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刚才那漫天光华闪动的地方!

罗离本来想做一只守株待兔的猎人,但是天边突然亮起的光芒把他小小地惊了一下。

这场面…

绝对不是什么剑芒之类能挣捣腾出来的,事实上,一个能自创《我离》的人,在智商上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他很快便知道是什么东西!

符阵!只有符阵!

他顿时有些无语。所有的参加最后一试剑会的修者之中,只有一个人会丢掉剑修的面子去折腾符阵,那就是左莫。

“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罗离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抓起飞剑,站了起来。他和掌门几位长辈待的时间更长,也更清楚掌门他们的想法。

或者自己去把他踢出比试…免得他丢人现眼…

掌门他不敢肯定,但是他相信其他几位师叔师伯们,也绝计不会反对的。

其实,罗离心中更多的是好奇。

和左莫的那场比试,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在一开始他还有些愤懑怨恨,但是渐渐,不断反省的罗离,对左莫的恨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若没有左莫,只怕自己还像以前那样糊里糊涂地过日子。

那可真糟糕…

不过感谢左莫的想法,他可不会有。

他自然好奇,左莫和他对敌时,两人之间的修为便相差很大,但最终左莫胜出。而这届试剑会左莫的比试他有看过,左莫和对手修为上的差距被拉得更大,但是左莫再次获胜。左莫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手段,让他大开眼界,不过又不禁有些可惜。

他实在想不通,左莫那么好的修剑天赋,为什么不好好修剑,偏偏去学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自创《我离》的这段时间,他对剑的理解领悟,比以前要深刻得多,眼光见识自然也要强更多。他一眼便看出来,左莫虽然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令人叹为观止,但是对他今后修剑阻碍更大。

驳杂,是剑修最大的忌讳。

但罗离还是好奇!虽然他在心中直摇头,但依然好奇,左莫会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这厮贼精滑溜,鬼点子多不胜数,加之为人阴险,背后打闷棍这种事能干两次就绝不会只干一次。

而且这轮试剑会高手云集,左莫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变得更加悬殊。他对左莫了解不多,但总觉得左莫不是那种会老老实实投降的家伙,不折腾一下,估计不会认输。

不会坐以待毙、鬼点子多、又有点实力…

这样的怪胎,怎么让人不有一丁点期待?

“去凑个热闹也好。”罗离自言自语,踏上飞剑,离开山谷。

常横是第一个出现在符阵外,紧接着素和鬼风几乎同时出现。

三位高手的出现,原本躲在暗处窥伺的修者顿时骇得小心肝差点直接跳出来。这三个,没有一个是好惹的。罗离很快也出现在不远处,面对三位高手,他相当镇定。二话不说,便盘膝坐在地上,飞剑竖浮在身前。

“咦。”常横有些惊讶地转过脸看向罗离。

素和鬼风亦同时转过脸看向罗离。

在他们的感觉中,端坐在那的罗离,就那么一点点地消失不见,可他们明明可以看到他坐在那里,半点未曾移动。

三人心中微惊,无空剑门每个弟子,似乎都有些手段啊。

“不打了!”南门阳瓮声瓮气道,随即向后退了一步。无论是谁,看着周边围着一大堆人,而且个个实力不比自己弱,肯定不愿意先就消耗掉所有的力量。

俞白二话不说,也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他也不想打了。这么多的高手在侧,任何一人冷不丁来个偷袭,他吃不消。

不过,这群人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他们两人身上,而是在那个符阵上。

两人对视一眼,也同时把目光投向符阵,决定看热闹。

没多时,看热闹的又多了一位,便是常横之前遇到的那位黄脸汉子。不时有修者落在阵外,敢在这个时候,跑来凑热闹,都是对自己实力非常自信的高手。

到此为止,除了正在主峰上打得如火如荼的韦胜和古容平,基本所有的高手全都汇集于此。

如此怪异绝伦的场面,不是要说其他比试的修者看得目瞪口呆,就是那些东浮观看蜃影的修者也全都傻眼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一切,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透着无比诡异的气氛。

那挂着月亮的符阵,外面围着一圈人。

全都是高手…看看各大实力排行榜的前十名,几乎全都在此,俨然是高手聚会,实力不够的,都不好意思过来打招呼!

本来关注度最高的古容平和韦胜之间的战斗迅速被众人抛弃,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左莫所在的位置。

邪门!

太邪门了!

如果不是这些高手出自不同门派,来自不同地方,有些背景甚至比东浮殿要深厚得多,他们一定怀疑有人暗中操纵比试。但现在,他们的动作极其统一,个个把脖子伸得老长,拼命朝蜃影中的符阵里看去。

就好像,符阵里藏着一位绝世佳人,还是全裸!

