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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神经病啊?你打晕我干嘛?”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华青弦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气得狠狠锤了他一下:“疼死了。”

俊秀绝伦的美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摸着下巴奇怪地问:“什么是神经病?”

“靠!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为什么要打晕我?”

忍不住爆了粗口,某人虽听不懂但也想得到可能不是好话,于是拧起漂亮的眉头瞥着她:“不是我打的,我只是从打晕你的人手里把你救下来罢了。”

“什么?还有别人?谁?”

夜云朝没有出声,只眼光一斜,直扭向不远处正被反手捆绑在地上的某个小丫鬟身上。

眯起眼,细细地分辨:“流年?”

看来,这一次她真是把某人气的不轻,竟连身边最不轻易示人的大丫鬟都派出来了。锦瑟流年,这不正是那矫情的庄觅珠最器重的两大丫鬟之一么?只是,华青弦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小姑娘居然手劲这么大,能一下子就把自己打晕。伸手,扯掉她嘴里还塞着的破布,华青弦不怎么高兴地问:“庄觅珠吩咐的?姑娘,你摊上大事儿了知道不?”

“哼!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真的?悉听我便?”

“哼!”

“小模样还挺横,呵呵!可惜你看错我了。”一声干笑,华青弦挑高了眼睛俯睨着她:“是不是以为我软弱无能善良又白痴?所以你以为,就算你做了这么这么让我不爽的事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是不是?哼哼,你又看错我了,我根本就是面善心狠辣手又无情,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月光下,华青弦精致的眉眼透着一股子邪魅的妖气,说话的时候声音软软侬侬,但又让人听上去觉得特别真实。好像她说了什么就一定会做,而做了什么也一定会达到她说的那样的效果。所以,生不如死四个字一出口,流年便倒吸了一口冷气。虽小模样还是很横很倔强,但她起伏的胸口早已出卖了她内心深处隐隐不安的真实情绪。

“别这么看着我呀?我狠话还没说完呢!”无辜地瞅着流年那双写满了惊惶的小脸,她忽而压低了声音问她:“哎!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死?或者,特想我让我给你个痛快?可我为什么要给你个痛快啊?你痛快了我多难受啊?所以,我得折磨你呀,折磨完了再把你送回庄觅珠的房里,她看完后也一定会觉得很刺激对不对?”

流年的身子几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但依旧紧抿着小嘴,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肯说。

“你是不是想问我打算怎么折磨你?别急,我一个一个跟你说,首先,有一种办法叫‘辣手摧花’,哎!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吧?要不是这办法可就不好使了。”说着,她忽而流里流气地瞥了瞥流年的胸,暧昧道:“不过,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啊!是四哥还是六哥?或者…二哥?”

闻声,流年终于忍不住了:“不是…不是二爷。”

“那就是二哥了,不过他眼光真的不咋地,你长得还不我房里的泌兰泌梅呢!怎么下得了口哟!”说完,华青弦还啧啧啧地砸起了嘴,那表情仿佛流年长得有多么难看一般。其实,小姑娘不过才十八岁,还鲜嫩得像朵花儿,要不然,她那个二哥也不敢随便下手。不过,她只是随便套套她的话好不好,没想到这丫头还真的招了,只是,庄觅珠的手也未免伸的太长,自己看上了华青磊,还把手底下的丫鬟送到了她二哥的床上,其心昭昭,简直是路人皆知。

惊觉上当,流年咬着下唇控诉地瞪着华青弦:“你,你…”

“我什么我?我现在要言归正传,跟你来聊聊接下来怎么折磨你我比较开心。”

说着,华青弦终于收起了笑意,慢条斯理地报着各类变态刑法的名字,每说一下,流年的表情就惨淡一分,直到最后已是面无血色,可华青弦似是越说越开心,不但说着各类刑法的名字,还手舞足蹈地说起了每个刑法的施行过程。那流年想到她说的那些都是要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顿时抖着唇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好…好狠毒…”

