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红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白夜一把揪住的衣领。

重重的拳头揍了下去。

她打人的姿势很漂亮,像是有经过专门的格斗训练。

严格意义上来讲,唐门的人下手都很漂亮。

尤其是在揍人的时候,绝对帅气!

南宫红燕被她打的门牙都掉了,嘴里淌着血,狼狈的大喊:“你等着,你给本小姐等着!”

“我会等着。”南宫白夜笑容可掬的一松手:“但你最好记住一点,我的话从来不是随便说说的,再让我听到野种两个字,我弄死你!还有,我

还姓南宫,不是想沾你们南宫苑的光,而是这个姓时刻提醒着我,在此之前我受过怎么样的对待。回去告诉南宫家的人,就说他们当年耻笑的废物回来了!”

南宫蕊儿远远的在评委席上看着,小脸阴沉了下来。

难道是错觉吗?

为什么在那个贱女人身上,会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开什么玩笑!

她可是个废物!

南宫家最大的耻辱!

一个废物也会让人感觉到危险?这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她根本就没有武气!

一辈子都不可能有!

当年,她可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断了她的武脉,还把她骗进了鬼洞里…

可如今…

那个女人变了,完完全全的地变了!

从气质到眼神,无一不说明着,她南宫白夜将不再是废物!

此时,一向嚣张的南宫红燕已经渐渐的感到了害怕。

裁判官员们也都束手无策,这场武气测试已经朝着他们无法掌控的局面发展了,历年来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这该怎么办啊?

就在这个时候,街上传来一阵尖而细,锐而利的高喊…

第一卷 025见了师妹会有啥反应

“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

众人赶紧跪拜,瞪圆了眼眸,朝着身后望去,只见不远处浩浩荡荡走来一群人,打头的高举龙旗,金黄的耀眼。押尾的端的是鸾轿,威严的霸气!

喊话的便是皇上身边的孟公公,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极好,

身穿宫廷大总管的太监服,手执一柄佛尘,人精一样的瞅着擂台。

官员们一个哆嗦,该跪的都跪了。

孟公公笑呵呵的走过来:“诸位大臣,老奴只是替皇上传个话,让这些个参赛者们,换个地方比试。皇上说了,今年不斗武气,斗才能。”

不斗武气,斗才能?

怎么斗?

官员们一个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既然孟公公发话了,事情必须得办。

先是找了家离擂台最近的茶楼,把皇上安顿好,再请几个参赛者和评委们上了楼。

曲洛心道:幸亏皇上出现的及时,否则那人说不定真就把擂台赛给拆了!

茶楼里设着雅间,雅间很大,用的是上好的熏香,一进屋就暖和和的,很容易就能让人放松。

南宫白夜不由的打了个哈欠,眼睛慵懒的抬了抬。

皇帝就坐在软榻上,手中端着茶杯,可能长年侵淫权利和自身高位,他眉眼深邃,明明长相英俊却带着霸意,未着黄袍,一身锦衣,但即便是宫中便装,衣袖上也绣着金线龙纹,就像他这个人,笑容再温和,也隐藏着俯视众生的冷酷。

南宫红燕啪的一声就跪下了,嘴角还淌着血,哭哭滴滴的说道:“皇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皇帝呵呵的笑了笑,看上去很是平易近人:“这不是南宫家的小七么?这是怎么了?受委屈了?”

南宫红燕吸吸鼻子,指了指南宫白夜:“红燕的伤都是被这个女人打的!她还有个帮凶,是个书生,那个人居然说要杀了我!他们根本就是藐视王法!皇上,你一定要治他们的罪!”

“喔?”皇帝将目光放在南宫白夜身上了,看不出喜怒。

南宫白夜倒也不在乎,只笑了一下:“皇上,擂台赛上的比试向来是拳脚无眼,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

孟公公:…

正当防卫能把人的门牙都打下来?

这小娃儿真有意思。

皇帝也跟着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小红燕也没有什么好冤的。”

“我!”南宫红燕攥了攥手,一脸的憋气:“还有那个书生呢!我根本没有惹他,他就说要杀了我!”

皇帝挑眉:“那书生呢?”

“咳,咳咳!”曲洛帮南宫红燕指了,那人就站在阴暗的地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模样。

皇帝侧目瞧过去,本来笑的嘴角僵了一下,就连端着的茶杯也跟着明显的紧了一下。

他突然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吓的官员们楞了楞。

要不是孟公公那声:“皇上。”他就要不顾场合,开口痛骂“你这个臭小子…”了。

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众位爱卿,没事没事,朕只是坐的太久,站一会儿。”

官员们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也跟着笑。

南宫红燕看的奇怪,就连坐在雅间外的南宫蕊儿也感觉到异样,不过她并没有多想。

只有南宫白夜双眸闪过了一道光,看着“黑衣书生”的眸里多了些探究。

皇帝似乎很不悦,语气也沉了下来:“红燕说的可是真的?”

黑衣书生没有说话,低着头像是在掸衣衫上的尘土,好似再大的事情加起来也比不上他身上的衣服来的重要。

皇帝又想骂大街了!

