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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到空无一人的院子,这伙人恼怒非常,兵分两路,一路直扑码头,另一路则去了城南。

收到庆丰班一众人不见了的消息,耿玉容当场砸了手中的茶盏,她身边坐着一身蓝袍的贺斐,来报信的人并没有特意规避他。

“给我使人去找,我就不信这么一大群人能莫名其妙就不见了,他们即使离开,也是要经过城门的,去各处城门问问,就说——”她顿了一下,侧目看了贺斐一眼,“就说是大公子的命令。”

“是。”

来人退下之后,贺斐刷的一下站起来往外走,他面色阴沉,显然是隐忍已久了。

“夫君可是对妾身有什么不满?”耿玉容叫住他。

贺斐停下脚步,他身后的耿玉容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才叹声道:“其实这事儿真怪不得妾身,妾身刚开始不过是想教训教训那戏子。可谁曾想姑母那头往家里递了信,爹他老人家命这事儿由妾身来出手,我也只能这样了。”

贺斐还是没有说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而耿玉容挂在脸上的笑,终于龟裂。

她伸手一划,将手边小几上的东西都扫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碎响声。

“去把李五给我叫转回来,这次我非要了那下贱胚子的命!”

只可惜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没能再找到庆丰班一众人,苏州城的几处城门也都下了令,可似乎一夕之间,庆丰班的人就从苏州城里消失了。

而与此同时,几百里之外的常州,人声鼎沸的码头上,庆丰班一众人终于登上去往京城的民船。

船渐渐驶离码头,所有人的心才终于松懈了下来。

秦明月望着茫茫水面,有些茫然也有些惆怅。可很快这种情绪就淡了,因为她看到了秦凤楼,看到了老郭叔等人。

她的心暖暖的,因为她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有这群人不离不弃的跟在她身边。

所以,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跌倒了,她总能再爬起来。

所以,京城,我来了!

*

而就在庆丰班的人登船离开常州之时,总督府那里也收到了这一消息。

王铭晟正伏案书写着什么。听到这消息,他手下动作并没有停:“给安郡王那边去消息,就说我答应他的事已经做到了。另外——”

他顿了一下,眉心深深的皱了起来,笔势也为之顿住,“将秦海生送往京城,跟他说我们的交易已经没有必要了,我放他自由。”

“是,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苏州篇算是完了。

记得有位亲说过,男主的意义到底在哪儿,除了努力的挖墙角,他不应该是车马放明给女主当靠山吗?这里头牵扯的太多,另外祁大煊虽然毒舌操蛋了一点,但做人还是有底线的,没发现他之前即使从中作梗,也是不停的警告两人他们彼此之间不适合。可当莫云泊决定越过一切艰难险阻打算要娶我月了,他再出来蹦跶,那叫什么?

另外,我月也不是菟丝花啊,不用担心她会伤心,会伤心是正常人应有的情绪,但与她的阅历和心理年纪来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这是过来人的经验,十几岁和三十岁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境界,搁在十几岁的小姑娘,会因为一段感情要死要活,搁在三十岁的女人,不过是默默伤心一会儿,自己舔舐伤口,然后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这个世界不会因为缺了谁,太阳就不出来了。

O(∩_∩)O哈哈~,又不自觉灌了一碗所谓的心灵鸡汤,大家别嫌烦啊,说了这么多,就想说我月是个十分潇洒,提得起也放得下的女人,所以祁大煊……嗯哼咳咳……

——

待会儿还有一章,就是开始京城篇了,所以分开了发。

☆、第47章 (捉虫)

第四十七章

京城与苏州相比, 又是一种不同的气势。

若说苏州是吴语软侬的柔情女子, 而京城则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巨人。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打从前朝之时, 这里就是国都,历尽风霜几百年, 延续至今,依旧是一国的政治中心。

巍峨耸立的城门, 宽阔笔直的街道, 大街两旁商铺酒肆林立, 路上行人衣着光鲜, 摩肩擦踵,十分热闹。即使庆丰班的人因为走南闯北, 也算是见识比较多了的, 第一次见到这种繁荣的景象,站在大街上,除了瞠目结舌,竟没能有其他反应。

还是秦明月打破了僵局, “咱们还是先找一个地方落脚吧。”

她在现代那会儿去过的地方还算多, 这种场面在她眼里还真不算什么。不过这种视若无睹的表现,搁在别人眼里就成了镇定自若。老郭叔几个年长者羞愧不已,暗道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不如个小女娃。