见流年的心理防线已被自己攻塌,她终于又危险地眯起了眼,脸上的表情有如寒月般清冷:“如果你说实话,这些好办法我就省下来,以后都好好地用在庄觅珠的身上试试。可如果你什么也不肯说,我会把我方才说过的办法一件一件用到你身上,就从…骑木驴开始。”

听到骑木驴这三个字,流年害怕地尖叫了起来:“不,不要…”

伴着她的尖叫声,华青弦本来那么明亮那么澄净的双眼,霎时冷光闪闪如寒铁一般:“我只问你一句话,当年,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闻声,流年的双眼霍地大张,看向华青弦的眼里只剩惶然。

“泌竹和泌菊死了,方妈妈在我回来的那一天也死了,我身边能知道这些秘密的人几乎都死了,看起来似乎是知情人都死了,可是…”小心地挑起流年的脸,她盯着她的眼一字一顿:“你是知情的对不对?”

“我,我不知道。”

那件事…那件事郡主怎么可能会知道?当年,是她用高价买回来的新花样骗走了郡主屋里的小丫鬟,姑娘才有机会偷偷进去给郡主下迷香,可是,郡主明明当时已被迷倒了,怎么还会怀疑到她的身上。不可能的,郡主不会知道的,一定是在骗她,一定是…

“其实你不用这么害怕的,香也不是你治的,人也不是你杀的,你有什么好害怕的?既然我敢这么问你,也就代表我什么都知道了。”

心口一松,流年示弱道:“郡主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

“因为,还有一点我是不知道的,就是那个让庄觅珠给我用迷香的人?”说罢,她又长长一叹,扭头看她:“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答案她早就猜到了,会逼问她也只是想要确定一下省得冤枉了好人罢了,可是,这丫头一点都不上道啊!可谓是油盐不进,既然如此,她就再吓她一吓好了。

“阿十,有黄瓜么?给我一根。”

一直没有机会吭声的夜云朝终于有机会开口了,只是,面对着华青弦的问题,他显得很茫然:“你想吃黄瓜?”

“不是,我想用黄瓜试试骑木驴…”

闻声,淡定如夜云朝也终是被她一句话雷翻了。

外焦里嫩地僵在原地,那一刻,某门主某将军某国舅爷自动脑补着黄瓜骑木驴的画面。

红着脸,热血沸腾着…

服侍老夫人睡下后,香妈妈偷偷摸摸来了庄觅珠的屋子,看见庄觅珠红着眼坐在床头,她一双老眼里霎时便流出了两行浊泪:“姑娘,这下可怎么好?老夫人她竟然真的打算…”

“她不忍心杀了我,又不想放我出王府。”捏着拳,庄觅珠眼眶微红,却死死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可是,王爷都那么老了,老夫人怎么忍心…”说着,香妈妈又拿起帕子擦眼睛,她跟在老夫人身边几十年了,可没有人知道香妈妈除了是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以外,还是庄觅珠母亲的乳母,因着这层关系。她一直拿庄觅珠当亲孙女儿看,眼看着自己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宝贝,如今要被一个老头子去‘糟蹋’,她心里哪能不难受。虽说王爷位高权重,可毕竟比庄觅珠的祖父小不了多少,怎么想都替庄觅珠觉得委屈。

“有什么不忍心的?你以为那个死老太婆是真的对我好么?一开始不过是觉得我可怜罢了,觉得带回来就和养着条小猫小狗差不多。后来,渐渐的发现我还能有点用处,这才一直将我带在身边,可真到了关键的时候,舍不舍还不是她一句话。”怨着,恨着,不甘着,庄觅珠的眼中再一次浮出水雾。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她姓庄不姓华,就差别和华青弦那么大?她一个破落户都可以嫁给年轻有为国舅爷,自己却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老头子也罢了,还让她做妾,连个侧妃的封号也不想给。

老夫人待她可真好啊!真好!

“姑娘,妈妈是为你觉得不值。”

握着拳,咬着牙,庄觅珠眸中怒火冲天:“都是那个华青弦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在那个马道长身上下了功夫,要不然平白无故的他怎么会提到我命中带煞?还刚好是煞到了她华青弦?”说着,又是一通磨牙:“那个贱人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不要过好了,我光脚的还怕她穿鞋的不成?”

