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睡过那么多晚上,早上睁眼就瞧见他,这还是第一次。

晨光熹微,许锦悄悄往后挪了点,然后一手托着下巴,侧撑着身子细细打量她的男人。

祁景生的真的很好看。修长的眉,挺拔的鼻梁,薄厚适宜的唇,还有俊美的脸庞。祁景醒着的时候,因为他不爱笑,眉眼里都透着一股冷,可现在睡着了,五官柔和下来,就多了一种安静的味道,特别是那微微翘起的眼睫,比熙哥儿的还要可爱……

许锦看了喜欢,凑过去偷偷亲他,轻轻地碰,碰完想离开,腰突然被一双手臂抱住,转眼就扑到了他身上。

“阿锦,你偷亲我。”祁景笑着看她。

许锦脸上有些热,但两人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一个简单的亲吻还不至于让许锦羞到不敢说话。她抱住他脖子,又亲了一口,跋扈道:“我就亲了,你不让吗?”

“让,亲多少下我都让。”祁景满足极了,仰头想亲她。

许锦笑着撑着他坐了起来,晃晃他手道:“起来吧,今早要敬茶,别闹了。”

“再睡一会儿。”祁景将人拉回回来,翻身压到她身上,注视着她的眼睛问:“还疼吗?”

他的那东西已经抵在她腿间了,许锦又羞又怕,闭上眼睛道:“疼呢,你别闹我,再闹我真的生气了。”

娇娇怯怯羞羞答答,祁景爱死了自己的小姑娘,满腔爱意说不清楚,只好化成行动告诉她,“不闹你,就亲一会儿,阿锦,昨晚我都没亲够。”大手熟练地扒开她单薄睡衣,隔着水红绣鸳鸯的肚兜就含了上去,她情不自禁往上挺腰,双手抱着他脑袋欲拒还迎。祁景才不管她到底想不想要,恣意吮弄起来,尝他可口的果子。右手沿着她腰际缓缓下移,探进她小裤,再挤到她紧紧并拢的腿间仔细摸了摸,最后勾出一指晶莹水儿递给她看,欢喜道:“阿锦,你那里不肿了,你的小册子到底放哪儿了?”

放哪儿了?

许锦才不告诉他!

羞恼地拍开他手,许锦费劲儿地钻了出去,捂着胸口道:“该起来了,不许你再胡说八道。”就算不肿了,她还疼呢,这两天他都别想再那样。说什么会轻点,那么,那么大那么长的东西,他再轻也要全部戳进来,许锦想想就害怕。

她绷了脸,祁景不敢再闹,两人一起穿衣下地。祁景神清气爽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可怜许锦则腰酸背痛,好不容易走到柜子前挑了今日要穿的衣裳,就走不动路了,被祁景抱到炕上轻轻揉了一番,这才感觉好了点。

“阿锦,你受苦了。”准备出门时,祁景抱着妻子道。之前他多少都以为她是装疼拒绝他,现在看她走路都不太自然,他才知道他真的弄疼她了。

“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许再那样欺负我。”被他这样温柔地哄着宠着,再大的委屈也消了。

祁景没说话,低头亲了亲她。

这一亲又一发不可收拾,还是外面宝珠看天色不早咳了咳,许锦才将人推开。

小两口到的时候,祁家正堂里该到的人都到了。

按理说,从祁老爷子到龙凤胎姐弟,甚至老太太身边的丫鬟,这屋里就没有几个许锦眼生的人。可是,想到昨晚她跟祁景做了什么这些人都心知肚明,许锦脸上就控制不住地红了,本就穿着一身红衣裳,这样一来更显娇媚。祁景在家向来不苟言笑,今日有媳妇在身边,眼角眉梢总算有了笑意。

祁老太太看许锦那是越看越满意,长孙能有今日,多亏当年跟孙媳妇玩闹摔了一跤才摔好了。

等小姑娘红着脸喊了声祖母,祁老太太笑眯眯把根蓝宝石簪子插到她头上,“终于喊祖母了,祖母早就盼着这一天呢。”以前小丫头总是“祁奶奶祁奶奶”地喊,那时她就惦记上这个孙媳妇了。

