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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以前他便勤奋好学,如今更是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读书上,连陪晨哥儿玩如今都有些顾不上了。

为此,晨哥儿抗议了好几次,可昀哥儿还是依旧如故。

秦明月看得心疼不已,和昀哥儿谈了一次,可这孩子根本听不进去。反倒是祁煊不以为然,认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甚至还给昀哥儿找来了武艺师傅教授他武艺。

最近晨哥儿又找到了新乐趣,那就是练武。每天都缠着昀哥儿要同他一起去,为了不让晨哥儿打扰昀哥儿,祁煊没办法又找了个武艺师傅另外教他。

说是教他,实则就是陪着他耍拳玩,不过晨哥儿却是学的有模有样,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昀哥儿在练武上还有天分,当然这是后话。

自此,一家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祁煊忙着前朝之事,昀哥儿晨哥儿忙着念书和习武,而秦明月则忙着后宫诸事。

她初登后位,一直没来得及去各位太妃宫里拜访,作为皇后,这个场面还是必须走的。也因此,秦明月最近屡屡造访东六宫。

这边的动静尽收太皇太后的眼底,她命人暗中看着,可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之处。秦明月并没有过多流连在哪个宫中。当然也不是没有,也就承乾宫她去的次数多点。

可一来承乾宫离坤宁宫近,二来也是承乾宫的孙太贵妃与皇帝有旧,皇后因此而亲近她,似乎并不是什么让人值得诧异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不动声色的较量,玩得就是攻心战。包括秦明月说的那些话,莫太贵妃说的那些话,甚至打人刚开始专门挑了不重要的打,以及香巧出去呵斥,其实都是攻心。

攻的不光是莫太贵妃,而是那些知道些内情的下人。

哭唧唧,面面每次写宫斗宅斗,都觉得自己要是穿了,估计活不过一集……

☆、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那本宫就不送皇后了。”刘太妃道。

秦明月笑了笑, 站起来:“太妃您身子不好, 明月哪能让您送我。”

半卧在床上的刘太妃,含笑目视一身凤袍的秦明月离开,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才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口气。

不多时, 送秦明月出去的钱姑姑回来了。

刘太妃问道:“东西可是给她了?”

钱姑姑点点头,却是有些不解:“太妃何必去管这档子闲事, 如今景仁宫那位落得那般境地, 人人皆避, 就连早先与她来往丛密的康太妃都不敢出头, 您又何必……”

刘太妃大约四十多岁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年轻, 但也不显苍老, 就是满面病容,嘴唇苍白无血色,一说起话来,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显然是久病多时。

她大抵是目前宫中跟随先帝最久的一位嫔妃, 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早就没了宠爱,不过因为位列妃位, 所以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先帝还在的时候,她便是深居简出,先帝殡天之后, 她更是紧闭宫门只管过自己的日子。

钱姑姑见惯了自家主子不沾染凡尘俗世的样子,突然刘太妃竟管起闲事,让她十分的不能理解。

“不过是一句话,哪能算是管什么闲事。”

“可若是皇后娘娘误会了,毕竟……”虽慈宁宫那边下了封口令,可这皇宫看似很大,实则也很小,哪个宫里没有点自己的路子,几乎都知道景仁宫那位为何会落得这般境地。尤其康太妃本就不是个嘴紧之人,更是传得人人皆知。

刘太妃苍白的脸满是浑不在意的笑:“误会了也就误会了,我一把老骨头了,皇后还能拿我怎么着不成。再说,我看皇后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之人。本宫早年欠了那人一份情,因为在先帝面前说不上话,她也一直没跟我讨过。她如今落得这番境地,既求到我门上来,我就不能装作没这事……咳、咳……”

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她竟又咳了起来。钱姑姑忙给她按摩胸口顺气,半响她才缓过来劲儿。

刘太妃有气无力地瘫在靠枕上:“真是不中用了啊,也不知本宫还能活多久……”

