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来,突然发现身边不知何时放了无数双皮鞋,有红色的、白色的、黑色的…铺满了过道。

那些鞋在夜里像一只只黑糊糊的老鼠,黑压压的爬满柳姗面前的过道,令人不寒而栗。

正在柳姗发愣之际,她发现两个人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其中一个是男的,“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九、怪异男女

柳姗知道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话的人是周甲。

转过身,她发现果然是周甲,就是刚才提着皮包上楼的人。

柳姗听到一声“啪”的脆响,灯亮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跑出去,而是站在一间屋子的中央,屋子里堆满了鞋子。

周甲立在门口,就在他的身后,站着那个看不到脸的长发女人。

那个女人掩在周甲身后,不敢抬头,猥猥琐琐的,周甲说:“她不会外传的!”

“她是谁?”柳姗战战兢兢地说。

“我的女朋友,你认识。”说着,周甲把那个女孩拉了过来。

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那个向柳姗要剩饭喂小猫的女孩。

女孩尴尬地笑了笑,“你知道的,人饿得难受的时候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柳姗知道女孩指是那次厕所里见到的那一幕,“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些事说来话长,我不是学校里的学生,而是从农村来打工,这些可能你早已打听到了。我家里没有钱,我到高二就辍学到城市打工,干过很多工作,但最令我高兴的还是在学校食堂,在这里我认识了她。刚开始时,我经常看到她在食堂里捡别人的剩饭,后来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钱,于是,我就经常偷些食堂里的饭菜给她。学校食堂旁边有个锅炉房,那里有个仓库,学校看我没有地方住就让我住在了那里,我平时除了在食堂工作,我还替鞋店修鞋,主要是为我妹妹和女友筹集学费,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利用学校的房子修鞋,就总是在半夜的时候才从鞋店把鞋拿回来,然后,到晚上再修。仓库和食堂只有一墙之隔,所以,修鞋的声音就很自然的传过来,有人就传言食堂里闹鬼。”

“她也会修鞋?”柳姗指周甲的女友。

“她当初不会,是我教的,她每天下午都会出去做两个小时的家教,回来帮我修鞋,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所以,我们的一切工作都是在秘密中进行的。你也知道,现在人都是很势利的,如果别人知道你家里穷,没有钱,就会瞧不起你!但是,你却例外,其实,那天晚上约你出来,是想向你道别的,我们在这个学校里没有什么朋友。”

“我可没有瞧不起你们!真的。”柳姗终于明白了,当初在窗下看到他们两个人灯下诡异的擦东西背影,原来是在擦鞋。“后来,为什么又离开了呢?”

“说来,也怪我,你知道的,我们都是用蜡照明的,有一次,差点引起火灾,被学校发现了,就把我赶了出来!现在这里是即将动拆的房子,是鞋店店主帮我找的,很便宜,但是,也不会住太久的。”

“你们不会是住在一起吧?”

“当然不是,我要回学校的!学校里为我安排了免费宿舍。”女孩说。

“哦!这么说,经常去我们宿舍睡觉的人,不是你?”

“对了,那天晚上,灵车上的照片?怎么会是你呢?”

“哦,那个灵车上的照片和她确实很像,但是,确实不是她,只是和她长得很像而已。”

“那冥币还有纸人呢?”

“冥币?哪儿来的冥币?那天发的调查问卷本身就是黄色的纸,你把纸看成了冥币,送葬的车上一般都有纸人的。”

女孩很肯定地摇了摇头,柳姗半信半疑,突然,柳姗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为什么交谈这么长时间,却始终看不到男孩和女孩的手呢?

两个人的手都背在身后,不,女孩的一只手垂在身后…

柳姗越来越害怕了,她想起那个被挖眼的女孩小鱼,心就乱跳个不停。

女孩的手会不会长着红色的、长长的指甲呢?

过了一会儿,柳姗找个借口就走了。

十、不相干的真相和锁死的门

第二天,柳姗向学校里反映周甲和她女朋友的情况,学校的答复令柳姗大吃一惊。

那个女孩因为和周甲同居已经被学校开除了,至于同居的事,学校里也没有过多解释,至于这两个人的下落,谁也不知道。

柳姗又回到昨天晚上去的那片家属区,她看到的却只是一片废墟,尘土飞扬,铲车和工人们正在忙碌…

至于一些柳姗还没弄明白的事情,在此后的一个月内相继真相大白。

——那个喜欢挖人眼睛的长发女人被警察抓住了,其实是变态男人,他喜欢男扮女装,他总为自己成功打扮而沾沾自喜,但是,一旦他的妆容被识破,他就会挖掉那个人的眼睛,后来,经过法医鉴定,该人是间歇性精神病人。