许锦笑着谢过祖母,再跟祁景去给祁俨夫妻敬茶。

祁俨心中百感交集,可看看儿子抿起的嘴角,没有半点方才在祖父祖母面前敬茶的喜意,自知儿子不想听自己多说,便简单地道:“阿景大了,以后好好照顾你媳妇。阿锦,他性子执拗,以后若他惹你生气了,你多多忍让一点,两口子互相扶持,尽量和和美美的。”

祁景面无表情,许锦心里叹息一声,道:“父亲放心,我们会记得您的教诲的。”她对祁俨没有什么怨,父子俩走到今日,谁都有责任。但她自小被父母宠爱着长大,所以一想到祁景小时候孤零零的一个人,父亲不疼生母早逝,她就替他心疼。

接着给萧氏敬茶。萧氏简单说了两句客套话,送了一对儿成色极好的碧玉镯子给许锦。

长辈们都敬过了,接下来是平辈。

许锦随着祁景走到祁恒身前,想了想,抬眼看了过去。自从正月里得知祁恒定亲的消息,她就没见过祁恒了,刚刚进屋时她知道祁恒在里面,却也没有看他。此时此刻,距离如此近,她忍不住。

看了一眼,震惊过后迅速垂下眼帘。

祁恒浅浅一笑,“大嫂,二弟祝你跟大哥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多谢二弟,二弟你,读书辛苦,好好照顾自己。”许锦看着对面略显松垮的青色袍子道。她还记得祁恒第一次喊她大嫂时的情形,那次祁家要去庄子上踏青,祁恒托她叫上崔筱,崔筱没去,祁恒也就没去。许锦想,那件事,祁恒大概也记得吧?所以他瘦成这样。这两个人她都认识,这一刻,许锦替他们两个心疼,明明互相喜欢却不能走到一起。

怨谁呢?

现在想想,最该怨祁恒不该在明知道父母不会赞成的情况下招惹崔筱,可十二三岁的年纪,喜欢了,怎么会忍得住不去喜欢?

听完祁宁祁薇喊大嫂,许锦送了礼物,便去祁老太太身边坐了。

用完晌午饭,许锦身体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祁老太太是过来人,心疼她,让小两口回屋歇晌去,反正家里人口少,下午也没什么事。

“很难受吗?”见她脸色不好,祁景担忧又自责地问。

许锦摇摇头,只是腰有些酸罢了。

祁景却不信她,等到了他们的院子,他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抱她进屋。

他的手臂那样手里,他的怀抱那样让她安心,许锦放纵地靠在他身上,进屋后他想放她到炕上,她也抱着他腰不松手,贴着他胸口道:“你抱着我睡。”

祁景诧异她如此依恋,转身,用脚脱了鞋,一起上炕。躺下后,她依然紧紧抱着他,祁景亲亲她,一边给她卸头上珠钗一边轻声问:“到底怎么了?”

“祁景,如果,如果我是崔筱,你是祁恒,你也会听你父母的话,他们不让你娶我你就不娶我吗?”

“不会,我喜欢你,谁不答应也没用。”祁景毫不犹豫地道。

许锦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小手无意识地拉着他腰间她亲手绣的荷包玩,“你说的简单,如果你父母真的对你特别好,你肯定不忍心伤他们的心的。”

祁景动作一顿,将那些东西放到一侧,低头看她,“倘若你父母不愿意你嫁给我,你就不嫁了?”她父母对她可是疼到手心里去的,听她的意思,她会跟祁恒一样,选父母而不选他?祁景幽幽地盯着她,他没有爹娘,在他眼里,她就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也希望她心里最看重他。

