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栀不想再问下去,却听见她又说了句,“不过我有喜欢的人。”

“这样啊。”秋栀回。

“你呢,有喜欢的人吗?”

关俏语气自然得让秋栀有种只在跟朋友闲聊的错觉。

“有。”秋栀淡淡的回。

“那他肯定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关俏声音缓缓地,“我说的对吗?”

也是。

秋栀按耐住情绪,撑起一个笑,“嗯,你说得对。”

作者有话要说:栀子花:我闻到了情敌的味道。

陈总:我闻到了醋坛子打翻的味道。

以后都每晚九点更新,养肥的人似乎越来越多,没人跟我玩了,qwq

——

第35章 一物降一物

关俏直接把车开到了科技园内一家私房菜馆。

关俏接过菜单,对秋栀说道:“这家的菜味道不错, 快成我们公司的小食堂了。”

“那挺方便的。”秋栀淡淡的回。

关俏翻着菜单, 熟轻熟路的点菜, 时不时问两句秋栀的意见。

“……就这些吧, 你们做好了送到维度,哦对了, 再加一份虾滑蒸蛋。”关俏似无意的跟她感叹了句, “你哥爱吃这个菜, 每次来都点。”

秋栀终于受不了这个气氛,“蹭”的一下站起来,意识到有点唐突, 她拿过放在一旁的小包,有点慌乱的解释,“我去帮大家买点喝的。”

关俏一怔, 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服务生, “结一下账。”

转而对她笑道:“你还是学生,哪能让你请客, 我跟你一起去。”

秋栀咬了咬嘴唇, 没说什么。

关俏上前主动挽住秋栀的手, 到收银台拿回自己卡, 莞尔一笑, “你不用跟我客气,我和你哥是老朋友了。”

秋栀“嗯”了声,没有接茬, “节假日期间公司加班的人应该不多吧?”

“不多,就研发部的,最近在着手开发新项目。”

关俏似想到什么,问起她来,“听说你接手了晁轲作品的翻译,感觉怎么样?”

秋栀没料到她连这件事都知道,“你认识晁轲吗?”

“认识啊,他近几年刚回国,之前都在美国,你哥在马里兰读书时候住的房子就在他家隔壁。”

微微一顿,关俏又说:“那时候周末没事我们几个同学就去他家里搞聚会,晁轲偶尔也来,之前他在国内办婚礼,我们还聚过一次。”

秋栀不由得攥紧了裙边,“原来你们都认识。”

关俏推开了星巴克的门,“傅琢见过吗?那也是你哥的老朋友了。”

秋栀深感无力,含糊的应了声,“听说过。”

关俏注视了她片刻,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想喝什么?”

“焦糖玛奇朵。”

秋栀站在旁边,趁她点单的功夫,偷偷的打量着她。

她一直觉得关俏是个有气质好相处的女人,现在看来依旧如此。

甚至,比自己还要耀眼许多。

这一点,跟陈新北倒很像。

“我们走吧。”

听到她的声音,秋栀回过神来,拿过她手上的一个纸袋,“我帮你提一个。”

“谢谢。”

关俏笑笑,将垂下的头发别在耳后,干练简单的马尾,不施粉黛还是依然有女人味。

秋栀垂下头,盯着自己裙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穿了妈妈衣服的熊孩子。

两人提着东西来到公司,晚饭还没有送上来。

关俏将纸袋放在桌上,拍了拍手,“大家休息会儿,我买了喝的,过来拿。”

快被工作量给榨干的研发部员工看见她,感叹道:“关俏姐还是你心疼我们。”

“少来啊,一会儿吃了饭继续干活。”

员工甲拿过一杯热饮,打趣了她一句,“关俏姐你说话口气跟陈总越来越像了。”

“别胡说。”关俏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有几个人认得秋栀,也不忘跟她打招呼,秋栀礼貌的一一回应。

可毕竟不是在一个公司一起工作的人,秋栀和他们没有几句共同语言。

倒是关俏,从职位来看还算这些人的领导,可却能轻松的打成一片,有说有笑,秋栀坐在一边,觉得入口的焦糖玛奇朵都是苦的。

过了一小会儿,私房菜馆的员工拿着打包好的晚餐上来,关俏将陈新北那份单独拿出来,“我给陈总送过去,你们先吃。”

秋栀身子一僵,回头盯着她,却是隐忍不发。

“临时有个视频会议。”员工乙看了眼电脑桌面的时间,“没半小时估计结束不了。”

关俏表示理解,感受到秋栀的视线,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小栀你要不要去会客室等着你哥一起吃?”

会客室。

秋栀觉得好笑,拉开凳子坐下,“不用,我就跟大家一起吃吧。”

“也好。”

关俏将食盒放在一边,在她身边坐下,“你哥外出了几天,工作挤压太多一时忙不过来,你别介意。”

秋栀将一块糖醋里脊放进嘴里,有点食不知味,“我不介意。”

“那就好。”

关俏一边给同事聊天,还不忘照顾她,一会儿让她尝尝这个,一会儿让她尝尝那个,生怕她受到冷落似的。

有个嘴甜上赶着巴结的员工丁说了句:“关俏姐瞧你这心偏的,还真是爱屋及乌。”

关俏喜欢陈新北在公司不是秘密,这种玩笑私底下也不止开过一次了,没人把它放在心上。

唯有秋栀,听着刺耳扎心。

她草草的吃了几口,借口要去洗手间,脱离了这压抑的氛围。

秋栀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出门前给她增加自信的口红,现在看来却十分碍眼,秋栀的情绪找不到发泄口,只能跟自己较劲,从包里拿出卸妆水滴在卫生纸上,略粗暴的将它擦掉。

抿了抿嘴唇,干涩的难受,秋栀拿出润唇膏涂了两圈。

这身连衣裙是上次在商场陈新北买下来的,她平时觉得太过成熟一直没穿,今天跟中了邪似的翻出来穿了一次,怕是不会再产生穿第二次的念头。

不合适的东西穿上身上,不管怎么伪装都是不合适的。

秋栀把卸妆水和润唇膏扔进包里,烦躁的走出了卫生间。

路过会议室的时候,门刚好打开,秋栀下意识的停下脚步,让别人先走。

陈新北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拿出手机准备给秋栀打个电话,一抬头看见她站在旁边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这里等我?”