见庄觅珠眸中带戾,香妈妈心尖一颤,赶紧劝道:“姑娘,要不要再去求求老夫人?”

“求她?有用吗?为了她的儿子她什么舍不下?更何况就算我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都是华青弦弄出来的,老太婆那样的性子又怎么会心里没疙瘩?我若是聪明的,就该乖乖听了她的话给王爷做小,否则,你以为这个府里还能容得下我?一旦我被送出王府,一旦老夫人觉得把握不了我,她不会手软的。”

听到这些,香妈妈也担心起来,她跟在老夫人身边最久,自然也明白老夫人生的慈眉善目,但也绝非表面上看着那般温和,否则,王府这喏大的家业也撑不到这一天。只是,这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庄觅珠如今又遭逢打击,难免会心浮气燥,万一她想不开冲撞了老夫人,后果:“姑娘,你照顾老夫人这么多年,没有功夫也有苦劳,老夫人总会念着你的好的。只是,大爷那边奴婢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大爷竟还是让那‘破鞋’给占去了…”

“不要提那个贱货,她没资格跟我比。”庄觅珠突然便喝斥着香妈妈,神情崩溃,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些人都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云秋水,那个贱货以为怀了大表哥的孩子就没事了么?那也得有本事生下来才算。”

“姑娘你想对云妈妈下手吗?不行啊!大爷最近盯着紧,云妈妈的院子外人根本没法进去,不能冒这个险。”

最重要的是,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有些事情比谁都精明,庄觅珠素来乖巧,但并不代表她的一些小动作老夫人完全不知道。其它的事情也罢了,老夫人没有追究那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去。唯有这一件,老夫人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动她的小金孙的。如果庄觅珠真的这么不‘懂事’,老夫人对她最后的怜惜也会收回,到那时,她在王府就算是做了如夫人,也会腹背受敌再无立足之地。

“那种贱人有的是机会收拾,现在,我要收拾的可不是她。”

“姑娘,你…你又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

说话间,庄觅珠神色一转,眸间怨毒的光芒四射开来,那凛凛杀意竟是让香妈妈也不寒而栗。她嘴皮子翕合着,似还想苦口婆心地劝她几句,见她一脸戾气,不愿多谈的样子,香妈妈已到了舌尖的肺腑之言到底还是强咽了下去。

香妈妈离去后不久,锦瑟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庄觅珠见她神色不对,腾地一下便自滕椅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

锦瑟神情慌乱,一看到庄觅珠急得差点要哭出来:“小姐,大事不好了,流年失手了,不但没抓到郡主连自个儿都被人给掳走了。”

闻声,庄觅珠一口长气提不上来,人已重重地跌回了滕椅间,脸上急怒交加地变幻着,急喘了许久,这才按捺住起伏不停的胸口,镇定地问道:“是什么人救走的?府里的人么?”

“不是府里的人,武功奇高,一会儿便不见了踪迹。”

听到这里,庄觅珠漂亮的眉头拧成了一团麻,想把华青弦抓来也是她一时怒气攻心后冲动的决定,本也没打算真的伤她性命,只想抓到手后,再想办法将之前那装神弄鬼之事赖到她头上去,也好让老夫人重重地责罚她一顿以解心头之恶,没想到,这也能失手。庄觅珠额头的冷汗由细小凝成大滴,一滴滴地滑落下来,神色越发难看:“武林高手?华青弦那个贱人居然连武林高手都结交上了?”

“小姐,别管这些了,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要是流年被她抓住…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锦瑟说着,脑子里却是乱糟糟地一团,想到那鬼魅般的身影,全身意是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人还会回来,可这个想法她不敢对小姐说,更不敢多想,生怕一想多了那人就真的回来抓她了一般。

“怕什么,就算她用尽手段,也无法从流年的嘴里听到任何关于我的事情。”

闻声,锦瑟额头突突一跳:“小姐,您…”

“你以为,我为何不让你去偏偏让流年去?就算是失手了,哼…呵呵!”

