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如俞恒那般,迅速成长变得有能力有担当,那是自己永远追不上的程度。彼此成长,她往前他亦往前,有何欢乐?

一个男子再有能力,他无心护己,便等同虚无。

萧寒再稚嫩、再冲动、再意气行事,只要是为了自己,便是她的全部!

“新娘子长得好漂亮…”

“新娘子真是有福气…”

夫人姑娘们的声音不断,赞美声此起彼伏,苏瑾妍只觉得眼前皆是陌生面容,众人的眼神有含着祝福、打量和羡慕。期间亦有熟悉的人,同她目光交接时,嫣笑而过。

后来,亦不知是谁先起的哄,屋子里的人就活跃了起来,有直接拿着旁边吉祥物朝新人身上丢的。这可不似方才喜娘抛掷洒帐幔,砸到脸上是生生的疼。

却是因为习俗,而不能动半分,亦不好开口说话。

不能反驳讨饶,并不代表不好动作。本就是吵闹打趣新人的,萧寒直接扯了苏瑾妍入怀,挡在她的身前。

如此一来,却是让人越发放纵。

“瞧这新郎官性子急的,咱们还没走呢,就抱起新娘子来了…”

“哟,这是担忧媳妇受欺负了?”

“年纪轻轻,就知道疼妻子了…”

早在萧寒动作的时候,苏瑾妍就知晓坏了。想着已经如此,便再不管她们说什么,只埋在他的胸膛,权当不知晓没听到。

因为欢笑和调侃,新房里越来越火热。

这是好的征兆,尤其是新郎第一日就知道护着妻子,有长久爱护的寓意。

闹了半晌,在前面吃了宴席的全福夫人领了几个身穿红色头簪绢花的喜娘进来。一人捧了盘饺子蹲在二人身前,另一人用银筷子夹了伺候她入口。

苏瑾妍才启红唇,饺子皮还没碰着,就听得门口聚着的人呼叫道:“让新郎官问,让新郎官问!”

萧寒脸色更加通红,眸光凝视起妻子。

苏瑾妍将饺子咬下,含在嘴中,听得全福夫人说“不要动”,她连牙关都不敢合。

“世子爷,您问?”

迫于众人目光,萧寒侧声道:“生不生?”

“生。”苏瑾妍的声音极轻,目光下垂。

喜娘这才用碟子凑前接过,附和着道:“生的好生得好,愿新郎新娘早生贵子。”她退下,另一喜娘上前,蹲在二人脚边,将二人袍角寄紧,“祝新郎新娘永结同心。”

几乎同时,又有人奉上龙凤细脚瓷杯。苏瑾妍和萧寒双臂相绕,送酒入腹。

“喝过合欢酒,长长久久,从此后和和美美。”

屋子里只余喜娘欢乐语调说着吉祥话的声音。

得了红包,喜娘们依序慢慢退出屋子。

苏瑾妍的嘴里充满酒味,**感流遍身体,整个人渐渐都热了起来。侧看萧寒,脸色红润,这杯酒于他并未再有作用。只是今朝,不管他做任何动作,那嘴角总弯有糊涂,眼角处含着柔情欣然。

不知不觉,屋子里凑热闹的人渐渐退去。

礼成一半,由人伺候着脱下厚重喜服,换上大红色的裙衫,怀里的吉祥物除去,苏瑾妍任由她们摆动。

萧寒仍坐在床沿,听得那边窸窣的衣裳摩擦声,余光若有若无地撇去,正见宽了中衣的她换上细纱寝衣,将光洁玉背遮掩。

他忙将目光收回,撇向旁处,但思及她都是自己妻子了,看看也未尝不可。

好不容易打定了心思复将目光重新投去,正见婢子在替她系上衣襟。红色朦胧的细纱长袍拢着那身躯,隐约的勾勒玲珑有致的线条,在暧昧烛光下若隐若现中恍惚。萧寒只觉得自己醉了,看不真切,眼前若朝雾遮眼,对面背立着的人有形无质。

盘起的长发打散,望着她被人扶着做妆台前。这是前阵子方换上的,他也曾想象过她坐在那处时的场景。惺忪朦胧,尤带寝意,青丝拢在雪白颈中,顺畅至尾。上面安置的珠钗,添置的胭脂,萧寒常常想象着她坐在那,自己替她画眉的场景。

念头此起彼伏、越生越多,却不知、阿妍肯否由得自己?手摸着身下光滑的床单,一个人睡了这么些年,从今后他也有枕边人了?