按下不提, 既来之则安之,都是四处跑惯了的,大家也没有来到一个陌生地方的不习惯, 甚至老郭叔在恢复了镇定之后,主动带着大家去找地方住,轻车熟路得好像不止一次来过京城。

秦明月免不了有些诧异,老郭叔这才道:“咱们在街头上跑惯了的,见过的市面多,自然知道哪些地方适合落脚。每个城池里都有这么一个地方,都是像咱们这种出来混口饭吃的聚集的所在。不用往别处看,哪个地方穷人最多,哪个地方最热闹,就往哪处找。”

果不其然,在找过一个路人问过路之后,老郭叔就带着众人往城东去了。

到了一处热闹喧嚷的集市,沿路看到不少街头卖艺、玩杂耍、说书乃至于卖狗皮膏药的,老郭叔上前套了会儿近乎,紧接着就带着大家去了一个客栈。

这客栈十分破旧,在一处背巷子里,离集市并不远,房钱也不贵,包一个小院的话,一个月只需要三两银子。

说是小院,其实就是三间房子,还有一处巴掌大的空地。房间是大通铺,环境也不太好,到处破破烂烂的。

秦明月打从进来后,就一直皱着眉,直到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袄子却露着胸膛的大汉和老板娘调笑,柳眉更是皱得死紧。

直到老板娘带着大家去看房,期间因为前头有生意,又被叫走了,让他们自己看,她才开口道:“这里人太杂了,而且就这种地方还要三两银子一个月,瞅瞅这桌子腿儿都是断的……”她踢了踢房里仅有的那张木桌,“与其把银子送给他们,不如咱们自己去买个小院儿,反正大家都是要住的。”

自打白蛇传开演后,前前后后的赏钱,加上惠丰园对分的票钱,差不多让庆丰班赚了近三千两银子,所以秦明月说这话很有底气。

老郭叔不以为然,摆摆手道:“先不说京城的房价肯定比苏州贵,咱们初来乍到,首先以打听消息为主。明月丫头,在戏上头,你天资卓越,懂得举一反三,可论这些琐碎事,你不如你老郭叔。咱们既然打算在京城扎根儿,万事开头难,不把这里头的门门道道都弄清楚了,光红口白牙放话要红透京城,那都是空口白话。”

“这……”秦明月当即窘然。

她虽自信满满,但说实话来之后的章程如何,她还真从没细想过。也是没功夫想,因为京城对她来说就是一片空白。

乐叔在一旁笑着道:“行了,月丫头听你老郭叔的,没错儿!”

“嗯。”

秦明月点点头,她也不是那种犯了错不容人的说的性格。

交了一个月的房钱后,大家就收拾收拾住下了。

这家店确实是破,不光破,还又脏又破。在进了自己和念儿住的那间屋后,伸手就摸了一手灰尘,秦明月当即就有一种扭头就走的冲动。可看着念儿,看着老郭叔他们正在忙着要打扫卫生,她又说不出这种矫情的话。

没道理别人都可以,她不能行,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苦日子。

大家都在忙,秦明月也被分派了活儿,那就是帮着打水。

老板娘一面将她往水井处引,一面道:“这家店是我那死鬼公婆留下来的,我那男人是个软蛋,干啥啥不中,就只能靠着这家祖上传下来的小店为生。小本经营请不起人,店又太破,没啥有钱的贵人来住,就只能做一些像你们这样跑江湖人的生意。不过我家店虽是破了些,但胜在价钱便宜,在京城这地界我估计你们是找不到像我家店这么便宜的地方了。也是你们来的凑巧,刚好有个演杂耍的班子退了房,不然我这儿还真没地方给你们。”

这话说得秦明月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打着哈哈笑着。

一盆又一盆往回端水,好不容易才将房里打扫干净了。大家都累得不轻,想叫些饭来吃,老板娘说店里不供饭,大家只能稍作歇息会儿,又外出吃饭。

幸好这里离集市不远,集市上有不少卖吃食的小摊子,花了差不多一两银子的样子,一伙人才总算吃了个肚儿圆。

结账的时候,老郭叔直吸气,心疼银子心疼的。

来了这么久的时间,秦明月对这里的物价也算是心里有数。在苏州,吃一桌次点儿的席,差不多一两多银子也就够了。可来了京城也不过是吃了点儿路边摊,竟然也花了这么多。

“不行,得找个做饭的地方才成,回去后我就跟老板娘说以后咱们自己开火,找她借个地方。”老郭叔如是说道。

秦明月还只当不成,哪曾想回去后跟老板娘一提,她就爽快的答应了,并将他们领去厨房。

他们去的时候,厨房里正在有个男人在做饭。

看打扮似乎是个街头卖艺的,一身靛青色粗布袄子,腰间缠了个扎眼的红腰带,脸上两坨高原红,一看就是经常在外头被寒风吹的。这男人大抵也不会做饭,烧了锅滚水,就把米呀面呀菜呀之类的往里面一通丢,丢进去后,拿了个勺子搅合了一下,就站在那里守着。

