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银灰的眼瞳,映衬着窗外的光,泛出一种奇怪的阴冷的色泽,却兴味盎然,让梵德觉得自己像被某种类似蛇一样的冷血爬行动物盯上的诡异错觉。

“罗伯特叔叔,你说笑了。”他慢慢地、不动声色地伸出右手拉开了自己抽屉,那里面躺着一把GL手枪,带着消音器。

“啪——。”他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摸上那一把枪,破空之声已经响起。

一把尖锐的手术刀已经梭然插上了梵德的肩膀。

那手术刀异常奇特,是一般手术刀三倍的长度,瞬间就将梵德钉在他的椅子上,梵德在脸色就变了,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呜——!”

“嘘,不要说话。”罗伯特歪着头,朝着男人露出一种近乎诡异的笑,他舔了舔唇角:“这刀上,有产自你们公司的特殊药物,能让人清醒着感受自己身体肌肉与内脏被切开的痛苦,却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

他起了身,搁下手里的酒杯,向梵德走了过去,似笑非笑地摸着下巴打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的男人:“趁着现在你还能说话,来,告诉我,梵德先生,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罗伯特的,能发现我的伪装的人,到现在为止,除了一个漂亮可爱的东方小姑娘,也就是你了。”

梵德强忍痛苦,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罗伯特一愣,似想起了什么,朝着梵德点头,伸手做了个表达歉意的优雅姿势:“抱歉,是我太粗鲁了。”

他打了个响指,指尖瞬间出现了一张奇特的描绘着十字架上基督的精致纸牌。

“作为一个绅士,竟然忘了自我介绍,鄙人的名字是——白基督。”

☆、番外

“白基督?”梵德捂住肩膀,怔然地看着他。

WhiteJesus——这个名字,他从未曾听到过,但这种诡异的名字让他总有不祥预感,让他想起了职业杀手之类的东西。

灰眼男人对他轻笑了起来:“您不知道我这种无名小卒是正常的,但是我却对您——梵德*J*L*罗切斯特先生,久仰多时了。”

“闭嘴,别跟我说这种废话,你想要干什么,有屁就放!”他蹙起两道剑眉,脸色冰冷地看向即使屈居劣势,身处危险之中,梵德也不是那种会对人卑躬屈膝的人。

白基督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比了个赞美的姿势,一脸欣赏地道:“我欣赏您骄傲的姿态,不过梵德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和真正的罗伯特的区别。”

男人做出谦虚的样子,可是他随后弯低了腰,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搁在了把梵德钉在了椅子上的那把手术刀刀柄上,慢调斯理地把那刀柄转动着往一点点地往里推。

这和刚才尖利刀子瞬间刺穿肉体的感觉不一样,尖锐的金属在自己的伤口里旋转,一点点割断了肌肉纹理,割破血管的痛苦加上恐惧是身体瞬间被刺破痛苦的数倍。

梵德甚至觉得能听到自己肌肉断裂的声音,他痛苦地再次蹙起了眉,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唔——混蛋!”

全身不自觉地紧紧绷直。

“放松,放松,肌肉紧绷痉挛,试图包裹手术刀,再将它推拒出去,但是你要知道,这只会给你带来更多尖锐的痛苦。”而灰眼睛的男人却忽然温柔地安慰起了梵德。

那口气简直——

像一个医生在安慰自己的患者。

如果不是对方的灰色眼瞳里闪烁着冰冷而兴味的光,分明在品尝他的恐惧与痛苦,宛如捕食的兽在撕裂猎物前的戏耍,带着满满的轻蔑和居高临下。

这他妈的一定是个该死的——变态!

梵德痛苦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

“住手,你这该死的王八蛋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模仿得很好,可你根本不知道罗伯特曾经是我母亲的追求者,他一辈子都没有孩子,是为了我母亲,自然把我当成了孩子,再有洁癖的人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有洁癖!”

可是这个混蛋刚才却拒绝了他的拥抱,让他一眼就看穿了这个男人根本不是罗伯特!