萧寒突然异常兴奋,目光直勾勾地盯向那旁人的后背。

苏瑾妍自镜中反射观之,专注的目光时而思虑、时而傻笑,眉毛舒展起来。待挽了个简单的发,她复折回萧寒身边,仍坐于帐内。此时的她外罩着绣石榴花开富贵版式的红袍,身上散发的香气萦绕鼻间,引得萧寒不时侧目。

传了席面,二人对视而用。

粳米有些硬,上的菜式是多,但基本都是每盘动一下。苏瑾妍心里埋怨,这哪能填肚子的?

成亲最累的便是新郎新娘,一个自早上开始就饿着,另一个整日基本就是喝酒。哪有这般折腾新人的,到底是谁起的规矩?

怨愤归怨愤,半饱好歹比空腹好,眼睁睁不舍地目送那些取了吉祥名的鸡鸭鱼肉的被撤下。

她的目光许久才收回,仍旧含着不舍。

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苏瑾妍长吁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

“阿妍可是累着了?”

若是惯常的亲事,此时新郎自是避免新娘尴尬,故而以去外面陪酒离开。但萧寒和苏瑾妍并不是婚前素未谋面的人,自也不会有说因为陌生故要离场的举动。

第一百七十章 洞房

龙凤红烛高照,新房内越是安静便越是闷热,素日见面二人都有止不尽的话说,此刻却都是闷声不语。萧寒酒劲未散,呼出的气息有种醉人的香味,因二人相伴极近,使得苏瑾妍吸纳间均是他的气息。

萧寒的目光炙热而多情,毫无遗漏地落在苏瑾妍的娇容上。虽是换了衣裳,梳了惯常的妇人发髻,珠钗摇曳,她仍旧是她,却又不似是她。头一回见她如此浓妆艳抹,怪不习惯,却又觉得真真好看。

都说新娘子最为羞涩,如此想着,萧寒便主动倾侧过去,近身呼唤:“阿妍~”

苏瑾妍侧首欲回应,迎上咫尺处这双盛满欢喜与火热的眼眸,心瞬时慢了半拍。

她愣神间,萧寒望着那红润欲滴的粉嫩唇畔,只觉得唇干口燥,喉结滑动,遂了心中所想慢慢覆上。感受到唇间的柔软,动作小心轻柔,四唇渐渐变得湿润。

贴着的面庞细腻光滑,他试探性地用伸出舌头,细细描绘起她的唇形,渐渐的不满足于此,挤开她的贝齿便滑入进去。火热相遇,似追逐似嬉闹,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一手搂过她的腰际,一手自她后背慢慢往下,极尽温柔。

感受他炙热如火的身躯,苏瑾妍的心跳清晰如鼓,亦觉得周身无力,软倒在他的怀抱里,适应着他满是激情的笨拙。香舌间偶尔的相触,使得她身子微颤,她怕痒亦敏感,随着他掌上动作。缓缓扭动着向下滑去。

寻不到着力点,她只好伸出双臂搂上他的颈项,感受着口中一寸寸被他倾占,口中香甜芬芳被汲取。渐渐的闷热窒息,她开始闪躲,改手去推他肩膀,无奈口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嘤嘤声。

似感受到她的推拒,萧寒松开她的唇。顺着脸颊往耳后吻去,气息不稳地不断重复着她的名字。手掌隔着衣裳在她曲线优美的脊椎上下摩挲,双臂越锢越紧,身躯帖近。很明显地感受她如水般的柔软。

