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贯知道自己的鱼儿从来生了一双风情无边的眼眸,宜喜宜嗔,若是湿润起来,他亲手让那双墨玉眸里染上春情与哀求的雾气时,足以能让人想要将她一点点切割,吞噬入腹,最美丽的勾引,便是诱人而不自知。

记忆里的画面让他忽然不想忍耐,抬手想要拉下她的肩,吻上她粉润的唇,却被她一偏头,抬手就轻易地扣住了脉门。

“鱼。”他略颦眉,深深地看着她。

楚瑜膝下依然用力,听着他喘息声里带了痛苦,只是低头望着他的面容,见他容色苍白如玉,颊侧染绯,额间有了细碎的汗珠,目光却渐渐地靡沉惑人。

她抿着唇,指尖轻轻地勾开他的腰带,用了腰带将他的手腕绑了起来,微笑:“你在他的身下,可也是露出这种表情?”

似,一盆冷水淋下。

琴笙妙目里闪过冰冷的光,因那欲念的金光未散,反而显得异常的深邃和危险,他悠悠开口:“鱼,别闹,你不是想听我的解释么?”

楚瑜看着他并没有挣扎,只是他那似暗含警告的话语,让她心下的邪火却稍得有点旺盛,她干脆利落地将他的手腕全都绑了起来栓在一边的灯柱上。

然后,她微笑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解他的衣襟一边道:“谁能困得住三爷,爷要不愿意就直接挣开,这灯柱倒了,外头人都知道我在你的帐篷里,他们冲进来就能救了你。”

她顿了顿,将他的外袍剥开来,又伸手按在他的裤腰上,大眼弯弯一笑:“至于解释,三爷说,我听。”

说着,她抬手就将他长袍一掀,然后顺势将他的裤子给褪了下来。

琴笙望着她巧笑倩兮的样子,妙目渐渐幽邃,到底还是开口准备解释:“我原是打算鱼?!”

他原本毫无变化的平静表情,却在楚瑜抬手分开他的双腿时,忽然僵了僵:“你在做什么!”

楚瑜指尖慢条斯理地掠过他长腿上的肌肤,微微一笑:“三爷这些日子保养得是越来越好了,这腿上的皮肉真是日渐软嫩。”

琴笙的腿,笔直修长,却并不孱弱,骨骼肌肉每一分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精致而有力,她见过许多次,都依然要赞一声漂亮。

“小鱼,放手。”琴笙微微眯起妙目,眸子里的光有些阴郁,心中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楚瑜的手一路向下停在他的大腿根,却并不触碰那一团烈火,却双膝一顶,分开他的膝盖。她笑了笑,只是笑意不及眼底,有些凉薄:“我要检查一下你的后面,笙儿。”

琴笙的脸色瞬间一变,一阵青,一阵白,一贯凉薄的眼底火光乍现,强烈的压迫与危逼感直接向楚瑜迎面压去,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道:“楚,瑜,你敢”

楚瑜看着他脸上的面具瞬间龟裂,仿佛带了狼狈的样子,心情却莫名地好了一些。

她笑了笑,带着一点毫不掩饰的恶意:“是啊,为什么不敢,又有什么不敢呢,你可以叫啊,三爷,你叫啊,把你的奸夫叫来,我就不能够了!”

她忽然压低了身子,压在面前狼狈的美人的身上,鼻尖都凑到他的面前,轻声一字一顿地道:“三爷,我就是讨厌你这种泰山崩塌于面前,却浑不改色的样子,仿佛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要照你的心意前行,而你掌控了一切,我以前总是纵着你,想着你这样儿也挺可爱的,很迷人,然后这一次不管什么理由我都想让你吃点苦头,怎么办?”

她扯了扯唇角,眼角弯出个凌厉又痞气笑弧,同时对他比了一个手势:“来,你猜猜,这是个手势是个什么意思,三爷?”

琴笙冷眼看着她伸手在自己面前比了拳头,但是却竖起了一根中指的奇怪手势。

他冷眼看着自己腿间跪坐着的女孩儿,他没有打算顺着她的步调回答,只是那手势让他觉得很有点不舒服,淡金妙目眼底一片雾气里,隐约带了一点火气,精致的面孔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楚瑜却丝毫不理会,只诱惑弯起唇角:“猜中了,说不定我会放你一码呢,爷不赌一把?”

