎么不问那个瑶瑶郡主?”

楚瑜摸了摸鼻尖,眼里闪过慧黠:“因为看着土曜和金曜的样子,大约是知道为什么凤栖长公主和三爷有旧怨的,我若直接暴露出我并不知道原因,只会招惹瑶瑶郡主的怀疑罢,等傍晚过来的时候,她应该会比较放松戒备,我再想法子旁侧敲击出结果!”

霍二娘闻言,点点头:“也好,咱们先用膳罢。”

不一会,膳食就摆上了台,

楚瑜一边用膳,一边开始琢磨事儿。

凤栖长公主倒霉催的皇家身世、还有那一幅画、一件和画上一模一样的衣裙她和琴三爷的旧怨。

楚瑜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眼前有一片奇异的迷雾,看似深浓,却又仿佛一阵风吹过之后就会散开,她能看见属于琴笙的过往。

她莫名其妙地有点期待和兴奋,仿佛又离他更近了一些。

到了傍晚的时候,瑶瑶果然又守信地带着侍卫君文如约而至。

楚瑜看着她交给自己手中的一指见宽,半指长红色小布条,微微挑眉,眼底闪过异样的光芒。

瑶瑶以为她是在嫌弃这布条子太小,便苦笑:“就这么一点点还是我托了许多关系,想尽了一切法子从郡主那里拿到的。”

楚瑜抬起眼看了看她,却笑道:“是,要多谢二妖姑娘的尽心尽力了!”

她小心地收好了布条,随后慢慢地打开了那一幅画。

这一副画虽然是临摹的,非常崭新,却也能看出临摹之人的功底,走的是沉稳中不乏大气洒脱之风,还兼并了一些西洋式人物肖像的画法,色彩鲜艳,人物眉目精致。

楚瑜这个外行都能看出好来,忍不住赞了一声:“真是好画。”

瑶瑶有点得意地拉过君文:“这是君文画的呢。”

君文被瑶瑶一拉,似有些怔然,随后有些不自在地沉声道:“我的功力尚且不及原画作之人的十分之一,那位作画之人笔力才是最出众的。”

楚瑜闻言,仔细去看那一幅画。

画里的贵族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眉目秀美非凡,皆是天真不谙世事,巧笑倩兮的模样,很难想象这少女批上战甲的样子。

但她知道这就是凤栖长公主少年模样。

画里,凤栖长公主一身华丽红衣裙更显周身气息尊贵。

不过似乎太过尊贵了。

楚瑜微微挑眉,那少女华丽红衣上似有暗红衣纹,她凑过去细看,竟发现上面那衣衫纹路是很像暗织进去的‘龙凤飞云纹’?

她心中一惊,立刻取出那一片布条对着窗边的亮光慢慢地翻动了起来。

果然,随着她的翻动,即使过了那么多年,上面的布条纹路显出了不同的凤凰和飞龙的纹路。

这种纹路,只有女帝才能穿罢?

楚瑜在这世间生活多年,又在琴家绣坊待过,自然对这些纹路服饰都有些了解。

区区一个小公主,怎么能,又怎么敢穿上这种衣衫?

这是明目张胆的谋逆!

这对兄妹还真是张扬,明明就不是嫡出的身份,也敢这样张狂?

但是

楚瑜又忽然想起了瑶瑶所言——

“这衣衫并不合长公主的身量。”

她微微颦眉,琢磨着,难道这衣衫不是长公主的?

瑶瑶看着楚瑜在那一会皱眉,一会发愁,不禁有些担忧:“怎么样,看出来什么没有?”

第八十六章 无事献殷勤

楚瑜摇摇头,不动声色地道:“这衣裙这么多年了,仍然鲜亮如新,看来长公主很是中意,但保存得如此谨慎,却又不是她身量能穿的衣裙,莫非是什么故人所有的东西?”

瑶瑶郡主沉吟了一会,摇摇头:“我问过郡主,她说从未曾听到她母亲提起过,但是凤栖长公主甚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去触碰这衣衫和画,听说郡主当初拿下来摸了摸,还被长公主打了手心,罚跪了一日,因此这两件东西当是她的逆鳞。”

楚瑜看着瑶瑶在说到被打手心和罚跪时眼中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委屈和纳闷,若有所思:“逆鳞么?”

