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时光倒流”。

“我们去看看发展情势?”亚斯·暗笑道。

“啊?”她刚叫了一声,亚斯·暗便在她额头一点,她立即向他怀里倒去,昏睡在他怀里。亚斯·暗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浅浅一笑,轻轻地抱她到沙发上,自己找好姿势,跟着过去了。

两姐妹的身份完全换了,妹妹先于认识古洛,先于爱上古洛,在她被调戏之时,自己最无助之时,是她姐姐救下她,可面对即将背负的命案,她怕了,可是姐姐是为她而出事,她怎能坐以待毙?在受到极其的矛盾的心里活动中,她依然选择了替姐姐坐牢判刑。在这一矛盾中,妹妹知道,当年姐姐做出这种决定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妹妹坐牢了,她以妹妹的身份继续生活在这个地方。她必须要伪装妹妹的全部,包括个性,包括衣食住行。她伪装的很辛苦,她怕被揭穿,她怕辜负妹妹的好意。在她无助之时,是那个男人,他帮助她,爱护她,把她从一个碌碌无为的酒吧临时工,培养成人人皆知,家喻户晓的性感助理。在一年之中,他们磨合的很好,终于修成正果。可是他唤她的名,是妹妹的名。他说,他第一次见到她,便爱上了她。

她很受伤,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爱的是她妹妹,而不是她,可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去沉沦。他们爱得如胶似漆,终于有一天,她问他,如果她不是胡佳丝,还会继续爱她吗?

古洛说,你不是胡佳丝,你会是谁?我爱得就是你。她以为古洛即使知道自己不是妹妹,依旧会爱他的。可是一年刑期满后,事情真相后,她才明白,她想得过于天真了。

妹妹刚出来以后,古洛知道真相以后,对她若近若离。可是这一年来,陪伴他左右的是她啊~!后来,妹妹告诉她怀孕了,古洛的孩子,她顿时感觉天塌下来了。

她一直相依为命的妹妹,她一直相濡以沫的男人,背对着她干出如此苟且之事。她疯了,彻底疯了。然而更悲惨的事也开始接连发生…

她不知自己怀孕了,喝酒抽烟,一个人默默小产。事业上,妹妹回来了,霸占了自己的事业,然,全部的人只知道妹妹的名字,而她即使做成自己,终究是没了名分。爱情与事业的双重打击让她堕入了黑暗。每次见面,她总要强颜欢笑去面对伉俪情深的他们,哈哈~真是可笑可悲。明明是三个人的故事,而她却不能留有名分。明明这一切她一点错都没有,为何偏偏是她一人承受?

她不甘心,为何会这样?心里那份挥之不去的委屈,让她那颗委屈柔弱的心顿时变质。她太不甘心了,凭什么一人承受如此。她终究是明白,妹妹当时的心情,那是比死还要难过的情绪。最亲与最爱,更加残忍。

妹妹在监狱里蹲了一年,在这一年里,她受到作为一名犯人的待遇。每日打骂,做最重的活。因为外头没人,没去打点监狱长。她的日子极其不好过。她有时会默默掉下眼泪,自己怎会这般惨烈?生活继续着,每次都是咬咬牙,拼命地去坚持。而为的,只是想一年以后,去见到妹妹,还有那个男人。

可有一日,监狱长拿着一份报纸,在看着。她好奇,瞄了一眼,然后…她感觉天崩地裂。她的支柱倒塌,她的所有一切都没了。姐姐跟自己的爱人在一起了。可笑?可悲?望着两人那般幸福,她哭了。一切,她只是个过场罢了。那一年里,她不是行尸走肉,而是去麻醉自己,直到终于出去,闭上眼,去祝福他们。可是为何那个男人还对她好,还说爱得是她,到底是为何,到底要她如何去面对。可是这一年来,她受了好多苦,她也希望能过得好一点,也想有个“幸福”从她身边掠过。在她极度矛盾中,这个男人在逼她,越是逼她,她就没了理智,于是她的心堕落到黑暗,与黑暗共舞…

