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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摇摇头,又摸了摸小皇帝的脸,语调轻柔:“皇上,你是不是觉得太寂寞了?”

小皇帝没有出声,只是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母后给你选一后四妃如何?以后,有她们陪着你就不会这么寂寞无聊了。”是该着手这件事了,皇后要选,四妃要选,其它的美人才人都要选,她多选一些进来,总有一个能逗她的皇儿开心。到那时候,他的皇儿便再不会这般孤苦寂寞了。

闻声,小皇帝眼睛突然一亮:“母皇,可以选小一点的么?”

“当然。”小一点的根本就不能生养,皇太后本是不想要的,可是,选秀出来充盈后宫的女娃娃那么多,有个把小一点的陪着皇帝玩,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那,儿臣想要华颜做儿臣的皇后。”

“阿嚏!阿嚏!阿嚏!”

小皇帝要求皇太后把华颜弄进宫给他当小皇后的时候,正在元和宫的后殿休息的华颜一连急打了三个喷嚏,苦着脸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华颜含糊不清地道:“一定是玉娘婶婶想小颜了,啊哟!想得这么厉害可怎么好。”

闻声,华青弦又好气又好笑:“就你那捣蛋的性子,玉娘要想也是想小羿,哪里会想你。”

华颜不依,出声抗议:“娘亲,我很乖的。”

“很乖还踢了皇上两脚?还替他抓蛐蛐儿?”

说起这事儿,华青弦还是有些后怕的,她一直担心孩子们初见进宫会遇到什么不该遇上的人,没想到真的让她猜中的,不但遇上了,而且一遇就到了最终极的那一个。虽然,最后因为两个孩子的机灵化险为夷,但华青弦还是不太放心,总觉得会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而且,太皇太后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把她们召进宫后就不放回去了,留吃了晚饭不说还要留宿。她和孩子们倒是不认床的,可这里是皇宫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冒出什么不能得罪的人的皇宫啊!这种地方怎么能睡得好,睡得香?

“那是因为我把他的铁头将军弄到水里去了,所以才…”小颜的性子好强,还要据理力争,华青弦却顺手拿起一块糕点,直接塞住了小颜的嘴:“还嘴硬?要不有小羿在一边帮着你,你的脑袋啊!可就要搬家了。”

咬着嘴里甜甜的糕点。小颜满足地眯了眯眼,含糊不清地道:“不会的,皇帝哥哥就是娇气了一点,不会砍我脑袋的。”

“总之,以后要是再到处闯祸,娘亲就找条链子把你栓裤腰带上,以后走哪里都牵着你。”

“啊,不要,娘亲我不要…”

小颜爬过来撒娇,笑着闹着,母女俩瞬间疯成一团,正闹得开心,小羿突然扔过来一个大枕头,恰好打在小颜的脸上。小颜这下不干了,啊呜一声便扑到了哥哥的身上,比聪明比机灵比脑子小羿都比小颜强,可比打架比动手他就彻底搞不定自家小妹了。没几个回合,小羿便被妹妹搞定了,按在床上再也不能动弹。华青弦一见,连忙过去忙小羿,母子三人顿时又是一翻混战,直打到三个人都精疲力尽,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夜半风起,带着淡淡的秋意。

迷糊之中,华青弦似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梦魇里,挣不开,也逃不脱。

唇上,有霸道的气息在流连忘返,那种狂放的味道,带着她熟悉的感觉,软软的丁香小舌被谁的霸道吸附,她做不出任何回应,也躲不开他的撕扯。彷徨,羞怯,恐惧,仿佛种种都有,又仿佛种种都不是,如同电流一般充斥在她全身上下,她情不自禁地战栗着,仿佛盛开在他身下的小小娇花。

似乎记起了什么,某个人的脸只是明晃晃的在她脑海中闪现,眨眼之间,似又无踪。她试图睁开迷蒙的大眼,却怎么用力也张不开,她闭着眼,用心感受着那张模糊的脸庞,似梦似幻。想阻止却又无能为力,冷风的灌入,让她明白,她那单薄的衣衫在慢慢褪去。

