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青天白日,哪来的乱贼?

“出了什么事,三婶和穆姑娘如何?”萧寒紧张询问。

苏瑾妍替自己和他理了理衣袖。眉目也是肃色。

“奴婢也不知具体,偏回府传话的人说得含糊,好似是不知从哪跑来的几个汉子,愣是围着咱们府的马车吵闹,最后三夫人和穆姑娘跌落下来,就在大街上。

大夫人和二夫人在长公主府,外面人不知该如何,便来禀报了世子您。”

哪会是如此简单的事?

且不说京城治安严格,便就是有人闹事,偏就冲上了国公府的马车?再者,萧府的护卫和随从呢,就愣由马车里的两位主子跌下马车?

恁地奇怪!

苏瑾妍隐隐察觉到事儿的不对,且定然不小,否则也不会惊动地仆人回府。她还在琢磨,萧寒已经站了起来,侧首同她说得:“阿妍,我去看看。”

苏瑾妍自不可能烂他,叮嘱他小心,亲自送他到了二门外。

坐在屋里焦躁不安,茉莉上的茶杯搁在旁边,苏瑾妍总紧张着外面的动静。很显然,是有人将矛头对准了萧府。

那目的是什么呢?

“奶奶,奴婢哥哥那,有个消息。”

苏瑾妍仔细望着茉莉,拧眉反问:“是三姐的消息?”

熟知茉莉却是摇头,“回奶奶话,不是三姑娘,而是五姑娘的。”

苏瑾妍目光眯紧了眼眸,“五姐姐?”

“五姑娘的跛脚,怕不是真的。”

一句话,打破了满室的平静。

苏瑾妍倏然起身,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茉莉。她是不可能胡言的,若是能说出这般言语,必然是心有把握。

“这话,你从哪听来的?”

茉莉低垂了脑袋,规矩答道:“早前奴婢哥哥的朋友守着苏府后院,没有见到阿菊和三姑娘联系,却是看到了五姑娘出门,她早前就去见过那个赤脚郎中。奴婢今日听府里的姐妹称,那郎中显得也格外怪异呢。”

苏瑾妍大惊失色,喃喃道:“五姐他,为何要装作坡脚?”

第一百八十三章 恩情

沉思在茉莉的那番言语中,苏瑾妍百思不得其解,五姐姐竟然装做坡脚?

她怎么可能?怎么会?!

印象中,苏瑾妘从来都是低调乖顺,便是红脸都未曾与谁有过。她那般淡泊、那般纤柔,静静地置身在她的青竹苑里,听风赏花,吟诗绘画,如何都不似玩弄心机之辈。

她的生活纯粹而简单,为何要耍谋弄计?

心情沉沉,苏瑾妍闭目,微感心寒。还不待回神,外面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跟着是金铃匆匆闯进,不顾规矩行礼便禀道:“奶奶,欢姑娘出事了。”

“怎么?”苏瑾妍起身,面色微讶。

金铃上前,微喘了续道:“奴婢是听前院的妈妈说的,姑爷抱着欢姑娘回来,三夫人急急招人请太医去了。”

“穆姑娘受伤了?”

苏瑾妍惊呼,敏感地将重点放在萧寒抱了穆雪欢上,提步往外。

“奶奶,您慢点。”茉莉和金铃双双跟上。

来到院东处穆雪欢客居的厢房,才踏进院子就见仆妇往来,卧房门外熟悉的身影来回踱步,苏瑾妍脚下微沉。瞟了眼那紧闭的屋门,缓缓走近,至他身后轻唤了声“爷”。

转身,乍见到妻子,萧寒满是焦急地上前紧握住她的双手,担忧道:“阿妍,怎么办?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若有个好歹,可怎么好?”

