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刚放下背包,韩江便问道:“刚才我要问老板娘话,你为什么拦着我?”

 “你那样子问,凶巴巴的,谁愿意理你。”唐风道。

“那你去问!”

 “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突然要在这儿住下?现在天还早,再说就算天黑了,咱们不是带了帐篷。难道你就是为了向老板娘打听一些情况?”

 “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吗?咱们也不知道黑鹫寺的具体位置,贸然进山,也许一无所获。不如先在这儿,打听消息。”韩江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可现在斯捷奇金已经来到了贺兰山,说不定我们的老对手史蒂芬也到了,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也许不多了。”唐风不无焦急地说。

“难道他们也知道黑鹫寺吗?”

 “不要忘了我们在玛曲曾经说的话。”唐风提醒韩江。

“你还是怀疑……”韩江说了半截,两人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安顿下来,一干人下楼吃饭。吃饱喝足了,唐风也没见那两个房间的人出来。徐仁宇、老马和叶莲娜吃完饭,回房休息。

韩江一个人躲在屋外抽烟,唐风拍了拍韩江问:“想什么呢?”

 韩江吐出一个又大又圆的烟圈:“我现在对那两间客房里的人产生了兴趣,而且是浓厚的兴趣。”

 唐风沉吟片刻,道:“也许是你多想了,或许人家就是来登山的。”

 韩江站起来,一拍唐风:“你说我凶巴巴的,这回你出马吧。多给老板娘献献殷勤,从她嘴里套出点话来。”

 唐风一听这话,一阵反胃,不过也只得自己出马,去向老板娘套话。唐风和韩江回到一楼大堂,唐风赔着笑,先是违心地恭维了老板娘一番,然后便开始套老板娘的话。

“现在这时候,生意好吗?”

 老板娘被唐风恭维得正在兴头上,对唐风那是有问必答:“按理说现在不是旅游旺季,生意不该好,不过也许是我今年财运好,这不,小店都住满了吗!”

 “那两间客房住的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午饭没看见他们下来?”唐风又问。

老板娘瞥了一眼楼上,道:“南边那间是一对小情侣,卿卿我我的,像是新婚蜜月似的,他们的午饭是让我送进去的。”

 “新婚蜜月?来爬山?”

 “我的意思是他俩那甜蜜劲儿像是新婚蜜月,人家是不是新婚蜜月我也不知道……”

 “东边那间呢?”唐风及时打断老板娘的话。

“东边那间住的是一个男人。”

 “就一个?”

 “嗯,就一个人。”

 “也是来登山的?”

 “看着像。不过那人话很少,脸阴沉着,比那位还阴。”说着,老板娘一指旁边的韩江。

韩江立马翻了白眼,气道:“真是躺着都能中枪!你们聊,我走。”

 韩江说是走,其实就蹲在屋门口,竖着耳朵,不放过老板娘说的每一个字。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唐风又问。

老板娘想了一会儿:“说不好,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相也没什么特殊的,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样子。”

 “这人来了几天了?”

 “来了有几天了。这人是个怪人,来了之后就躲在屋子里,也不要我送饭。每天早上出去爬两个小时山,然后就回来一直待在屋里,也不和我说话。”

 “哦?”唐风吃惊地仰头看看通往二楼的楼梯。

“这会儿那人应该在屋子里。”老板娘补充道。

唐风陷入了沉思。许久,他忽然又问老板娘:“最近还有什么比较特殊的人来这儿住店?”

 “特殊的人?”老板娘不解唐风的意思。

“比如,外国人。”

 “外国人?你们刚才不是来了两个。”

 “除此之外,还有吗?”

 老板娘摇摇头:“这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外国人,一年也见不到几个。”

 唐风这才舒了口气,又想起最重要的事还没问:“老板娘,你们就是本地人吗?”

 “那是。我自小就在贺兰山下长大,现在和我家男人就靠这家小客店为生。”听老板娘的口音的确是当地人。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贺兰山中有一个叫黑鹫寺的地方?”

