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哎,别提了,我被魔域那个王八魔王骗了,他说想要紫之灵可以,但是他会失去一只眼睛,所以我就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作为补偿,不想他这个王八蛋,居然骗我。我现在真想杀了他,然后自杀。没了一只眼睛,还不如死了算了。”妙兰装着极其愤怒的样子,表现得极其激愤。

亚斯·暗顿时气炸,死死咬住牙,一把拉过她,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亲,“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

妙兰心底冷笑,男人怎么都这样?就喜欢开空头支票,说些甜言蜜语?她不以为然的浅笑,装着很受用的样子,点点头。

亚斯·暗突然很温柔地抱住她,对她轻声道,“我爱你。”

瞧瞧,又煽情了,不切实际的表白,妙兰心底又是冷笑,又是叹息,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只会花言巧语,不会实际行动。

可她这个想法维持不到几秒后,亚斯·却在她那失明的眼睛上温柔地轻吻一下,“那只眼睛也闭上。”

妙兰不甚理解地凝望他,他却笑道:“你认为你死了,我会怎样?”

“…”妙兰无话可说,因为她根本不知道。

他笑了,再次吻上她,碎碎念叨,“知道当初成人礼我为什么不要你吗?”

“?”

“我只想我的一生只有一个女人,从一而终。不仅心灵爱情只有一个女人,身体也只有想要一个女人。”他此时的眉目如此清隽,带着鲜有的清澈,他看似是个邪魅的男人,确实一个如此干净的男人。

她的右眼突然疼了起来,她独眼瞄到他在掐指,那个掐指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与冥界等价交换的咒语必须手势。当初她毁掉自己的眼睛,换来的告诉她第三块石头的下落。

可亚斯·暗这是…他用什么来换回她的眼睛。

她当即的第一反应,便是阻止他,可他却用魔法定住了,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他做她从未想过的事。她一点不知亚斯少爷是如此执着单一的男人。

她的右眼越来越疼,听见亚斯·暗在说,“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她一惊,瞪大眼去看他,只见他清冷一笑,“妙兰,要是我是个坏人,你还会爱我吗?”

她继续瞪大自己的眼睛。

“我只想此时在你心中记得,我是吸血鬼猎人,是个正义的男人,你的第一个男人。”他轻吻她的额头,“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亚斯·暗这个男人,你去南部找我哥哥,让他继承这整个大陆,我保证会和平…”

她的右眼越来越疼,疼得开始让她龇牙咧嘴,但右眼却开始从黑暗中闪出一点点光,有了模糊的影像,在一层水雾中,她的右眼能看到亚斯·暗微笑,那样的春风拂面般让人舒心。

当她双瞳重新恢复之时,亚斯·暗的影像越来越透明,她盯着他眼睛看,开始着急。可她最后竟然注意到…亚斯·暗毫无焦点空洞不已。她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

她努力抗拒亚斯·暗为她设下的魔法,当她快要破除之时,想要抱住他,不要让他走,却听见亚斯·暗最后的一句话,“我爱你。”

她的右眼…落下了泪。

第五十关 无情无义

她昏迷了整整一年之久。当她再次醒来之时,她睡在一张完全陌生的床上,这是一件极致奢华的房间,里面俨然摆设是西方宫廷的高级家具,哥特式风格。她一惊,她这是在哪里?

门突然开了,她的心也提了起来,她会见什么人?走进来的是火鸟,当她见到坐在床上的妙兰,表示吃惊了,但她的表情很快变得相当不高兴,至少眉毛蹙得极深。

她一步步走了过来,冷笑,“你终于醒来?终于想赎你犯下的错?”

妙兰被她劈头盖脸地指责弄得也很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想推卸责任?要不是你那莫名其妙的情绪,也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

“你说什么?”妙兰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有自己的微妙之处。只见火鸟一边冷笑一边落泪,“你拿出你的神祈看看便知。”

妙兰一恍惚,十分不安地掏出神祈,一二三四五六…七…有了七种颜色!她吃惊地望着神祈上的那道不明而来的紫色,诧异万分。

“亚斯少爷呢?”妙兰突然忆起她见亚斯·暗从她眼前消失的那刻,她就不记得后面发生的事情了。火鸟极其轻蔑地笑道:“哦?你还想到我主人了?”

“说。”妙兰一下子失了耐心,也不想与她多说废话了。

火鸟突然坐在床沿旁,身子向她前攲过来,他们之间靠得极近,几乎贴着脸了。

“他、死、了。”火鸟一字一顿地道。

妙兰一字一顿地听了进去,她震撼地瞪着眼,有些不敢相信地勉强自己笑,“你开什么玩笑,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死?”