苏瑾妍大口呼吸,被他撩拨的意乱情迷,似曾相识的情愫由耳旁颈项燃起,渐渐蔓延至全身。手攀着他的后背,仍有几分清醒的她暗自好笑,这人和自己对坐了半天,什么都不说,一上来便是如此热情。

才想着,耳际处传来阵阵酥麻。湿濡的舌尖舔舐着她的耳骨,苏瑾妍别开脑袋想要避过,却感受那磨人的感觉如影随形,令得她无处可躲。

萧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怀中人又香又软又美好的娇躯就紧贴着他,如水般在身前化开,直让他感觉全身血脉紧绷。身体已悄然起了变化。他难以忍耐,搂着她渐渐压下,横卧在大床上。

床褥柔软,身上人的重量传来,脊背处不知被什么凸起的物件搁得难受,让早已动情的她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萧寒未察觉到她一闪而过的蹙眉,压着如此柔软玲珑的身子,这感觉是说不出的舒服美妙。他紧紧的贴着她。原撑在她两边的双手松力,一手摩挲着她的衣角,从衣襟处溜进,另一手绕至后背处缓缓往下探去。

上身的重量,使得苏瑾妍更加贴紧床板,她轻“嗯”了一声。换来他的询问。

“不知道什么东西顶着我的后背。”因动情而朦胧的双眼透着几丝迷离,看得身上人心神一荡,搁在她蝴蝶骨处的手左右摸索一阵,却是取出了个桂圆。

好笑着递在她的眼前,萧寒朗声道:“是撒的吉祥物。”

苏瑾妍了然,跟着才忆起现在不过是在坐床,喜婆还未那拿笸箩将床上的吉祥物收走,喜被也还没新铺。外面宾客正欢,正是热闹时辰。察觉到隔着一层薄纱的手不安生地在她腹前来回抚摸,身上人的变化一览无遗。

她推了推他,提醒地唤道:“萧寒,”却因乱了气息,故而格外酥麻,“你还没去敬酒…”

萧寒正难耐间,身子越来越炙热,将她的外袍自膀处褪下,双唇留恋在她的锁骨处。倏然听到这话,摇头慢声道:“不去了…”

哪有新郎拜了堂完成了新房内礼仪,便不出去应酬了的道理?

苏瑾妍继续推他,“不合规矩,会被人笑话的。”

他的目光正落在她雪白的胸脯上,红纱笼罩下的**若隐若现,眼神变得深邃而热忱,哪还听得进她规矩不规矩的话?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一处,全身沸腾,陌生感同时遍及全身。

低首,将脑袋埋在她的胸前,隔着寝衣便咬在那凸点上,似啃若噬。另一手从贴着肌肤滑入,光洁的触感另他不愿放手。

苏瑾妍轻“啊”一声,大脑变得模糊,顷刻则忘了方才顾忌的事。

二人耳鬓厮磨情到浓时,突然闻得外面传来年轻男子的调笑声。

“左等右等都不见新郎官,该不是急着要入洞房吧?”

“想是嫂夫人把他给迷住了…”

“等会悠着点,将他灌醉了,回头咱们再来,嫂夫人是不会留饭的。”

苏瑾妍徒然清醒,红潮未退的她满脸羞赧,正欲推开他,身前萧寒早已翻身坐了起来。呼吸急促,见床上女子衣衫凌乱,酥胸半掩,忙将她拉起,扯了旁边喜袍便迅速裹紧。

呼吸尚且不稳,苏瑾妍微觑他一眼,只见萧寒墨发下眸中**尽显,再撞上自个目光时,不自然地恼道:“他们来的真不是时候。”

“哟,萧寒怪咱们了…”

门外少年们正欲敲门,乍闻此话埋怨,自是不会推门而入,连忙退离了房门。相互交换着眼神。彼此间均有疑惑,这时辰尚早,前面酒席正欢,怎的新人就要歇息了?