 “黑鹫寺?是座庙吧?”

 唐风一听似乎有门,忙说:“对,对,是座庙。”

 老板娘想了想:“俺在这贺兰山活了几十年,从没听说过有黑鹫寺这个地方。这附近方圆百里,也没什么庙啊!”

 唐风一听这话,立马凉了半截。但他还不死心,接着问:“您再好好想想,那座庙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

 老板娘茫然地摇着头:“真不记得这附近有什么黑鹫寺了。要不,你们再去问问别人?”

 唐风失望至极。问别人?这地方还有别人吗?唐风又向老板娘询问附近的道路,老板娘热心地给他指点了道路:“过了我们这店,再往山里去,可就没有人烟了。到山脚下,连门前这样的土路都没有了,这里怎么会有什么寺庙?”

 唐风嘴上向老板娘道谢,心里却在嘀咕:“难道我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米沙的笔记不会错,如此看来,黑鹫寺早就荡然无存了,所以当地人也不知道黑鹫寺。”

 唐风胡思乱想着走出客店,正碰见韩江,他问:“你都听见了?”

 “嗯。”韩江点点头。

“看来咱们出师不利,这座黑鹫寺还真不好找。”

 韩江略思片刻:“先不管黑鹫寺,我倒是对东边客房里那个神秘的男人充满了好奇。”

 “还有南面客房里的情侣,也要观察一下。”

 “对,晚饭的时候看能不能见到这些人,如果他们还不露面,我就要想点办法了。”韩江喃喃自语。

“你有什么办法?”

 “到时你就知道了。”

 唐风和韩江又查看了附近的情形,并无什么特殊发现。很快,太阳落山,晚饭的时间就到了。

唐风等一干人早早便来到一楼大堂,他们找了一张最大的长桌坐定。大堂内的白炽灯,灯光昏暗,唐风瞥了一眼旁边的一张小方桌,又朝二楼楼梯口望去。就在此时,楼上有了响动,是开门关门的声响,紧接着是一串脚步声,不大一会儿,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走下了楼梯。

那两人看见了唐风他们,有些吃惊,脚步迟疑下来。不过,两人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女孩笑着对男孩说:“来登山的人越来越多了。”

 “是啊,我以为这个季节没什么人来呢!”男孩说。

两人在小方桌旁坐定,点了几个菜,吃得有滋有味。反倒是唐风这边,五个人面无表情,沉默不语。最后还是韩江打破了沉默,冲那男孩问道:“哥们儿,你们也是来登山的?”

 “是啊!你们呢?”

 “我们也是来登山的,第一次来,想向你们问问路。”

 “真不巧,我们也是第一次来!”

 听他们也是第一次来,韩江只好打消了他准备好的问题。

大家吃完了饭,其他人都回了屋,唐风和韩江仍然坐在大堂里,盯着楼梯口。“看来东屋那个神秘客人今晚是不会露面了。”唐风失望地说。

“我有办法让他露面。”

 唐风不明白韩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人在大堂里又坐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影。韩江正想回屋,唐风却瞥见了大厅墙上悬挂的一幅图,那幅图皱皱巴巴,泛着黄色,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唐风完全被这幅图吸引了,韩江不解地走到他身旁,也注视着这幅图,缓缓读出了图边几个繁体汉字:“贺……兰……山……藏……宝……图……”

 “这是什么?”韩江困惑地望着唐风。

“一张藏宝图!”唐风喃喃道。

“哼,这地方居然会有一张藏宝图?还挂在墙上?”韩江感到可笑。

“这是张假的藏宝图!”两分钟后,唐风判断道。

“假的?”

 “嗯!”唐风捏了捏墙上这张泛黄的藏宝图,解释道,“这种藏宝图虽然画得很像那么回事,但仔细看看图上画的东西,还是漏洞百出,特别是这张纸让藏宝图露了原形!”