钱姑姑哽咽道:“娘娘快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娘娘心好,老天爷一定会让您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她也想啊。

*

秦明月出了英华殿,才去看手里的东西。

是一张小纸条,方才那位钱姑姑塞给自己的。

香巧并没有发现这一切,还在和秦明月说话:“娘娘,这英华殿已经来了,咱们就似乎没有哪个宫里没去过了。”

秦明月点点头。

先皇的众多嫔妃,除了太后住在慈宁宫,其他都住在与慈宁宫遥遥相对的东六宫。不过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处于外西路西北角落里的英华殿。这英华殿里住的是一位早在先帝那会儿就极少在人前露脸的刘德妃,她偏居一隅,几乎让人遗忘。秦明月也是看了名册,才知道有这么一位刘太妃的存在。

只是她命人塞了这张小纸条给她,到底意欲何在?难道是有什么话想说,却是不方便说?

怀着这种疑问一直回到坤宁宫,秦明月遣走了身边服侍之人,才展开了袖中的那张小纸条。

上面的只写了几个字,却是让秦明月柳眉不禁为之一皱。

转眼间到了傍晚,最近祁煊十分忙碌,在乾清宫处理朝政的时间居多,若是不回来,他一般都会命人到坤宁宫来说一声。今儿也是如此,酉时的时候德全的徒弟小泉子就来传话了,说今儿陛下不回来用晚膳了。

秦明月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祁煊今儿又和几位阁老生了气。

祁煊这人也怪,他若是生气,一般不会出现在秦明月和两个孩子面前,大抵也是怕控制不住脾气忍不住对他们迁怒。他一般都会独自待一会儿,等到心情平复了,才会出现。

秦明月也是嫁给他时间久了,才发现他有这么个怪癖。

其实这也是个好习惯,毕竟谁没几分脾气呢?而当人生气的时候难免迁怒,难免口不择言,恐会伤了感情。

秦明月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人给祁煊送了一碗翡翠汤过去。

既有消暑之意,也有让他消火之意,想必他会明白的。

关心过了男人,扭头秦明月就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两个儿子身上。

如今昀哥儿和晨哥儿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上午去南书房读书,中午用膳午睡,下午则是去习武。其实这些本没晨哥儿什么事,可他就是喜欢凑热闹,昀哥儿撵他不走,就与他约法三章,不得半途而废。

期间这小家伙倒也颓了两次,例如早上想睡懒觉,该去习武却想去玩什么的。可在大哥的威胁下,只能老老实实听话。日子久了,也就成了习惯,平时兄弟二人同进同出,倒给秦明月省了不少事。

两个孩子下午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所以秦明月晚上这顿都会让他们吃好喝好。坤宁宫西次间的大炕上,黄花梨木雕福寿延绵的方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吃食,地上的两个条案上也摆了许多菜。

其中有稀有干,秦明月晚上这顿惯常是吃些稀粥什么的,可偏偏养了个晨哥儿跟他爹一个德行。不喜欢吃稀,只喜欢吃干,不喜欢吃素,只喜欢吃荤,所以一家四口用膳都是捡几样做。稀的干的各一半,另外还有许多面点菜食,可不是得摆几桌子。幸好秦明月出于不浪费的心态,每样的量都不多,一般都是捡着刚好够吃,即使剩了,让下面人随便分一分也完了。

晨哥儿早就会自己吃饭了,就是用筷子还不利索,其实也不是不利索,而是这孩子没耐心。与一勺子能吃下一大口饭相比,显然筷子显得有些多余,所以他会用,但是能不用就不用。

此时的他正对着一个大盘子大快朵颐,盘里是特意为他做的放了很多菜的炒饭。面前还放了几小碟菜,有菜心烧豆腐,烩肚丝,南瓜子蛋饼,还一碗鲜菇炖鸡汤。

他吃得满脸都是饭粒,还丝毫不以为杵,对面的秦明月看得眉心直跳,倒是昀哥儿反倒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不时从旁边拿起帕子,给他把脸擦擦,然后让他继续再吃。

“哥,你能不能不擦了。你擦了,我还是会弄上,多麻烦!”

