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谢谢您,殷婆婆,可否带我去见见她。”馨儿开心得落下泪来,原来是祤霖玉泪放过了她,原来他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冷血,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真相!害得自己整天为了绿儿的事日思夜想,吃不下饭睡不下觉。

“夫人请随老身前去。”殷婆婆在前面带路,小诗跟馨儿在后面跟着,沿途经过的地方,士兵们都会静静的盯着馨儿,虽然她脸上遮着面纱,可是依然挡不住隐隐透出来的美,这种美更为馨儿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几个行至一处帐蓬之外,馨儿看到里面有好多殷婆婆装束的妇女在挥舞着勺子,煮饭的煮饭,烧水的烧水,炒菜的炒菜,忙得不亦乐乎!什么原因,使她们这么快乐,阴沉恐怖的祤霖玉泪,也有这么多人甘心为他卖命?

蓦地,馨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绿儿,没错!

馨儿静静的盯着绿儿,不想打乱这片刻的美好,她看着绿儿正奋心的提起一捅水,往大锅里倒,边上有个伙夫主动去给她帮忙,绿儿倒好水之后,兴冲冲的挽起袖子,继续到盆边去洗菜,样子好不开心,还哼着歌似的。

直到殷婆婆走了过去,向她说着什么,她才转过身来,看到馨儿。

一瞬间,绿儿和馨儿都仿佛感到这江山已经定格,军营只剩下她俩而已,馨儿看着绿儿,眼泪早已沿着脸颊流下,而绿儿,亦激动的边哭边跑了过来。

她紧紧的跑进馨儿的怀里,两人只是默默的拥抱着,并未说任何一句话,可是她们之间,毋须说话便已明了。

良久,绿儿在馨儿怀里锃得好舒服!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小姐,绿儿以为此生再也见不着您了。”

馨儿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还活着,为了我,你一定会活着。”上次祤霖玉泪给她透露绿儿在他手里的时候,馨儿就知道绿儿还活着,是安全的,因为她感觉得到,祤霖玉泪并不是那么狠毒的人。

边上的人都看得流下了眼泪,她俩的感情好比情同亲姐妹一样真切,看得边上的人为之动容,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专注的看着这一幅温馨的场面。

“绿儿,你告诉我,没有人欺负你吧!”馨儿不敢相信殷婆婆,她要亲自问一下绿儿,要是让她知道有谁敢欺负她,她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绿儿害羞的低下了头,拉着馨儿的衣角,朝她撒娇道,“小姐,没有人欺负绿儿,是将军将我从士兵手里救了出来,之后叫绿儿留在厨房帮忙做饭。不过…”绿儿顿了顿,脸红了起来。

她竟然不好意思了!难道绿儿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馨儿看到边上的那个伙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顿时明白了,她看了一眼那个伙夫,伙夫长得不是很英俊,不过很有男人味,很强壮,也很憨厚。

“绿儿找到了夫君。”绿儿终于鼓起勇气说完了她的话。

绿儿好聪明,众多喜欢她的士兵她不选择,却选择了一个身强力壮的伙夫,其实这才是最聪明的,作为士兵,难免有伤亡。而作为伙夫,活命的机会却远远大于士兵,而且比士兵自由多了,还能在日常生活中帮她一把。

“我衷心的替你高兴,那你还愿意跟着我吗?”馨儿很想绿儿跟她在一起,不过,她也想尊重她的意见,毕竟她的人生幸福才是至关重要的。

“当然,绿儿誓死追随小姐。”庄主从未告诉过绿儿,小姐就是他的夫人,不过绿儿经常听起人们提起庄主娶了一位如何美丽的夫人,她总是把小嘴一瘪,再美丽都没有自己的小姐美丽,现在发现那位庄主夫人就是小姐,看来那些人的眼光不错。

早知道是小姐,她就去寻她去了,害得错过了这么久的时日。

这时,小诗靠近馨儿,“夫人,小诗刚才听一位大哥说,将军就在校场里练兵,咱们去偷瞧,如何?”

他骑在马上、穿上铠甲,会是什么样子,馨儿也很好奇。

“殷婆婆,绿儿今后就跟着我了,行吗?”

