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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沂当天下午就走了。

他和辛葵一样,接下来没有空闲,都很忙。

辛葵在《明天》剧组接连拍戏,期间参加综艺的时候,和辛邺好好地报告一番。

待到两人都有空了,就回去。

时间瞬移,春消夏延。

树叶簇簇新绿已然沉沉地捱过枝头之时,初夏踩着春季的尾巴,渐渐地冒出了头。

辛葵终于有了几天的假期,抽空回了坐落于茗邸的辛家。

到家的时候,濒临傍晚。

辛葵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先回房间收拾一番,还没迈上楼梯,就和刚从侧边花圃回来的辛邺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间,辛葵率先蔫下去,讨好地要凑上来,“爸爸!”

辛邺看她一眼,语气不冷不淡,“我在外面等了那么久,就是等你回来,你倒好,趁着我不注意,想先回房躲着?”

“哪儿有的事!”辛葵连忙表明衷心,“我这不是提前回家了,就是因为想你们了嘛。”

听着闺女绵绵的嗓音,辛邺强装了会儿,到底有些忍不住,之前摆好的神情架子悉数垮了下来。

说到底,也是很久没看到宝贝女儿了。

好一阵子不见,辛葵漂亮了,也更加神采奕奕了。

可一想到她一有时间都不回家,只是和姓贺的那谁在一起,辛邺莫名柔软起来的心房再次强硬地阖上。

“想我们?你自己数数日子,你多久没回家了!”

“可我还是回来了呀――”辛葵迈到辛邺身边,摁住他的肩膀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接过他手里的小铲子放在一边,“爸爸你坐!你刚刚在花圃那儿,肯定累了吧。”

辛葵打着哈哈,凑上去,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

好话说了个遍。

她和贺云沂约定好上门的日子是在明天。

辛葵提前一晚回来,是想探探口风。

“不用突然献殷勤,你是我生的,你的那个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我还不知道?”知女莫如父,辛邺察觉到辛葵的那些小心思,没给她任何探口风的机会。

辛葵挖不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来,左右泄了气。

当即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往楼上走。

剁得楼梯都发出声响。

顾迎蔓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入目便是辛葵上楼的背影。

她顿了顿,缓缓地迈到辛邺跟前,颇为疑惑,“这是怎么了,你惹她了?”

辛邺本来眉眼轻松,听到顾迎蔓这句话,抬眸,“老婆,你怎么不说是她惹我了呢?”

顾迎蔓听了瞪他一眼,“老大不小了,跟你闺女这么计较。”

“谁会和她计较。”辛邺说着,复又想起当初热搜爆炸开以后,顾迎蔓喜气洋洋的神色。她一连再三和顾延之确认了一番,问那个对象是不是贺云沂。

很是满意的模样。

辛邺拿起铲子,往客厅前的主花圃走去。

修饰花草间,还是得再细细思量明天见面的事宜。

不能便宜了姓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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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葵回到房间,扑到床褥之上,左滚滚右滚滚,怎么想都有些气不过。

辛邺堪称是守口如瓶,一点儿口风都不肯透露。

她还是不是家里的小棉袄了!

小姑娘洗过澡,换了睡衣。就这样在床上静静地待了会儿,脑海里不由自主幻想起明天贺云沂来了后,和辛邺两相比拼的画面。哎要是真的打起来了她要站在哪边呢?

思及此,辛葵还认认真真地思考了番。

她左想右想,都觉得有些不得劲儿。

今夜注定难眠。

说不上是因为明天要正式将这段关系摊开在长辈面前接受严刑拷打,还是因为她认认真真地将贺云沂放置在了有关于未来一切的轨道上。

前者她不确定,后者她笃定。

思索间,手机“嗡嗡”两声。

辛葵听了捞过来,看了眼,是贺云沂。

卖葵花子的:「你回到家了没?」

她指尖微动。

辛辛向葵:「到了嘛,等下准备玩会儿手机,我就睡了。」

卖葵花籽的:「嗯。」

卖葵花籽的:「等我,先别睡。」

辛葵有些愣。

辛辛向葵:「欸欸?等你?」

买葵花籽的:「我也回茗邸了。」

她盯着这句话,无数猜测漫上心头。

贺云沂今晚在茗邸!