没办法,很会看人脸色的曲洛只好用手暗暗的推了推某殿下。

“你手不想要了?”黑衣书生总算开口了,双眉微皱的看着曲洛,眉眼间带着说不出的邪魅,那意思就是嫌弃他脏。

曲洛也想骂大街!

这他妈的什么人啊!

皇帝倒是笑了,又硬生生的忍住,故作一脸的严肃:“你可知罪?”

“什么罪?”黑衣书生的声音慵慵懒懒,听在耳朵里却很沉,金属的质感,像是能将人的魂魄勾走,就是说出来的话不太中听。

皇帝吹胡子:“有人指控你,说你想杀了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黑衣书生很干脆的反问,然后又加了一句:“我不记得了。”

南宫红燕倒抽了一口气,手指泛抖的指着黑衣书生:“你,你,你…”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慕容少枫抱了抱拳,道:“皇上,末将可以作证。洛公子也听到了,是吧,洛公子?”

被点名的曲洛脖子一缩:“咳,这个…”

“想想而已,我又没动手。”黑衣书生勾了勾薄唇,明明是普通的长相,却在那一刻明艳如芒:“想也犯法?”

原来气死人不偿命的在这里!

南宫白夜开始感叹自己在语言暴力方面还是薄弱了一点,比不上这位。

皇帝轻咳了一声。

孟公公那是多精明的人啊,就这不寻常的架势,他早就嗅出猫腻来了。

为难似的开口:“皇上,据老奴所知,这刑法里还真没有这想法罪。这位公子年轻有为,七小姐又活泼可爱,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孟公公这一番话的真真是好,两边都不得罪,还让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那照小孟子的看法,这案子该怎么断。”

“既然是误会也就称不上是什么案子了,老奴眼拙嘴笨,就觉得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选出一位德才双全的人来辅佐皇上,这百姓们也还在等着“状元”会花落谁家呢。”孟公公说完,就恭敬的退到了一旁,向后退的时候,他不由的打量了书生两眼,也没觉得这少年有什么不同啊,怎么皇上就…哎,算了算了,他一个做奴才的,只要能揣摩出半分的圣意就是好的,再多想下去,过的也不安生。

皇帝点了点头,这件事基本上就过去了。

可南宫红燕哪是受了气能忍住的主儿,脸色不好的嚷道:“皇上,你不该这么做!他们明明就是…”

“小红燕啊,呵呵。”皇帝笑着打断她的话,那双眼酝了冰寒:“朕虽然不出宫,京城的事也多少知道。你不遵守测试规则,输了比赛,反咬别人耍诈,拿南宫家的权利压人。你说朕不该这么做,那朕到要问问你了,朕该怎么做?嗯?”

南宫红燕脸红着大喊:“这是两码事,皇上应该把那…”

“红燕!”雅间外的南宫蕊儿急忙跑进来,双膝一跪,连带上南宫红燕也被她按在了地上,她容貌美丽,所以说话也是温文可亲:“皇上,红燕多年来在山上野惯了,祖父也经常说她这性子不拘小节的厉害,就是欠教训,平日里竟胡言乱语,这才在圣驾面前没了规矩,蕊儿恳请皇上赎罪。”

皇帝笑了笑:“什么罪不罪的,小孟子还不快点把人扶起来。”

“谢皇上。”南宫蕊儿甜甜的应着,花语里带着乖巧,眸里却是截然相反的毒辣,她看看不服气的幺妹,再看看站在远处的南宫白夜,掌心里烙下了一层印痕。

都是这个贱女人害的!

他们南宫家的人走到哪里不是众人捧着,就连皇家人也不能贸然责备。

可现在,皇上显然是动怒了。

这个贱女人所有的行为都像是在打“南宫苑”的脸。

简直就是该死!

南宫红燕也恨得眼睛发直,一副恨不得要撕了南宫白夜的表情。

面对这对姐妹俩毒辣的目光,南宫白夜只是莞尔一笑,淡淡转开了眼睛,望向茶楼下,两个小人儿正并肩站着,身后搂着他们的人是三皇子北冥洵。

他朝着她招了招手,笑的温柔似水,单手掀着衣袍,像是正打算上楼。

原来,这皇帝是他请来的…

“父皇。”北冥洵上来之后,轻咳着向皇帝行了个礼,一阵药香从长长的袖口里溢出来,散的满屋子都是。

皇帝笑着点点头:“洵儿,这次武气比试的规则是你定的,就由你来说说,这下来怎么比吧。”

“是。”北冥洵应的温润,伸手从袖口出掏出一张冥纸,冥纸上用血迹大大的写了几行字:“十一月十一日,酉时(相等于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将在擂台附近,举行一场死亡表演。留信人——沉冤。”

死亡表演?

十一月十一日,酉时?

不就是现在!

南宫白夜双眸一紧,看向北冥洵的眸光微闪。

南宫红燕却大叫了一声:“是谁这么恶心啊,居然用冥纸来写字,还弄什么死亡表演,吓唬谁啊!”

