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蕊儿见多了这样的场合,落落大方的端坐在一旁,嘴角弯着得体的笑,七分淑女文静,三分俏皮可爱,温温柔柔的大家闺秀。

她显然是用心打扮过,齐腰的长发打了卷,用一根步摇盘出了花,穿的是纯白色的裘毛大衣,里面衬得是桃粉色的百褶长裙,盈盈一笑,明眸皓齿。

众人看着南宫蕊儿,只觉得她就是那步摇上的花,那么精致那么娇贵,让人转不开眼睛…

坐在她身旁的是慕容长枫以及那日武气测试的裁判们。

肥头大耳的陈大人坐在主审座上,眸光看向南宫红燕时带着明显的讨好:“听来人说,七小姐已经破案了?”

“没错。”南宫红燕站在审堂中央,红色的长裙随风而起:“凶手的所作所为,我差不多都清楚了,不过为了让某些人输的心服口服,我可以一点点的分析给大家听!”

说着,她走到南宫白夜的身边,手上拿着的是证物:“一切都要从这张冥币说起,那日武测,有人先是写出这样的死亡预告夹在圣上批阅的奏折里,又用手段控制尸虫杀人,可见凶手的功夫定是深不可测,否则他根本就进不了皇宫!”

“本小姐也私下调查过京城的义庄,近日并不是什么节气,所以买冥币的人并不多…那么究竟是谁,在并不需要祭拜的时候,买的这些冥币呢?来人啊!传义庄老王!”

又是一阵威武声响起!

不一会儿,堂下跪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大汉。

“来者何人?”陈大人拍了下堂木。

看管义庄的人胆子往往都很大,虽有钱,穿衣服却邋遢,那大汉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道:“小人王飚。”

“王飚,我问你,近日来都有谁去过你那里?”南宫红燕褪了之前的刁蛮,思路清晰,伶牙俐齿,像是有谁刻意教过她一样。

南宫白夜静静的听着,心中莫名就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王飚笑了笑:“小姐要是让小人叫名字,我可叫不上来。”

“那如果看到那个人呢,你能认出来吗?”南宫红燕继续问着。

王飚点头:“自然认的出来,做我们这行的,对人的相貌很敏感,而且这一段时间来义庄的人本来就少,就更容易认了。”

“你看看这堂上,有没有去过你义庄的人。”南宫红燕的声音瞬间提高了!

南宫白夜听了,目光倏忽变冷,终于来了!

王飚配合的左右看了看,像是看的极其的认真…

最后,他眸一停。

落在了一道修长孤傲的人影上,那人影几乎融进了黑暗里,长袍垂地,自成了一方天地。

接着,王飚伸手一指:“这位书生曾去过小人的义庄!”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黑袍书生,慵懒懒的半倚在厅堂内的木柱上,他一腿微曲的点着地面,一腿修长有力的绷直,随意的姿态由他做出来是说不出的邪魅帅气。

明明是平淡无奇的长相,却浑身透着一股谁主沉浮的压迫感。

他像是在笑,嘴角微扬,带了鲜少的玩味,冰寒的彻彻底底。

那人不是伪装后的七殿下,还能有谁…

第一卷 047设计陷害!

堂上一片寂静。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审判的官员们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慕容少枫是最先反应过来,俊脸微寒:“王飚你可要看清楚了,这位书生可是此次武气测试的晋级人选,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慕容将军!”南宫红燕转头过去,很是斩钉截铁地道:“王飚为人厚道,也和这书生无冤无仇,根本不会平白指控人,除非是那人真去过义庄!”

闻言,南宫白夜朝着北冥连城看了过去,只见他微微的点了下头,嘴角上挂着莫名的笑意,悠然自得的好似被指控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师兄,您老人家真能惹事,这么爱玩,把自己都玩进去了…

南宫红燕信誓旦旦的看着北冥连城:“本小姐倒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有些人不好好的参加武试,去义庄做什么?还是在案发之前去的?这不是太可疑了吗?”

判官们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

慕容长枫将眸光放在北冥连城的身上,波澜不惊:“你有什么想说的?”

北冥连城对上他的眼,漆黑色的裘毛衬着白净的脸,瞳孔闪过金色的纹痕,不说话更没有动。

两个同样气势强硬的男人,就这么对视着,几乎能擦出声响来!

南宫白夜侧身,挡在他们中间,指尖按在北冥连城白皙无血的手腕上,一双眸子清澈透里亮。

北冥连城低低的笑开了,弯腰在她的耳后吹着气,像是在说呢喃着什么情话:“怎么?怕师兄出手,杀了你的宝贝前夫?”

