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她。

“皇上,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的?”殷觅棠奇怪地望着戚无别,难道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又惹他不高兴了?

望着她的眼睛,望着她开开合合的唇。戚无别忽然将她压在方桌上。

“皇上,你……唔……”

因觅棠蓦地睁大了眼睛,眼中瞬间升起一抹异样的惊慌。她五指不由自主地张开,慌乱地去推戚无别,可她的手腕轻易被戚无别握住,压在桌子上。

口中被侵占,湿软却又强势不可抗拒。一慌,她咬住戚无别的舌。戚无别停下来,抬眼望着她的眼睛。

殷觅棠胸口起伏不歇,慌乱地松开牙齿。

戚无别慢慢松开她,离开她的唇。看见殷觅棠的唇上湿润一片,戚无别便又低下头,给她舔去。

“吓到了?”戚无别将手放在殷觅棠的耳侧,捏了捏她的耳轮。

耳朵好痒,殷觅棠身子颤了一下。她都快哭出来了,她点头,十分诚实地点头。

戚无别低低轻笑了一声,将她扶起来,理了理她被压乱的头发,而后彻底松开她。殷觅棠仔细盯着他,小心翼翼地从他腿上离开,警惕地站在一旁。

戚无别抬了抬下巴:“傻站着干什么,过去坐着。”

“我不!”

殷觅棠又向后退了一步。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戚无别的唇上,她皱皱眉,用手背使劲儿抹了一下自己的嘴。

戚无别站了起来。

“别别别,你别过来……我过去坐着就是了!”殷觅棠急忙小跑了两步,绕着戚无别,跑回之前坐的地方。

戚无别的视线跟着她只穿着白色绫袜的小脚,他也跟着坐下,又往火炉里扔了两块金丝煤,问:“还冷吗?”

“不冷。”

不冷,一点都不冷,不仅不冷,还热,热死了,哪儿哪儿都热!

殷觅棠将手搭在膝上,弯着腰欠身往戚无别面前凑了凑:“皇上,你放我走吧。你今天不正常,我害怕你。”

戚无别侧耳,说:“你听。”

殷觅棠皱着眉听了听,外面好大的风,呼呼往窗户上拍。

“太冷,不要出去了,今晚便住在这里。”

“我不要……”

“琉梳。”戚无别喊了一声,吩咐宫女准备殷觅棠梳洗歇息的一干物件。

殷觅棠低着头,闷闷“哼”了一声。

戚无别托腮看着她,却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刚刚真的很想要她,可是压在她身上感受着她胸口小小的青杏……

唉,还没到十三啊,他下不去口啊。

而且这孩子的确也没准备好。

这么想着,戚无别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哼!”殷觅棠瞪他,小脑袋往一旁躲,而且顺手抓住戚无别的手腕,生气地咬了一口。她抬起眼睛悄悄去看戚无别,见他一点都不疼,也不生气,弯着眼睛在笑。殷觅棠一怔,把他的手扔开。

她小声嘟囔:“疼死你!”

虽然她根本没使劲儿咬他。

就算殷觅棠低着头,她都知道戚无别一直含笑望着她。她竖着眉,问:“你都不再问我为什么生你的气了?”

“不用问了,我已经知道了。”戚无别趁她不察,又摸了一下她的脸,“傻姑娘。”

“你!”殷觅棠双手使劲儿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哼!”

“你袖子里是什么?”戚无别问。

戚无别早就看见殷觅棠袖子里放了东西,这是才问出来。

殷觅棠一愣,这才想起来太后交给她的“守则”。她将那张纸从袖子里抽.出来,塞给戚无别:“喏,你母后写的,让你好好遵守的!”

戚无别皱着眉扫过。

“超过十二个时辰见不到人打十下。”

“发脾气凶人打十下。”

“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打十下。”

“夸别的女人长得美打二十下。”

“封妃宠幸宫女直接打死。”

“……”

戚无别才读了个开头,便大声笑出来。他笑过,望着殷觅棠,问:“谁打?你打?打哪儿?屁股?”

殷觅棠的脸又红了一圈,她匆匆别开脸:“皇上今天是不是喝酒了,喝醉了……”

宫女琉梳在外面禀告,请殷觅棠到偏殿梳洗。

“去罢。”戚无别点点头。

殷觅棠提着裙子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偷偷去看戚无别,她看见戚无别低着头,皱眉看着太后写的那份“守则”。

殷觅棠悄悄吐了下舌尖,匆匆跑到偏殿里。

漱口的时候,殷觅棠握着手里的杯子不由发呆许久。

“殷四姑娘?”琉梳忍不住小声提醒了一声。

殷觅棠这才回过神来,漱过口,让几个宫女服侍着沐浴梳洗。梳洗过后,她也不再去前面找戚无别,直接去了留宿的偏殿。

静静的夜里,殷觅棠小声叹了口气。

漱口水的味道很好,清清凉凉的,还带着那么一小点茶的淡淡香气。

可是他的味道没了!