对不起,姐姐,她只想幸福一下下,就一下下就好。

胡佳丝终于明白,当年姐姐也有过争执,只是在那一望无际的悲惨中,盼着一份小小的幸福吧了。

梦没有再继续,他们各自选择醒来,各自起来,蹲坐在墙角痛苦起来。人本来就是自私的,一旦面临自己的杯具时间久了,总是盼着洗具的到来,不顾一切。

妙兰醒来,见自己躺在亚斯·暗的怀里,她抬手望向亚斯·暗,他的目光很柔,一派宠溺。妙兰叹息,“三人之间太多错了。可是那个见异思迁的男人。”

“那个男人其实也有自己的理由。”

“哼,但他不该脚踏两只船。”妙兰愤愤不平。亚斯·暗一笑,“你可知男人本色,看得顺眼的,激情一来,无关情爱。”

妙兰顿了一顿,定定望着他,有句话卡在嘴里却说不出。

亚斯·暗道:“你可知胡佳丝为姐姐把一个男人砸破头的是谁吗?”

“…”

“是古洛的舅舅,古洛是个孤儿,是由这个男人养他的,虽然只有四年,在这四年里舅舅打骂,让他干苦力,可是他还是咬牙挺过来了。”亚斯·暗道:“他即使在恨舅舅,也不可能跟杀他舅舅女人在一起。”

“荒谬。”妙兰笑道,“即使有千万个理由,还是脚踏两只船的人渣。”

亚斯·暗浅笑,“或许吧。”

女人的看法与男人的看法不一。主要是角度不一样,理解的视觉也是不一样的…这就是换位思考,也许都有一番理解。

亚斯·暗抚摸她的小脑袋,“我去去就来。”妙兰一怔,亚斯·暗又不见了,难道说…他又去找双胞胎之一了?

亚斯·暗其实找的人是古洛。他找到他的时候,古洛在抽烟,嘴角边氤氲的白雾散开,他眼神低垂,翘着腿坐在沙发上。

“我知道你会来。”古洛却很是熟悉他一般对他道。

亚斯·暗坐在他旁边笑道:“很愁?”

“是啊。夜大人交给我的任务还未完成呢。”古洛笑道。亚斯·暗冷笑,“他最近可是闲得荒?关于七色灵,不需要他插手。”

古洛道:“夜大人也是关心亚斯少爷嘛,再说这关系到整个大陆,作为南部统治者,也得献出一份力量。”

亚斯·暗扫了他一眼,冷哼,“那你献出什么力量?”

“挑拨离间。”古洛艳丽一笑,“当年木掌印所设下的封印解码便是双胞胎的心灵成长。两个毫无人情世故的孩子,也便只有遭遇背叛,遭遇爱情,遭遇亲情无助才能够足够成熟。”

“照你这么一说,他们的遭遇是你…”

“正如亚斯少爷所知,我一手策划。”

“狠!”

“想要高效率成长,那便是接连的打击。”古洛道的时候,目光甚是清冷,亚斯·暗暗叹,果然是夜手下的死亡骑士之一,心冷至极。他道:“要是你分寸没把握好,他们堕入黑暗如何?”

“不是还有亚斯少爷嘛?”古洛定定望着亚斯·暗,“我自是知晓亚斯少爷的神通广大。”

亚斯·暗一咬牙,冷笑。

看来,接下来的三颗,夜是要插手了。亚斯·暗腾地站了起来,“期待夜来东部走走。”

古洛也跟着站了起来,向他深深鞠躬,“定会转达给夜大人。”

亚斯·暗冷冷地消失了。古洛嘴角扯出一道弧度,望向窗外的晨曦,已然日出之时,他这一遭,可是付出了很多啊。

胡佳丝走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她给胡尔丝留下一封信:

姐姐,对不起。什么话无需再说,再见。等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属,便会回到奥丁镇。

胡尔丝看完信,没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坐在凳子上,不吭不响。半个小时以后,女仆小跑过来,再次递给她一封信,是古洛的。展信:

不辞而别,无言以对。

她想,他懂得逃避,还是好的。胡尔丝没感到悲伤,也没感到难过,到了医院,把孩子打掉,接着也从这个城市消失殆尽。

曲中人散场…

妙兰做了个梦,梦到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男人一手牵一个孩子,女人一手也牵着一个孩子。男人再和女人手牵手。

男人说,“用了近三十年的时间,终于可以离开了。”

女人浅笑,不语。只是多望了几眼林之谷,看得入了迷。她这一生捆锁在林之谷,终于有一天要离去时,她才明白其实她早已习惯了。

“妈妈,为什么你看得这么入迷?”