她指尖搓了搓那一小片布条,忽然拿定了一个主意:“我知道要送长公主什么了。”

“送什么?”瑶瑶一愣,连着君文都有些诧异地看向她。

楚瑜捏了捏指尖的布:“送一条类似的衣裙给长公主。”

瑶瑶一愣,随后瞬间失笑:“这不可能,这衣裙的料子倒是一般的上好丝料,且不说上面暗红都是织成的,就说着这染法,据说乃是一种早已失传多年的丝染法才能染出这般绚丽的色泽,可百余年不退色。”

楚瑜轻笑了下:“这您就不用担心了。”

瑶瑶见状,随后有些迟疑:“可是”

“可是你就没有想过若是送出这件类似的衣裙,确实是剑走偏锋,能引起长公主的注意,但更可能会惹怒长公主殿下,毕竟这衣裙乃是长公主的逆鳞,我们没有人知道这画和衣裙的内情。”君文难得真心实意地开口,虽然语气冰冷,却说的都是实话。

他觉得面前这少年实在太过狂妄,而且总有些居心叵测的样子,若非郡主希望能见到琴三爷,他根本不会搭理这种人。

楚瑜淡淡地道:“这两位就不用操心了。”

随后,她低头看了眼那图,眼尖地瞥见落款,只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光”。

楚瑜摩挲了下那字,有些怔然:“光这是侯爷的名讳么?”

瑶瑶闻言,摇了摇头:“不,父亲大名小字和别号都没有这个字。”

楚瑜若有所思:“莫非是长公主的亲生兄长的名讳?”

瑶瑶迟疑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不太清楚,因为从未听凤栖长公主提到过她的兄长。”

倒是君文微微眯起眸子,盯着楚瑜不阴不阳地道:“看样子,你们倒是对往事很清楚,知道不少。”

楚瑜心中一动,却笑了笑:“一知半解,何况有些事也算不得秘密,只是需要两位能帮查一查某些内情,说不定能替琴三爷和凤栖长公主之间化干戈为玉帛。”

瑶瑶瞬间有些激动起来,眼睛发亮:“真的?”

楚瑜颔首,一脸诚恳:“也许,至少努力一把。”

君文沉默了一会,淡淡地道:“虽然我不认为你有这个能耐,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长公主殿下的亲兄长的名讳里没有这个光字。”

楚瑜一怔然,随后点点头:“嗯,原来如此。”

她顿了顿,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长公主和三爷这结怨到底有多深,何至于她这般放不下,若是长公主能想开点,咱们也不至于这般绞尽脑汁。”

瑶瑶抿了抿唇,淡淡地道:“是啊。”

但她却没有再说下去。

君文看了她一眼,也是有些怔然模样,随后也沉默了下去。

楚瑜看着他们的样子,心中有些异样,瑶瑶郡主这姑娘虽然机灵,但她到底被娇宠在手心,心思并不深,如今她竟套不出话来,看来这位瑶瑶郡主虽然不知这画作与衣裙的秘密。

但这位郡主对琴笙和长公主之间的旧怨倒是明白的,而且看样子连她身边的这个贴身侍卫君文也不知其中内情。

楚瑜暗自叹了一口气,她总觉得这旧怨也许和琴笙的过往有关,偏偏身边有知"qing ren"却没有人能给她透露只言片语的感觉,还真是挫败!

“好了,两位先回罢,后日我们准时在侯爷的寿宴上见。”楚瑜道。

君文带走了瑶瑶之后,楚瑜看着手里的画像,陷入了沉思:“如果这副图既不是东海侯爷替长公主画的,也不是长公主仙逝的兄长所绘,那这个绘图之人一定非常得长公主的信任。”

霍二娘懒懒地举着手镜照着自己的面容:“怎么说?”

楚瑜摸摸手里的碎片布条:“这画上的衣裙分明至少是帝位继承人才有资格穿的衣裙,如果这位公主还没有蠢到在所有人面前明目张胆地袒露她或者她兄长的野心,就不会在自己不能完全信任的人面前穿这一身衣衫,还让对方画了下来作为谋逆的证据。”

霍三娘也趴在楚瑜肩膀,凑上前看了看:“这画里的凤栖长公主生眼神看着画外的人,怎么看着像是在看自己钟情之人似的,这般炽烈,难道是她以前的"qing ren"?”