那两声冷笑落入锦瑟的耳中,刺得她头脑间嗡嗡地响,有种不好的预感在锦瑟的心头蒸腾着,她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庄觅珠。

听小姐的口气,难道,流年她…

------题外话------

二更在晚上,你们晚八点来看。

第九十二章:种了一季的白菜被猪给拱了

过了季节,黄瓜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只是还没等华青弦找到可替代‘黄瓜’的刑具,流年已是满脸青黑,七孔流血地死在了她的面前,且死状可怖,不忍直视。

“死了?”

华青弦呐呐,表情异常失望:“可我还没动大刑呢!”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想到想问的话呢!虽然流年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可是,她还是很好奇个中的细节啊!八卦是美德有木有?更何况还是关于自己的那么重要的八卦。

“嗯!死了。”说完,又淡淡睨了华青弦一眼,解释道:“腐骨散,服下已有半日,救不活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中毒了?”

“嗯!”

抓这丫头来的时候,夜云朝确实知道她中了毒了,只是觉得这种丫头死有余辜,根本没打算救她。却没想到华青弦还想留着她问话,而且,问的还是连他都没敢想象到的问题,所以,这代表着当年华青弦不是自己投河自尽的,而是被摄政王和华老夫人害死的?

还有王妃,阿玦说她在华青弦投河之后大病了一死,差一点就救不过来。难道,这里也有隐情?

整个摄政王府的秘密太多,似乎已越来越掩盖不住了。最重要的是,他从未想到华青弦早已洞悉了一切,只是一直按兵不动扮着温婉得宜的大家闺秀。这个小女人真是越来越腹黑了,他若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被她‘算计’进去,可是,这个小女人也越来越让他心动了,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之后,她的成长实在让他忍不住心疼…

“唉呀!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磨磨叽叽了,结果还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撒娇般馋捶了他一拳,他却顺势紧紧抓住她的手,她的小手白白滑滑,握在手里一团软绵,不经意便勾起了他心底某些骚动着的情绪。

“想知道什么就告诉我,我帮你查。”

看他难得这么认真,她仰起小脸,也认真地问:“真的?你帮我查?”

“只要你说,什么都可以。”

“呵呵…”

闻声,华青弦难得娇羞地笑了,红着脸傻乎乎的模样让夜云朝看得心潮起伏。只是,跟前还有个死相可怖的丫鬟,在这里卿卿我我实在让他倒味口,大手揽住她的细腰,朝自己轻轻一带。在她的惊呼声中,足尖轻点,飞旋间便已带着她跃上树梢。

站得高,看得远。

坐在高大的树梢上抬头看月亮都似乎比平时要觉得大,她窝在他怀里,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让人安心。

“阿弦,那些都是真的吗?”

勋贵之家,哪还能没有些龌蹉事?就算是将军府也有不少秘闻,不过,过往的种种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他就算知道也都是一笑而过,唯有华青弦这个牵动他心的小女人,她的每一个经历都让他觉得沉重。他曾觉得她是这世上脸皮最厚的女人,可到现在才发现,如果她的脸皮不够厚他可能会抱憾终身。如果真的不小心便错过了他,他该有多后悔?

“嗯!无间中听到了一些。”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毛茸茸的的小脑袋擦着他的心口,让他热血奔涌。

“难过了?”

“难过倒算不上。”她又不是真的的笙华郡主,哪里会难过?充其量不过是觉得很气愤罢了:“一开始知道的时候还是挺吃惊的,毕竟是亲生父亲,他以前对我很好,只是,那种好在男人的世界比较有限。祖母也是,并非真的那么讨厌我,只是,有所取舍罢了。”

做为局外人,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中肯了,毕竟这个时代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多为附属品,亲情在这些人心中被放在很低的位置,子女更是可以拿来做交易的筹码。更何况,她当年也确实是做了那样‘天理难容’的事,想到这里,对那个娃儿他爹又一次恨得咬牙。丫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妖孽,放了一炮就跑,害她如此凄惨也不敢出来吱声,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这么看得开啊?”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他依然觉得欣慰,做他的女人太过于守旧可不好,要抗得起打击,经得起磨难,也面对得了考验,现在看来,怀里这个小女人真是他的不二人选。

“不然咧?哭天呛地?痛不欲生?那可不适合我。”

别人对自己的好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可自己都不肯对自己好,那还指望谁来疼惜?