南宫白夜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这男人还在玩?

看着这两个人的暧昧,南宫红燕眼底的唾弃更重了:“这是朝堂不是闺房,有些人不管说多少次,也收不住自己家放荡!”

“七小姐!”慕容少枫不知道在想什么,冷声打断了她的话:“现在是在说案子的事。”

南宫红燕一脸得意:这个书生也让自己丢过脸面,看他今天还怎么明哲保身!

南宫白夜静了一秒,放开北冥连城的手,浅笑的看着南宫红燕:“去过义庄并不代表就是凶手。”

“他一个书生跑去义庄本身就蹊跷,本小姐查过他的来历,那武试表上也是一片空白,他究竟是想隐瞒什么事?”南宫红燕阴冷冷的说:“唯一的答案就是在他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你确定,他说出来,不会吓到你?

“而且他的武功不弱,看不出是哪门哪派,在武气测试的时候也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南宫红燕嗤笑了一声:“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参加测试的目的是什么?或许就是为了他方便行凶!”

南宫白夜冷冷望着她:“事情没查清楚,你就这样随便将凶手定下来?就不怕冤枉了好人?”

“好人?”南宫红燕鼻子里哼着:“和你这样的荡妇混在一起的还能有好人?”

“红燕!”南宫蕊儿站起来,莲花移步,柔声斥责:“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这么说白夜姐姐,你这丫头怎么总不听!既然白夜姐姐觉得你冤枉了好人,你就把证据都摆出来,免得我们姐妹生出什么仇怨来。”

南宫白夜朝着她看过去,南宫蕊儿垂着剪剪秋水的明眸,纤细的一双玉手,在织花的锦上轻轻抚摸,眸中闪烁着只有她才能看的透的毒意。

原来,策划这一切的是她,南宫红燕只不过是摆在前面,受她指挥的傀儡。

南宫蕊儿呵南宫蕊儿,你真是太狠了。

南宫白夜凝着双眸,嘴角带出一丝冷笑。

南宫红燕十分夸张的说:“证据是吧?王飚你说,那天他去你义庄都做了些什么?”

“回小姐,这书生买了七八樽黑木棺材。”王飚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那会儿已经是三更天了,一开始他走进来的时候,我都没有发现,等到他身后那人开口,我才知道他们要买棺材。”

南宫红燕像是刻意般的明知故问:“你是说他并不是一个人去的?”

“嗯,他身后还跟着人。”王飚眼底布了些不安:“我还是第一次见那种打扮的人,穿着黑色的斗篷,连脸都看不到,好像鬼一样!”

南宫红燕笑了:“买七八樽棺材,又装扮神秘,不想让人知道,这样的行为分明就透着诡异和心虚!”

听到这里,堂外的老百姓们哄出了一阵哗然!

南宫白夜却充耳未闻,侧目看着自家师兄,那意思是你买那么多棺材做什么?

北冥连城漫不经心的向后一靠,似笑非笑。

南宫白夜隐约也能猜到,一准是用来睡觉,在吸血鬼的眼里,那不是棺材,那是床!

“现在人证的证词都有了,这下,你应该不会再说什么冤枉好人了吧?”南宫红燕得意的太高了下巴。

南宫白夜淡淡一笑,脸上丝毫不见惊慌失措:“不过是去义庄买了几樽棺材,就落实旁人的罪名?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破案,那可真是漏洞百出,在座的有谁没去义庄订过棺材?而且,说到这冥币,你难道没有注意过这上面的字迹吗?”

字迹?南宫红燕僵了一下,不是因为南宫白夜口中的字迹,而是她突然打断自己,安排好的话到了这里也折断了。

南宫白夜向前走了一步,拿过她手中的冥币,用力一抖:“这上面的字迹清秀温婉,一看就知道出自女子之手,而你现在指控的是一个男人。”

说着,她把冥币递给衙役:“拿去给各位大人看看,他们应该比我更懂得分辨笔墨。”

冥币到了审判官员们的手里,最后看的那个人是李大人,他点了点头,一脸为难的看着南宫红燕:“七小姐,这确实是女子的笔迹。”

南宫红燕着急了,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南宫蕊儿。

南宫蕊儿心中冷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贱女人还留着这么一手!

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就能从她手里脱身,

呵…好戏还在后面!