她睁不开双眼,但她慌张得如同楚楚可怜的小鹿。

黑暗中,那人埋头于她胸前,噬咬着她青涩的身体,她微微地开始颤抖,有些不能自持的恐惧,但那种难耐于心的触碰,却也同样令她的身体开始有了青涩的反应。她的双颊早已被晕染成酡红的两朵,是羞,是怯,更是种莫名的紧张,她更加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眼,只是,一切仍旧是徒劳。

眼皮好重,好沉,她睁不开,怎么都睁不开…

那个人一寸一寸的往下,吻得细密而缠绵,似乎要将自己的气息永远的停留在她身上一般。渐渐的,被他吻过的地方,似乎都开始发疼,他那么用力,那么用力地在她身上印出一朵朵的红花…

一双大手游走在她的长腿之上,指尖划过的地方,似带着电流一般,令她根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想尖叫,想喊停,那声音却卡在喉间,怎么都不能发出…

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题外话------

有件事儿我提一提,有位亲前阵子给我砸了两次催更票,可是,不是我不想响应亲。

是我压根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在哪里看到有人催更我。

所以…亲们,你们要是砸了,得告诉我哇我哇,要不我真不会玩后台。

弱弱地表示,我是个比你们想象还要笨的写手…

第八十四章:仅仅只是睡过

一觉酣梦,华青弦在迷迷蒙蒙中浮浮沉沉。

睁眼之时,天光大亮,她下意识地自床榻上弹坐起来,整齐的衣着让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

正庆幸着,忽觉眼前一红,下意识地朝那鲜红望去,一朵曼珠沙华正安静地盛放在素静的床榻间。拾起那朵花,想到那个人,华青弦的脸蓦地红了,昨晚上原是他来过了么?那家伙,皇宫也敢闯,还真是…色胆包天!

在宫里留宿了一夜,晨起又被赐了早饭,华青弦怕有人下毒本不太敢让他们吃,华羿却眨巴的大眼睛对她点了点头。小羿跟骆惜玦学医也有一阵子了,这点判断力应该有,既然他说没问题,华青弦也就放心了。母子三人草草吃了早饭,便去和太皇太后辞行,太皇太后又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华青弦一一答了,‘相谈甚欢’的气氛下,母子三人终于得了太皇太后的首肯,这才顺顺利利出了元和宫的门。

许是昨晚都没有睡好,大家歪在马车上没什么精神也不想说话,只有泌兰双眼直沟沟地看着华青弦手里的曼珠沙华,眼里写满了疑惑。

华青弦虽然对云妈妈和泌梅都提阿十的事,但真正知道阿十与华青弦以花相会的人只有泌兰,是以,一大早看到华青弦手里拿着一枝花的时候,泌兰就吓到了。昨晚上她紧张了一夜,人守在外间几乎都不曾合过眼,那花是几时放到华青弦床上的,又是什么人放进去的,她是一点也不知道。莫名觉得恐惧,来无影去无踪的,竟然连皇宫也来去自如仿入无人之境,那苍穹门门主简直就不是个人。

“娘亲,你为什么喜欢这种花啊?”

华青弦将手里的花儿一转,心情很好的模样:“好看呀!”

“还不如玉娘婶婶种的豌豆花好看呢!”

华青弦一噎,好吧!她女儿的审美真的很…特别。

母女俩正就着花朵的形状及颜色做着深入的探讨,徐徐行驶的马车突然又停了下来,华青弦下意识地扭头看窗外,还不及看清对面过来的是谁的轿辇,一个明黄的小身影,已麻溜地钻入了她们的马车。突然上来一个人,还是出了句淘气的小皇帝,华青弦和其它人都被唬了一大跳,猛地朝后一倒,齐齐撞在车窗上,一时间疼得众人是龇牙又咧嘴。

好容易坐稳了身子,华青弦别别扭扭地在车里给小皇帝行礼:“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行了行了,免礼。”

小皇帝没功夫理会华青弦,一脸‘你们都死开我没空理你们’的表情。华青弦正觉得奇怪,小皇帝却左手抓了华羿,右手抓了华颜:“你们不要走好不好?你们走了朕要怎么办?”

艾玛!这什么情况?

她的一双儿女几时和小皇帝感情这么好了,这难分难舍的架式实在让她有些…心有戚戚焉啊!

