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在黑家少主的观念里,他只管自己养的孩子,旁的不管。

寒枝走出去的时候,海棠刚好进来。

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些淡淡的微妙。

亦或者说是寒枝对海棠好像有些敌意…

南宫白夜下巴朝着走进来的海棠点了一下:“坐。”

海棠依照她所说的坐下。

南宫白夜依旧是那句话,声音不冷不热:“她把什么都招了,包括和你的合谋…”

和寒枝的反应一样,海棠先是一愣,而后皱起了柳眉:“合谋?你在说什么,我都听糊涂了。”

“糊涂吗?”南宫白夜眸光微闪:“海棠,不要再掩饰了。”

海棠挑眉:“掩饰?掩饰什么?你怀疑我和谁合谋杀了刘茵?”说到这里,她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不止一个?”

闻言,南宫白夜拿着茶碗的手忽的一顿:“你刚刚说什么?”

“凶手不止一个?”海棠以为她没听清,嗓音重了半分。

南宫白夜摇头,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证据:“不,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海棠虽然不明白南宫白夜为什么会这么执着自己的话,不过她还是按照她所说的,开始重复自己所说的话:“掩饰?掩饰什么?你怀疑我和谁…”

“停!”没等海棠说完,南宫白夜便出声打断了她:“就是这里!”

“什么就是这里?”海棠双唇微颤:“白夜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白夜站了起来,只笑不语。

海棠随着她走了出去,眸低深处是浓浓的不解。

见到南宫白夜出来,所有姑娘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眸看着她。

南宫白夜一笑,环视四周一圈,字字清澈:“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姑娘们纷纷僵在了原地,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阿紫,她看着南宫白夜,眸中带光:“是谁?”

“肯定是海棠姐,她刚刚一进去,白夜小姐就确定了谁是凶手。”另外两个姑娘小声说着,彼此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海棠身上。

海棠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双眸看着南宫白夜,眼眶渐渐的红了起来,却没有哭,只是弯起了薄唇,溢出了淡淡的嘲笑,谁都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只有魔娘眉眼微垂,手指停在了半空,眼神发愣,神情里带了些说不出来的落寞。

现在的海棠就像是那个时候的她,受尽万夫所指,甚至看不到一丝希望,因为大家都在说她是凶手,自然而然的她就真成了凶手。

没有人想过真相是什么,又有谁在乎。

只有不连累到自己,都无所谓,

呵,又和当初一样了么。

魔娘勾着薄唇,声音淡淡:“我不认为海棠是凶手。”

“呵呵,妈妈这么护着海棠姐,是因为都上了年纪,就觉得别人和自己心爱的男子好了,那个人就该死?”寒枝面容清冷,两手环胸:“现在这种情况,只有海棠姐有杀人动机,其余的人也都认识是她,为什么唯独只有妈妈不这么认为?”

魔娘看着寒枝,轻轻一笑,她的笑颜里带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那是只有经过岁月和磨难,才能沉淀出来的芒,那样的光亮,很容易就能压过寒枝小家碧玉的美貌:“试想一下,一个懂得抛尸楼外的聪明人,她会笨到要在杀人之前,和被杀者大吵一架,告诉所有人她和被杀者有仇?这从常理上根本说不通。”

“确实说不通。”南宫白夜含笑的走过来,帅气的拿过魔娘手中的杯子,狭长的双眸下泪痣飞扬:“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海棠就是凶手了?姑娘们,你们未免也太心急了,我还没有宣布答案,你们就开始展开了自己无限的想象力,这一点我确实比较佩服。”

“不是海棠姐?那会是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南宫白夜轻笑了一声,将手搭在寒枝的肩上,双眸一眯,所有的玩世不恭褪去,只剩下了精明的冷冽:“她,寒枝!”