“他虽厉害,那你以为魔王是什么人?任人宰杀的猪吗?”

“同归于尽?”妙兰一下子想到这么微妙的结局。火鸟悲恸地闭上眼,不再说话。妙兰一下子痴傻了,她猜对了,居然真是这样?她不敢相信地嘲笑自己来,“怎么可能呢?他这么不爱惜生命啊…”

火鸟忽然朝她打了一巴掌,“你怎可这么冷血无情?他要是为了帮你报仇,他会那么拼命吗?你的心被狗了吃了吗?你怎能不为所动?”

妙兰不动,不理会她的撕心裂肺,不理会她的愤世嫉俗,她只是冷冷回道:“你想我怎么做?自杀殉情?还是找到魔王的亲朋好友杀个精光?”

火鸟本想再扇她一巴掌,不想被妙兰抓住手臂,她冷冷道:“你听好了,我是没爱情的女人,我很感激他,只是…”她咬咬唇,“我不能回应他给及我的爱。”

火鸟那喷火的眼睛,突然暗淡下来,手也软了下来,妙兰也放下了她,只见她突然癫狂地狂笑起来,笑得激动,笑得潸然泪下,“你好有借口,没有爱情,不能回应他给你的爱。那么他有爱情,为什么不回应我给他的爱?”她突然正色道:“你可知,我爱他那么多年,我乃火鸟族的公主却甘愿做他的宠物,为的只想去好好爱他,可他概不回应,我以为他是无爱之人,只是没想到他是个一根经的男人,一生要是爱了,就爱得痴狂。但是他寻觅那么久,却寻来一个没有爱情的女人,哈哈,这是对他的报复还是对我的恩赐?”她笑着笑着,竟然又哭了起来,呜咽不已。她狂风暴雨一样飙泪,“可我真的好心痛,他不爱我没关系,至少我能看见他,现在我再也看不见他了。”

妙兰沉默不已。她原本想测试一个痴情人,却发现是个负心人,而亚斯·暗完全不在自己考虑范围内,却是这般结果。她顿时胸口一闷,眼睛却干涩不已。她轻轻抚摸自己的右眼,那只眼睛,在见到亚斯·暗的最后一眼之时,潸然泪下。可如今,她怎么也哭不出来,只是胸口微微一闷而已。她果然是无爱,她只能冷冷一笑,笑得很是凄凉。突然,她也想拥有爱情试试看,可是为时已晚。

妙兰终于自己在哪了,当她出去后,她迎来第一熟人,不是别人,正是伊恩。她越发的美艳动人,高了许多,身材更是没话说。见到妙兰突然地出来,她表示一点也不惊讶。原来她到了南部总部,这里是亚斯家族的行宫,曾经亚斯·暗童年的地方。她突然阴下脸来,她向冥王下契约的时候,她已知道那最后一块玉的去处,正是在亚斯家族的行宫中,这一切可否是太巧合了?她不禁冷笑起来,深深吸一口气,准备见一个人,那个人便是亚斯·暗的哥哥——亚斯·夜。

见亚斯·夜要求还是麻烦,还要经人传话,而且这传话速度实在慢得惊人。她三天前便派人去传话,这一传话总共持续到今天才有女仆禀报她到月华殿去见他。她那个郁闷啊,十分不平地来到月华殿,进来之时,里面空无一人,她想,这个亚斯·夜大人的架子也不小,比亚斯·暗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想到亚斯·暗,妙兰的心不由的又莫名的一抽,哎,心里存在内疚就是这样的,她这么理解自己的不良反应。

忽然门被打开了,妙兰顺势地转头看去。

一头飘逸的银色头发,极度清隽秀气的脸,他的五官没有亚斯·暗那般深刻,却有这细细雕琢的细水长流,耐看。身着白衬衫,给人的气质再次偏向清秀可人。他张得比女人还美。

他轻轻地走过来,绅士地对妙兰作揖,“你好,弟妹。”

妙兰一愣,不甚适应他对她的称呼,她确实悲哀,成了寡妇了。她也向亚斯·夜做个欠身,“大哥。”

不想亚斯·夜不是礼貌地扶她起来,而是扑哧笑了起来,浅浅的、淡淡的、轻轻的。妙兰愣了下,蹙眉不悦,“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好玩。”他捂住嘴,又笑了起来,细长的凤眼眯起来,让人产生以为是狐狸的错觉。她也不想多说废话,对他开门见山,“这整个大陆以后就交给你了。”

他微微歪着头,高深莫测地看着妙兰,“你可知我身体状况?”