——这天晚上9点,柳姗回到寝室,发现几个女生在她的床上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她打开被子,发现床上有一只玩具骷髅,这回,几个女生才终于招认了:以前的事都是她们在搞鬼,目的很简单,她们只想转移柳姗的注意力。因为前几次,柳姗很晚才回来,她们就以为她有了男朋友,所以,床空着也是空着,就把别的寝室的女生叫过来睡,当然,那些女生也是贫困学生,经常和别人挤一个床睡,目前是把自己的床让给别人,用出租自己床位的钱来买饭。

——有一次,柳姗去小敏家,看到了她的一张高中毕业照,照片里有个女孩和灵车上的女孩一模一样。小敏说,有一天,那个女孩在食堂吃饭,有个男孩给了她一个馒头,她吃了以后就死了。后来,才知道,那个男孩在馒头里做了手脚,他追求女孩,女孩因为男孩是农村人,家里穷,就没同意,于是男孩就报复她。

柳姗发现,很多事情都是毫不相干的,只是她把这些事情联系在了一起,才使自己走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件中。但是,在这些事当中,她始终认为周甲和他的女友都没有说谎,学校里还有很多贫困学生像他们那样生活,只是很多人都专注于自己生活的快乐和幸福,从不会关心别人难以启齿的痛苦。

周甲和他女友夜里擦鞋的背影深深印在了柳姗的心里…于是,每天夜里,柳姗都会虚掩寝室的门,并把自己的床让出一半,希望有像周甲女友那样的女孩半夜溜进来,可是,始终没有人溜进来过。

后来,她才发现,每天晚上,寝室里都会有人悄悄把门锁上,任何人都进不来。

13.棕熊男的容颜

棕熊是奉行独身至上的动物,喜欢居于茂密的森林之中,昼伏夜出,像那些毫无责任感的男人…

一、荒诞的遭遇

容颜毅然决定留在这个城市,不是为了那个抛弃她的男友,更不是为躲避县城老家里的流言飞语,她只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具备在城市生存和抚养私生子小欢的能力。

2006年10月,她开始在城市中独自租房的生活,以教幼儿钢琴为生,收入虽然不多,但已足够母子两人生活。她讨厌吸烟的人,而为了生活,她不得不向现实妥协——容忍那些带孩子学琴的家长在客厅里肆无忌惮地抽烟、打电话、谩骂或者野蛮地把地板踩得吱吱作响,然后,扔下少得可怜的钞票,并带走那些毫无音乐细胞的孩子。

容颜对学生要求严格,稍有弹错,那些孩子就会被她数落得痛哭流涕,孩子们因惧怕她的责骂而变得更加认真,她也在业内声名鹊起,从此生计不成问题。

那天傍晚,容颜依旧教孩子学琴,她发现在门外等候孩子的那个家长很怪。

虽然只隔了一扇门,但她能听到男人反复踱步的声音,那焦躁的情绪顺着淡淡的烟味默默传递过来,她让孩子照乐谱弹,心里却猜想,外面的男人究竟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门被男人推开了,他满头大汗:“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孩子先放这儿吧!”男人夺门而出,匆匆离去。

男人的孩子是个女孩,叫于莎。直到天黑时,男人还没有回来。容颜简单给她做了点点心,孩子吃完就睡着了,容颜搂着小欢和于莎,于莎搂着玩具棕熊,熟睡中的两个孩子像一对亲兄妹。

这样,过了两天,男人没有来接于莎。

容颜给男人的手机打电话,却始终关机。

第四天,一个陌生的女人敲开了容颜的门,她个子不高,一副职业装打扮,化着淡妆,还有淡淡的香水味——那是妩媚婉约的香奈尔5号香水。

于莎跑过去喊了声妈妈,孩子笑脸如花,女人说,“这两天真是麻烦您了。”

女人身后,还跟着四名警察,他们进屋后,一名警察出示了证件,之后,另外两名警察就开始到处拍照。

“到底出了什么事?”容颜有些茫然。

“我的丈夫被绑架了,可能已经遇害了。”女人说着掉下泪来。

容颜搂着满眼惊恐的小欢,“绑架?遇害?”

“是的。据说,劫匪就在你家楼下将他劫走的。”

“可是,警察来我家干什么?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女人带着于莎和拍照完毕的警察一同退出了容颜的房间,她还给容颜留了电话号码。

他们走后,容颜才发现于莎玩的玩具棕熊没有带走,没有带走的原因很简单——被小欢藏了起来。她大声地训斥了抱着熊的小欢,小欢哭了,她也哭了。

她告诉过孩子,无论多穷,也不能拿别人的东西,尽管小欢连像样的玩具都没有。

她刚要追出去,却发现女人和警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突然有个猜想:难道他们是在找这只棕熊?