“什么?!寒枝?这怎么可能?!”阿紫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眸。

其余的人更是惊愕到了极点。

“不可能是寒枝。”

“对啊,寒枝和刘茵的关系最好了,怎么可能会是她。”

“而且昨天晚上,她屋子里的灯是灭的最快的。”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波涛如水的议论声接踵而至。

就连寒枝本人也都嘲弄的勾起了嘴角:“哈?凶手?你说我是杀害刘茵的凶手?白夜小姐,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断案很厉害,毕竟在这京城里你也破了不少大案奇案,不过今日倒和往常有些区别。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我和刘茵是同一时间进的迷迭楼,一直以来关系都很好,我为什么要去杀害我自己的姐妹,这根本讲不通吧。”

南宫白夜偏头,看了她一眼,而后轻轻的笑了起来:“没错,表面看上去,你是最没有可能去杀害刘茵的,毕竟就像你说的,你们情同姐妹。不过,自古以来,唯有一点能让姐妹反目成仇,那就是…”

第一卷 342一切都很诡异

“情!”南宫白夜一字锤音。

寒枝嘴角一僵,笑出了声:“白夜小姐,你可真会找理由,情?呵呵,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们可以回忆一下之前的谈话。”面对寒枝的冷笑,南宫白夜慢条斯理的说道:“从你指正海棠有可能是凶手的时候,你就一直在为那个陈公子的负心找各种理由,什么不是他想要背信弃义,而是海棠迟迟不肯答应他赎身之类的话。一般来说,你和刘茵的关系好,就算是想要帮刘茵说话,你大可以说出刘茵的不易来。可你却去维护一个男子,如果说你们两个没有什么,呵呵,恐怕在场的各位谁都不会相信。而且,海棠应该早就知道吧,你和陈公子的事。”

海棠一愣,低笑中带了几分自嘲:“没错,我确实知道。刘茵有了身孕之后,姓陈的和寒枝有过接触。当然他们两个接触的很隐秘,如果不是我和姓陈的在一起过,我也察觉不到。他这个人最懂得在适当的时候,给人一种类似关心你的感觉。那天天气极冷,寒枝有些头疼,姓陈的在喝酒的期间看了她好几眼,还告诉她说要早些休息,如果身体实在不舒服的话,就不要硬撑着。”

“海棠姐,陈公子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其中有一个姑娘插嘴进来,声音小小:“他本身就和那些拿钱来玩的臭男人不一样。”

海棠笑了:“妹妹,你别忘了,这里是迷迭楼,来这里的男人,目的只有一个。不过,姓陈的玩的高明,我承认他确实会让人陷进去。不过即便是他人再好,也不应该趁着刘茵睡着的时候,进去寒枝的闺房里去关心她吧。”

寒枝的脸骤然一变。

海棠并没有再说话,可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听到这里也都明白了寒枝和陈公子的关系,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沉静。

寒枝攥了攥自己的双手:“就像海棠姐说的,这里是迷迭楼,想要客人选上自己,也都是靠的本事。好吧,我承认我和陈公子两情相悦,可白夜小姐,这和刘茵的死有关系吗?”

南宫白夜轻轻的笑了起来:“寒枝,你忘了吗?你是怎么认为海棠是杀人凶手的,就是因为她有杀人动机。现在,你也成了有杀人动机的嫌疑犯。”

寒枝手指一顿,既而言语平平的开口:“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说过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嫌疑犯吗?呵呵,我着想问白夜小姐一句,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是凶手?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为情杀人,那也应该是刘茵来杀我,毕竟被她是旧人,我才是受宠的新人…”

“没错,这时的陈公子确实很喜欢你,可就算他再喜欢你,也不会为了你,不要刘茵肚子的孩子。”南宫白夜浅笑着,眸光隐隐发亮:“所以在大家还没察觉到你们关系的时候,他应该早就和你掰了,就是因为在他的心中还是孩子重要,既然都要娶一个不是很称心的回家,倒不如迎一个有了孩子。恰恰就是这一点,才会让你起了害人的心思。你认为只要把刘茵的孩子弄下去,陈公子就会娶你进门。可刘茵不傻,渐渐的察觉到了你和陈公子之间的不对头。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后来进入刘茵厢房的人应该就是她!”

大厅里的抽气声四起。

寒枝却不以为然:“说了半天,这些只不过是你自己的想象。我要的是证据,证据呢?没有的话,就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当然有证据。”南宫白夜看着她,缓缓的勾起了薄唇:“而且这个证据还是你亲口说出来的。”

寒枝像是听到笑话一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亲口说出来的?白夜小姐,你在开什么玩笑。”

“还记得刚刚进去房间之后,我单独问你的问题吗?”南宫白夜抬眸看着她,一手插在自己的长袍里,神情清冷:“我说她把什么都招了,包括和你的合谋。普通人都会用谁来代替她,因为大家并不知道我口中的她指的是谁,而你的回答是什么,你告诉我说,是不是沙织和我说了些什么?呵呵,寒枝呵寒枝,我有提过沙织的名字吗?”