 “纸怎么了?看上去挺旧的!”韩江看不出什么。

“这种纸就是最近几年生产的纸,故意做旧,伪装成民国时期的纸张。民国那会儿,根本做不出这样的纸。现在古玩市场上经常会出现这种假货,所以我说这张纸让藏宝图露了原形。”

 唐风正解释着呢,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一张纸你们也能研究这么半天?”

 两人一惊。回身看去,昏黄的灯光下,老板娘不知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他俩身后。

老板娘见他俩对墙上的藏宝图感兴趣,便把他俩拉到柜台前,指着柜台后面墙壁上另两张泛黄的纸,说道:“你们要对藏宝图感兴趣,我这儿还有呢。”

 唐风一看就晕了,那两张也是假的,完全是用现在的纸张,做旧冒充老物件。“老板娘,恕我直言,您这几张藏宝图都是赝品,是现代纸张做的印刷品,然后又做旧,冒充民国时期的老物件。”他对老板娘说道。

谁料,唐风说完,老板娘非但没恼,扑哧一声倒乐了:“废话,我又没说这是真的。谁会有真的藏宝图?”

 “那您这是……”

 “这不是为了给我的小店增加点氛围吗?”

 “增加氛围?”唐风不解。

老板娘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咱们这一带从老一辈人就流传着一个关于藏宝图的传说。”

 “哦?”唐风和韩江都来了兴致。

“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说是民国那会儿,军阀混战,有一伙强人打家劫舍,累积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后来这伙强人被政府给端了,逃出来的强盗就把他们累积的金银珠宝藏在了贺兰山中。”老板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所以你们这里就有了藏宝图的流传?”唐风道。

“嗯,从我记事的时候,俺们村就流传着藏宝图的传说,只是我一直没见过。这不,我在山里面开了这客店,为了多招揽顾客,就想出这么一招,在店里面贴上这些假藏宝图,制造点神秘气氛。”

 “看不出,老板娘你还蛮有生意头脑的!”唐风笑道。

“那是,要不怎么我的小店才开张,就住满了呢?”老板娘颇有几分得意。

“东屋和南屋的客人不会就是冲着这藏宝图来的吧?”韩江戏谑道。

“南屋那对小情侣肯定不是,倒是东屋那男人,刚来的时候,盯着墙上的藏宝图看了好长时间,还问了我几个问题。就那次,我还和他说了几句话,再后面我就没和他说过话了。”

 “他问了你什么问题?”韩江追问。

“他问我这几张藏宝图是哪里来的。我开始没说实话,骗他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可他也像这位兄弟一样,看出了这几张藏宝图是假的。”说着,老板娘指了指唐风。

“看来这人还有点功底!”韩江道。

“所以我说那人似乎对藏宝图很感兴趣。”老板娘道。

“藏宝图?东屋的客人?”韩江想到这里,心头又增加了一重疑云。

时针刚走过晚上十点整,徐仁宇早已鼾声如雷。唐风也有些倦意,可就在这时,韩江捅了捅他,他不解其意,跟着韩江走出了屋门。大堂里一片漆黑,二楼也没有一丝光亮。韩江低声对他嘱咐道:“我马上进东屋,如果被里面的人发现,我就佯装醉酒,说他的屋门没锁,你赶紧过去把我架出来;如果我在里面发出两声耗子叫,你就进去。”

 唐风有点懵了:“你怎么进去?”

 韩江又拿出了一截铁丝:“还是老办法。”

 唐风晕了:“看来你是惯犯了。”

 “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韩江一本正经地说道。

说罢,韩江蹑手蹑脚挪到了东屋门口,耳朵贴着木门听了一会儿,鸦雀无声,韩江这就开始鼓捣他的铁丝了。唐风有时真觉得神奇,只是一下,不到两秒钟,东屋的门便被韩江捅开了。

韩江将东屋的门打开一条缝,闪身钻了进去。唐风紧张地注视着东屋,五分钟后,东屋里传来了两声细微的老鼠叫声。

唐风紧张地做好了闯进去把韩江架出来的准备,却听到两声细微的老鼠叫声。他感到奇怪,难道屋里那人没有发现闯入的韩江?唐风狐疑着,慢慢走近那扇木门。他轻轻推开了门,生怕门轴的吱呀声惊醒屋内的男人。

“果然如我所料!”韩江坚定的声音把唐风吓了一跳。

紧接着一束手电筒发出的强光打在唐风身上。唐风低声惊道:“你疯了!”