她一直知道他与亚斯·暗是双胞胎,但营养却被亚斯·暗全吸收了,所以身体奇差,曾经以为挨不过十五岁,却不想居然到了二十岁还活着,如今已经二十一岁,也没有生命衰退的迹象。她顿了一顿,笑道:“你身体不是很好嘛?”

“随时猝死。”亚斯·夜勉强自己一笑,但那眼神中多着很多复杂元素,怎么看也不像是病弱公子。

“来,弟妹坐。”亚斯·夜招呼她坐下,妙兰便顺势坐在他旁边。

“我真想不到暗竟会这般痴情,为你与那魔域的魔王同归于尽。”他随手抄起茶几上的茶,轻呷一口。妙兰轻笑,“我也没想到我老公的哥哥其实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娇弱。”

亚斯·夜喝茶的动作顿住了,他多看了她几眼,眉眼中带着说不尽的韵味,“哦?众人口中怎么说我?”

“还不死的少爷。”妙兰笑眯眯。

亚斯·夜那润在喉咙里的茶水差点呛着。他勉强自己吞进去,微笑以对,“这个修饰不错,为什么还不死呢?”

“这个只能问顽强存活的大哥了。”妙兰巧妙应对,她对于这个男人,很怕。她根本不知这个男人到底想着什么,从她第一次见到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就能判断,亚斯·暗的这个哥哥不是善良之辈。

“也许是为了见一见弟妹才撑到这么久呢?”他也笑眯眯,要是别人,以为他暗恋她呢,她极其鄙视地望着这个假正经,“那大哥现在可以死了,你见到我了。”

“哎,行宫之人皆道你薄情,没想到你真是如此。”亚斯·夜连连摇头,妙兰不甚喜悦地蹙眉。只见亚斯·夜却突然笑道:“可我就喜欢薄情之人。”

妙兰霍地站了起来,深深蹙眉凝望着他。而他却泰然处之地继续慢条斯理地品茶喝茶,还自说自道:“薄情没有什么不好,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就行了?”

妙兰倒吸一口气,可以说上气不接下气了。她几乎要暴躁起来,她不想提及薄情二字,因为会让她想起亚斯·暗,然后想起他为她做的一切,而自己却是那般的冷血无情。

“其实,爱情也是个无用的东西。失去了也许更好。”亚斯·夜撤出一个若深若浅的微笑,好似在玩弄一句话似的。妙兰轻轻闭上眼,“不知大哥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没有爱情,我不需要爱情,皆把爱情得淡,你说…我们相似不相似?”他朝她微微一笑。

“相似又如何,不相似又如何?”

“我刚上任为继承人,底下的猎人家族不信服于我,我需要威信。”他眼神一深沉,然却突然重重咳嗽起来,带着娇-喘,他笑,“相似在一起好合作,彼此熟谙不是更好?”

“哦?合作?你要怎么合作呢?”妙兰好奇地歪头。

“你帮我杀一个人,我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这叫做互利。”

他竟然知道她想要什么?她咬住牙根,闪烁的眼眸盯着他看,“你到底知道什么?”

“哦?我知道你身体是月神的,我还知道你身体中的三分之一是魔妃的…唔,我还知道你没了爱情。”

他居然什么都知道。她突然有一丝恐惧萦绕在心头,他什么都知道,而这一切的真相是她魔妃告诉她的…她越想到后面就越怕,她有丝不确定地反问他,“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是我告诉魔王,你是魔妃转世,身上有他想要的七灵石。因为也是我暗中解除魔妃身上的封印,让她灵气大损,不得不急切地想招你来,告诉你真相。”

难怪,她的瞬间移动怎会那么巧合地来到魔妃的身边?原来是魔妃召唤她来的。而她来魔域寻找最后一颗灵石的时候,亚斯·夜早就设计好了,他轻描淡写地随意念叨六颗灵石在她身边,所以后面的事就会顺理成章的发生。他正是利用了魔王的贪念和魔妃的恐慌,把他们一步步入了局里面去。他知道很多事,了解亚斯·暗的个性,也同时了解她的性格,还有魔王的那份不真诚。所以的一切,这个男人都掌控的很好,要是他不说,她真的不会想到是他做的。而他做这一切的目的不过是夺得继承者的权利吗?