木掌印说,“等你有一天离开你的故乡,你便知道是什么了。”

妙兰的梦没了,醒来…她手中的神祈多了一道青色。她凝望了许久…

第三十一关 我们结婚

第三日,妙兰重新踏上回家的火车。她一手拄着脑袋,一手侧目透过车窗望去外面。她沉默不语,只是痴恋望着外面,也许是最后一次看下奥丁镇。奥丁镇…曾经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来到此地,为了人世间的情,在这个地方离世。曾经两个孩子在此成长,懂得了爱,懂得了沧桑,同时懂得了放弃,离开了这地方。可是有所依恋?几年以后,一切成过往,是否会回到这个地方,感慨世间的千山万水?

妙兰望着窗外,思绪却飞跃千里,好似自己经历沧海桑田,也许杯具就是爱情最美的样子。火掌印为了家人放弃了生命;水掌印为了整个龙云海还有她纯洁的男人放弃了生命;木掌印同样为了爱情为了亲情放弃了生命。他们都是永不死的生命,却要自己掐断这永生的命。

“情”真比生命重要吗?她一下茫然起来。她没有去体验过,初中时候暗恋过一个男孩子,可当她写了一封三百字的情书表白给他,却万万没有想过,她把情书放在他桌筒,却整整放到一个学期。因为那个男孩子在家猝死。得知他死的消息,她只是可惜自己的三百字情书无用武之地。真没想过自己还是较为绝情之人。

自此她再也没用喜欢过人。因为没喜欢过谁,她无法理解这些掌印为何那般奋不顾身。

“你发什么愣?”亚斯·暗一直坐在她旁边,视为空气。他实在受不了,终于说出一句话。

妙兰悠悠地把目光转向他,“你有没有爱过人呢?”

亚斯·暗囧然而笑,“为何问这个?”

妙兰道:“你有没有遇见过一个女的,你脑子会突然想起她的模样,见到她你就会相当欣慰?虽然她会有些缺点,但你会毫不计较,反而觉得她这些表现才是实在的,才是可爱的?”

亚斯·暗每听她说一点,脸就越苍白一点。妙兰恍若无人一般再道:“你有时做春梦的对象也会成那个女的。”亚斯·暗不知为何忽然臊红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

妙兰叹气,“爱上一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吧。”

亚斯·暗轻咳,“想得美你。”

妙兰白了他一眼,“爱上一个人,本来就这个样子。你别否认!”

亚斯·暗扶额,“行,我承认,我是爱…”

“哎!”妙兰没等亚斯·暗说完,突然叹口气:“原来爱上一个就是这样,我咋就没遇见这么一个让我爱上的人呢。”

亚斯·暗突然像吃了苍蝇,眉一跳,方才脱口而出的话,连着苍蝇全吞回肚子里去了。他冷哼,“你喜欢哪种类型的?”

“仰望45角度,带着不染风尘却有着忧伤的目光,着性感的白衬衫,露出一点诱人的锁骨,在落英缤纷的树下,将我望着。”

亚斯·暗看白痴一样看她,笑道:“建议你去医院看看,再吃点咬比较好。”

妙兰怒瞪,不说话,再次转身看窗外。亚斯·暗不语,只是盯着她的侧脸发愣。刚才她描述的那个男人…确实有,喜着白衬衫,略有弱不禁风的样子,目光永远带着点点的忧伤,许是他天生的病弱身子,使他怨天尤人。那个男人,是他哥哥,亚斯·夜。

他却截然不同,他常穿的是黑衬衫,他不会仰望45角度,他会认为很做作,即使有过,也是不经意。

他们一回到昂市,火车站已然有人接待。远远望去,见珈蓝他们,妙兰一怔,“他们怎么来了?”