过来的不是萧府同龄亲戚,便是贵翼学堂里同窗学子。“真看不出来,平日里不见他吭声,这时候倒是个急性子。”

另一人摇头,压着嗓音道:“别说了别说了,谁不知他面子薄,最容不得拿这个开玩笑。”

“那是因为他从前不懂。”

就在他们踌躇着是否要离去还是硬将萧寒拉出去的时候,房门由内被打开,着了喜袍的萧寒咳了咳声。故作平静道:“走吧。”拢了拢袖子,直视前方,不看任何一人的表情。

众人窃笑着跟在身后。

熟料,还未行几步。萧寒突然停下脚步,对上身后几人投来的好奇目光,望着新房似解释道:“我忘了个事,等会。”说完也不等旁人说话,径自就折回了喜房。

身后的笑声越发欢乐。

苏瑾妍方重新系好衣带,便见萧寒推门而来,她纳闷地起身,“怎么了?”看了眼外面,规劝道:“你还是同他们去前院吧。”

“等等。”

萧寒说着。走至床前蹲下身子,撩了床沿边垂着的幕帘流苏就将手伸进去。摸索半天却不见取啥东西出来,苏瑾妍见状,手揪着裙摆垂首问他,“你找什么呢?”

“阿妍,你是不是很饿?”萧寒侧着脑袋,满是笑意地说道:“我昨儿傍晚特地去玉食坊买了些点心。留给你填肚子的。”

苏瑾妍微愣,新娘子整日不进食,也就方才的席面吃了几口,她确实是挺饿的。得知萧寒专门为她藏了点心,心中暖和,嘴中却嘀咕道:“都做新郎官的人了,昨儿还能有这份闲工夫?”

“咦,我就放在口出的呀。怎的没了?”萧寒还在好奇他的吃食,听到苏瑾妍咕哝声,仍是温柔地回道:“就是想着今儿要成亲,你就是我妻子了,怎么能第一日就饿着你?”

苏瑾妍幸福地咧嘴。

手臂又伸进去一截,在苏瑾妍仔细的目光下。须臾,萧寒挑了挑眉毛,将胳膊收了回来。好在屋里都是新清理过的,并无尘土,摆了摆衣上的褶皱,他将左手摊开。

苏瑾妍见他手中之物,却是目瞪口呆,拧眉震惊地反问:“鸡、鸡蛋?”

萧寒低头,手上那椭圆形肤色的玩意,可不就是鸡蛋?

苏瑾妍用手指触碰了碰,竟然还带着温度,不禁纳闷地望着萧寒,开口问道:“玉食坊什么时候有这品种了,不都是糕点和烤卤吗?对了,你不是说昨傍晚买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是温的?”

自他掌中取过,苏瑾妍掂了掂,“还是生的?”

萧寒疑惑中夹着尴尬,对于苏瑾妍的问话,却也觉得费解,苦恼道:“我明明买的是新出的桃梅两嵌花糕,怎么变成鸡蛋了?”他再次俯身,探着脑袋往里一看,竟是“呀”了一声。

苏瑾妍忙问怎么了?

萧寒沉默着不说话,却也不起身。

苏瑾妍便蹲在他旁边,定睛往里面看,却是惊了一跳。

好在是屋里通亮,她才能看到如此令人无奈的一幕。

萧寒看准了地,复又伸手进去,精确地将那张带有“玉食坊”标志的纸包取出。别说是桃梅两嵌花糕,便是连糕沫都没有剩一点。双颊复又染红,目光都不好意思直视苏瑾妍,轻声嘀咕道:“糕点,被鸡吃了…”