还没等到她开口,贺云沂发过来的消息,肯定了她的猜测。

卖葵花籽的:「我在你窗边楼下。」

辛葵当即从床褥之上弹起来,小迈几步去了落地窗歪的阳台边。

露台周围的栅栏旁,杵着一道格外修长的身影。

辛葵朝着他招招手,而后跑到露台那边,给贺云沂开了侧边的小门。

和上次一模一样。

待到辛葵带领着贺云沂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她长了教训,直接迈过去关好了自己的房门,还格外利落地上了锁。

这样以后,她拍拍手,长舒了一口气。

这样以后,辛葵转身看向贺云沂,“不是说好明天,你怎么今晚就过来了?”

“那你呢?”贺云沂反问,“你怎么还给我开了露台那边的门?”

辛葵莫名语塞,继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忙反驳,“那也是你故意站在那儿,不然我才不会给你开门。”

两人都刻意不说自己的小心思,倒是歪打正着了。

贺云沂探手过来,扶住小姑娘的纤腰,俯身咬了下她的鼻尖儿,“口是心非的小坏蛋。”

等到他要起身的时候,幽幽间闻到一股不算熟悉的香气,很奶。

快要入夏了,辛葵复又换上了轻薄的睡衣,莹润的肩膀线条透着羊脂一般的玉白。因为凑得近,那片高高耸伏的软雪半露,牛奶似的。

“你今天用香水了?”贺云沂嗓音沉沉,目光落在她那儿。

辛葵有些羞,“没呢,我就洗了个澡,用了家里的沐浴露。”

顿了顿,她主动凑到他面前,轻声道,“奶香味儿的,你喜欢吗?”

“嗯。”随着这声应下,两人胶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贺云沂嘬着她的舌尖儿,略略勾着不放,辛葵向往常那般自发勾住他的脖颈儿,沉浸在他的气息里。

两人抱着,动作往旁边偏移的时候,她不小心推了贺云沂一把。

他腿碰在床沿,重心不稳,当即往后仰靠,栽了下去。

躺上去的瞬间,辛葵被他揽着,自然而然也落了下去。

天旋地转后,她两腿茬着分开,直接坐在了贺云沂的身上。

辛葵惊呼声后,用手撑住他胸膛。

她哈哈笑了下,低下头来用额头抵住他的,“沂宝,这阵子你有没有想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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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邺在主花圃忙碌新栽的玫瑰,这都是从法国空运而来的新鲜枝蔓,容不得半点马虎。

顾迎蔓在厨房里忙完,来看他的时候,辛邺仍是在忙碌。

“还没好吗?”

“这边好了,女儿那边的还要再去看看。”辛邺喜欢亲力亲为,刚刚辛葵回来,他忙着去捉人,侧边的花圃则是匆匆修葺,还需要再探探。

顾迎蔓应了声,“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两人一路说着闲话,沿着石铺的小路往侧边走。

“明天贺云沂过来,你也不要太端着了,到底是小年轻,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顾迎蔓率先开了口。

她看着,女儿应该是很喜欢的。

其实最让她动容的,还不是网上关于贺云沂的评价。

那场四手联弹的直播,她也看了。

辛邺听了,心底戚戚然。

怎么都向着对方说话!