“你这么布局吗,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虽有一丝的懊恼,但是她很好奇,这个男人想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这个位置。”

“就这么简单?”妙兰不相信。

“那我说报复,你相信吗?”

“…”妙兰愣怔了。

“你是无法理解身为长子因身体弱不能继承家业之人的痛处,你更无法理解,自己的身体弱还是他弟弟一点吸收他的营养才导致而成,你更无法理解,哥哥每次只能捡弟弟剩下的。那是一种践踏,心灵的践踏,你懂吗?”

妙兰忽然浑身发冷,她不懂,无法去理解这个心灵完全扭曲的人。她也失了耐心跟这个男人多讲废话,于是便问,“你到底要我杀谁?”

“纯吸血鬼基拉。”他也见缝插针,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当他说道基拉的时候,妙兰突然背脊发凉,脖子上的印记忽然一烫,她死死咬住唇,“给个理由。”

“除害,提声望,看他不爽,可以吗?”

“理由却是很充分,但是我不保证我能杀得了他,他的灵气深不见底,我没保证。”

“我会给你一份特别的礼物,这份礼物让你以后轻松地成为高级吸血鬼猎人。”说罢,他起身,摊开手来,手中立即幻化出一道白光,在白光的包围中,妙兰见到里面好似有什么东西。当她仔细一看,顿时迷茫起来,是细小的针?

“你肯定很奇怪,这个一个小针怎么会杀死高级吸血鬼呢?其实你不知,吸血鬼的致命要害是头顶,只要这根’冰爆针‘插-进他们的脑门正中间,那么他们将会灰飞烟灭,不会转世轮回,我们便也不怕他们轮回后报复了。”

“好毒的针。”妙兰微微眯起眼,捏起这枚所谓的“冰爆针”。

“他是天主专门对付他那弃子第三代吸血鬼用的,可惜,第三代吸血鬼非魔非神,无效,但对于魔道的吸血鬼特别有神奇之效。”

她一个个细数好,小心翼翼放在自己的万能口袋里,叹息一声,“我也不能保证能不能杀得了他,但是我会尽力,而那玉石的话,我希望我完成之后,你能兑现承诺。”她不想再交谈下去,她忽然觉得累了。

“很好。”他又眯起他那细长的眼眸,毫不妖娆。但妙兰却不再用欣赏的目光望着这个美男子,他是蛇蝎之心,外表美好内心险恶,这种男人连做朋友的必要都没有。妙兰大步离开,连看他多一眼都不愿意。

亚斯·夜一直含笑目送她的离去,当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之时,他突然颓废地依靠在椅背上,仰起头目光空洞不已。他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喷血而出。

他冷冷一笑,他怎么还没死呢?其实他早该死了。

妙兰离开行宫,按照亚斯·夜的指引,那个基拉现在就在南部的木林中。对于这座眼前的木林妙兰总有一种亲切感,那种感觉,总是萦绕在自己心头深处,她知道这种感觉不属于,而是属于月神或者魔妃的一部分。哎,三人合体的感受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她如此地想着,便踏进了这座木林。

她是来取性命的。她用神祈划了一个布阵,那道布阵发出强烈的灵光,始一出来,着实把妙兰吓傻了,如此大的灵力与六色神祈想必强太多了,可以说翻倍翻了十倍之多。她不禁惊悚起来,这么大的灵气,想必连亚斯·暗都会很吃力吧,她不禁又想起亚斯·暗来,又难过了…

纯属歉意,纯属歉意。妙兰如是这般自我安慰。她跟着布阵的启示走进了木林的深处。鸟语花香,山花烂漫。一层高过一层的树灌丛,带给她一种纯天然的清心感,她不禁的怡然自若起来,深吸一口气,本想好好体会一下大自然的美妙,细听鸟儿的喜庆,树林的绿意盎然…

忽然,她的布阵发出比刚才强烈许多的光亮,那种强力的辐射直接指向一处,那般笔直欲速。她被布阵这强烈的反应着实吓了一跳。怎么好端端的反应这么激烈,难道有比纯吸血鬼基拉更厉害的吸血鬼?妙兰觉得不可能啊,吸血鬼除了第三代吸血鬼外,最高级别的就是纯吸血鬼,怎么会有其他吸血鬼呢?当然,她从来不会想到会不会是第三代吸血鬼,因为要知道第三代吸血鬼众所周知,还有两年的时间来准备。她稍有些不大确定地跟着布阵指着的方向前进。她不知道自己会带到哪里。