小羿抽出自己的手,不着痕迹地藏到身后擦了擦,这才面无表情地问道:“皇上,太后又责罚你了么?”

“没有,朕都按你教朕的说了,母后可高兴了,不但没罚朕还夸了朕。”

小皇帝笑得很开心,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感激地看着华羿,华羿点了点头,陪着他腼腆地笑了一下。却听小皇帝又苦恼道:“可是,你们的外祖父进宫了,他一会就要考朕功课了,要是你们走了就没有人能帮朕了,不要走好不好,就留在宫里陪朕好不好?”

“皇帝哥哥你别怕,哥哥会帮你想办法的。”

“皇上的书都带来了么?”

小皇帝点了点头,又茫然地摇了摇头。

点头是因为书带来了,摇头是因为完全不知道要带书过来做什么。

“外祖父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喜欢考人的功课,只要帮皇上把外祖父喜欢考的东西都圈起来,皇上您好好用心的记住,这样就不怕外祖父了。”华羿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可小皇帝听着听着竟慢慢兴奋起来:“对呀!朕怎么没有想到呢?摄政王是你们的外祖父,肯定也喜欢考你,只要把考过你的东西都圈给朕,朕就不怕摄政王那个老…朕是说,这真是个好主意!”

说着,小皇帝小心地瞥了华青弦一眼,装得一本正经地去叫余公公去拿书,可怜那余公公一脸是包,偏还笑得‘喜气洋洋’,让人看了都觉得忍俊不禁。那余公公得了小皇帝的吩咐,哪里敢怠慢,很快便一路小跑着去小皇帝的辇车上取书去了。不多时,又吭哧吭哧地抱着书册跑了过来。华羿拿出朱笔认认真真地勾点着,哪些是必须记住的,哪些是最开始就要记住的,还有哪些是应该背下来的,甚至连读书的一二三四顺序也都帮小皇帝标记得清清楚楚。

华青弦原是不走心的,可这会儿也被自家宝贝儿子吓的不轻,小羿还不到五岁,就算在接受教育经较早的现代,也才是上幼儿园中班的年纪,可他不但能拿毛笔写字了,居然还能指导已经十二岁的小皇帝,这完完全全是幼儿园中班在帮初一的学生搞辅导的节奏啊!

这…这不科学!

得了华羿的‘指导’,小皇帝心满意足地去了。

临走之前还给小羿和小颜一人手里塞了块金光闪闪的腰牌,说是只要带着这个,以后小羿和小颜就能自由地出处皇宫,就算是在宫里也能横着走。华青弦一听,两眼立马发起了光,待小皇帝一下车,她便赶紧从两孩子手里将金牌捞过来上上下下地瞅着,瞅完后还狠狠地感慨了一句:“好东西啊!”

24K纯金的,一块至少有半斤重,两块加起来一斤多,一斤等于五百克,一克金价在现代大约算三百,三百乘以五百等于十五万。

啊啊啊啊啊!这要是卖了…

见华青弦抱着两块金牌直流哈拉子,她家的两个宝贝蛋便大大方方地将金牌送给了她,华青弦一听,立马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笑的跟那偷油吃老鼠一样得意。

马车又徐徐开驰,和昨日一般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宫门口,负责例行查看的侍卫长得很健壮,淡淡地瞥了一眼马车里的人后,自然而然地将眼光落在了华青弦的身上:“郡主,骁云将军有请。”

“什么?”

那侍卫表情很严肃,请个人就跟汇报战况一样的冷冽:“将军的马车就在宫外,请您过去一叙。”

“这,不好吧!”说着,华青弦下意识朝林妈妈和泌梅的方向瞄去,这一车的人里,要堤防的就有两个,一个林妈妈,一个泌梅。只是…咦!那两个人方才方才还精神奕奕的,怎么突然就都睡着了?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壮汉子,正怀疑是不是他出手给她们点了睡穴,那侍卫便忍不住又开口了:“郡主,请!”