“唉!”

殷觅棠翻了个身,拉过被子蒙着头。睡觉!

第二天,殷觅棠留宿在戚无别寝殿的事情就这么传开了。殷觅棠小的时候也在戚无别的宫里住过,可毕竟那时候年纪小。

如今的殷觅棠,可是马上十三的年纪。

据说,当时两个人在殿内屏退了宫人,单独在一起许久。

这消息传得很快,殷月妍怀着一种不嫌事多的心态,回家之后特意去了趟殷争府上,把这事儿当闲话一样讲给魏佳茗听。

魏佳茗想了想,直接进了宫去找太后。

“阿却,你也知道,我不是京城中长大的。很多规矩我都不懂,教导三个女儿也没按照名媛的那一套来教。如今棠棠既然和皇上有了婚约,日后是要做皇后的人。我还是希望你多提点提点她,教教她。”

太后吃了一块蜜瓜,笑着说:“魏姐姐,我也不是自小生活在名媛圈的呀。我也没母亲教啊。那些规矩,你以为我就很懂啊?”

魏佳茗想了想,又说:“可你是当过皇后的人,有经验啊!”

太后递给魏佳茗一小块瓜:“魏姐姐吃这个,可甜啦。”

“可是我没当几年皇后呀,而且我当皇后的时候也不用管什么后宫。嗯……你要是问我当皇后的经验……”太后竟是有点不好意思,“不就是好吃好喝好玩,陪着皇上就行了吗?”

魏佳茗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把心里真正的顾虑说出来:“阿却,你不用管后宫。那是因为后宫只有你一个人呐!我是担心……”

接下来的话,魏佳茗不好直说出来。毕竟谁敢大大咧咧地说出来希望皇帝只宠自己的闺女,不动别的女人啊?

纵使魏佳茗心里这么盼望着,她也不敢说出口。戚无别可是皇帝,这话说出来一个弄不好,那就是杀头的罪过了。

“你原来担心这个啊!”太后恍然大悟,“我家先生的儿子怎么可能花心呢?这不可能的!”

太后略带着点生气地瞪了魏佳茗一眼,她把面前那盘切好的蜜瓜往一旁推了推,抓了一捧瓜子儿,咔咔咔,嗑瓜子儿。

魏佳茗:“……”

行行行,你家先生什么都好,生的儿子也是天下第一好。

魏佳茗苦笑着摇摇头,也抓了一捧瓜子儿,和太后一起嗑起来。

相救

第71章

其实魏佳茗明白太后这般与她说, 只是想让她放心而已。她倒不会真的认为太后什么规矩都不懂。毕竟她和太后当初都是被养在外面的孩子, 太后也是经历了在小小年纪回家之后一系列磨难,又跟着太上皇经历了乱世,连军中也是待过的。更何况,太后在成为太后之前还有一个身份可是太上皇的徒弟。虽说她并没有把太上皇所有东西都学会,可也都学得像模像样了。

至于如今嘛。

不过是事了后,自己让自己享福罢了。

魏佳茗收回思绪, 今日进宫也算是要来了想要的结果。

“说起来,络青是不是该定亲了?”太后忽然问。

魏佳茗微微怔了一瞬, 脱口而出:“你该不会又想要跟我抢女儿吧?”

“瞧你这话说的, 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魏佳茗警惕地看着太后,说:“攸攸和棠棠都小小年纪被拐跑, 我可得把络青在身边多留两年。”

“马上十五了吧?不说成亲,也该提前相看着了。”

魏佳茗憋了半天:“留到十八!”