殷婆婆不舍的看了绿儿一眼,“当然行,绿儿,今后一定要想着大家。”她一说完,其他妇女伙夫都围了过来,个个都像很舍不得绿儿似的,原来绿儿在这里积聚了这么高的人气,特别是她的那位相好,眼睛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绿儿跟大家一一惜别,她不舍的看了伙夫一眼,伙夫也一脸不舍,真是对苦命鸳鸯。馨儿安慰她,她一定会让她们俩在一起的,她是庄主夫人,有权有势,绿儿这才眉开眼笑起来。

三人悄悄来到校场外,馨儿看到里面有很多将士,不过一个人影特别的出众,在人群中一眼就望见了他,是祤霖玉泪。

他骑在高大威武的枣红马上,头带羽临盔,身穿红袍大衣,手持红樱长枪,正在奋力的指挥着大家,他是越来越威武了。

小诗盯着将军,都入了神,绿儿是常常见着他的,倒是没什么感觉,跟着馨儿,英俊的男子她见得多了。

馨儿看着他,他是表面毒辣凶狠,其实内心十分细腻,看着众将士对他的爱戴就知道了,连那些煮饭婆都钟情于他!

想起私下里他把自己的那棵“麝馨”玉簪,还有悄悄放了绿儿的事,她渐渐的觉得,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的坏。

馨儿正愣神的想着他,丝毫没有发现远方有一匹脱了僵的马正朝自己这方向奔来,骏马奔跑得急促异常,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待馨儿发现马就快冲向自己,有危险之时,才反应过来。

“小姐,小心。”绿儿惊叫起来抱住她。

她慌乱的闭上了眼睛,死定了,一定死定了,她感觉到一阵阴风从边上传来。

这一刻不容得她多想!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她发现那匹马并没有朝自己攻来,蓦地睁开眼,她看到不远处,祤霖玉泪正骑在那匹马之上,正和那匹马较量着。

那匹马一直在原地打转,跟祤霖玉泪耗着,祤霖玉泪始终紧紧夹着骏马的肚子,馨心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在心窝上,但愿他不要出事,那匹马性子很烈,祤霖玉泪武功再高,毕竟也是人肉之躯,眼看他就快要属于下风。

馨儿突然看到那匹马的耳朵似乎有一道很大的伤口,她曾经采访过一个马农,关于喂养马的知识,一般受过伤的马,脾气就会变得越来越暴躁,它一暴躁,人们就越来越爱打他,久而久之,他就更加暴躁了。

制服这样的马,就要对症下药,如果它的伤口在耳朵处,主人必须慢慢的抚摸它的耳朵,让它渐渐不再恐惧,听要它克服了这个心理阴影,不再恐惧人,那它就会被乖乖的驯服。

死马当活马医,哪怕有一线希望,馨儿也要试试,“祤霖玉泪,轻轻的摸它的耳朵。”她朝祤霖玉泪喊道,此时的祤霖玉泪已经快撑不住,在暴露出狮子的马面前,他可以一个轻功飞身出去,可是如果他飞身下马,那这匹马就会去伤害别人,他的使命告诉他,不能自私的想着自己,必须保护军营的将士。

馨儿再次喊了一声,“祤霖玉泪,你…轻轻的抚摸它的耳朵。”

祤霖玉泪来不及细想,试着用手上前去碰那匹马的耳朵,开始碰的两下,它反射性的扭开头,当祤霖玉泪多抚摸了几下之后,它渐渐的不再打转,脚步慢了下来。祤霖玉泪发现,馨儿说的这个方法管用,于是,他更加轻柔的抚摸着马的耳朵和头,很宠爱的样子。

果然,不一会儿,那匹烈性马渐渐的停了下来,祤霖玉泪下马,那匹马便伸出舌头在他的手心里舔了起来,亲昵的靠近他。

“将军好厉害,将军,将军。”众士兵都欢呼起来,都觉得将军好神勇。

祤霖玉泪把马拴好之后,叫一个士兵拉下去,士兵抚摸着马头,那匹马竟然跟着他安静温顺的走了下去。

祤霖玉泪望向馨儿,她怎么会来这里,差点害死她,这笨女子。

“停,众将士,真正厉害的不是本将军,是将军夫人。”他指向馨儿,馨儿朝大家点头示意,“三国吕布,世之虎将,八面威风,有万夫不挡之勇,却哭求于貂婵之色;病西施弱不禁风,反使强吴衷亡;唐明皇创天宝盛世,是真龙天子,却沉湎于杨贵妃的怀中,足见美女有降龙伏虎之能,有旋乾转坤之功,有倾城倾国之力,有杀退百万将士之勇。”