其实这都是借口,说白了就是嫌昀哥儿扰了自己大快朵颐的兴致,却又不敢明说,于是便用了迂回的说法。所以昀哥儿并没有理他,依旧淡定地喝着自己碗里的粥,而秦明月则是饶有兴味的看着小儿子,觉得这小子肯定是个猴精投胎的。

不过与聪明外露的晨哥儿相比,能制得住这小子的昀哥儿才是真聪明。只是昀哥儿和他娘一样,是个不喜欢显摆的性子。这是秦明月自我标榜的,对此祁煊表示了质疑,明明是随了他才是。

倒是晨哥儿也不知像谁,反正秦明月和祁煊都不承认晨哥儿像自己。

肚子填饱后,晨哥儿玩兴就来了,拿着银勺子东戳一下,西捣一下。时不时还要撩一下昀哥儿或者秦明月,不过并没有人理他。

一顿饭吃罢,简直像打了一场仗。

母子三个净了手,洗了面,便去外面例行消食散步。

围着坤宁宫绕了两大圈,天也黑了,秦明月回了正殿,而昀哥儿和晨哥儿则去了东配殿。

秦明月沐了浴又洗了发,一直到坐在大炕上将头发晾干,祁煊还没有回来。看时候还早,她叫来香巧,跟她吩咐了几句。

“娘娘……”香巧十分诧异。

“快去,赶着陛下回宫之前回来。”

见娘娘坚持,香巧只能下去安排了。

天黑之后的紫禁城格外显得渗人,偌长一条宫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一般情况下宫女太监到了天黑都是不出宫门的。

两个太监在前头擎着灯笼,中间走着秦明月,她的身边则簇拥这香巧香桃,后面跟着两个羽林军侍卫。

秦明月有些后悔,她应该坐步辇出来的。

四周安静得吓人,只有高高的围墙割据了大家的视线。一路到了景仁宫,宫门紧闭,秦明月看了香巧一眼,一个太监上前去敲门。

寂静的黑夜中,敲门声显得十分清晰,幸好这宫苑宽阔,隔得这么远,大抵也没人听见。

宫门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年纪不小的太监。

“你们做什么?是哪个宫里的,怎么这时候……”

香巧上前对他说了几句话,秦明月将披风上的兜帽往前掀了掀。那人一见到秦明月的脸,当即就想跪下来,却旁边的太监拉了起来。

“本宫想见见莫太贵妃。”

“这……”

这太监也不是傻子,皇后娘娘深夜前来,再想想之前太贵妃与她之间的过节。皇后娘娘莫不是带着人来寻机报复的吧?

就算太贵妃如今已经不是太贵妃,可上面既然让看着,就是代表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是从他手里放进去人弄死的,

秦明月又怎么不知道此人的顾虑,笑了笑道:“本宫若是想干什么,还用得着自己亲自过来?”

倒是这么个理儿,想通后的太监笑地一脸讨好,一面将秦明月往里迎,一面道:“还望皇后娘娘恕罪,实在是小的如今奉命看守莫庶人,不敢随意轻忽。”

“这宫里如今就你一个人?”秦明月有些诧异。

太监摇了摇头:“还有个老宫女,我二人一同侍候莫庶人。”

秦明月点点头,没再说话。

一路到了东暖阁,这太监走进去便道:“莫庶人,皇后娘娘来看你了。”

靠角落的床上一阵动静,不多时从床上爬起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褪去了华丽的衣衫,少了人精细侍候,此时的莫太贵妃哪里还像是个宫妃,倒像个老无所依的乡野村妇。

她外表十分狼狈,不过表情和眼神还算镇定。看到秦明月后,也依旧如此,只是眼珠子不落地看着她。

“皇后娘娘您看……”

“你们都下去吧。”秦明月屏退了左右,只留了香巧。

待所有人都下去了,秦明月才问道:“你找我作甚?”