容颜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使劲捏了捏棕熊的肚子…

二、她真的被骗了?

第二天夜里,容颜家又响起了敲门声,声音很轻,一共三下。

她刚把小欢哄睡着,她来到门前,打开猫眼,门外竟然是黑洞洞一片。

她的神经突然紧张起来,“谁?”

门外响起一声跺脚的声音,声控灯亮了,一个斜斜的人影探了过来,“是我!我是来接孩子的!”

“啊!”容颜差点叫出声来,门外的人不正是于莎的爸爸吗?

容颜的心突然打起鼓来,他不是被害了吗?她把脸缩了回来,感觉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

“真是打扰您了!开门啊!于莎在吗?”男人在门外央求着。

容颜紧握着手机,万一那家伙真的闯进来,她就立刻报警。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门外有很大的开门声,之后传来隔壁卖肉男人的咒骂声,一夜相安无事,男人没再敲门。

第二天一早,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又是那个男人,而且他身边还站了个年轻女人,长得十分漂亮,女人神情很焦急,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女人,容颜紧绷的心弦才略微放松一些。

容颜打开门,男人和女人满头大汗地走进来,男人说:“真是太感谢你了,这几天,我总想给你打个电话,可是,我实在太忙了。否则,我不会这么晚才来找你…”

“于莎被她妈妈带走了!”容颜的话掷地有声。

“什么?她妈妈,我才是她的妈妈。”漂亮女人指着自己大声说着。

“怎么可能,于莎明明叫她妈妈的!而且,她还说,你已经遇害了!”

男人一声叹息,“老师,你被骗了!”

“被骗?”容颜冷笑了一声,“她是你的孩子,你扔下两天不闻不问。她妈妈来接走理所应当。我怎么能被骗?真是笑话!”

男人又开始在客厅里踱步,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嘴里诅咒着抱走孩子的可恶女人。

漂亮女人站在一旁,目光呆滞,心事重重。

容颜站在女人身边,她又嗅到了香奈尔5号香水味,也许女人的品位都差不多。

好东西大家都喜欢,包括男人。

三、两个女人的阴谋

漂亮女人是先走出门的,男人的右脚刚要迈出门时,他转过身,小声问容颜,“记得孩子当时拿着的那个棕熊吗?”

“记得,被她妈妈拿走了。”容颜说完,男人失望地摇了摇头,悻悻离去。

容颜有点麻木,可能是出于报复,她刚才撒了谎,因为她感觉自己被人给玩了。

女人撒谎是爱的驱使,男人撒谎是不负责任,她讨厌没有责任感的男人。

容颜大学毕业时,当她把怀孕的消息告诉男友时,男友却突然失踪了。她找遍所有男友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当她想给男友父母打电话时,她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男友任何家人,当然,也没有电话号码了。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她独自承受委屈,每天以泪洗面。

后来,她和女导师说了这件事,那个女导师是学科带头人,博士生导师,知名人士,一生单身。在容颜眼里,女导师近乎于一个完美的成功女人。

女导师很同情地收留了她。毕业那年冬天,她在医院里生了小欢,并在导师家住了两个多月。那年,雪下得特别大。破旧的教师家属楼供暖不好,四处漏风,小欢经常在夜里被冻得醒来,哭闹不止,导师却一点怨言也没有,她说过一句话,令容颜终身难忘: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小欢生病,她出门去给小欢买药,却遇上了车祸。

一个月后,她带着脸上数道长长的伤疤离开了医院。

这期间,她恰好认识一个整形医生,他爱上她,为她免费做了整形手术。整形手术后,这个城市中,除了女导师和整容医生外,没有人认识她。

但是,容颜却并没有接受他,她不想接受任何男人,只想带着小欢独自生活。

事情过去三年了,女导师也从破旧的家属楼搬进了高档住宅区。

但每当容颜想起那个四处漏风的家属楼,心底总会感觉很温暖,像沐浴在阳光下。

这时电话响了,是公安局打来的,通知她去认尸,因为死者身上有她的电话号码,别无证件。

死者是于莎的父亲。

死亡时间是夜里9点,他是从一座烂尾楼上摔下来的。据警方推算,可能是谋杀。

那座烂尾楼两年前就停工了,承建方是他所在的公司。

平时从来没有人去,至于他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从楼上掉下来的,警方正在调查中。