楚瑜一愣,再看了看那精美的画像,炽烈她是看不出来,但是眼神倒是温柔非常,还带了点羞涩的侧了脸,这肢体动作倒是能看出来的。

以前的"qing ren"?

如果是凤栖长公主以前的初恋"qing ren",倒是能解释了这位公主为何那么在乎这幅画。

难道衣裙也是她的"qing ren"送给她的?

虽然不合身,却也珍藏着?

因为这个"qing ren"已经亡故多年,所以东海侯才容忍了公主藏着着一副画。

楚瑜想了想,倒是越发觉得是这么回事,也没有别的什么更好的解释。

虽然她还不能理解什么人会给自己的恋人送一件只有大位继承者或者拥有者才能穿的不合身的衣裙。

“如果真是她初恋"qing ren"所赠送的衣裙,倒是一件好事。”楚瑜嘀咕了一下,随后对着霍三娘道:“一会咱们回一趟船上,如果要做出类似的衣裙,还有些原料是咱们船上才有的,二娘跟我去,三娘留在这里,预防万一瑶瑶郡主有事前来。”

霍三娘颔首:“好。”

土曜知道了以后,便也笑眯眯地道要跟着她回去:“恰好也要点点还有什么没有补充完毕的。”

楚瑜却道:“我需要你留下来,替我采买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只有熟悉本地情形的人才能买得到。”

说着,她递了一张单子给土曜。

土曜接过来一看,随后挑眉:“染料?”

琴家本是绣坊,涉及织染也不少,土曜一看便知道这是些什么东西。

楚瑜颔首:“东西不难找,但就太零散了。”

金曜这时候刚好回房,抬手接过了楚瑜递来的单子看了看,桃花眼瞥了眼楚瑜:“你又想折腾什么幺蛾子,潜伏进东海侯府,万一出事了”

“万一出事了,也不会让你来救我,着急什么,难道你还担心会连累三爷么?”楚瑜轻哼一声。

琴笙都敢轻描淡写地决定轰开港口,还会怕被连累么?

金曜沉默了一会,淡淡地道:“东西我会替你买齐,土曜会跟着你。”

楚瑜一愣,随后无所谓地耸耸肩:“好,随你。”

需要有人来盯着她,保护她的安全,她明白琴笙派他们来的用意。

楚瑜和土曜的身手避开港口的盘查易如反掌。

一回到船上,楚瑜立刻去寻了唐瑟瑟,吩咐了她帮忙寻一些材料。

她自己则是一点不客气地直接跑主舱去了,只是主舱里,她没有看见琴笙,随后想了想,她便去了另外一艘船上。

果然看见下舱处,火曜领着人严密地守在舱房附近。

他一见楚瑜便挑了挑眉,清冷的俊颜上闪过揶揄:“怎么,玩儿回来了,小东家?”

楚瑜轻咳一声:“三爷在舱房里么?”

火曜点点头,倒是也不拦她:“在,要进去么?”

楚瑜看着那舱门,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看见的那些摆在舱房里的无数金针,还有熟悉又陌生的混合着血腥味的腥香,琴笙扔在盘子里染血的手套,她神色有些复杂,随后摇摇头:“算了,不打扰三爷做事,我在隔壁主舱等着他。”

火曜挑了挑眉:“随你。”

楚瑜折返了隔壁船的主舱,只是坐在舱房里,想着那腥香,她就想起自己在八阵楼里看见的那个‘屠宰场’,总难免有些心神不宁。

她索性去把小粉粉掏出来,又让武卫们帮她寻了个大的琉璃缸,把小家伙放进满缸子的海水里。

粉红色的小章鱼闻到大海的气息就激动得到处乱扭,不停地试图脱离楚瑜的魔爪,然后难得所愿,最后还是被关进了琉璃缸。

小家伙气愤难当地挥舞着八只短短的小爪子:“噗——!”

朝着楚瑜愤怒地不停喷墨汁。

讨厌的人类,它要回家!