裴元然四人也目瞪口呆,在他们身后,一干无空剑门弟子们,呆若木鸡。

“这…这是干什么?”阎乐结结巴巴地道。

裴元然哆嗦嘴皮,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呆呆地看着下面,半天说不出话来。素来沉默木讷的辛岩,此时张大嘴巴,眼珠外凸,仿佛随时可能掉落地上。施凤容捂着嘴巴,眼睛瞪得老大,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保持的这个动作看上去十分僵硬。

“他们…想看戏吗?”阎乐迟迟艾艾道:“为了看戏…他们都不打了…”

裴元然只觉得一口血气涌上嗓子眼,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再抬头时,脸成猪肝色!

天啊!列代祖师在上!原谅弟子吧!

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是后悔让左莫参加最后一轮试剑会的话,那么现在,他恨不得直撞墙死掉!

阎乐的话,在他脑海中轰鸣盘旋。

为了看戏…他们…他们都不打了…

第一百四十五节 南门阳!真男人!

和外面不同,常横他们能够看清符阵里宗铭雁的一举一动,可左莫不知藏在什么地方,无影无踪。

宗铭雁的《一剪梅》让许多人眼前一亮。

事实上,宗铭雁感觉并不好,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堆里,软绵绵的,自己的力量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化去。

他不禁皱起眉头,不是因为觉得难缠,而是讨厌,他极其讨厌这种软绵绵的攻击。绝大多数剑修都不喜欢和温吞软绵的敌人对战,若是没有一击把对方干掉,那就等着没完没了吧!

偏偏这类敌人自我保护极好,基本别想一下子干掉。打到最后,往往成了体力活。而绝大多数剑修的体力,绝说不上太好。

没想到这左莫,也玩这一套!

宗铭雁开始揉脑门。

左莫被宗铭雁那一剑给吓一跳,正在布阵的小手一颤,险些坏了符阵。别以为他对《天环月鸣阵》有多熟,他熟的只是理论,偌大的符阵消耗惊人,平时他想折腾也没晶石。

好在第一道剑芒给挡了下来,不断补充的光环看上去没有任何损伤,左莫这才心中稍安。

《天环月鸣阵》他也只是初涉而已,光如何布设,所需何种材料等等,已经让他头大无比。至于其中的诸般变化,他还没来得及去仔细推敲。没办法,时间太少。从掌门通知他参加最后一轮试剑,到现在,他几乎把时间全都用上,也只不过堪堪弄懂布设。

更别说,他这次布设的,还是七十二子阵的《天环月鸣阵》!

为了那枚昆仑符阵入门玉简,他拼了。

虽然是赶鸭子上架,但他还是竭尽全力,手上的动作飞快。

强大的压力并没有让他慌张,相反,他就像打了鸡血般,整个人出奇地亢奋。他的神识全部散开,注意力空前集中,眼前未完成的符阵部分在他眼中是如此清晰。

由于长期坚持指法锻炼,他的十指非常灵活。《金刚微言》已经开始登堂入室,他的力气远超过绝大多数剑修,大块的材料他都能轻易地拎起来。他的神识更是恐怖,整个符阵都在他神识的笼罩之下,任何一点变化,都逃不出他的神识。

整个人就像一团虚影,疯狂地布设符阵!

无数材料有如流水般从他手中倾泄而出,准确地丢在他需要的方位,随即双手有如鲜花绽放,指影连连。一圈圈灵力波动,从他变幻的指法间打入符阵之中。

借助符阵的力量,左莫把自己的身形隐匿,外人看不到。

谁也不知道左莫在哪,所有的人都以为,左莫藏的某个地方等待时机,在最危险的时候,给予宗铭雁致命一击!

没有人知道,他们面前这个如此庞大的符阵,只是一个还没有完成的符阵!

抬头看一眼天空那轮皎皎弯月,宗铭雁躁动的心冷静了不少。他心高气傲,但他并不傻,其实能从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又哪会有愚蠢之辈?

那些光环肯定不是破阵的关键,他心中寻思着。他立在原地,天空中的光环,就像自由自在的鱼儿,并不主动攻击他。

难道是那轮明月?

头顶的明月遥远而真实,半点也不像由符阵生成,其实不光是明月,这符阵的一切,都是和真的没有任何区别。可是他知道,他所看到的这些,全都是符阵生成,全都是假的。

天下不存在无法破解的符阵,就像天下没有无敌的剑修一样。任何一个符阵,都会有它的“罩门”。所谓的“罩门”,是指弱点和破绽,也是破解符阵的关键所在。

这个符阵的罩门在哪?

