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婉如在椅子上坐下来,觉得有些奇怪,“侯爷在后院菜园里吗。”

杨氏没答她,脸色有些古怪的划过笑意朱珣就道:“什么菜园,我爹在钓鱼,钓了一个下午都没钓上来。”

长兴侯是急性子,一辈子最不能理解和体会的事情之一就是钓鱼。

今天破天荒的跑后院钓鱼去了。

苏婉如哭笑不得,尴尬的道:“我下午和侯爷说笑,说晚上想吃鱼,侯爷说他给我钓鱼吃。”

“原来如此。”杨氏再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道侯爷今天好端端钓鱼了。行吧,那我们等他一下。”

长兴侯说了,他不钓上鱼烧好,谁都不准吃饭。

所以一家人都在等他。

“我们去看看吧。”苏婉如朝朱珣打了个眼色,朱珣想了想,道:“也对,是你挑事的,你得去解决问题。再不摆膳,我就去馆子里吃了。”

苏婉如去了后院,老远就看到后院的池子边上掌了灯,朱珣朝那边努了努嘴,“诺,看到了吧。”

长兴侯正站在池塘边上,背对着这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却能感觉他现在心气很不顺。

“侯爷。”苏婉如快走了几步,正要开口说我不吃鱼了,您老不用特意来钓鱼,实在不行您吩咐厨房买一条也行啊,可是她话还没说,就看到长兴侯爆吼一声,摔了鱼竿道:“不钓了。”

随即,抓着旁边的鱼食篓子往池塘一洒,紧接着他人往前一跳,噗通一声

跳水里去了。

苏婉如愕然,转头看着朱珣,朱珣也看着她,两人一脸发懵。

“侯爷做什么。”刘三娘问道。

苏婉如摇头,喃喃的道:“他不会是要去抓鱼吧?”钓不到鱼就下水抓去了。

朱珣嘴角直抖,拉着苏婉如和刘三娘道:“快走,等会儿被我爹看到了,咱们今晚都别吃饭了。”

三个人点头,一溜烟的回来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就听到长兴侯满声得意的道:“秋云快来看,我钓了三条大鱼!”

“侯爷今天好厉害。”杨氏忙掀了帘子出去。

苏婉如和朱珣还有刘三娘面面相觑,朱珣指了指外面,道:“夸,使劲夸,听到没有。”

“听到了。”苏婉如点头,跟着朱珣出去,长兴侯已经换了衣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手里用绳子拴了三条大鱼,活蹦乱跳的动着。

长兴侯一脸的得意,“大侄女,一会儿让厨房给你做草鱼三吃。”

“侯爷好厉害。”苏婉如很捧场的竖起个大拇指,“一次钓到三条鱼,我们今晚都要饱口福了。”

长兴侯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道:“嗯,钓鱼这种小事,老夫信手拈来。”

苏婉如和朱珣对视一眼,一起笑着点头。

第二日一早,她早早起床,刘三娘也跟着起来,问道:“做什么起这么早。”

“我答应宁王爷给他包饺子。”苏婉如懒懒的起来,道:“欠了人的债,得赶紧还了。”

刘三娘也跟着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她,“阿瑾,你喜欢宁王还是喜欢侯爷?”

“当然是侯爷啦。”苏婉如笑着道:“还用问吗。”

刘三娘顿了顿,想到沈湛对苏婉如的百依百顺,道:“也是,侯爷这样的人,世间恐难再有其二了。”

苏婉如突然很想沈湛,她去的信他应该还没有收到吧。

两个月的时间,她第一次觉得很漫长。

一早晨的忙碌,她和厨娘一起包了酸菜馅和荠菜馅的饺子,她装了一食盒剩下就让人端去给长兴侯一家子,长兴侯吃了几个,颔首道:“这饺子不错,大侄女一早起来包的?”

“嗯。以报答侯爷昨天为我钓鱼的恩情。”苏婉如笑着道:“侯爷和夫人要是吃的习惯,过几日我再包。”

用过早膳,她提着饺子去了宁王府,赵衍见她来很惊讶,“一早起来包的?”

“嗯。”她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赵衍笑着打开食盒,里面摆着两盘轿子,包的很小巧,他拿了筷子尝了一口,道:“是酸菜馅的饺子吗。”

“很不错。”他正经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吃着,品着味儿,“荠菜的更好吃点。”

苏婉如点头,两个人就说起春天的蔬菜,聊着聊着赵衍就道:“这次让长兴侯上交兵权,你最想看到的结果是什么。”

当然是赵栋跳出来,如果他不跳,她就会想办法让他跳。

一个皇子想让他死,如果刺杀不能成事,那么就只能是赵之昂亲自动手了

可想要一个老子杀儿子,又谈何容易。

“我没想什么结果,就是为了让长兴侯自保。”苏婉如看着赵衍,“王爷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赵衍沾了点醋,抬头看着她,道:“都是兄弟,虽不亲可也并无仇恨。所以,我并没有期待。”

“哦。”若是以前苏婉如是不信的,可是现在她莫名的相信了,或许在赵衍心目中,真的只是想要一处安静的地方,静静的待着而已。

他挑了挑眉头,含笑道:“你这态度,似乎是不相信我?”