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慌张,那额上密布的细珠,让苏瑾妍瞧得心神微异。举起手中锦帕,方沾上他的额头。却见对方侧开脑袋,转眼就走过了自己身旁。

萧寒迎了才进院的御医,慌张说着当时情形,那布满刺条的棒槌如何重重敲在了穆雪欢的后背,那鲜血流出、她痛呼晕厥的场景。

闻言,苏瑾妍有些呆愣。

尚未洗漱换裳的三夫人略有狼狈。亲自开门请太医进屋。临抬脚前还拉着萧寒。语气颇长地喊了声“寒哥儿”。

“萧寒。”走到他的身旁,苏瑾妍微扯了他衣袖,声音细讷,眸带忐忑。

萧寒容色严肃。目光紧紧地望着穆雪欢的屋门,似乎还未从方才街道上那震惊的场面中回过神。垂首,瞥见妻子,心不在焉地拉开她的手,复又踌躇。来回两圈,他突然击了手心。抬首说道:“阿妍。你让人去成府报个信。说欢姑娘今儿有事耽搁,过些日子再回去。对了。顺便替咱们萧府问候声成老夫人,想来她醒来便会担忧她外祖母的身子。”

一股脑的说话,萧寒提步上了台阶,耐性等候。

不过片刻,连称呼都变了…

“奶奶。”茉莉见主子晃神,忍不住低语。

苏瑾妍确是小气之人,满心都是酸楚,但也知此时此景不是胡闹的时刻。听得婢女提醒,侧首低道:“按姑爷说的吩咐下去,遣人去成府。”说着抿了抿唇,又添道:“去给三夫人煮碗压惊茶来。”

天色渐黑,大夫人同二夫人亦得了消息赶来。穆雪欢幼失双亲,经常在萧府寄住,同府上众人情分熟稔,各位姑娘聚在堂中,互相紧张唏嘘。

“弟妹。”

二姑娘至守在门栏处的苏瑾妍身边,察觉她的视线落在对面廊下的萧寒身上,低声道:“欢妹妹替他受伤,大弟最怕亏人人情。”

“二姐,我懂的。”

劝解吗?

其实道理,苏瑾妍都懂。萧寒处在最真最直接的年龄,对凡事都都不掩思绪。目光射向那处,这种丈夫目光投在旁人身上的感觉,于她来说,其实并不陌生。穆雪欢替他挡了棒槌,此刻躺在内室。苏瑾妍也内疚、也感激。但她总觉得,和丈夫此刻的感情是不同的。

对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苏瑾妍见到他立即举头凑上前,询问着御医情况。那背对着的身影时而微僵、时而微动,最后往前两步,竟是差点不顾男女之防就闯了进去。

廊下已不知何时掌了灯,府里众姑娘来到穆雪欢的门口,均急急踏了进去。苏瑾妍停在丈夫身旁,轻问道:“御医,怎么说?”

萧寒眉头皱紧,沉声答道:“伤得有些重,许是会留下不少疤痕。”

闻着目光顿敛。

穆雪欢还待字闺中,身留残痕,定然会大大影响今后。感受到丈夫面上的歉意与怜惜,她主动握上他的手,“或许,没有这般糟糕的。”已经没有了为何会造成此番局面的好奇,苏瑾妍心里反生了几分担忧。

“阿妍,她是为了我。”

萧寒的语尽强调,似根本未发现对面人的僵硬,“是我大意了,未曾想那些人竟是会功夫的。”懊恼垂首。

苏瑾妍松开他,转身往屋内走去。

穆雪欢还没有苏醒,萧家姑娘们围在床前轻唤,三夫人拉了让她们离开,以防影响到床上人养病。注意到走近的苏瑾妍,侧身为外甥女拢了拢被衾,叹息道:“好端端的,居然遭了这罪。”

“三婶。”

三夫人却才提神看她,似叹似怜道:“欢儿这孩子,命苦。”说着正视了对方,对比般道:“侄媳妇有福,从小受有苏家太太、老太太的宠溺,现今儿寒哥儿也是疼你的。

欢儿她,没受过这些。”

与自己说这话做什么?

苏瑾妍心中燃起不好的念想,莫不是真如猜测的那般?

不、绝对不可以!

