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小喵重重的点下了小脑袋:“是的!”

“你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黑泗一脸的面无表情,魔宫是人去的地界么?怪不得黑管家会躲着你!

南宫小喵耸了耸小肩膀:“他把魔宫想的太恐怖了喵,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那个花心爹爹虽然不咋滴吧,不过应该不会胡乱杀人才对。”

“两国交战?”黑泗被小人儿的用词快整崩溃了:“你到底在给七殿下的帖子上写了些什么?”

南宫小喵小下巴一抬:“我说要正式向他宣战!”

闻言,黑泗扶住自己发疼的额,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少爷我还是亲自去一躺吧,不然震撼不住他。”地下滑,南宫小喵走的小心,像个不倒翁一样的摇过来晃过去。

黑泗真想说你还是先学会走路吧…就你这样的还想去震撼七殿?呼呼,他算是对他没办法了,黑泗冷着一张小俊脸,把小人的手牵过来,就怕他会摔到。

南宫小喵倒也乖巧,任由黑泗领着他,不乱动,跟个小宠物一样。

两个孩子,都长的俊,穿的裘毛外套又矜贵,竖着的领子把小脸裹着,远远望过去都是玉人一般的小公子。

来来往往的小贩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倆,眼中是满满的惊艳。

南宫小喵看到卖糖葫芦的就想吃。

黑泗没给他买,他家老头说过,养小人儿不能总惯着他,总吃那些甜的东西,回头牙该疼了。

“你为什么不给我买!”南宫小喵很不爽:“你舍不得花银子对不对?”

黑泗把他的小下巴抬起来:“你自己看看你那牙,吃了糖葫芦晚上又睡不着,磨来磨去,不疼?”

南宫小喵被他一堵,心里暗暗的道,他这牙又不是吃糖葫芦吃的,只不过最近比较奇怪,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一到晚上就痒痒的,想啃东西!

“那我不吃了,你明天陪我去魔宫好伐?”南宫小喵大着一双猫眼,亮亮的盯着黑泗。

黑泗放开他的小下巴,又重新握住他凉凉的手:“嗯。”

南宫小喵一下子就高兴了:“嘿嘿,不知道我那个坏心爹爹知道我娘亲招夫的消息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他绝对会把你吊起来,揍上个一天一夜!!

“黑小泗。”南宫小喵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到时候我爹爹要是很没修养的对我动手了,你要帮着我揍他,知道吗?”

黑泗想了想,回答道:“我尽力…”

第一卷 137七殿下大婚将至

“让开,让开!”

俩小人儿还说这话,街道那头就传来熙熙攘攘的喊声。

南宫小喵扭过头去,一群带刀的衙役,像是在搜什么人。

那些衙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妇人眼泪模糊的,哭的脸上都红了。

“有没有见过这个孩子?”衙役手上拿着一张画像,逢人便问。

行人摇摇头,表示没见过。

妇人哭的更厉害了,手里拿着帕子,手指揪着行人的衣袖:“您再仔细看看。”

行人依旧摇头。

南宫小喵借着月光看了看那张画像,突地就啊了一声:“我见过他!”

闻言,妇人猛地冲了过来,抓住南宫小喵的手:“孩子,告诉我,你在哪里见过他?什么时候见的?”

“就方才一会儿的功夫。”南宫小喵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身后:“他朝着那条巷子走了,你现在去应该还能找到,不过…”

妇人心急:“不过什么?”

“没,姨姨你过去找找吧。”南宫小喵摆了摆小手,娘亲说过那些话不能说,他总觉得那个小孩子不太对劲儿,不像人反而更像鬼。

妇人感激的又握了握南宫小喵的手,这才和一群衙役进了巷子…

今夜,月亮比前几夜都要的水灵,就像淡水珍珠一样的光润,天上的云彩几乎遮盖不了月光。

但是这样的天气却出奇得冷,冷风刮过来寒得刺骨,浓浓的阴气森森。

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就快要过年了,到处都亮的通透。

街头的小孩子们闹的热闹,提着灯笼,玩起了捉迷藏。

“三更半夜躲猫猫,快点藏好,小心被鬼发现喔。”身着棉袄的男孩,手臂放在墙上,眼睛遮住,说完前面的话,就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五…”