结果自己被喷出来的墨汁的反作用力推得整个缸子里到处飘,结果撞在缸子上头晕眼花,晃悠悠地八爪瘫倒在水底。

楚瑜看着好笑,让瑟瑟帮忙重新换了一缸子干净的水,又将小章鱼给重新放进水里。

“吃不吃东西,小粉粉?”她提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虾放在水面上。

小章鱼很有骨气,蜷起自己嫩嫩的八爪,扭过身子不去看楚瑜。

楚瑜摇摇头:“好,既然你不吃,那就一直都不吃好了,饿死了,刚好可以下菜做章鱼丸子!”

说着,她就要收起小虾,但下一秒,一只粉色的小爪子就爬上了她的手腕。

楚瑜一低头,就看见那软嫩的粉红小章鱼谄媚地伸出八只小爪爪盘上自己的手腕,大眼睛盯着她。

楚瑜居然觉得她在小东西的眼睛里看见了郁闷和讨好的情绪,忍不住失笑出声,抬手戳戳它的小爪子,把小虾扔进水里:“你什么品种,成精了?”

说话间,霍二娘忽然拿着一只细细的小竹筒走了进来:“小姐,有逸哥儿信鸟传书送来的消息,要求必须你亲启。”

霍家姐妹也有特殊的驯养信鸟的方式,她们驯养的鸟儿甚至能飞越大漠,不比曜司的信鹰差,所以方便了不少。

楚瑜闻言一愣,随后接了过来,拆开小竹筒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封写满了蝇头小楷的信笺。

只是信笺外页上却写明了——“阅后即焚,小姐慎重”

楚瑜心中有些疑惑,逸哥儿很少会这般慎重,到底是什么消息呢?

她还是打开来细看,封逸知道她最不喜欢写得文绉绉的东西,信写得非常白话——

“大小姐,前些日子您让属下查的那个有关朝廷世家中有关争夺家主之位的秘史,属下查了许久,各世家大族上一辈符合您提出”家中子女多夭亡“”大火“这两个条件,沾上这两个条件的只有——皇家。”

楚瑜瞬间心中咯噔一下,皇家?!

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随后她沉默了一下,对霍三娘道:“三娘,你先出去,帮我看着,不要让人进来。”

霍三娘看着她有些凝重的神色,立刻颔首:“是。”

楚瑜看着关上的大门,心中有些凝滞,随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信笺。

“先帝故去前,敏恪皇后即今当敏恪太后所出一女一子,子为廉亲王,女即今太后所出的大皇女,当年三岁被立为皇太女,即明烈太女,自幼敏睿,宽厚,有大嘉德,十三岁即临朝佐政,上孝帝后,下顾弟妹,深得朝中人心。贵妃早逝,所出的一双龙凤胎寄养于轨敏恪皇后宫中,然皇后当年产下廉亲王后得了体虚之症,龙凤胎实际上由明烈太女看顾长大”

龙凤胎

楚瑜一愣,喃喃自语:“莫非凤胎是凤栖长公主,那龙胎”

话音未落,一只微凉白皙的手忽然从后面摸上了她的咽喉,轻轻一扣,以一种暧昧的姿态从后挑起她的下颌,温柔的低语在她耳边响起:“在喃喃自语做什么,怎么,玩够了?”

楚瑜浑身一僵,被迫仰起脸,随后带着冷香的薄唇便吮上她的丰润柔软的嘴唇。

楚瑜不动声色地将那薄信笺收入袖子里,反手扣住他的脖子,转了个身,靠进他怀里,笑眯眯地吻了吻他的唇:“三爷,我想你了。”

琴笙淡淡地挑眉:“你倒是嘴甜。”

他抬手滑入她的衣襟,冰凉的指尖慢条斯理地搁在她的左胸心口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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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三爷的第二次交易 二更

楚瑜只觉得被他修长的手指覆盖住,仿佛连心脏都被他捏在手心里一般。

她窒了窒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随后轻笑了起来,大眼微弯:“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昨晚宿在城内,与君隔三秋,焉能不挂念在心。”

琴笙挑眉,幽眸莫测深邃如海,凝视着她片刻,指尖慢条斯理地玩把着手下软嫩小桃,挑起唇角:“你刚才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