似乎也是个热闹人,一见到秦明月他们进去,就和老郭叔唠上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等他们出去的时候,两人已经老哥老弟称呼上了。这还是秦明月第一次见老郭叔有这样的本事,以前她一直以为老郭叔就是个爱管闲事有些严厉的老人。

可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她大哥是个含蓄拘谨的,虽挂着戏班子老板的名头,但有时候并不是那么称职,若不是有老郭叔这个好帮手在,恐怕庆丰班早就散了。

按下不提,次日老郭叔找秦明月支了银钱,就带着郭大昌上街买东西去了。

现如今庆丰班的帐由秦明月管着,秦凤楼是个不管俗事的,老郭叔以前倒是管着班里的帐,可他不识字,帐总是弄不清楚,以前进项少,随便管管也就罢了。之后庆丰班进项越来越多,他索性便退位让贤了,琐碎事还是他管着,但钱帐则是交给了秦明月。

快中午的时候,他和郭大昌两人扛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买了米面油盐,还有一应素菜肉食之类的,老郭叔这人虽是节省了些,但在吃食上却是从不苛责大伙儿,都是捡了营养好又能饱腹的上。用他的话来说,大家虽是唱戏的,但唱戏也要气力,不吃饱哪有劲儿唱戏。

论起做饭,这些男人们是没办法的,即使能做,也是难吃的紧,只能念儿和秦明月来。

早先庆丰班自己单独开火之时,就是念儿和秦明月做,虽在惠丰园吃了一阵子伙食,现在也不是拾不起来。

两人将菜收拾收拾,又洗了米,就端到厨房里做饭了。

正忙着,那老板娘又来了,靠着门边一面嗑着瓜子,一面和两人说话,主要还是跟秦明月说。

至于为什么会说这个又,也是这老板娘着实喜欢来找秦明月扯近乎,他们也不过只住进来了一日,她已经主动上门三次不止了。明明这家店也就她和她男人招呼,她似乎总是显得很闲。

这老板娘年纪大约三十多岁,长得说不上好看,但也算是风韵犹存。身材丰腴,在喜欢这种类型的人眼里是刚刚好,若是不喜欢这种体态的则是觉得有些肥胖。她似乎也是个爱俏的,脸上抹着脂粉,还涂了个红嘴唇。一说话,眼角就往上翘,一股子勾人的媚意。

站着说了会儿话,前面那个总是咳咳咳的老板又在叫她了,老板娘一把将手里的瓜子扔在地上,骂骂咧咧往前面去了。

在厨房里都还能听见老板娘骂老板的声音,念儿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突然道:“月儿姐,我发现这个老板娘似乎看中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在微薄里发过一次,还是想在这里问问。

他前两天看我不开森,用特别夸张的口气跟我说帮我想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梗,说这梗搁在男频是绿帽,搁在女频绝对大爆。大致就是一个王爷,因为兄弟们争权夺利,被下了□□,一不小心和路过的村姑发生了不可言说的关系。→_→事后村姑逃走,谁知道回家之后不久发现怀孕了。因为是古代嘛,所以要浸猪笼之类的,总而言之就是很惨。村姑经过各种磨难,终于逃离了家乡,为了养活自己和孩子,去王府做下人,哪知竟刚好是那王爷的府邸。

[摊手]他一脸得意的表情问我怎么样,我一脸懵逼,这不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带球跑的古代版嘛?我表示鄙夷,他说你就不懂了吧,这集合种田、撕逼、宅斗、宫斗狗血之大成,女人们都爱看,你们觉得呢?