穆雪欢的恩情,她自会慢慢偿还,但若说要自己将丈夫让出,分人共享,这是万万不可能的!望向三夫人的眸中多了几分不悦,自己都进了萧府的门,莫不是她还起着那份心?

转望向沉眸深睡面色苍白的穆雪欢,苏瑾妍在床沿坐下,却也分外和善,“穆姑娘这般善良,老天爷不会亏待她的。”盈盈抬头,“早听说三婶将她亲闺女般教养,亦有成老夫人从小培育,又不是孤苦无依。”

三夫人定睛端量了她片刻,终是没有再接话。

只是在苏瑾妍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状似有意的哀叹,“欢儿,你怎么这样傻,为了寒哥儿连自个身子都不疼惜。”

苏瑾妍蓦然心里就生出了怒火,之前在长公主府听到她声音时就不喜欢她,此刻却是越发明了了?跨出门槛,直接扯了屋檐下的丈夫就离开。

“阿妍,欢姑娘怎么样了?你别走这般急呀。”

他从前,明明都是喊穆姑娘的!

“欢姑娘醒了没,你见着她后背的伤了吗?”

“阿妍,你倒是说个话啊。”

便是暮色,余光仍旧瞥到了他衣袖上的红色血迹。幻想穆雪欢躺在他臂弯里的场景,苏瑾妍徒然挥开他的胳膊,接话道:“欢姑娘欢姑娘,你这么紧张在意,怎么不亲自进屋去瞧?”

语气很冲。

身后紧跟的茉莉等人连忙保持距离。

萧寒皱眉,顷刻想明,闷声道:“阿妍,你别总是疑神疑鬼尽是捕风捉影。欢姑娘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总不见得铁石心肠地不闻不问吧?”

是不该不闻不问,然他从回府到现在,满脑子却全都成了欢姑娘!

苏瑾妍胸口窒闷,瞪了他一眼就独自往前。

之前本就有些不合,还未完全释然就出了这事,萧寒心底有些怒意。却因她到底是因为醋意紧张自己,故而没有发作,耐着性子追上前轻哄。

奶奶和姑爷的步子越来越快,金铃跟得有些吃力,不解地望着茉莉道:“这是闹出大事了?”

金铃跟苏瑾妍的时间短,但茉莉可是打小伺候着一起长大,对主子的性子格外了解。奶奶的霸道,那是自幼养成,从骨子里产生的。能够容忍姑爷当着众人对旁的女子表现地那般紧张,已属不易。方才外人前,给足了姑爷面子,此时想来是要发泄心中的闷气了。

萧寒好不容易逮住了妻子的手臂,有些头疼有些疲倦地说道:“阿妍,你别使性子,欢姑娘还不知如何呢。”

“你怪我使性子?”苏瑾妍语气微冷,顶撞道:“你想知道,你自己过去看嘛,我又没拦着你。”

“我怎好随意去她的闺房。”

苏瑾妍心道亏得倒是还知晓分寸,脸上却是没有好脸色。有些事等发生了再防止就难了,她得提前推敲下丈夫的心意。于是,故意冷哼了转眸,“反正我瞧着,你和她…有什么不好的,说不准反顺了你的心。”

萧寒无奈摇头,“阿妍,不要无理取闹,你明知我是在意她的伤势。”

“那我问你,若是因为她的伤痕,欢姑娘嫁不出去,怎么办?”苏瑾妍语气徒然凌厉。

萧寒面色微滞。

“你对她有感激,觉得亏了她,可是要对她负责?”步子上前,沉眸追问。

安静了顷刻,萧寒轻道:“阿妍,你想太多了。”

“别躲避,你直接明了的回答我。”

“咱们不说这个,可好?”萧寒抚了抚额头,这吃的是哪门子飞醋,怎么就扯到这方面来了?再说,他又不是那般随意的人!

阿妍心底,却也是不相信自己的。

意识到这一层,联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本就烦躁的萧寒不耐烦地说道:“欢姑娘的事,三婶自会做主,咱们别在这乱猜忌。再说,穆府大户,纵使欢姑娘父母早逝,但族里又怎会让她受委屈?”