琴笙却慢慢地开口:“鱼,玩火不是你擅长之事。”

楚瑜置若罔闻,却笑得放肆:“我来告诉爷罢,这手势叫——老子操你大爷!”

说着,她忽然手腕一沉,直接覆向他身后软处,一点不客气地刺了进去。

------题外话------

小鱼:子曰——做人要有诚信,说艹你的大爷就艹你大爷,

第二十章 拥抱是另外的语言

嗯,这就是做人要诚信了,说艹你大爷,绝对不艹你二爷。

很久以后,楚瑜想起这日月无光的夜晚,不管后来她被自家大神“整”得多惨,都还是对自己的轻狂不后悔。

因为她是第一次看到那大神的表情,如此精彩,以至于她忽然体会到了一种掌控他人的诡异满足感。

如果她当时照照镜子,大约能从自己的脸上看到一种略有点熟悉的表情,就像——琴笙把她按在身下,由着她哭叫时候,他清淡出尘脸上不太明显的快慰到有些扭曲的微表情。

尤其不能否认,她看着身下大神瞬间脸色就变了,仿佛打翻了调色盘,露出他神智恢复正常之后那张美丽平静的优雅面容上几乎从未露出过出离的愤怒、狰狞、杀气、扭曲,还有——羞耻的时候,她忽然觉得琴笙在这一瞬间变得有烟火气息了,然后自己心里有点暗爽。

楚瑜想,她大概跟大神相处久了,也被影响得有点——变态了。

“楚——瑜——!”琴笙精致的妙目眼眶瞬间红了一圈,羞辱与羞耻形成了几乎能称为杀气的气息笼在他的眸中,如有实质,似千把锐刀迎面剐来。

楚瑜几乎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想要避开,但是很快她又回过神来,轻哼了一声,心头那一簇火苗又冒出来,她压低了身子,不怕死地凑近身下之人,不去看他的眼睛,只轻吮了下他的耳垂,笑了笑,声音刻意放得柔软到凉薄:“有人调教过我,他说适度的轻微痛苦,会让人更敏感和快慰,爷,你舒服了么?”

这话,她还给他。

反正她作死的事儿已经做了,干脆做到底,这话她可是记得牢牢的。

说着她另外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腰肢后侧,手掌摊开,让掌心贴上那里属于男子的细腻柔韧又强健的肌理,那是大神的敏感处,如同挠猫儿的下巴,挠一挠,猫儿便会舒服得不自觉地伸了腰肢,软下去。

她很有耐心地轻抚着,唇也温柔地轻吻着他精致敏感的耳廓。

她没有看见琴笙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从之前的粗重变得凌乱和的低柔,带着奇异的隐忍的气息。

他身上的冷香愈发地浓烈夹杂着男子清爽的体息,蔓延上来,让楚瑜眼神有些恍惚,身体里一直压抑了许久的熟悉悸动化作火星,一点点地几欲燎原。

楚瑜僵了僵,这一点变化明显让贴在一起的人感受到了。

“你在报复,嗯?”男人低柔幽雅的轻叹,带着危险*的沙哑,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他甚至略侧了脸,狠狠地一口咬在她娇嫩的耳垂上,在她痛得一抽的时候,却用舌尖轻含住那敏感的耳珠上的伤口,温柔抚慰着。

痛确实与快慰同存。

楚瑜几乎忍不住轻吟出口,脊背都要酥麻下去,如同过了电一般,楚瑜眼前起了一层白雾的水汽。

“放开我,鱼,既往不咎。”那幽柔的嗓音与响起,淡淡地,却让人生出一种方才在极为深邃之地听着见诱惑的回音,温柔到让人必须相信,不容反驳。

楚瑜顿了顿,在床榻之间,她几乎习惯性地听从指挥,因为从无拒绝和反抗的余地,所有的拒绝和反抗都只会惹来更致命的磋磨,再加上他身上的冷香本就有控制她的作用,所以她也习惯于服从,但是她身形一动,手指便跟抽动,便听见一声诱人的忍耐性的喘息。