“接我们。”

妙兰张着嘴。哎!果然面子大就是好,能把王子请来当接应,也只有亚斯·暗了。几人碰面,佳音跑来,拉着妙兰的手,“欢迎回来。”

妙兰呵呵一笑,略有些不自在。离开昂市不过半个月,不用这么夸张吧。珈蓝王子左手护住胸,对亚斯·暗一鞠躬道:“伊恩·佳农回南部了。”

亚斯·暗不上心的点头,“这趟去得甚是顺利,得到两块灵石,剩下三块,可以不那么着急了。”

珈蓝王子道:“其他的三颗不似简单。橙于沙漠之舟,这个地方有沙魔,沙魔王似乎也在四处寻找潜伏在沙漠之舟的光掌印。黄于岩石窟,在岩石窟里有蝙蝠王,他是第三代吸血鬼的宠物,危害第三代吸血鬼的东西,他必当消灭。他定是也四处找土掌印。最难的一颗便是…魔域。”

珈蓝王子迟疑一下,见亚斯·暗没有丝毫表情,便道:“那是魔界的地域,深不可测,我们圣界的人进去必诛。连魔界都无法进入,谈何去寻找曦掌印?”

亚斯·暗没有回答,而是转头问妙兰,“你怕吗?”

妙兰点点头,见亚斯·暗朝她一瞪,便连忙摇头。杯具,就知道欺负弱小。

亚斯·暗正脸对珈蓝道:“可看见了?”

珈蓝王子道:“亚斯少爷,我是为你安全着想。还是等几年再去寻吧。虽只剩下八年的时间,但也足够让少爷你准备了。”

亚斯·暗浅笑,“我不急。”说罢,冷冷地与他擦肩而过…当年没找到适灵者,他是不急,甚至是麻木,可既然找到适灵者,他便迫不及待了。

七灵之石,集合日月精华,不仅可以喂饱法器,还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他缺失的那颗心好久了,以前他每日都梦见她,海藻般亚麻色的头发,永远只对他微笑的眼,总会轻轻搂着他,“暗,乖。”

那个怀抱是冬日里最温暖的怀抱,是他此生最难以忘怀的怀抱。他只想,重新回到那个人的怀抱,对她说,他很想她。很想,很想。自她离去以后,整整十年,这十年他等得多么漫长。

只是他脑海忽而幻出一名女子的身影,她问他,你有没有爱过人呢?你有没有遇见过一个女的,你脑子会突然想起她的模样,见到她你就会相当欣慰?虽然她会有些缺点,但你会毫不计较,反而觉得她这些表现才是实在的,才是可爱的?当时她这么问时,他以为他脑海中会幻出这十年中萦绕在心头的她,可…最后闪现的竟然是她——卡罗琳·妙兰。

当时他脸上发白,怎么可能,他与她相处不过半年,在短短的半年时间,竟摧毁了他十年的思念?他一时茫然,更不安。

为了这份不安,他要赶紧找齐其他三颗,救活她,紧紧搂在怀里,告诉自己,这才是自己的那份念念不忘。至于那个白痴女人,他一定甩在脑后,一定要。

不管这一切是他在利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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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学校的妙兰,整个人焕然一新般。不会在七月流火之时穿着超短裙,整得跟五黄六月一般。她终于如常人一般穿上银白色的校服,极其哈皮!

回到宿舍,见到小伊把宿舍打算得甚是干净。她便抱住小伊蹭一蹭,表示感谢。小伊却脸红地跑到厨房去做饭,并嘱咐她好好呆着,好了叫她。

妙兰乐呵呵地答应了。她也不知怎么和小伊好了起来,只是知道月考以后,小伊对她的态度改变了许多,让她受宠若惊。

她回到房间,坐在书桌旁,随手翻了一翻桌上的基本魔法书,恶补之!她确实很努力学习。虽然她是随遇而安之人,在这个世界里,作为魔法师没有好的灵气,没有好的魔法是无法生存的。圣界几乎都是吸血鬼猎人,魔界大多依附吸血鬼。只有尴尬的人界夹在其中,作为战场。还有未知的冥界,完全与世隔绝…

圣界…妙兰远目,吸血鬼猎人四散在整个大陆人界,圣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她既好奇,却无能,圣界…这个地方无人提及,应该是天神居住的地方,应该在天上。

她随手抄起卷轴看了起来。这些囧魔法,还是要练得。于是妙兰待在房间开始练习青鸾伏舞。这个魔法好,医疗魔法(详细请看第八关)。她当初练得时候根本无法聚集灵气,这次却轻而易举聚集而成,而且是让她压成紫色的灵气了,与紫气玉体合二为一?