秋栀听见是他的声音,眼前一亮,随后黯淡下去,神情恹恹的,“没有,正好路过。”

陈新北以为是她等太久了,有点不高兴,忙哄着,“临时开了个会,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忙。”

秋栀撑起一个笑,“饿了吗,我们打包了晚饭。”

“你吃了吗?”

“吃过了。”

陈新北知道她有事,却不知缘由,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说:“去办公室陪我再吃点?”

秋栀撅了噘嘴,“这个菜不好吃。”

“那我带你出去吃,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

陈新北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闹别扭,一时之间有点无措。

秋栀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控,推了推他的后背,“开玩笑的,食盒在茶水间你去拿吧,我到办公室等你。”

陈新北皱着眉,还想问什么,看她已经走远,把话又咽了回去。

走到办公区门口,听见里头的笑声一片,陈新北隐约的听见了关俏的声音,思忖片刻抬腿走了进去。

“陈总。”

员工们看见是他,不约而同的打招呼。

关俏转过身来,问他:“会议结束了?”

陈新北“嗯”了声,拿过放在一边的食盒,冲员工点了点头,“你们慢慢吃,这几天都辛苦了,月底给你们发奖金。”

关俏靠在桌边,跟他开玩笑,“大老板跟我们一起加班,那谁给大老板发奖金?”

陈新北记挂着秋栀,没心思多聊,笑了笑,“我给自己发。”

关俏也吃得差不多,和他一前一后的离开。

“给你点了虾滑蒸蛋,用保温盒温着,你一会儿尝尝。”

陈新北一怔,“好,谢谢。”

关俏眉眼上翘,笑起来很勾人,“不客气,顺便的事情。”

“你忙,我先走了。”

“陈新北。”

关俏叫住他,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脸上的伤……好点了吗?”关俏依然笑着。

“没事。”

陈新北扔下两字,头也不回的离开。

关俏呆立了片刻,笑容淡了下去。

-

陈新北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她趴在办公桌上,对着一个摆件发呆,出声说:“明天我贴张自己的照片在这上面,下次让你看着更赏心悦目。”

秋栀轻叹了一口气,“你快吃饭吧,不饿吗?”

“不饿。”

陈新北放下食盒,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摩挲着,“今天有想我吗?”

秋栀想抽出来却被他抓得更紧,口不对心的回答,“不想,我很忙的。”

陈新北挑眉,将她拉起来,自己弯腰坐上去,等秋栀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坐在他的腿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陈新北的手放在她的腰间,又问了一次。

秋栀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陈新北很受用,“问一百个都行。”

“关俏是不是喜欢你?”

陈新北没料到她会直接问,但也不想回避,“是。”

秋栀心里酸得直冒泡,扯着他的领带,像是宣誓主权一般,“你有没有喜欢过她?”

“没有。”

“这么多年,一秒钟都没有?”

“没有。”

秋栀心里舒服了不少,忍住想笑的冲动,板着脸继续问:“以后也不会喜欢吗?”

陈新北好笑又无奈,“不会。”

秋栀哼了一声,“你的长相就是一种罪过。”

“我有罪,我认罪。”

陈新北由着她闹,秋栀起先的委屈和沮丧渐渐散去,最终罢休,“行了,你过关了。”

见她脸色有所好转,陈新北开口,“我能补充一句吗?”

“准奏。”

陈新北按住她的后脑勺,蹭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今天好酸,不过我喜欢。”

秋栀耳根发烫,连忙否认,“我没有吃醋。”

“对,你没有。”

陈新北咬她的耳垂,纵容到底,“我只爱你,从身体到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栀子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转圈圈。

陈总:(对着镜子)好气,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帅。

——

第36章 无所畏惧

陈新北在成江待了三天,国庆还没结束又去了香港, 参加一个展览会顺便拓展业务。

收假恢复上课的第一天, 秋栀接到了陈建良的电话。

正值中午饭点, 秋栀下课正准备跟方小景去吃饭, 电话突然响起。

她拿起来一看是老宅的号码,不着急接起, 对身边的方小景说道:“小景你先去占位置, 我接个电话。”

“好, 你快点哦。”

跟方小景道别后,秋栀走进左边的林荫小道,这才按下了通话键。

“陈爷爷。”秋栀客气有加, 为表示礼貌还冠上了姓氏。

陈建良那边愣了一秒,笑道:“今天你赵阿姨买了新鲜的鲈鱼,晚上来家里吃饭?”

这种和往常无异的语气, 秋栀几乎要怀疑之前在酒桌上发生的事情都是她做的一场梦。

秋栀不太情愿, 找了借口拒绝,“最近学校事情有点多, 不如改天我再去看您吧。”

陈建良“哦”了一声, 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那这样, 我晚上让警卫员给你送学校去, 就当尝个鲜了。”

秋栀哪受得起,听出陈建良言语间的强势来,只能答应, “那太麻烦了,我下午上完课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