“没有。”她摇头,“王爷高风亮节,出污泥而不染,自然是不会掺和这件事的。”

赵衍觉得她不是在夸他,不由失笑。

苏婉如回了绣坊,朝中在昨天的狂风骤雨后,忽然就归于了平静,但是她知道,那些暗流,都藏在了平静之下。

此刻朝堂到底如何,只有赵之昂最清楚。

苏婉如要做的,就是等!

一个月后的四月底,天气渐渐热了,苏婉如开始焦躁了起来,因为沈湛从上次的信后,就没有再给她来信,这太奇怪了。

她喊了随一出来,问道:“侯爷没有给我回信吗?那他给周先生或者别人来信了吗?”

“有。”随一目光躲躲闪闪的,“周先生每隔三日就会去一封信,将京中的事情报与爷,爷会批复。”

这么说,他和京中有来有往,但就是没有给她来信?

苏婉如蹙眉,这样的感觉很奇怪,“那他现在卫所进行到什么地步了,和李家没有动手吧。”

“卫所选了址已经动工和招兵了。”随一也觉得奇怪,沈湛居然没有给苏婉如来信,“姑娘不用担心,爷可能太忙了,两面应付,无暇顾及别的事吧。”

“希望是这样。”苏婉如点了点头,要真是因为忙的没有时间,她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正事重要,可若是出了事也不对,出了事他怎么能给周奉回信呢。

她不放心,看着随一道:“你回去和周先生说一声,让他派人去一趟辽东。就说我说的。”

“是!”随一点头应是,“姑娘可有什么东西要给爷捎过去的。”

苏婉如就回房拿了两件夏衫,一双鞋和三双袜子,包好给随一,“把这些给他,别的东西辽东也买的到,这个天带过去都坏了。”

随一接了,回道:“那属下现在就回去,姑娘放心,爷不会有事的。区区李家根本不敢对爷怎么样。”

苏婉如也觉得,以沈湛的势力,李茂安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和沈湛正面对上,除非他想反了。

随一拿着东西走了。

苏婉如就来回的在房里走着,外面就听到朱珣的说话声,“阿瑾,你在不在。”

“怎么了?”苏婉如迎了出去,朱珣就道:“曹恩清递折子回京求援了。”

苏婉如不奇怪,曹恩清能又熬一个月,已经很让她惊讶了,不过朱珣兴冲冲的应该不是为了和她说这件事,她问道:“难道圣上要这次决定要派人去增援?”

“是!”朱珣一脸赞赏的看着苏婉如,“现在朝中又乱了,都在说派谁去合适。”

苏婉如觉得赵之昂这个决定是不是有些仓促了,“国库有钱了吗?”

“这个月要好些,各地上了一些税。”朱珣回道:“圣上上个月加了赋税你知道吧,算赋加到每人二十钱,田亩税涨到四斛,各地加紧将今年的算赋收缴上来。”

苏婉如愕然,思绪彻底从沈湛没给她回信的失落中回来,“每人二十钱?”

要知道大战才结束,各地的百姓没有谁日子好过的,以前后宋统辖的州府都不敢多收税,算赋每人八钱,有的地方甚至直接免了,现在赵之昂居然涨到了二十。

打个比方,若是一家五口人,每年不说其他的花销,光此税就要一百钱,若有女子十五未嫁者,还要多缴五倍这还不算别的赋税,和地方上私自名目征讨。

若放江南,百姓生活富裕,一年能有十多两的收入,这点钱不算什么,可若是贫苦一些,这些钱可就不少了。

“你在京城不知道,此令发下去,不知道多少地方闹了事,都被弹压下去。”朱珣不想说这些,毕竟国库空虚,而四周还有虎视眈眈的豺狼伺机而动。

不将这些人灭了,就算是他都觉得心里不踏实。

可是赋税若是重了,百姓的日子过的不好,他看着心里也不舒坦。

“所以呢,收了一部分的税收后,圣上就打算动努尔哈赤了?”苏宛如看着朱珣。

如果是她,她会先将辽东的李家和四川节度使先杀了,抄了两人的家,只怕比一年收的税都要多。

“嗯。努尔哈赤是圣上心头的一根刺。”朱珣道:“曹恩清的折子上过几封,圣上都留中未发,今天偏偏提出来了。”

苏婉如点头,问道:“那么圣上打算派长兴侯去,还是沈湛?”