没她,她是没有名声了,也没有地位了,更没有好的未来了,可是,她有信心在未来的某一日逆转这一切,将一切本属于她的统统都拿回来。她不会没原则的软弱,也不会没底限的退步,既然重活一世就要活的精彩,她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可好在够清醒,如果连这一点都想不开的话,那活着也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早早去死,省得后面受罪。

闻声,他笑得更加,口气越发的温柔:“阿弦,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守着你,护着你。”

“好不是用嘴说的,要用做的。”

她撇撇嘴,不以为意,男人么,不都是喜欢花言巧语的?这种台词她看多了,真的没啥子感觉,说得多不如做得好,什么人是真的对她好她会用心去判断,而不是仅仅听几句好话就会相信的。

“做的?”他似是认真地想了想,忽而垂首凑到她跟前,一本正经地问:“嗯?怎么做?”

那时候夜色正好,月光正美。淡淡的银光似雪印在他眉眼之间,他本就生的极美,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今夜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一改平时的狂帅酷霸拽的黑衣墨袍,竟穿了一身的白衣飘飘。牙白色的锦袍飘逸俊美,将他原本就绝好的身材突显得更加修长挺拨,长长的黑发随意披在雪白的颈后,红唇似火,媚眼如波,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

一个男人能长成这样已是天下少有,更何况长成这样的妖孽,如今还一脸桃花地睨着自己,那感觉,热力直线上升,瞬间便烧得华青弦口干舌燥。但是,可是,但可是,可但是…她真的是良家妇女好不好,所以纵然美色如此当前,她也依然‘正气凛然’地推开了他,娇嗔道:“唉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人家跟你说正经的。”

他邪邪地笑,还故做无知地反问了一句:“我也是说正经的,不然你想的做是怎么做?”

“你…流氓!”

华青弦舌头都要打结了,身体也忍不住燥动起来。

妈蛋,她要扛不住了好么,特么他那眼睛里闪出的电压至少有好几万伏好么,电得她全身都要酥软了好么,真是,太太太太太刺激了…

“流氓是什么?”他突然若有所思,想了想,又问道:“还有,刚才你说的神经病又是什么?”

噗!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真的好么?

大煞风景好不好?特么原本的旖旎画面全都不见了好不好?内伤,吐血ING…

“呃!流氓说通俗点就是和采花贼是一样的,至于神经病,也就是你们常说的疯子。”

不过,内伤归内伤,她还是好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殊不知这一答,正好又中了某人的套。某人妖气横生的眼光柔柔一转,又落到了她的脸上,一脸正经地问:“所以,你刚才说我是采花贼?”

刷地一下,脸又红了,后知后觉的某弦当即抓狂,啊呜一声扑上去就是拳打脚踢:“唉!你怎么这样啊!你又断取义,我明明是说…”

反扣住她不安份的小手,用力朝后将它们拖扣在自己的腰上。他的唇倏地压了下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华青弦也不躲,任由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罩下来,她被他的大手按住后脑勺,辗转深入的吻进去…

终于,他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重重地喘息:“小妖精呵!我真想…就这么要了你。”

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华青弦脑子里一片浆糊,突然听到他这么一句,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惨叫道:“不要啊!万一掉下去了…”

闻声,他一怔,倾刻后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闷闷地笑:“那如果不会掉下去呢?是不是你就肯让我…要?”