当指针在一处小木屋停留时,妙兰不禁想起当年月考的那个小木屋,那时的自己动什么?只会笨拙搞笑地癫犬术,蒙混过关地闯到最后,并且得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绿之灵,成为适灵者,与亚斯·暗一起去收集其他六颗。想想那些年的场景,妙兰不禁唏嘘,时光荏苒,蓦然回首,果然是值得难过的。她轻声叹息,再多睹了睹那个小木屋,已然决定上前走了进去。

那个地方到底有着什么东西呢?妙兰很好奇,充满好奇又探索的目的走进了这间小木屋。

木屋没有人,只有破旧的棉被,看似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洗,有个写字台,里面有一份手稿,妙兰拿起来一看,上面写道“到底是什么驱使自己选择这一步?原是一种责任。我以为我会忠心不二,可到了这一步,我才发现,其实我也有我的不舍,不是怕死。”

妙兰歪了歪脑袋,也不知这是写着什么乱七八糟,看下落款,是一个月前的文字。纸书上没有签名,更让人意向了。她咬着牙关,觉得这个屋子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她的布阵要发出如此的强光?这确实是一件让人嫉妒郁闷的事情。可后来妙兰想到了月考曾经的乾坤是在地上。她了悟地自点自头,到处寻找线索。然而这个屁颠大的房子有很多魔法师用的药,也不知是谁在研究魔法不成?

她随便搬弄着这间房子里的摆设,希望一动出来一个按扭,然后出来一道隧道。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掀开被子的时候见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床里面是空的。

她一激动,用力打开,然后走进了这般冗长的走廊里。走廊很长又很黑,妙兰又联想到当年亚斯·暗选初级吸血鬼猎人所设置的地下道,道有几分相似。

忽然,她终于看到了光明。她深吸一口气,略有局促的走进去。

那里面到底有着什么?

第五十一关 基拉之死

她走了进去,为自己所见的而震撼。在那冰柱里有着那样的男子,倾城色,还有一种无形的悲伤。妙兰不知中了什么邪,忍不住用手去抚摸那块冰柱,神情也跟着悲伤起来。

第三代吸血鬼…她怎会忘记这样的容颜呢?浑身散发着永寂,那种悲伤,不能言说。她的右眼又刺痛起来,开始变得模糊,再次流下泪。

“妙兰…”有人在叫她,是那么空洞和绝望。她愣了一愣,四周转悠,想去寻找那来源,却怎么也寻不到来源。那声音她记得,除了亚斯少爷的,还会有谁呢?可亚斯少爷已经死了,他死了…

妙兰轻声叹息,再去望了一眼这冰柱里的男人,转身准备离去,可没走几步,她感觉到有人逼近,这气息是…果然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妙兰冷笑起来,用灵气使自己透明化。

基拉飞身进来,他抱拳地看着冰柱发愣,终于,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冰柱,囔囔自语,“始祖!”他的眼神极其幽深,看不出的一种感情却有着缱绻,是一种莫测的情愫。

妙兰的脖子又开始发烫起来,她死死咬住牙,一定要忍住,她还要靠他的人头换玉石。她低低沉吟片刻,拿出七彩神祈,布阵向他攻击。让妙兰费解的是,为什么她明明隐身透明让人看不到,而他却能那么巧妙地躲过?妙兰立即变回原形,怒瞪他。

他们有三年不见了…

基拉含笑而对,“卡罗琳·妙兰,好久不见。”

妙兰白了他一眼,“别对我笑,我和你很熟吗?”

基拉笑而不答。

“你给我脖子上咬了个什么,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脖子都疼?”

“你身体是月神的,自然是帮你开封,至于你会疼,那是因为你是我选的库克拉。”

妙兰倒吸一口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白,你、只能是我们始祖的。”

妙兰抬眼望向冰柱里的男人,冷哼道:“他?”

“他是个寂寞的男人,一颗寂寞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基拉深沉地望着冰柱里的绝色男人,脸上一脸的疼惜,妙兰见他苍白绝望地面孔,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听说你收集好了七色灵石?”

妙兰不搭理他。他也不诸加追问,而是暧昧地将她望着,“打算什么时候固定‘殿’?”