容颜和警方说了这两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警方觉得很重要,之后立即记了下来。

容颜回家前,到幼儿园去接了小欢。她竟然看到了来家里的那个漂亮女人,她也到幼儿园接孩子,那个孩子竟然是于莎。

小欢说于莎是新来的,他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他。

容颜开始跟踪这个女人,直到她走进一座高档住宅区,而这座住宅区竟然与女导师的同在一个小区。

容颜在自家门上贴出了通知,休课一个星期。

她带着小欢去了导师家。那天夜里,导师和她畅谈许久,她提到那个抛弃她的男人,还提到了小欢的未来。容颜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语无伦次,絮絮叨叨,她有严重的神经衰弱。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她哭了,哭得歇斯底里,有一种来自心底的痛令她烦闷和窒息。

女导师喜欢逗小欢玩,让小欢叫她奶奶。

她晚饭后,坐在阳台上喝杯茶,她注视着对面楼的阳台,沉默不语。

容颜惊呆了,她看到在对面的阳台——站着漂亮女人、于莎,还有个矮个女人。

于莎拿起手机就要报警,导师却拦住了她。“你要干什么?”

“她们是杀人犯!她们杀了自己的丈夫。”容颜激动地说。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

“我亲眼看见她们的丈夫摔死在城郊的烂尾楼下,不是她们,会是谁做的?”容颜伸手指向对面楼的那两个人。

导师听了这话,当时就晕了过去。

四、隐藏最深的秘密

容颜还是给公安局挂了电话,那两个女人迅速被控制住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于莎的妈妈并不是那个矮个女人,而是那个漂亮女人。

矮个女人是个保姆。

她们并不知道男人出事了,她们反复地强调自己没有杀人。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事情还要从男人带于莎到容颜家练琴说起。

男人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的经理,他是靠贷款起家的。公司越做越大,可是,他把赚的钱都投入了股市,随着股市下跌,他的资本急剧缩水,在建项目,无法给付工程款及工人工资,他整天被追债。因为他的胆小和逃避,妻子和他离婚了,房子归妻子,孩子归他,这令妻子很恼火。于是,一场关于争夺孩子的计划开始实施了:她先是收买了孩子的保姆,就是那个矮个女人。并掌握男人的行踪。令女人没想到的是,保姆与男人竟然发展到了情人的关系。于是,保姆开始向男人索要钱财,并声称自己怀孕了。男人开始疏远、逃避保姆。其实,他送孩子上钢琴课也是逃避,但是,他的一切行踪都在保姆的跟踪下。那天,在男人接到公司紧急开会通知,离开容颜的住所后,保姆带人来到了容颜家,带走了孩子,至于那些警察,只不过是几个雇来的社会闲散人员,主要目的是,要以一种近乎于正当且合理的方式证明男人的消失,以痛快的理由带走孩子,保姆带走孩子后,直接把于莎给了她的亲生妈妈。

那天,男人下楼后,的确回公司了,却被等候在那里的追债人控制了。

向债主透露男人行踪的人也是保姆。

他们软禁了男人两天,却没有拿到钱。

他的钱到底在哪儿呢?

其实,就在那个玩具棕熊的肚子里。

男人生意失利以后,家里经常被盗,银行卡等物到底放在哪儿最好呢?

于是,他想到了于莎的棕熊。

他被讨债的人打得鼻青脸肿后放了出来,他于是决定去接孩子。

当然,这时,他的妻子也给他打电话,声称要看孩子——其实孩子在她的家里正和保姆玩呢!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想排除男人对她的怀疑。

至于男人怎么死的,她们根本就不知道。但是,那个曾经在容颜家楼下接走男人的债主引起了警方的怀疑。经过调查,果然是他们所为——其实只是个事故,当时,债主与男人在烂尾楼谈工程款的事,当时,男人越谈越激动,并声称身无分文,双方撕扯起来。男人快速向楼下跑去,在烂尾楼没有护栏的楼梯上,他失足坠楼…债主们怕警察怀疑是他们所为,就没有报警。

男人胆小,从小就怕承担责任,做错事只会逃避,其实,保姆并没有怀孕,债主也没有到非逼死他的地步,只是他继承了母亲的懦弱和虚荣的性格。

男人的葬礼举行的前一天晚上,容颜搂着小欢瘦弱的身体,默默地流下泪来。她感到莫名的沮丧和失落,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恨前男友了,似乎还有点想他。

“甲流”已经蔓延全球,葬礼举行得很简单——漂亮女人、保姆、容颜以及男人生前公司几个要好的同事。

容颜看到在殡仪馆门口站着一个苍老的女人,她像一只棕熊,体态臃肿,满脸泪痕。

容颜走到女人面前,对小欢说:“那是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