闻言,寒枝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南宫白夜踱步走过去,步步紧逼:“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就是凶手之一!”

寒枝手上的茶杯摔在了木桌上,她不敢看南宫白夜的眼睛,就连手心处都冒出了汗。

所有的人的眸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寒枝攥着手,牙齿微咬:“我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还会入了你的陷阱。”

“杀了人就会心虚。”南宫白夜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寒枝厌恶透了她这幅表情:“像你们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懂,被人赎身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事。我好不容易赢得了陈公子的心,却因为一个孩子失去了一切。刘茵有什么?陈公子早就不喜爱她了,我昨晚去找她理论,让她知趣儿点,成全我和陈公子。没想到她死活不答应,就想母凭子贵入陈府!这样的她根本配不上陈公子!”

“所以你就杀了她?”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

寒枝像是疯狂了一般,脸上带着扭曲,眼皮低下染上了重重的黑色,就像是好几夜都没有睡过:“她该死!”

南宫白夜看着这样的她,只觉得有什么地方说不出的怪异……

给读者的话:关于群,我退群是因为最近出现了好多粉丝被骗钱的消息,当然不是我的读者,是其他朋友的,不过因为我经常不上qq,我怕会出事,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我把群退了。这样一来,我可以告诉大家我没有读者群,也就没人能冒充我了,也是为了亲们着想,别伤心难过,么么哒。不过我还是要说一下,我没有任何读者群,谢谢亲爱的们喜欢。另外,过几天我会和小葱头见面,等见了面,我会帮亲爱的们问问具体的情况,只能说在这种情况下,能被放出来的书都是幸运的,有些作者也没有办法,我相信葱头会回来的,我会帮你们问,晚安。

第一卷 343破案了,却依然觉得奇怪

寒枝却阴阴的笑了起来:“杀人的不止是我一个。”

“我知道。”南宫白夜眼睛半勾着:“你那一句话里,早就提到了另外一个凶手的名字,沙织!”

沙织啊了一声,双眸微晃,惊慌失措的否认:“我没有杀人,你们为什么要扯上我?这也太奇怪了,就因为寒枝提到了我的名字?”

“不仅仅是因为寒枝的原因,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过你。”南宫白夜的声音不平不淡:“比起寒枝来,你的演戏天分实在是不怎么高,你从一开始就把矛头对准了海棠,因为你知道,只要你这么说,大家都会跟风,因为海棠是你们这群姑娘中最不讨喜的一个。也是因为这一点,我才开始注意到你,我发现你说话虽然很柔弱,却有害,总是富有攻击性。而且你曾经说过,刘茵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既然你能听见争吵声,我不相信刘茵在她的房间被杀害,你会没有一丝丝察觉,最最奇怪的是,当我们敲门时,你就已经知道有官差进了迷迭楼,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会出来问问是怎么回事。而你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边。”

沙织听到这里,眼眶都红了起来,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眼泪已经在眼里开始打转:“我这个人胆子比较小,一听到外面有官差的声音,再加上最近京城里一直都不太平,前些日子南宫少爷还带着许多朝廷里的人来了迷迭楼,说要捉什么妖怪。所以我就更不敢出来了,才会在屋子里边待着。我没想到就因为这一点,白夜小姐就怀疑我是杀人凶手,这简直就是个笑话。”说到这里沙织又笑又哭了起来:“你问问其他人,平时我连进厨房都不敢进,看到死鸡死猪都会害怕,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像是在验证沙织的话,其他几个姑娘纷纷点了点头,七嘴八舌的说:“对呀、对呀,沙织确实胆子很小,平时遇到比较凶悍的客人,她都害怕的不敢多说话。她应该不会杀人把…”

“呵。”南宫白夜低笑了一声,嘴角带着精明的冷冽:“我并不认为一个胆子小的人就不会起杀人之心,如果说沙织和刘茵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那么你一定是这对姐妹的出气筒。我们都说一个人的性格往往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寒枝为人清冷,也不屑和你多说什么,但据我所知刘茵这个人脾气十分暴躁,甚至有些蛮不讲理。再加上她最近怀有身孕,脾气肯定又是阴晴不定,找你撒气的次数肯定比以往更深。你表面上对她百依百顺,但是时间一长,你心里边也会对她有所怨恨,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的话,以你胆小的性格只会在心中怨恨,确不会主动去杀她。但是当你看到别人伤害她时,你非但不会救她,还会帮着凶手多给她一刀。”