“我还以为,你是皇上的侍卫。”

这话说得含蓄,那壮汉子一怔,面上浮出几丝不自然,却并未退却:“将军在宫门外等了您一夜了。”

这话倒是有点意思,华青弦眉峰一挑,也没多说,只对着身后的云妈妈交待了几句好好照顾孩子的话后,便大大方方下了王府的马车,改去找传说中的骁云将军‘会唔’去了。

两辆马车并驾齐驱,缓缓行驶在离宫的官道上。

华青弦吊着眼睛坐在车里,手里还把玩着那朵曼珠沙华。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打量着车内的男人,每见他一次,感觉似乎都差别很大。骁云将军有一双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不笑的时候,眸间的雪光凛凛有如西伯利亚来的寒流,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卷成一个让人羡慕的弧度,衬着他面上的那个金色的面具,份外的妖娆。

一袭青衣灰袍,本是别人所驾驭不了的颜色,配合他颀长挺拔的身材,却让人感觉别样的笔挺帅气,无时不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他明明腿有隐疾,可华青弦却从他身上找不到一点残废的气息,反而是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强大气场,让她隔了老远都似乎被他的阴影所笼罩。

清晨的阳光淡淡地投进车内,在他看不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华青弦嘴皮子一动,忽而缺心眼地问了一句:“不是说你喜欢戴那个鬼面具的么?怎么换成金子做的了?”问完华青弦就后悔了,都是刚才那两金腰牌闹的,害得她现在看到金色的东西就两眼发光,只想到钱。

似是未料到她一开口就问这个,他想了想,抬眸看着她手里的那朵花,温温和和地笑:“母亲说,这个戴着更好看。”

这个答案也太实诚了一些,直接就噎得华青弦说不出话来,她又‘色色’地瞥了他的脸上的面具,不得不说,将军夫人眼光挺不错的,这金灿灿的面具,配上这货的绝顶气质…确实好看。

“姐姐没有为难你吧?”

夜云朝说起太皇太后的时候口气很温柔,没有尊称什么太皇太后之类的,只是很家常地叫她一声姐姐,可见他和太皇太后姐弟情深之事,绝不是虚传的,而是真的感情很好,好到既便她如今高位在座,他却依然只记得她是自己的亲姐姐。

“没有,太皇太后脾气很好。”

她不怎么真诚地说着,很快便换得某人一记‘你不老实’的眼光。

“脾气很好?嗯!姐姐听了肯定很欣慰。”

他这是在夸自己么?她要求低,权当他是夸好了。

“我还以为你会把孩子们一起带过来。”

一听这话,华青弦突然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有些话他们不方便听。”

“喔?”

他挑眉的样子很风流,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到面具下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邪魅,*,或者是,万种风情…

“直接点吧!将军想要什么?”

和见闻广博的人说话,要有辨析能力;与位置高的人说话,态度要轩昂;与有钱的人说话,说话要豪爽,那么,与夜云朝这种即见闻广博又位置高还有钱的聪明人说话的话,华青弦觉得还是不要拐弯抹角的好,所以,她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眼神坦率而真实。

“你。”

一时不妨,华青弦差点被他一个字噎死。

话说,她们总共见面也不过两次吧?就算加上昨日那没碰过头的半次,撑死两次半啊!他怎么就能这么直接地认定她?而且,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害她心口怦怦跳得按得按不住。虽然,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这种话听起来也确实格外顺耳。可是,她还是很有自知知明的,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处境来说,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她在世人的眼中,简直是‘一无是处’。这样的她,怎么就能入得了这位神勇将军的眼?

难道,残废之后,他的‘审美’也不幸扭曲了?喜欢比较‘残缺’的女人?

“不相信?”

她撇嘴,同样很直接:“将军,我可不是十几岁的小丫头,这种话骗骗她们可以,对我不管用。”从心理年龄上来说,面前这小子都得喊她一声姐姐,这么明骚的话要是能放倒她,那她就不配称‘华天后’了。

“那,我要说什么对你才管用?”

“说实话。”

“那郡主想听什么样的实话?”

华青弦眯起眼,半倾过身子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道:“其实,小羿和小颜根本就不是你的骨肉,你为什么要认下他们?还这么大张旗鼓地跑去找太皇太后求赐婚,骁云将军,这,不像是你的智商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他笑,云淡风轻:“你说他们不是我的骨肉,证据呢!”