“这臭小子,我总得考验考验。”辛邺说着,看了一眼顾迎蔓的脸色,又连忙补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一路迈到辛葵这边的露台,辛邺刚想去看自己新栽的那片玫瑰。

目光倏然落在了偏侧的小门上。

没有锁,是虚虚遮掩着的。

辛邺当即惊了瞬,握紧了手里的铲子,虽说茗邸这边安保好,可有时候不得不防。

顾迎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头颤了颤,“女儿还在房间里。”

两人不敢停留,连忙顺着那门一路往上迈。

在来到阳台上,透过落地窗往里看,顺带要迈进去的瞬间,辛邺面上的焦急凝住了。

随后而来的顾迎蔓刹住以后,目光落向其间,也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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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沂一直不肯给个准话。

辛葵问了好几遍他到底想不想她,可他大概因为「沂宝」这个称呼,怎么也不愿意开口。

辛葵憋不住心思,坐在他身上,顺带拍拍他的脸颊。

还没她想到用什么法子来让贺云沂欲罢不能的时候,辛葵依稀之间,只觉得好像从哪儿,传过来的有匆忙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往旁边的房门看了眼。

紧锁住,不耽误事。

就在辛葵再转过头来的时候,那股子脚步声真真切切地响了起来。

心中莫名了一瞬,她略略抬头看向阳台。

而后,小姑娘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后来的很久很久,每当回忆起这次堪比「捉奸现场」的历史性会晤,辛葵都恨不得用时光机抹掉这层不堪回首的画面。

她坐在贺云沂身上,双手还撑在他的胸膛之上。

辛邺和顾迎蔓就站在阳台上的落地窗后,表情变幻莫测。

小姑娘愣怔的档口,率先看到的是面色如锅底的辛邺。

他的手里,还拄着铲子。

“............”

第77章

偌大的辛宅一楼, 灯火通明。

快要入夏了,自庭院花圃那儿,偶有虫鸣的声音隐匿着通过落地窗, 缓缓敲打着。

辛葵半坐在沙发旁,身下的沙发仿若火烧,烫得人坐立难安。

辛邺和顾迎蔓就坐在她和贺云沂对面, 一时之间, 几目相对,空气里沉静得仿若凝霜。

“............”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辛葵在空气里嗅到了淡淡的硝烟味。

自从刚刚在床上压着贺云沂,复又被辛邺顾迎蔓当场撞见后,她就觉得浑身都是虚的, 像是踩在了浮在半空的云雾里,看不真切, 也说不真切。

当时她吓得一动不动, 还是顾迎蔓率先开了口, 让两人收拾收拾下楼, 辛葵才僵硬地应了声。

不说为何辛邺和顾迎蔓恰恰好会出现在那边。

当时的她和贺云沂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又是在她的房里, 又是在她的床褥之上。还以那样不可描述的姿势.........

还真是――

出!大!事!了!

明天才是正式拜访, 哪儿成想今晚就被这么不体面地逮住。

想到这儿.........辛葵更是坐不住了。

她朝着坐在对面的辛邺看过去,“爸.........”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辛邺面色沉下。

辛葵咽了咽口水,指了指他手里的铲子,提醒道,“那......您先把铲子放下?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啊。”

辛邺原本的视线,便一直在贺云沂和辛葵之间来来回回地逡巡。

眼下听辛葵开口, 他才发觉自己被气得,连手里的铲子都没松开。

顾迎蔓笑笑,倒不像辛邺那般。

她刚刚起身去了一楼客厅旁的茶室,特地给两个小年轻泡了果茶,分别递给了辛葵和贺云沂。

顾迎蔓将透明茶杯放置在琥珀木色的茶几上,“云沂,这杯是你的。”

贺云沂自刚才就一直端坐着,毕恭毕敬之余,一声不吭,只任由辛邺打量。

眼下,他略略点头,态度温和,“谢谢伯母。”