“原来如此,这真是我的百密一疏,他是个同性恋者,却没有想到原来是因为得不到所爱,才变成了同性恋者吗?”灰眼睛的‘罗伯特’若有所思,随后点点头。

“这果然是我情报的疏忽,实在太不应该了。”

梵德颤抖着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这该死的变态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么!”

一边窗台上的猫咪,有些兴味盎然地睁大了它美丽的蓝眼睛。

是的,他也很奇怪,这个笑面虎一样,出手却异常狠辣的西方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事实上,他在这个危险的男人身上闻见了同类的味道。

白基督——如果他没有记错,基督是异教神。

这个阴冷的西方男人怎么看也和慈悲为怀这些形容神祇的词语搭得上关系。

但他欣赏对方做事的手法。

似乎察觉到了放房间里有异样的视线,灰眼睛的男人瞬间敏锐地看了过来。

发现了蹲在窗台上的猫咪正盯着自己,仿佛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男人先是一怔,随后轻笑了起来:“啊,梵德先生,你还养了这么美貌的小公主啊,你看起来可不像有耐心养小公主的人。”

猫咪眯起蓝眼,冷冷地叫了一声:“喵——!”

闭嘴,该死愚蠢的人类,他才不是什么小公主!

似乎察觉了猫咪的不悦,白基督轻笑了起来:“啊,小公主不高兴了。”

“该死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梵德忍不住低吼了起来。

白基督的悠然自在,顾左右而言他,惬意非凡,却只让他愈发的痛苦。

肩膀上的失血,让他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哦,你的小公主太可爱了,几乎让我忘记了正事。”白基督轻笑了起来,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既然梵德先生问了,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您的医学试验可真是开展得如火如荼,去年为你们的新药面世立下了汗马功劳,营业额百亿美金,可真是让人羡慕,可惜的是,这上千贡献出自己肉体的实验体们可一分钱都没有分享到您的利润。”

听到医学试验三个字。

梵德瞬间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可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他抬起眸子冷冷地看着他:“你是FBI的人?还是国际刑警的人,怎么要做正义使者?可别忘了,没有我们的新药面世会有多少人死在病痛里,人类的进步,牺牲总是难免的!”

美丽的布偶猫闻言,粉红的小鼻子里喷出一阵气儿,嗤了一声。

啧,这道貌岸然的。

“啪啪啪!”白基督却鼓起了掌,在梵德警惕而诧异的目光下,他笑道:“不错,不错,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种道貌岸然地掩饰自己赚钱目的的嘴脸。”

“我们。”梵德敏锐地察觉了什么不对劲:“难道我说的不适事实?”

莫非这个变态还抓过其他事的商界大亨?

“别紧张,我可是在赞美您,您说的当然是事实,不过还是第一次有人觉得我是正义使者,东方小红帽若是知道了有人这么夸赞我,大概会哭吧。”白基督随手抽出梵德桌面上价值不菲的古巴雪茄,点了起来。

他轻吸了一口气:“品味不错,梵德先生,有人托我做点事儿,我要你卖家的联系方式,顺便,约他们下周提前把你们的‘商品’交给我,也就是把你应该交给罗伯特的资料交给我。”

梵德下意识地怒道:“你休想!”

美丽的布偶猫轻嗤了一声——真是蠢货。

“哦,是吗?”白基督轻笑了一声,下一刻,他蓦然抽出了那一把将梵德整个人钉在椅子上的刀,却又再次将那刀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捅进了他的腹部。

梵德瞬间惨叫出声:“啊——!”

“嘘嘘嘘,不要叫得那么大声,虽然你的办公室隔音很好,现在又是下班时间,你可爱的未婚妻安妮在你的别墅里等待你回去,没有人会那么无聊跑到副总裁的办公室里来,可是这声音太刺耳了,可真难听。”白基督轻笑了起来。

看这梵德脸色苍白如纸地看着腹部刀子的样子,他伸出指尖慢条斯理地轻摸了下那把插在他腹部的刀:“别担心,要相信我的手艺,我避开了你所有的重要脏器,还有你的大血管,所以放心,你只会感受到痛苦而已。”

他的安抚与微笑只让人毛骨悚然。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梵德心里泛起一阵寒意,那是一种生命彻底被人捏在手中,无力控制的恐惧。