不说还好,出口便反激了苏瑾妍,令得她近乎咬牙,驳了他就道:“哦,原不是你不想,是担心别人不愿意?萧寒,你居然是这么以为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柔语

乍见妻子这气场,显然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萧寒因穆雪欢受伤愧疚,又思索不通街上之事,烦躁地谈什么都没有心情。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辞有些不妥,便缓声欲要了事般说道:“我没那般想,阿妍你也莫闹了。”

这话、这语气…苏瑾妍瞪得眼珠子都发酸。

屋子的灯烛跳曳,片刻沉闷,气氛略有压抑。其实,苏瑾妍从来不在意旁的那些,富贵荣华虽让人贪恋,她亦爱享受,但今生重来,她最看重的便是感情。

是丈夫,是夫妻情分!

那是她前世逐而不得的,是她心念算计半生而失败的。她不在意萧府后院内的风争,什么都能淡然观之,便就是自己的丈夫不可以。但凡涉及到她,苏瑾妍就格外敏感。好不容易得了场两情相悦的婚姻,她才不要因为什么愧疚、什么负责,让二人之间生出第三人!

不知为何,突然回想起了前世最后那一幕,苏瑾妤的猖狂。

她之所以胜利,不就是因为她平日的柔情细语,对俞恒的体贴关怀吗?她那般占有欲强烈的女子,素日从未表现出妒忌,只有那种羡慕堪怜、欲说还休的模样,才教人留恋吧?

或许,男儿都喜欢被温柔对待,而非自己风风火火的处事态度吧?

余光小觑了眼丈夫,苏瑾妍努力克制着那份要同他争吵的冲动。萧寒与自己一般,吃软不吃硬,同他正犟起来,最后还是自己后悔去低头,倒不如现在就放下那份傲气,与他好好说说。

她可不想再一次将丈夫推给别人。

于是,苏瑾妍眨了眨眼,呼气端坐,伸出手臂。将早已愤怒起身的萧寒拉回了床上。让他坐在身旁,她轻轻地、柔柔地靠过去,低语道:“萧寒,我不闹了。”

萧寒倒是有些诧异,这么快?眼神狐疑,尤带不解地望着妻子。不像是她的性格啊?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欢姑娘是为了你才受伤的嘛。方才我见她昏迷地躺在那,看着也很不忍。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苦恼也没法子。萧寒,你别以为我铁石心肠、不懂得知恩图报,为也感激她。”

苏瑾妍说着抬眸,满是担忧地望着萧寒。左手牢牢地拽着他的胳膊,右手则抚向他的脸颊,“要不是欢姑娘,现在说不准受伤的就是你,我想想都害怕。”

见妻子主动低声,萧寒慢慢回忆,好似回府之后就没如何正眼瞧过她,满脑子都是那昏迷的人。这般想想,还真是自己冷落了她。

“我没事。阿妍别担心。”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唉,果然还是这招有效…苏瑾妍在心默喃,原来再好的男人,都不喜欢被那般对待。自己这性子怕是真得改改,否则早晚就会恼了萧寒。

念想一出,她才反应到,原来已经在试着迁就、包容。

或许。这便是夫妻磨合的阶段吧?

“还好你没事。”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苏瑾妍紧紧握着萧寒的手,“萧寒,我脾气不好,你别生气,我会改的,真的!”

话语里,总是带着几分委屈。

“我没怪你。”不知怎么。萧寒生出一股心疼,是自己让她多想了。

因为方才的举动吗?

“其实我都知道,成婚后会面对很多。即使不喜欢,但必须要接受,我不可能再似闺中般使性子。成了亲,便得以你的为重。否则失了丈夫欢心,我在萧府肯定会过不下去的。

只是,萧寒,我们才新婚呢。你别那么快,好不好?”

