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白夜眸光如水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嘴角半勾着,痞里痞气的模样。

老赵的脸沉了下来,阴阴的笑道:“你看到我,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南宫白夜抬眸,不紧不慢的说着:“是先入为主的思维让我想的太慢了,我早就应该想到,你的死有太多疑点。如果说大壮是因为看到了鬼,吓的解开了红绳,因为丢了性命。那你的死也太莫名其妙了,你是这几个人口中呼声最高的,并不会有人仇恨你。你和大雄不同,大雄早就被裘东海盯上了,而你却是一身轻。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把裘东海口中的影子当一回事儿,我以为那只不过是他掩饰自己而说的谎话。现在想起来,他确实是看到了影子,当时是你站在那。你好不容易让自己“死了”,当然不想让我们看到你,所以那个时候你跑了,因为你需要甩开我们,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不仅仅如此,你还需要时间,布置好所有障碍物的时间,那些大石应该也都是你放的吧?”

老赵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果然很聪明。”

南宫白夜挑眉,维持着礼貌:“谢谢。”

“想要抓到你太难了,尤其是你身边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男子,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用装死这一招。”老赵笑眯眯的看着她:“一个女子就算是打扮成书生的模样,也还是女子。我们来的时候本来带着一个圣女,但是这个墓地太邪门了,刚刚一靠近墓地旁的森林,只不过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一看,那圣女已经被吸成了干尸,其余的人死的死,傻的傻,像是受了诅咒一样,变得痴痴傻傻。呵,你这么聪明,想必

你也发现了,墓地里的所有东西都很容易得到,只要你许出自己的愿望,墓地便能满足你,然而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要一辈子留在这个墓地。我实在是不想留下来,所以只能牺牲你!”

给读者的话:评论区看到了,解答疑惑,其实契约的事是和后面有关的,如果说了为什么就会透剧,所以,亲爱的往下看吧,么么哒。不过,可以说的是,现在能和平相处是因为七殿在古墓里。之前在外面,七殿和白夜相处多一分钟,就意味着要毁灭。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亲爱的们可以猜猜是为啥,哈哈。

今天实在不适合写书,中间睡过去三次,我要去睡了,晚安,么么哒,抓紧时间睡觉,亲爱的们,安了。

第一卷 298该隐

老赵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南宫白夜走过来,双眸里散发着一种疯狂的痴想:“只要有了女子的血,我们不仅能从这个墓地出去,还可以将血神唤醒得到永生和旁人想不到的荣华富贵!”

“所以你从一开始看到我,就在打我的主意?”南宫白夜一边说着,在老赵看不到的地方技巧性的扭动着自己纤细的手腕。

老赵笑了起来,嘴唇有点发干:“本来我都已经绝望了,可没想到,竟会在中途遇到你。没错,那时候我就开始计划着,要得到你身上的血!你不知道吧,这里的血神很挑食,只有女子的鲜血才能引起他的食欲。”

“我知道。”南宫白夜轻笑,手腕又动了一下,故意拖延时间:“我不仅仅知道这一点,我还知道你不清楚的东西,比如你口中的血神,他的名字和他的来历。”

老赵垂眸,低低的笑了起来:“小姑娘,你以为我是第一天出来混吗?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不感兴趣。不必再浪费心思拖延时间了。”

说着,老赵扭过脸去,声音冷冷:“大雄,往她手上再加一圈藤绳!”南宫白夜动着的手腕一僵,又恢复了刚才的安分。

大雄走过来,拿着藤绳,一圈一圈的绕上了南宫白夜的手脚。

“大雄。”南宫白夜压低了嗓音,言语淡淡:“大壮,裘东海,梁生,他们都死了,你觉得老赵会放过你吗?”

大雄脚下一顿,不仅仅没有说话,就连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

“人生在世都讲究一报还一报。”南宫白夜看了一眼远处面部扭曲的老赵:“很明显,现在的老赵已经被心中的渴望所控制住了,这种渴望在古墓外面没有问题,但是到了古墓里就是致命的,他已经疯了。”

大雄眸光微抬:“只要我能出去,让我做什么都行。”

“大雄,你听我说,你还有机会,你和老赵不一样,还记得吗,裘东海提起之前的事来,你也后悔过,你…”

“不要再说了!”大雄苦笑着,眸光微波:“你根本不懂,我也许愿,我也许了愿!”