布偶猫懒洋洋地跳下来,落在桌面上——

他就说了,这是个蠢货。

“您是打断继续骂人呢,还是乖乖听话呢。”白基督看了眼那猫咪,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在那猫咪的眼里好像看见了熟悉的亲切感。

这可真是奇妙。

“我给!”梵德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挫败而痛苦地指着一边墙壁。

“密码箱在那边,密码是XXXXXXX。”

“嗯,这才是个好孩子,不过我可不喜欢撒谎的孩子,否则你会愉快地活着看见自己的内脏构造,这可比什么生理解刨课都有趣。”白基督轻笑了起来,随后起身向墙壁的一边走了过去。

梵德的脸色又白了白。

这一刻,他倒是期待来人是FBI或者国际刑警,而面前的可怕男人更像他们统计名单的头号罪犯。

毕竟FBI或者国际刑警拿到那些资料会拘捕他,但是这种杀人狂根本不会给他留下生的希望。

白基督顺利地在墙壁上找到了保险箱的口子,并且开始按照密码打开保险箱。

梵德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下面的不远处的报警钮。

经过了掏枪不成被捅穿的事儿,刚才那个男人在自己面前,他压根不敢去碰那玩意,但是现在机会来了。

他慢慢地伸出脚,屈膝,正准备向那桌子下的按钮踹去。

但是下一刻,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忽然插在了他的腿边,吓得他整个人僵住。

“真是不乖的孩子。”白基督鬼魅一般的身形忽然出现在了梵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阴冷的灰色眼里,盛着冰冷如夜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布偶猫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啧,这西洋人的轻功和身手倒是不错。

他慢慢地拿起来了那把刀:“上帝说了,不乖的孩子就要教训。”

看着泛着阴冷光芒的纤薄手术刀,梵德碧绿的眼里盛满了恐惧:“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白基督微微勾起唇角。

千钧一发时,大门忽然“嘭!”地一声发出巨大的响声。

下一刻,整座大门瞬间破碎开,门口出现了一道窈窕高挑的身影,风衣裙在爆炸的气流里飒飒而起,仿佛一对羽翼。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梵德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

然而,那天使一句话没有说,抬手就往房间里扔了两颗炸弹——

“嘭!”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白芒!

“啧,闪光弹+毒气弹,东方小红帽,你出手还是这么狠啊!”白基督轻笑。

☆、番外 暗黑小红帽

整个房间里一片白芒,房间里的人瞬间被刺鼻的雾气与光包围。

“喵——!”

窗台上的猫咪却早所有人一步,在门打开的那一霎便轻巧地跃上了一边的书柜顶!然后躲在了一个养着碗莲的巨大花瓶里,虽然打湿了一身华丽的皮毛,却也恰好避开了那些光与雾的正面冲击,却也还是被那刺激的味道呛得喉咙难受。

啧,想不到过了数百年后的武器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

他忍住咳嗽的冲动,透过花瓶的瓶身看向室内。

穿着风衣裙的高挑窈窕身影,头上戴着特制的便携防毒面具,一个轻巧地足尖跃,灵巧地冲进了房间里,同时足后跟反身踢上了门,随后手里仿佛变魔术一般地多了两把枪,朝着房间里几乎无差别地一通连发射击。

女子所有的动作在几乎一瞬间完成,流畅利落得叫人叹为观止。

而另外一道身影则只是在雾气和光梭然闪起的那一刻顿了顿,随后更是鬼魅一般地在半空中翻腾,闪转腾挪,角度刁钻,竟仿佛能提早一步预料到子弹的方向一般,还有时间调侃那女子。

“我的小姐,你这样时时刻刻跟着我,真教鄙人受宠若惊,我的魅力竟能叫你如此痴迷么?”