她忽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抬手就按在他结实胸膛,她同时中指一屈,呈现一个扩张的手势,甚至摸索了一下,果然身下之人身子一紧,也听见了耳边传来琴笙不受控制的闷哼。

她轻笑了起来,带着恶劣的软声道:“笙儿,你身体里很热很软呢,看起来也没有受伤。”

然后她迅速地直起了身子,把手抽了出来晃动了一下,轻扯了下唇角:“既往不咎这种事儿,就不是你能做得出来的,三爷。”

对男子而言,身体第一次被探索都绝不会舒服。

不过她还没打算彻底惹翻他。

毕竟她直起身的同时也看清楚了他出尘面孔上的一片诡异的平静还有他漂亮的呈现出金色的妙目,里面幽沉的雾气散尽,跳跃着冰冷的火焰,欲念深重到甚至带猩红锐利的光,仿佛随时将人肢解的锐刀。

不过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在看见她晃动手指时,瞬间出现了一种难看的龟裂。

“漂亮的嘴唇,说出欺骗的温柔话语,眼睛里却在算计要怎么收拾我,对么?”楚瑜挑眉,冷哼,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他总是习惯控制一切,哪怕她是他心里的骨血,违逆他的时候,他温存的面孔下,一边亲吻一边说着温柔的话语,但下手却不轻软。

“你、想、怎么样,鱼。”琴笙微微眯起眼,乌雀翎的眸子掩了他眼底的所有情绪。

楚瑜每晃动一下她的中指,他的眼角就会轻跳一下,而他自己似乎没有发现这一点。

“解释,你不是要解释么?”楚瑜看了下自己的手指,上面很干净,她随手在一边的瓦罐子洗了洗自己的手。

然后,她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琴笙阴沉森冷的目光在触及她动作的时候,略闪了闪,他没有说话。

楚瑜轻轻松了下自己的衣襟,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胸口,然后站了起来把自己的裤子脱了。

同样修长,线条却柔美的*,让男人的目光如淬了火的冰。

楚瑜觉得被盯得有点热,却还是笑了笑,雪白的长腿慢慢地贴着他的的大腿滑了下去。

熟悉的细腻如膏脂的触感让琴笙身体几乎绷紧如蓄势待发的弓,而他的表情依然平静如水,只是略染上红晕的脸颊出卖了他的心情。

楚瑜很满意,原来掌控主动的滋味确实很好。

她慢慢地蹭下去,漂亮的膝盖准确地压上他腿间的利刃,看着他漂亮的眼里那锐利的火光上终于覆上一层隐忍的水泽,随后抬手又挑起他散落的长发慢条斯理地把玩:“三爷,祭台被烧的麻烦会让隼钦宁要到快天亮才能回来,你有一夜的时间,慢慢跟我解释,为什么你要离开。”

“为什么你要喝药。”

“为什么他说你好了。”

“为什么他要给你找——个——女——人!”

最后一句话,楚瑜敏感地察觉琴笙的身体略有些僵硬。

她大大的墨玉眸里跳起一点火光来,随后她俏丽的小脸上,笑得一脸天真灿烂,抬手慢条斯理地屈指轻敲了下他结实性感的白皙胸膛:“否则,我会有一夜的时间让笙儿你哭出来。”

琴笙看着她,忽然薄唇轻勾,笑了起来,宠溺到阴沉:“好啊,本尊等着试你的手段。”

楚瑜也眯起了眼,晃了下手指:“你不怕了?”

“你可以再试试。”琴笙依然微笑,那笑在他温柔出尘的面孔上看起来却阴惊非常。

楚瑜看着他的笑容,还有微微翘起如蝶翼睫下的深邃幽暗额阴影,且忽然有点心疼,不是害怕冷哼一声,收回手:“就算不用着这手段,你小姑姑我也能让你哭出来!”