宗铭雁眼中光芒闪动,就那样立在原地,思索起来。

刚刚休战的俞白察觉有人走近,偏过头去,却见刚才和自己打得正激烈的南门阳提着他那把夸张巨剑跑了过来,他心中不由暗自警惕。

“他在干嘛?”南门阳瓮声瓮气一脸好奇地问,他嗓门如雷,虽然极力压低,但还是全场可闻。

俞白先是一愣,但是看南门阳脸上的神情并不似开玩笑,突然想起南门阳是无门派剑修,这才心中恍然。无门无派的剑修在基础方面,远远不能和他们这些从小便被扶持为重点苗子的家伙相比。

俞白注意到其他的人目光飘向自己这边。

风度…师傅说,要温文恭谦…

轻咳一声,俞白语气温和解释道:“宗铭雁是在思索破解之法…”

“这个还要想?”南门阳瞪大铜铃般的眼睛,不自主地提高音量打断俞白:“直接砍他娘的就是!俺说你们这些人,就是婆婆妈妈,要是俺…”

南门阳的嗓门本来就大,如此一来,更是滚雷阵阵,炸得俞白耳朵嗡嗡作响。

俞白额头青筋隐隐跳动,没想到这厮竟一话痨!

不知谁发出一声轻笑,俞白额头的青筋又是一阵连连跳动。

风度…

他勉强挤出笑容:“此阵颇具难度,破解不易…”

南门阳再次打断俞白,一脸不解地看着俞白,眼睛又一次瞪得老大:“破解啥,直接剁了就是!不过那厮身子板,啧,比我老相好还娇小水嫩,和你差不多,要是俺…”

越说越南门阳越是兴奋,右拳紧握,扯开衣襟,拼命捶打雄浑结实有如铁铸的胸膛,鼻子喷着粗气,有若大猩猩。

娇小水嫩…

俞白英俊儒雅的脸庞顿时狰狞变形,全身灵力差点失控,有如汹涌怒涛,随时可能暴走!

风度…

南门阳浑然未觉,他就像一只红了眼的公牛,盯着符阵,跃跃欲试,偏偏他的嘴巴一刻也未停。

“看你们用的都啥剑,细得像筷子,那玩意中用不?是男人,就要用这剑!”他提起自己手中那把像门板一般的巨剑,用力挥舞两下,得意洋洋道:“不懂了吧,我偷偷告诉你,俺相好告诉俺,要大!要大!要更大!真男人,用大剑!”

他忽然闭住嘴,犹豫了一下,一脸怀疑地压低声音问:“你真的是男人?”

刷地,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俞白。

极力忍耐的俞白再也忍不住,他脸黑得像涂了墨汁,英俊的面孔狰狞扭曲,管他娘的风度!手中飞剑刷直指南门阳,怒道:“闭嘴!我们再来!”

南门阳一愣,旋即拼命摇动他硕大的头颅:“我只和男人打!”说完不顾俞白,扬起大剑,指着符阵,瞪大眼睛,亢奋无比嗷嗷直叫:“俺去砍阵!俺还没有砍过这玩意呢!哈哈,你们好好看着,俺!真男人!是怎么砍这个劳什子破阵!”

说完,提着巨剑,踏着大步,像野牛般轰隆隆朝符阵直冲进去!

俞白怒极攻心,完全失去理智,尖叫一声:“给我站住!你是我的!”

整个人化作一道白影,冲着南门阳的背影,直直冲冲进大阵。

素本来听着南门阳阴损无比的话,心中暗笑,但这突然的变故却让她心中陡然一惊,根本来不及阻止!

该死的!

符阵里面有三个人,左莫绝对扛不住。一想起此,她心中顿时一急,一跺脚,提着黑曜剑也一头冲进天环月鸣阵。

鬼风看到素冲进大阵,眼中陡然闪过一道寒光,整个人就在原地消失。

黄脸汉子心中一动,也毫不犹豫冲进符阵。

常横自言自语:“有趣!”,说完便拔腿朝符阵走进去,只是和其他相比,他走得不紧不慢。

罗离起身,掸了掸身上没有灰,十分无奈道:“我为什么和你样的家伙在同一个门派?”

说罢,也朝符阵走去。

其他修者犹豫了一下,紧接着,不断有人冲进去。

冲进去的修者个个神情振奋,战意昂扬!他们都是不畏比试的修者!

本届试剑会几乎最厉害的几个人全都在符阵里,能与这些高手一较高下,机会难得。如此盛会,若错过了,那可是遗憾一辈子的事情。

刷刷刷!