大喜之日,新房喜床下摆了个大盒子,将一对公母鸡的脚绑在一起,留守一夜。萧寒昨日塞了糕点进去,清早婆子放鸡进去,食物能剩下才是稀奇。

“哈哈,萧寒你藏哪里不好,怎的偏要放在这床底下?”苏瑾妍忍不住大笑,虽说没有解决饥饿问题,但这事实在太有趣了。望着眼前那张既无奈又恼恨的面孔,她的笑容如何都止不住。

“阿妍,你还笑!”萧寒起身,闷闷地坐在床上,目光盯着苏瑾妍手中的鸡蛋,边欲取过边道:“阿妍,它们吃了你的糕点,我让人将这煮了给你吃。”

苏瑾妍连忙侧身,急道:“别。”感受着掌中鸡蛋的温度,她笑了又递向萧寒。只是不等她开口,对面的人就没好气的打趣:“就知道阿妍你还是想吃。”

“才不是呢。”苏瑾妍反驳,仔细看着他问道:“这鸡蛋,你该不是从母鸡身下拿出来的吧?”

萧寒涨得脸色都青了。咬牙否认道:“没有!若是如此,我哪能不知晓下面有鸡?”

苏瑾妍想想也是,见他着实愤怒,忙收了笑意,温柔地望着他。萧寒一养尊处优的少爷张罗了半天却闹了出笑话,还是在成亲这种日子里,的确挺堵心的。

感动他的细心,也不忍心再取笑。苏瑾妍好言道:“罢了,反正我方才也吃过了。”

萧寒垂头,捏着手心里的鸡蛋,仍旧气愤道:“放的不是鸡吗。怎的还会有鸡蛋?”

苏瑾妍也猜不透,是故意安置的还是方产出来的?

这问题,只等到后来都没能想透。只是后来在膳桌上,鸡蛋便成了萧府的敏感食物。

听苏瑾妍的话,把鸡蛋归于原处,萧寒才闷闷地离开新房。他这心里实在是无奈憋屈,好不容易把心上人娶回家了,想在新婚妻子面前温柔体贴一番,最后却只教她看了笑话。

若不是因为新娘子坐帐。搁在床底下她弯个身就能够到,他早选在花斛器皿其他等地了。

新房里坐了会,苏瑾妍知晓这个等待的时间不短,侧靠在了床柱上。想起方才的那一幕,虽说难掩欢笑,但心底却是真真甜蜜。男儿能顾虑到如此细腻的地步,确实不易。这种被人珍视宝贝的感觉,是她梦寐以求的。

没过多久,便听得外面的敲门声,“少夫人?”

是紫苑!

“进来吧~”苏瑾妍理了理衣裳,坐得端正。

祖母果真早就知晓紫苑是萧府里出来的人,此次备嫁妆,明着是从她身边拨了个大丫鬟给自己,实际还不是将人还于萧家?不过这样也是好。紫苑和红缨都是相熟之人,日后相处容易。且她二人可信,宅院里行走起来,起初还是需要人在耳旁提醒一二的。

紫苑端了个紫红木托盘进屋,至床前福身道:“世子爷让奴婢给少夫人送些吃的过来。”

竟是还念着这事?只是,这般不遮不掩的。难免高调…且旁的新娘忍得,自己就受不得?

苏瑾妍不想让外人说了闲话,摇头道:“撤下去吧。”

“是爷特地让送来的。”紫苑不知眼前人为何要拒绝。丈夫的吩咐,少夫人身为妻子,便是吃了也无妨,外人只会说她听从夫命,届时世子称不甚了解这些规矩,也就含糊过去了。

苏瑾妍却不敢马虎,初至夫家,今儿又是新婚夜,同早前罗氏和苏瑾婵均顾虑的那般,萧府里不知有多少人擦亮了眼睛盯着自己,就准备挑错。

自己还是谨言慎行些好。

紫苑只好退下,方走到门口,就见二姑娘领着府里其他姑娘过来。其中属萧七姑娘走在最前,上了台阶便道:“咦,紫苑,前些日子你去哪了,怎的都没见着你?”