“没有证据,可我就是知道,绝对不是你。”这位骁云将军看着也不像那么纯情的娃啊!难不成他以为生孩子就是那种‘一炮就中’的事?五年前就算笙华郡主真的和他睡过,那也仅仅只是睡过,不代表一定能在她肚子里种出点什么的。

“那是谁?”他笑问,仿佛只是在问着吃饭睡觉那样无关痛痒的事情:“他们的父亲,到底是谁?明相么?”

华青弦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来,将军也知道他去王府提亲了?”

金色的面具下,某人的眼神幽幽沉沉:“真的是他?”

“是。”

华青弦是打定了主意要拒绝他的,所以,她要把所有的话都说死说绝。虽然华青弦自己很清楚明相也不太可能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但,这个时候,貌似只有拿他当挡箭牌才比较有说服力。没办法,谁让她的孩子长得像明相呢!在这个不能抽血也不能验DNA的年代,长得像,就很能说明一些模糊不清的问题了。

这一声肯定的回复,似炸开在夜云朝心底的一颗重磅炸弹,轰隆隆的一声过后,腾起一朵黑漆漆的蘑菇云。好在有面具的掩护,华青弦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他意外的沉默,却让华青弦的心没来由的直突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夜云朝似曾相识,只是,她毕竟带着两世为人的记忆,一时也搞不清他给自己的感觉是来于是这里还是来自于遥远的二十一世纪。

似是不经意,他玩味般开口:“姐姐能生出一对双胞胎儿子,我,应该也有机会生出一对龙凤胎的吧?”

这个,这个…好像也很有道理啊!算起来,他们夜家还真有这个双胞胎的基因在!

可是,不会吧?难道真的是他?

她偏着头想问题的模样看上去很是娴静柔美,漂亮的柳叶眉此刻正深深地拢起,眉宇间那一丝丝疑惑像是解不开的乱麻团,缠得她眉头越拧越深。就凭她这下意识的反应,夜云朝心里已有了自己的答案,如果她真的那么肯定孩子是明相的,她就不会这样了,所以…不是明相。

事实上,为了搞清楚两个孩子的来历,夜云朝让天雨将苍穹门所有的情报系统都利用了起来。可是,除了五年前公主府前,自己偶遇华青弦的那一件事以外,甚至都查不到她可能会与别人有染的任何机会。如果华青弦真的未婚先孕,只有那一次有机会让她和男人私通,可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五年前的那一夜他确实遇到过华青弦,而华青弦也确实被别人下了迷药,只不过,他没有明白告诉她的是: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没有碰过她。

他与骆惜玦师出同门,虽医术不如骆惜玦高深,却不是连这点小问题也解决不掉的。所以,他带走华青弦后,只是想办法给她解了迷香,根本连她的手指头都没有仔细瞧。如若不然,在吊子沟的时候,他就不可能认不出她来,只是,这样的巧合,如今想来,连他都极为震惊。如果,五年前自己真的‘*薰心’要了她,是不是五年后的今天,那两个孩子,就真的会成为他的亲生骨肉呢?

心头有些涩,他可真后悔啊!当时就该下手的…

不过,现在更让他纠结的是,那天晚上他明明没有碰过她,她又是怎么怀上孩子的?或者,是他们寻找的方向不对?也许,那两个孩子一直都找不到出处的理由是…猛地,一个大胆的假设在夜云朝的脑中成形,几乎在同时,他厉眸看向华青弦,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平坦的小腹,会不会是,她根本就没有…

很纠结,很犹豫,可是被他这么‘热力四射’地一盯,华青弦头顶上又冒汗了。想到阿十,想到他们之间的承诺,她还是果断地拒绝了他:“将军还是去跟太皇太后说清楚吧!我,不会嫁给你的。”

刚刚做出的假设太大假,让他莫名兴奋,他强按下因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指,挑眸问她:“为何?难道你要嫁给明相做妾?”

“那也没什么不好,总之,不嫁给你。”

明相那厮那么没有诚意,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娶她,抬来聘礼不过是做做样子,一来是向她那个没良心的爹表明立场,二来是想趁机试探自己。所以,他不仁她也不义,到时候就算真的要嫁他做妾,只要阿十一声召唤,自己就赶紧与人私奔,到时候,嘿嘿嘿!让明相那小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狠狠丢他一次相府的脸。至于夜云朝,至少没有害自己的意思,她就大发慈悲不害他了。

“宁可做人妾,拒不做我妻,郡主,你可知你的话有多伤人?”他斜眸睨来,言语间颇有些酸意,华青弦反梭了他一眼,叹道:“我是为你着想好不好?”