“这张纸是五天之前出现在皇宫里的,投信人不清楚,投信的目的也不清楚。”北冥洵温润的说着:“现在就快到预告里的死亡时间了,衙门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了,如果是没有发生命案,各位接下来只要查出这封信出自谁之手。”

“那如果发生命案了呢?”南宫白夜伸了个懒腰,踱步走过来,拿过他手上的冥币,左右看了看,眸低酝着笑:“是不是会查出凶手,就算谁赢?”

南宫红燕嗤了一声:“怎么可能发生命案,你没听到三皇子说这里已经被包围了吗?我看这封信根本就是人在装神弄鬼,让祖父去查一查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涅老已经看过了。”北冥洵斯文的笑不改:“他没有看出问题来。”

南宫红燕在面对北冥洵时,声音明显弱了,还有些娇羞的意思:“既然祖父没看出问题来,就代表着不会出事了。”

“呵…”南宫白夜双手放在脑后,一副懒垮垮的模样。

南宫红燕怒道:“你笑什么!”

“恐吓信呢,一般分为两种。”南宫白夜把手上的冥币递给了黑衣书生:“一种是匿名的,另外一种就是署名的。署名的呢,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说就是为了让人记住他。可见他不只是随便写写,随时会实施行动,而这封信刚好出现在了皇宫,就代表着投信的人不怕犯罪。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应该是夹在了皇上的奏折里。”

皇帝一笑:“你怎么知道?”

“味道。”这两个字是黑衣书生说的,他将冥纸放在鼻尖,压抑不住的邪气,从他的眼角露了出来。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嗯,是味道,衍龙墨的味道很重,想必皇上很喜欢这墨,连身上都

是这个味道,而这冥纸上也是。”

“那犯罪心理学呢?是什么书?”曲公子好奇的是这个。

南宫白夜有点囧,她总不能跟一群古人解释现代名词吧o□o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宗命案一定会发生!”

南宫红燕明显不信,嘴角微撇:“想吸引三皇子的注意,也不用这么说吧,真是为了勾引人无所不用啊。”

北冥洵静静的听完,咳嗽着笑了起来:“父皇,儿臣来的急,忘了给您介绍。”说着,他扭过头去看着南宫白夜,润声润气道:“这位就是儿臣从青城山请来的贵人,也是驱魔大师的二弟子——白夜小姐。”

什么!

驱,驱魔大师的徒弟?!

南宫红燕傻了,嘴巴张着,蠢的很。

慕容少枫也是身子一震,看向南宫白夜的目光里充满了震惊!!

南宫蕊儿咬着下嘴唇,紧的几乎能咬出血来。

当年,祖父三上青城山,就是为了驱魔大师收自己为徒。

毕竟她自问在同辈的人里,没有谁比她资质更好的!

可驱魔大师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反而闯进了皇宫,霸占了七殿下的魔宫。

软磨硬泡着,终于把七殿下磨到门下。

驱魔大师曾说过:“这世上,他看顺眼的只有北冥连城,绝你不会再有第二人。”

可如今!

那个贱女人竟然成了驱魔大师的徒弟!

该死的,她到底用了什么魅术!

“咳,咳咳…”就在众人震撼不已的时候,洛公子又偷偷的朝着黑衣书生瞄了一眼,想瞅瞅他见了自己的师妹会有什么反应…

给读者的话:四千字和在一起了,亲们要看字数哈,笑。另:求个打赏,求个评论,话说我不准备让他们太早知道七殿下的身份,等过段时间再把七殿下的身份放出来,把南宫蕊儿的眼也亮一下!

第一卷 026父子父子

黑衣书生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目光,只不过那一张带着人皮的脸,白白净净的,根本没有半点的波澜。

死人啊,居然这么沉得住气!洛公子开始挠墙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窗外传来了一声极致恐惧的尖叫:“啊!”

北冥洵一顿,侧身朝着窗外看去,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声音微低:“出事了。”

“嗯?”南宫红燕还在痴傻的状态。

北冥洵转头看向孟公公,匆匆丢下一句:“保护父皇。”就纵身跳下了茶楼。

南宫白夜他们也紧随其后,一个又一个飞了出去。

偌大的雅间里,只剩下了皇上的亲卫和淡淡饮茶的黑衣书生。

皇帝见周围没人了,才开口:“把你脸上那玩意给朕摘了。”

“天还没黑。”黑衣书生一手把玩着掌心的茶盏,一手慵懒的拖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看着楼下的混乱。

皇帝气的胸膛都开始起伏了,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又忽的一笑:“怎么?对你师妹这么上心?”

“父…皇。”黑衣书生邪气的笑了起来:“你想多了。”

父,父皇?!

孟公公倒抽了一口气,这,这书生到底是谁?

敢用这样的语气和皇上说话的…难道是那位殿下!!!

孟公公双腿一软:“哎吆,老奴真是糊涂了,连七殿下都没认出来。可这脸,怎么,怎么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七殿下自小长的就好看,小时候也是捉摸不定的性子,笑起来那叫一个可爱。

红唇齿白的透着一股邪魅气。

就是不爱搭理人。

偏偏皇上还总爱逗他…

孟公公正想着,就听皇帝冷声道:“皇家人不许参见武气测试,这个规矩你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