南宫白夜还想再说点什么,老赵却已经走了过来,他像是有点神经不正常了一样,一路上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再骂谁。

这和南宫白夜第一次见他时,完全不同。

看来,这个墓地对人的影响真的很深。

哪怕是一点的邪气,便会延伸到周身,无法驱除。

难道这就是该隐的强大?

“大雄,还愣着做什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老赵朝着左边看了一眼,然后双手放在木筏上:“要把她抬到主棺那去才行。”

南宫白夜挑眉:“你知道主棺在哪?”

“这是血神给我的指使。”老赵扭曲的脸配上那诡异的微笑,说不出的阴森。

南宫白夜心想你那什么血神啊,分明是该隐!

不过,不得不说,老赵确实是聪明。

如果不是最后加的那一圈绳藤,现在的她早就挣脱了。

“大雄,把她看紧了一点,别让她耍什么花招。”老赵一边走着一边不忘回头嘱咐。

两个人扛着木筏,躺在上面的南宫白夜就像是一个即将要投入黑河的祭品。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南宫白夜微微偏了下头,眸光落在那些燃着的火把上,狭长的眸子跟着眯了起来。

额头上的汗随着她手腕的微动,一滴接着一滴的溢了出来。

她的动作很小,看上去几乎是没有。

就是因为这样,手腕处才会被磨的更加厉害,因为力气要做的比平时多上三分。

不能让老赵和大雄看出来,一旦看出来,所有的事情都会毁于一旦。

现在的她只希望那个主棺能晚一点到…

“好了,把她放下。”

什么?这么快--

你到底有没有搬啊!

“从这里游过去。”老赵指着眼前的河水,朝着大雄吩咐。

大雄的脸色骤然变白:“这里?老赵,这条河水不能游,绝对不能游!”

那下面有东海,他一定会把他拉下去!

因为恐惧,大雄心中萌生了退意。

老赵冷笑了一声:“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怕什么?听我的,不会有事。”

“难道你没看到那河水的东西吗!”大雄指着仰在河面上一张接着一张的脸,心中一阵发毛。

那些脸全部都没有表情,像是游魂一样,张着空洞的嘴眼,就像是京剧里的脸谱有了生命一般,透着浓浓的死气。

老赵却勾起了唇,那笑容不自然到了极点,伸出手来,食指的地方扣着一个精致的指环,指环的颜色很黑,上面像是少了什么东西,那里之前应该镶嵌着宝石或者金钻。

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单单只看那个指环的质地,便知道此物必定不凡。

“有了它,墓地里的所有脏东西都不敢接近我们。”

大雄不相信,眼里是实实在在的怀疑。

南宫白夜倒觉得老赵没有说谎,一路走过来,任谁都知道这个墓地不好对付。

但是老赵却能在脱离他们之后自由行动,甚至比他们更早的找到了主棺,也就说明着他身上肯定是有什么阴物。

阴物这个玩意很奇怪,若是它出了墓地,拥有它的人往往会被噩梦缠身,死于非命。

而当它进了墓地,却能起到保护的作用。

因为鬼服强者。

看老赵手中拿的那个戒指,样子偏英式,就连镶嵌宝石的地方采用的也是卡扣设计。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该隐的…

这玩意儿只有懂眼的人才会买,像他们这些倒斗的,但凡是要盗大墓之前,一定要得到一件阴物才能放心进墓。

老赵确实是一个好的倒斗,但是越是好的倒斗,也就意味着他很狡猾,因为他熟知古墓里的一切,会更好的把对自己不利一面的情况解决掉。

为了让大雄消除恐惧,老赵先下了河水,他只向前走了几步,手指上的戒指刚刚触碰到河面,那些人脸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似的,一个接一个的退到了角落里。

“呵。”老赵眉眼处带出了一丝得意,又朝着大雄走过来:“怎么样?”

大雄这才放了心,两人扛着南宫白夜重新下了河。

河水并不深,只是齐腰,走起来却有些费劲儿。

一路淌过来,大雄的两条腿都凉了,脚心下痒痒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有些疼。

他也没在意,等走到上岸的时候,低头间一根水草像是黏在他了的腿上一样。

大雄使劲儿的摔了摔,却发现那水草怎么都甩不掉,没了办法,他只能蹲下身子去摘…

“大雄,你在做什么?”老赵回过头来,看着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大雄回了一句:“我脚上有东西。”便又继续去摘那根水草。

奇怪的是,那水草像是长到了他身上一样。

大雄的眉头皱了一下,一把将鞋子拽掉…

“大雄,我说过,下一个就会轮到你。”随着嘶哑低沉的嗓音传来,大雄这才看到了自己的脚背上是什么东西。

是裘东海的脸!