似是将待嫁时长辈的那些教诲都说了个遍,最后还一副可怜哀怨地瞅着他,“我以后都不重声跟你说话了,也不反驳你,我乖乖的,好不好?萧寒,我都嫁你了,都没有退路了。都说成亲后才能认清一个人,你现在一定很失望,对不对?

这样的我,终日拈酸吃醋的惹你不开心,你生气不想理我了,是不是?萧寒,怎么办,这才几日,咱们就红脸好几回了,以后你不要我了,该怎么好?”

原是当真有些改变,但说着说着就又忆起那些委屈,苏瑾妍忍不住就嘀咕了一阵。原是泪水盈盈欲滴不落的模样凝视丈夫,最后却是自己都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只是那紧拽萧寒胳膊的力道没有松下。

听得这一派似悔改似抱怨的言语,面对如此妻子,萧寒哭笑不得。她这是闹哪样,明明说着不生气不闹了,言语里可有收敛的意思?只是这也怪了,自己竟是发作不得,且原先浮躁的心境在她的呐呐轻语中,神奇地平复了。

“萧寒,你别沉默不说话,我哪里不对,你说了我改。如果何处…”

听得她还要继续下去,萧寒终是忍不住哧了一声笑出来,无奈地看着她说道:“阿妍,你这是想让我自责?”

眉目清朗,早没了之前的怒意。

苏瑾妍撅嘴,“哪有?我说真的。”

“你说了半日你的不对之处,最后却全都套在了我头上,倒成了我对你诸多不满似的。”萧寒目露宠溺,眼中含情。

苏瑾妍见状,心底更是嚣张,眨了眨眼无辜地望着他,摇头道:“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哪有怪你?你是我的丈夫我的天,是我在萧家的立足之本,我想法子讨你欢心还来不及呢。”

萧寒摇头,“好啦,别再说这些话了。”他动了动胳膊,让那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坐直身,似想到什么,面庞突然严肃,郑重地对苏瑾妍道:“别再提那些规矩话,明知我不喜欢。还有,什么萧家不萧家,这儿都是你的归宿,是你的家,哪这么见外?”

“可是本来就要讲究规矩的嘛。”

这是吃准了自己性子?

萧寒暗想,面上却再难摆起脸色。毕竟方才她的那番话,柔柔地却是将他的不该之处都道了个遍。若是此刻再有任何,岂非承认了她话中所言属实,真成了自己嫌弃她?

禁不住摸了摸鼻梁,自己哪有嫌弃她?

说的他对她多少要求,似乎是给她受了万分委屈似的。明明喜欢她还来不及,只等成了亲都还在担忧,因俞恒的事吃醋。自己这般在乎她重视她,怎么可能会将她推开?

“瞧,你又不说话。我知道,你就是这般想的。”

松了他的胳膊,侧身面朝另一处。

她的柔情蜜语结束了,自是轮到自个了。萧寒凑上前,好言讨好地说道:“阿妍,你又胡说,明知我待你…”脸颊却是微红。

迟迟等不到下文的某人那余光瞄啊瞄啊,就是察觉不到动静,忍不住催促道:“待我如何?萧寒,你快说嘛。”

她这说话还不止,愣是要陪着动作,只将萧寒晃得头昏眼花。

“阿妍,停下。方才谁说了要乖的?”

他的话一落,苏瑾妍就放了手,负气般地扭头不去看他。

萧寒则前倾了身抱住她,在妻子耳旁低语,“阿妍,你明知我在乎你,还说这些话激我?我若是嫌弃你说你不好,又怎么会娶你?紧张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

“你哪里紧张我了,明明是在意那位欢姑娘了。”某人蹬鼻子上脸。

萧寒咋舌,不悦都爱:“好端端的,怎么又去提她?”说着不等苏瑾妍再开口,抢先说道:“阿妍,真的不用你做何改变,其实我喜欢听你大声说我。那一刻,你心里一定是紧张在意我的。

还有,咱们同旁的夫妻不一样。我对你的情意,你还不明白吗?阿妍,我都怕你跑了,又怎么会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