 韩江走过来,把门关上,然后用手电快速地在屋内扫了一遍,最后光束落在床上。唐风这才发现,床上没人,整个屋内空无一人!“这是怎么回事?”唐风惊诧万分。

“下午你向老板娘打听这屋情况的时候,我就想到那人很可能并不在屋内。”韩江道。

“哦?为什么?”

 “你想,谁会跑到这荒山野岭来,每天就露一面,其他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小屋里?”

 “嗯,那他去了哪儿?”

 “这个时候来贺兰山,又如此神秘的人,你想会是谁呢?”韩江反问唐风。

“你是怀疑斯捷奇金?不过老板娘说没看见外国人啊!”

 “不要忘了我们的老朋友。”

 “史蒂芬!”唐风惊道,“他也来贺兰山了,看来此地杀机四伏,凶险异常啊!”

 “当然,我们现在还不能肯定住这屋的那个人就是史蒂芬,也许会是别的什么人,但我想这人多半和我们要寻找的东西有关。”韩江说着,又将手电筒转向其他角落,“看看,让我们看看这家伙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唐风也打开手电,两人在东屋内仔细寻找开来。搜寻一圈,只有床下放着的一个灰色的行李箱引起了他俩的注意。他们对视一眼,然后拖出行李箱。“吧嗒”一声,行李箱没锁,被他们直接打开了。唐风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看来这箱子里不会有什么重要东西。果然,箱子里只有一套冲锋衣,一双登山鞋和一副手套,还有几件普通衣物。

“高手从来不会轻易给别人留下线索。”

 唐风说着,就要关上箱子,可韩江却一把推开了唐风的双手,从折叠整齐的冲锋衣中抽出了一个透明塑料袋。唐风一惊,定睛一看,塑料袋中竟是一张发黄的纸。韩江看看塑料袋中的纸张,又看看唐风,将塑料袋交给了唐风。

唐风毕竟算是专业人士,打开塑料袋,小心翼翼地从袋中取出了那几张纸,打开、摊平。他们这才发现,袋中的几张纸竟然是一张地图,准确地说,是一张老地图。

“看来高手也有失手的时候。”韩江睁大了眼睛,想从老地图上得出重要的信息。

唐风已经快速看过了地图:“这是一张手绘的民国时期老地图,绘的是宁夏及甘肃西北一带的地理山川形势。”

 “别啰唆了,把这张老地图拍下来,先离开这里。”韩江道。

于是,唐风拿出手机,准备拍照。谁料,韩江像变戏法似的,从腰间掏出一部微型相机:“你那手机怎么能照清楚?”

 “废话,我怎么能跟你这老特务比?”

 “什么老特务,这叫专业!”说着,韩江快速将地图拍好,重新装进塑料袋中,按原样放好。

做完这一切,韩江就欲离去,唐风却一把抓住他:“我们盯了一整天,也没见这屋有人进出。你说屋里的人是从哪儿走的?”

 “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笨了。这还用问?”

 韩江领着唐风走到窗边。果然,唐风看见东屋窗户的插销没有插,显然是有人为了方便从外面进出。唐风望着窗外寂静的群山,不禁陷入了沉思。

第7章:一张神秘藏宝图

“别瞎想了,快走吧。”韩江收起相机,又从腰间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小瓶。唐风都看呆了:“你这老特务,花样真多,掏瓶杀虫剂来干什么?”

 “什么杀虫剂,这是空气清新剂!”