“还没定。”朱珣道:“我爹打算递折子去,要亲自出征剿灭努尔哈赤,我觉得不妥当,说了他又不听,所以来找你。”

苏婉如请他进房里坐下来,倒了茶,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苏婉如道:“侯爷不能去!”

朱珣一喜,道:“你也觉得我爹不能去对吧,我就说,现在没钱,去了说不定人在草原腹地就断粮了,到时候莫说打仗,就是饿也能把人饿死了。”

这就来了吗。这一个月朝中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可是内里到底有多糟心,恐怕赵之昂最清楚了。

“你去和我爹说,我爹现在愿意听你的。”朱珣道:“他就算手痒想打仗,也要再等几年,现在去不合适。”

苏婉如没有立刻说话,想了想,道:“再等一天,看朝中的反应。”

此刻御书房中,赵之昂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封奏折,无意识的在腿上敲着,杜公公小心在一边磨墨也不敢说话,好一会儿,赵之昂好像是自言自语似的,道:“你说,朕是不是个明君?”

“那是自然,圣上不但是明君,还是仁君。”杜公公张口就来,被打过一次板子后,他在赵之昂跟前越发的小心翼翼。

赵之昂又问道:“那你说,朕是不是个好父亲呢。”

“这事儿不用奴婢说,从几位殿下对您的崇敬和亲近中就能看出来,您是位顶好的父亲。”杜公公道。

赵之昂点了点头,道:“朕也觉得,无愧于他们。”

杜公公看着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一个月前长兴侯递来的折子还摆在龙案上,圣上没有再说这件事,朝中看着也风平浪静,可是只有在御书房的他和圣上知道。

从来没有平静过。

先是五皇子婚事在即,却闹出房中妾室有孕的事,最后虽被压了下去,却着实让圣上生气了一通。

前几日,四皇子骑马出城,不知马怎么癫了,将他摔下马来

德庆侯生了场病,一直缠绵病榻未起,都督府的肖勇吃酒和人打架,失死了人,人还在大牢里关着的。

这些事,都被圣上压下去了,朝中有人知道,但却没有任何人一个提起来。

事情都从表面转为了地下,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公公。”门外,小內侍隔着门喊了一声,杜公公轻手轻脚的出去,问道:“什么事?”

小內侍就道:“太子殿下求见。”

说着话,就看到赵标从偏殿出来,杜公公上前行了礼,道:“殿下稍等,奴婢这就去回禀圣上。”

赵标微微点头。

过了一会儿杜公公就出来请赵标进了御书房。

“父皇。”赵标行了礼,道:“儿臣有事请奏。”

赵之昂问道:“为了曹恩清的事?”朝中隐隐分了两派,一派主战,言及早晚都要剿灭努尔哈赤,所以宜早不宜晚,时间拖的越久努尔哈赤只会越来越壮大。

到时候这战就更加难打了。

一派便从国之根基出发,国未稳,所以不能战。

“是!”赵标回道:“此战若要打,儿臣觉得除了镇南侯和长兴侯外,没有更合适的人。”

赵之昂就露出满意之色,太子寻常太过懦弱胆行事也不够果断,这一次倒有点威仪果敢,“沈湛不能去,他手里的事情也很重要,稍有差池,形势就会更复杂。”

李茂安也要安抚,若此番摆不平,他就真要封他节度使,到时候辽东就真成了李家的天下了。

现在不能收,那就先将卫所安排好,到时候那边有是动静,他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儿臣知道。”赵标道:“所以儿臣认为,长兴侯去最为妥当。”

赵之昂略顿了顿,点头道:“也确实是他最合适了。”

“不过,若真要去,那长兴侯之前的折子,父皇怕是要驳回了。”赵标道:“他的兵他带是最妥当不过。”

赵之昂又翻了翻长兴侯的折子,这折子上的妙啊,让他看清了许多事

“朕再想想,你先去吧。”赵之昂心里有团火无法发。

赵标应是而去。

赵标来过御书房的事,一会儿就传了出去,他举荐长兴侯带兵援助曹恩清,圣上要驳回长兴侯月前交兵权的折子,要将兵权再还给长兴侯。

等于说,闹腾了一通后,谁都没有咬到这块肥肉。

“太子举荐长兴侯了?”赵栋很兴奋的起来,“你没有听错?”

马文坡点头,回道:“没有。太子确实举荐长兴侯了。”又道:“殿下,您可要去自荐,不然这兵马就真是回到长兴侯手中了。”

“不!”赵栋摆了摆手,起身道:“我去宫里,等我回来再说。”

他换了衣服直接去了宫中,赵之昂刚午休起来,见赵栋来,问道:“中午过来,有什么事?”

“父皇。”赵栋道:“若要援助曹恩清,儿臣觉得沈湛去再合适不过了。”

赵之昂喝茶的动作一顿,眼底划过惊讶,又接着喝茶,几不可闻的道:“嗯,为何是沈湛?”