沙织哈了一声,说话的语速快了起来:“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和刘茵姐好得很,根本不存在什么怨恨不怨恨之说。而且说来说去,这也只是你自己推理出来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来证明我杀了人。”

“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曾经最怀疑的人是海棠,因为在她的厢房里边晾着一件湿衣服,不过比起海棠来,你的自身矛盾更让我觉得奇怪。因为我注意过,你打开门时,神情虽然略显慌张,但是说话却十分富有逻辑感,而且你还沐过浴,你的衣服是新换的,头发也是湿的,就连手也干净的不可思议。如果像你所说,你是一个十分胆小的人,在那种情况下你怎么可能会有心情洗澡更衣,甚至还收拾了厢房里的一切。你不是因为胆小而不敢出来,而是因为你在利用这段时间销毁证据。否则没有谁会在寒冬腊月的大清早洗一个冷水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你的手上肯定有很多血,否则的话你不可能那么着重的去洗一双手。不过可惜的是你慌里慌张的只顾着清洗自己,却惟独落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你换下来的衣服,当你想起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你的门前,你听到响声之后,情急之下就把那件衣服胡乱的塞在了房间一个地方!”

瞬间,沙织的脸色骤变,就连眼眶里的泪都凝结在了眼角边,此刻的她已经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委屈,淡色的薄唇苍白到了极点。

而南宫白夜只是勾唇一笑,朝着深策的小人儿吩咐道:“小喵,去她房间把那件衣服拿下来。”

“遵命!”南宫小喵摇晃着莲藕般的小腿啪嗒啪嗒的跑上了楼。然后跑上了楼,推开房门,摇摇晃晃的走到软榻前,小小的鼻尖嗅了嗅,而后微微的弯了下小脑袋,接着,两条小眉头皱了皱,像是十分苦恼的样子,小獠牙咬了咬自己的薄唇。

小嘴巴里一边喊着“好脏好脏”一边“嘿咻嘿咻”的爬到了床铺下,把那件带血的紫衫长裙拿了出来…

看到那条长裙之后,阿紫倒抽了一口气。

从衣领开始,暗红色的血迹蔓延而下,一直到裙摆处…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吃东西的时候,用了特别粗鲁的方式,所以才把“菜汁”溅的到处都是,那样的场景,让人看到了,比不会感觉到很舒服。

海棠捂住了自己的唇,微微偏过头去。

沙织却彻底的失去了力气,瘫坐在了木椅上,嘴里不断的呢喃着:“我以为那不过是个梦,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像是听到了她的话,南宫白夜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

此时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沙织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甚至有些说不出的扭曲…

不过,不管如何,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抓到了凶手,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姑娘们都太累了,需要休息。

魔娘也没有拦着,经过南宫白夜的同意后,便让她们各自回了自己的厢房。

南宫白夜就坐在大厅里,看着官差带走的沙织,总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奇怪…

第一卷 344他欺骗了她?

魔娘把钥匙收起来,心情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出了这种事,没有谁会心情好的。

南宫白夜想要安慰她几句,却发现此时此刻说什么都多余,只伸手抱了抱她。

魔娘轻笑:“好了,查了一天案,你也累了,我帮你和七殿下准备了房间,是新的,没有人住过,去休息一会儿吧。”

“你让我和他睡一间房?”南宫白夜压低了声音:“喂,你到底是谁的姐妹?”

魔娘看着她虎着一张小脸,伸出手来,指了指她的额头:“我认为你应该早点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忘记了那些东西,你就不是完整的你。”

“我会找回来的。”南宫白夜扬唇了一下,耸了耸肩:“好吧,你为我准备的房间是哪个?”

魔娘指了指楼上的拐角处:“就在那,怎么?”

“没有,我要在某殿下进去之前,先把床侵占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让他睡…”地板,南宫白夜一边说着,一边浅笑的推开门,等到看到那里面躺着的身影时,最后的两个字淹没在了唇边。

他穿一身纯黑的古时睡袍,明显是刚刚沐浴过,月光一般的银发倾泻而下,打在雕花檀木的黑床上,两条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一只手慵懒的拖着下巴,一只手里拎着南宫小喵,摇过来晃过去。

他的手边摆放着一个檀木小茶几,茶几上,还放着杯热茶,和一小盘西红柿。

这一幕猛的瞥见,只令人觉得闲适优雅无比。

听到响动,他抬起了眸,看着南宫白夜,似笑非笑。

南宫白夜撑着额,偏头看向某殿下手里面摇来晃去的小人儿,嘴角僵硬了一下。

臭小子,你到底是站在那边的!