他顿了顿,“但是,你们的将军夫人,也有西施貂婵之美貌,却心较比干多一窍,聪明得体,刚才若不是她提点本将军,本将军可能也驯服不了那匹烈马。”

众士兵听了祤霖玉泪的话,都拍起掌来,“将军夫人,厉害,将军夫人,雄起。”

他竟然没有怪责自己硬闯军营,反而在众人面前夸赞自己,馨儿有些不习惯他的转变,现在他的样子好潇洒,好和善。

“将军刚才为了大家,不顾性命,真是咱们的好将军。”为首的一个将领说道,他说完,士兵们都激动的欢呼起来,刚才的危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们越来越佩服祤霖玉泪。

“丈夫生在三光之下,生而何欢,死而何俱?人得一命,轻如牛毛,人得一名,扬满天下。”阳光下的祤霖玉泪,显得年轻气盛,一身正气。

他说得真好,馨儿不禁更加佩服他,他不因居功而自傲,不因位高而欺人,原来之前馨儿知道的他,只是他的伪装和面具,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馨儿正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奖自己,令她很难为情。

这时,祤霖玉泪走向她,轻轻的揭开她的纱巾。

“哇,仙女,天仙…仙子。”众将士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馨儿,果然是一等一的美人,精细的瓜子脸,因为刚才将军的夸赞而白里透红的鹅蛋脸,得体的衣着和脱俗的气质,都让将士们张大了眼。

祤霖玉泪把剑佩在腰间,“让将军夫人为大家讲个笑话如何?”士兵们常年累月的训练,都很清苦无聊,现在馨儿来了,正好可以讲点笑话逗逗大家,上次在山庄她就把众人逗得很开心。

“好,好!”将士们喊完,立刻安静下来,是一支守纪律、热情的军队。

馨儿抬起头,朝大家拱了拱手,“各位将士辛苦了,小女子不才,随意讲个笑话,以慰大家辛劳之苦。”

“一日,三男大将曹操带领一队士兵行路,走了很久,众士兵便说:‘好渴…好渴…’

曹操说:‘大家再坚持一会!我曾经到过这个地方,记得附近有一座梅林,再走一会可能就到了’。

众士兵说:‘噢--有梅子吃呀--噢--’。

半个时辰后,部下曹仁说:‘主公!探险队找到了大量的水源!’

曹操说:‘哈哈哈哈,大家听到了吗?终于有水喝啦’。

这时,众士兵说:‘不去…一定要找到梅子…’。”

“哈哈哈…”大家都被馨儿的笑话逗得大笑起来,场面顿时轻松不已。

馨儿也很开心,便主动请缨,“我想为将士们唱一首将士歌曲,以鼓舞大家的士气。”她曾经在学校里学过很多好听的鼓舞将士的歌,她希望自己能给大家带来希望和快乐。

祤霖玉泪赞赏的看了馨儿一眼,她真的适合做将军夫人,眉眼中的大气,还有那不易表露的聪明才气,更加上她那善良的为人着想的心气。他早已倾心于她,无奈他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而且馨儿口口声声的黄大爷,让他好忌妒。

所以,他对馨儿的一切感觉都没有表露出来。

馨儿吸了一口气,“《大风歌》是汉朝刘邦所作的诗歌。刘邦在战胜项羽后,成了汉朝的开国皇帝。这首歌体现了他兴奋、欢乐、踌躇满志,但在内心深处却隐藏着深刻的恐惧和悲哀的心情。”

“阿房废址汉荒丘,狐兔又群游。

豪华尽成春梦,留下古今愁。

君莫上,古原头,泪难收。

夕阳西下,塞雁南飞,渭水东流。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众人都没有看出,身形娇小的夫人,竟然唱得出这么鼓舞士气的歌曲,“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多么美的句子,不禁让在场的士兵动容,此歌唱出了他们的思乡情,唱出了他们的爱国情。

馨儿一结尾,大家更是激动的鼓起掌来,原来将军娶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真是祤霖山庄一奇女子也!