魏佳茗担心太后再打殷络青的主意, 也不多留,早早告退了。惹得太后一阵笑。

魏佳茗回了家,直接去了殷络青的小院子找她,听丫鬟说她不在,去了小少爷那里。小少爷就是魏佳茗之前抱回来的那个孩子。经过这段日子的调养,那孩子身体好了些,可会开口说话了。魏佳茗和殷争得知他不是个小哑巴都很高兴。

但是问那孩子的名字,他却摇摇头,说自己没名字。

殷争就给他起了名,单名一个康字。只因他刚被带回来的时候身体很虚弱, 希望他健健康康的。

魏佳茗去了殷康的小院,看见殷络青正在教他写字。摊开的宣纸上已经被写下了很多遍“殷康”二字。

“娘。”殷络青站起来。

殷康也跟着站起来,很乖地望着魏佳茗。

“在教他写字?”魏佳茗摁着他们两个的肩膀,让他们重新坐下去。

“嗯,先教他写自己的名字。”殷络青说,“只是咱们家这个姓的笔画就够难为人了。”

魏佳茗看着宣纸上七扭八歪的字,笑着说:“是,笔画是够难为人的。慢慢写就是了。”

殷康悄悄松了口气。

“要是有什么缺的,有什么想要的就说出来。”魏佳茗拍了拍殷康的头。

“知道了。”殷康点头,声音小小的。

“走吧,进屋子里去写。虽然今天太阳足,可是也挺冷的。”魏佳茗说着,让丫鬟收拾了这边的东西,带着两个孩子进屋里去写。

殷络青向来是个有耐心的。尤其她还喜欢教别人读书写字,慢慢把教殷康的事情揽下来。

又过了四五日,就到了宿国质子被送进京城的日子。

这一日晚上,尤河泡了个澡回到房中,一掀开床幔看见殷攸躺在他的床上。尤河拉了拉衣襟,皱着眉说:“你这孩子怎么又跑过来了?”

“我以后就睡这儿了。”

“听话,回去睡。”尤河板起脸。

殷攸抿着唇,没动。

“打你了啊!”

殷攸小声嘟囔:“我们都成亲好几年了。前几年我年纪小,分开睡。可是我现在都十六了!”

尤河有点恍惚,这才发觉躺在床上的殷攸早就脱去了少女的稚气。他眼前一晃,浮现这几日殷攸走路时的样子。

啊,殷攸好像的确不是小孩子了。

但是吧……

尤河舔了下唇,他今晚有事儿啊!

他不得不继续板着脸:“听话,今天晚上先回你自己房里去。”

说着,他伸手去掀殷攸身上的被子,然后震惊地看着殷攸棉被下的身体什么都没穿。尤河整个人呆在那里,连抓着被子的手都是僵的。

殷攸欠身拉住尤河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拉到床上,覆身压在他的胸口。

“尤河,我想和你圆房已经五年了。”

殷攸长发垂下来,几缕落在尤河的胸口,有点发痒。蜡烛的光隔着轻轻飘动的床幔,变得微弱,而殷攸整个人也跟着变得温柔起来。

五年,又岂止五年。

下半夜,尤河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殷攸许久,然后轻轻挪着她的头,将她挪到一旁躺好。离开了尤河的怀里,殷攸微微皱了皱眉。

尤河盯着她的神情,听见她再一次酣眠时,才掀开床幔下床。他捡起衣服一件件穿起来,悄声离开王府。

尤河离开王府的时候,留在王府外巡逻把守的士兵浑然不觉。

离火抱着胸,冷笑:“你该不会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戚国的王爷了吧。啧,这么大的王府,又有娇妻在侧,日子的确不错啊。”

尤河瞥了她一眼,没理她,转身隐在夜色里。

若是按照正常的速度,宿国的质子将会在今日晚上到达京城。

黎明降临,一队车马走在角落人迹罕至的小径。

尤河隐在树后,盯着那辆被包围的马车。

“我跟了一路,殿下就在马车上。”离火在一旁压低了声音,说道。

尤河拔.出腰间的长剑。

森然的银光映出他眼中冰冷的寒意。

离火也拔出了佩剑,低声询问:“什么时候动手?”

一片叶子翩然落下,擦着尤河的眼睛落到地上去。尤河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身前的大树。这个时节,树上的叶子几乎掉光了,没想到这棵树上居然还残留了几篇碧绿的叶子。

“尤河?”离火又催促了一遍。

尤河望着前面那队车马,握着长剑的手却有点犹豫了。两辈子,他杀人无数。或为任务,或为钱财,人命在他眼中低如蝼蚁。然而此时看着前面那队走在冬日清晨里打瞌睡的士兵,他心里却少了几分曾经的嗜血。

那是年纪大的士兵困的厉害,这一路一连打了好几个瞌睡。一个年纪小的士兵走过去,笑呵呵地递给他一个水囊。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哈哈一笑。走在他们前面的一个人回过头来,也笑了一下。

“尤河,再不动手,要迟了。”离火再一次催促。

尤河轻微“啊”了一声,嘴角慢慢勾起,带出一抹带着嘲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