亲昵调情一般的语气却伴着冰冷幽凉的语调,令人听着异常的不舒服。

而女子压根不回答,只提枪对着他说话的地方就是一梭子弹,同时另外一手直接利落地换弹夹,竟毫无停顿之处。

只是,仿佛她总是慢了那个叫做白基督的男人一步。

猫咪站在花瓶后,冰凉的蓝色眸子看着场内战斗情形,却轻嗤了一声。

啧,轻敌大意者,总要被雀儿啄了眼。

那女子看似总比那个男人慢一步,但是她的子弹,正有意无意地将那个男人困入了一个特殊的角落——

正是它站的地方。

果然男人一个腾身就跃到了它的脚下——那一个柜子边。

男人轻巧,轻慢地调侃着:“小红帽,我是第二次到这个国家来,还是因为听说这是你的母国。”

他话音未落,猫咪轻巧地离开了花瓶,直接跃下地面。

而那一刻,一发子弹瞬间打上了那巨大的花瓶——“砰”!

花瓶瞬间破碎,无数尖锐的碎片往下刺了过来。

与此同时,几发子弹也追了过来,直接封死了男人的去路。

而柜子下的男人这一次却是再避不开,眼看着要么被花瓶碎片扎成个刺猬,要么就被子弹在身上穿几个窟窿,却不想,他竟硬生生得在半空一折身,整个人一个翻滚,以一个诡异到近乎非人的扭曲姿势,愣是横着在子弹的弹道间隙临空滚了出去。

只是终归避不开那飞散的碎片。

男人脸上和肩膀还是被几片玻璃狠狠地擦出了几道血痕。

但他也顺利脱险,跃上了那玻璃窗。

“啧,居然见血了,你果然有进步,总教我刮目相看。”男人歪着脸颊瞥了眼自己脸上流淌下的鲜血,随后轻笑了起来。

布偶猫也在第一时间,就闻见了那个味道,它梭然睁大了瞳孔,目光锐利地盯向那站在窗台上的男人。

竟然——

这个西方男人,身体竟然也流淌着秋氏的血液!

而且,这个味道,竟然比梵德身上那种稀淡的味道要纯正不少,虽然其他种族混杂的味道浓烈,但是那种属于秋家人的味道,对人类而言,也许很难嗅闻出区别,但是对于猫这种敏锐的生物而言,太容易分辨。

布偶猫慢慢地眯起了漂亮的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暴躁与厌恶——

这种讨厌疯狂的血液,竟然没有灭绝。

到底是什么样的始祖,会进化出这种令人恶心的变态血统。

这种血统,总让他有直接杀了这些人的冲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慢慢伸出来的锐利如刀的指甲

眼底闪过一丝腥红。

“中国人有的是手段烹煮像你这种畜生,总有一天我会好好让你尝尝自己那肮脏的血的味道。”女人冷冷地第一次开口,却忽然停止了攻击。

猫咪看向女人,眯起眼——

后世的女人都这么不正常么?这么看起来,还是那条蠢鱼正常点。

白基督伸出腥红的舌尖舔了舔流淌到自己唇边的血,灰色的眼珠里闪过兴奋的诡光:“原来小红帽那么想要品尝我的味道么,品味不错,东方小妞。”男人弯起来的唇角,笑得莫测又血腥,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

他冰冷的目光一点点掠过面前女子的身形,仿佛在用目光舔舐她露出的牛奶色的皮肤。

他话音未落,女子忽然一躬身,双手梭地向前扔出数枚飞镖。

在下一刻,那飞镖瞬间在半空炸开,变作一张金属网朝着白基督猛地卷了过去。

猫咪微微睁大了碧蓝的眼,却轻摇摇头——

迟了。

抓住饕餮恶兽的机会只有一瞬间,而猎人出手——慢了。

果然下一刻

“砰!”一声巨大的响声伴随着钢化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巨大的风声裹挟着碎裂的玻璃梭然灌入房间。

“呼——”

“晚安,小红帽,表现不错,下一次,我会让你试试我的味道。”

标准的英式贵族腔调,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血腥笑意。

白基督轻笑着直接飞跃出了窗外,一身西装梭然碎裂,背脊上仿佛瞬间长出了一双黑色的翅膀,直接滑向了楼宇间,乘风而起。

背对着细长阴沉月,让人看不清楚他整张脸,但是光蒙昧光影描绘出的那半张脸,却分明已经不是那四十多岁中年男人的轮廓,隐约可见精致异常的深邃线条,银色的及肩短发在半空中飞扬,竟然有一种近乎非人的圣洁感。