祤霖玉泪更是没有想到,馨儿居然唱得出这么有士气的歌曲,他们也有战歌,但是都不有这么激励人的,他在心里默默的念着那几句打动人心的诗:“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看着众人崇拜的眼神,馨儿有些不好意思,她这些全是在电视上听来的,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了,只是大家出生的朝代不同,所以她才比别人多会了那么一点皮毛。

劳累了一天,馨儿拉着绿儿回到了山庄,她把小诗和小词支了出去,在她身边,只有绿儿就够了,祤霖玉泪还在校场练兵,他真辛苦,当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将军更辛苦。

绿儿一进屋,就赶紧把馨儿拉坐在檀木凳子上,检查小姐有没有受伤,或者缺胳膊少腿之类的,检查一遍之后,发现小姐无大碍,才放心下来。

馨儿看着她的样子,就想发笑,至于这么紧张吗?不过绿儿的紧张使得她内心很感动,能被人这么关心,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

第057章 玉泪爱她

“小姐,您以前是西月王朝的皇后,现在又成了祤霖将军的夫人,要是皇上知道了,肯定会一把火烧了山庄。”绿儿用手肘着头,自己的女人都去做别人的夫人去了,知道了不发怒才怪。

“是他自己不要我的,让他跟他的如月好去,我不稀罕什么皇后,我梦想的地方是那片花海的纳兰国。”馨儿抬起头,一脸幸福的幻想着那个被纳兰若尘描述得如此奇异美妙的世界。

“小姐,”绿儿不高兴了,“纳兰太子都不来救您,我看走眼了。”亏她以前还如此崇拜他,他睿智迷人,和善俊朗,以前是绿儿暗恋的心上人。

小姐以前是西月王朝的皇后,现在又是祤霖山庄的庄主夫人,她真的替小姐担心,以后她的路将何去何从,一代美人的路不是那么好走的。

馨儿通过和绿儿的聊天中,才知道,原来绿儿刚去军营的时候,什么都不太懂,不有干过那些苦力活儿,她虽然是丫鬟,却是金贵的丫鬟命。幸好有大姐们帮着她,还有那位叫韩勇烈的伙夫照顾她,她过得还不算艰难。

想较绿儿比起来,绿儿觉得小姐过得好坎坷,祤霖玉泪竟然这么不珍惜小姐,那些男人,个个都有权有势,视小姐如草芥,倘若是纳兰若尘,会不会对小姐好一些,至少他表面看起来很温文尔雅。

馨儿喝着茉莉花茶,绿儿泡的茶就是不一样,清爽舒服,纯天然的!她突然想起,自己前几日在这山庄被紫鸢和银杏合伙欺负,她说过会欺负回来的,虽然当时她也吓了紫鸢,不过她还没有真正去反击,现在轮到她反击的时候了。

“绿儿,以前我让别人欺负的主要原因就是自己的进攻性不强,不喜欢欺负人的人就容易被欺负,培养不被人欺负的习惯就要锻炼自己的进攻意识和竞争意识,让大家时时刻刻都能感受的到你的这种意识,人全部都是欺软怕硬的,所以,我现在要锻炼我的进攻意识和竞争意识。”馨儿哈哈一声大笑,她要坚强,她不在软弱,她要有威严,她要有庄主夫人的架子。

“哈哈…小姐您的意思是,以后咱们要多欺负人。”绿儿眨巴着可爱的小眼睛。

“yes!不过本小姐只欺负曾欺负过我的人,先去后院捉蛇,再出发。”那蛇可是有妙用,不仅能吓人,还能保护自己。

在馨儿轻车熟路的带领下,绿儿跟着她又去了上次她去过的那个院子,眯着眼睛捉了几条极其难看的蛇,装进袋子两人就赶紧走了,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吓人了,馨儿竟然发现地上还有蛇的血液,那应该是蛇与蛇之间互相残杀,或者是某个武艺高强的人斩杀的。

紫鸢和银杏正在银杏的院子里聊得欢,一会儿聊庄主是多么的英俊,她们多么的崇拜,一会聊庄主夫人是多么的可怜,边聊边哈哈哈地大笑,这种是典型的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