萧二姑娘见状,从后面敲了她脑门,好笑道:“真是个反应慢的,这府里也就只有你才问得出这个了。”绕过紫苑,众人挤进屋子。

苏瑾妍起身,冲萧二姑娘半福,唤了声“二姐”,萧家其他姑娘则反见过长嫂。

早前红盖头挑起的时候,苏瑾妍就在屋里见过她们。此时复又仔细观察,大部分都是认识的,只有少数两个,便是曾经在萧府为客都没有见着。

国公府共七位姑娘,长房独占其四。二姑娘萧玉湘和如今身为二皇子正妃的大姑娘是孪生姐妹,四姑娘萧玉汐是庶出,七姑娘萧玉沁在府里排行最小,萧寒对这个幼妹很是宠爱;二老爷早逝,留下二夫人翁氏,和三姑娘萧玉涵相依为命;三房里嫡出五姑娘萧玉洁和庶出六姑娘萧玉漫年龄相仿,虽不是一母所生,模样倒是想象的很,估摸是都随了三老爷。

苏瑾妍常往来的是已出阁的大姑娘,萧七姑娘性子活泼,为人热情,却玩性居大。萧二姑娘相对幽默,只是相处不多,听说现已定亲,想来在府里的日子也不长久。

众位小姑在喜房里玩耍了会,随后宫中皇后赏赐,萧寒带着苏瑾妍一同到前院谢赏。又是行礼又是谢恩。来回折腾了不少时间,萧寒直接回了新房,他身上酒气更浓。

苏瑾妍略有担心地望着他,嘀咕道:“就不能少喝些嘛?”

“都是亲朋好友,再说一辈子也就一回,这酒推不得。”萧寒眼神浓情地望着虚扶自己的妻子,突然低头笑道:“是我和阿妍的喜酒呢。”

苏瑾妍面色微红,看他摇晃着要往床边走去。忙搀去净室。在红缨的帮忙下,帮他脱了厚实的外袍,用热水巾帕拭脸,换了就寝的绫衣。等到出来时。已有喜娘铺好了床,看着迷糊的新郎说了几句吉祥话便接了红包退出。

渐渐的,屋子里仅剩二人。

本还将重量放在苏瑾妍身上的萧寒突然睁开眼眸,笑呵呵地望着她。在苏瑾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子一空,跟着便天旋地转,人就倒进了绵软的床铺上。

望着身下的人,萧寒吻了吻那双带着迷茫的眼眸,“阿妍怎的傻了?”

“你不是喝多了吗?”

因动作而露出的脖颈还很通红。萧寒他到底有没有醉?

“他们太吵,不这样我还得留在外面。”萧寒似有埋怨的说完,似舔似舐地撩拨着她的容颜,酥麻感再次向苏瑾妍传来。他的呼吸加粗,似乎早前已经摸索好了位置,此刻极容易地就伸进了她的里衣。

腰腹处本就敏感,几乎是他才触碰。她便缩起了身子,不停扭动。偶有讨饶的笑声发出,伴着她似是喜悦似是难耐的嗓音,“你别碰那…”

似是嫌她吵闹,萧寒直接覆唇上前,将她的话都吞入口中。这吻不似早前的轻缓温和,酒意充斥着苏瑾妍的口腔,只觉得被他吻得晕头转向。

他的手将她头上的簪子拔去。满头青丝瞬时平铺在红色的鸳鸯枕面上。

感受到他体温越来越高,苏瑾妍“呜呜”想要出声,偏是对方不肯放开自己。最后无奈,只好伸手扬身去扯帐子,偏是如此上扬身子的动作由得他方便,直接将水红色水鱼戏莲的肚兜给扯开了。

女子的柔软毫无预兆地裸/露在空气里。苏瑾妍唇齿间吱唔道:“蜡烛…帐子…”

萧寒左手抓住她的左乳,唇畔移开直接低头含住右边的殷红,惹得身下人微颤。他轻声笑出,粗气沙哑着道:“喜烛是不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