男人的眼神太熟悉了,许锦心头一凛,眼神闪烁起来不敢看他。

“阿锦。”祁景提起她下巴,不容她回避。

男人不好糊弄,许锦只好认真思索起来,想了半天左右为难,眼看祁景脸色越来越难看,许锦揉揉额头,突地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你对我这么好,我爹娘怎么会不愿意?况且他们那么疼我,只要我想嫁,他们再不舍都会答应的,而我眼光那么好,挑了最好的男人,我爹我娘非但会同意,还会为我高兴呢,祁景你说是不是?”她兴奋地抱住他,杏眼明亮。

祁景冷笑,她还是没有回答。

许锦后悔了,早知道他这么较真,她就不该胡思乱想问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祁景,别想了,你是你,我是我,咱们已经成亲了,对不对?”许锦乖乖趴到他身上,一下一下亲他的脸,亲完脸,又觉得他微微仰着的脖子特别诱人,便嘻嘻笑着挪到他脖子上,一通乱啃。

祁景一动不动。

许锦好沮丧,连这招都不管用了。

抬头,见他还抿着嘴,许锦咬咬唇,学他那样去吃他耳朵,含了两下往里面吹气:“我都是你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心眼?”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为一些胡思乱想的问题较真,还较真这么长时间。

“什么叫你是我的人了?”祁景一个翻身两人便换了位置,他按着她双手,一字一字问她:“你是我的人,是因为我把你娶回家了,还是因为我进到你里面去了?”

“不许你这么说话!”大白天的,许锦脸如火烧,羞得都不知如何是好,气得去捏他脸。

祁景按住她手,沉着脸道:“我现在没在你里面,所以你不是我的人,我要进去,进去了你才是我的。”

“不许你,你……还疼呢!”许锦闭着眼道。

“小册子在哪儿?我去找。”祁景自己说自己的。

许锦紧紧抿唇,表明不会告诉他。

祁景冷笑出声,在她耳边道:“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还用昨天那个姿势。”说着就要将人翻过去。

“不要不要,在柜子里,衣服最下面!”许锦死死抱住他,不许他翻。

祁景笑着亲亲她眼睛,“真乖,等着,我去拿。”言罢利落跳下地。

许锦才不等他,迅速放下被子裹住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祁景在那边翻柜子,听见响动,扭头看向炕上,见炕头多了个鼓包,无声地笑。

上炕后,他将人从被子里捉了出来,却又在她的挣扎中替她掩好被角,亲亲她嘴道:“睡吧,养好了再说,我不急。”她这么小,看她难受了半天,他实在不忍心再折腾她。

许锦傻了眼,突然忆起七岁那年,她不小心把父亲最喜欢的一幅画弄脏了,早早躲到被窝里装睡免得父亲回来训她。父亲回家后跟母亲一起来了她屋里,她害怕地闭紧眼睛,听母亲跟父亲说她做的好事,结果父亲只是轻轻摸了摸她脸,替她掩好被角,就像刚刚祁景那样,温柔极了。

“祁景,你对我真好。”她裹着被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祁景没看她,只点点头:“快睡觉吧。”

这么冷淡,许锦不高兴,嘟嘴问他:“你不睡吗?”

祁景扭头,扬了扬手中的小册子,认真地道:“我在看这个,你不困了?那跟我一起看……”

“我睡觉了!”许锦飞速转身,不理他了。

☆、第79章 驯夫

许锦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醒来时祁景并不在屋里,问宝珠,说是被祁老爷子喊去了。

许锦没多想,下炕洗漱,趁晚饭前思索嫁妆的事。

用不了多久两人就要去外地了,嫁妆太多,都带走肯定不行,她得好好想想要带哪些东西。

祁景进屋就见她坐在桌前对着嫁妆单子写写算算,他觉得新奇,走过去将人拉了起来,他先坐下,再抱她坐他腿上,问她在做什么。想到睡前他做的事情,许锦有些脸热,也不知道他都学会了什么,当然她肯定不会问出来的,赶紧用嫁妆的事转移注意力。

听她已经在为两人的将来做准备了,祁景满足又欢喜,亲亲她脸道:“快了,皇上说等我婚假过后就下旨意,到时候只有咱们两个过,咱们一起吃饭。”现在祁家人一起吃饭,他跟她坐在不同的桌子旁,他都没法喂她。

只有他们两个吗?