那一个要字,极轻极轻,极柔极柔,就像只会使坏的小心一下子钻入华青弦的心底,慢慢慢慢地撩。脸血又涌了上来,华青弦囧得无地自容,又娇嗔着捶了他一下:“讨厌,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

“阿弦…”

他笑得全身一颤一颤的,任她捶打着也不抵挡,华青弦却被他着火的眼光看得心虚地低了头去,不安地对着手指:“阿十,阿十…还是…再等等吧!反正你也要来跟我提亲了,对不对?”

老实说,她在这方面确实很拙,上辈子虽是个红遍大江南北的歌后,可也正因为如此被经纪人盯得死死的,别说和男人那啥那啥了,就是恋爱也没正经地谈过。这辈子倒好,娃都生了两个,可毕竟生娃前的经历是人家笙华郡主自个儿感受的,也没她什么事儿。所以,算来算去她依然还是个雏儿,对那种圈圈叉叉的事情虽然有过好奇心,但真就没有经历过。所以,平时嘻嘻哈哈YY一下她还没什么,一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她还真有些虚。

听说很疼啊!很疼啊!

“阿弦,我…”

提亲两个字,似给他混沌的脑子里突然灌进了一桶冰,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方才,他确实有些心猿意马,可真没有就在此地要了她的意思,他重视她胜过自己,又怎么会给她一段这么不堪的记忆?再想再渴望,他也会光明正大,明正言顺的,绝不会这么在野地里与她草草了事。可是,她惴惴不安的模样又满含着期待,对他来说,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心底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可是,阿十就是夜云朝这几个字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也不是故意要瞒她,可是,她这样的性子还真让他心里有些犯怵。如果她知道自己骗了她,还骗得这样惨,会不会死也不肯嫁他了?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华青弦心里咯噔一响,指着他高挺的鼻梁,冲口而出:“你不是想反悔吧?”

“阿弦,如果我有事情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他怎么会想反悔?他恨不能现在就将这个小女人拉回去拜堂,然后…洞房,可是。在阿十和骁云将军这两个反差太大的角色间徘徊,他真不知道她若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他才小心翼翼地试探,一旦她表现出一丝容忍,他一定会跟她坦白的…

“那得看什么事了,我可是有底限的…”说着,华青弦眸光一闪:“你该不是想告诉我,你已娶妻生子只能纳我为妾了吧?”

“那倒没有。”

拍了拍心口:“那就好,不过,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他瞒的事情很大,在不知道有没有触犯他的底限前,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

见他面有犹豫,神情闪烁,华青弦心头一凛,又正色道:“其实,你要说你什么都没瞒过我,我肯定也是不相信的,可是,瞒着我也得分大事小事,如果只是一般般的小事,我当然也不会介意,可是有一点你可记清楚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骗我,特别是亲近的人,如果你敢骗我的话,哼哼!有多远给我死多远。”

华青弦不是什么纯情少妇,也不是什么懵懂少女,她也绝不相信他突然对自己说这些只是随口一提。所以这番话说的极其直接,也极其郑重。夜云朝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本已经蹦到了嘴边的话,又只能生生给咽回去了。

想了想,觉得不放心,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阿弦,你觉得…夜云朝如何?”

“夜云朝?喔!那瞎瘸子的性无能?”

闻声,某人当下便圈拳在嘴,闷咳不止:“咳!咳咳!那个,他有你说的那么差吗?什么叫瞎瘸子?”

“那我也没有说错啊!他不良于行又视物不清,不是瞎瘸子是什么?”

她们的话题是不是跳跃性太大了?刚刚两人还在探讨有关于骗不骗人的事,怎么直接就跳到了这位残疾人的身上,阿十这厮是在跟她顾左而言它的把戏,想要转移视线么?

“好吧!那性无能又是什么?”

直觉不是什么好话,可是,这完全听不懂的情况也让夜云朝觉得很不爽,所以他还是问了,而且问得好认真好认真。

咳!咳咳!这下轮到华青弦闷咳了,本想打个岔就随便混过去,可夜云朝灼灼的眼神实在让她避无可避,她想了想,只能弱弱地解释道:“就是,那个呗!”

“什么那个?”