 韩江冲唐风摆了摆手,示意唐风往外退。于是,两人一边往外退,韩江一边往东屋地板上喷他的“空气清新剂”。

两人蹑手蹑脚地退出了东屋,回到北屋,打开笔记本电脑,接上韩江的相机,刚才那张地图清晰地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河西走廊到宁夏一带的山川形势、河流城镇一点一点展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是民国时期的老地图,很可能标注了黑鹫寺的具体方位。”

 唐风的话提醒了韩江,两人的视线一起移向了贺兰山。但让他俩失望的是,山口的双塔、山下的西夏王陵等地名都在图上标示得清清楚楚,却独不见“黑鹫寺”。

“看来民国时,黑鹫寺就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唐风欷歔道。

韩江失望地点点头,忽然他一指地图上“贺兰山”三个字中的“兰”字,道:“你看这儿。”

 唐风顺着韩江手指的方向,看见地图上“兰”字旁边有一个不易察觉的淡淡红圆圈:“这代表什么?”

 “不知道,也许代表一个城镇。”韩江猜测道。

“城镇?”唐风摇摇头,“这老地图上的城镇都是用方形圈标示的,而且是用墨笔画的。”

 “墨笔?”韩江这才注意到了两者的差别。

“而这个红圆圈是用红色的墨水特别标出的,不同于一般的城镇。再说,你看它所标示的地方,正好位于贺兰山中间。那地方定是山高林密的区域,怎么可能有城镇?”

 “哦?你的话又让我想起了‘黑鹫寺’。”韩江看了一眼唐风。

唐风一惊,仔细辨别。他在那个红圆圈旁边仔细搜寻了好几遍,也没看见“黑鹫寺”这几个字。可当他的视线向西慢慢移动时,突然瞪大了眼睛。

唐风在地图上发现,那个红圆圈的西边,隐约出现了一条像是用铅笔绘制的虚线。线条弯弯曲曲,一直向西延伸。

韩江也注意到了地图上这条不易察觉的虚线:“这是什么?”

 “像是一条季节性河流。”唐风按照一般地理学上的常识猜测。

果然,这条虚线向西很快离开了贺兰山,进入了腾格里沙漠,然后是巴丹吉林沙漠,在沙漠的边缘弯弯曲曲,蜿蜒盘旋,最后在一个叫“马鬃山”的地方,虚线断了。

“马鬃山?”唐风的视线再往西看,却不见这条虚线继续出现。

“从贺兰山到马鬃山,这代表什么?”韩江紧锁眉头。

“一条从贺兰山上发源的季节性河流,在沙漠边缘流淌,最后消失在马鬃山。”唐风按照地理学的常识推测道。

“这就是你的判断?”韩江听出唐风语气中的犹豫。

“还能有别的解释吗?”唐风反问韩江。

韩江想了想,道:“按照一般绘制地图的惯例,就算这条断断续续的虚线代表季节性河流,但也不用在它的发源地特地用红笔画一个圈啊。而且我刚才也仔细看过了,这条虚线旁边,没有任何文字标示,季节性河流也应该有名字才对。”

 唐风无奈地摇摇头,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地图,再无任何特别发现:“我想不出除了这么解释,还能有别的可能?”

 两人沉默下来,突然身后想起了一个声音:“这不是一张藏宝图吗?”

 唐风和韩江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两人身后站着一个男人。不知何时,一直埋头大睡的徐仁宇竟不声不响地站在了他俩身后。“你有病啊?起来了也没声音!”唐风不满地叫嚷起来。

“我有声音啊!”徐仁宇一脸无辜,“我看是你们俩看那张图太投入了。”

 唐风还想和徐仁宇争辩,韩江一挥手:“别啰唆了。博士,你刚才说这是张藏宝图?”

 “你听他胡说八道,他刚才故意吓我们呢!”唐风嘟囔道。

“谁故意吓你们了,这明明就是一张藏宝图嘛!”徐仁宇的倔劲上来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你以前见过?”唐风问。

“没见过。”徐仁宇摇头。

“那你怎么看出是藏宝图的?”韩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