许锦垂眸偷笑。

荣征早就把他的安排跟她说了,让她暂且保密,然后等祁景知晓后劝他老老实实接受,不要闹到皇上面前惹人笑话。对此,许锦是很惊喜的。她知道祁景只想跟她在一起,最好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可背井离乡,许锦还是舍不得的,如今能跟荣征一起去西北,在家她有关心疼爱她的干爹,在军中祁景有厉害的岳父照应提点,怎么想怎么好。至于祁景,许锦自信有办法哄好他。

这晚休息时,祁景心疼她,只抱着她啃了会儿,没提别的要求。

第二天晚上祁景就不太老实了,钻进被窝后就在她耳边哼求,又抱又摸又亲又舔的。许锦被他弄得浑身软绵绵,身体害怕却也渴望着,但她裤子捂得紧紧的,无论如何都不给他脱,咬定那里还不舒服。祁景信以为真,没有硬来,让她安全混了过去。

醒来就是三朝回门了。

许锦非常兴奋,早早起来打扮自己。祁景歪坐在炕头,靠着墙壁看她忙活,目光幽怨。

许锦假装没看见他的臭脸,挑了身大红十样锦妆花褙子,张开手臂问他:“好不好看?”

祁景盯着她不说话。

许锦瞪他一眼,转身看向大白,满脸笑容:“大白,我穿这件好不好看?”

“汪!”大白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蹲坐在她身前,吐着舌头看她。

许锦笑弯了腰。小时候大白做这个动作天真可爱,现在它这么大的块头,再做这种动作颇有几分坏人装老实的感觉,傻乎乎的,好在依然招人喜欢。许锦走过去抱住大白,搂着它脖子亲它脑顶,假装伤心道:“还是大白对我最好了,每次问你话你都回我,不像有些人,无缘无故就发脾气。”

大白摇摇尾巴,一颗大脑袋因为身高正好贴着许锦胸脯,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炕上的男人,落在男人眼里就有了点别的味道。

“过来。”祁景喊它。

大白眨眨眼睛,没动,只继续摇尾巴。祁景皱眉,大白见炕上男人皱眉瞪它,扭头看向另一侧。主人不在身边时就听他的话,主人在时就只听主人的话,现在主人跟它亲热呢,它更不会走开了。

于是主宠两个在那亲昵,祁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小手在大白毛发里摸来摸去,看大白美得尾巴左甩右甩。看大白甩了两次后,祁景憋不住了,寒着脸跳下地,一把将人扯到自己怀里,不顾大白咬住他裤脚,盯着她问:“回家而已,你就那么高兴?”他都能想象她到家后会是什么情形,抱她娘抱她那两个弟弟,甚至还可能抱她那两个爹。

“那是我的家,我的亲人都在那里,今天又能见到他们了,我当然高兴。”许锦乖乖靠在他身上,仰头,柔声道。祁景很霸道,但她不想跟他生气,她知道祁景是太在乎她。除了祁老爷子祁老太太,祁景眼里几乎只有她,她高兴,而祁景只是因为小时候没有享受过父母疼爱才会排斥亲情,她要教他慢慢适应,而不是强硬地顶回去。

“祁景,没有我爹我娘,就没有我,可以说,是我爹我娘把我送给你的,是不是?”她抱住他,小声地问。见他抿着唇不说话,她继续说了下去:“是他们将我养大的,没有他们精心照顾我,我不会过得那么好,而你那么喜欢我,就凭这一点,你也该感谢他们,对不对?”

祁景总算有了回应,眨了下眼睛。

“熙哥儿睿哥儿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天生就会互相亲昵照顾彼此。你看熙哥儿才四岁,那么小,但他已经知道有好吃的要留给姐姐尝尝,有好玩的故事也要讲给我听,你来接我那日,他肯定也叮嘱你要好好照顾我了吧?睿哥儿还小,但他会慢慢长大,也会跟我亲的。祁景,他们是我除你之外最亲的人,你看,他们那么喜欢我都把我嫁给你了,都舍得让我跟你走,就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你,想让我开心,那你呢,就算为了哄我高兴,你多喜欢他们一些行吗?”