馨儿还在门外,大老远的就听到屋子里的笑声。

突然,笑声停止了,“银杏姐姐,你说那贱人般到庄主的屋子里去,今后他们会不会相爱?”这是紫鸢的声音。

“庄主肯定不会爱上她,瞧她多贱,还非完璧,没有男人会爱一个这样的女子。”她们就是这样,说话大声无所顾忌,整个院子都听见她俩的笑声、怒声、惊叫声,和鸡飞狗叫声。

不过银杏那句话倒是说到馨儿的心坎里去了,她遇见宫邀月在先,祤霖玉泪在后,她做庄主夫人是祤霖玉泪强迫她的,他有什么资格在意她是不是处子。

里屋的两人边磕瓜子,边讲这个那个的坏话,馨儿听见边上的丫鬟也是跟着一起笑,一窝蛇鼠之辈。

馨儿示意绿儿把口袋解开,先从窗户放一根乌黑的蛇进去。绿儿也很怕蛇,在放蛇的时候,她身子抖得好厉害。

“谁?”银杏警觉起来,门外有声音,始终是沉府很深之人。

蛇已经放进去,绿儿赶紧把袋子挽好,馨儿按紧她的身子,示意她别慌。

这时,银杏和紫鸢已经从里屋走了出来,她俩一看是馨儿,身边还跟着一位不知名,很面生的丫鬟。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柴房里的丫头。”紫鸢边摇着扇子,从门口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恶狠狠的盯着馨儿,此时打扮清理过的馨儿,美貌便已呈现,不像在柴房里那样落魄。

欺负人要怎么欺负才算是欺负?那一定是搧别人的耳光。

馨儿走到紫鸢面前,“啪”的一声搧在她脸上,“你说本夫人是丫头,还是说讽刺本夫人睡过柴房?”馨儿的语气不容得她质疑。

紫鸢正欲开口骂她,“啪”,馨儿接着又是一巴掌挥了过去,紫鸢两边脸都吃痛,恨恨的捂着嘴。

“贱人,你敢打我?”她说完,就准备朝馨儿扑上去,银杏却拦住了她,毕竟是她们说馨儿坏话在先,而且馨儿已经搬回息泪阁,要是传到庄主耳朵里去,她们肯定不好过。

绿儿扬起眉,“打你怎么了?”说完,她也一巴掌给紫鸢搧过去,搧人耳光的感觉真爽,绿儿还是第一次打人,好爽!嘿嘿,谁叫她们欺负小姐在先的。

紫鸢只得恨恨的盯着馨儿,她眼里的火都快烧灭了馨儿,“好,你等着,小贱人。”说完,她就准备去叫她平日交好的侍卫来帮忙。

“慢着!”馨儿顿了顿,“紫鸢是吧!祤霖山庄那么多兵器你不学,偏学剑;上剑不学学下剑;下剑招式那么多,你学醉剑;剑铁剑你不学,去学银剑!终于,你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最后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剑人!”

馨儿发起狠骂起人来那可是不吐骨头!

紫鸢气急了,扬起头就准备给馨儿一巴掌,绿儿反射性的捏住她的手,馨儿乘机又给紫鸢一巴掌!

快哉!快哉!

银杏要聪明一些,她知道现在馨儿回到息泪阁,就意味着她的身份地位即将改变,庄主一定会偏向她那一边,如果庄主在乎她们的话,不会这么多年都不给她们一个名份!可是馨儿一来,什么都被她霸占了,庄主夫人的地位,还有庄主!

“夫人,您打紫鸢也给我们一个理由吧!”银杏根本不想为紫鸢出头,不过她怕祸及她,还是多为自己的后路想想。

紫鸢气急,嘴里恨恨的吐出“贱…人”二字!银杏拽了她一下。

馨儿眉一扬,跟自己比骂人?她可是学过周星星的真传,于是,她指着紫鸢的额头,“你这个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一口气冲着紫鸢说了几十遍,喷了紫鸢一脸口水。

骂完紫鸢她还不解气,转过头指向银杏,“还有你!别以为本夫人不知道,你们悄悄的大半夜的去我柴房吓我,第一晚倒是吓着了我。不过第二晚,你们吃的苦头自己清楚,我还没有禀告庄主,要是告诉了他,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卷铺盖走人!”

原来夫人知道,紫鸢顿时软了下来,要是这些事情被庄主知道了,她们肯定会没命,即使有条贱命,也会被赶出这个山庄。

“原来是你吓晕的我,你装神弄鬼。”紫鸢指着馨儿,可是她拿馨儿没有办法,现在自己的把柄在她手上,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银杏发现形势倾向于夫人,于是赶紧把矛头指向紫鸢,她走过来拉着馨儿,“夫人,都是银杏不对,不该听信紫鸢的唆使,是紫鸢指使我去吓您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告诉庄主,好吗?”

语气怎么软了?平日里的嚣张盛焰哪里去了,看来人真的是不能软弱,越软弱就越会被人欺负!