说着,她低头,捧着他的脸,先是学着他每次吻她的时候那样,用舌尖轻舔上他下唇上那一片樱花花瓣的印记,随后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深深地、主动地吻上了他的薄唇。

交换着彼此的呼吸,温度和津液,还有思念的痛苦。

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回答。

至少,不是此刻。

只想感受你的身体,感受你在我身体里的温度,证明你在我身边,证明我没有失去你,证明我看见你平安时的奔涌而出的无边欢喜,即使坚信着你绝不会轻易有事,可每一个夜晚,孤枕难眠,却又强迫自己必须睡去的煎熬都让人难以忍耐。

让人流不出眼泪。

所有的不安都化成名为坚强的墙壁,却挡不住对你的思念,在看见你平安的第一眼时,破溃成尘土。

所以我要你,比我爱你,更直接,更炽烈,是身体力行倾诉。

你可听得懂?

我的主宰,我的良人,我的少年

细碎的汗水一点点的浸润而出。

她神智模糊迷离之间,依稀能见着身下的人忍耐着羞耻,仰起精致的下巴闷哼低吼,一双精致妙目眼眶泛红失神间地盈着一泓涟漪,水汽弥漫,潮润了他的睫羽,缓缓流淌过。

分不清楚是痛苦还是快慰,却有满足和惬意。

楚瑜笑了笑,心满意足地瘫软在他身上,累得一点都不想动。

还是,让大神,哭了出来呢。

你是九天之上的星光,我便是人间里最真实到艳俗的烟火,不该有交集,却还是抵死缠满。

**

“我觉得他在放屁。”

圆帐里,楚瑜懒散地靠在软枕里,屈起一边的腿,一手搁在膝盖上懒散地拉扯着墙壁上一张强弓的弦。

“你管他放屁不放屁,总之你那位大仙说了他是为了治好他不能生子的病症,才跟着隼钦宁那个巫师走的。”霍二娘盘膝坐在她旁边,啃着一根烤兔子腿,在说到“不能生子”时,脸色变得很有些复杂和古怪。

谁能想到那位神仙居然还有那样*的毛病。

不过琴笙那一幅方外之人,一身仙气的样儿,实在很难想象他生孩子啊。

“他没说实话,至少没有完全给我说实话。”楚瑜冷嗤了一声,眯起大眼,回想起昨晚的“拷问”。

“不信么?”他淡淡地看着她,神色从容。

如果不是他双手被绑着,衣衫凌乱,还敞着衣襟,露出性感胸膛的样子,看起来不那么‘从容’,她都觉得他像是在议事堂里召见下属了。

第二十一章 我信的

“琴笙,你觉得我像个白痴么?”楚瑜穿好了衣衫,抬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腰带,坐在他旁边,指尖慢条斯理地顺着他挺直的鼻尖,慢条斯理地滑过他的薄唇,下巴、颈项,最后停在他左边胸膛之上。

那里有她留下的吻痕痕迹,就印在他的薄粉樱红边上,像一朵小小的花。

“你的性子,就算再想要孩子,也不会牺牲若此,连内力都没了。”楚瑜冷冷地看着他。

琴笙垂下眸子,沉默了一会,才悠悠开口:“松开。”

楚瑜一顿,看着他那淡定的样子,压下想要掐死他的*,只看向他依然被绑着的手腕,抬手将那腰带解了下来,并不意外地看见他素白如玉的指尖上有了细碎的伤痕。

她挑了眉,握住他的玉骨手:“明明就可以挣开,却宁愿将最重视的手指都弄伤了,三爷这性子”

“不如此,你心中的气也出不了,怎么,现在心气可顺了些?”琴笙抽回自己的手,转了转手腕,淡淡地看向楚瑜。

楚瑜一顿,怔怔然地对上琴笙清冷幽邃的妙目。

他任着她为所欲为,是为了让她气顺?

她忽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楚瑜忽然抬手一把按在他胸膛上,又将琴笙按了回去。

她压下俏脸,轻凑近他的鼻尖,目光明锐地看着他,语气却极轻柔:“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琴笙,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实话。”

琴笙微微翘起唇角,抬手轻抚上自己怀里人儿柔软的唇,目光幽转:“你就那么相信我,绝不会弃你,另择他人?”

楚瑜忽然笑了起来,忍俊不禁,又嘲讽地挑眉:“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三爷?”