许锦抬起他手,送到嘴边,轻轻地亲,眼泪掉在他手背上。都是她最亲的人,她希望祁景能跟家人相处融洽。

她泪眼模糊,没看见他抬起了另一只手,直到他手指碰上她脸帮她抹泪,许锦才惊讶地抬起头。

“别哭了,我知道了,我陪你回家。”祁景心疼地亲亲她含泪的眼睛。她说的话,他懂,但他不是很理解那种感觉,不过那没关系。她说的没错,就算是为了哄她,为了让她少落泪,他也不该因为这个跟她生气。再说她爹娘能做到把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嫁给他,他同样可以忍受她最后亲近他们几次。

许锦看着他笑,笑着笑着离开他怀抱,再次张开手臂问他:“我穿这件好看吗?”

“好看。”祁景上前抱住她,能遇到这么好这么娇的小姑娘,他何其有幸。

许锦心满意足。

辞别祁家长辈后,夫妻俩一起上了马车,高高兴兴地前往许家。

许家门口,许攸江氏荣征早就出来等着了。

江氏抱着睿哥儿站在许攸身侧,荣征面朝东边巷子口,抱着熙哥儿跟他说话。平时他过来时很少见到她,现在大家都站在外面,他虽然想,却没有多看一眼。错过便是错过,他再执着,只会给她添麻烦,许攸允许他过来陪女儿,他已经很满足了。

“给我抱吧。”那边还没有动静,许攸对妻子道。

江氏便把白白胖胖的小儿子递了过去,这小子越来越重,抱了这么久的确有些吃力。

又等了会儿,派去巷子口守着的小厮急急跑了回来,满脸喜悦。

江氏激动地攥住丈夫胳膊,女儿总算来了。

祁家马车还没停下,熙哥儿已经跳下荣征怀抱,脆脆地朝那边喊“姐姐”。

许锦兴奋地探出头,对等在家门口的亲人们笑,笑靥明媚灿烂。

“这丫头,还跟小孩子似的!”江氏无奈地数落女儿。

“爹,娘,干爹,你们怎么出来等着了,大热天的,在屋里待着多好,又不是接外人。”许锦在祁景的搀扶下下了车,边说边跑到父亲身前道,朝睿哥儿拍拍手要抱他。几日不见,睿哥儿显然还记得姐姐,咧嘴朝姐姐凑了过去。

许锦立即狠狠亲了一口弟弟。

“姐姐,我想你了,你这次回来在家多住几天吧?”熙哥儿吃味儿地攥着姐姐衣摆,仰头道。

“我也想熙哥儿啊,这几天新认了多少字啊?”许锦忙将二弟还给父亲,把小醋坛子抱了起来,可惜没走几步就抱不动了,刚想放下他,旁边祁景伸手把熙哥儿接了过去,“给我抱吧。”

许锦受宠若惊,随即赏给自家男人一个大大的笑容。

祁景不由地也笑了。

身后江氏满意地笑,许攸跟荣征互视一眼,虽然各自迅速移开了,但短短的碰触却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嫉妒。臭小子肯定是占了女儿便宜,这才主动亲近熙哥儿。他们的女儿啊,被狼啃了……

到了厅堂,短暂的团聚后江氏便迫不及待拉女儿回房说悄悄话去了,徒留祁景一人面对两个岳父。往常三人在一起基本都是你喝茶我看脚他闭眼互不理睬,今日依然如此,只不过闷了会儿许攸最先忍不住,开口跟祁景打听女儿在祁家的情景,知道祁家并没有那些晨昏定省的规矩,放了心。荣征也想问上几句,可惜祁景不想理他,气得他拂袖去了院子。