“真为我着想,就乖乖在王府待嫁。”

“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啊?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我有什么好?”算起来,她是一个年纪大,名声还不好,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坏女人,他怎么就是想不开呢?

“哪里都不好,可我就是,想要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她在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咬字特别特别的暧昧,那种暧昧让她不由联想到昨夜的种种,那个死阿十,偷偷跑进皇宫轻薄了她后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跑了,真是…呃!她好像跑题了,赶紧拉回来:“说,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我?”

“当然了,我又不喜欢你,想嫁给你不是很奇怪么?”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说出来给人洗脑的,她可是道道地地的新时代女性,对那些连面都没见就要嫁人的行为十分不耻。虽然为现实所迫,可她依然追求真爱,她和阿十也算是‘自由恋爱’后才互许的终身,这种才是她真正愿意接受的结合方式。

“这么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一咬牙,她重重地点头:“是,有了。”

“谁?”

又一咬牙,她豪情万丈地答了:“苍穹门门主。”

夜云朝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华青弦对自己‘表白’。毕竟,私相授受乃是禁忌,虽然她以往的‘情史’过为辉煌了一点,可让他还是没有料到,她真的敢当着‘外人’的面把对自己的感觉坦坦荡荡地说出来。分不清心头是激动多过于感慨,还是兴奋多过于渴望,他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只恨不能就这么直接将她揉进怀里,正如昨晚上一般…可是,昨晚上他都忍住了,现在,自然更要忍。

但忍着忍着,嘴角却依旧忍不住微微往上翘,这个女人,还真是大胆到让他不忍放手。

“你笑什么?不相信吗?”华青弦被他笑得心里发毛,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他,在被人拒绝后还笑得这么风骚是很不合适的吗?他不会真的缺心眼吧?这么想着,华青弦把心一横,又画蛇添足地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阿十他答应会过来娶我的,到时候,我若是跟他跑了你会很没面子的。所以,我真的是为你好,你还是好好跟太皇太后说说吧!这世上好姑娘特别多,总有适合你的那一个。”

她特别强调了一个,这个世界好姑娘特别多,可人家听完根本就不领情,还突然一脸幽怨道:“怎么办?我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跟一个姑娘家求爱就被拒了,这也很没面子啊!”

“长痛不如短痛啊!像你这样优秀的男人,就应该提得起放得下嘛!对不对?”她很狗腿有奉承过他后,满脸期待地望着他,可他却更加幽怨地回看了她一眼:“郡主,怎样你才能答应嫁给我呢?”

“除非阿十不要我了…”这话一出,华青弦自己又觉得不太吉利,忙改口强调道:“不过,他不会这么做的。”

“噢?这么有信心啊?”

他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让华青弦莫名其妙的愉悦,她倔强地昂了昂尖细的小下巴:“当然。”

“那麻烦郡主通知一下苍穹门门主,就说三日后我会向太皇太后请旨赐婚,若是在此之前他先来下聘了,我退出。要是他没来的话,你…嫁给我。”最后的三个字,他说得极轻,黑色眼珠定神时如一泓清水,顾盼间仿若有至死方休在光影在流蹿着,无底洞般摄人心魂,只看了一眼,华青弦便觉得自己已化在了他的眸光里。然后,掉进去,掉进去…

猛地,她醒过神来,避开他的眼光不敢再直视:“三日…三日这也太短了,至少十日。”

“那就一言为定了,十日为限。”

呃!她刚才说了什么?为什么她有种自己把自己卖了的感觉?

临近王府,华青弦借口让他相送有失闺誉,还是改坐回了自己的马车。

华青弦一下车,夜云朝的眸光便亮了,不待马车外的人回应,他已沉声吩咐:“本尊要知道阿弦投河自尽后五年内发生的所有事,包括那些原本侍候过她,后来却又无故惨死的丫鬟和婆子。”

马车外蓦地一片静寂,片刻后,传来天雨清清亮亮的一声遵命。

华青弦上王府的车,还未坐定,林妈妈和泌梅便自动醒了,那样的及时,让华青弦忍不住心里猛打了好几个哆嗦,夜云朝那厮还是人么?他怎么做到的?