“娘娘日理万机,高高在上,我一个老婆子可不敢耽误您的事……”

秦明月打断她,“行了,别卖关子了,本宫的时间不多,你还是直接说吧。”

莫太贵妃看了她一眼,盘膝坐了起来:“本宫想跟你做个交易。”

秦明月眉心一跳,看向对方。她在看这莫庶人该不会是突逢大变,所以精神失了常。一个让人幽禁在宫中,被褫夺了封号,落得连老迈无依的宫女都不如的人,竟然想和她做交易。

可想起对方之前的身份,她回身在旁边找了张干净的凳子坐下。

“说吧,本宫听听。”

“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比你蠢,只是那慈宁宫竟然坐山观虎斗,误了我大事,我才会落得此番境地……”说到这一切,莫太贵妃一脸咬牙切齿,显然是极恨太皇太后的。

当然也恨她,不过秦明月选择了忽略。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本宫说了,本宫的时间不多。若是你想感叹,等你感叹完了,本宫再来听你说?”

莫太贵妃看了秦明月一眼,饶有兴味地笑了起来,“你倒是个没耐心的。好了,本宫也不说多余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而本宫说的交易可以帮到你。”

“为什么想帮我?若本宫没弄错,你现在恨不得把本宫吃肉喝血了才能解恨。”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地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成王败寇,本宫即使不想认命,如今屈于人下,也只能认命。”

“没想到太贵妃娘娘倒是个心思清明的。”顿了下,秦明月道:“你的条件?”

“皇后娘娘是个爽快的性子。”

秦明月点点头,笑看着她:“其实我这人很好相处,没有那么多心思害人,但也不想人动了心思来害我。说说吧,若是你所谓的交易对等,我答应你又何妨。”

“我要你保证中宫一脉不得出手对付衡国公府莫家。”语毕,莫太贵妃眼睛直直地盯着秦明月的脸。

秦明月先是一愣,旋即是了然,她略微思索了一下后,道:“太贵妃这要求是不是有些过格了?我无害人之心,人有伤我之意,若是衡国公府针对我中宫一脉,我不是被动挨打不还手?再说了,若是衡国公府为恶,是不是也得坐视纵容?”

莫太贵妃倒是没想过这些,她紧紧地皱着眉,思索了半晌,才道:“你只用保证不主动报复衡国公府,不得因为之前本宫做下的那事伺机报复。”

秦明月哂然一笑,想了下,点点头:“好。”

“然后就是本宫的处境,你需保证本宫……”

“这幽禁之命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懿旨,本宫没有能力解除,不过保太贵妃恢复以前的日子,这件事倒是并不难办。”

“那好,就这样吧。”也看得出秦明月能做到的仅止于此,莫太贵妃点点头。

“既然太贵妃的要求,本宫都能一一照办,不知太贵妃所说这个‘帮’,是否能对得起本宫付出的这些代价?”

“这件事和慈宁宫有关……”

*

慈宁宫后殿的佛堂里,太皇太后正带着太后礼佛。

她一身明黄色凤袍,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目半阖,一面转动着手里的念珠,一面低声念着佛经。而太后则跪在她身边靠后的一个蒲团上。

一场佛事罢,太皇太后倒看不出什么,反倒太后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的模样。

“跟着哀家学了这么长时间都学不会,拜佛要虔诚。”太皇太后在鲁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这才瞥了一眼太后道。

太后笑得有些勉强,起来的时候忍不住扶了一下膝盖:“母后,臣妾也是昨晚儿上睡得不太/安稳,所以白日里有些疲乏。”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她眼下的乌青,叹了口气:“既然疲乏就回去歇着吧。”