——

本来下本准备开种田梗,就是小娇娘那本时欠下的《山坳坳里春花开》,以那本里卢娇杏为原型,当然肯定是会改动人物经历背景的,大致就一个妹纸嫁给山里汉子的故事。可突然又觉得这个梗比较燃,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面面好喜欢这种狗血梗。o(╯□╰)o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秦明月先是一愣, 旋即明白过来。

她一直穿着男装, 恐怕这老板娘以为她是个男人吧。

又想起那日老板娘和一个大汉打情骂俏的场景,秦明月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你别胡说,你姐我可是个姑娘家。”

念儿捂着嘴笑:“我们都知道你是姑娘家, 可那老板娘不知道啊,我看她说话的时候, 总是拿眼睛有意无意地瞅你。”

正说着, 老板娘又过来, 在门边上站定后, 就抱怨道:“真是个不中用的,啥事都得老娘来拿主意, 也是我命苦, 竟摊上了个这样的男人。你说这店赚钱吗,其实也是赚的,可惜都填进他的药罐子里了……”

这话说得别人没办法接腔,秦明月和念儿只能听着, 佯装手里很忙, 顾不得和她说话。

抱怨了几句,老板娘才将眼神投注在秦明月身上,见这小兄弟唇红齿白, 斯斯文文,一身青色的棉布夹衣,显得他越发面如冠玉。

就是个头矮了些, 不过老板娘寻常在店里招呼生意,见多了那种五大三粗的粗糙汉子们,这么俊秀的小哥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春心荡漾。于是便没话找话说,“我还是第一次见男儿家忙着厨房里的活计,看秦小哥这样,也是做惯了的?”

这话直冲秦明月而来,她也不能当做没听见,只能应付道:“咱们人手紧凑,就我这妹妹一个做饭还能入嘴,她年纪小,我能帮一把是一把。”

“哎哟哟,没看出来秦小哥还是个怜香惜玉的。呸呸呸,我这嘴,说妹妹哪能用怜香惜玉这词儿,只是姐姐我有些诧异罢了。所以说这人呐,不能和人比,瞅瞅我这命,日里忙进忙出,忙里忙外,忙了外面的生意,还得忙着家里的活儿,姐姐我要是能托生成秦小哥的妹妹,也能享一场这样的福。”

这句‘哎哟哟’,让秦明月听得从头皮开始发麻,一直窜到脚跟子都浑身不自在。她和念儿对了一眼,发现对方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顿时生出了想把这老板娘撵出去的心思。只可惜厨房是借用人家的,他们现在还住在这家店里,怎么也不能把彼此关系弄僵了,只能含糊其辞地说了几句敷衍的话。

饭已经做熟了,本是秦明月炒菜的,可前面还有打下手的话,只能让念儿来,她在一旁帮忙递东西。这老板娘也是个不识眼色的,还是杵在这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两人说话。

“瞧秦小哥你们也是走南闯北久了的,是从哪儿来啊,我看你们好像不是北面的人,来京城大抵是第一次吧,怎么想到来京城了?”

“我们是昆山人,至于为什么来京城,听说这里钱好挣,所以咱们就来看看。”暂时,秦明月扮演的还是一个腼腆内秀的少年郎。

“哟,昆山啊,那一片不是南戏的发源地。你不知道啊,我特爱看戏,可惜日里忙着店里的活计,也没什么功夫上戏园子。再说了,像‘孟德居’、‘德庆阁’、‘畅音园’这样的地方,票价实在太贵了,舍不得那点子花销。可像咱们城东这片儿的‘成香楼’、‘何庆园’,姐姐我虽是个平头老百姓,眼光还是有点高的,这里头的角儿没几个能看的,不知道秦小哥是唱什么的?小生还是官生?”

“我?”秦明月一愣,在心中找了个恰当且对方能听懂的词语说出来,“我是唱旦角的。”

听说是唱旦角的,老板娘丹凤眼里爆出一道耀目的光芒,眼睛直个劲儿在秦明月身上来回睃着,“我就说秦小哥的气质不一样,一看就和寻常人不一般,是唱闺门旦,还是正旦?牡丹亭会唱吗?还有贵妃醉酒?哪天秦小哥唱一曲,让姐姐我鉴赏一下可好?”

这话问得像似连珠炮,让秦明月有些反应不过来。

灶台那里,念儿抡着大炒勺梆梆地敲了两下铁锅,“海生哥,锅都快糊了,快把菜给我端过来,怎么站在那里说起来了。”

这语气这声势,一看就是不耐烦了,老板娘当即被臊得讪讪然,咕哝了一句:“小丫头脾气还挺坏的。”

秦明月忙撑着笑解释:“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莫怪。”说着,就匆匆端起择好洗好的菜递了过去,等扭身时发现老板娘已经走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下,终于松了口气,念儿抱怨道:“这老板娘真是讨人嫌,这嘴碎的。”

秦明月笑了笑,“虽是话多了些,但咱们还是听到了点儿消息,也不知道这孟德居,德庆阁、畅音园是什么样的地方?”