重重的童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显得有些发沉。

总算是数到了十,那男孩笑了起来,小步跑着,这翻翻那瞧瞧。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真奇怪。”男孩嘴里嘀咕着,话音才刚落,就见巷子最阴暗的地方,有一个小孩子正立在那,朝着他很慢很慢的招了招手。

男孩心中暗笑了一句,这人真呆,便撒欢的跑了过去,一把将人捉住,美滋滋的说:“现在换你做鬼。”

被抓住的那个人影,嘴角半弯,阴阴的抬起了头,朝着男孩一笑,嘴角眼角的流出了血:“三更半夜躲猫猫,快点藏好,小心被鬼发现喔,小心被鬼发现喔…”

男孩瞪大了双眸,红灯笼里的灯芯来回摇摆着,地上被拉长的影子显得十分的扭曲诡异,长巷里发出咔咔的响声…

那些藏在各处的孩子们,等了半天,听着没了动静,才从角落里欢欢快快的跳出来,小手拍在墙上。

“燕儿,九儿,快去洗洗手,吃汤圆了!”

孩子们玩的开心,直到听见娘亲叫他们才缓缓散去。

然而谁都没有发现,一起出来玩的小伙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少了一个…

皇帝将这两天呈上来的奏折放在檀木桌上,伸手按了按发疼的眉心:“已经是第九个孩子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天还没亮,南宫白夜就被宣进了宫,本来身上还乏困的很,有气无力的打着哈欠,一看到皇帝给她的折子,瞌睡虫全部都跑了,那双狭长的眼睛发着光亮,凌厉的从奏折上寸寸掠过。

距离第一个孩子失踪已经过去将近九天了。

九天.

即便是正常的绑架案。

这样长的时间也足够让绑匪把孩子转手卖掉或者是撕票。

孩子们中也不乏有家境富裕的,但从奏折上来看,似乎并没有哪一家接到过什么索要钱财的信件。

所以,对方应该不是为了钱。

再看这几个孩子,他们没有任何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甚至有些是城西的小公子,有些是城东难民村出来的。

所以,对方应该也不是为报仇。

那他是为了什么?

南宫白夜细细的想着,手指敲在下巴处,在现代的时候她倒是知道,有些失踪儿童会被圈养在一个地方,或被解体,贩卖器官,或被养成偷,等到半大不小的时候再放出来,有些去乞讨,有些去偷钱。

难道古代也有这种?

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南宫白夜可以肯定是:“禀告皇上,我觉得这次的凶手应该和前两次的案件不是一个人。”

“喔?”皇帝挑了下眉,看着手中的茶:“你为何会这般觉得?”

南宫白夜勾唇笑了笑:“这不符合他的作案风格,那个人不会对小孩子下手,每次他作案势必是有什么冤情在里头,他在作案的时候往往会想着要将人心丑恶的一面曝光出来。”

“按照白夜小姐这样说,那个人还是个惩恶扬善的侠客?”孙公公还记得自家徒儿那事,心里总归是难过,说话时也无精打采。

皇帝听了这句话,吹了吹滚烫的水,冷笑了一声:“侠客?”

孙公公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伸手就给了自己一下:“瞧老奴这张嘴,该打。”

南宫白夜伸手,攥住他的手腕,也没有用力道,只是阻了他的动作,笑呵呵对着皇帝说:“这事虽然不是他做的,可我总觉得他会得些益处。若是皇上不喜欢孙公公的说辞,白夜倒是可以给您换套说辞,那个人只不过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皇帝被她一噎,喝下去的茶险些要喷出来,手放在唇边,重重的咳了两声。

南宫白夜却笑着,仿佛刚刚那番粗鲁的说辞并不是出自她的嘴巴。

“罢了。”皇帝摆了摆手:“不管这凶手是不是他,这件案子也迫在眉睫了,三天,朕只给你三天时间,把它给朕破了!”

南宫白夜褶了下柳眉:“白夜尽力而为。”

皇帝却长叹了一口气,手指又按了按眉宇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再过些日子宫里宫外都要好好热闹一番,连城的大婚之日降至,出了这档子事不吉利。”

南宫白夜一震,拿着奏折的手僵了僵:“白夜明白…”

给读者的话:可爱的你们,新年快乐,还有更,晚点才能到。

第一卷 138爹爹,接招吧!