天啊,她什么时候这么有天赋。把医疗魔法与防御魔法结合起来?

“妙兰,来吃饭…”小伊在外叫道。妙兰一激灵,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出去吃饭鸟~

妙兰觉得,小伊总是喜欢看她,让她有些不自在,她朝她望去,“怎么了?小伊?”

小伊摇摇头。

妙兰知道小伊的家族,也是在月考以后知道的。小伊的家族是母系家族,以女人为尊,所以女子的压力特别大。向小伊这种独生女儿,更是背负着许多压力的。她是班里学习最用功的人,然而却不是成绩最好的。

妙兰慢吞吞地扒饭,偶尔眼睛上抬,却发现小伊又在看她,好似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实在扛不住了,便问:“小伊,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小伊略有迟疑,道:“听说…你与亚斯少爷订婚了?”

妙兰当时嘴里嚼着饭,听小伊这么一说,差点喷饭。她惊讶地看着小伊,“你在开玩笑?”

“你不知道吗?在你成人礼那天,也是你与亚斯少爷订婚的那日。”小伊也是瞪着一双“原来你不知道啊”的表情。妙兰她确实不知道,她甚至根本就没想过会是这样。亚斯少爷为她举行成人礼,她以为是顺便,可是万万没想到,众所周知的事情,独独就她不知道。

为此她极度郁闷。开什么玩笑,她与那个面瘫男人订婚了?虽然他很有长相,并且又是王者,可是一想到他成人礼,给她的耻辱,她就难过了。不行,她绝对要先发制人,快刀斩乱麻!

她立即放下筷子,跑出宿舍。

她火速跑向亚斯·暗的豪宅,狗狗伯爵开门,见到妙兰,甚是恭敬道:“妙兰来找亚斯少爷吗?”妙兰见他眼中已然多了笑意,脸不禁红了起来。

狗狗伯爵道:“亚斯少爷还在房间里,你去找他吧。”

妙兰应了一声,连忙上去了。走到楼梯口,忍不住抬头朝向那边看去,感觉心情甚是不明。墙边的窗户映射日光,通透打在地上,碎了一地的金。那虚掩的门里,那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她小心翼翼进去了,只见他优雅坐在贵族椅上,对着蒙太奇式落地窗,仰望着。他似在思考些什么,是妙兰第一次见他如此,她呆呆站在他身后,望着他那似有落寞的背影。

亚斯·暗自妙兰一进门,便发觉了。但他却纹丝不动。他只是略思考了许多,才问:“来此做什么?”

“我…”她忽然说不出话来,只是感觉当时那气愤的情绪一下子竟然尽数瓦解。她咬了咬唇,终究是没有说话。

“等找齐七灵石,我们结婚吧。”看不出亚斯·暗的情绪,只能模凌两可的听出,他在述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妙兰一时发愣,最后才问道:“为什么结婚?”

“因为我需要你。”

“…”

第三十二关 相思之苦

妙兰总会想,亚斯·暗当初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当时一直盯着亚斯·暗的眼睛看,因为有人说,眼睛是心灵之窗,通过眼睛可以看见心灵该有的想法。可是,无论她怎么去盯着他看,他眼睛都是毫无波澜的,甚至平静如镜,把她视为透明人。

从眼睛上那层深层的分析可以看出,亚斯·暗应该是一点也不喜欢她…

所以,她当时第一反面便是:“不要。”她不要跟他结婚。

亚斯·暗眉毛一挑,语气逼人,“再说一遍?”

“不要。”她语气依旧倔强,好似认定了似的。亚斯·暗不仅眉毛上挑,就连他的手也挑了起来,抓着娇小的妙兰的衣领往上拽,极其冷然地道:“再说一遍。”

“…”她不敢说话了,他目光极其威胁之魄,好似她只要再说一个不要,她就会粉身碎骨了。于是她乖了,不说话,只是眼神与他对视着,很倔很顽固,不认输的样子。

亚斯·暗凝视了她许久,最终还是先放开,极其愤怒地甩袖背对着她,“你先出去,过几天我们去寻找剩下三块石头。”

妙兰抿了抿嘴,一时觉得他生气有些莫名其妙,怏怏然地转身离去。在他门口,遇见了狗狗伯爵,他看似极其惋惜地望着妙兰,又极其怜惜地望着他的少爷,好像他看穿了一切,什么都明白似的。