他要是能轻易接受别的女人或者什么男人,哪里又轮得到她?

说罢,她指尖下滑,忽然轻捏上他胸口那一点樱红,似诱惑一般轻勾,语气里却很是无所谓:“不过,三爷你可以试试,你总是不缺女人的,我,也不会缺男人。”

琴笙眯了眯眼,妙目里闪过一丝阴沉,忽然抬手近乎狠辣地捏紧了她的细腰,低头,就要封住她作恶的唇。

楚瑜却轻而易举抬手就挡住了他的薄唇。

感觉到唇间温柔的触感,看着他妙目里的寒光,她轻笑一声,忽然略支起身子,翻手将他一推,同时抬手摸到他脑后,扯了一把那柔软如丝线的长发琴笙闷哼一声,下意识地被逼着抬起头来,楚瑜低头就一点不客气狠狠吮上他的薄唇,舌尖挑开他的唇瓣,抵上他口腔的深处,学着他吻她的样子,有些粗鲁而生涩地扫过他口腔地每一寸温热的黏膜。

每一次无人处的缠绵时,他都像要吃了她一样的吻她,与平日里他清冷禁欲的模样截然不同,逼得她无处可逃,只能呜咽求饶。

他像个猎人,她就像那被逼到森林角落的鹿,水里被逼到网的鱼,他手中的弓矢总是一次次冷静又残忍地插进她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的弱点,喜欢看她狼狈羞耻地退无可退,再被他慢条斯理地肢解入腹。

现在,她虽不能都还给他,却要收点利息。

不过

闻着他身上的冷香,原本平复下去的血液里的骚动,似又有作妖之势。

楚瑜喘息着松开了唇,舔了舔唇角,看着琴笙被自己啃得嫣红的唇和有些迷离的泛金妙目,轻笑了起来:“原来这种掌控人的主动的感觉这么好,这么有安全感。”

他是上位者,控制欲原本就强,再加上他的过去令他习惯俯瞰与掌控他人,心中才会平静和安全,所以只要平日里他不太过分,私下亲密时他为所欲为,她也几乎是纵着他的。

琴笙微僵,妙目闪过深邃的光,拍了把她的细腰,淡淡地道:“已经是四更天了,还没玩够,是不打算听个中缘由了?”

楚瑜松开了他的乌发,复又靠进他怀里,不以为然地笑得一脸恶意,抬手去抚摸他有些肿的唇:“三爷,要是能不这么神色迷离,眼含水雾的模样,这话更有点说服力。”

不趁着他没有内力的时候,可劲地对他妄为,什么时候能翻身做主?

绝对的武力值,碾轧一切。

琴笙有些危险地眯了眸,忽然松开了抱住她的手臂:“既然不想听,小东家就回去?”

楚瑜听得他唤自己小东西,忽然笑了起来,大眼弯弯,一脸无辜,却没有离开他的怀里,反而黏得更紧,一直素手慢悠悠地顺着他白玉一般的胸膛下滑:“怎么着,这真恼了我,我走了,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钻进来了,毕竟这祭台可只有一个可以烧。”

琴笙握住她的手,低头静静地看着她片刻,一双琥珀眸里闪着凉薄又复杂的金光,最终,他还是再次环了她的细腰,悠悠地开口:“这事太复杂,简单的说本尊了解到了,这隼钦宁与朝中之人勾结,当初震塌了永冻原的手笔是那勾结他的人与他所为,他们原本预计是要将我们所有人都埋在冰雪里,但他们大概没有想到大部分的人都逃了出去,只有我留了下来。”

楚瑜虽然早有了自己最初的预估,但再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心中发寒,无事实地环紧了他的腰肢。

“能知道你被困在永冻原上的人只有我们自己人和律方的人。”

楚瑜冷道:“所以隼钦宁的人马上去,打算的就是趁着你受伤被困,我们赶过去之前将你除掉罢?”