“唉呀!就是…”臊红了脸,华青弦忍一忍还是说了出来:“就是不能人道呗!”

噗!一口老血倒涌回心田,夜云朝直接被抨击到内伤。

蹭地一声便从大树杈上站了起来,某国舅爷脸如关公地吼道:“谁说他不能人道了?”

“你跟他关系很好么?怎么好像一直在帮他说话?”

这么大反应干什么?搞得好像她说的是他一般,他能不能人道她还是清楚的,所以,这厮真的多心了。

“我没有帮他说话,只是,一个男人如果被别人说…不行,是很严重的事,所以我忍不住就想帮他澄清一下。”艰难地开口,夜云朝脸上的红已渐渐转成了紫。

“有什么好澄清的?他若真的行,家里那么多娇妾美眷的怎么能一个都不碰?那要是说他碰过了,可还一个都没怀上的话,那可就更严重了,呵呵呵!那叫没有种。”

“咳!咳咳!咳咳咳…”

大咳,有一种要被自己的口水活生生呛死的感觉。

没有种!这死女人敢说他没种,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按在这大树杈上打屁股,打完再…狠狠蹂躏…狠狠摧残…狠狠撞击…想着想着,画面直接就变了,夜云朝眸色腥红看着华青弦的眼神似已幻化成一双大手,狠狠地,狠狠地撕扯着她的衣衫…

“阿十,你怎么了?不舒服啊?”

面对她担忧的眼神,他难堪地避开她的视线:“没什么,嗓子有些痒。”

“是染了风寒吧!回家多喝喝水,多睡睡觉,过几天就会好的。”

她眯着眼睛冲他笑,弯弯如月牙儿一般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又开始口中干舌燥,但还是强自镇压住心头的小欲兽,打算好好跟她‘讲讲道理’:“阿弦,夜云朝他人还不错,真的!”

“还行吧!不傻。”

某国舅爷脸色青黑,有暴走的冲动,在她眼里自己到底是有多差啊?不是性无能就是没有种,现在连智商都要被怀疑了么?什么叫不傻啊?他分明…好吧!他是来跟她讲道理的:“阿弦,我是说…嫁给他你会幸福的。”

闻声,原本挂在脸上的两弯月牙儿倏地消失了,华青弦瞪眼如铜铃:“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阿弦,你相信我吗?”

“本来是很相信的。”

忍无可忍,华青弦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可是激动之余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地方不是平地,脚下一滑,整个人就直接朝下栽去。夜云朝眼疾手快,飞速将她捞回,她只觉眼前一花,他那张放大版的俊脸已离自己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夜色下,他那张帅气得人神共愤的俊颜依然让她怦然心动,可是…

“你刚才还和我这样…这样…”气狠了,华青弦用力点着自己红肿的唇,满目怒火地骂道:“你丫吃够了豆腐现在又让我嫁给别的男人,你特么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夹坏了啊?啊?”

“相信我,好吗?”

他哪里舍得让她嫁给别人?还不是嫁给自己,只是…他不敢直说罢了。

“放我下去。”

他不动,大手将她圈得更紧:“阿弦…”

“我说,放我下去。”

细细的腰肢被他捏得生疼,华青弦一连做了十几个深呼吸,这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阿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犹豫,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答应了又要反悔,可是…如果那真是你想要的,好,我成全你,明日将军府来提亲的时候,我会答应的。”

“你别这样,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如此绝望的神情,心口一痛,就要坦白,她却飞快地阻止了他,决然道:“是不是我想的那样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果我真的嫁给了夜云朝,就不会再和你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我只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来考虑,来不来抢亲,随你…”

抢亲啊!原来她是这么打算的…

才一个愣神,怀中的人儿已愤怒地推开自己,高树之下,她娇俏的身影直直向下坠落。夜云朝心神一颤,大鹏般飞跃而下急急地朝下掠去,总算是抢在她落地之前直接做了她的人肉垫子。他疼得一哼,她却在故意还在他小腹上狠狠一撞,他夸张地叫出声来,那‘骚情’的声音,气得华青弦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