赵之昂以为,赵栋会毛遂自荐。

“长兴侯虽有将才,可毕竟身体大不如从前,草原腹地条件艰苦又是持久战,儿臣怕他难以支撑。”赵栋道:“所以,儿臣认为沈湛去再合适不过了。”

赵之昂放了茶盅,看着赵栋,道:“可沈湛手中另有卫所之事,他若去了这三五年怕是不能回来,此事岂不是耽搁了,不妥。”

“卫所的事并不难。”赵栋道:“父皇大可另派人手辅佐,而打努尔哈赤,却非沈湛不可。”

赵之昂点了点头,道:“此事你说的有些道理。”又道:“那你认为,朕派谁去辅佐较好?”

“此事儿臣不好说。兵部的刘侍郎,五军都督府的崔大人或者长兴侯去也不是不可”赵栋说了三个人,其中两人都是他的人。

赵之昂没有说话。

“父亲,既然要出征,就一定只能赢不能输,国库空虚我们根本耗不起。”赵栋劝道:“而只有沈湛去,才有七成把握能赢,别的人都无可能啊。”

这句话打动了赵之昂,他也动了心,起身道:“去将许立人和郑文举喊来。”

杜公公应是。

他成功了,赵栋眼睛一亮。

两个时辰后,朱珣站在苏婉如的院子,将赵栋的原原本本的告诉她,苏婉如听着一愣,问道:“你说他举荐沈湛去?”

朱珣点头,“圣上传了二位丞相进御书房,此刻还没出来。”

“他为什么举荐沈湛,而不是毛遂自荐?”苏婉如有些想不明白,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事,让赵栋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要兵权了?

不可能!

那么他为什么让沈湛去,要知道去打努尔哈赤不是一个月五个月就能成的,这一走少说要个两三年才能回来,等回来后就算兵权上交了,这些兵也完完全全是沈湛的了。

“我也没有想明白。”朱珣低声道:“五皇子府里的事,还有肖勇打架的事,都是他暗中做的手脚,他费了这么多功夫,居然最后关头放弃了。还是说他想以退为进?”

苏婉如没有说话,她总觉得她忘记了什么

沈湛,让沈湛去,对赵栋有什么好处呢。

对了!

忽然间,她想到了,看着朱珣道:“这个贼人,他根本不是以退为进,而是改了主意,他不要这六万兵马了。”

“那那他要什么。”朱珣问道。

苏婉如就冷笑了一声,道:“他要沈湛手里的卫所,遍布大周各处的卫所。”

“啊!”朱珣完全没有想到,“他的心够黑的啊。”

不单单是这样啊,苏婉如觉得如果沈湛真的去了,很有可能就是有去无回。

一个曹恩清在外,一个赵栋在内,就算不能下黑手杀了沈湛,也有可能按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再不行,粮草上一断,沈湛也能有去无回。

算盘打的真好啊!

他是觉察出来长兴侯的兵权是个陷阱,所以不敢明目张胆的要,便将眼睛钉在了别处。

“圣上不会真让八哥去吧?”朱珣脸色也不好看,苏婉如道,“不确定。”

努尔哈赤要打,但不能是沈湛去打。

“我给沈湛写封信送去。”苏婉如立刻回房里铺纸写信,朱珣就站在一边,她迅速写完折好,出了院子喊随二出来,“早上请周先生派人去辽东,人应该还没有走,你帮我将这信一起送去。”

随二应是,拿着信走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赵栋想白得便宜。”苏婉如冷笑了一下,道:“那就看看他有没有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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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朱珣点头附和,“决不能让他得这个便宜。”

卫所所有的事,都是沈湛独亲自操办的,现在事情有了眉目,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别人。

“这样。”朱珣想了想,道:“我去找太子,让太子来处理此事。他不是建议圣上将卫所的事,交给崔、刘二位大人,又或者是交给我爹,那就让太子保举我爹好了。”

这样,赵栋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他什么都得不到。

“圣上不会同意的。”苏婉如看着他,道:“而且,一旦侯爷拿了卫所的权,那么他先前送出去的六万兵权,就是肉包子打狗了,这样一来,不是赵栋一场空,而是我们一场空。”

朱珣咂摸了一下,还真是

卫所本来沈湛的,现在转到他爹手里,虽没有变化,可他手里的兵权没有了啊。

他们当初拿兵权出来,可不是真的为了送给圣上的。

“那你说,怎么办。”朱珣看着苏婉如问道。

苏婉如想了想,和朱珣低声说了几句,朱珣一愣摇了摇头,道:“你找他?他好赌是没错,可人却精明的很,不好办。”

“你先别管,帮我将此人暗中绑了,切记,不要惊动别人。”苏婉如顿了顿又道:“先许利,若不成就折腾他,灌药扎针肯画押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