顾迎蔓听了以后满意地点点头,这般近距离看,还真是......还真是极品啊。

辛母自幼在世族大家里长大,什么气质的俊男没瞧过,但正是什么类型都见过,才觉得贺云沂不一般。

分明也还很年轻,却已然携有砥砺初成的极致傲然。

谦逊而不卑微,不溯流于世故,自成一派。

虽说她也知晓贺云沂祖辈父辈都不是等闲之人,家里追溯而来俱是高门,但这般年轻就在娱乐圈里闯荡,还能存留有如此风骨,实属不易。

不说站在那个巅峰位置所受的诱惑有多么多,可坊间传闻中,他愣是将自己包裹上一层神秘的霜。

他杵立于顶,却又不止于此。

顾迎蔓是越看越满意,抛开贺云沂一切让人放心于此的品性。

他最难得的,还是那张夺目耀眼的俊美面容。

辛母近距离看了,只觉得比在网上那般浅然地了解,还要来得好看些。

顾迎蔓走到自家女儿那边,坐在辛葵的另一边,俯身而探,像是在说悄悄话似的,“宝贝,妈妈很满意,实在是太帅了!”

其实顾迎蔓已经尽力克制住自己的音调了,嗓音比以往还要低一些。

可客厅里唯有微风穿过,安静之余,这样的声音也很突兀。

周遭的人简直是听得一清二楚。

辛邺自然也听到了,他忍了会儿,没忍住,“为什么我没有茶?”

他不敢在顾迎蔓夸的那句上造次,刻意借了果茶的事儿来问话。

顾迎蔓这才反应过来,将视线落到他身上,“我也没有啊,这么晚了,就给年轻人喝好了。”

经由辛母的这一出,客厅里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辛邺没给再给贺云沂任何用以缓冲的机会,当即开启了全方位问候大法。

“你多大了,在哪儿上学,父母是做什么的?”

--“21;就读于盛明电影学院音乐专业,在去年提前修读完毕申请了免测考核;我父母是圈内隐退的艺人,现在在幕后担当音乐制作人,有自己独立的音乐厂牌。”

贺云沂说到这儿,顾迎蔓刚好走到辛邺身旁,低声提醒了下,“他父母很有名的,不说在娱乐圈内的地位,就只论贺家和边家,你应该也知晓的吧,就那两家。”

辛邺听及此,这下才恍然大悟。

贺家祖上是书香世家,后又踏足科技领域,开了公司;边家则是富了好几辈的商族,在界内有一席之地。

其实也不怪他半点都不知情。

以往顾迎蔓和来到家里做客的小姐妹谈论这方面八卦的时候,辛邺总是刻意避而不闻,自然不曾了解。

再者,之前热搜绯闻爆出来后,辛邺只是略略在搜索引擎上看了点贺云沂的资料,还不至于详细到如此地步。

他只是大致知道,这臭小子确实没有和其他人的绯闻。

这也是第一次热搜后,辛邺没怎么大发雷霆的缘由之一。

辛邺摸清了家世,倒也还没觉得如何,继续问了好几个话题。

论及其他,有关于人品,恋爱史,不良嗜好之类的,这才是重中之重的关键点。

「你抽烟喝酒吗?」

――「没有瘾,偶尔。」

「我之前在网上搜过你,也知道你在圈里的地位,可辛葵也是家里娇养长大的,希望你不要借此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当然,我从未这么想过。」

「你在我家宝贝之前,谈过几个女朋友?」

――「在她之前没谈过。」

「那男朋友呢?」

――「............」

随着这一句,空气里安静了瞬。

辛葵看向坐在身旁的贺云沂,对方察觉到了,默默地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里挠了挠。

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贺云沂也颇为淡定。

“也没有。”

顾迎蔓在旁边听了,觉得脸皮都受不住了。

她当即狠狠地拍了下辛邺的肩,“.........你这都问的什么问题?!”

辛葵也附和,“对啊妈妈,你看爸爸,今天好凶喔!”

辛邺讪讪,但只要一想到方才在阳台上碰到的画面,脸色仍然是不虞。

他抬眸朝着对面望过去。

自家女儿贴着那小子,一副嘘寒问暖的模样。

很是亲昵。

辛邺了解辛葵,她虽然玩得开,朋友众多,但也没有多少亲近到可以用以交心的人。

而在贺云沂面前,那种全身心的敞开,眉目间的关怀。

无论如何是骗不了人的。

“............”