快到晌午时崔家兄妹来了,许锦又跟好姐妹说了许多悄悄话。她跟崔筱打听静王府的事,崔筱笑着问她婚后生活如何,因崔筱对祁恒避而不谈,许锦也就没有多说。再无奈再不舍,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沉浸在过去,只会活得更苦。

快乐的时候,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转眼都快黄昏了。祁景不催,许锦就赖着不想走,江氏虽然舍不得她,可这个时辰已经很晚了,总不能仗着祁家人好说话就不把规矩当回事,便狠心将女儿送出了门。

许锦不敢当着亲人们的面哭,上车后才扑在祁景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祁景心疼地哄她,晚饭后见她还有些提不起精神,便老老实实抱着她睡了。

次日宫里来了旨意,封祁景为平西将军麾下副将,官职从二品,三日后与平西将军同道赴任。

作者有话要说:祁大白:这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乖,从二品大官啊,好开心~

祁大白:我不高兴!

小姑娘:为什么啊,我很高兴啊,大白你真厉害,我为你自豪!

祁大白:可我不想跟他在一起!

小姑娘:不用跟他在一起啊,到那边咱俩自己住。

祁大白:……那我也不高兴,他肯定会来咱们家的,我……主人你,你做什么?

小姑娘:想吃肉不?想吃就乖乖接旨!

祁大白:……你帮他欺负我!

小姑娘:不想吃啊,不想吃算了,我……

话未说完被流鼻血的祁大白扑倒,以下省略九千字(我是肉.文小能手哦,嘎嘎嘎)。

☆、第80章 打断

十七岁就当上从二品副将,祁景升迁可谓神速。

不过若是细想,他升的也算合情合理。

本朝前几次武科举武状元封的都是三品官,这次祁景是自己等着娶媳妇不想要外放的三品,甘愿做四品御前侍卫,可皇上也给他预留了三品官职。后来祁景护驾有功,虽然他为未婚妻求了狗牌,不过在皇上眼里,多半只当痴傻小子胡闹才配合他的,其实心里还记着祁景的功劳,所以这次给个从二品,才是真正的论功行赏。

跪在祁家正院的祁家人面上都是欢喜表情,祁老爷子夫妻不说,祁俨打心底里替儿子高兴,长子小时他没能做个好父亲,如今儿子自己有了出息,他深感欣慰。他身后萧氏心中难免有些复杂,既羡慕祁景运气好,又暗暗盼着自己的儿子早点功成名就,超过祁景。祁恒则低头看地,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最该高兴的祁景却是脸色铁青。

昨日听了她的话,他可以忍受她亲近生她养她的父母,接受跟她同父同母的弟弟,但荣征算什么?半路跑出来的干爹,就因为对她好,他就该同意让妻子对他笑对他撒娇吗?跟荣征有交情的是许攸夫妻,不是她,他不愿意跟人分享妻子的笑容。

这道旨意,一定是荣征跟皇上求来的。

“祁将军,还不过来接旨?”宣旨公公笑眯眯地道,对于这个皇上面前新冒出来的红人,他是想交好的,所以哪怕对方迟迟没有接旨,他依然很客气。

祁景一动不动。

许锦在后面看了着急,暗恨为何自己不是跪在祁景身后,那样她还可以劝劝他,不论如何,得先把圣旨接了啊,否则抗旨不尊,那可是大罪。

就在她急得额头冒汗时,祁景终于起身,双手将那明黄圣旨接了过来。他在朝中当了一年侍卫,懂得事情多了。他跟荣征闹可以,但两人若一直闹,闹到皇上跟前惹皇上烦了,谁都吃不了好。此事只能怪他没有料到荣征如此卑鄙失了先机,但跟就算跟他一起去西北又如何?他不放荣征进门,荣征总不能硬闯进来吧?荣征敢闯,他就跟他打一场。

眼看祁景将出来时许锦替他备好的一包银子塞到宣旨公公手里,他身后众人都松了口气。

许锦意外又惊喜,跟祁景回屋后就抱住他,善解人意地道:“升了官,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高兴啊?难道是因为要跟干爹一起去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