那张脸上带着阴森森的怨气,嘴巴微张,露出尖锐的牙齿,一排排的看上去,骇人到了极点。

大雄啪的一声就坐在了地上,他不断的用左脚踹着右脚。

双眸看向老赵,像是希望老赵能帮他。

老赵却连看到没有看他一眼,眸光里闪烁着对不远处主棺的渴望,显然已经将大雄忘记了。

裘东海那张脸已经从大雄的脚底爬到了小腿处,狠狠的咬断了他的腿筋儿!

很显然,大雄已经没救了。

这是一支自私私立的团队。

没个人都只想着自己,却不顾全大局。

南宫白夜没有再去多看一眼,她想过,如果是换成唐门的影子,是不是结局就会变得不一样。

那群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信仰。

记得唐少曾说过:“有时候,我们拿起枪来,是为了想让心里重要的那个人永远简单快乐,看到不硝烟,更看不到战火。她只需要想着,今天是吃牛肉面还是海鲜面就可以。”

说这句话的时候,唐少就站在越南存林里,他的脸上还带着血迹,手上扶着唐门其中的一个影子。

那是他们第一次集体参加任务,在毫无外援的情况下和毒枭抵抗了整整半个月。

半个月以来,他们没有洗过一次澡,吃的是蛇肉野草,喝的是狂风雨露,手中始终抱着枪,你睡一会儿,我睡一会儿,后背能放心的交给其他影子。

然而在这里,南宫白夜却只看到了背叛。

“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像是疯了一般,老赵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跑过去,再跑过来,一双眼睛红的像是斥了血,向外凸着,眼球里弥漫出了红色的血丝,发狂似的伸手推着木筏,嘴里碎碎念着,一会大笑,一会阴沉着脸,鼻子破了,一滴滴的血坠了下来。

他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拿着匕首狠狠的划破了南宫白夜的手腕,将她摆放在了祭祀的高台上。

祭坛上椭圆形的,周围是高耸的围墙,呈圆锥形的围墙似乎在头顶收拢。

距离太远,无法辨清,只看到周围的围墙上,静静燃着蜡烛。

每层台阶似乎都对应着围墙的一圈蜡烛。无数蜡烛镶嵌其上,形成诡异宏大的场面。

像极了古罗马的圣彼得堡,充斥着高贵华丽以及无法用语言所描述的优雅。

周围开满了艳红色的玫瑰花,每一朵都盛开着,娇艳欲滴,晶莹的露珠还挂于花瓣之上,带着清晨的脆弱,却又妖娆的只让人觉得美艳至极。

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都不会相信,这么邪门的古墓里竟然会有如此漂亮的地方。

玫瑰花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送来了阵阵幽香…

在那片偌大的花海中央,摆放着一个棺椁,棺椁的制度是在西周的时候定下来的,天子棺椁四重,亲身的棺称椑,其外蒙以兕及水牛皮;第二重称地也,以椴木制成;第三重称属,第四重称大棺。

这东西还不能完全称呼为棺材,因为看大小,那应该是一只棺椁,真正的棺材应该在这只石椁的里面。

南宫白夜在被老赵竖起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石椁里面的黑木棺材。

那口低调而华丽的棺材上,绘着一个巨大的倒悬十字架,象征着耶和华的宽恕和诅咒。

棺身上宽下窄,似是量身定做,黑色的漆在昏黄的烛光照耀下,泛着丝丝光华,让人无一不感叹其主人的品味。

黑色的棺木里横躺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套英国古时的黑色燕尾,修长的双手包裹在雪白的手套中,滚边的袖口和领口精致秀雅,将他挺拔的身体衬托的淋漓尽致。

那时候好似还没有西装,只是做出了一些模样,左胸口处别着一朵艳丽的红色玫瑰,这么多的玫瑰花,唯有那一朵是深红色,沉的像是鲜血。

黑色的燕尾,非但没显得身材瘦弱,反而更令人感受到他完美无瑕的身材,双肩直挺,没有一丝的褶皱。

两颗尖锐的獠牙从他的薄唇中探出来,那是张可以颠倒众生的面孔,衿贵,优雅,刀斧神工。

如此优秀的男人,却有着病态般白皙的皮肤,双唇艳丽的近乎诡异,那微勾的唇角,似乎充满了对世人无法言喻的嘲讽。

他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修长的双手微搭,优雅的放在叠放在胸前,长而浓密的睫毛打下来形成了一片暗影。