紫鸢一听,在生命关头,银杏居然把一切罪过驾祸于她,“我看错了人,一切都是你指使的,现在反而说成是我主谋,银杏你不得好死!”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个没完,馨儿耳朵都听起老茧了。

“啊。”银杏突然大叫一声,“蛇,有蛇。”

原来刚才绿儿放的那棵蛇爬到银杏的脚底下去了,正往裙子里面钻,原来还是一只色狼似的蛇。

银杏边跑边跳,她跑到哪里,那条蛇就追到哪里,原来刚才馨儿进来的时候,趁乱往银杏身上撒了鸡蛋碎末,因为鸡蛋碎末能吸引蛇。所以那条乌黑大蛇一直在追赶银杏。

绿儿一看蛇起了效果,赶紧把口袋里的蛇全部放了出来。一时间,满屋子都是蛇,馨儿胆子越来越大了,经过那么多次与蛇共眠的洗礼,她已经不是很怕这些蛇,相反,她觉得它们很可爱。

“夫人,你把蛇抓住好吗?这蛇…吓着我们倒没事,可是他是三庄主养的,千万不能动它们,也不能伤害它们,不然三庄主发起狠来,我们的命还没有蛇重要。”银杏哀求着馨儿。

什么?这蛇是祤霖青泪饲养的,怪不得后院有这么多,还经常有蛇的血渍,原来祤霖青泪还有食蛇练武的爱好。

馨儿正欲用叉子去捉蛇,好将它们放进口袋,这时,一阵笛声响起,所有的蛇都像是接受指令一样,慢慢的爬了出去,朝后院的方向爬去。

在院子门口,大家都看到了蛇的主人--祤霖青泪,他阴沉着脸,一脸肃穆的吹着笛子,这跟平时那个爱笑有点傻的三庄主一点也不像,馨儿怀疑她是不是看花眼了。

“玩我的蛇,很好玩吗?”祤霖青泪走了进来,他盯着馨儿,没有了往日对她的怜惜与敬佩,取而代之的是气愤交加的表情。

“三弟,我…我不是故意的。”千万别生气,生气伤脾伤胃又伤气,馨儿怯怯的看着祤霖青泪,若是平日看着不凶的人,一旦凶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恐怖。若是平日看着不易爱上一个人的人,若是爱上某人,那爱便是最强烈的爱,祤霖玉泪就是后者。

祤霖青泪把所有的蛇都引出去之后,紫鸢和银杏才平静下来,不过她俩还是瑟瑟发抖,太恐怖了,她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馨儿了,她…好厉害,还会捉蛇来吓她们。

“大嫂,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拿我的蛇开玩笑,还有,那里面的蛇很多有剧毒,你们运气好,碰到的全是无毒的。”说完,他脸上没有任何语气,闷声不响的出去了,但是馨儿知道,他现在生气得很,上次自己就捉过他一堆蛇,现在又捉,没有骂她都算好的了。

好紧张,好紧张,原来自己差点命丧于毒蛇之口,幸好她略懂些科普知识,能辨别常见的蛇种,要是她当时再多捉两条,说不定会死人的。

夜晚,馨儿正危襟坐,手里随意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她根本没有心思看书,她的心一直处于紧张状态,那只小手绢已经被她捏得紧绷绷的,小手绢都不乐意了,因为小诗来通报,祤霖玉泪马上就要回来了。

白天自己私自跑到军营去,他会不会怪责自己,在众人面前为了面子,他可能不会怪罪自己,要是私下里,肯定会对她横眉冷对、冷言相向。可是他又不像那种会在乎面子的男人,馨儿摸不透这男人心中想的是什么。

她正天马行空地想着、胡诌着一会儿的下场,这时,她听到院子里“膨”的一声。她一惊,连忙走了出去,原来是祤霖玉泪回来了,他大概是和将士们喝酒喝醉了,一不小心把凳子给撞倒了。

看着他醉薰薰的样子,馨儿赶紧上前去扶住,他好重!绿儿因为太累了,所以下去休息,只有她一个人在息泪阁。

“本将军…没醉。”祤霖玉泪倚在她肩上,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吐着丝丝气息,好温柔、好温柔,馨儿觉得好痒,好舒服。原来醉酒的男人看起来也这么迷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馨儿才把他扶进屋内,她给他端来冷水,用帕子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蘸着。

此时祤霖玉泪在冷水的刺激下,已经有点清醒,他看清了照顾他的正是他思念了一个下午的馨儿,转而眼神里充满了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