“白夜姐姐真是心细眼细啊。”南宫蕊儿站起来,美目流转,溢出笑:“不过我听说,凶手连尸虫都能控制。”说到这里,她咬了咬薄唇,一副忧心忧民的模样:“既然是能控制尸虫的人,会不会这冥币也是他找人来写的呢?这次的案子太血腥了,若是找不到凶手,怕是百姓们也不得安宁。”

任谁听了她这番话,都会觉得这是四小姐心底善良,体恤百姓,深明大义。

可南宫白夜却知道,她这么说是在给南宫红燕这一轮的反驳做机会!

果然,南宫蕊儿的话音刚落。

南宫红燕就哆哆逼人了起来:“字迹能代表什么?王飚也说了,那天他去买棺材,身后还跟着个随从,说不定就是个女的!而且订棺材也没像他这样丧心病狂的!有谁没事做买那么多棺材,他用来做什么?!分明是想行凶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尸体运走!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我们会当场就看出来死者是被尸虫咬死的,这是他最失误的地方!”

南宫白夜笑了笑:“呵呵,我觉得你的记忆力有待加强,看出死者身上有尸虫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口中的我们!脸皮厚也有点限度好么?”

这一句话让南宫红燕整张脸都黑了,她死死的盯着南宫白夜道:“本来我还想要给你留一点面子,毕竟蕊儿姐姐可怜你,当你是姐妹,既然你执迷不悟,一会儿若是我能叫你哑口无言,你就等着给本小姐跪下来扣头吧!”说着,她回过头,对审判的官员们道,“死者是尸虫咬死的,只要把尸虫拿来,立刻便能证明这书生到底是不是凶手!”

闻言,南宫白夜一向笑着的嘴角竟缓缓的收了起来…

南宫红燕走到堂外,对候着的丫鬟吩咐:“你坐着本小姐的轿子,去吏部把仵作请来,让他带上那条尸虫!”

丫鬟几乎没有耽误一刻,就坐着软轿去了。

时间过的极慢…

众人都在等。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吏部的仵作才背着东西,施施然走了进来。

令众人意外的是,他并非一人前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三皇子北冥洵。

北冥洵穿的是朝服,头戴簪冠,长身玉立,五官坚毅俊美,若不是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药香,很难会有人想到他是个病秧子。

看到他,官员们顿时愣住了。

接着连忙起身行礼!

北冥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咳音重重的说:“黑大人,李大人,快快起来,我也是听说七小姐破了案,跟着过来瞧瞧,你们继续审你们的,不用管我。”

一番寒暄之后,衙役们抬了一把雕花木椅上来,还拿了暖手的紫砂茶壶。

李大人脸上讨好的笑意更加重了,肥肉颤抖着把那茶壶递给北冥洵:“三殿下,您身子金贵,可别冻着了。”

“嗯。”相对于他的热情,北冥洵的反应很平淡,甚至少了往日的温润:“李大人,别浪费时间了,继续审案吧。”

马屁拍到马蹄上的李大人,笑意明显尴尬了起来,转而恭敬地对南宫红燕道:“七小姐,请继续吧。”

南宫红燕高傲的点了下头,看向仵作:“那日在东大街发现的尸虫,你可带来了?”

“带来了带来了。”仵作一边应着,一边从背着的木箱中,取出一个透明的瓶子。

瓶子里蜷缩着一条红色的虫,那虫子明显和普通的虫子不同,头大身子小,正贪婪的吸食着瓶子里白呼呼的尸油。

南宫红燕似乎是觉得恶心了,也没用手去碰那瓶子,只抬着下巴:“你把这条虫子放出来,就放在那黑衣书生的脚边!”

“七妹,你让先生放这条东西出来做什么?”南宫蕊儿惊呼了一声,像是被吓到了,演戏演的那叫一个真。

南宫红燕自然又有机会讲解了:“姐姐,祖父不是教过我们吗,控制尸虫的人,尸虫都不敢啃咬他。只要把尸虫放在他脚边,看看尸虫会作何反应?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这倒是个好法子。”南宫蕊儿像是赞许了,柔了目光:“这样一样来,也能消除白夜姐姐的疑惑,对吧,白夜姐姐?”

尸虫畏惧书生,这可是她曾经亲眼看到的…

发生命案那天,书生站在那的时候。

尸虫们像是真的有些不对劲,就算是尸油的魅力再大,也不会让它们像是受惊了一样,爬的那么快,而且它们明显是想避开那书生爬的!

呵…虽然她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不过,单单凭借这一点,就够书生死的了!

至于这个贱女人…就等着输了之后,去城门口扣头吧!