男人有着一头令人震撼的长发,仿佛黑夜一般的深邃,蔓延到了棺外,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

最遥远的海洋,荡漾着变幻莫测的光芒,散发着绝望的邪气和高高在上的孤世冷傲。

他的邪气几乎令整个古墓里的亡灵们都为之战栗。

南宫白夜能感觉到这一刻,那些鬼魂们的胆怯。

有人说,蓝色的眼配上金发便是天使,而配上黑发则成了恶魔。

而该隐。

却是美丽和邪恶的完美结合…

第一卷 299唤醒路西法的必经之路

他像是一个远离尘嚣纷乱的天使,嘴角是似有似无的笑,可他微露的獠牙和他漆黑如夜的发时时刻刻的都在提醒着,他不是天使,他是和恶魔不相上下的吸血始祖。

只不过他们的食物不一样,一个是灵魂,一个鲜血。

传说该隐只喜欢饮处z的血,在少女情动时刺穿喉口,却叫人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他和其他的吸血鬼不一样,在圣经中,曾有过不少关于他的记载。

除了他和路西法,没有任何人敢轻蔑质疑过上帝。

两个人都是冷傲衿贵到极点的大神,谁的脸色都不甩,全靠自己的喜好行事。

能见到这其中的一个。

南宫百夜实在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尤其是在她成为祭品之后…

她在寻思,一会儿她要怎么对付该隐。

毕竟鲜血,足以让他从沉睡中苏醒…

最可悲的就是老赵,他到现在恐怕都不清楚。

该隐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任何凡人能够驾驭的。

尤其是他手上的扣戒,更是如此。

上帝说,人心比万物都诡诈。

果然,老赵已经疯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抓在自己胸膛的位置,那里已经被他抓出了血痕,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还在那继续抓着,指甲上染着血渍,脸上爆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青色纹痕,胸口处残破见骨。

只要他抓上半柱香的时间,他就能把自己给活活抓死。

南宫白夜也没空儿观察老赵,左脚一下又一下的蹭着自己的右脚,手腕处用着力气。

“你想做什么!逃跑?!”老赵走过来,一刀下去,鲜血顺着南宫白夜的手腕直流而下。

南宫白夜疼的脸色一白,却又瞅准了机会,腰杆向前挺着,狠狠一个漂亮昂头。

额头相碰。

老赵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来这招,身子直直的向后栽了过去,摔在了河水里,疼的七晕八素。

南宫白夜只是躺在木筏上,缓缓的呼吸着。

老赵被水一凉,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刚想要再给南宫白夜一刀,却发现他手上的扣戒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只感觉到后背处阵阵发凉,扭过头去,是死去不久的大雄正趴在他的身上,嘴角带着阴阴的笑。

老赵根本来不及逃跑,河水里的那些小脸们就像嗅到了肉味的蚂蚁,蜂拥而至,将老赵拖到了飘着深色水草的河底。

没了扣戒,再加上鲜血的刺激,河水翻腾出一阵阵黑色的浪花,朝着南宫白夜的脚底徐徐拍来…

他们想要拉她下去!

一旦意识到了这一点,南宫白夜脚下使了狠劲,却怎么也踢不开那些带着尖锐小刺的绿色枝藤。

南宫白夜微微的眯起了眸子,薄唇微动,刚刚想要念出九字真决。

那些小脸们却仿佛意识都了什么可怕的人,慌忙的想要退回河水中央去。

南宫白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着长靴与地面发出的脆响,一颗心上上下下的跳个不停。

难道是该隐苏醒了?

否则的话,这些怨灵们怎么可能会这么害怕。

而且那份害怕里还带着一份说不出来的恭敬。

那是对上位者才会有的卑谦态度。

除了该隐能让这些怨气极深的恶灵们像是虾兵蟹将们一样杂乱逃窜之外,南宫白夜想不出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让他们会发自心底的恐惧。

那不单单是恐惧。

还带着微妙的臣服感…

南宫白夜皱了一下柳眉,臣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