一道道人影,不断地冲去符阵。

一轮弯月之下青蓝色雾气弥漫的符阵,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周围的修者不断投入其中。

整个东浮在观看这场比试的所有人都呆住!

虽然蜃影能让他们看得真切,但是他们的对话却无法传出来,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一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极限。

见识多广的天松子也目瞪口呆,喃喃道:“白儿为何如此激动?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从未见过俞白如此激动,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爱徒永远温文尔雅,恭谦知礼。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能告诉他。

冲进符阵的,全都是高手,全都是天月界各个门派最优秀的弟子,最杰出的年轻辈。他们有着光明的未来,他们承载着每个门派的希望,他们接受的是天月界最全面最好的传授,他们用的是最好的法宝飞剑…

他们…

他们此刻就像疯了般,每个人脸上都是狂热的战意,他们看向大阵的目光充满渴望!

那符阵,究竟有多诱人…

无论是飘浮在天空,还是在地面,时间就好似在这一刻凝固。修者们无论修为高低,他们张大嘴巴,表情呆滞,肢体没有任何动作,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有若泥塑。

东浮此刻,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第一百四十六节 左莫的悲愤

阎乐神情很怪异,他主管经营,走南闯北,自然看得懂唇语。而那些懂唇语的,表情和阎乐如此一辙,他们被南门阳阴损刻薄的语给惊住了。

四周太安静,安静得诡异,阎乐几次想张嘴,但硬是没有说出来。这诡异的安静就像是一种压力,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开口。

裴元然脑袋里一片糨糊,他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眼前这离奇诡异的一幕,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所有的智慧、所有的经验,此完全派不上用场,他目光茫然。

本门怎么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人物…

嗡嗡嗡。

就像蜂群扇动翅膀的声音,声音渐渐扩大,最终汇集成一股洪流,就像无数洪水奔流,轰然作响。众人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有那么一瞬,什么也听不到。

过了一会,这股声浪才平息,变得平缓起来。

吃惊、怪异、震撼…各种情绪揉和在一起,浮现在众人脸上,没有人再能保持平静。

“这南门阳一张嘴,简直抵得过十把飞剑!”阎乐忍不住赞道,没有弄错,他的确是赞叹!他的江湖经验丰富,知道在很多时候,嘴皮子作用有多大。

施凤容连忙问,待听完阎乐把南门阳的话转述完,其他人也愣在原地。

谁能想到,如此粗犷的男人,竟然能说出如此阴毒刻薄的话。

唔,或许南门阳真的不是故意的。

唯一不会这样想的,大概便只有天松子。天松子能够想象自己的爱徒胸中的怒火达到何种地步,才会如此失态!他感同身受,一张老脸上已经是杀气腾腾。

周围各门派掌门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天松子的霉头。天松子能够执掌东浮这么多年,并不是完全领先先人留下的遗泽,他本身的实力亦深不可测。

很快,“真男人!用大剑!”这句话迅速在修者间传开,那些用大剑的修者个个抬头挺胸,神态傲人。但更多的修者脸上则是哭笑不得。

人们也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什么。

裴元然目光中的茫然消褪了不少。凡事都有一个度,有时这个度发生了变化,事情的性质也随即变化。比如像使用符阵,之前裴元然觉得丢人。但是当左莫布下的符阵,能够弄出如此大的动静,一干高手,一网打尽,裴元然心中又觉得有些得意。

谁家弟子布个符阵也能弄出这般声势?

无论左莫这个符阵最终的胜负如何,这场比试之后,或许会有人取笑俞白,但绝不会有用取笑的态度来谈及左莫以及他的符阵。

弄清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众人的好奇心没有丝毫减弱,相反变得更加强烈。

符阵里发生什么?

这么多高手聚集在一个符阵内,会产生何种变化?

他们会怎么破阵?

人们充满了好奇!

就在此时,小果突然咦地一声:“师兄的符阵,好像…好像变大了!”

小果的话顿时让其他人的目光汇集在左莫的符阵上。

辛岩突然道:“不错,的确有变大。”

裴元然阎乐几人眼中不禁再次露出讶色,而其他弟子则是一头雾水。

一个、一个、又一个…

正在忙于布设符阵的左莫彻底傻眼,这此人干什么?疯了吗?

他只愣了一小会,旋即大怒。

宗铭雁一个人他就搞得精疲力尽,你们这些人还落井下石!

没错,左莫第一时间给这些人的行为下了定义:落井下石!

虽然不明白这些人突然和自己有多大的仇怨,但是很显然,他们不是来帮他的。

落井下石什么的最可恨!左莫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