辛邺乍又想到之前辛葵压住贺云沂的画面:娇娇悄悄的小姑娘笑眼弯弯地撑在上方。

当时的场景有多么打情骂俏,现下的辛邺,心就有多么凉。

难道说自家女儿.........

“辛葵,你今晚也别想蒙混过关。”辛邺直呼了大名,表示自己绝不放过任何一位。

在小姑娘懵然视线抛过来之际,他缓缓开口,“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你露台侧边的门是不是平日里一有时间就开了?”

辛邺越想越不对劲,他在后知后觉中,总算明白过来――今夜的愤怒源点其实是在这等着他呢。

猝不及防,气急攻心。

一点儿挽回的余地都不给人留。

一想到之前两人很有可能背着大人,在暗地里你来我往,酿酿酱酱.........

辛邺半分顾不得自己以往的儒雅温和之态,“说!你俩这样在房间里幽会,是第几回了?!”

辛葵宛若被抓到尾巴的小狐狸,当即从沙发上跳起来,“第一回 !”

嗓门抬高,十足得响亮。

比起以往,可谓是升了好几个调。

可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是心虚无比的表现。

“你确定?”辛邺眯眯眼,“我等会儿去书房调监控。”

茗邸这边是富人区,安保性能好,家家户户坐落的都有摄像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以往家里用不到,眼下可谓是用到了实处。

果不其然,小姑娘听到这儿,当即蔫巴了下来。

“第、第二回 ?”

“你连几回都不记得了?”

辛邺嗓音颤抖了瞬,那总共得有多少回啊!

“爸爸,我想了想,确实是第二回 .........”辛葵小声说着,去看辛邺的脸色。

贺云沂摁住小姑娘,也开了口,“伯父,之前那次是我赶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看她,没做过分的事。”

没做过分的事?

那之前的热搜,什么酒店密会,什么打横扛起,那个总叫过分吧!

辛邺只觉得不能继续再问这两人了,越问下去,他可能提前几十年就得召唤救护车。

之前千叮咛万嘱托,让辛葵不要找圈内的,她可倒好,找了个最招蜂引蝶的!

辛邺想起之前自家女儿和贺云沂上的热搜,冥冥之中,竟然都是那么久远之前的事了,得是去年夏天了。

想到这儿,他心里坠坠得难受,又不放心又觉得自家的小白菜被拱了,格外得不舒服,当即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贺云沂说。

“你和我上楼,来书房一趟!”

贺云沂点点头,直接起身。

辛葵见此,连忙跟着站起来,被贺云沂轻轻挡了回去。

他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没事,别担心我,伯父不会对我做什么。”

辛邺先前坚定的步伐迟疑了瞬。

贺云沂这话乍听没什么,无形之间,怎么有种被欺负了的卖惨感呢?

辛邺略略回头,意料之中的,看到了辛葵闪着小泪花的眼神。

“如果我爸爸打你了,你记得喊我!”

辛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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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后两道修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二楼的书房门后。

辛葵赖在客厅原地,视线一直紧紧地盯在上方。

顾迎蔓觉得好笑,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女儿过来,“宝贝,你到妈妈这边来坐。”

辛葵顿顿,慢悠悠地挪过去。

“你别怪你爸,他从小到大最疼你了。”望着小姑娘担忧的神色,顾迎蔓缓缓开口,“其实今天不止是他,我看到的时候也吓到了。”

辛葵挠挠头,将头歪靠在顾迎蔓的肩膀上,抠抠手指,“我也不是怪爸爸,我就担心一小下。”

“他那么气,其实也是放心不下,你这相当于是瞒着我们了。”顾迎蔓说着,摸了摸她软软的小脸蛋儿。

“.........可爸爸之前说不让我在圈内找嘛。”辛葵继续抠手指。

顾迎蔓应下,“他说说而已,你当初说要进圈演戏,你看他最后真的拦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