妙兰不语,直接走了。回到自己小屋,闷哼地仰后倒在床上,蜷缩在被窝里,亚斯·暗少爷,实为一个冷漠至极的人啊!她方一想起他的眼神,就浑身不自在,她必须嫁给他,到底为什么?她迷茫了。

这时,门开了。小伊走了进来,静静地坐在她床上,想去抚着她的发吗,最终手僵硬在半空中,不再动弹。还是妙兰从被窝中微微探出头,正好转向看到正忧心忡忡看她的小伊。

小伊见她目光看向自己,一时慌张地站了起来,略有不自在地问:“回来了,可是发生什么事?”

妙兰顿了一顿,摇摇头,有点点头。最终又拨浪鼓的摇头。被她这么反反复复,小伊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好笑得将她望着,说道:“亚斯·暗少爷让你委屈了?”

妙兰嗤之以鼻,“他可以让我委屈?没让他委屈就好了。”她边说着,语气差一分,好似亚斯·暗是她仇人一番。小伊愣一愣,便转身走开了,在走至门口之时,她停了下来,沉吟好久,才道:“妙兰,亚斯少爷不适合你。”

“诶?”妙兰愣了一愣,呆呆地望着小伊的背影。她不甚理解小伊这是什么意思。只听到小伊道:“我母亲是南部亚斯家族的侍长,她对我说,亚斯少爷曾经为过一名女子自杀过。”

“啊!”妙兰彻底吓傻了。那么个冷冰冰,永远一张扑克牌脸的亚斯少爷为一个人自杀过?还是女性?这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啊。她傻怔怔了一会儿,才问:“是谁?”

小伊却举步离去,丢下一句话,“相传是一名如天上皎月般的女子,他们都说她是月神的转世。”

月神…

妙兰又想到了那个奇异的梦境,卡列娜纵身跳下冥界那绝望的目光,含着痴呆、绝望的目光望向站在上面的两个男人。一个她最爱的男人,另一个最爱她的男人。

可他们还是眼睁睁地看她下坠,下坠到永无复生的冥界。妙兰想及这个画面,心口忽而痛了一下,好似万丈深渊般的缺口,铿锵着身体的每一寸。

他们爱得不够深…

妙兰突然想起亚斯·暗的这么一句话。那两个男人,不愿为卡列娜去死,是爱得不够深,那么他为那个女人去死,便是爱得极深吗?

妙兰顿时无言。当时她听到亚斯·暗这般说的时候,感觉有一番道理,可是如今她才知晓,是他感同身受才去这般理解的。

哎,原来那般冷情的少爷也是有热情似火,也是有美好的爱情的时候啊。突然,妙兰心里也发痴起来,什么时候她也想谈个恋爱,会一会小言情,对自己的男人发发骚。

她忽而精神良好。在这个世界里,她认识的人好似都长得不错。出类拔萃的也就亚斯·暗与她的神兽了。选自己的男人,必须要选优良品种。妙兰眼睛一亮,她要不来个人兽之恋?随即否决了…

她的布西那般纯洁,怎可被她这般蹂躏呢?布西的眼神是她见过最感觉的眼睛,好似满世界都是有爱的,让人自心底的舒坦。她不敢染指…那么就除了亚斯·暗了。

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单挂在一棵树上呢?妙兰这般想着,又扑通躺在床上,她现在不过十六岁,还小呢,等到一定年龄,一定能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的,还是少发春了。

她睡着了,她又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再次躺在血泊中,那层层迭起的铺满了血红的玫瑰花瓣…然后燃烧起层层火焰,她无法看清前面的道路,只是拼命地喘息,想去呐喊,却被烟熏得叫唤不出。一股难言的绝望,让她绝望,最后自己冲向火海…

她折腾地起床,略有些不安。哎!这又是什么梦啊!她总是做些奇怪毫无逻辑的梦。刚才那梦,好似在皇宫似的。是她一直瞻仰的英式皇宫。

回归现实的妙兰又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亚斯·暗也未提及关于寻找七灵石的事。每日老实坐在亚斯·暗的旁边,静静地学习。珈蓝王子的位置也换了,由于伊恩·佳农走了,亚斯·暗右边的位置变成珈蓝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