看着那消失在楼宇间的影子,布偶猫冷冷地眯起了眼——

它可真是讨厌这种做作的架势,果然是流淌着讨厌的血液的后裔,即使是对方完全长了一张西方人的脸孔。

可依然让他充满了想要杀人的暴力欲望。

“白基督居然穿了改进版的滑翔翼,这变态能拿到的高科技设备越来越先进了,暗网和比特币结算真他妈是个讨厌的东西,给了这些该死的臭虫肆无忌惮的法外之地!”巨大的风吹散了漫室的刺鼻烟雾,女子摘掉了脸上的防毒面具,露出一张修眉寒星目的美丽冰冷的东方面孔。

猫咪转头睨着她,这就是白基督说的东方小红帽?

就这张脸而言,不太合适这种听起来异常可爱得外号,她眼底里的杀气和阴沉,就算是什么小红帽,大约应该也是什么血腥暗黑小红帽罢?

似乎留意到了有视线扫过来,女子转脸看向它,发现一只湿漉漉的猫咪,她蹙了下两道剑眉,莫名其妙的,她不喜欢那只猫的眼神,那种冰冷的感觉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不舒服的熟悉感。

不过她没有继续理会对自己没有威胁的存在。

她转脸看向椅子上已经被毒气弹熏得晕过去,脸色苍白的梵德,挑了挑眉,走了过去,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只自动注射的针剂,抬手敲开注射保险盖子,直接一点不客气地对着他的脖子边上的大血管就戳了一针。

“嗤!”

淡蓝色的针剂自动开始注射。

布偶猫看着,蓝色的眼里闪过一丝感慨,果然,比起这个女人而言,他的食人鱼还是比较正常的。

几秒钟后,梵德便浑身一阵抽搐,随后猛地一下子弹坐了起来,对着地上一阵激呕。

不过好在,他并没有吃晚饭,胃里没有什么东西,只吐了些酸水,整个房间里味道不算大。

“清醒了么?”女子递给他一杯水。

梵德忽然抬头,就对上一双冰冷的黑瞳,他蓦然一惊,嘶哑地问:“你是谁?!”

“国际刑警组织特科探员,夜极光。”女子直接掏出了一张证件,在他面前打开。

梵德眼神一凝,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该死的,他这是走了什么见鬼的背运!

但他扫了周围的环境一眼,目光在那破碎的窗口上停了停,随后力图镇定地开口:“探员小姐,感谢您救了我。”

“不必谢我,我没有打算救你,毕竟照着你和你们集团做的事情,我一点不介意看到你现在被白基督开膛破肚,并且掏出你的肠子在你的头上打个米妮蝴蝶结。”夜极光淡漠地开口,顺带把自己的枪重新收好。

梵德一窒,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她出现在这里,难道真代表国际刑警查到了什么?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探员,不过白基督是什么人?”梵德捂住腹部的伤口,垂下蓝眸,淡淡地道。

夜极光垂下眸子,轻蔑而古怪地睨着他一笑:“说起来,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见到他,还活着的人,几乎所有见过他而知道他身份的人都已经以千奇百怪的死法被登入白基督受害者名单了。”

说着,她看了眼那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一点不客气地直接拔了就走。

“等一下,夜探员,就算你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成员,没有合法文件,也没有资格拿走我的私人物品!”梵德说话间就要站起来,但是腹部的疼痛,还有夜极光一点不客气地顶在自己脑门上的枪口让他整个人僵住了。

“你。”

“别误会,梵德先生,我可不是什么正常警察,你们一点不介意让你现在脑门开花,还有,你可以现在请律师,如果你觉得有用。”夜极光慢条斯理地一笑。

看着梵德乖乖坐会位置上,她收回枪,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梵德颓然地坐在凳子上,随后颤抖着摸索出自己的手机,接通了加密专线,随后咬牙切齿地说了几句话。

不多时,传到他手机上的资料,让他整个人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几乎魂不守舍。

——

白基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