琴笙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便又淡定补充了一句:“当初上永冻原执行这个任务的人就是隼钦宁,只是然后我就在这里了。”

“呵呵,只是什么,只是他见色起意,打算将你带走金屋藏娇,而你却跟着他走了,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

楚瑜直起身子来,冷眼睨着琴笙。

琴笙看着楚瑜片刻,忽然抬手,直接从她腰上的袋子里取了一把绿檀雕花的梳子出来:“我只能及留下这个。”

楚瑜手腕一转把梳子拿在了手上:“你留下这个,难道它还会说话不成。”

琴笙微微挑了下精致眼角,幽眸看着楚瑜,淡淡地道:“隼钦宁当时的人马因为他的临时决定出现了内讧,死伤惨烈,而且进赫金的那一处雪山被他们中的某些人破坏,必须立刻离开,而当时他一眼就看出了本尊身上的病症所在。”

楚瑜一愣:“所以,你是打算告诉我,你和他达成了个协议,他替你诊治看病,你就跟他走,任他为所欲为?”

这种亏大本的买卖,他居然会同意?

琴笙却慢条斯理地给她补充了一句:“具体地说,是他后允诺我会先有后。”

“然后,这就是他说你身子调理好了,要给你找一个女人的原因,让那个女人给你生孩子,然后他再动你?!”楚瑜气笑了,一脸怪异狰狞地扯了唇角,只是两只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她现在就想把隼钦宁那混账撕成碎片,然后喂狗。

打她男人的主意就算了,还打算让她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琴笙看着她,温淡平静地开口:“是。”

楚瑜看着琴笙的那模样,妙目幽幽,总觉得他分明是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暴跳如雷!

她强行按捺下火气:“然后你就跟他走了?”

“嗯,顺便查一查当年一些漏网之鱼,既有人再次把手伸到了本尊的头上,就要有”他支着脸颊,看着楚瑜轻描淡写地道:“粉身碎骨,零落成泥的准备。”

楚瑜看着琴笙的模样,沉默了下去,大大的墨玉眸里微闪。

霍二娘听到这里,忍不住嘀咕:“这是你家那尊神仙的风格,可你还是觉得不可能么?”

“我信他是在与隼钦宁打交道的过程里发现了什么异端,在紧急情况下,他决定跟着隼钦宁离开,我信他会为天鹰大营复仇,肃清漏网之鱼,甚至毁了赫金”

楚瑜捧着手里的茶杯,看着里面的茶水幽幽倒映出自己的模样,轻渺地道:“如果那是他十几岁,甚至二十岁时候会做的事,我相信,可现在我不信他会在有了我之后,还这般贸然只身犯险。”

霍二娘愣了愣,看着楚瑜,神色有些复杂,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有些讥诮到近乎口不择言地开口:“也许三爷就是习惯了独断专行呢,也许他并未曾将你放在全部心中,未曾为你考虑,就这么信他?”

她是知道楚瑜心中的那些煎熬,她的眼越冷静,她的心就越如火焚,愤怒委屈猜忌和不甘心都会让人难以忍受。

可见面的时候,她甚至没有问出所有的答案,就相信那个人么。

楚瑜抬起眸子看着她,眼眸弯弯,唇角轻翘起一个漂亮温柔的弧度,轻叹了一声:“因为,那是我的他,也是他的我,我疑他的动机,却绝不猜忌他的心。”

为什么不相信?

那是她陪伴着一路从‘少年到青年’的男人,她一路奋力披荆斩棘,游进他灵魂最隐秘深处的他。

她怜他,念他,爱他,怎么会读不懂他心底对她的执念成深渊?

他是她亲手拉下神坛的神祇。

他身上所有的人间烟火都是她染上。

所以为什么不信任?

她信。

很久以后,霍二娘依然记得那个清晨,那个女子脸色平静又从容的神色。

她忽然有些心酸。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见世上那一个唯一能嵌入灵魂与骨血里人,不可替代。

而这头,圆帐里,隼钦宁目光阴沉地扫过琴笙的修白身影:“有人来过?”

------题外话------

哦,那什么,怎么让三爷哭出来啊,后面放成福利扔群里好了,具体的到时候题外话会通知。

第二十二章 喜结良缘成为兄弟。

琴笙淡漠地闭上眼:“是。”

隼钦宁的妖瞳梭然一紧,咬着牙:“祭台是你底下那些人搞的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