“你能明白就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皇帝把手上的茶杯放在檀木桌上:“好好替朕办事情,朕以后绝不会亏待你。”

南宫白夜一笑,双眸抬起来:“我想皇上应该是误会了,这一次我会接皇家的案子,并不代表下一次我还为您效力。”

“你!”皇帝大怒,不过他很快就又笑了起来:“你倒和你师傅一个模样。罢了罢了,来人,把东西拿给她。”

不一会儿,一个小银箱就出现在了南宫白夜的眼前,里面摆着十个元宝。

南宫白夜也不客气,把它收起来,眼睛笑笑:“谢皇上。”

“嗯。”皇帝点了点头,脸上带了些倦意。

孙公公一看这个,便知道主子累了,领着南宫白夜出了殿门,心下又有些别扭,张了张嘴:“殿下的婚事是皇上定的,这皇家的事都要权衡着来,哪家都得罪不得…”

南宫白夜只微微笑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白夜…”身后一阵轻咳传来,淡淡的草药香,随着长袖而动。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回身行了个宫礼:“三殿下,日安。”

“还和我这么生疏,咳咳咳。”北冥洵将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咳着,黑色的卷发搭在苍白的侧脸上,显得异常俊美。

南宫白夜浅笑:“礼数不能费。”

北冥洵把眸光放在她手里的银箱里:“父皇叫你来的?”

“嗯,不知道三殿下知不知道,最近京城连续失踪了好几个孩子。”南宫白夜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北冥洵点了点头:“我也正想找你说这件事。”

“三殿下如何看?”南宫白夜观察着北冥洵的脸,忽的一笑:“听闻三殿下当年也是断案的好手,帮我分析分析?”

北冥洵咳了一声:“这件事不简单,案子已经发生九天了,那些孩子应该是凶多吉少,我觉得对方应该会继续作案。”

“三殿下果然聪慧。”南宫白夜笑出了酒窝。

北冥洵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温文尔雅的浅笑。

南宫白夜顿住了脚步:“喔,对了,我想问三殿下一件事。”

“嗯?”如果说北冥连城是夜,那北冥洵无意就是光,总会让人觉得温暖:“什么事?”

“我手里拿着的这个银箱,做工挺精致,是不是只有皇宫里才有?”南宫白夜问的这个问题看似无意,实则却是暗藏玄机,上一次的案件,失主丢失的那个银箱也是这样的做工,不知是巧合,还是…

北冥洵笑容淡了一些:“这银箱确实只有皇宫才有,不过官宦人家偶尔有上一两个也没什么稀奇,父皇拿它赏了不少人。”

“原来如此。”南宫白夜勾着薄唇,带出了几分邪魅,据她所知那个失主家无论是祖上还是现今都没得到过皇上的赏赐。

而且…若真是皇家赏的东西,应该会供起来,肯定不会拿来当个装首饰的盒子,更没有人胆敢把它送出去或卖出去!

然而,胆敢这样处理银箱的,只有两种人!

要么是皇家人,要么就是视皇家威严为无物的凶手!

南宫白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锁定!

她相信在京城里,拥有银箱的人不会很多,内务太监内一定有相关记录!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北冥洵伸出手,替她把头上的白雪抚去,声音轻轻淡淡:“是在想七弟的婚事?”

南宫白夜一愣,摇头:“没…

突然之间就有点烦躁,手摸过裙角,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弯着笑:“三殿下,我先走了,您回吧。”

“白夜。”北冥洵一把将人拽过来,棱角分明的俊脸在阳光下,逼得越来来近。

南宫白夜猛地眸孔一缩,手指一动,用了十分力气:“三殿下,自重。”

近在咫尺的薄唇,隐隐的发着光泽,浓厚的药草香喷在脸上。

两个人近的几乎能闻到彼此的呼吸。

南宫白夜的嘴边还带着笑,身体却进入了一级备战状态,若是北冥洵再近半分,她手上的驱魔刀就能在瞬间割破对方的动脉!

北冥洵缓缓的将手送开,过长的刘海打下来,遮住了狭长的双眸,嘴角半弯着,掩盖不住的苦涩:“以后不要再露出那种表情来,我不保证下次再看到,会做出什么来。”

“好了,前面就是宫门,接下来,你自己走。”丢下这句话,北冥洵转身入了梅林,梅花湛湛,清香暗浮,衬得男子背影如玉,身形似松,只是他的背挺的很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南宫白夜把目光收回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北冥洵竟对她…

摇了摇头,南宫白夜把心中的异样甩去,踱步走出了宫门,三天的时间可真不多,她必须速战速决!