妙兰还是不搭理他。基拉只是浅笑,也不去强逼她,只是继续抚摸冰柱,是那样的专注,“在我们高级吸血鬼里,我们总是既怜惜始祖,又敬佩他。他是一个坚强却又可怜的神人。自我出生起,我就对自己发誓,一辈子跟在始祖身边,可始祖爱上了一个女人,一心一意。我不理解始祖为何这么执着,他告诉我,一个人寂寞久了,当遇上一个进入心里的人,那么那颗心就被她全部霸占了。”

妙兰不知基拉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卡罗琳·妙兰,我拜托你,倘若有一天你再面临当初的选择,请不要再抛弃始祖,那是身不如死。”基拉转身对她凄凉一笑,有一种决绝。

妙兰浑身一哆嗦,稍稍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你看,始祖长得那么好,可惜就是苍白了点。”

妙兰顺着他的指引再去看冰柱里的男人,确实有着倾国色,倾城貌。可是为何她越看这个男人却有着不一般的熟悉,她的心脏骤停,讶然道:“亚斯…”

基拉轻声哼笑,动情地抚摸着第三代吸血鬼,“始祖身体里已经有两种纯吸血鬼家族的血,还剩下我的,和一个必要条件,便能重生了。”

妙兰看着他苍白脸却灵动的眼时,她产生一种窒息感,她当时唯一想做的是逃跑,可她的身子突然禁锢起来。她用力挣扎,并用极度怒火冲天的目光盯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是我引你来这个地方的。”基拉抚摸着妙兰的脸,一脸疼惜,“我一直不知始祖爱着怎样的女人,第一次见到你,觉得你很搞笑,第二次在后面默默观察你,发现你很坚强。而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你,我终于发现始祖会喜欢你,你与始祖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却又有始祖无法达到的东西。”

她与始祖有相似之处?妙兰愣了一愣,不甚理解。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第三代吸血鬼一样的东西。

基拉抽出她腰间挂着的七色神祈,他盯着这灵石看了许多,忽然冷笑起来,“亚斯·夜果然是个聪明人,不用自己动手,知道把你自己送上门,这样万无一失,又能保住我与他的契约。”

“什么?”妙兰蹙眉。

基拉俯身靠在她的耳边道:“他那身体本就挨不过多久,想要永生,可他只不过是天界的一粒小尘埃而已,最后只能选择与我们作为条件咯。”

“卑鄙。”妙兰气得肺都炸了,她开始要炸毛了。但基拉却越见她如此,想得便更欢乐了,“你可知人是最可怕的东西?要说我们吸血鬼歹毒,残杀生灵也不过只是苟延残喘,见血光而已,而那些为一己私欲的人类,则是杀人不见血的。”

他拿着这七色神祈突然笑了起来,“始祖,你当年把你身体里的七种属性分离出去,今日我又可以复原了。”基拉抚摸着冰柱,喃喃自语,“我的始祖。”

只见七色神祈中的那道彩虹突然从神祈中脱离出来,一点点镶嵌到第三代吸血鬼的身体里,那苍白的脸突然有了润色,而基拉手里的神祈一下子萎蔫色泽,变成了统一的灰色。

她彻底愣怔,基拉重新把神祈塞回到她的腰间,“这神祈的力量本不属于你,你将会拥有自己的灵气,美丽的月神,请迎接你爱人的回归。”

她怒瞪他,完全不去搭理他,可基拉却笑颜灿然的走过冰柱,在他进入冰柱的那一刻,妙兰明显感应到一股倒流的错觉,这种倒流…

当基拉穿过那冰柱以后,他原本苍白的脸更显得苍白,好似一张纸一样,吹弹即破。妙兰身上的束缚,也在此时消失不见。她立即冲到他身边,扶起他,“你对自己干了什么?”

他却不去搭理她,而是把目光转向那冰柱,盈泪满眶地凝望着,那是一种妙兰说不出来的幸福和期盼,他迟缓地一手伸向冰柱,略有虚弱地道:“始祖。”

此时冰柱一点点融化,那立着的身影却巍峨不倒。妙兰心一下提了上来,她死死咬住牙,不让自己尖叫起来,第三代吸血鬼怎会那么快就复活了吗?不是说他的灵魂在‘殿’的法器中吗?怎么可以复活。

突然,这些化了的水慢慢凝聚起来,成为一个壶状的容器,晶莹剔透。只见那壶状的容器高高浮了起来,像倒水一样,从壶口里倒出一种晶莹的物质一点点灌溉到第三代吸血鬼的头顶处,然后一滴不剩的渗进去。

妙兰第一反应便是…这个壶状的东西就是所谓的‘殿’法器?

基拉含笑着,痴痴地凝视着,好似在看最幸福地时刻。第三代吸血鬼的身子动了一动,却没有转身,他道:“基拉,你还是不懂我。”

基拉含笑的脸一下子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