“能是什么样的地方,还不是戏园子呗。”

可戏园子和戏园子也有不一样的,只是这话秦明月没法跟念儿讲,毕竟她也没实地去看过,只能去看过再说。

按下不提,中午吃了饭后,老郭叔就带着郭大昌出去了,而秦明月和念儿则把大家的衣裳拿出来拆洗。从常州到京城,路上行了大半个月,几乎每个人都换了不止一身衣裳。

忙了一下午,忙完后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便去做饭。

前头饭刚做好,后脚老郭叔就带着郭大昌回来了。

在饭桌上,老郭叔将他出去打听到的一些消息做了下汇总。

“在京城这地界最大的戏园子有三家,孟德居,德庆阁、畅音园。这几个大戏园子,名角儿多,台柱子也多,背景似乎也挺硬的……至于城东这一片儿,有两个大戏戏楼,成香楼、何庆园……小点的草台班子,也就这半下午的时间,我和大昌也没多关注。”

赫,这可跟老板娘所说的对上了,看来那老板娘也不是没用处,最起码消息倒是够灵通的。秦明月心里想着,打算以后老板娘再有事没事找自己说话,总要应付她几句,说不定能从她嘴里得点儿什么有用的消息。

其实想想也是,客栈这地方历来都是龙蛇混杂之地,闲的没事站那里听几耳朵,也能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若不,咱们吃了饭去看看?”秦明月提议道。

老郭叔点点头,“我看行,总要看看这里头的深浅,咱们才好施展。”

“那等会儿就去成香楼和何庆园看看。”

拍板定下后,大家就开始吃饭,因为等会儿有正事要做,大家也没功夫闲聊什么的。吃罢了饭,念儿几个小的留下来收拾残局,秦明月和秦凤楼,还有老郭叔以及郭大昌则打算出门。

秦明月特意问乐叔去不去。

在她心里,一直觉得乐叔是个挺有内容的人。哪知乐叔却是摇摇头,一如既往的不愿出门。

*

京城不同于苏州,是有宵禁的。

一更末刻,也就是相当于现代时间晚上九点后敲暮鼓,禁止出行,次日五更末刻敲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其他时候在街上行走,就是犯夜,抓住后笞打四十下。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种情况也不是绝对的。在京城,内城是绝对戒严,而外城相对放松些,且有专门固定的地方是不用遵守宵禁规矩的,例如妓院赌坊戏园子等一些在晚上也营业的场所,大多都是建在这种地方。

至于你问出了这片儿怎么办?那关别人什么事!

既然敢在宵禁还在大街上行走的,肯定有自己的本事,例如像庆丰班这种人生地不熟又初来乍到的,自然要守规矩些,所以吃完饭秦明月一干人等就急急出了门。

从地理位置上,成香楼离秦明月他们住的客栈要近一些,所以先去的是成香楼。

到了后,看了看情况,和在苏州那会儿并无什么不同。

鼓板声、三弦声以及依依呀呀的水磨腔,站在门外都能隐约听见。一些衣着光鲜之人络绎不绝从大门处进进出出。

进去了一问,规矩也和在苏州那会儿差不多,不同的戏场有不同的价钱。且这成香楼似乎还挺会做生意的,特意在每处戏厅门口张贴有红底的大字报,写明了什么时间什么角儿唱什么戏。看客们只用在门口缴了入场钱,就能进去了,进去后自有人招呼。

特意选了最贵的一场,买了三张入场票。

二两一个人,一共花了八两。老郭叔心疼得又吸起气来,不过也知道这是不能省的,他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嘴里一个劲儿念叨太贵。

确实也不便宜,不过当初白蛇传的票价卖到五两一座,还供不应求,似乎也就没那么贵了。

入了戏厅,戏刚开始没多久。

四人在伙计的招呼下入了座,之后伙计又端了茶水和果子盘,所谓的果子盘,里面也就放了些瓜子和炒花生之类的,茶叶也算不得好茶。

看了一会儿,几人就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上面的角儿唱得实在平凡无奇。倒也不能说唱得不好,只是这种烂大街的戏,大家不光看过许多遍,自己戏班里也曾唱过许多遍呢。

秦明月好奇地问了一句,可有比这台上的角儿更好点儿的,遭来伙计一通奚落。

大抵意思就是说秦明月等人有眼不识金镶玉,上面的角儿是如何如何红之类的,不过到底是京城这种大地方伙计,大抵也懂得不能随意得罪人的道理,所以说得比较含蓄罢了,但秦明月等人也不是任事不懂的幼童,自然听得明白其中的意思。

戏刚过半,几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