想到这儿,南宫蕊儿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此时仵作已经走到了北冥连城的身边,手按在瓶口上,蹲下身子,将尸虫放了出来。

所有人都瞪大眼瞧着眼前的这一幕!

就连匆匆赶来的曲洛,也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冲着南宫白夜摇了摇头。

心沉了几分,南宫白夜走到北冥连城的前面,双眸直视着南宫红燕:“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尸虫不怕他会怎么样?”

“不怕他,那就证明他是清白的咯。”南宫红燕一脸的无所谓。

南宫白夜低了语调:“尸虫喜欢人油,见肤则入,到时候他得到的不是清白,而是被活活咬死!”

南宫红燕嗤笑了一声:“那又怎么样?先生别理她,放尸虫!”

瓶口拔开!

尸虫先是探出了头,速度的很快的爬了出来…

可就在下一秒,它像是在恐惧着男人,横冲乱撞的又缩了瓶子里!

评审的官员们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南宫红燕得意的扬起了薄唇:“看见了没,铁证如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尸虫的表现就说明了这一切!”说着,她素手一指,指向北冥连城:“他就是凶手!而你,已经输了!”

这么紧张的时候,南宫白夜却溢出了一串笑。

她的笑容,看起来那么优雅自在。

几乎让南宫红燕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第一卷 048殿下闪瞎旁人眼了

她笑什么?

到了这种地步,她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不仅仅是南宫红燕不明白,就连善于心计的南宫蕊儿也看不透其中的门道了,她垂下眸,柳眉微微的皱了起来。

南宫白夜却开口了,清清凉凉的嗓音:“喂!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她…这是在和谁说话?

和七小姐吗?

可听这语气,不像啊!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

黑衣打扮的北冥连城低低的笑了起来,浮浮沉沉的磁性,还自带混响效果:“再玩一会,很有意思。”

什么叫玩?什么叫很有意思?南宫红燕被他们两个人这种莫名的对话搞得心烦气躁,转过脸去对着李大人说:“大人,现在已经确定这件案子的凶手是谁了,你是不是也该开始审讯了?”

李大人这才回过神来,重重的拍了一下堂木,朝着北冥连城喊道:“大胆刁民,还不快快跪下!”

“跪下?”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头,修长的身形一晃,只是眨眼间,就凑到了李大人的眼前!

人们揉了揉双目,曈仁来回摇曳着,眼中带着震撼,这么快的速度,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这个凶手要对李大人做了什么!”南宫红燕大声呵斥着,一米长的鞭子就朝着北冥连城抽了过来!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鞭子竟停在半空,静止不动了!

北冥连城旁若无人笑了…

审判的官员们全部气愤的站了起来,就连百里长枫,也侧目过来,一双眸子冷冽冰寒。

唯有北冥洵坐的平稳,左手成拳,不急不躁的放在唇间,重重的咳了几声。

而离着北冥连城最近的李大人,则是脸色都开始发白了,眼前这个人明明是在笑着,可是他却感觉到了一股来自地狱的死亡气息,那么冰冷,那么刺骨,他甚至能味道这男人身上的血腥!

北冥连城像是很喜欢看到人类露出这种表情,身子压低,皓齿微露,带着白色手套的左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让我给你下跪?”

李大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北冥连城泛着金光的眸,那感觉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在和一条毒蛇对视!

他双唇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站着的两条腿险些都要软在椅子上了。

可就在这时,北冥连城突然松开了手,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实在是不喜欢被不甜美的血脏了袍子…

而这个过程,也不过是短短几秒种发生的。

李大人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为了维持住自己在人前的形象,故意粗声粗气的喝道:“不下跪也可以,不过本官问你什么,你必须老实交代!”

“你问。”北冥连城含笑的望着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像是在逗不知死活的小老鼠。

堂外站着的曲洛已经不忍心再看下了,这群人真心死定了,诬赖谁不好,偏偏诬赖到魔头殿下的身上…幸好当初他心明眼亮,没有成为那其中的一份子,否则今天的好戏他就看不上了!

嘴角溢出一抹邪魅,曲洛又往前站了站,兴致勃勃的观望。

李大人又敲了一下木堂,朗声喝道:“你与梁生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如此残害与他!”

“人不是我杀的。”北冥连城语气淡淡的给了他几个字。

南宫红燕冷笑了起来:“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李大人,这样不知悔改的凶手,就应该拉下去先打上一百大板,再推到午门斩首示众!而某人呢…也是时候给本小姐下跪扣头了!”

看着她投来了的目光,南宫白夜弯了弯薄唇,字间含笑:“别着急,等李大人审出结果来,我自然会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