太后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鲁嬷嬷扶着太皇太后去了西暖阁,先服侍着她净了面洗了手,才帮她把鞋褪下。太皇太后半靠在明黄色绣福寿禄靠背上,鲁嬷嬷则是坐在她脚边的小墩子上给她捏着小腿。

“太皇太后也该疼惜些自己,一跪就是半个时辰,这腿怎么受得住。”

太皇太后半阖着目,轻悠悠地吐了一口气:“哀家多念念经,就当是给皇帝祈福,哀家昨晚儿上又梦见皇帝了。”她口中的这个皇帝自然指的不是祁煊,而是惠帝。

鲁嬷嬷心中喟叹,转了话音:“最近坤宁宫那边没什么异动,不过就是多去了两趟承乾宫,不过留的时间也不长。”

“承乾宫与荣寿有旧,当初荣寿能坐上这皇位,也多亏了南宁公,秦氏可不是该多去去。”太皇太后拍了拍手肘下的迎手,有些感叹:“这人啊,变得实在太快,早先也没觉得荣寿这孩子不孝顺,怎么坐上这皇位就不听话了呢?”

鲁嬷嬷犹豫了一下,没敢接茬。

太皇太后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怎么,在本宫面前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鲁嬷嬷哂笑一下,犹犹豫豫道:“其实奴婢也没什么想说的,就是觉得当初选了恭亲王的幼子,也不算是个不好的选择……”毕竟皇帝小,总是处事方便些,也不至于处处掣肘。

“你以为哀家当时没考虑过?可哀家能活几年?估计活不到小皇帝成年,就该殡天了。哀家走了,指着太后能干什么,这祁姓的江山该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坐直起身,鲁嬷嬷忙拿了个靠枕垫在她背后。“马家依附祁姓皇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这江山是祁姓的江山,看在本宫和太后的面子上,马家怎么也能保个安稳。可若是换了人坐——”

太皇太后顿了一下,又道:“哀家只能趁着自己还能活几年,多为马家筹谋筹谋。”

“太皇太后说的是。”

“看蓉丫头也是个好苗子,纯儿教不上道,哀家就想把她□□出来,若是她能立住,也不怕马家没了后招。对了,这两日蓉丫头在做什么?”

“蓉姑娘极少出门,每日在房中就是弹弹琴、看看书什么的。”

太皇太后点点头,欣慰道:“是个能沉得住气的。哀家该庆幸,马家那边没再送个太后来,不然哀家该头疼了。也是哀家当年心软,觉得还是亲兄弟的孩儿放心,能帮衬,如今看来,只要她姓马,忠于马家,是不是嫡出又有何关系。”

*

而与此同时,太皇太后口中教不上道的太后,刚回到咸若馆。

这咸若馆位于慈宁宫花园,乃是园中主体建筑。本是供以太妃们居住,可到了这一代却是太皇太后与太后并存。两位身份高贵,总不能和太妃们同处一宫,所以太皇太后住在慈宁宫正宫之中,而太后则是住在慈宁宫花园,也算是主次分明。

至于其他太妃因为新帝仁厚,则是住在东六宫。

咸若馆坐北朝南,面阔五间,前有抱厦三,四周出围廊,端得是气派非常。

太后进了殿中,便有一个身形高挑的宫女迎了上来。

“娘娘。”

太后点点头,便屏退左右,让这宫女搀着去了西暖阁。

她姿势有些僵硬地坐在大炕上,不禁哎呀了一声,摸了摸膝盖。

“太皇太后又带着娘娘礼佛了?”宫女兰婷道。

见太后面色有些痛苦地点点头,她才叹了一口气,折身出了去。

不多时人再回来,却是手中多了一盆热水。

她替太后将鞋袜褪下,又将她裤腿撩了起来,太后似有局促,按着她手不让她做,到底抵不过兰婷的坚持。

兰婷将她的脚放在铜盆之中,又将洁白的帕子在水中浸湿,敷在她的膝盖上。这才折身去了一旁的柜子前,从里面拿了一瓶药油出来。