南宫小喵对此视而不见,埋着小脑袋,使劲儿的吸允着两只小爪子里的西红柿。

南宫白夜朝着北冥连城笑了一下,然后一把将自家儿子拽过来:“小喵同学,我不认为你娘亲我只值一盘子西红柿的钱。”

“嘻嘻…”南宫小喵把掌心摊开,小脸上带着贪欲:“爹爹还帮我弄到了魔界的黑珍珠,他说那里的珍珠都很漂亮,等我回去了之后,可以随便拿!”

南宫白夜看着那颗石头一般大小的黑珍珠,伸出手来攥住了小人儿的小拳头:“很好,小喵同学,你很能干,基于我们一九分账的原则,这颗珍珠,我就先替你保管了。”

“娘亲,你压榨童工!”南宫小喵不服气的挥动着自己的小爪子:“我要和你单挑!”

南宫白夜看着他,微微一笑:“乖,别说傻话,来,告诉娘亲,路西法殿下,还想知道什么,我向来都是知无不言无不尽的…”

“娘亲。”南宫小喵愤愤的小脸蛋突然安静了下来,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说着:“你以前也这样说过。”

闻言,南宫白夜一愣,眼前像是有些恍惚,画面在不断的重复。

但是她看不清那些人的脸。

这样的情况让她很不安。

“告诉她了吗?”

这是…北冥连城的声音?

“是,我尊贵的殿下,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她引进了墓地…都是为能让更好的享受到最最上等的灵魂…”

两个人的对话声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南宫白夜想在听仔细一点,却发现眼前的影像再一次的模糊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她的记忆?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所有问题。

一定是她在古墓里遇到了什么事,超乎了北冥连城的预料,没有让他得到最美味的灵魂…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南宫白夜愣愣的站在那里,四周是一片的黑暗。

很简单,她被人骗了。

从头到尾都被人耍的团团转?

如果这就是他的目的,又何必…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南宫小喵伸出小爪子来,使劲儿的摇晃着南宫白夜的胳膊。

南宫白夜这才回过神来,眸光还来不及焦距,只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或许,就连小喵也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了。

是啊,不要忘了。

他是恶魔,最擅长的就是欺骗利用。

那是他的本性。

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尝试着去相信他,可…

南宫白夜勾起了薄唇,带出了淡淡的凉薄,手指抚在小人儿的头顶,轻声安慰:“娘亲没事,小喵,你先出去,我有事想要找殿下单独聊聊。”

“嗯。”南宫小喵看的出来南宫白夜是认真的,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很懂事的从她怀里下来,迈着两条莲藕般的小腿儿,朝着外面走着,边走边回头。

南宫白夜看着南宫小喵走远之后,然后回过眸来,双手环胸的看着北冥连城,语气十分的礼貌:“我想安静一下,殿下在这里不是很方便。”

北冥连城皱了下浓眉,冰雕般完美的俊脸上本来扬起的笑意,渐渐的沉了下去。

接着,他站起来,朝着南宫白夜走了过来,然后伸手,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冷冽的气息中带着淡淡的宠溺:“怎么了?嫌我占了你的床?”

南宫白夜偏头笑了一下:“殿下,你用这样的手法,欺骗过多少人?”

北冥连城身形一僵。

南宫白夜很明显的能感觉出来,他环着自己的手失去了力气。

北冥连城抬起头来,狭长的眸子里带着琥珀色的光芒,像是碎掉了水晶,冰冷中带着一丝丝的湿意。

“你觉得,我是在欺骗你?”

南宫白夜胸口处猛地一缩:“不然呢,我实在想不出来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是为了我的灵魂吧。其实你大可以不用这么做,等契约完成的那一天,我自然会把自己奉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那双琥珀色的眸一下子冷了下去,他看着她,黑色的长袍已经卷起了猎猎作响的弧度。

南宫白夜没有后退一步,手上的驱魔刀已经绽开了光芒。

北冥连城似乎永远都清楚她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单手用力,将她的左手握在了掌心里,然后刷的一声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将那刀剑对准了结实精瘦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