入了府,王妃竟亲自来迎她,华青弦也没有多想,温温柔柔地迎了上去,顺势还挽了王妃的胳膊:“母亲,您怎么出来了?”

“你们一夜未归,我如何能放心?”

华青弦温婉一笑:“让母亲担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连说两声,王妃的眼神一直在两个孩子的身上打转,见两个孩子毫发无伤还换了身华贵的衣裳,便又拿眼去看林妈妈,林妈妈点了点头,示意没有问题,王妃这才放下心来。

华青弦配合的王妃的步伐,走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母亲,女儿在宫里看到皇太后了。”

一听这话,王妃不禁起疑:“不是太皇太后传召么?怎么变成皇太后了?”

“是无意中遇到的,皇太后恰好到元和宫找太皇太后说话,女儿当时正好在。”

无意中遇到?这个无意还真是巧。

王妃的眸色一沉,心里有已了几分计较,遂又问她:“太皇太后找你进宫所为何事?”

“想必母亲已经猜到了,是骁云将军进宫求懿旨去了,他,真的要向女儿下聘。”说到这里,华青弦不自觉地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那个夜云朝的感觉很奇怪。明明知道要拒绝他的,可是,总感觉那个人身上有某种吸引她的特质,让她莫名有些怦然心动。

王妃有脚下一这,竟是真的吓了一大跳:“什么?骁云将军亲自入宫请旨了?”

华青弦点了点头,又忐忑道:“母亲,皇太后还说,威北侯府要跟女儿退亲,这件事是真的么?”

“皇太后跟你说的?”

“嗯!皇太后还说,明相很好。”

王妃也是聪明人,一听这个明相很好便知道皇太后也是赞成威北侯府退掉华青弦这门亲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那,太皇太后怎么说?”

“太皇太后说,骁云将军也很好。”

虽有些意外,但王妃对这一点还是满意的,无论如何,就算那骁云将军现在是个残废,可如果是亲自求旨,赐的也该是正妻之位。再加上骁云将军妾房无数却无一子嗣,很有可能是他本身有‘病’,如今的将军府因夜云朝受伤已后继无人,只要华青弦嫁过去后不再生下嫡子,那么华羿将来便有机会以嫡子的身份继续下将军府的家业,到那时,她也就不必再担心两个孩子的将来了。想来想去,最好的结果还是将华青弦嫁入将军府做少将军夫人。

想得出神,无意中便冷落了华青弦,林妈妈一见,忙出声提醒道:“王妃,还是先带着郡主去老夫人那里回话吧!”

闻声,王妃点了点头,提醒道:“王爷也在。”

华青弦了然,未再开口,只温温驯驯地跟在王妃的身后,去润安居回话去了。

“后来,太皇太后又赐了早饭,孙女儿吃过后才回来的。”简单地将昨日种种都禀告了老夫人和王爷,重点说的是皇太后和太皇太后的态度,轻描淡定的是小皇帝和华颜华羿碰过面了的事实,当然,关于与夜云朝刚刚分手的事,却是一个字也没有提的。

在座的都是人精,听完华青弦所说便心中有了大概,还是老夫人最急迫,先问了一句:“这么说,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想替你指婚?”

摇了摇头,华青弦小心地回答道:“孙女儿不知道,但孙女儿觉得皇太后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华青弦便低下了头去,将那种即紧张又忐忑,既期待又羞涩的少女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许是真的要替王府指一门婚事的,可应该不是孙女儿。”

“你的意思是,笑语?”

“孙女儿不知道,也许是笑语,也许是笑然。”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华青弦从老太太的口气里已读懂了老太太的决定,恐怕,她如今想要送威北侯府的,就是华笑然。

听她说得模棱两可,老太太又拧了眉:“这件事,你有把握么?”

“孙女儿哪里有把握?独自进宫,孙女儿自己心里都在打鼓,也只胡乱的听了一些,更不敢妄回揣测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心思。”她自然是把握的,只是,偏不给她们定心丸吃,一个个心肝都长偏了位置,她且让她们多膈应几日再说。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更中意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