天色渐渐的亮起来,白雪一直飘着,落在小小的斗篷上。

南宫小喵打着小小的哈欠,怕冷的捧着小暖炉,亦步亦行的跟在黑泗的身后。

“泗少爷,又和弟弟来了啊?”太监们行礼打招呼。

宫女们则是看着那两位小少爷,恨不得能上去抱抱亲亲,宫里没孩子,她们看了喜欢的紧,又不敢乱动乱摸,怕坏了规矩。

南宫小喵把小脸从厚厚的围巾里伸出来,朝着那群宫女一笑,尖尖的小虎牙露着:“姐姐们长的真漂亮,等我办完正事就来找你们玩喵。”

宫女们听了一阵兴奋,便问:“小少爷,你们这是去哪啊?圣上刚下早朝,正在南书房歇息呢。要不,奴婢带着小少爷过去?”

“不用啦。”南宫小喵攥着黑泗的手,贵公子一样的笑道:“我们不去见圣上,我们去找七殿下。”

“啊?!”宫女们吓的脸色都变了,欲言又止:“泗少爷,您要去魔宫?去做什么?现在可是白天,要是饶了七殿下的清静…“

黑泗还没说话,南宫小喵就开口了:“我们去找七殿下的决斗!”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朝着黑泗看了过去,那眼神里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果然是泗少爷啊,连七殿下都敢挑战!

黑泗表示很无辜,难道是他平时给大家的印象太争强好斗了?这次找七殿下决斗的分明是小喵…

南宫小喵倒很高兴,对于现在的这种结果,他很满意,这就叫敲山震虎!

坏心爹爹,接招吧!

给读者的话:这章写的太卡太卡了,全部抱住啃口,新年快乐,我是马年的,咩哈哈,希望你们马到成功!

第一卷 139七殿下的怒意

雾气森森中,魔宫一如既往的寂静,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倒影出两个小小的倒影。

这一次,吸血蝙蝠们虽然各个都昏昏欲睡,但却比上一次显得邪魅,半睁半开的红眸死死的盯着大殿中央。

南宫小喵牵着黑泗的手,大大的猫眼圆溜溜的盯着半卧在黑木贵妃椅上的男人,小腰板挺的直,倒有几分优雅的姿态,正所谓输人不输阵,他必须得在气场上压倒对方!

在他审视北冥连城的时候,北冥连城也在看他。

不过比起南宫小喵来,北冥连城显得漫不经心多了,单手慵懒的撑着侧脸,高高的俯视着殿下,狭长的桃花眸里酝着一丝玩味。

“过来。”他朝着南宫小喵勾了勾食指。

南宫小喵重重的哼了一声!

北冥连城懒得和他废话,伸手一抬,数只蝙蝠腾飞而起,嘴巴叼着小人儿的衣服,把他从地上叼了起来…

南宫小喵看着自己的两条小腿离开了地面,脸上的表情都愣了。

“殿下!”黑泗左手拿着的长枪一竖,右手抓住小人儿的脚踝,无形的武气将那些蝙蝠狠狠的震到了一侧,面无表情的小脸即便是在北冥连城面前,也没有半点的波澜。

南宫小喵白生生的小獠牙一露:“坏叔叔,你个坏叔叔!我娘亲说了,有修养的男人都不会为难小孩子!”

“你说修什么?”北冥连城长袖一挥,南宫小喵小小的身子就被他按在了贵妃椅上。

南宫小喵摇摇晃晃的站着,奶声奶气:“修养!”

北冥连城捏着他的小下巴,邪笑:“那是什么,能吃吗?”

南宫小喵眼皮一耷拉,完完全全被七殿下的无耻打败了。

北冥连城的手指摸过南宫小喵尖尖的小獠牙,小八口里的小殿下应该指的就是他…

可,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把他造出来的?

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北冥连城心里想着,手里就想把小人儿翻过来,再仔细瞧瞧。

“算了。”南宫小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副少爷我不和你计较的模样,小手从口袋来掏出来一张卷纸:“这是给你的。”

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左手接过卷纸,指尖撵开,漂亮深邃的眸骤然冰到了极点!

带着黑色手套的指尖,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那张透着优雅气息的俊脸也突然的裂了道缝。

那只不过是一张再平常不过的纸,但是,此刻,他却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